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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隐居通议卷二十四
             元 刘埙 撰
 经史一
  姚崇言十事
唐玄宗初即位召申州刺史姚崇欲以为相崇至帝方
猎渭滨即召见帝曰公知猎乎对曰少所习也帝说与
俱驰逐缓速如旨既罢乃咨天下事曰卿宜遂相朕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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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帝大度锐于治乃先设事以坚帝意即佯不对帝怪
之崇因跪奏臣愿以十事闻陛下度不可行臣敢辞此
一节先儒议之谓姚崇先设十事要君失人臣体愚以
为崇所陈十事皆关系国家大政初无私意君臣交际
之初以诚要约他日各践其言克全始终岂非美事又
何失体之有今观崇所奏十事曰垂拱以来以峻法绳
下臣愿政先仁恕可乎朝廷覆师青海未有牵复之悔
臣愿不幸边功可乎比来壬佞冒触宪网皆得宠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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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愿法行自近可乎后氏临朝喉舌之任出阉人之口
臣愿宦竖不敢任政可乎戚里贡献自媚于上公卿方
镇寖亦为之臣愿租赋外一绝之可乎外戚贵主更相
用事班序荒杂臣请戚属不任台省可乎先朝亵狎大
臣亏君臣之严臣愿陛下接之以礼可乎燕钦融韦月
将以忠被罪自是诤臣沮折臣愿群臣皆得批逆鳞犯忌
讳可乎武后造福光寺上皇造金仙玉真二观费百钜
万臣请绝道佛营造可乎汉以禄莽阎梁乱天下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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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甚臣愿推此鉴戒为万世法可乎帝曰朕能行之崇
乃谢翌日拜相封梁国公迁紫微令如上十事皆关系
国体君德之大者真宰相之言使玄宗始终信用何至
启播迁之祸耶非特当时行之有益虽后世明主谨此
十事亦足致治而以要君议崇迂矣
  张良言八事
史载汉三年项羽急围汉王荥阳汉王恐忧与郦食其
谋挠楚权食其曰昔汤伐桀封其后于杞武王伐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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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于宋今秦失德弃义侵伐诸侯社稷灭六国后使无
立锥之地陛下诚能复立六国后世毕已受印此其君臣
百姓必皆戴陛下之德莫不向风慕义愿为臣妾德义已
行陛下南向称霸楚必敛衽而朝汉王曰善趣刻印先生
因行佩之食其未行张良从外来谒王方食曰子房前客
有为我计挠楚权者具以郦生语告子房曰何如良曰谁
为陛下画此计者陛下事去矣汉王曰何哉张良对曰臣
请借前箸为大王筹之曰昔汤伐桀而封其后于杞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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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制桀之死命也今陛下能制项籍之死命乎曰未能也其
不可一也武王伐纣封其后于宋者度能得纣之头也今陛
下能项籍之头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二也武王入殷表商容
之闾释箕子之囚封比干之墓今陛下能封圣人之墓表贤
者之闾式智者之门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三也发钜桥之粟
散鹿台之钱以赐贫困今陛下能散府库以赐贫穷乎曰未
能也其不可四矣殷事已毕偃革为轩倒置干戈覆以虎皮
以示天下不复用今陛下能偃武修文不复用兵乎曰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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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也其不可五矣休马华山之阳示以无所为今陛下
能休马无所用乎曰未能也其不可六矣放牛桃林之
阴以示不复输积今陛下能放牛不复输积乎曰未能
也其不可七矣且天下游士离亲戚弃坟墓去故旧从
陛下游者徒欲日夜望咫尺之地今复六国立韩魏燕
赵齐楚之后天下游士各归事其主从其亲戚反其故
旧坟墓陛下孰与取天下乎其不可八矣且夫楚唯无
疆六国立者复挠而从之陛下焉得而臣之诚用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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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陛下事去矣汉王辍食吐哺骂曰竖儒几败而公事
令趣销印此一事世论皆推良善筹策以愚参详其事
有难尽信者且八事之中多汉王所能行如表闾封墓
发粟散财宽仁大度之主所优为而谓之不能何也偃
革倒戈归马放牛乃灭殷以后事今楚汉相持正是兵
锋之交而言及此曾不顾其为迂何也其必不可能者
惟有制籍之命得籍之头而其必不可易之论则六国
立游士各归事其主此合于理无可疑者馀未敢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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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听言之道当以事观史亦岂尽实录乎○史载高帝
崩陈平自樊哙军驰至宫哭甚哀因奏事丧前吕太后
哀之曰君劳出休矣平畏谗之就因固请得宿卫中太
后乃以为郎中令曰傅教孝惠按是时惠帝甫即位安
得有谥今吕后称孝惠即见史之谬误也左传云陈桓
公有宠于王正类此○鲁仲连传载魏新垣衍说赵王
曰秦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且是
时昭王在位正谋称帝岂得有谥乎吾故曰史非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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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也古书患不考究尔若著意采索折之以理其间可
议者何限
  宇宙快事
周瑜蹙曹操谢玄走苻坚唐庄宗破夹寨周世宗捷高
平皆能以亡为存以危为安以败为胜奇伟英特照耀
千古读史至此令人意气飞动宇宙问一大快事也尝
欲合此数事类编名之曰古今快意集时一览观足激
懦志其次如韩信破齐赵光武破寻邑刘裕北伐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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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见虏王晏球败契丹凡以弱胜强出人意表者皆可
附见
  事会无终极
曹氏父子方谋篡汉不知司马懿父子已在其侧盖事
会之无终极如此
  昭烈霸业
汉昭烈能不忘刘表而不能不背刘璋此一事未免为
盛德之累故坡翁诗曰先主反刘璋兵意颇不义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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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豪杰何乃为此事璋无得罪于蜀民其亡有足哀者
故昭烈之取之也亦迟回不忍及迫于群言然后图之
亦可见天理之在人心矣璋之失在知人不明听言不
审法正张松能谋而不用黄泉王累刘巴善谏而不听
严颜尽忠而不使其亡宜矣孔明王佐之才至此乃徇
诈力者亦以昭烈奔走狼狈无地驻足急欲求止泊处
故为此举尔盖昭烈霸业至此而后定
  汉唐弱主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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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唐末造多弱主不足称然如和帝之诛窦宪代宗之
诛元载德宗之贬常衮一时快事殊起人意有英主所
不能为者未易以弱主少之也宪之诛于当时尤难
  生人妇
高宗皇帝尝阅奏案有生人妇三字顾问辅臣时汤思
退以博学宏词科进为宰相因对曰生人妇出三国志
杜畿傅上叹其博记今观陈寿魏志杜畿傅不载正傅
乃裴注中所载魏略曰初畿在郡(魏武帝擢畿/为河东太守)被书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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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是时他郡或有己自相配嫁依书皆录夺啼哭道
路畿但取寡者故所送少及赵俨代畿而所送多文帝
问畿前君所送少今何多也畿对曰臣前所录皆亡者
妻今俨送生人妇也帝及左右顾而失色
  先主德量
陈寿评蜀先主曰先主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盖有高祖
之风英雄之器焉及其举国托孤于诸葛亮而心神无
贰诚君臣之至公古今之盛轨也机权干略不逮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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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基宇亦狭然折而不挠终不为下者抑揆彼之量
必不容己非惟竞利且以避害云此评殊公足以尽昭
烈之平生
  武侯惜赦
华阳国志曰诸葛亮为丞相时有言公惜赦者亮答曰
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故匡衡吴汉不愿为赦先帝亦
言吾周旋陈元方郑康成间每见启告治乱之道悉矣
曾不语赦也若刘景升李玉父子岁岁赦宥何益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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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数语甚伟非惟可见先主君臣论治之懿亦因是知
先主与元方康成周旋固有得于儒者之论岂止专于
武略而已哉
  北地王守节
谯周劝后主降邓艾北地王谌怒曰若理穷力屈祸败
必及便当父子君臣背城一战同死社稷以见先帝可
也后主不纳遂送玺绶是日谌哭于昭烈之庙先杀妻
子而后自杀左右无不为涕泣者禅既降魏司马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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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宴为作故蜀技旁人皆感怆而禅喜笑自若师谓贾
充曰人之无情乃可至于是乎虽使诸葛在不能辅之
久全而况姜维耶充曰不如是殿下何由并之他日师
问禅曰颇思蜀否禅曰此间乐不思蜀也郤正闻之求
见禅曰若王后问宜泣而答曰先人坟墓远在陇蜀乃
心西悲无日不思因闭其目会王复问对如前王曰何
乃似郤正语邪禅惊视曰诚如尊命左右大笑以上出
汉晋春秋呜呼若谌者可谓忠臣孝子死社稷者矣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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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庸如此何足负荷人言刘景升儿子豚犬以禅方琮
抑又甚焉谁谓玄德英雄而生子乃若是哉谯周逆贼
千古共愤之
  武侯子孙忠节
诸葛亮尝自表后主曰成都有桑八百株田十五顷子
弟衣食自有馀饶至于臣在外任无别调度随身衣食
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内有
馀帛外有赢财以负陛下及卒如其言呜呼读孔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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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可谓不负人主矣彼胡椒八百斛者宜其遗臭万世
也亮子瞻字思远景耀六年邓艾伐蜀瞻督诸军至涪
拒艾前锋破退驻绵竹艾遗书诱瞻曰若降者必表为
琅邪王瞻大怒斩艾使遂战大败临阵死时年三十七
瞻子尚叹曰父子荷国重恩不早斩黄皓以致倾败用
生何为乃驰赴魏军而死武侯有子有孙如此此所以
为武侯欤
  通鉴帝魏纲目黜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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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文正公作通鉴于三国帝魏而以吴蜀附之世病
其非然其说非始于司马公也朱文公作纲目则黜魏
而直以昭烈上继献帝世许其正然其说非始于文公
也按陈寿在蜀仕屡见黜父又为诸葛武侯所髡实于
刘氏有私憾其著三国志故以魏为帝而指汉曰蜀遂
与孙氏俱谓之主通鉴帝魏因寿史尔然寿死未几习
凿齿作汉晋春秋起汉光武终晋悯帝以蜀为正以魏
为篡谓汉亡仅一二年则已为晋炎兴之名天实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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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武帝名炎而/后主年号也)其书五十四卷徒见于唐艺文志及宋
朝太平御览之目逮仁宗时修崇文总目其书已逸惟
晋史载所著论千三百馀言大旨昭然唐刘知几史通
云备王道则曹逆而刘顺宋朝欧阳公论正统主于帝
魏其宾客章望之著明统论非之见于国史南渡后张
宁公栻作经世纪季直以先主上继献帝为汉而附魏
吴于下方纲目黜魏因此诸说尔寿曲笔以报父仇卑
蜀特甚凡当时祫祭高帝以下昭穆制度皆略弗书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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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间有庐陵士人萧常潜心史学谓古以班固史为汉
书范晔史为后汉书乃起昭烈帝章武元年辛丑尽少
帝炎兴元年癸未为续后汉书帝纪年表各二卷列傅
十八卷吴载记十一卷魏载记九卷既正其名复择著
文之善者并书之别为音义四卷论者谓常著此书殊
善惜乎寿疏略于前使常不得追记当时英贤宪章以
备见一代之制云
  周恭帝禅位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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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开皇纪载恭帝禅位诏与宋朝太祖实录所载无
一字同殆史官改易元本乃知尽信书不如无书
  南唐诸臣死节
南唐三主烈祖元宗后主本纪三卷列传自宋齐丘至
高丽十五卷通十有八卷不著作者氏名然考叙论有
曰政和中先君会稽公为淮西常平使者又曰乾道淳
熙间予游蜀在成都则疑出于放翁陆氏笔也盖陆农
师佃曾宦淮西而乾淳间放翁以石湖范公辟为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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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通判是以疑之南唐偏方狭境政体柔弱故其书亦
浅蹙无以激发人英特壮伟之气独其四十年间忠臣
节士相望死国如我祖忠肃公以守寿春死孟坚以力
战福州死张彦卿以力守楚州死张雄父子八人以力
战溧水死孙忌以奉使不屈死潘佑以直諌不阿死廖
居素以直諌不听朝服赴井死李延邹以不草降表死
陈裔以不肯降附死胡则以力守江州死俱表表汗青
照耀千古而其可恨者则以小国短世不得如张睢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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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平原大显于世尔书有徐锴传而无徐铉传不可晓
其间有欠釐正修润处暇日尚尽心焉
  黄石公素书
前汉书载张良尝间从容步游下邳圯上遇一老父后
五日夜半出一编书曰读是则为王者师后十年兴十
三年孺子见济北谷城山下黄石即我也后十三岁良
从汉高帝过济北果得谷城山下黄石取而宝祠之用
是书佐高帝取天下此说近于怪诞知道君子所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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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良之事业卓冠一代非凡人所能及或者其有所受
之也世多指兵书三略为黄石公所傅之书宋张商英
曰非也晋乱有盗发子房冢于玉枕中获此书六篇凡
一千三百三十六言上有秘戒不许妄传世所谓素书
是也或又谓素书之旨即老子道德仁义礼之说实与
道德经相表里近得其书读之其意虽祖老子其文殊
不古雅故不复录而姑载其六篇之名云原始章第一
正道章第二本德忠道章第三求人之志章第四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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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第五安履章第六六篇之中多言修身治国用人之
道而不及于兵似与兵法之说不合
  忠肃刘公死节
南唐书载我祖忠肃公仁赡死节甚著与五代史合而
叙论乃曰乾道淳熙之间予游蜀在成都见梓橦令金
君所藏周世宗除仁赡天平军节度使告身白纸书墨
色印文皆如新金君言仁赡独一裔孙卖药新安市客
死无后故得之又曰以仁赡之忠天报之宜何如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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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于今遂绝天理之难知如此可悲也夫予阅南唐书
至此喟然叹曰误矣按忠肃公既死节诸子中有一子
讳赞者周世宗录以为怀州刺史刺史生工曹讳希逖
始来南丰葬九陂耆牛头坑工曹生升州通判二府君
讳昭葬望市岭侧冷水坑尾坟墓至今存也通判生江
楼居士八府君讳元载至予为七世孙谱系俱存然则
谓之无后可乎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盖纪载之难
如此抑忠臣义士捐躯死国自以己分当然岂计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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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当是时周世宗亲征临城为公所扼多致丧失公宁
保后日之不屠城举室必尽戮宁复有后之可觊其幸
而不绝者偶然耳臣子固自尽其心而天亦何心皋陶
庭坚之不祀邓伯道之无儿报应之理安有定论(陆放/翁老)
(学庵笔记言亲见节使告身在/金宰处则叙论者即放翁也)
  稷契
世以稷契并称按后稷乃舜时官名弃为之契则臣名
也为司徒之官并称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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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雄传
班孟坚作扬雄傅传末数语抑扬有味而读者每忽焉
王莽时刘歆甄丰皆为上公莽既以符命自立即位之
后欲绝其原以神前事而丰子寻歆子棻复献之莽诛
丰父子投棻四裔辞所连及便收不请时雄校书天禄
阁上(天禄辟邪/二石兽也)治狱使者来欲收雄雄恐不能自免乃
从阁上自投下几死莽闻之曰雄素不与事何故在此
间请问其故乃刘棻尝从雄学作奇字雄不知情有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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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问以病免复召为大夫家素贫嗜酒人希至其门时
有好事者载酒肴从游学而钜鹿侯芭尝从雄居受其
太玄法言焉刘歆亦尝观之谓雄曰空自苦今学者有
禄利尚不明易又如玄何吾恐后人用覆酱瓿也雄笑
而不应年七十一卒侯芭为起坟丧之三年严久闻雄
死谓桓谭曰子尝称扬雄书岂能传于后世乎谭曰必
传顾君与谭不及见也凡人贱近而贵远亲见扬子云
禄位容貌不能动人故轻其书今扬子之书文义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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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论不诡于圣人若使遭遇时君更阅贤智为所称善
则必度越诸子矣诸儒或讥雄非圣人而作经犹春秋
吴楚之君僭号称王盖诛绝之罪也自雄之没至今四
十馀年其法言大行而玄终不显然篇籍俱存以上皆
班语详传首言雄少好学不为章句训诂通而已博览
无所不见默而好深沉之思非圣哲之书不好也又曰
用心于内不求于外观此则扬之学岂寻常文墨士哉
至传末之辞乃如此则其学亦未足取重当时矣予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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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观太玄经虽曰准易何敢望易象山先生谓其乖错
阴阳必有所见而云子云之扬从手不从木今汉书或
作木易非是近世建昌守有扬其姓瑱其名者居婺州
其姓从手易岂蜀扬后裔欤又文章家多用载酒问奇
字不知载酒自一事问字自一事也合而用之误矣(按/僧)
(一行读太玄经撰大衍玄图及/义决一卷则太玄未可轻议也)
  三尺法
西汉杜周传客有谓周曰君为天下决平不循三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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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以人主意旨为狱狱者固如是乎周曰三尺安在哉
前王所是著为律后王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何古之
法乎注曰以三尺竹简书法律也今人常称三尺法盖
本于此
  司马迁传
司马迁据左氏国语采世本战国策述楚汉春秋接其
后事讫于大汉其言秦汉详矣至于采经摭传分散数
家之事甚多疏略或有牴牾(牾读曰杵相触逆也又曰/抵触也牴牾枝拄不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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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牾音/吾)亦其涉猎者广博贯穿经传驰骋古今上下数千
年间斯其勤矣又其是非颇缪于圣人论大道则先黄
老而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则崇
势利而羞贫贱此其所蔽也然自刘向扬雄博极群书
皆称迁有良史之才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
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以上乃
汉书司马迁传赞语也其间指摘子长所短极是特未
知孟坚所著书果无可指摘者否予闻司马公之序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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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述货殖皆有所激而抑扬之尚俟深考
  武五子赞
班固赞武五子有曰建元六年蚩尤之旗见其长竟天
后遂命将出征略取河南建置朔方其春戾太子生自
是之后师行三十年兵所诛屠夷灭死者不可胜数及
巫蛊事起京师流血僵尸数万太子子父皆败故太子
生长于兵与之终始云云前辈甚取此论
  两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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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姑之间难为妇此后周杨忠语忠即坚之父也封隋
公忠死坚袭爵是为隋文帝
  隋之亡国有二
致堂胡氏寅曰隋得天下无功无德特以姿相奇伟盖
与萧道成同而其亡国则有二焉一曰隋文以胥吏治
国二曰独孤后以妒忌治家如是而已矣然则以胥吏
治国者尚其鉴于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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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居通议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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