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谰言长语 第 1a 页 WYG0867-0028c.png
钦定四库全书
 谰言长语
             明 曹安 撰
作古诗为上刘坦之选诗补注可法又李杜全集不可
 不味选唐者非一世以唐音为尚及范德机云诗当
 取裁于汉魏而音律以唐人为得其宗旧有唐音辑
 释丹阳颜润卿注宋祭酒讷为序平阳刘敬伯辑古
 诗选唐苏平仲序之云杨伯谦唐音盛时诗不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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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音而谓之始音衰时诗不谓之变音而谓之正音
 又以盛唐中唐晚唐并谓之遗响是以体裁论而不
 以世变论异乎十三国风大小雅之所以为正变者
 矣唐音去取出其嗜好也予观虞伯生序唐音谓知
 言之难不为无意故王永叔不喜唐诗谓其格卑而
 气弱叶水心云争妍斗巧极物外之变态唐人所长
 也反求于内不足以定心志之所止唐人所短也宋
 真西山集古之诗文曰文章正宗其于诗必关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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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取庐陵赵仪可讥之曰必关风教云乎何不取
 六经端坐而诵之而必于诗诗之妙正在艳冶跌宕
 梁石门寅辩赵之言为非由是言之诗学汉魏盛唐
 有关风教去艳冶跌宕等而上之其惟三百篇乎康
 衢之谣虞廷赓歌五子之歌洪范数语又三百篇之
 权舆也古诗之祖也读诗者不可不知
文章之选自汉而下梁昭明太子统以一人之见去取
 秦汉至晋之文为文选宋姚铉以一人之见去取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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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年之文为文粹宋吕东莱选宋人之文为文鉴
 元苏天爵选元人之文为文类迂斋叠山又各批点
 古文又有续文章正宗诸集古人之选亦备矣以予
 观之在精不在多韩退之尝取已文二十六篇为韩
 子徐斯远尽平生文共二十馀首首首称善然诗文
 不能兼工故谓曾子固不能作诗曾尝云古之作者
 或能文不必工于诗或长于诗不必有文有以哉昔
 人谓老苏不工于诗欧阳脩不工于赋曾子固短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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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语黄鲁直短于散语东坡词如诗少游诗如词数
 公之文名世而人犹非之信矣作文之难也
唐以诗取士故举进士者多以诗名家四明乌斯道序
 王子与诗云诗严于文故文与诗不能兼工
三场之学在今时出身之阶梯也然足以知圣贤之言
 之奥古今事物之夥精亦不多矣吴临川云初场在
 通经而明理次场在通古而善词末场在通今而知
 务长于此而短于彼得其一或失其二其间兼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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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俱优者不多见也
通天地人曰儒一物不知一事不能耻也洞观时变不
 可无诸史广求明理不可无诸子游戏词林不可无
 诸集旁通多知不可无诸杂纪录而其要惟在圣人
 之经圣人之经非如史子文集杂纪杂录之供涉猎
 而已必饮而醉其醇食而饱其胾此吴草庐支言集
 中语
宋叶适浙龙泉人号水心尝云经欲精史欲博文欲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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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欲通士擅其门而不能兼也就其兼之或不得用
 故位下名卑而功业不见于世为可惜也又云为之
 者天也脩之者人也
唐子西谓六经以后便有司马迁六经不可学故作文
 当学司马迁司马迁敢乱道却好班固不敢乱道却
 不好故宋景濂谓作文专法汉史信然
作史实难非司马迁班固不能以致其博非孙盛习凿
 齿吴竞不能以致其决非司马光刘恕不能以达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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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非朱子不能以守其经
太祖高皇帝云宋濂之文不如王祎之典雅王祎之文
 不如宋濂之华丽杨士奇亦言刘伯温之文不减于
 宋景濂刘特以功业掩之耳今三公之文具在识者
 考之
老杜云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作者皆殊列名声岂
 浪垂骚人嗟不见汉道盛于斯于以见汉之文章浑
 厚森严试以汉之文章读之自见汉诏尤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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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所刋之书多不关世教以予取之宋胡致堂崇正
 辨一书盖因僧仁赞之所论按其事而折之燎然明
 白佛之徒无以逃其妄今刋夲在南阳府元张养浩
 卫圣编谓老庄申韩扬氏之书与吾圣经黑白较然
 惟左氏荀子秦汉以来诸儒浊乱圣人之言则为之
 申别毗陵谢兰取圣贤问答之语辟异端者为书名
 曰辨惑编经书子史先儒扶正抑邪之言备载合而
 观之真可以正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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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人多读夲义不读传不知传义不可缺书读禹贡
 节要诗不读变风雅春秋不详崩薨卒葬礼记丧服
 大记等多不考学庸多不读或问论孟多不读序说
 经有节文史有略夲百家诸氏之书皆有纂集以为
 一切目前苟且速成之计父兄以是誇子弟师儒以
 是训学徒近时书坊又刋时文以衒来学不使义理
 淹贯可胜叹哉
离骚为词赋之祖朱子论屈原者尽矣扬雄乃作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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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其后有非国语者又有作非非国语者有刺孟者
 又有作刺刺孟者静言思之可发一笑
资治通鉴仿春秋而作杨文贞公谓有关治道之书予
 少不知正统十三年授徒海盐主翁专以纲目为问
 遂日手之不释盖左史记言书是也右史记事春秋
 是也纲目所以接春秋今续资治通鉴于宋元二
 代亦备
三体唐诗有实接虚接用事前后对等目谢叠山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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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轨范有放胆小心几字句等法窃恐当时作诗
 时遇景得情任意落笔而自不离于规矩耳若一 一
 拘束要作某体某字样非发乎性情风行水上之旨
杜子美律诗自成一家言元进士临川张伯成注杜诗
 演义曾昴夫作传有此作又有刋版告语惜其少传
 往时见杜律虞注以为虞伯生古今人冒前人之作
 为已作者居多
予家有阳春白雪小夲元人如刘时中关汉卿诸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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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尤多大抵元之词曲最擅名予尝私论之曰汉之
 文唐之诗宋之性理元之词曲试以汉之文言之果
 有出于董贾之策乎以唐之诗言之果有出于李杜
 之什乎以宋之性理言之果有出于濂洛关闽之论
 乎以元之词曲言之果有出于阳春白雪之所载者
 乎况四代人物又不止于此乎
作诗亦要著题如杜工部亦有不著题者如天台黄庚
 试枕易诗云古鼎烟销倦点朱翛然高卧夜寒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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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檐寂寂半床梦两鬓萧萧一卷书日月冥心知代谢
 阴阳回首验盈虚起来万象皆吾有收拾乾坤在草
 庐考官李侍郎应祈批云此诗题莫难于枕易非大
 家手笔岂能模写盖以其不涉风云月露江山花鸟
 此其所以为难也余阅三十馀卷鲜有全篇纯粹正
 如披沙拣金令人闷闷忽见此作若纷纷盆盎中得
 古罍洗把玩不忍释手此诗起句便含睡意颔联气
 象优游殊不费力曲尽枕易之妙颈联冥心回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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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极其精到结句如万马横奔势不可遏全篇体制
 音调谐宫商三复降叹此必骚坛老手望见旗鼓已
 知其为大将也冠冕众作谁曰不然黄山谷在场中
 试野无遗贤诗云渭水空藏月傅岩深锁烟考官批
 云此人不独此诗冠场他日当有诗名满天下后山
 谷果为江西诗祖
欧阳玄为浙省考官夲房得四灵赋一卷词意高迥覆
 考官谓非赋体欲黜之玄争之力且曰其人赋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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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经义必高督掌卷官取其夲经视之至则伟然老
 成笔也及拆卷乃程端学同列高邮龚绣素知名姓
 谓玄曰此四明程先生之弟微先生几失此佳士明
 年会试经义策冠场试官白于宰相曰此卷非三十
 年学问不能成使学子得挟书入场屋寸晷之下未
 必能作此等文字请置道榜第一然则文须老成主
 司必然刮目
松江府志云三泖乃古由拳县沉没每天晴月朗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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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分明见其中井栏街砌宛然正统九年夏予赴举
 之南京舟过泖中予适倚舷忽见水清处井栏街砌
 如故是亦一遇古迹不泯有如此
天顺六年予校文江西新建县乏举予以落卷中取一
 可者其卷不批倒随取之乃李士实也李登进士筮
 仕刑部主事升郎中今为提学副宪有文名成化十
 三年校文山西同考以诗卷一篇采采卷耳三章文
 甚奇特予以他篇不甚称置之至填榜同考又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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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以为言佥曰可遂拆卷填其名然则朱衣点头之
 事岂无哉
曾学士棨巢㫸集绝似唐人予天顺六年校文江西舟
 回泊鄱阳湖女儿港舟人下舟问予读何书予呵之
 其人曰我少从曾棨学士泊此港有一诗予索一诵
 其人即诵予笔之诗云彭蠡湖边女儿港秋水未乾
 湖水长女儿一去今几秋时有行人来系舟岸柳汀
 花湿红翠柳似颦眉花溅泪茅屋参差石径斜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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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烟凡几家当初知是谁家女后来嫁作谁家妇嫁
 时湖上堕弓鞋至今尚想淩波步我欲回头问小姑
 小姑迢迢隔重湖我欲前从大姑问大姑默默凝新
 恨红颜薄命真堪惜女儿名姓无人识年去年来湖
 水春空使行人吊陈迹君不见古来多少大丈夫老
 死湖山名亦无巢睫集中无此岂非沧海遗珠
予于成化五年之沅江学署一夷人家多藏书盖洪武
 迄今不遗内一诗乃浙江道提举临川艾性夫作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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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斋作叙予手钞之歌行语多关世教如赋铜雀砚
 末句云请君唾去勿复用铜雀犹在吾当摧扑满吟云
 区区小器安足怜黄金塞坞脐亦然临邛道士招魂
 歌云安得天上蓬莱宫却著人间马嵬鬼
沅江邻于缅国多榕树其风俗大异予赋一诗以纪之
 曰日舂日结作生涯土屋平铺几百家地软黄牛都
 睡足(车里多黄牛其/足软止可食)草深灰象并张牙(车里缅孟艮/地出象能斗)
 飞来鹦鹉浑身绿(此鸟能人言/人家多畜之)嚼罢槟榔满口霞(以/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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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榔和萎叶灰食之当茶又/多芭蕉实酸角苏木胡椒)瘴疠不堪三伏暑谁知腊
 月尚穿纱言之鄙俚姑道其实
文人辞胜于理者多曹植七夕咏曰目牵牛兮挑织女
 交有际兮会有期张文潜七夕歌言牵牛织女二星
 云帝怜独居无与娱河西嫁与牵牛夫世人遂实其
 事白乐天长恨歌叙明皇贵妃天上人间会相见云
 云人读之不觉可喜元艾性夫作临邛道士招魂歌
 云安得天上蓬莱宫却著人间马嵬鬼今剪灯新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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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馀话一切鬼话启蒙故事收之后人遂以为实然
东岳泰山之庙遍天下肇于宋中叶唐先天开元间封
 爵为王宋大中祥符间加曰帝庙之爵之像之皆非
 当礼以地祇而不人其像尊比三公而不帝其号兆
 之如四望而不屋其祠庪县于其方岳而不遍于天
 下尔雅祭山曰庪县谓瘗牲币挂仪物陈北溪曰泰
 山鲁镇惟鲁邦之所得祭而立祠于诸州何谓岿然
 而特者山之形而人其猊何为立寝殿于后者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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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何山可以当其配也唯太祖高皇帝改正岳镇海
 渎城隍庙号诏止称东岳之神于礼方正搜神记据
 东方朔附会东岳帝君一何悖耶或以为五岳之神
 各有姓名泰山神姓圆名常龙衡山神姓丹名灵峙
 华山神姓浩名郁狩恒山神姓澄名渭渟嵩山神姓
 寿名逸群一云泰山君元丘目睦泰山将军唐巨甚
 是无谓不足信
天下有真武庙按曲礼曰前朱雀而后玄武玄武乃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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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七宿之象而传记所谓龟蛇也宋有天下尊崇圣
 祖嫌名玄朗改玄为真道家者流谓神有名字里居
 真武经又有披发跣足世遂塑黑衣翩翩披发按剑
 而坐脚踏龟蛇一何悖耶宋祭酒讷宋学士濂尝辩
 之
老人星一名弧南一名南极见则天下治平只一星耳
 今人往往以长头短身拄杖侣以龟鹤等谓之寿星
 此皆传袭之弊画工取巧而然士君子亦信之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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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三官庙三官经有上元中元下元三品之说东南
 人于正七十月斋素谓之吃三官斋一日观宋学士
 濂跋三官祠记云汉熹平间汉中有张脩为太平道
 张角张鲁为五斗道其法略同而鲁为尤盛盖自其
 祖陵父衡造符书于蜀之鸡鸣山斩鬼卒祭酒等号
 分领部众有疾者令其自首书氏名及服罪之意作
 三通其一上之天其一埋之地其一沉之水谓之天
 地水府三官三官之名昉于此夫至高者天至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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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水纵大亦两间一物耳何得与天地抗哉今并称
 之为三是必有其说矣宋公之论足破群疑元揭文
 安公作曲阿三官祠记一切归诸道家不审何哉
天下学宫皆立文昌祠奉之以主可也而人其像春秋
 祀之以牲世俗相传其神为周时贤士张仲死后为
 之搜神记又按清河内传为吴会间人张户老之子
 名亚又有七十三化之说近又刋七十九化书使人
 可惊可怪而儒者亦信之不知北斗之前有星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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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史谓其理文司禄但一星耳有是星则有是神祠
 而奉之在理虽未之有亦崇文之义焉予见作此祠
 之文多矣惟山西大同文昌祠记进士松阳卢玑之
 言为当
凡寺中有轮藏者供一傅大士问之僧众皆妄说无稽
 少时闻一诗云袈裟新补片云寒足蹑儒鞋戴道冠
 欲把三家归一辙捻沙终是不成团盖讥之也俗云
 其人道冠儒履释袈裟正此而搜神记谓其名翕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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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人幼通三教书自号善慧大士云云又不知何据
 此不足论姑识之以警愚俗
关公庙亦在在有之或云义勇武安王或云寿亭侯或
 云关王不知庙像之设以魏主尝画公像战克庞德
 怒于禁降服之状于高陵之屋为之权舆也或据其
 有义勇之烈盐池之功亦浅之乎知公者矣若其大
 节在不忘先主之约王肃曰有北面争天下之志是
 已作庙记者多矣予偶见金田特秀解州庙记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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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势炽燄刘力孤弱事君不忘其夲见利不失其义
 海东冯子栗真定庙记有云当其贼操九州之地已
 有其七之时独不忍弃背颠沛流离之玄德味二公
 之言公之衷愫暴白于天下后世矣
太祖高皇帝诏天下止称府州县城隍之神惟有司得
 祭士庶无预城隍之名肇于古史之造字其用著于
 周易之系爻城隍之有庙殆亦以栖配食者之灵祭
 城隍于配食之庙犹明堂之祀帝云耳此先儒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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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今多塑像寝殿立配又置两廊之狱如东岳七十
 二司之缪可供一笑儒者察之
(缺/)陵谢应芳谓吴人不当祀范蠡夲太史公之笔杜牧
 苏子瞻皆谓蠡私西施以申公夏姫为比越人祀之
 可也如诸葛武侯蜀人祀之吴魏未尝祀焉亦有议
 论以予观之范蠡张翰陆龟蒙皆取其去之为高他
 未暇论观高季迪三诗可见
神有不当祭者予尝过济源轵城有聂政庙乡人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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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有秦桧祠又吴草庐集云去曹操庙郎州立梁松
 庙名阳山庙刘宾客有诗方回云马伏波为其所倾
 者似不当祭凡有官君子若此者宜去之
世之人多以儒释道为图或塑像于寺观释以佛居中
 道以老子居中当道有司见之者略不介意而斥之
 孙复作儒辱云佛老之徒横乎中国天下之人愚众
 贤寡莫不争竞而趋之于是其教与儒争驰并驾峙
 而为三吁可怪也儒者不知其辱而反尊之者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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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为罪人乎
佛初入中国有四十二章经以生中国为难今人往往
 欲生西方何也明道观佛书曰不观无由知其理吴
 草庐注道德经其云治国如烹小鲜佳兵不祥可取
道士骂老子佛以神怪祸福恐动世人俾皆信向而尔
 徒高谈清净遂使我曹寂寞
宋元丰中陈州蔡仙姑能化现丈六金身常设净水至
 者必先净目而入有廖县尉一日率其部曲洗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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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入以洗目视之宝莲台上金佛巍然以不洗目视
 之大竹篮中一老妪箕踞而坐乃叱其下擒之
唐吕用之以桐人书高骈姓名于胸桎梏钉之胡致堂
 曰桐人桎梏世所谓咒咀也或见高骈之诛以为验
 彼吕用之之死又谁咀哉苟明乎理则不以此惑矣
杨万里与零陵唐人鉴假炉焚香以问卜唐答以诗云
 闻爇炉香要决疑不疑何用卜蓍龟圣人自有韦编
 在进退存亡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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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鲁公喜仙佛及使李希烈死之故王仲光咏公书虎
 丘道士诗刻云长生心慕神仙侣终不贪生奉逆臣
赋比兴为诗之正体古人多有作比诗者近年不作比
 诗如元进士德兴董仲可明皇贵妃对奕图云内计
 纵横势已危三郎何事不知几祗因一子参差久费
 尽神谋为解围刘伯温二乔图云江上桃花红粉腮
 飘然吹入玉堂来东风日暮和烟雨多少飘零委绿
 苔霅水李子仪墨梅云诏遣明妃出汉宫粉香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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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泣春风玉颜翻作寒鸦色悔不将金买画工三诗非
 题亦难猜也
世言宋元人诗不似唐然文献通考取宋人如石曼卿
 王介甫诸公诗欧阳文忠公论宋人诗中多警句近
 有诗人玉屑诗林丛话瀛奎律髓诗学梯航皆杂宋
 诗在人自择元程雪楼莲叶舟图云如此风波恶舟
 中坐宴如此时不经济借问读何书吴草庐杨妃病
 齿云齿痛自颦眉君王亦不怡此痴如早割何待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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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嵬时浙人张庸陶谷驿亭图云苍筠织簟湘纹凉绿
 罗裁衣兰麝香银烛光寒夜将半琵琶曲终人断肠
 不必加贬自有清意四明李照诗一册予记其王荆
 公墓云天津桥上鹃声急已卜先生相夲朝百世雄
 文凌白日千年新法苦青苗富韩国老缘谁去汴宋
 基图自此摇荒冢卧麟寒食后东风不见纸钱飘又
 如宋景濂刘伯温王子充苏伯衡诗又非浅学可到
 子充洪武初使云南不屈而死予始至寻其墓乃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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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公之节不下古人予作序云文人往往不得其
 死如司马迁班固蔡邕陆机范蔚宗谢灵运辈厌厌如
 九泉下人公可谓志士仁人矣公之诗文逼古舟中
 口号云挽船上逆水欲进不得前丈夫得意日何异
 下滩船
国朝诗人不一多有刻夲其间好诗亦多不入如李昌
 棋题文丞相砚云已矣斯人不可见留得忠肝涅不
 缁千载空遗补天石一泓正是化龙池黄帘绿幕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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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日残照西风倚马时寄语玉堂挥翰手他年留写
 首阳碑庐陵陈循海棠山鸟云数声啼鸟正间关嫩
 绿轻红雨未乾一段雅容谁不爱春风能得几时看
 四明张楷观浙江潮云当午春雷震海门初来远客
 欲销魂凿开即墨牛争触战罢昆阳马乱奔伍相精
 灵何日散钱王功业至今存天涯一点青山小矻立
 中流任吐吞瞿佑和靖墓云诗落人间有墓存谁歌
 楚些为招魂愁连芳草春无迹魂断梅花月有痕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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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柱存辽鹤返少微星殒楚天昏生刍一束人如玉
 想像高风酹酒尊临川黎扩拟唐宫人入道云高髻
 云鬟罢旧妆黄冠著入白云乡碧桃春雨心初定红
 叶秋风怨已忘行道宛如随玉辇步虚清似舞霓裳
 多情惟有长门月来伴吹箫引凤凰吴兴丘天祐吊
 赵子昂云宋家玉叶凤凰雏骨冷空山不可呼一代
 文章藏翰苑千年词藻落江湖秋风白鹤飞辽海夜
 雨铜驼卧绿芜今日吴兴山色里尚馀光彩照吾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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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王徽舟中雨夜闻雁云群雁来何晚寒声渡远
 空凄凉应带雨悲咽为兼风独客双垂泪孤舟半掩
 篷如何愁不寐闻尔别离中王汝玉渔村云汀苇苍
 苍白露凝一滩寒月未收罾西风吹醒江南梦四壁
 蛩声半夜灯山行云萝茑阴中是几家青山数转到
 门斜桃源祇在鸡声里不用缘溪认落花张弼送罗
 状元伦谪官福建云烈烈轰轰好丈夫曾从金殿听
 传胪十年事业丹心苦万世纲常赤手扶郭隗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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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枯柳考亭祠下扫寒芜时人欲识襟怀否天上浮
 云自有无
咏物诗亦难唐人池鹭鹧鸪无以加矣馀姚徐菊坡箫
 杖诗句句见箫杖凿窍霜筠入手轻知音未遇伴閒
 行刻鸠赐老声还噎随凤升仙力可凭弄月松根因
 拄石倚风花底为和笙何当扶上云霄路吹彻钧天
 合九成绍兴刘师邵失鹦鹉云来从西域养经年飞
 入青云最可怜银瓮空遗香露水雕笼閒锁落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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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言每忆来书幌学舞长疑在绮筵此去想应寻旧
 伴陇山云树尚依然苏平绣鞋云几日深闺绣得成
 著来便觉可人情半弯煖玉凌波小两瓣秋莲脱蒂
 轻南苑踏青春有迹西厢待月夜无声摘花又湿苍
 苔露晒向西窗趁晚晴三诗贴题
吊古诗古今最多如李太白见崔颢黄鹤楼诗遂不题
 钓台诗人有一首云严陵台下大江横千古英雄几
 战争今日汉家无寸土钓台依旧属先生滕王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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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一诗槛外长江去不回槛前杨柳后人栽当时惟
 有青山在曾见滕王歌舞来嘉禾陈延龄年少作岳
 王墓云一自班师下内廷中原俱望扫沈冥两宫环
 佩烟尘迥百战山河草木青雨暗灵祠嘶铁骑月明
 阴井泣银瓶凄凉古墓西湖上老树悲风不忍听又
 僧德珉姑苏怀古云西施一笑破姑苏常使行人泪
 眼枯辇道落花春走鹿琴台明月夜啼乌夫差古墓
 迷黄壤伍相荒祠暗绿芜独有灵岩山色在峥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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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属浮图二人皆少年作此颇有唐气
挽诗今人多作余鼎挽萧时中状元云待漏共趋丹凤
 阙联班每侍建章宫芳郊游览轩车并秘阁编摩几
 席同沈约体羸吟独苦相如病渴赋尤工死生一旦
 悲乖隔追想前时似梦中又尹凤岐一首云沉酣醲
 郁醉葩经礼乐三千对大廷天上几年依化日斗南
 一夜暗文星玉堂仙去名犹在石室人归户已扃万
 里故乡回旅衬白头老母泪零丁祭文韩柳欧苏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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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可法近观解学士缙祭沈指挥文寿夭一理富贵
 一命百年非久二十非促既威振乎西陲不同腐于
 草木老泪如泉仰天一哭
送行诗古今千万杨少师士奇南归中朝少以诗送公
 吟一绝云东岳祠前动别骖归心先已到江南同官
 敢怨无言赠天语丁宁已再三至南京言及吏部尚
 书黄宗载送一诗云不到乡关四十年承恩深荷九
 重天衣分内帑金花重诏出宸衷御墨鲜周道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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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电马大江南去顺风船遥知拜扫先茔处人羡蓬
 莱第一仙永乐中尚书夏公原吉送弟还长沙飒飒
 金风八月阑汝今归去寸心安菜根有味莫嫌淡茅
 屋无书可借看日具旨甘宜奉母秋收租税早输官
 明年此际还来望莫遣寥寥雁影寒一皆胸中自然
 语读青阳文集维扬程廷圭送余廷心赴太学云芦
 苇萧萧江上秋吴船三日住扬州靛花深染青绫被
 云叶新裁紫绮裘官驿马嘶风满树别筵人散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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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明年征雁将书去人在蓬瀛第几洲似觉清婉
宴集诗古今尤多正统初鸿胪杨善东郭草亭宴集诗
 一册予时年十三四独喜少师杨士奇一首有杜意
 帝城南畔寻韦曲浩荡风光三月中衢路尘埃过雨
 净园林草木竞春红主人置酒兴非浅众客题诗欢
 不穷一杯一曲日西下莫待银蟾生海东
诗难得句句好前人亦然薛道衡死隋炀曰更能作空
 梁落燕泥否文士王胄死帝曰庭草无人春自绿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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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此邪近徐国公宅扁恕斋一人联云窗前适意存
 芳草林下归心放白鹇又扁梦轩一联云谢家兄弟
 池塘草商室君臣鼎鼐梅又一人作静趣予忘首二
 句次联云溪边倚杖看云起石上横琴待月明曲径
 苔深留莫扫閒庭花落听无声山童且莫敲茶臼祇
 恐松阴鹤梦惊翰林编脩赖世隆左迁台州府经历
 卒于扬州临海王偡挽诗两联云却投班马堂中笔
 来运黄龙幕下筹视草无由登翰苑看花有梦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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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又如前人春水渡边渡夕阳山外山之句皆奇
五言绝句如汪神童诗名贤诗其中首首佳勿以小诗
 忽之作此熟胜于五七言律如身閒茅屋稳心定菜
 羹香识破世间事淡中滋味长二十字深有意味程
 雪楼赋一初云一从何处起初自几时名昨夜山中
 梦梅花雪乍晴张光弼题鸡云凤凰有五色鸡亦有
 五德鼓翼不妄啼一声天下白
吴与弼作诗学性理惟杜鹃诗有情景诗云西川如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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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忘归啼到江南意却悲古树淡烟残月晓落花疏
 雨暮春时空遗蜀帝千年恨谁续唐人再拜诗欲向
 青山一相问数声不尽又何之予走四方见人咏丽
 情若元施子赋老妓云閒却秦楼是几宵舞衣香减
 不胜腰西风鬓影羞鸾镜明月歌声怯凤箫云冷东
 山春寂寂花残南国草萧萧江州流落商人妇一曲
 琵琶恨未消前人美女折花云梳罢云鬟出户来轻
 移莲步海棠阶临风折处香生手对日看时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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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簇露华凝翠钿蝶随春色上金钗曲阑干外苔痕
 湿归去多应换绣鞋旧记姑苏徐庸杨妃妙舞云曲
 按霓裳舞翠盘满身香汗怯衣单凌波步小月三寸
 倾国猊娇花一团杨柳欲眠风不定海棠无力雨初
 乾风流自古迷心目莫笑三郎倚醉看
吾松张弼以草书擅名不知其古文诗超迈等夷禽言
 一首寄予云得过且过饮啄随时度朝暮得陇望蜀
 徒尔为未知是福还是祸跋云此禽寒号虫也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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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作予故补之予与以宁先生万里相思无以寄意
 聊书一通云时予在滇之临安成化五年也十二年
 秋予之京除武邑又送一诗云三十馀年走宦途壮
 心牢落雪盈颅著书只欲明忠义垂橐何曾计有无
 天地恩私蒙圣主河汾事业在诸徒嗟予乡曲无穷
 意都付临岐酒一壶小序云先生所纂比干录王文
 忠公录皆有关于世教诗故及之题晋宁凌节妇云
 柳叶桃花几度新寒窗独坐不知春世间碌碌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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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空有须眉愧妇人又题一舟泊一舟行小画前船
 乘风棹千里后船插篙犹未起同在江湖各待时傍
 人且莫论行止
古人和诗和意如贾至早朝大明宫和者杜子美王右
 丞岑参可见后来次韵未免屑辏近时凡百诗章惟
 歌律与古选全不之尚予尝欲取皋陶赓歌五子之
 歌洪范及诗之三言五言七言体刻之使人习之以
 复古而未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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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十七游松江府学见东斋壁宋昌裔草书风入松二
 词偶考虞伯生集云此词临安士人作末云明日重
 携残酒思陵改为重携残醉其一虞伯生在馆阁作
 以寄柯敬仲博士二词脍炙人口夫词调最难周美
 成有片玉集予尝跋其某名某名者康伯可九日遇
 雨望江南句句有九日故事并雨又一人题项羽庙
 酹江月云鲍鱼腥断楚将军鞭虎驱龙而起空费咸
 阳三月火铸就金刀神器垓下兵稀阴陵道狭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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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如垒楚歌哄发山川都姓刘矣悲泣呼醒虞姫为
 伊死别血刃飞花碎霸业休休骓不逝英气乌江流
 水古庙颓垣斜阳红树遗恨鸦声里兴亡休问高陵
 秋草空翠
王昭君归州王爣女入胡琵琶歌云藜叶萋萋其叶正
 黄有鸟处此集于苞桑
汉刘敬封奉春君主与丐奴和亲王昭君怨之元艾性
 夫诗云合向胡天怨奉春以予考之昭君自请行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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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怨
后汉丐奴传言呼韩邪单于来朝愿为汉婿后宫王嫱
 以积怨自请行此事之实也西京杂记乃云元帝使
 画工毛延寿图宫人形猊按图召幸王嫱以赂金少
 画不及猊及赐单于宫人王嫱当行帝见之悔乃杀
 延寿梁石门寅巳辨之惟李太白杜子美二诗得正
 王介甫明妃曲云体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
 寿欧阳永叔亦云虽能杀画工于事竟何益自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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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多夲之成化十二年夏予过归德阅州志载王嫱
 事李杜二诗在予跋以正其误在滇闻人言咏昭君
 一首云塞上北风吹翠钿拥裘狐白胜于绵将军食
 肉自无耻女子别家诚可怜青草不凋胡地雪碧梧
 空老汉宫烟琵琶千载人犹学哀怨分明第四弦不
 及延寿事又王昭君女须卜居次须卜单于复姓居
 次云其名次徐迟反
论诗文体制文章正宗蔑以加矣然诸体中亦有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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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诗体要为类三十有八曰四言体曰骚体曰选体
 曰乐府体曰柏梁体曰五言古体曰七言古体曰长
 短句体曰杂古体曰言体曰词体曰歌体曰行体曰
 操体曰曲体曰吟体曰叹体曰怨体曰引体曰谣体
 曰咏体曰篇体曰禽言体曰香奁体曰阴何体曰联
 句体曰集句体曰无题体曰咏物体曰五言近体曰
 七言近体曰五言排律体曰七言排律体曰五言绝
 句体曰六言绝句体曰七言绝句体曰拗体曰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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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无不备尚少拟古体和唐体倡和体回文体吴讷
 编文章辩体其已有古歌谣词赋乐府书记序论说
 解辨原戒题跋杂著箴铭颂赞七体问时传行状诗
 谕告玺书批荅诏册制诰制策表露布论谏奏疏议
 弹文檄谥法谥议墓碑墓碣墓表墓志墓记埋名诔
 辞哀辞祭文连珠判律赋诗词曲亦无不备尚少文
 启表状问答奏状诸体此外诗文有风雅颂赋比兴
 又有典谟训诰誓命教令敕宣纪移笺简牒劄子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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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然则诗文之作难矣不可不知也
礼记月令春其数八夏七中央五秋九冬六但举天地
 成数中央土独举生数者土旺四时以土之五各兼
 配为生数亦各得成数也尝考数以五者天有五星
 地有五岳如五性五常五品五伦五教五福五行五
 位五爵五旗五际五子五陵五官五谷五味五脏五
 兵五鼎五权五量五度五礼五射五御五刑五侯五
 王五技五色五音五方五内五岭五河五均五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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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畜五湖五溪五属五部五仓五果五菜五饭五法五
 马五常五羖五两五鬼五胡五毒又五达道五弗措
 小司寇以五声听狱讼求民情洪范五行礼有五经
 史云三老五更又有五君咏五老榜鸡有五德马氏
 五常五年一巡狩之类不可枚举孙卿用兵亦有五
 权易系辞天数五地数五皆宜商确而类推
兰亭会四十二人流觞赋诗成二篇者王羲之王凝之
 孙统谢安孙绰王宿之王彬之徐丰之谢万袁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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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十一人成一篇者魏滂郤昙桓伟虞友王涣之曹
 茂之庾蕴虞说王玄之谢绎曹华王蕴之华茂孙嗣
 王丰之共十五人诗不成者谢蕂谢瑰丘旄任凝王
 献之杨模后绵吕系孔盛镏密劳夷华胥卞迪吕夲
 曹諲虞谷共十六人晋穆帝永和九年暮春王右军
 序其序梁乱出外陈天嘉中智永得之授弟子辨才
 唐太宗令萧翼取之后从葬昭陵宋米芾题褚遂良
 所拓柳公权集诗李公麟为图王晋卿家谓之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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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惜太宗爱此帖元张光弼诗云君臣诡遇一呆僧
 楔帖曾来事可惩谁料万年归殉后却将茧纸累昭
 陵乂其中诗有不成者如献之(缺/)
 昔人谓诗擅场亦难矣然刻烛赋诗击钵次韵倚马
 可待弥明联句者亦偶然耳四十二人其不见于史
 世莫知其姓名今备录之观此帖可以备忘
西园雅集图宋绍兴初石林居士叶梦得序盖元祐诸
 贤会驸马王诜晋卿西园李伯时即席中所画也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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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人苏子瞻王晋卿蔡天启苏子由黄鲁直李伯
 时秦少游陈碧虚米元章王仲玉圆通大士刘巨济
 乃郑天民记郑记作于政和甲午可信绍兴丁未邵
 谔进述古图圆砚云李伯时效唐小李将军用著色
 写砚旁刻兹图黄溍作述古堂记增张文潜陈无已
 晁无咎李端叔四人刘松年临伯时图无此四人又
 僧梵隆赵白驹亦临此十六人陈思允亦题又少李
 端叔陈无已二人为十四人杨文贞公家藏夲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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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人岂前后会不一如杨鸿胪东郭草亭之会在正
 统中亦前后不一者邪看此图当以意会之可也梦
 得苍梧人注书序礼记徽宗时附蔡京得起居郎文
 人无行信然伯时龙眠居士善绘有名雅集图有二
 女子王晋卿家姫云英春莺也
诗词中有院落篱落村落部落落居也唐宫中巷有野
 狐落落亦居也又有碧落勾践战敝卒三千人禽夫
 差于干遂遂者道也干是水湾之高地江干河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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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左思吴都赋云长干延属金陵名长干落干二字
 实字也史云踰隐以待之隐短墙也与埒同
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初不用意而景与意
 会后人易见字为望杨万里谓易此一字便觉一篇
 神气索然杜甫山鸟山花吾友于黄鲁直改曰山鸟
 山花共友于说者谓易一吾字便觉不健不特此也
 经书亦有妄加增损注解其瓮天之蠛蠓耳学者信
 之作文尤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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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乐天自警一诗云蚕老茧成不庇身蜂饥蜜熟属他
 人须知年老忧家者恐似二虫虚苦辛又一诗有所
 悲云兽中刀鎗多怒吼雁遭罗弋尽哀鸣羔羊口在
 缘何事闇死屠门无一声偶阅二诗录之亦可以警
唐吕温由鹿赋谓由此鹿以诱致群鹿也彼絷鹿者曰
 此鹿每有所致辄鸣嘷不食者累日故赋曰微兽伤
 类如不自容伊人卖友而享其功灭交道兮坠义风
 曾麋鹿之不若何仁信之可崇高季迪鹤媒歌云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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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高洁非凡禽胡为徇食移此心受人驯养忘远举
 好陷同类机肠深呜呼世上几人号君子得利相倾
 亦如此
韵府群玉亦收之博矣解缙陈继文人也亦不之取其
 中正要𦂳者漏之如足字欠管宁濯足栅字欠青溪
 栅苏峻攻青溪栅卞壸拒之高颎杀张丽华于青溪
 栅二字尚失之他可知也人当自择
袁悦之还都止赍战国策曰天下要惟此书李权从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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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宓借战国策宓曰战国纵横用之何为然太史公取
 以著史记文辞高古子长取法韩愈以扬雄与孟荀
 并称司马光尤好雄学且谓雄文简而奥惟简而奥
 故难知其与雄者至矣复述潜虚以拟玄抑又何说
 哉宋儒有不喜杜甫诗而喜韩愈诗者谓杜题李尊
 师松障子歌老夫清晨梳白头玄都道士来相访二
 句之俗一儒曰韩之昔在四门馆晨有僧来谒与此
 二句何异亦不能答人之好恶不同有如此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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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二句起得平直似鄙俚通篇变化之妙意兼比兴
 试取而味之自见
拯人之危大是好事古今人多能行之其最难者如西
 京赵岐避难安丘孙嵩年二十馀游市见岐察非常
 人停车呼与共载密问岐岐以实告遂与俱归藏复
 壁中数年后诸唐死灭因赦乃出在壁作孟子章句
 古人于狱中授经又有𢃄经而锄负薪而读者手钞
 而读者今有明窗净几书坊印夲而不读者独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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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哉
郑玄承秦焚书之后其所著训诂亦难及矣然有大害
 理者不可不辩如周礼以九赋敛财贿乃正赋也玄
 以为口率出钱君子非之谓此乃周公之罪人而流
 祸万世者也石门梁寅谓释经之误可不察哉然五
 经四书中其释之误者亦多而史之断者尤多谬君
 子宜辩之
予阅史至齐大司马王敬则为齐主所疑敬则世子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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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善琴齐主以蔡邕焦尾琴借之仲雄作懊侬歌曰
 常叹负情侬郎今果行许又曰君行不净心那得恶
 人题齐主愈猜愧后敬则败死以予度之此歌亦偶
 然道情耳如杨恽诗曰田彼南山芜秽不治种一顷
 豆落而为萁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时当时以此诗
 为诽谤得罪以予度之怨也又如谢灵运既臣宋却
 乃作诗曰韩亡子房奋秦帝鲁连耻则是有是心求
 免于祸难矣苏轼诗狱不免口多古今人诗多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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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人有病者疑之遂成大祸谢叠山解唐诗绝句首
 首有意予恐未然解杜诗者亦似此予在滇送刘进
 士诗一联云野鸟偏于风外啭蛮溪多在雨中浑一
 秀才谓讥其夷人乱作诗不特诗也六经四书子史
 亦有解差者不可不辩
杜甫赠虞十五司马诗云书籍终相与说者谓子美欲
 悉以书籍与虞庶几传子美之业也沈约见王筠文
 叹曰昔蔡伯喈见王仲宣称曰王公之孙吾家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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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当相与仆虽不敏请附斯言予蓄书千百卷有子
 举人死诸孙恐不能继凡书多与人盖亦此意虽然
 古今人家有书遭子孙不肖失之亦多矧财帛之积
 未有不散者也不如遇贤者与之为高
刘长卿生子诗云且免琴书与别人以言无后之苦然
 有子卖父书者多矣亦何贵乎有后哉
宋周行已跋薛唐卿秦玺文谓见李斯之书几不疾唾
 而却走元艾性夫题铜雀砚云宁容污寸砚又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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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毁秦桧梁松庙文皆卓然有见者也予一日读古文
 见武照丁谓王介甫之作皆厌观之使文如朱子字
 如颜鲁公虽众人亦知敬
浯溪在永州祁阳县南五里元次山中兴颂刻溪阴石
 上庐陵萧泰登题浯溪诗云灵武归来大难纾忠臣
 孝子义何如浯溪石刻人争重只为平原太守书
晋袁甫诣中领军何勖自言能为剧县勖曰惟欲为县
 不为台阁何也甫曰人各有能有不能譬缯中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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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过锦锦不可以为帽榖中之美莫过稻稻不可以
 为齑
朱子文答刘韬仲督赋云正是索千金于乞丐之夫亦
 无下手脚处不恤则得罪于民不办则得罪于上官
宋王益知韶州属县翁源多虎公令捕之令欲媚公言
 虎自死者王舆致州为颂以献公使归之曰政在德
 不在异
元布呼密因河东守臣献嘉禾曰汝部内所生尽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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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曰惟此数茎布呼密曰如此则既无益于民何足
 为瑞遂罢遣之
元台布哈为台州守有所廉察因夜宿村家闻邻妇有
 姊姒夜绩者姊曰夜寒如此我有瓶酒在床下汝可
 分其清者留以奉姑下浊者吾与尔饮之姒如其言
 起而注清者于他器且曰此达元帅也吾等不得尝
 矣姊曰到底清耶遂笑而罢布哈闻之未曙即去布
 哈字达兼善杀贼死莭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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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安赵丞相挺之之子赵德夫之内也序德夫金石
 录谓王播元载之祸书画与胡椒无异长舆元凯之
 病钱癖与传癖何殊名虽不同其惑一也乂谓萧绎
 江陵陷没不惜国亡而毁裂书画杨广江都倾灭不
 悲身死而复取图书岂人性之所嗜生死不能忘之
 欤又谓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理之常人亡弓人
 得之乂胡足道哉女子微也有识如此丈夫独无所
 见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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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和中宦者符承祖用事时亲姻争趋附以求利其
 从母杨氏为姚氏妇谓承祖之母曰姊虽有一时之
 荣不若妹有无忧之乐与之衣服多不受强与之则
 曰我夫家世贫美衣服使人不安与之奴婢则曰我
 家无食不能饲也承祖遣车迎之不肯起及承祖败
 有司执其二姨其一姨伏法姚氏姨贫敝魏主见而
 特赦之噫丈夫之附富贵者反不如此妇之见多矣
 可不鉴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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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郑清之庶母生将临蓐三日甑鸣甫生嫡母欲不举
 嫂请于舅姑乳之后长教授峡州江陵帅赵方善风
 鉴夜梦有告者曰明日当有贵客来厥明报清之谒
 方从厅屏间窥清之状猊黧瘠且短小殊不称所告
 梦宾次坐逾日昃方往来益视清之危坐迄不惰方
 大器服且曰公他日大贵后果佐理宗为相封公
宋王观复以诗送黄庭坚黄庭坚曰诗生硬不谐律吕
 此病只是读书未精博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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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坚过东平侯赵景珍墓诗曰朱颜苦留不肯住白
 发正尔欺得人婵娟去作谁家妾意气都成一聚尘
 今日牛羊来丘垄当时近前左右嗔花落鸟啼荆棘
 里谁与平章作好春
海昌苏平言诗贵心平气和如高太史启诗工则工其
 中多心不平气不和惟夜闻吴女诵经一律心平气
 和
程明道送吕晦叔赴河阳诗云晓日都门飐旆旌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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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铙吹入三城知君再为苍生起不是寻常刺史行
有客来相访如何是治生但存方寸地留与子孙耕贺
 仙翁作杨龟山跋见黄氏日钞
宋相李昉玉堂即事云一院有花春昼永四方无事简
 书稀
梅溪王十朋号也文曰梅溪集尝云不善文者宜秘不
 善书者宜楷不善言者宜省祭昭烈文旁观八阵细
 读三志我虽有酒不祀曹魏祭武侯文将略非长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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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之语旁有关张一龙一虎祭杜工部文读书万卷
 盖欲有为明光三赋烜赫一时文之有警如此
作诗文等忌头上安头所谓关门闭户掩柴扉半夜三
 更子时候又宋徽宗因至三河吟曰半醒半醉当半
 夜三更三点过三河
文字忌注脚中注脚如拔夲塞源论即讲仁义足矣乃
 云仁者心之德爱之理义者心之制事之宜反去讲
 仁义遗了题上字又如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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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心常存故事不苟反讲不梏于鸡犬之放不驰于
 鸿鹄之思不知心常存是推出来的所以作时文古
 文诗句最难古人之文老杜二苏多不知道叹老嗟
 卑如七歌及赤壁赋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等可见
左传室如县罄如训而谓室将空也后误以为似罄之
 空宋吕居仁兵乱后杂诗一联云官府室如罄人家
 锥也无可见丁谓诗有天门九重开终当掉臂入王
 禹偁读之曰入公门鞠躬如也天门岂可掉臂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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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必不忠后如其言李绅作悯农诗称其有宰相
 器韩愈称欧阳詹亦曰读其书知其慈孝最隆也观
 文足以知人
李斯不向仓中悟陈止斋作李斯梦鼠传柳宗元作李
 赤传吴草卢跋谓王叔文亦厕鬼也二文说尽二人
 之心
柳宗元在八司马中最巧者也作乞巧文又作愚溪对
 以愚自名而谓宗元岂拙愚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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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公送李愿盘谷序读之愿之高不可及矣不知愿
 乃李晟之子愬之弟屡为节度使皆以贪奸败事韩
 文假借太过愿有观翟玉妓诗最为淫亵
史所以传信司马迁号为良史如郅都之功绩乃为酷
 吏传首班固又因之何以传后哉此权德舆所以讥
 之也
胡三省注通鉴云人苦不自觉前注之失吾知之吾注
 之失吾不能知也可为注书自信者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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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焚书焚天下之书其博士官所藏者故在项羽烧
 秦宫室始尽焚之萧何收秦图书之日不能并收之
 耳
读史在推见至隐如唐玄宗立忠王玙为太子人皆知
 太子瑛之废由武妃林甫不知出于张说初忠王出
 见百官说有猊类太宗之言盖昭成方娠时说侍东
 宫知其异事谓王当受天命故因事言之以广于众
 耳说事明皇情意至厚言从计行于忠王岂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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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使明皇之意已移嬖宠之言易入说无以逃其过
 矣此孙甫之论又云曹操自云日饮酖酒夜啖葛使
 人不得而毒之至刘元城先生始烛其奸又如曹操
 作七十二疑冢使人不可寻后人云直须发尽七十
 二疑冢必有真者
曹丕不为操喜欲立植为太子赖贾诩诸人调护定丕
 为太子丕抱议郎辛毗颈而言曰辛君知我喜否毗
 以告其女宪英宪英曰太子代君主宗庙社稷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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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君不可以不戚主国不可以不惧宜戚宜惧而反
 以为喜何以能久魏其不昌乎魏主芳谒高平陵曹
 爽从司马懿以太后令闭城门爽司马鲁芝将营骑
 斫津门出赴爽呼参军辛敞欲与俱敞谋于其妹宪
 英曰天子在外太傅闭城门人云将不利于国家于
 事可得尔乎宪英曰以吾度之太傅诛曹爽耳然则
 事就乎曰得无殆就爽才非太傅偶也然则可以无
 出乎曰职守人之大义也凡人在难犹或恤之执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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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弃其事不祥莫大焉且为人任为人死亲昵之职
 也从众而已敞遂出事定之后叹曰吾不谋于妹几
 不获于义
曹操欲植为嗣操屏人问大中大夫贾诩诩默然操问
 其故诩曰属有所思故不即对耳操曰何思诩曰思
 袁夲初刘景升父子也操大笑终以丕为太子唐李
 德裕言方庆为相子为眉州司户参军武后曰君在
 相位何子之远对曰庐陵是陛下爱子今尚在远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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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子庸敢相近二人之对可谓讽谏者矣
邹忌谓妻曰我与城北徐公孰美妻曰美于徐公忌不
 自信复问其妾妾曰徐公何能及君也旦日客来又
 问之客曰徐公不若君之美也明日徐公来熟视自以
 为不如窥镜而自视又不如远甚暮寝而思之曰吾
 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
 者欲有求于我也此乃忌说齐王受谏然则谏之直
 可不受哉不然䛕言日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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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名字则不能自别于众人然异于众人者不在名
 与字也视其德与行耳虺虫之厉者也而仲虺为良
 臣蠋蠕动之微也而王蠋为烈士周公子伯禽孔子
 子伯鱼以人之美不在名字也
号古无有因其名之有字而复字其字以示训故程雪
 楼于赖安抚岿字曰伯高高而不自高号曰谦斋岿
 者众山中之独高者今人取号一切外之而夸诩
汉天文志载海旁蜃气象楼台笔谈记登州海市事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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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岸东海每春夏之交于波涛晻霭间见城郭邑屋
 楼台观阁参差隐见而人物车骑禆贩之类往来杂
 遝馀时莫之见苏长公以元丰八年八月自阳羡起
 知登州二十日召为礼部员外郎念奇观之非时而
 兹游之莫再致祷于海神明日见所谓海市如春夏
 焉因作七言古体诗一章如文公之谒衡岳异体同
 符柳道传谓儒者语常不语怪海市之云涉于奇诡
 佛之幻境岂近是耶元平阳林景熙著蜃说谓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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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房楚之章华魏之铜雀陈之临春结绮是亦一蜃
 也
梁武平齐尽有其内获侍儿十馀辈颇娱于目俄为郗
 后所察动止皆有隔抑帝甚愤恚殆成疹左右识其
 情者进言曰臣尝读山海经曰以仓庚为膳可以疗
 其性使不忌陛下盍试诸梁武从之郤茹之后妒减
 殆半帝愈神其事左右复进曰愿陛下广羞诸以遍
 赐群臣使不才者无妒于有才挟私者不妒其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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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浊者不妒其清贪者不忌其廉俾其去恶胜忌而皆
 知革心亦助化之一端帝深纳其言将诏虞人广捕
 之会方崇内典戒于戕生其议遂寝
唐裴炎猩猩铭序云与之酒兼之以屐可以就擒刺血
 问与多少随所加而得弗如此弗肯与里人将烹索
 其肥者乃自推其肥泣而遣之有客曰此兽何其愚
 也一僧谓客曰兽何足云窃见人而似之曾无悟矣
 四座引而问之曰夫财色名利溺人也曷若猩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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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乎爵赏禄位羁人也曷若猩猩爱屐乎饕餮致祸
 饰辞觊免者曷若猩猩推肥乎蕴利生孽至死而无
 悔者曷若猩猩含血乎
予偶作枭狐喻一首云世之人皆恶枭之不祥狐之妖
 媚不知人之为枭狐者多矣梁苏循为礼部尚书敬
 翔李振曰循唐之䲭枭胡氏谓循之求相与梁之篡
 国何异朱温敬翔舍已䲭枭而谓人䲭枭盖以循为
 唐臣卖国求利故二人云云狐有雌雄能惑男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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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观之不独真狐为然彼邓通韩嫣董贤诸人非雄
 狐乎妹喜妲己褒姒潘妃张丽华辈非雌狐乎枭又
 名流离其肉甚美可为羹𦞦又可为炙狐亦有三德
 二物可鄙犹有可取人之为枭狐者何如哉噫嘻
泸南有畜秦吉了者能作人言夷酋欲以钱十万买之
 其人告以贫欲卖之秦吉了曰我汉禽也不愿入蛮
 夷山不食而死唐昭宗时有猴号孙供奉能随班起
 居朱温篡位欲猴起居不从径趋温所奋击温令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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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杀之平阳林景熙谓李陵事虏冯道滥禄不若二
 物也其诗曰桓桓李将军甘作单于鬼皤皤长乐老
 阅代如传舍
刘禹锡鹤叹云閒玩终日翔舞调态一如相书信华亭
 之尤物也鹤惟华亭县鹤巢村所出者为得地他处
 虽时有皆凡格也陆机谓华亭鹤唳可得闻乎信然
周礼救日月食王必亲击鼓鼓有声举阳事以压阴气
世称墨为玄玉玄名其色玉喻其质墨之坚青光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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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黑青全谓之玄而黑易青难但黑不青缁尔非玄
 也坚光备谓之玉而坚易光难但坚不光石尔非玉
 也
笔之才四圆健尖齐皆易惟妙难四者可以数得而力
 致惟数之不可得力之不可致有至妙存焉妙不能
 喻在人自得之耳制笔之法桀者居前毳者居后强
 者为刃要者为辅参之以苘束之以管固以漆液泽
 以海藻濡墨而试直中绳勾中钩方员中规矩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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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而不败故曰笔妙
今之砚尚端溪歙砚有银星者佳大滑川江有石可为
 砚欧阳公曾评之成化十二年予过川江一驿官馈
 以石砚用之大发墨柰脆而易破铜雀砚不真皆后
 人伪造
王十朋贫好作文无纸可书书于卓谓之无尽藏纸也
锓板肇于五季宋益盛无汉以前耳受之艰无唐以前
 手抄之勤刀笔工刻印章不废仓颉籀斯二体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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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𨽻行篆废况又姿媚而楷简要而草乎
陶器梓器皆范金兆于盛宋一二僻儒之口而其流遂
 成于季宋亡国奸䛕之手二者皆变而为金至今皆
 然
画上二纸条名曰惊燕燕怕纸凡有纸条处则飞去纸
 条古不粘任其飘动
画法以气韵生动为第一又以神态逸妙为次
双六盘中彼此内外各有六梁故名双六双六最近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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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为雅戏始于西竺流于曹魏盛于梁陈魏齐隋唐
 间宋太宗播之声诗纪于奎文双六有光焉
邹长倩赠公孙弘扑满一枚曰扑满以土为之畜钱之
 具可入不可出满则扑之有聚而不能散者致有扑
 满之败可不戒哉艾性夫有扑满吟宋景濂有扑满
 说意皆诮此
襕衫马周以三代布深衣因于其下及裾名襕衫以为
 上士之服今举子所衣之服是也笏周制也晋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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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谓之手板
宾以礼服来主欲从简便传之曰请衩衣客以便服进
 又服燕亵之服而遇交际之服者必谢曰衩袒无礼
 僖宗乾符元年王凝崔彦昭同举进士凝先及第尝
 衩服见彦昭
席上掌酒令者谓之觥录事元稹于解县窦明府厅罚
 虞卿黄承连飞十数觥不胜逃去
予在临安府学郡人作学社每五日一会酌酒强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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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以诗句行久之思竭乃以古人一名一字者行之
 予言纣名辛字受伊尹名挚屈平字原曾晰名点樊
 迟名须刘邦字季项籍字羽枚乘字叔数人又行二
 名一字者予言张九龄字寿郑当时字庄李适之字
 昌李天宝元年代牛仙客为相者又以妇人名如男
 子者予言蔡琰薛涛崔徽又美人连名者予言莺莺
 好好简简红红赛赛楚楚人有言盼盼翠翠卿卿小
 小爱爱东东当当真真李当当元教坊名妓真真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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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士赵颜于画障上呼召一妇人名真真乂英英刘
 宾客有和杨师皋给事伤小姫英英三律李端端崔
 崖张祐诗云善和坊里取端端又狐名紫紫
予行一酒令一字四呼如差差差差数数数数行行行
 行射射射射
东坡云神圣功用无捷于酒
夜饮之家生奸盗予少时闻一大家主翁号文雅专容
 唱南戏诸子弟在家一人狡狯与其室通丑声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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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主人亦不疑且肝为宿血之脏过三更不睡则旦
 面黄以血不得归故也肝气和则血脉流通津液流
 畅
水归东海化为气鹤食从顶咽下云一百六十年一胎
 生牛不耳听听以角夏至日猫鼻暖馀日皆冷予以
 此言于人遇夏至日验之猫鼻仍冷不信予曰未至
 夏至时刻忽至此时乃暖以此物物要格
左氏传阴阳风雨晦明天之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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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少游松江干山宿李升郎中宅近山有虎啖一人时
 二十一日予问之咬何处云咬下腿十五六时读洗
 冤录云虎之咬人如猫之咬鼠初一至十五咬上身
 十六至月终咬下身果然俗云千闻不如一见信然
先见亦人之所难人始不信终乃服之如张九龄知安
 禄山必反玄宗曰卿毋以王夷甫识石勒枉害忠良
 后禄山果反宋明帝泰始中兵乱宋主问蔡兴宗对
 曰清荡可必但臣之所忧更在事后后子业之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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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百不一存众服兴宗之先见王旦思李沆土木甲
 兵祷祠之事作之言叹曰李文靖真圣人也李师中
 以王安石眼多白甚似王敦曰他日乱天下者必斯
 人也吕献可为御史中丞王安石新拜参政公弹之
 温公后曰献可之先见予所不及其他先见尤多足
 以资人之识
韩魏公曰阅人多矣久而不变为难 知其为小人便
 以小人处之更不须较也 有客被召请教公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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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易得名节难守 石守道编二朝圣政录将上求
 质之其一太祖时惑一宫鬟晏起群臣有言太祖悟
 潜刺杀之公曰此岂可以为万世法也已溺之乃恶
 其溺而杀之彼何罪使其复有嬖将不胜其杀矣遂
 去之守道服其清识 公判京兆日得侄孙书云田
 产多为邻近侵占欲经官陈理公止于书尾题一诗
 云他人侵我且从伊仔细思量未有时试向含光殿
 基看秋风秋草正离离其后子孙蕃衍历华要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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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胜数以其宽大之德致然也
人非尧舜岂能每事尽善然古之人有负重名者多矣
 失其所依或改其初心之类不一固可悯焉亦不逃
 君子之清议也史有数百言不能悉其事者诗以二
 十八字咏而尽之如范增之从项羽钱舜选云暴羽
 天资夲不仁岂堪亚父作谋臣鸿门若遂尊前计又
 一商君又一秦刘后村咏扬雄云执戟浮沉亦未迂
 无端著颂美新都白头所得能多少枉被人书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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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方秋厓咏张华云堪笑张华死不休徒精象纬古
 无俦中台星拆何曾识秪识龙泉动斗牛亦可谓之
 诗史然诗亦责之大过者完颜璹咏马援云可叹迂
 疏一老翁岂堪床下拜梁松明珠薏苡犹难辨万里
 争教论杜龙瞿宗吉咏狄梁公云社鬼祠神总遁藏
 花妖月媚敢披猖梁公正直难欺侮底事宫中武媚
 娘世谓杜牧之项羽庙诗死中求活王荆公解之云
 江东子弟今虽在肯为君王捲土来薛能讥孔明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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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浩解之云廊庙草庐初不异谁言只合卧终身能
 后遭军乱杀死则孔明未可薄也
古圣人之为每得乎中下此不太过则不及齐大饥黔
 敖为食于路以待饿者而食之有饿者蒙袂缉屦贸
 贸然来黔敖左奉食右执饮曰嗟来食扬其目而视
 之曰予唯不食嗟来之食以至于斯也从而谢焉终
 不食而死曾子闻之曰微与其嗟也可去谢也可食
 吴草庐曰曾子之言君子之中饿者之操贤者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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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程婴公孙杵臼之拯赵武公孙杵臼先死婴后亦
 自杀新序曰公孙杵臼程婴可谓信友厚士矣婴之
 自杀下报亦过矣是知君子之处事宜审哉
卞和泣玉世多称之以予肤见所谓衒玉求售不识时
 务者也襄阳有卞和庙作记谓其自见之明自信之
 笃亦过许矣不特和也王通隋之儒者献太平十二
 策于隋君陈子昂唐之诗人也劝武后兴明堂太学
 二君何如其人哉可谓不识时务者矣古今人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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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售者岂特三人而已哉
古今人优劣于言行可以槩见如汉文帝却千里马云
 朕乘千里马独先安之光武却千里马曰朕不用使
 之驾鼓车管宁华歆锄园得金宁视如瓦石歆则视
 之不忍舍既而掷之优劣亦可见
祖约好财阮孚好屐同有是累而未判得失有诣约家
 约正料财客至收不尽馀二簏置后倾身以障之后
 意不能平有诣孚者见孚正蜡屐因叹曰一生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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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著几两屐神色閒畅胜负始分
刘三吾云治生不求富读书不求官此苏长公诗也韩
 文公符读书城南未免示以富贵利达
宋祭酒讷寝食恒在厢房未始一宿于家疾革监官请
 还厉声曰是何风云气少儿女情多况在丁社两祭
 斋戒中耶
沈存中笔谈梅询为学士草制思索至再徐行廊下见
 一老军鼾睡时方暑以䈉击之老军醒公问睡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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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否答曰快活公又问识字否答曰不识字公曰更
 快活也东坡尺牍云閒废无所用心专治经书又往
 往自笑不会取快活予一生不会取快活亦可笑也
予少闻姑苏陈嗣初先生召用杨少师士奇言其才求
 文者千百得钱即予人少师曰先生可留以养老陈
 曰秀才不贫高傲杀人浊汉不富教化无路
景泰中予家食偶得启蒙故事玩之多取剪灯新话事
 其中事皆托言非实史亦多妄故刘静脩读史云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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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纷纷已失真语言轻重在词臣若将字字论心术
 恐有无边受屈人
予在滇闻一人作诗文每有奇语后窥之乃东莱左传
 博议陈继博士看一书秘之稠人中难人一日友人
 来访起身急寘之书案中友人取看不与言竟寻此
 书默记亦于稠人中言及陈始不出口盖亦蔡邕秘
 论衡之意
黄梦炎十一岁乡先生出一对云小甘罗之一岁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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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文对曰加孔子之数年可以学昜黄炳辞武举启
 云举子忙槐花黄早已觉壮心之动时文熟秀才绿
 要须取夲色而归一总兵门对云门迎珠履三千客
 户拥貔貅百万兵一人云今年总兵出征必输人在
 内者少在外者多改云户拥貔貅兵百万门迎珠履
 客三千方喜湖广一总兵得胜回彩旗迎者千百一
 教官有天下有名真宰相世间无比大将军总兵喜
 赏二婢他俱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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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感二鸟赋王勃滕王阁记皆少年粗豪之气吕东
 莱大事记春秋左传博议皆少年之作验之古今人
 皆如此
吕东莱左传尽有议论尽有格言只是少年之作
胡安国谓左氏繁碎耽玩文采莫如春秋经世大典
易言慎言语节饮食先正以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训之
 书言惠迪吉从逆凶实万世吉凶之断案世人以区
 区阴阳小数求吉避凶一何小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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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堂胡氏曰莫难强如怠心莫难制如欲心莫难降如
 骄心莫难平如怒心莫难抑如忌心莫难开如惑心
 莫难解如疑心莫难正如偏心然皆放心也大臣格
 君心之非者格此等也予以为人亦有此病
或问为学多为事废曰事未到时心先忙事已过时心
 不定所以占时节多人有干来可不可便说
皋夔稷契何书可读非无书可读也所行之事即其所
 读之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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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云天分自有所禀不可强也要得数百卷书在胸
 中则不为人所轻诮矣
元傅与砺素贫初学织席坐于地一家用裁缝裁衣逐
 出之傅遂学裁缝又一家延客令裁缝出外傅愧之
 乃读书今傅之诗文具在脍炙人口人可以不自励
 耶
龟山云当无利心以此自为可也以此责人恐不胜责
范纯仁闻诸子怨章惇必怒止之及在道舟覆于江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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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湿顾诸子曰此岂惇为之
士之为学求仕者多故于刑书等不可不览如律令洗
 冤录诸司职掌三事忠告等预知之他日为政便不
 被人瞒予自少观洗冤录知男子作过太多精气耗
 尽脱死者真则阳不衰伪则痿不可不察
元城云狱贵初情每一行若干人即时分牢异处亲往
 遍问各置一簿随所语记之其后结正无能出初语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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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于市曰剭诛今潜使人杀所仇之人不用器械而
 自手杀曰格杀得城为拔拔邢丘也文移官府不亲
 临则为移元移元者善也非一善人也 狱囚招成
 之辞曰款言得其实也
魏苏绰始制文按程式朱出墨入及计帐户籍之法后
 人多遵用之仆射周惠达称绰有王佐才
古者府州部论事皆签前直叙所论之事后云谨签日
 日下又云某官某签今公文签日下诛语又云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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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宗广德二年七月以国用急不及秋苗方青即征
 之号青苗钱德宗建中元年正月作两税法从杨炎
 之请也又行税间架除陌钱法又垫陌钱宋神宗熙
 宁四年行募役法令人出免役钱七年吕惠卿言免
 役法出钱不均行手实法有仁心者宜考以为戒
伊川云凡济饥当分两处择羸弱者作稀粥早晚两给
 勿使至饱俟气稍完然后以给先营宽广之地不得
 令相枕藉如作粥官亲尝恐生及入石灰不给浮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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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无此理也平日游惰至其饥饿哀矜之一也一郡
 守鸡鸣而起亲俵散饥民官吏后至者必责怒之于
 是流民至者日众未几谷尽莩者满道须宿戒使晨
 入至已则阖门不纳午而后与之食日得一食则不
 死矣其力自能营一食者不来矣比之不择而与当
 活数辈之多也予观世说新语云郤鉴永嘉末天下
 大乱在乡里甚穷馁乡人以其名德共饴之鉴尝携
 兄子迈及外甥周翼二小儿往食乡人曰各自饥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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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君之贤欲共济君耳恐不能兼有所存鉴于是独
 往食辄含饭著两颊间还吐以与二儿后并得存刘
 辰翁批云两颊所著能几足哺二儿非甚小在谷气
 不绝哀哉此二事可以为救饥之法富弼在青州活
 饥民之法尤可取
居官居家出外皆不可无备陶侃木屑事似矣朱温忽
 如相州刺史李思安无备削官书曰有备无患
赵岐预为寿藏陶潜预为祭文杜牧预为墓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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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白于豪杰中识郭子仪隐逸中识司马承祯浮屠
 中识僧伽后太白永王璘之累得子仪之救
义鹘事杜甫得之樵夫至今以为美谈系乎所遇也夷
 齐古今义士得孔子而名彰然夷齐岂求名者哉
古今人相得不以穷达论者如陈蕃之于徐稚李膺之
 于郭林宗韩愈之于孟郊欧阳脩之于梅尧臣李及
 之于林逋马伯庸之于陈旅近时杨士奇之于陈继
 夏原吉之于吴讷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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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憎我也不可不知我之憎人也人不能知人之德
 我也不可忘我之德于人不可不忘
宋董传云古来风义遗才少近世公卿荐士稀
刘秉忠荐王文统才智不知其为小人 崔曰小人
 如蝮蝎其凶忍害人根乎天性随遇必发 去小人
 为不难而胜小人为难陈蕃窦武死于曹节之手张
 柬之五王为武三思所害 古今天下有君子中之
 小人有小人中之君子人有平日高谈阔步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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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智不知能识破此样人否
古之释怨者如廉颇蔺相如贾复寇恂马燧李抱真辈
 不一载纲目读史管见可以为法然贾寇事不及廉
 蔺
忿怒之际切不可指人隐讳及祖父家门之事古人谓
 伤人之言深于矛戟
郑伯侵陈陈侯曰郑何能为吕东莱曰推此一言实亡
 国败家之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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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云得一灵将则天下无难制之四夷吕东莱云天下
 之事皆贱诈惟兵贵诈
樊哙之功当以谏留秦宫为上鸿门诮让项羽次之排
 闼之忠又次之屠狗之人识见有如此
关公死于潘璋之手纲目书曰孙权邀斩之罪权之无
 汉也
司马懿逼曹爽爽投刀于地曰我亦不失作富家翁然
 终不免诛夷之惨石勒执王衍衍自言少无宦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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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世事然终不免排墙之厄二人之愚可鉴
好战者阵亡好讼者狱死虽俗语盖与张文潜书五代
 郭崇韬卷后云好谋之士败于谋好辩之士败于辩
 同
凡非我失之自我复之为中兴汉光武晋元是也自我
 失之因人复之谓反正晋孝惠孝安是也唐德宗车
 驾奔梁州后还长安此亦反正也
事固有一劳而可以永逸者谋人而使人觉其情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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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其志矣宁为有闻而死不为无闻而生
魏司马懿斩公孙渊入其城筑为京观观去声积战死
 之尸封土其上以彰克战之功谓之京观京大也观
 视也封土之上为屋如观阙形也
魏初平二年鲍信击黄巾战死求尸不得乃刻木为信
 状而祭又庞德与关公战败不降为公杀帝令于陵
 屋画公战克庞德愤怒于禁降伏之状二者立像图
 形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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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字永固雄之子能用王猛以治秦晋王浚又一袁
 术浚太原人勒上党武乡人浚遗勒麈尾麈鹿属尾
 能生风可避蚊蚋出郪县宜君山
唐李德裕不忘平泉山居而终不得少偿其志故其诗
 曰自是功高临尽处祸来名灭不由人杭于少保谦
 山西巡抚时一诗云何日西湖上扁舟趁晚风亦不
 得如志
唐萧颖士有文学而性褊急少容有奴事十年笞楚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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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或劝其去答曰非不能爱其主才耳噫秉彝好德
 之良心孰无哉
胡文定语杨训曰人家最不要事事足意得常有些不
 足处便好人家才事事足意便不好事出来亦体消
 长之理然也
宋刘奉世曰得丧常理如寒暑加人虽善摄生者不能
 无病正须安以处之
人云与其死后祭我之头不若生前祭我之喉与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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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哭泣不若生前歌讴亦可以为世劝
伊川之侄病阴證伤寒而医者乃大下之又与洗心散
 遂至冤死服药可不慎哉 扁鹊因秦人爱小儿遂
 作小儿医
早慧者不寿颜子贤而夭李贺才而夭
诗亦有谶成化七年予过滇通海驿偶题一绝第二句
 孤臣万里叹无家至白鹤铺又题一绝杜鹃声里怨
 无家人见之云此人丧偶不二年予妻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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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字俗书古无当作娘今通为妇女之称予观韩魏公
 安阳集公传中云宋宫中称郭后为大娘刘妃为小
 娘则皇家亦如此称之不独民间
石曼卿呼韩𤦺家为韩家宋小民凡于所畏尊官则呼
 厥姓曰某家今人称为某家某家夲此
古诗云长跪问故夫则妇人亦跪也宋太祖问赵普拜
 礼男子跪妇人不跪王溥子贻孙举此以对
措大能举措大事谓贵显大人也稗碎米里巷琐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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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曰稗官小说枝梧枝者大柱梧者小柱
夏后氏驾两马谓之骊殷益以騑谓之骖周又益以騑
 谓之驷
舟以离岸为张傍岸为舣同浴讥裸言不智也截趾适
 屦言其愚也当为秋霜无为槛羊槛羊言受制于人
 也
玄宗好鬼神以太常博士王玙为祠祭使祈祷或焚纸
 钱汉以来葬祭者瘗钱后世俚俗以纸寓钱为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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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宗用之胡氏谓废币帛而用褚泉是以贿交于神
 也
朱子议葬状云古之葬者必坐北而向南孝子之心不
 忍死其亲虽葬于墓犹欲负阴而抱阳也岂有坐南
 向北背阳而向阴乎又曰葬于北方北首三代之达
 礼也
家谱何为而作使为人子孙者知所夲始也
朱子曰财犹腻也近则污人豪杰之士耻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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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之水上有二鸟一类鹄色正苍而喙长凝立水际不
 动鱼过其下则取之终日无鱼终不易地其名曰信
 天缘一类鹜奔走水上不问水腐泥沙必唼唼然必
 尽索之而后已无一息少休其名曰谩画信天缘若
 无能者乃与谩画均度一日无饥色视谩画加壮大
 然则人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视二物之为何如哉
列子牛缺遇耦沙之中盗尽取其物无忧色盗曰以彼
 之贤见赵君必困我追而杀之燕人相戒其弟适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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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关下遇盗忆兄之戒与盗力争请物盗曰我活汝
 弘矣而追吾不已迹将著焉既为盗矣仁将焉在遂
 杀之牛缺以无吝招患燕人以有戒受祸安危不可
 预图也
列子梁之富家财无訾訾量也豋高楼临大路击博楼
 上侠客楼上获胜大笑适飞鸢坠腐鼠而中之客相
 与言曰虞氏富乐之日久而常有轻易人之志吾不
 侵犯之而乃以腐鼠辱我此而不报无以立勇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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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乃聚众积兵以灭其家夫骄奢致祸不一虞氏心
 无陵人而家破者亦由谦退之行不素著故也
进贤包希鲁先生言人欲贵而不得贵欲富而不得富
 者一人应科举诧云今科不中定不回果不中僦一
 居读书对门楼一女窥之有意令一卖婆通信婆乃
 令已子与女通女有娠告官女云秀才逮至官苦楚
 万状诬服黜之后秀才受诬不甘诉于他官他官疑
 之召女再鞫问女云彼时与秀才通身有何验女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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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上有一疮瘢官呼秀才验之无有乃责女女言是
 卖婆之所为官召婆之子验之果有瘢事虽白而秀
 才之受苦楚亦多矣一大富家遇凶年家空经营皆
 不获利乃从人去贩羊值冬寒栗羊皆冻死竟以贫
 终二人之有心于富贵而终不遂其志亦可鉴也
予仕武邑日至北乡见一老者云吾壮时尝应役于县
 县之官吏谓吾能事每有差委不三四年身衣罗纻
 乘坚策肥今老矣复值凶年欲如前之奢侈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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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其言似有不安分之意予因戟手与众言曰沧海
 三变为桑田董卓郿邬中有金二三万斤银八九万
 斤石崇王恺斗富珊瑚枝击碎不以为意元载家胡
 椒八百斛后皆不得其死况人不修德行善而欲希
 不义之富贵安能保其有终否泰乘除自然理也汝
 辈岂知予乃策马回马上忽忆许鲁斋一诗云花谢
 花开时去时来福方慰眼祸己成胎得未足慕失未
 可哀得失在天敬听天裁扺家书以予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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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抟云我见世人忙个个忙如火忙者不为身为身忙
 却可
史莫信于书春秋莫信于史记 郑玄云作毛诗笺笺
 荐也荐成毛义也 陈腐诗之病强学俊语亦诗之
 病
通鉴续编载文天祥请为黄冠不可信
五经通义曰月中有兔蟾蜍者月阴蟾蜍亦阴也而与
 兔并明阴系于阳也徐稚云月中有物则明如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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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有瞳则明
按舆地图舆犹尽载之义赵公子成谏武灵王胡服书
 曰俗辟者民易则是吴越无秀才也秀才在昔有之
尔雅尔者近也雅者正也言近而取正也谓周公作非
 也郭璞注埤雅宋陆佃农师著尔雅之辅也故曰埤
中庸重禄劝士古者府史与下士同禄薄者食五人厚
 者至于食九人禄足以代耕人人有士君子之行何
 也惟其有养是以有守也 黄石公三略曰当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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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反受其乱
荀息牵曩所遗虞屈产之乘马奉之献公献公笑曰马
 则吾马齿亦老矣以马齿戏喻荀息之年老也中庸
 序齿孟子曰齿一今之于年老动以齿言是也
陶朱公家在华容县谢安东山在上虞县今为国庆禅
 寺甘露很石诸葛孔明坐其上与孙仲谋论曹公也
洗马太子出则前驱导礼仪犹言先于马
驾马为辂驾人为辇直曰街曲曰巷杂比曰音单出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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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自上临下曰险自下升上曰阻危者欲陷而未陷
 之辞虑是思量之重复详审悔是悔恶向善吝是未
 至于恶夏商周皆训大殷亦训大庚之言更辛之言
 新日实也月缺也日则常实月则有缺
丞相丞承也相助也谓掌承天子助理万几者也
詹事詹者给也春秋御廪灾吴氏曰君之在车与御者
 最相亲近故君所亲近之人谓之御御史御妻之类
 是也君所亲用之物亦然御食御书御药之类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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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尚音常沈存中云尚只音上尚书秦掌书籍官
 天子所御皆曰尚故曰尚书如尚衣尚食之类是也
 出书朕堲谗注
凡寺说文寺廷也有法度者也释名寺嗣也治事者相
 嗣续其内也息心所栖曰精舍凡讲读之所亦曰精
 舍
黄帝时乐师伶伦世掌乐官而善焉故后世号乐官曰
 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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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天子大社以五色土为坛封诸侯受天子大社之
 土各割所封之方色与之东方青土他如其方色授
 之使立杜于其国有土则有民故曰民社
戒石铭蜀主孟昶所作宋太宗摘其四句令天下郡县
 皆刻石寘公署之前覆以小亭长吏坐则正对之宋
 高宗绍兴六年六月覆颁黄庭坚书摹夲于郡县命
 长吏刻石置座右至今郡县有之 廷狱廷平也治
 狱贵平故号廷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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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井之地以二十亩为庐舍因为市以交易故曰市井
士一庙于所居之左盖祠堂一间两厦祭用分至取气
 之中时之均凡读祝吉礼出左东向凶礼出右西向
圆如明月者扇竹骨摺者曰䈉今曰箑 私宴曰曲宴
 坝上以牛转轴曰牛埭 聚火无燄谓之煴火音云
 今冬月烘炉火是也 塞者以障塞为名徼者取邀
 遮之义 筝蒙恬造故曰秦筝帕只帕字衣幞也屝
 屦屝草也 皂𨽻造成事而言谓之皂属于吏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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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𨽻 平两家买卖之价曰𣙜会𣙜音角会犹驵侩
 祟谓祸咎之徵故其字从出示言鬼神所以示人者
 也 文面始于有苗至刘仁恭朱全忠加甚
传曰函牛之鼎以烹鸡言大器不可小用 麝剔脐犀
 退角象退牙 犬生三子曰猥虎生三子有一彪
 枭谓之流离其肉甚美可为羹𦞦又可为炙 狗恶
 曰啀喍猪声嚄嚄鸡曰喌喌音竹 人家狗至夜不
 可与糟食醉不能吠凡大家每夜狗喂饱恐外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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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或毒喂之 燕衔泥尝避戊巳日鹊巢口尝避太
 岁科斗成蛙桑虫作蛾齐物也
老子云不善人乃善人之资此言可味 张仪曰争名
 者于朝争利者于市 马援云传闻不如亲见视影
 不如察形 后汉韦彪曰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偶
 检杜诗录之
刘元城云说得一丈不如行取一尺
古者取士必使诸侯岁贡岁贡之名意此 世尝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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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梧飘以叶上有金井字非井也 陶渊明巾上垂
 𢃄曰尊重𢃄
天禄麒麟二阁皆因获二兽而名之 乘车入鼠穴捣
 齑取铁杵言无此事 男功非一故以工力为字而
 女唯在于丝故以系工为字曰红红者功也
山东俗语呼拿物来曰取得来取此苟切孟子可以取
 可以无取张良圯下取履鲁仲连排难解纷而无取也
 杜甫遭田父泥饮云今年大作社拾遗能住否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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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大瓶盆中为吾取皆此音韵府收在二十五有是
 也南人多不知此音若七麌取字则七庾切义然后
 取狂者进取孟子乐取诸人史攻必取秋毫无取取
 青拾芥是也
朕我也古者上下共称之皋陶与舜言朕言惠可底行
 屈原曰朕皇考至秦然后天子独以为称汉至今因
 而不改
环绕之环音宦环佩之环平声 先发制人后发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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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岁半一尺五尺十二岁六尺十五岁
事以急而败者十常八九天下之事成于惧而败于急
强人之所不能事必不立禁人之所不犯法必不行
工于论人者察已常疏狃于能直者所发多弊
正道为右不正道为左汉书右贤左愚右贵左贱故曰
 左道惑众言邪道也 天下事公则立私则踣勇则
 决懦则二
已劳而人逸所谓代庖人宰为大匠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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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于轻重他人不觉惟担不起者自知之耳
许由字武叔庄周字子休妲己钟氏妲字己姓孟母姓
 仉氏孙叔敖名饶 田文云孟尝君孟字尝邑名
王莽天水人字稚叔 陈抟真源人魏了翁临邛人
 五胡汉元海匈奴后赵石勒羯前燕慕容廆鲜卑前
 秦苻洪氐后秦姚弋仲羌 南朝八达胡辅谢鲲阮
 放毕卓羊曼桓彝阮孚光逸 武则天文水人杨贵
 妃四川茂州人文水至今有武之碑龟人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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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阯讳李字李姓皆易以阮 师驻曰次次止也亢宗
 亢蔽也
唐僧怀素字藏真以草书擅名
陈容字公储号所翁写龙头多自题
僧法常号牧溪善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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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谰言长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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