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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古今说海卷九十八
             明 陆楫 编
 说略十四(杂记十四/)
  潇湘录(唐李𨼆/)
高宗承祧后多患头风召医于四方终不得疗有一宫
人忽自陈世业医术请修合药饵高宗初未之信及坚
论奏遂令宦者监之修药宫人开坎作药炉穿地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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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尺忽有一虾蟆跳出如黄金色背上有朱书字宫
人不敢匿其事乃进于上高宗不晓其兆遽命放于后
苑池内宫人遂别择地穿药炉方深一二尺复得前金
色虾蟆又闻于上上恶之以为不祥命杀而弃焉至夜
其修药宫人及宦者皆无疾而卒
则天末年益州有一老父携一药壶于城中卖药得钱
即转济贫乏自不食时或饮净水如此经岁馀百姓赖
之有疾得药者无不愈或自游江岸閒眺永日又或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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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引颈不语每遇有识者必告之曰人一身便如一国
也人心即帝王也傍列脏腑即宰辅也外具九窍即群
臣也故心病则内外不可救之何异君乱于上臣下不
可止之乎但凡欲身之无病必须先正其心不使气索
不使狂思不使嗜欲不使迷惑则心先无病心无病则
馀脏腑虽有病不难疗也外之九窍亦无由受病也况
药有君有臣有佐有使或攻其病君先臣次然后用佐
用使自然合宜如失其序必自乱也又何能救病此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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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任人也老夫卖药常以此为念每见愚者一身君
不君臣不臣使九窍之邪恣纳其病以至于良医自逃
名药不效犹不自知悲夫士君子记之忽一日独诣锦
江解衣净浴探壶中唯选一丸药自吞之谓众人曰老
夫谪罪已满今却归岛上俄化为一白鹤飞去其衣与
药壶并没于水求寻不得
相国李林甫家一奴号苍璧性敏慧林甫怜之忽一日
卒然而死经宿复苏林甫问之曰死时到何处见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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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何却得生也奴曰死时固不觉其死但忽于门前见
仪仗拥一贵人经过有似君上方潜窥之遽有数人走
来擒去去至一峭拔奇秀之山俄及一大楼下须臾有
三四人黄衣小儿曰且立于此候君旨见殿上捲一朱
翠帘依稀见一贵人坐临阶砌似剸断公事殿前东西
立仗卫约千馀人有一朱衣人携一文簿奏言是新奉
命乱国革位者安禄山及禄山后相次三朝乱主兼同
时悖乱贵人定案殿上人问朱衣曰大唐君隆基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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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数虽将足寿命之数未足如何朱衣曰大唐之君奢
侈不节俭本合折数但缘不好杀有仁心故寿命之数
在焉又问曰安禄山之后数人僭为伪主杀害黎元当
须速止之无令杀人过多以伤上帝心虑罪及我府事
行之时当速止之朱衣奏曰唐君绍位临御以来天下
之人安堵乐业亦已久矣据期运推迁之数天下之人
亦合罹乱惶惶至矣广害黎元必至伤上帝心也殿上
人曰宜速举而行之无失他安禄山之时也又谓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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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宜便先追取李林甫杨国忠也朱衣曰唯受命而退
俄顷有一朱衣捧文簿至奏言大唐第六朝天子复位
及佐命大臣文簿殿上人曰可惜大唐世民效力甚苦
方得天下治到今日复乱也虽嗣主复位乃至于末代
终不治也谓朱衣曰但速行之朱衣奏讫又退及将日
夕忽殿上有一小儿急唤苍璧令对见苍璧方子细见
殿上一人坐碧玉案衣道服戴白玉冠谓苍璧曰当却
回寄语李林甫速来归我紫府应知人间之苦也苍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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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得放回林甫知必不久时乱矣遂潜恣酒色焉
杨贵妃忽昼寝惊觉见帘外有云气氤氲令宫人视之
见一白凤衔一书有似诏敕自空而下立于寝殿前宫
人白贵妃贵妃起而熟视之遂命焚香亲受其书命宫
嫔披读其文曰敕谪仙子杨氏尔居玉阙之时常多傲
慢谪尘寰之后转有骄矜以声色惑人君以宠爱庇族
属内则韩虢蠹政外则国忠秉权殊无知过之心显有
乱时之迹比当限满合议复归其如罪更愈深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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贷专兹告示且与沉沦宜令死于人世贵妃极恶之令
宫闱间切秘此事亦不闻于上其凤寻飞去其书藏于
玉匣中三日后失之
天宝年中杨国忠权势渐高四方奉贡珍宝莫不先献
之豪富奢华朝廷间无敌忽有妇人自投其宅请见国
忠阍人拒之妇人大叫言于阍曰我直有一大事要白
杨公尔如何艰阻我若不令得见杨公我当令火发尽
焚杨公宅阍人惧遂告国忠国忠甚惊遽召见妇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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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忠曰公为相国何不知否泰之道邪公位极人臣又
联国戚名动区宇亦已久矣奢佚不节德义不修壅塞
贤路謟媚君上又久矣略不能效前朝房杜之踪迹以
社稷为念贤愚不别但纳贿于门者爵而禄之才德之
士伏于林泉不一顾录以恩付兵柄以爱使民牧噫欲
社稷安而保家族必不可也国忠大怒问妇人曰汝自
何来何造次触犯宰相不惧死邪妇人曰公自不知有
死罪翻以我为死罪国忠极怒命左右欲斩之妇人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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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自灭国忠惊疑未久又复立于前国忠问曰是何妖
邪妇人曰我实惜高祖太宗之社稷将被一匹夫倾覆
公不解为宰相虽处辅佐之位无辅佐之功公一死小
事尔可痛者国自此弱几不保其宗庙乱将至矣胡怒
之邪我来白于公胡多事也我今却退胡有公也公胡
死也民胡灾也言讫笑而出令人逐之不见后至禄山
起兵方悟胡字焉
杜修己者赵人也善医其妻即赵州富人薛氏女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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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佚修己家养一白犬甚爱之每与珍馔食后修己出
其犬突入室内欲齧修己妻薛仍似有奸私之心薛氏
因怪而问之曰尔欲私我耶若然则勿齧我犬即摇尾
登其床薛氏惧而私焉其犬略不异于人尔后每修己
出必奸淫无度忽一日方在内同寝修己自外入见之
因欲杀犬犬走出修己怒出其妻薛氏后归薛赟半年
其犬忽突入赟家口衔薛氏髻而背负走出家人赶夺
之不得不知所之犬携薛氏直入恒山潜之每至夜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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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窃所食之物昼则守薛氏经一年薛氏有孕生一
男虽形貌如人而遍身白毛薛氏只于山中抚养之又
一年其犬忽死薛氏乃抱子迤逦出山入冀州乞食有
知此事者远诣薛赟家以告赟遽令家人取至家其所
生子年十七形貌丑陋性复凶恶每私走作盗贼或旬
馀或数月即复还薛赟患之欲杀焉薛氏乃私诫其子
曰尔是一白犬之种也幼时我不忍杀尔今日在他薛
家岂合更不谨若更私出外为贼薛家人必杀尔实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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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累及他当改之其子大号泣而言曰我禀犬之气而
生也无人心好杀为贼自然耳何以为过薛赟能容我
即容之不能容我即当与我一言何杀我邪母当自爱
我其远去不复来矣薛氏坚留之不得乃谓曰去即可
何不时来一省我也我是尔之母争忍永不见也其子
又号哭而言曰后三年我复来耳携剑拜母而去又三
年其子领群盗千馀人至门自称曰将军既入拜母后
令群盗杀薛赟之家属唯留其母焚其宅携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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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今说海卷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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