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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六艺之一录卷二百八十五  钱唐倪涛撰

  历代书论十五

  唐窦暨述书赋

  论周至唐一十三代工书史籀等二百七人
署證徐僧权等八人印记太平公主等十一
家述作梁武帝等十家徵求宝玩韦述等二
十六人利通货易穆聿等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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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者造书契代结绳初假达情浸流竞美自时厥后迭
代沿革朴散务繁源流遂广渐备楷法区别妍媸洎乎
我唐天宝末国有寇难府库倾覆散坠闾阎而兴复京
都所司徵购得其归者盖寡矣余至德中往往偶见袪
积年之遐想骇此生之新观虽欣鄙夫之幸遇实为吾
君之痛惜恨沉草莽上达无阶因记彼而衒求愿沽诸
而善价然为监临动静公私贸迁徒暂披玩终归他室
今记前后所亲见者并今朝自武德以来迄于乾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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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翰墨之妙可入品流者咸备书之

  周一人秦一人汉二人魏五人吴二人晋六十三人
宋二十五人齐十五人梁二十一人陈二十一人唐
四十五人(姓名具见后评今不具录又窦蒙所注爵里事迹已见前书谱诸家之下亦不重录)

  并错综优劣直道公论或理尽名言即外假兴喻虽阙
标旧品而毕寄斯文刋讹误于形声定目存于指掌其
所不睹空居名额并世所传拓者不敢凭准一皆略焉
其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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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考古而阅史病贱目而贵耳述勋庸而任人挥翰墨
而由已则知亲瞩延想如见君子量风雅之足凭奚卷
舒之能已古犹今也斯得美矣虽六艺之末曰书而四
人之首曰士书资士以为用士假书而有始岂特长光
价于一朝适容貌于千里篆则周史籀秦李斯汉有蔡
邕当代称之俱遗芳刻石永播清规籀之状也若生动
而神凭通自然而无涯远则虹绅结络迩则琼树离披
斯之法也驰妙思而变古立后学之宗祖如残雪滴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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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朱槛而垂冰蔓木含芳贯绿林以直绳伯喈三体八
分二篆棨戟弯弧电转星散纤逾植发峻极层巘周秦
汉之三贤余目验之所先石虽贞而云泐纸可寄而宝
传草分章体肇起伯度时君重而立名自我存而作故
掣波循利创质畜怒(汉杜操字伯度)

  魏之仲将奋藻独步或迸泉涌溢或错玉班赋迹遗情
忘契入神悟然而负才艺履危惧膏明自煎鬓发改素
生非其代痛惜不遇名徵格高复见叔茂体裁简约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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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丰嫭如空凝断云水泛连鹭(韦诞字仲将虞松字叔茂)挹子元之
瑰迹高子上之雄神量蕴文儒才苞古人或寄词达礼
任道怀仁或仰则钟繇平视卫臻如晴郊驷马维岳降
(司马师字子元司马昭字子上)观士季之轨辙审钟家之超越将遗
古而偕能与象贤而蹈拙如后生之可畏实气盖于前
(钟会字士季繇子)

  吴则广陵休明朴质古情难以穷真非可学成似龙蠖
蛰启伸盘复行(皇象字休明)贺氏兴伯同时共体瘠而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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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而寡礼等殊皇贺品类兄弟(贺劭字兴伯)

  司马氏之受禅炎为帝祖伟哉齐王手迹目睹翰墨之
外仁贤是优重则突兀嵩华轻则参差斗牛(齐献王司马攸字大
猷)逮乎龙化东迁景文兴嗣天然俊杰毫翰英异元帝
之用笔可观世瑜之呈规仰似如发硎刃虎骇鹗睨懦
夫丧精剑客得志(元帝讳睿字景文)成帝则生知草意颖悟通
谙光使畏魄青疑过蓝劲力外爽古风内含若云开而
乍睹旭日泉落而悬归碧潭(成帝讳衍字世根)康帝则幼少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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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迥出凡境驷马安车不尚驰骋(康帝讳岳字世同)真率孝武
不规不矩气有馀高体无所主若露滋蔓草风送骤雨
(孝武帝讳曜字昌明)赳赳道叔远淳迩俗全姓名而孰多议风度
而不足元子惮其武威吾徒遵其轨䠱(武陵王晞字道叔)道子
雅薄绵密纤润露轻藏沉假曲蹑峻犹尺水之含众象
小山之拟万仞(会稽王道子)季初则隐姓名展纤劲写拓共
传赏能交盛犹锯牙钩爪超越陷阱(杨肇字季初)巨源正书
朴略仍馀染翰忘筌寄情得鱼若披坚草泽匿锐茅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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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涛字巨源)叔夜才高心在幽坟允文允武令望令闻精光
照人气格凌云力举巨石芳逾众芬(嵇康字叔夜)季鹰有声
古貌磅礴虽无名验攀附张索如凝阴断云垂翅一鹗
(张翰字季鹰)子尼简约片月孤峰千岁之下森森古容(蔡克字子
尼)彦先尚质无而不有犹崆峒之上世俗谁偶(顾荣字彦先)
越石伟度秕糠翰墨如伐树而爱人似问鼎而在德(刘琨
字越石)敬思敬康二孔殊芳思行则轻利峭峻类惊虬逸
骏康草则古质郁纡如落翮摧枯(孔侃字敬思孔瑜字敬康)雍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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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季孟公旅肌骨闲媚精神慢举如辞山登朝混迹杂
(陶侃字士行)孝文刚断谨正援毫古体虽拙今称且高如
贵胄之跃骏武贲之操刀(熊远字孝文)思远则藁草悬解笔
墨无在真率天然忘情罕逮犹群雀之飞广厦小鱼之
戏大海(应詹字思远)望之之草𦂳古而老落纸筋槃分行羽
抱如充仞多士交连杂宝(卞壸字望之)体大法殊实推世踰
禀天然而自强乱帝札而见拘犹朝廷宿旧年德相趋
(刘超字世踰)叔文法钟纤薄精练用笔虽巧结字未善似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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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遵鸿等窥巢之乳燕(谢藻字叔文)博矣四庾茂矣六郗
三谢之盛八王之奇至如强骨慢转逸足难追断蓬征
蔓葛垂任纵盘薄是称元规(庾亮字元规)遗古效钟叔豫高
踪虽稳密而伤浮浅犹叶公之爱画龙(庾怿字叔豫)积薪之
美更览稚恭名齐逸少墨妙所宗善草则鹰抟隼击工
正则剑锷刀锋愧时誉之未尽觉知音而罕逄其荒芜
快利彦祖为容似较狡兔于大野任平陂之所从(庾翼字稚
恭庾准字彦祖)道徽之丰茂宏丽下笔而刚决不滞挥翰而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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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深沉等渔父之乘流鼓枻高平奕叶盛德遗能方回
重熙接翼嗣兴回则章健草逸发体廉棱若冰释泉涌
云奔龙腾密壮奇姿抚迹重熙若投石拔距怒目扬眉
景兴当年曷云世乏正草轻利脱略古法迹因心而谓
何为吏士之所多惜森然之俊爽嗟蔑尔于中和处约
道胤家之后俊狂草势而兄优谨正书而弟润俱始登
于学次惭一亏于九仞(郗鉴字道徽郗愔字方回郗昙字重熙郗超字景兴郗俭之字
处约郗恢字道胤)谢氏三昆尚草特峻犹注飞涧之瀑溜投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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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之虚刃达士逸迹乃推无奕毫翰云为任兴所适能
事雅量末归安石至夫蕴虚静善草正方圆自穷礼法
拘性犹恒德之仁智应物之龟镜恨其心惧景兴书轻
子敬塞盟津而捧土损智力有馀病(谢尚字仁祖谢奕字无奕谢安字安
石)业盛琅琊茂弘厥初众能之一乃草其书将以润色
前范遗芳后车风棱载蓄高致有馀类贾勇之武士等
相惊之戏鱼有子敬伦迹存目验以古窥今调涉浮艳
尚期羽翼鸿渐芝兰香染与兄拓而弟负将奢也而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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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绳绳宜尔杰出季琰露锋芒而豁怀傍礼乐而无检
犹抟扶摇而坐致超峻极而非险(王导字敬弘王劭字敬伦兄即恬洽洽子
珉字季琰)然则穷极奥旨逸少之始虎变而百兽跧风加而
众草靡肯綮游刃神明合理虽兴酣兰亭墨仰池水武
未尽善韶乃尽美犹以为登泰山之崇高知群阜之迤
逦逮乎作程昭彰褒贬无方秾不短纤不长信古今之
独立岂末学而能扬幼子子敬创草破正雍容文经踊
跃武定态遗妍而多状势由已而靡罄天假神凭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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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竟象贤虽乏乎百中偏悟何惭乎一圣斯二公者能
知方祁氏之奚午天性近周家之文武诚一字而万殊
且含规而孕矩然而真迹之称独标俣俣忘本世心余
所不取何哉且得于书法失于背古是知难与之浑朴
言可以为砻磨主矣(王羲之字逸少子献之字子敬)温温伯舆亦扇其
风风流之表轩冕之中骨体慢正精彩冲融已高天然
恨乏其功如承奕叶之贵胄备夙训之神童(王廞字伯舆)
若太原之英二子间生仲祖慕元常之则怀祖通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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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情方言慕而我愧(言慕钟繇)比叔文而此荣(比叔文即谢藻)习所
通而不及(言通王导)参放之而先呜(参温放之)结束体正肆力专
成犹栋梁富于合抱巧匠斲而未精高利迅薄连属欹
倾犹鸟避罗而势侧泉激石而分横(即王述也王濛字仲祖王述字怀祖)
若夫反古不忘吾推世康似无逸少如禀元常犹落太
阶之蓂荚掇秘府之芸芳(丁潭字世康)次道淳实寡于风彩
自是雄姿翰墨具在如士大夫之京华游处参贵胄而
肤质未改(何充字次道)行仁靡杂唯钟是师悦端闲于高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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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终始于清规虽带偏薄亦能邻几若凤雏始备于五
采长松仅举乎一枝(刘讷字行仁)真长则草含稚恭之爽垲
正迩越石之羁束轻浮森峭秾媚藻缛落众木于秋杪
狎群鸥于水曲(刘琰字真长)国明励躬钟氏馀风壮利纤薄
守雌知雄如道门之子仙路时通(张澄字国明)猗欤子成徇迹
过名正𨽻敦实藁草沉轻元常高风虽疏复呈犹不考
击之钟鼓含律吕之音声(刘璞字子成)君祖驰驭艺忝令誉
穷正验草而罕逮其能作伪乱真而未可为据正企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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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悠邈草师王而莫著与夫敬仁道群(王修江灌)或拔茅以
连茹犹锐意鹏举致身鹰翥(张翼字君祖)元子正草厚而不
伦若遗翰墨犹带真淳似山林之乐道非玉帛之能亲
(桓温字元子)敬道耽玩锐思豪翰依凭右军志在凌乱草狂
逸而有度正疏涩而犹惮如浴鸟之畏人等惊波之泛
(桓玄字敬道)道群闲慢气格自充始习新制全移古风与
伯舆之合极(王廞)若子敬之童蒙犹富礼乐之世胄备神
彩于厥躬(江灌字道群)长茂草势既捷而疏慕王不及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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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如犹鸷鸟击搏而失中因蹭蹬于邱墟(沈嘉字长茂)元宝
刚直两王之次骨正力全轨范宏丽凌宇子敬病于轻
肆同变武而习文若访龙而获骥(刘瑰之字元宝)季舒纤劲循
古有体遇稀难评唯署一启(刘廞字季舒)顺阳笔精吾见玄
平近瞻元常俯视国明(张澄)利且掩薄多能似生如班输
之运斧乏梁栋以经营(范汪字玄平)武子正笔颇全古质去
凡忘情任朴不失犹高人之与释子志繇道而秉律(范宁
字武子)若长民则全效子敬便与性分宏逸生于天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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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总而独运凌所师而小薄壮若已而不紊犹豁其流
而冰开殷其响而雷奋(诸葛长民琅琊人)道和闲雅离古蹑真
慢正繇德高踪绝尘若昂藏博达之士謇谔朝廷之臣
(刘穆之字道和)放之率尔草健笔力岂忘保持足见准则犹片
锦呈巧细流不极(温放之峤子)杨真人之正行兼淳熟而相
成方员自我结构遗名如舟楫之不系混宠辱以若惊
(真人讳羲弘农人)宋珽讹𦂳足光利用习古者或以为轻日新
者必因而重犹朴散而分形器务成而立赋颂(宋珽广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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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武德舆法含古初见答道和之启未披有位之书观
其逸毫巨丽载兆虎变高躅莫究其涯雄风于焉已扇
犹金玉矿璞包露贵贱(宋武帝讳裕字德舆)皇矣文帝大知正𨽻
举已达于纵横攀王媚于𦂳细(献之)向精专而习熟几可
与之兴替尚瞻击水之鹏抟且并闻天之鹤唳(文帝讳义隆)
孝武则武威戡难翰墨驰声虽禀训而已高恨一篑而
未成徒忌人之贤已冀及父之令名与思话而雄强追
彦琳而愧耻(萧思话孔琳之)若夷狄之佳丽慕容颜于桃李(孝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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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讳骏字休龙)太宗徽音用壮之心遗弃鄙野不无高深快宇
俗工匠古邻今冠柤梨之下果怯鸾凤之珍禽(明帝讳彧字休
炳)南平休玄笔力自全幼齿结构老成天然比夫鸟在
鷇龙潜渊符彩卓尔文词粲然(南平王铄字休玄)休茂尚冲已
工法则长于用笔结字短于精神骨力性灵可观运笔
未极犹凫雏鹄子初备羽翼(海陵王休茂)后见三谢两张连
辉并俊若夫小王风范骨秀灵运快利不拘威仪或摈
犹飞湍激石电注雷迅(谢灵运陈郡人)方明宽和隐媚且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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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闲女德礼教士胤(谢方明惠连父)茂度逸翰景初清规或大
言而峻薄或寡誉而崎奇并心轻两王迹及宗师拟鹤
鸣而子和殊鲤退而学诗(张茂度吴郡人子永字景初)敬玄则亲得
法于子敬虽时移而间出手稽无方心敏奥术虚薄而
不忘本分纵横而粗得师骨遇其合时髣髴唐宇犹图
骐骥而莫展塑真仙而非实尔后王羊谬同众靡馀风
彦琳敬叔允执厥中孔则愈于𦂳速病于枯偏超举之
馀窥羊及肩犹蓬瀛心想濩武风传竞其丰利又睹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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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纤圆克成骨力犹稚精彩润密乃诚莫贰掩友凌师
抑亦其次虽鍮无金价而珉实玉类(羊欣字敬玄孔琳之字彦琳薄绍之
字敬叔)淮水茂族敬弘不坠故朝馀风翰墨兼至既约古
而任逸亦遗能而独驶犹创埏植于昔人全朴略而成
(王敬弘导孙)蔓衍枝𣲖思玄不忘稳厚而无法度淳和而
蓄锋芒犹君子自适顺时行藏(王思玄琅琊人)颜氏儒门士逊
墨妙大令典则中散气调薄首孔肩体格惟肖如惊弦
履险避地膺峭(颜竣字士逊延之子)桓公护之神凝笔迟富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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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士规犹门寒道高衣薜言诗(桓护之字彦宗)翩翩正祖恭已
法则师资小王深入阃域安知逸气未详笔力犹骥异
真龙紫非正色(骆简字正祖)思话绵密缓步娉婷任性工𨽻
师羊过青似凫鸥雁鹜游戏沙汀(萧思话兰陵人)二王变古法
有所属兢兢秀之敛翰谨束如仙童乐静不见可欲(庞秀
之吴郡人)仲远循常繇衷迩俗企彦琳之墙仞遵茂度之轨
躅岂闻一而得三同出吴而入蜀(巢尚之字仲远)世期旁通崛
强断利恭方回之章法(郗愔)得敬玄之草意(羊欣)匪庖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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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牛同君子之不器(裴松之字世期)长玉靡慢神闲态秾护小
王之伟质错明帝之高踪执德而风尘不杂发言而礼
义攸从(徐爰字长玉)江侯僧安揵利而乾貌兼轻媚体出多
端犹广庭之卉木小苑之峰峦(江僧安陈留人)道力草雄员转
不穷壮自躬之体格疲逸少之遗风犹立言而逍遥出
世验迹乃夙夜在公(贺道力)

  齐高则文武英威时来运归挺生绍伯墨妙翰飞观乎
吐纳僧虔挤排子敬昂藏郁拔胜草负正犹力稽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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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展龙性(齐高帝讳道成字绍伯)世祖宣远象贤岂敢仰英规而
无功超笔力而有胆莫顾陈式率繇胸襟能骋逸气未
忘童心若横波束薪泛滥浅深(武帝讳赜字宣远)子良则能知
未善心远迹迩家风若遗古则翻鄙虽有力而无体将
从真而自美犹土阶茅茨俭德之始(竟陵王子良)彦回无节
笔翰亦尔决利不拘足用而已如拔枫柳抑亦杞梓(褚渊
字彦回)蔚先忠良自我名扬老成不亏和雅允臧若穷隐
肥遁志傲侯王(褚贲字蔚先渊之子)非礼不言从容始昌如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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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道义难量而盛德有素笔精源长(徐孝嗣字始昌)简穆父
子载茂馀芳僧虔则密致丰富得能失刚鼓怒骏爽阻
圆任强然而神高气全耿介锋芒发卷伸纸满目辉光
才行兼而双绝名实副而特彰如运筹决胜威震殊方
伯宝次道并资义训兄则杂(太祖高帝)而外兼禀家君于已
分弟则纤薄无滞过庭益俊并能宽闲墨妙逸速豪奋
比达士与君子人不知而不愠仲宝同夫季舒署名莫
窥墙仞(王僧虔齐简穆公王慈字伯宝王志字次道并僧虔子王俭字仲宝绰子)茂谦则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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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密骋志恒俗轻师模任纵欲如勇夫格兽径越林
(刘撝字茂谦)宝光楷之同调合韵差池去就羽翮齐振依
萧附王(道成僧虔)俱曰慕蔺论骨气而胡壮验精神而顾峻
犹柳岸之先春得地连于河润(顾宝光吴郡人胡楷之南昌人)希秀之
迹敬叔之伦(薄绍之)正则谨促有度草则拘检靡伸如俭
德君子清朝士人(徐希秀琅琊人)思光逸才挥翰无滞超宝光
之力从僧虔之制越恒规而涉往出众格而靡继如塞
路蓬转摩霄鸢唳(张融字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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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则高祖叔达恢弘厥躬泯规矩合童蒙文胜质而辞
寡明察众而理穷犹巧匠琢玉心惬雕虫(梁武帝讳衍字叔达)
文慕钟不瑕有害慠景乔而含古肩卲陵而去泰(简文帝讳
纲字世缵)世调则气吞元常若置度内方之惠达(萧特)旨趣犹
昧擅时誉而徒高考遗踪而罕逮(卲陵王纶字世调)孝元不拘
快利睢盱习宽舒于一体加𦂳薄而小殊惟数君之翰
墨称天伦之友于皆可比兰菊殊芳鸿雁异躯(孝元帝讳绎字
世诚)仲正则宽而壮赊而密婆娑蹒跚绰约文质禀庭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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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微过任天然而自逸若众山之连峰探仙洞而不一
(萧确字仲正纶子)景乔则润色钟门性情励已丰媚轻巧纤慢
旖旎诗虽易其国风赐岂贤于夫子犹鸾窥镜而鼓翼
虎不咥而履尾(萧子云字景乔)名劣笔健乃逢王克通流未精
疏快不忒犹腐儒宿士运用自得(王克琅琊人)陆杲迅熟骋
捷遗能任纵便无风棱如郊坰羽猎𦒑䎉奔腾(陆杲吴郡人)
体杂闲利睹夫彦升搆牵掣而无法任胸怀而足凭犹
注悬泉咽凝冰(任昉字彦升)茂远健锐足以自给彦和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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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不可及如过雨之奔檐霤飞燎之赫原隰(传昭字茂远朱异字
彦和)文海𦂳快势逸气高未忘俗格锐意操刀犹乐成名
于朝野嗤遁迹于蓬蒿(王籍字文海僧虔子)季和慢速风规所属
员转颇通骨气未足(殷钧字季和)文机纤润稳正利草软媚
横流姿容美好若其抑阮褒殷庶几同尘似泉激溜于
悬磴木垂条于晚春(阮研字文机)惟子深与惠达总景乔之
幼志俱亲拂毫同陪结字深正稳而寡力达草宽而丰
意或比父而疏省或过师而巧媚谁与别其罗纨且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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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乎箧笥(王褒字子深规子萧特字惠达子云子)肩吾通塞并乏天性工
归文华拙见草正徒闻师阮(阮研)何至辽夐使铅刀之均
锋称并利而则佞(庾肩吾字子慎)通明高爽𦂳密自然摆阖宋
文峻削阮研载窥逸轨不让真仙犹龙髯鹤颈奋举云
(陶弘景字通明追谥贞白先生)彦渊气懦任力或滞犹翮短风高升
沉靡制(江茜字彦渊)弘让迅快放诞可观利疾速著笔墨轻
乾若星居僻陋蔓木樛盘(周弘让弘正弟)蠢蠢怀约任已作制
若孤陋儒生辛勤一艺(范怀约吴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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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爰及陈氏霸先创业盘桓有威牢落无则等王师凭怒
挫衄攻劫嗟文炀而不知徒染毫而败法(陈武帝讳霸先文帝讳茜
字子华炀帝讳叔宝字元秀)沈氏后德名标婺华允光亲署独美可
嘉如晚晴阵云傍日残霞(炀帝后沈氏字婺华)叔齐郁然署押而
已伯仁软慢尺牍近鄙钦荣之之劲举虽师心而入流
高疏壮浪复睹伯谋并如策马驰逐苇航泛浮(新蔡王叔齐字
子肃庐陵王伯仁字寿之永阳王伯智字荣之桂阳王伯谋字深之)智永智果禅林笔精
天机浅而恐泥志业高而克成或拘凝重萧索家声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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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凡通周章擅名犹能作缁衣之领袖为当代之准绳
并如君子励躬于有道高人保志而居贞(僧智永俗姓王氏右军孙僧智
果会稽人)坡陁总持独步方外甘率性而众异非接武于兴
会若时违隐沦卒不冠带(江总字总持)孝穆鄙重刚毅任拙
犹偏禆武夫胆勇智怯(徐陵字孝穆)仲伦则快速无度驰宇
不疏尺题已终笔势仍馀似逸笼槛之众鸟恣飞鸣之
所如(沈君理字仲伦)德章率尔流浪急速骨气乍高风神入俗
符纵志而失道等溃河与颠木(袁宪字德章)快哉伯武心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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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敏古风若遗令范惟允如平郊逸骥晚景飞隼(毛喜字伯
武)翩翩济阳茂世希祥任朴无闻适俗不忘父轻而迅
子凛而刚(蔡景历子徵)接武随波雷同野王异硗肥之挺质
俱竹柏之凌霜(顾野王字希冯)知道则宽疏弛慢无可取则削
凡常病窒塞犹岸陆纵獭艰辛骋力(伏知道昌平人)含茂悠悠
荐臻同德迫时季而陵替俱道丧于翰墨徒麋鹿为后
先非胜负可差忒(谢嘏字含茂)贺氏曰朗虽非动人不事笔
力犹阻学贫若官游旅泊衣化风尘(贺朗会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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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条北齐浩汗仲宝劣克凡正备法𦂳草遐师右军歘
尔繇道究千变而得一乘薄俗而居老如海岳高深青
分孤岛(刘珉字仲宝)文深孝逸独慕前踪至师王敬如欲登
龙有宋齐之面貌无孔薄之心胸(赵文深天水人赵孝逸汤阴人)
隋则玄平嗣芳讹熟名扬彦谦草力浮𦂳循常糟粕右
军之化依稀夫子之墙皆如益星榆之众象无月桂之
孤光(刘玄平珉之子房彦谦清河人)昌衡跌宕率尔而作虽蔑法而或
乖乃繇衷而不怍似野笋成竹长风陨箨(卢昌衡字子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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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巨唐之膺休一六合而阐幽武功定文德修高祖运
龙爪陈睿谋自我雄其神貌冠梁代之徽猷(高祖神尧皇帝)
宗则备集王书圣鉴旁启虽蹑闾井未登阶陛质讵胜
文貌能全体兼风骨总法礼(太宗文武皇帝)武后君临藻翰时
钦顺天经而永保先业从人欲而不顾兼金(则天皇后沛国武氏
士彟之女)睿宗垂文规模尚古飞五云而在天运三光以窥
(睿宗皇帝)开元应乾神武聪明风骨巨丽碑版峥嵘思如
泉而吐凤笔为海而吞鲸诸子多艺天宝之际迹且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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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翰林嗟源浅而波细(开元天宝皇帝)汉王童年自得书意夙
承羲献守法不二(汉王元昌文皇帝弟)惠文靡倦博好敦劝恨夫
有始无终灰烬成空苟惧存而投阁徒荣没而升宫尚
可谓梁园笔壮乐府文雄累圣重光之事业六书一艺
之精工非所以抑至人之徇已服勇士以雕虫责繁声
于韶頀徵艳色于苍穹者也(𡵨王元范开元皇帝弟追册惠文太子)爰有
怀琳厥迹疏壮假他人之姓字作自己之形状高风甚
少俗态尤多吠声之辈或浸馀波(李怀琳洛阳人国初时好为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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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出自三公(刘珉)一家面首欧阳在焉不顾偏丑䫜翘缩
爽了枭黝糺如地隔华戎屋殊户牖学有大小夏侯书
有大小欧阳父掌邦礼子居庙堂随运变化为龙为光
(欧阳询官至率更令子通亦能继美)永兴超出下笔如神不落疏慢无惭
世珍然则壮文几而老成与贞白而德邻如层台缓步
高谢风尘纂焕嗣圣体多拘捡如彼珷玞乱其琬琰(虞世
南封永兴公子纂孙焕皆能继世)河南专精克俭克勤伏膺告誓锐思猗文
恐无成于画虎将有类于效嚬虽价重衣冠名高内外浇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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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学而得无罪乎(褚遂良拜河南公)柬之效虞疏薄不逮少保
师褚菁华却倍超石鼠之效能愧隋珠之掩颣(陆柬之吴郡人
薛稷河东人)房文昭则雅而能和稳而不讹精神正气胸臆
馀波若蘋萍异品共泛中河(房乔字玄龄谥文昭)殷公王公齐名
兼署大乃有则小非无据骐驎将腾鸾凤欲翥题二榜
而迹在叹百川而身去(殷仲容令名之子王知敬太原人)王秘监则首
末全贞尊道重德或终纸而结字或重模而足(道句反)
濩落风规雄壮气力播清誉而祖述屡见赏于有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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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圃鸿飞芳园桂植(王绍宗官至秘书少监)虔礼凡草闾阎之风
千纸一类一字万同如见疑于冰冷甘没齿于夏虫(孙过
庭字虔礼)张长史则酒酣不羁逸轨神澄回眸而壁无全粉
挥笔而气有馀兴若遗能于学知遂独荷其颠称虽宜
官售酒(师宜官)子敬运帚(王献之)遐迩想观莫能假手拘素
屏及黄卷则多胜而寡负犹庄周之寓言于从政乎何
(张旭官至左率府长史俗号张颠)湖山降祉狂客风流落笔精绝芳
词寡俦如春林之绚采实一望而写忧邕容省闼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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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达解朝服而归乡敛霓裳而辞阙(贺知章字季真自号四明狂客)广
平之子令范之首娅姹钟门逶迤王后武都先觉翰墨
泉薮子敬元常得门窥牖侍中简穆(萧子云王僧虔)异代同友
于孔门而升堂惜颜子之不寿(徐浩广平太守徐峤之子 李造袭武都公)
韩常侍则八分中兴伯喈如在光和之美古今迭代昭
刻石而成名类神都之冠盖(韩择木官至右散骑常侍)赫赫许昌翰
苑文房徵前贤而少对当圣代而难方(田琦德平之孙历豫蕲许等州
刺史)卫包蔡邻功夫亦到出于人意乃近天造(卫包京兆人蔡有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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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阳人)荥阳昆弟内外光华挥毫美丽自是一家幼弟曰
逾丹青大誇信斲玉而剖石即拣金而披沙(郑迁及弟逾迈并工
八分逾则善画山水)温良之德书画兼美诚依仁以游艺同上善
之若水(皇室李权工八分弟枢工小篆侄平钧亦善小篆)诗入国风笔超神迹
李将军世称高绝渊微已过(称王维也)薛少保时许美润英
粹合极(称王缙也王维字摩诘弟缙字)史侍御惟则心优世业阶乎
籀篆古今折衷大小应变仰高台而瞩远俯川陆而必
(史惟则官殿中侍御史)通家世业赵郡李君峄山并骛宣父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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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洞于字学古今通文家传孝义气感风云(李阳冰赵郡人)
安君则快速不滞若悬流得势三原君则婉媚巧密似
垂杨应律(吾舅讳绘延安都督姨兄明若京兆三原县尉)宋儋李璆擅美中州
李师王而意浅宋祖钟而体流(宋儋字藏诸广平人李璆陇西人)员外
萧公名成于薛安西变体光润愉悦(萧公名诚兰陵人)张氏四
龙名扬海内中有季弟功夫少对右军风规下笔斯在
(张从师弟从仪从约季弟从申)吕公欧钟相杂自是一调虽则筋骨乾
枯终是精神崄峭其于小楷尤更巧妙(吕向东平人)吾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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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包杂体首冠群贤手倦目瞥矇息弥年比夫得道家
之深旨习阆风而欲仙(家兄蒙字子全)马家刘氏临效逼斥安
西兰亭貌夺真迹如宓妃遗形于巧素再见如在之古
(翰林书人刘秦妹归马氏)

  押署则纵僧权似长松挂剑结体则敛满骞如磐石卧
(徐僧权中山人满骞富阳人)繁多乃怀充怀珍稀少乃延祖胤祖
(唐怀充晋昌人姚怀珍武康人陈延祖长安人范胤祖顺阳人)炽文时有何妥近睹虽
正姓名美其傲古恨连书于至宝无尺牍之行伍(沈炽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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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人何妥外国人翊子梁中书侍郎名作当时书證)

  印验则玉斲胡书  (太平公主武氏家玉印有四胡书今多墨涂存者盖寡梵云三
藐母驮四字也)金镌篆字少能全一多不越四国署年名家标
望地独行龟益(即魏王恭家印)并设窦暨 (范阳功曹窦暨书印)
观开元文止于二□□(太宗玄宗所用印)陶安东海徐李所秘
(徐祭酒乔之印李起居造印)万言方寸  (未详)翰囿所类
(延王友窦永书印)张氏永保  (张怀瓘印)任氏言事  (未详)
古小雌文东朝周顗 (东晋仆射周顗印)审定窦蒙 (议郎窦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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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印)亭侯袭贵  (未详)猗欤刘郑  (未详)门承貂珥义仰
彭城  (金部郎中刘绎书印)邺周印异   (相国邺侯李泌印宣州长史周
昉印)或有惭于稽古谅无乏于雅致

  宋虞和表闻于明皇帝齐简穆书答于竟陵王表称委
尽书乃备详(宋中书侍郎虞和上明皇帝表论古今妙迹正行草楷纸色标轴真伪卷数无不毕
备表本行于世真迹故起居舍人李造得之齐司空简穆公王僧虔答竟陵王子良书叙古善书人评议无不
至当书本亦行于世其真迹今御史大夫黎翰得之)藻鉴则梁高祖巧而未博(武帝
时撰书评)邵陵王博而未至(萧纶亦撰书评)庾中庶失品格拘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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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庾肩吾撰书品论)傅五兵比亡年广于职位(梁傅昭撰书法目录)名录
编于司马(隋蜀王府司马姚最撰名书录)善状集于散骑(左散骑常侍姚思廉集善
书人名状)李亚相著藻饰之繁(右御史大夫李嗣真撰书品)张兵曹擅习
玩之利(率府兵曹鄂州长史张怀瓘撰十体书断上中下)考数公之著称多约
传而立记余不敏于登高岂虚言而求备敢直笔于亲
睹非偏誉于所嗜也

  我小司空韦公曰述职该艺府才同史笔茂族挺生圣
朝间出若乃阐异闻之旨接片善之勤则必忘疲吐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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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间风尘所谈而改观成市所宝而增价为珍小擅声
于在我大推美于其人彼凡百而驰名既往遇此公而
其德惟新可谓千载一时孤标绝伦矣(韦述京兆人尚书工部侍郎)
及乎验德力之工拙知古今之优劣余稽古而玩能因
假手而有说匪徒姓名记录面目超越相质披文虚空
岁月者矣是用相如慕蔺抚新迹而忘怀岂甘赐也望
回抱遐心而结舌终冀乘时出处备展名节其或萃傅
岩(钟绍京南康人中书令光禄大夫聚宝捐金川流海纳)而会颍川(家伯讳瓒邠王司马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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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旨固求不匮)归右史(李造拂镜旁通倾心善价)而入补阙(席巽安定人右补阙心专务得
家业或遗)
祭酒(徐浩法则道存徵求非利)翰林之寻绎(张怀瓘兄弟怀瑰盛王府司马并翰
林待诏俱好无厌亦能臆断)乌台(潘履慎荥阳人监察御史克遵能事采玩芳猷)粉署之敦
阅(蔡希寂济阳人金部郎中玩学润身假借盈箧)欣给事之道弘(族兄绍给事中志弘雅道
不倦旁求)
仰议郎之区别(家兄锐思穷源增辉改观)韩生委输(韩滉颍川人给事中
委质虑远推诚道博)
滕子拥决(滕升歙州婺源县令取舍若流通利泉薮)张氏旁求(怀瓘
海陵人为鄂州司马利无推斥道在专精)陆家胥悦(陆曜吴郡人卷辑前芳事穷先志)释朏
超彼岸(东京福先寺僧良朏新罗人俗姓林氏遇捐衣钵逸冠侪流)梅仙行无辙(高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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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渤海人同官尉气合古风力知能事)温播金声(温晁太原人国子簿悉心景慕徒众博求)崔
含冰洁(崔曼倩清河人鄠县尉浩汗经营见如不及)若惊陈赵(陈闳颍川人陈王府长史
赵徵明天水人或志敦习学或自悦古能皆玩之无斁也)贾勇徐薛(徐守行东海人监察御史薛邕
河东人郎中或推古招致或究能跧拔并求之不已也)
关郭双奋飞(关伪陇西人郭晖太原人
或规规耽好或楚楚传写)潘袁两倾竭(潘淑会稽人袁明陈郡人或披寻洽道或耽籍乐贫)簪
缨布素申道间设既辐辏而川流并观光于后哲速珠
玉之无胫可得略而言曰长安则穆聿(聿咸阳陇右人少以贩书为业
后至德中因告讦徵搜古迹并强括石泉公家则天皇后所述书功白身受金吾长史改名祥乘危射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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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人词荒智狡)导其源叶丰(括州人貌恭性僻)田颖(长安人志凡识滞)
(区身)必拾遗市骏怀宝飞凫洛阳则杜福(河南人论熟行巧)
(洛阳人节苦心廉)穷弥固齐光(河南人道寡业微)赵晏(河内人智专别识)
忘劬(此四人洛阳贩书者)皆誇目动利实有若无诗不云乎匪斧
语有之曰反隅若或徵数子之运用甘千里之殊涂则
我鸡犬而无来无往子衣裳而不曳不裾成一家之憬
彼睽四海之友于(言通货利)

  事符道因心与日亲几变灰律涉历冬春互为宾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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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周秦左翊吾兄业穷幽远(名锡同州别驾)龙兴张揖道契真
(与潘叔献书拜官今任龙兴县尉)雅兴闭关以随扣古风开卷以袭
人不然者何穷独而恣怡悦何市朝而贪隐沦(言尚往来)
美森然往哲来贤一朝而星罗入眼百代而云披及肩
身已没兮若休迹遗芳而可传彼金印玉玺丰碑货泉
虫篆制而八分开矣正𨽻兴而藁草行焉不可量乎所
睹又何极乎备宣若乃流誉前代效绩当年录军机而
羽括鹰隼述国命而发挥貂蝉通亲友以感节启咨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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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闻天接武波委嗣芳鳞连则余不让于赋颂敢分媸
而别妍恃乎幼好而晚知之乃至熟也曲察而直言之
斯无愧与将拭目而众利轻言入掌而百忧俱写其藤
苔缣縠侧理蜀幅花麻黄绚缁赭绀绿沦压而迩蠹亡
(蓄非其人虽迩朝亦朽蠹)保持而远完缄卷(处之得地虽远古亦完全)上智所
以悬解(直晓)中庸所以交战(疑之)取迷伊地贻笑鄙贱则有
乌丝缥首紫茧露面好丹时更悲素色变状玄豹之雾
隐规雕虎之风扇虽置水弥旬移装屡遍益深沉于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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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乃容易于览见嗟乎舍不疑于古疏(高耸)取凭假于俗
(眩惑)诱浅情于末兴肆凡赏而流眄何其妄哉宁知立
法而亏真作德而还淳忘情是悦代有其人(言定是非)必也
易背以时(时在正夏)受彩无欺敏洽和之妙道得润软之成
(用面调适候阴以成)疏密苦乐殊形异宜(厚薄完蠹)上约下丰始增
末禆(接上下前后例)沽将实名位充合离(改拆署榜馀地)或附卷均端
足使其夷(薄而蠹者)或鸣砧妥帖然后呈姿(厚而完者)探寻源流
志逸肥遁缉合剪截躬劳不闷明齐短长闇决分寸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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悤悤于或躁祛悢悢之遗恨至如虹萦丝带鸾舞锦褾
青间绫文出之衣表檀心鼊首金映银络舒囊貌妍抚
卷香作多此饰类又难详备(并言检讨装背也)若乃见稀意欲
虽可弃而昆山片玉玩久厌充虽可宝而纨扇秋风竞
舍兹而易彼誇审视而听聪或芟秽于匿迹或丧真于
矜工夥哉耳误鲜矣目穷因既原乎识量遂悬别其淹
通已分流而兹在徒并骛而争雄(言申博易)假使作伪心劳
乱真首出昧目童幼摧残纸笔终令君子弃瑕以拔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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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断腕以全质期补劳于得丧励采葑于始卒子猷
之竹在焉曷可无其一日(言务弘道)夫喻大始于事卑方崇
极于类聚况物著公器赏推善主异清白而非弓裘岂
孙谋而绍宗祖仰如尧禅舜舜命禹道必贵乎声同天
无亲而德辅归可保于授受靡自私而禦侮故知乖其
趋者则密戚而心捐合其轨者则举储而掌传亮玉白
之利末望吾徒之义先(先言传付后总乐成以终也)至其罢琴闲堂
散帙虚牖阅新连之卷轴倾旧满之樽酒畅怀古而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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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荷逢时以濡首炎凉所寄偃仰无咎烟积孤松春过
五柳想薜萝而在眼狎鸾凤而盈手善邻得朋知我益
友暗遗名利卧度卯酉遂志愿兮苟若斯生可凭兮死
不朽虽金翠溢目陶匏聒耳徒润色于多欢实无阶于
竞美贤贤易色勿药有喜茅居食贫陋巷饮水誓将敦
素业而毕世振清风而何已乱曰资乐道兮善莫大佐
玄览兮寄所赖芝兰满室兮遗美芳朋友忘言兮古人
会想贤玩迹兮俨如在史册悠悠兮几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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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窦蒙注述书赋语例字格

  吾弟尚辇君字灵长翰墨厕张王文章凌班马词藻雄
赡草𨽻精深平生著碑志诗篇赋颂章表凡十馀万言
较其巨丽者有天宝所献大同赋三殿蹴鞠赋以讽兴
谏诤为宗以匡君救时为本帝乃咨尔可编筴书中使
王人荣曜戚里龙章凤篆宠锡儒门及乎晚年又著述
书赋总七千六百四十言精穷旨要详辨秘义无深不
讨无细不因徵五典三坟九邱八索诗骚礼易文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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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犹不尽所知故别结语立言曲申幽奥一字一句数
义旁通尚辇君学究天人才通诂训注解分析皆凭史
传注有未尽在此例中意有未穷出此格上凡古今名
哲正文呼字尊贵长老各言其亲或取便引官或因言
称爵两字三字五言四言而于其以之间或六或八改
时革命之际举一相从虑学者致疑仍施朱点发此语
之理例别有字格存焉凡百二十言并注二百四十句
且褒且贬还同谥法披文感切抚已崩摧手迹宛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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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之放笔天才卓尔成千载之分襟考义铭心言笑
在目一枝先折痛贯肝肠两眼既枯哀缠骨髓

  忘情 雕鹗向风自成骞翥

  天然 鸳鸿出水更好仪容

  质朴 天仙玉女粉黛何施

  斲磨 错综雕文方申巧妙

  体裁 一举一措尽有凭据

  意态 回翔动静厥趣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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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伦 前浓后薄半败半成

  枯槁 欲北还南气胍断绝

  专成 直师一家今古不杂

  有意 志立乃就非工不精

  正  衣冠踏拖若止若行

  行  剑履趋锵如步如骤

  草  电掣雷奔龙蛇出没

  章  草中𨽻古蹴踏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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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  非意所到可以识知

  圣  理绝名言潜心意得

  文  经天纬地可大可久

  武  回戈挽弩拉虎拿豹

  能  千种风流曰能

  妙  百般滋味曰妙

  精  功业双绝曰精

  古  除去常情曰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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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  纵任无方曰逸

  高  超然出众曰高

  伟  精彩照射曰伟

  老  无心自达曰老

  喇  超能越妙曰喇

  嫩  力不赴心曰嫩

  薄  阙于员备曰薄

  强  筋力露见曰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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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  结构平正曰稳

  快  兴趣不停曰快

  沈  深而意远曰沈

  𦂳  团合密致曰𦂳

  慢  举止闲详曰慢

  浮  若无所归曰浮

  密  间不容发曰密

  浅  涉于俗流曰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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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  笔墨相副曰丰

  茂  字外情多曰茂

  丽  体外有馀曰丽

  宏  裁制绝壮曰宏

  实  气感风云曰实

  轻  笔道流便曰轻

  瘠  瘦而有力曰瘠

  疏  违犯阴阳曰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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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拙  不依致巧曰拙

  重  质胜于文曰重

  纤  文过于质曰纤

  贞  骨清神正曰贞

  艳  少古多今曰艳

  峻  顿挫颖达曰峻

  润  旨趣调畅曰润

  险  不期而然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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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怯  下笔不猛曰怯

  畏  无端羞涩曰畏

  妍  逶迤并行曰妍

  媚  意居形外曰媚

  讹  藏锋隐迹曰讹

  细  运用精深曰细

  熟  过犹不足曰熟

  雄  别负英威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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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雌  气候不足曰雌

  飞  若灭若没曰飞

  爽  肃穆飘然曰爽

  动  如欲奔飞曰动

  成  一家体度曰成

  礼  动合典章曰礼

  法  宣布周备曰法

  典  从师约法曰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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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  可以传授曰则

  偏  惟守一门曰偏

  乾  无复光辉曰乾

  滑  遂乏风采曰滑

  駃  波澜惊绝曰駃

  闲  孤云生远曰闲

  拔  轻驾超殊曰拔

  放  流浪不穷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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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  胜势峰起曰郁

  秀  翔集难名曰秀

  束  兴致不弘曰束

  秾  五味皆足曰秾

  峭  峻中劲利曰峭

  散  有初无终曰散

  质  自少妖妍曰质

  鲁  本宗淡泊曰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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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  龟临洞穴没而有馀

  瘦  鹤立乔松长而不足

  壮  力在意先曰壮

  宽  疏散无检曰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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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艺之一录卷二百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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