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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六艺之一录卷六 钱唐倪涛撰
金器款识六
总说
卣之为器中尊也夏商之世总谓之彝至周则郁鬯
之尊独谓之卣盖周官尊彝皆有司所以辨其用与
其实所谓六彝者鸡鸟斝黄虎蜼也六尊者献象著
壶大山也而祫祭则合诸神而祭之者也故用五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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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酒通郁鬯各二尊而尊之数合十有八禘祭则禘祖之所自出者也故用四齐三酒阙二尊而尊之数
合十有六是则通于郁鬯二尊者其所以为卣也何
以言之成王宁周公之功而锡之以秬鬯二卣平王
命文侯之德而锡之以秬鬯一卣皆实以郁鬯知其
为卣明矣盖秬者取其一稃二米和气所生鬯则取
芬香条达而和畅发于外卣之所以为中者唯其备
天地中和之气非有事于形器之末而已凡所以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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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功赏有德是亦使其强不过中怠不鞭后不失夫至中之道故尔然彝也尊也卣也皆盛酒之器用有
所宜则名有所不同贾公产以谓上尊曰彝中尊曰
卣下尊曰壶尔雅亦曰卣中尊也故取其中中也者
天下之大本以其德足以成天地而配之者也故卣
所以实之郁鬯者义在兹欤
商卣
商祖乙卣(博古图作持刀祖乙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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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通盖高一尺二寸四分深七寸五分口径长四寸
八分阔三寸六分腹径长八寸六分阔七寸二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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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升九合共重九斤十有二两两耳有提梁盖与器铭共十四字曰祖乙者河亶甲之子也孙象形而手
执刀盖孙又疑其为子字子盖商姓也先王之事亲
于耤则必秉耒于牲则必执系于羞哜则执鸾刀于
入舞则执干戚凡于祭飨未尝不竭力从事以职其
劳则卣之持刀不亦宜乎礼记曰袒而割烹义取于
此观其字画奇古形制瑰异可以为诸卣之冠(博古图)
先王之事亲于羞哜则执鸾刀于舞则执干戚凡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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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未尝不亲执其劳以示孝子竭力从事之意此商之彝器所以多作子象以持刀者殆谓是欤(绍兴古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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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王楚集韵以立戈横戈并释为子孙字吕氏考古又云大者为子小者为孙父癸者商君之号也(钟鼎款识)
右通盖高一尺一寸六分深七寸五分口径长四寸
四分阔三寸二分腹径长七寸三分阔五寸六分容
六升三合共重十有五斤六两两耳有提梁盖与器
铭共六字父癸者商天乙父主癸也上作人形手执
一戈按诸铭款多为戈状或立之或横之至此乃执
焉盖戈所以戒其过苟念于须臾而忽于持久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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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勤而失于懈怠则戈之戒将亡矣非特戈也盖有所谓执鸾刀有所谓执一金敦黍或曰执玉或曰执
爵皆因其事而有执焉观其器悉以凤鸟为饰而凤
之为物因时而隐显览德辉而下者也器以藏礼而
取饰于是非礼文之盛曷以称此昔周官掌六彝有
以鸟彝为铭者郑玄所谓刻而画之为凤皇之形其
法盖取于此然后世但知归美于周而不知商有以
肇之也(博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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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器各有铭三字虽大小之不同其字画不少异惟
中一字未详(钟鼎款识)
右通盖高九寸八分深六寸二分口径长四寸阔三
寸三分腹径长七寸阔六寸三分容四升二合共重
七斤十有一两两耳有提梁盖与器铭共六字其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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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不少异惟中一字与铭意皆未可详此器制作纯厚而不雕巧铭复简略规模与商夔龙卣相类定一
时物也(博古图)
商田卣
底盖皆有铭铭皆一字铭曰田疑人名(考古图)
右通盖高八寸深四寸九分口径长四寸一分阔二
寸九分腹径长七寸阔五寸一分容三升五合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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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斤九两两耳盖与器铭共二字饰以云雷夔龙之形纹缕华巧切近人意其铭曰田耳间连环以为提
梁而今乃残缺不见其完亦可惜也且田者粢盛之
所自出而卣之为器中尊也诗书所谓秬鬯者正一
稃二米之谓焉铭田者岂非追本而为言耶(博古图)
昔成王宁周公之功而赐之以秬鬯二卣平王命文
侯之德而锡之以秬鬯一卣诗所谓秬鬯者盖取其
一稃二米芬香条达而田者粢盛之所自出是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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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曰田岂追本而言耶(绍兴古器评)商世母辛卣
右通盖高九寸七分深六寸五分口径长四寸一分
阔三寸腹径长九寸阔四寸三分容五升七合共重
八斤六两两耳有提梁盖与器铭共五字器上一字
作三乂按说文世字从三十故以此为世字以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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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者盖欲世世传之子孙不绝而已且三爻又意其为五字从二一而交之象阴阳交午之义天数穷于
九地数中于六九六之数为十五而天地之数备三
乂者十五也古之圣人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故以
之制器而天地之数寓焉是则制字之妙未易以一
理推也且辛为商号而曰母辛即商史所谓辛母者
是也盖古人命辞或上或下其变易类多如此(博古图)
说文世字从三十故以此为世字(钟鼎款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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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通盖高一尺三分深六寸口径长二寸八分阔三
寸腹径长五寸七分阔四寸八分容三升六合共重
六斤十有四两两耳有提梁盖与器铭共二字作卦
象观古人画卦奇以象乎阳耦以配乎阴一奇一耦
而阴阳之道全一虚一实而消息之理备然易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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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而文王重之为六十四卦夏曰连山商曰归藏周曰易是卦也上下爻皆阳有乾之象中二爻皆阴有
坤之象虚其中亦取象于器所谓黄流在中者义或
在焉虽不见于书惟汉扬雄作太玄八十一首以拟
易曰方州部家今争首一方三州一部一家与此卣
卦象正同雄于汉最号博闻殆玄之所自而作耶(博古
图)
商祖辛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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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高九寸三分深七寸五分口径长四寸五分阔七
寸腹径长八寸阔七寸一分容六升九合重十有三
两两耳缺盖有提梁铭七字曰祖辛作彝尊又象人
形右执木左执戟按商十四代君曰祖辛盖祖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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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沃甲之兄祖丁之父也其象人形而执木执戟者殆是其武舞也木当是朱干戟当是兵舞昔舜之时
舞干羽于两阶以格有苗则五帝之前其武舞亦所
不废武王之乐曰大武而舞如之则三王之后其以
用济时者又所不敢忘武也岂商之时独不然耶考
商有天下至祖乙而政复兴祖辛继之而善述其事
则干以自卫戟以攘敌者于祖辛有之也宜铭是器
以旌之又尝求其用舞之由固有文舞有武舞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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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之祀社稷之祀四方之祀与其持盈守文之君皆以羽旄之舞而文舞是也若以武得天下故于是有
干舞焉武舞是也祖辛之迹不见于书传而特有此
武舞固可以类求矣(博古图)
商立戈卣
立戈
右铭一字作立戈盖亦示戒之意(钟鼎款识)
右通盖高九寸二分深六寸二分口径长四寸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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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三寸八分腹径长七寸五分阔六寸容五升三合共重八斤六两两耳有提梁铭作立戈形书称四人
綦弁执戈又曰兑之戈在东房则戈于五兵为利器
王安石字说戈从一不得已而用欲一而已以是铭
其器盖亦示戒之意按商有立戈鼎有立戈父甲鼎
与此意同是器通体两面状饕餮间以雷纹提梁为
虎首盖皆示其防闲之理(博古图)
虎兕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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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通盖一尺三寸深六寸四分口径长三寸八分阔
三寸五分腹径长七寸阔六寸五分容五升三合共
重一十斤十有二两两耳有提梁盖与器铭共二字
作兕形语云虎兕出于柙则兕非驯兽有害于人者
故昔人用以为罚爵曰称彼兕觥是也觥既曰兕则
宜卣亦有兕是器提梁之两端亦象兕首而通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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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状岂不有所示其戒耶商尚质于是铭诸器者或以其形此所以与周器异耳(博古图)
商执爵父丁卣
右高八寸四分深七寸七分口径长三寸七分阔二
寸七分腹径长五寸六分阔三寸五分容三升六合
重四斤十有三两两耳阙盖有提梁铭三字上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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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爵形考□之状口引如流下列三足有爵之象旁画以□说文谓□手也礼记曰孝子如执玉如奉盈
洞洞属属然如弗胜如将失之则以手附爵者盖见
于如将失之之意非尽其钦而钦者孰能臻此商之
君以丁为号者六曰父丁则未详其何丁也(博古图)
铭三字上一字如手执爵形□说文谓右手也(钟鼎款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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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器高五寸深四寸五分口径长三寸八分腹径
长六寸四分容四升四合重三斤十有三两两耳阙
盖有提梁铭四字
后一器通盖高六寸八分深四寸八分口径长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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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分阔二寸七分腹径长六寸八分阔五寸五分容一升九合共重二斤十有二两两耳阙提梁盖与器
铭共八字
右二器皆卣也不书作者之名而总谓之尊彝一无
盖一阙提梁然制作浑厚而饰以牛形牛之为物能
兴民功致民力出作入息而服畎亩之事先王于器
用之间所寓自有理致周司尊彝春祠夏礿所用献
尊以牛为饰其原盖出于此(博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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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通盖高六寸四分深四寸四分口径长三寸一分
阔二寸三分腹径长四寸八分阔三寸五分容一升
五合共重二斤十两两耳阙提梁盖与器铭共十二
字曰瞿者质诸经传无所见而商有瞿父鼎亦作两
目相并正与此卣同实一时之制曰祖丁者商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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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君祖辛之子也中为牺形下为两册皆取象于物而书画未分至周官司尊彝有曰牺尊者饰以牺牛
盖所因者商之遗意耳画以两册所以为册命也亦
犹康王命毕公而曰册毕制器尚象其义如此(博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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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通盖高七寸三分深五寸三分口径二寸一分腹
径四寸容一升六合共重二斤十有二两两耳有提
梁盖与器铭共五十字曰丁子王者按商无谥号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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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天之十日配之王则三代之同称也兄癸者则兄弟相承之辞故祀其先王或称祖丁卣之类或称父
若招父丁爵之类或称兄若此卣之类又曰惟王九
祀者尔雅云唐虞曰载夏曰岁商曰祀周曰年其言
祀则知此卣之出于商也其末曰世昌者蕲世世昌
盛有如此铭也他器有曰子子孙孙万年无疆之类
也著于鬲形者古人于酒器多以此为饰故尊也爵
也皆作此状盖欲如鬲之炊气上下交通而已(博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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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曰丁子疑阴阳刚柔不相配或曰商人尚质如言甲子丁丑也又下文曰丙申未详其义(钟鼎款识)
按癸者成汤父号而此曰兄癸者当是其弟为兄作
也取兄弟相承之义商之铭款或称祖若祖戊尊祖
丙爵之类或称父若父癸鼎父丁爵之类或称兄
若兄丁尊与此卣之类辞虽不同要之皆祀其先
王之器也画作鬲形者鬲空三足气由是通上下
则用鬲识气凡欲交通而无间耳鬲之取象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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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尊作□而此则作亚是皆河图洛书之遗意非书家八法所可议也(绍兴古器评)
商册卣
盖 □ 册 器铭同
右通盖高六寸五分深三寸六分口径长二寸三分
阔一寸八分腹径长四寸四分阔三寸二分容一升
共重二斤五两两耳有提梁盖与器铭共二字曰册
且卣所以承君之锡然后享于祖庙之器故必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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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纪君之命商之辞略故一言而足是器顶中作爵柱以为举持之具又以绹纽为提梁而其足与盖皆
著飞凤相向之状盖之旁又作山形间以蝉纹纯缘
外则以兽首为鼻之饰以夔龙左右环之盖商器多
此类也(博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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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通盖高一尺三分深六寸三分口径长三寸九分
阔三寸二分腹径长七寸八分阔六寸二分容六升
三合共重一十一斤十有二两两耳有提梁盖与器
铭共一十二字曰父丙禾孙其上又为弓形手执二
矢饰以弓矢者意其平日之所嗜好而子孙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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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祖考者当以是求之也然禾字全作禾穟之形亦固有义夫卣所盛者祼也为之祼者其秬鬯也秬有
一稃二米禀冲气最盛故昔人用以为鬯而享神亦
是其诚之不可虚拘也铭禾于卣义固有在耳(博古图)
商父巳卣
(立戈形)父巳
铭三字按此器文作立戈状未详(考古图)
右高七寸三分深六寸五分口径长三寸六分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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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腹径长七寸四分阔五寸八分容五升有半重六斤十有二两两耳阙盖有提梁铭三字曰父巳上有
立戈形按商之十世君曰雍巳此曰父巳则是其子
铭其父之祀器也考雍巳之子是为小甲是器当小
甲之世为之作立戈形亦以嗜好求其神也盖古之
尚象未有不及是者故于是有立戈爵有立戈甗有
立戈癸尊有立戈父癸卣盖与此意同也其制作质
古真商物也但特亡其盖耳(博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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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字正作立戈形前篇已屡释之矣所以铭武功也按商之十世君曰雍已也(钟鼎款识)
右通盖高一尺深七寸五分口径长三寸五分阔二
寸六分腹径长六寸七分阔五寸四分容四升九合
共重七斤五两两耳有提梁盖与器铭共八字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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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之形而以一格立之曰贝父辛按书文侯之命以言平王锡晋文侯也曰用赉尔秬鬯一卣继之以彤
弓一彤矢百卢弓一卢矢百则卣之铭三矢者得不
纪君惠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则三者总数耳
又诗言菁菁者莪此育材之诗也而曰既见君子锡
我百朋而释者谓古者货贝五贝为朋则人君之锡
臣下亦有及于贝者书言大贝在西房盖国之所宝
也以贝铭之卣间是亦象矢之义也父辛则指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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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博古图)凡诸侯赐弓矢然后专征伐故平王锡晋文侯曰用
赉尔秬鬯一卣继之以彤弓一彤矢百卢弓十卢矢
千今此器铭象三矢之形而以一格立之者岂非纪
君赐耶古者货贝五贝为朋复以贝铭之者是非象
矢之义也商父乙鼎曰赐赉贝殆与此同意父辛则
指其人而已(绍兴古器评)
商执七父丁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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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通盖高九寸四分深六寸七分口径长四寸四分
阔三寸二分腹径长七寸七分阔五寸九分容五升
九合共重七斤有半两耳有提梁盖与器铭共六字
曰父丁又作手执七形于其上祭祀之义以养为主
而七所以示其养也于礼见之夫雍人掌割烹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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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而曰概鼎七俎于雍㸑则七所以载鼎实耳又廪人掌米入之藏也而曰概七与敦于廪㸑则亦以七载
黍稷焉诗曰有饛簋餐有救棘七则敦与簋皆盛黍
稷器其为用于食明矣然则七于饮食无所不用宜
以养为主也卣之为器岂非以养为先哉(博古图)
商持干父癸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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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高七寸八分深六寸七分口径长四寸五分阔三寸三分腹径长七寸六分阔五寸九分阙盖有提梁
容六升三合重八斤四两铭曰父癸而上为人形两
手各持干按周官司干掌舞器祭祀舞者既陈则授
舞器既舞则受之宾飨亦如之然则祭于庙用于宾
设于飨礼莫不皆有干舞焉盖干武舞也有是功斯
有是舞以称之非是则君子不取然古者舞有文武
若羽舞皇舞文舞也干舞人舞武舞也诗曰左手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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籥右手秉翟又曰值其鹭羽皆指文舞而言之礼曰朱干玉戚以舞大武诗曰万舞有奕皆指武舞而言
之于是有王者兴以武得天下则其庙乐皆有武舞
是器商物而卣乃荐秬鬯之器实用于宗庙然其铭
曰父癸则明为子以奉其父者在商之时号报癸者
惟成汤之父故今所藏彝器凡商物铭癸者皆归之
报癸然则用舞于癸庙亦宜以其子之所有而荐之
汤以武得天下其所舞者朱干玉戚也故于器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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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之然其铭象人形两手各执干而不以玉戚兼之者亦取夫干以自卫不事乎兵之道欤且黄帝尧舜
以至三王其所谓文武之乐莫不有之故有乐则舞
从焉是以舞文者若黄帝之云门尧之大咸舜之大
韶夏之大夏是也舞武者若汤之大濩武王之大武
是也然而舜用大韶之文舞而亦有所谓舞干者方
时有苗为之孽则不可无武备耳要之以德为主也
且顷所藏彝器有持刀父巳有立戈父甲又有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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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戟父巳而独无持干者夫干以自卫有征无战非若戈戟也书曰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则帝
者之盛德成矣其在兹欤其在兹欤(博古图)
商妇庚卣
右高七寸二分深五寸九分口径长三寸七分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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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腹径长七寸七分阔五寸九分容五升四合重六斤十有二两两耳阙盖有提梁铭七字其一字泯灭
不可考馀曰子孙妇甲庚丁夫彝器多以子孙铭之
以其承祖考之祀者有在于是若乃中馈之职从其
夫以相祀事此又妇之于姑舅礼所不废盖以人道
而祀神则宗庙致钦之义妇宜预焉诗言君妇莫莫
为豆孔庶是也关睢之美后妃采蘩之咏夫人采蘋
之语大夫妻莫不皆以供祭祀为先耳然古者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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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祭惟宗庙则从至于外祀则莫从也故必言子孙妇以别其宗庙之祀欤曰甲庚丁者祭之日也夫外
事用刚日内事用柔日宗庙之祀当用柔日而此兼
甲庚何哉盖春秋言辛巳有事于太庙壬午绎则宗
庙正祭必用柔日而至于绎祭则无害其用刚日也
天有十日地有十二辰日辰未尝不相配而言如辛
巳壬午之类是矣且此独言日而不言辰者以言日
则辰从之昔人言简而意足故其铭如此(博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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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七字其一字泯灭不可考馀曰子孙妇甲庚丁其泯灭者髣髴一束字未详其义(钟鼎款识)
商父举卣
辛父举
右通盖高九寸五分深六寸一分口径长三寸六分
阔二寸六分腹径长七寸九分阔五寸四分容五升
二合共重六斤有半两耳有提梁铭三字曰辛父举
按周有天下立二王后乃封纣子武庚于宋以续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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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武庚被诛又命微子启代商后俾得用天子礼乐故凡器用服饰一遵商制诗所谓亦白其马以商尚
白而不从周之尚赤也然则宗庙祭祀其亦遵商明
矣自微子至于僖公举实为八世则其得用商礼可
知是卣商卣也曰父举则是为僖公举也(博古图)
商史卣
史
右高七寸一分深六寸一分口径长四寸一分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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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腹径长七寸三分阔五寸四分容五升二合重五斤两耳阙提梁铭一字曰史者史言其官有以史为
氏族者因官而受氏焉今有爵铭三字曰史父辛字
画相类则是史名其官是卣状饕餮而环以连珠文
缛典雅真商物也(博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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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通盖高六寸八分深四寸三分口径长四寸阔三
寸一分腹径长六寸阔四寸九分容二升八合共重
三斤十有三两两耳有提梁盖与器铭共一十四字
父巳者商君也子字象形而右手持刀按商祖乙卣
亦作此象盖欲示孝子亲职其劳以明割牲之义诗
云执其鸾刀以启其毛取其血膋凡以是也(博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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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言父巳者商君也子象形而右手持刀按商祖乙卣铭文皆类此(钟鼎款识)
商母乙卣(钟鼎款识作丙寅卣)
右通盖高八寸六分深五寸六分口径长三寸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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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三寸腹径长七寸一分阔四寸二分容三升五合共重五斤一两两耳有提梁盖与器铭共二十二字
曰丙寅王锡者以甲子推之商建国始于庚戌历十
七年而有丙寅正在仲壬即位之二年也其曰王锡
则王之锡赉功臣之器如周分文侯之卣亦王之所
锡也故记礼者以谓赐圭瓒然后为鬯则知此器非
臣下之所专有又曰作母乙彝者如诗言文母同意
考商周之时立子生商者有娀也故长发之禘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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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初生民者姜嫄也故雍之禘及之是皆率亲之义耳盖知是卣乃王锡臣工以追享其母氏者欤以夫
家庙未尝无合食也(博古图)
是器乃王锡臣工以追享其母氏者也(钟鼎款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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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者国名也后以为氏父辛商号也旅彝者旅举其
象也其后作亚形(钟鼎款识)
右通盖高六寸三分深四寸二分口径长三寸九分
阔二寸九分腹径长五寸五分阔四寸容二升三合
共重四斤有半两耳有提梁盖与器铭共一十四字
冀者国名也昔人受封于此则后世食采于所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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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复以为氏焉父辛商号也曰旅彝者昔人尝谓有田一成有众一旅则旅举其众也考诸款识甗曰旅
甗敦曰旅敦匜曰旅匜簋曰旅簋义率如此其后作
亚形者又以象其藏主石室之制盖宗庙之器也(博古
图)
冀者国名唐虞之都也昔人受封于此后世食采于
所封之地故复以为氏父辛商君之号也旅彝者旅
以言其众实其非一器耳如弡伯旅匜叔作旅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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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是也作圈若亚形者所以象庙室则又知其为宗庙之器矣(绍兴古器评)
商祖庚卣(盖)
右高四寸二分长五寸九分阔四寸七分重二斤六
两铭曰祖庚史且商二十五代之君曰祖庚实为武
丁氏之子是器铭曰祖庚史则商庚时史之卣也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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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享家庙非君锡彝器则不可专者故以祖庚史铭之盖之铭如此则其器亦当有是铭此特失其器
耳按周宰辟父敦盖与器之铭各七十五字周𨚕敦
盖与器之铭各一百七字略无少异独周仲驹敦盖
与器铭虽同而器铭则可以顺读盖铭则反是以此
少异耳异时兹器一出其器与盖铭亦必相合焉(博古
图)
商子父癸卣(吕氏考古图作持戈父癸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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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考古云此器藏庐江李氏子执戈者子为父癸作
此器也
按父巳即其名或字考古云木者恐其氏族也(钟鼎款识)
商亚父乙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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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铭亚形中作父乙盖子为父乙作庙器也(钟鼎款识)
商足迹父乙卣(吕氏考古图作父巳足迹卣)
足迹父已
右铭五字上为足迹中一字未详藏庐江李氏(钟鼎款识)
商举父册父癸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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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载册卣盖器皆有一册字言承君之锡也此卣
作册而围之文作两人四手共举之状(钟鼎款识)
商母乙卣
子为母乙作卣而子亦作立戈之形(钟鼎款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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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子孙父已卣(吕氏考古图作父乙卣)析子孙父乙
李伯时所藏子孙父乙卣作非而此作□皆析字也
博古录析子孙有贻厥子孙之意(钟鼎款识)
商举已卣
器与盖铭共四字以举名器者多矣在彝则有已举
而尊之铭则有中举李公麟得古爵于寿阳铭亦曰
已举以是知举者非特是卣盖举之字从手从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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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致而与人之义彝也尊也爵也卣也因献酬而举之故皆铭曰举如杜蒉洗而扬觯以饮平公因谓之
杜举是也已则商之雍已焉(绍兴古器评)
商父丁举卣
盖与器铭共六字器之铭举者多矣类皆取献酬而
举之之义若父丁则商号也是器文镂简古有尚质
之风其商人之为乎(绍兴古器评)
商提梁兕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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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与盖铭共六字一字未详馀作两兕形昔人尝取兕角以为觥曰兕觥郭璞有山海经图赞曰皮充武
备角照文德古人取于兕者如此是器提梁为纲纽
盖与纯缘之外饰以雷纹环以连珠规模文镂颇类
商父举卣而又通体皆作赭色缀以绿花在商器尤
为美观者也(绍兴古器评)
六艺之一录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