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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双桥随笔卷九
            凤县知县周召撰
世人喜谈风水每见钜公名流以及村氓市叟所至皆
然惟余不自揣窃以为非然所谓独拍无声徒来一握
为笑耳已闻兰江祝子坚先生所见略同余虽未尝登
其堂读其文而神交已久往往依之以自壮焉兹见唐
翼修曾遗一札于子坚谓其集中有大辟风水篇急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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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去恐以不纯之文而为万世之口实余窃思之翼修
与子坚相得厚且深欲其文之无疵而可传于后是也
而谓其大辟风水之言适足以为累则非也翼修之言
曰风水之说非后代始周公美公刘则曰逝彼百泉瞻
彼溥原乃陟南冈乃觏于京又谓既景乃冈相其阴阳
观其流泉使堪舆果非信则随地可居公刘何必既瞻
而觏而相而又观之周公何独据此以美之乎国风升
彼墟矣以望楚矣望楚与堂景山与京美卫文公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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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邱诗也使堪舆果无据则随方可宅卫文何必既升
且望而且景哉诗人何独据此以美之哉又曰文王迁
丰武王迁镐王业由之以大不然文武固爱民惜财者
何忍为此劳伤事哉噫嘻翼修之说公刘卫文二诗若
此所论文武都丰都镐之谋又若此其溺于世俗之见
而误窥圣人之心可谓甚矣余虽固陋请为子坚辨之
今夫儒者之恶堪舆家岂以世之建都立邑搆室为茔
一切宜任运为之而绝不当有经营图度之事参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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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哉盖地之为地有阴阳南北之位焉有高下险易之
形焉有刚柔燥湿之性焉有寒温肥瘠之体焉倘如书
中所云随地可居随方可宅而无事于瞻之觏之相之
观之而且升之望之景之则虽置之于污坻幽壑箐莽
榛荆腥岚毒雾攒峰飞瀑风饕雨虐中鼪鼯鱼鳖之与
亲而豺狼狐兔之为类而皆可以不计乎恐无是理也
窃谓作诗者之美公刘卫文以为建邦启宇必先定其
规模而后从事焉因喜其位置向背之咸宜与水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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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之皆善而歌之咏之非如后世之寻龙步脉所谓八
字四元荒唐谬妄之谈可以致福利而庇子孙也翼修
又曰文王迁丰武王迁镐王业由之以大云云果若斯
言是以周家八百年过历之天下其得力全在于风水
而后稷以来积功累仁之效皆不足道矣况文武视民
如伤者也徒以欲大其王业而一旦不爱民不惜财至
于劳伤而不顾此与莽操之心肠何异且不闻南宫边
子之折辛栎乎(见说苑/至公篇)曰昔武周之卜居成周也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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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曰予一人兼有天下辟就百姓敢无中土乎使予有
罪则四方伐之无难得也周公之卜居曲阜也其命龟
曰作邑乎山之阳贤则茂昌不贤则速亡是可以知武
周之心矣又不闻武成之言乎曰惟先王建邦启土公
刘克笃前烈太王肇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我文考克
成厥勋以抚有方夏予小子其承厥志当是时一戎衣
天下大定矣所谓垂拱而天下治矣更何所未慊而谋
再徙以图之至于劳民伤财而不顾乎此可以知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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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无心择地矣且以文王之服事殷也三分有二而不
敢少改人臣之节故孔子以至德归之至于甲子之役
而武王已及暮年矣止以天人之交迫不得已而后应
之是岂有心于得天下者而谓王业皆以迁丰迁镐而
后大以文武之圣而其处心积虑顾如是是盖必无之
事也由是观之文武之迁丰迁镐也以为不知王业之
由此而大无心得之是周之有天下德所致天所命人
所归也于风水无与也以为豫知其业之由此而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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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图之是周之有天下人所谋也风水之力也与其
家世德无与也天命人心亦无与也此于风水之说则
张矣顾何以白文武之心于天下后世哉故余以为翼
修之说诗溺于俗尚之陋而误度夫圣人之心也夫喜
遵村市中惑人之技而坐圣人以奸雄营算之所为此
尤尚论者之所不忍也余所以不得不代为子坚辨且
为二圣人辨也钱日础先生曰子坚风水说引据凿然
但有五经不谈风水之语故翼修即以五经折之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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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揣而又即以五经折翼修未知不至深讶否窃谓吾
辈既读圣贤书所言所行必取裁于五经四子而后定
而五经四子中实无谈及风水者若夫仰观天文俯察
地理之言见于系辞此圣人用易以财成天地之道辅
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之事其道甚大其理甚正堪舆
何技而乃引此以为证乎余以翼修此语为尤非敬再
质之而并以政于日础先生以为何如
凌与三评陈大士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文云剪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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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迹乃后人推算之词耳古公迁岐正高宗中兴之年
从何处可萌鼎隧之心光武初念不过希作执金吾孟
德亦止望作一司𨽻校尉耳况贤侯之克钟圣子神孙
而敢有非分之觊觎耶此言可证唐君之误附录于此
汉书艺文志有道三十七家九百九十三篇阴阳二十
一家三百六十九篇神仙十家二百五卷似有取于异
端邪说而然者然其论道家也曰道家者流盖出于史
官历记成败存亡祸福古今之道然后知秉要执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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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术合于尧之克
让易之谦谦一谦而四益此其所长也及放者为之则
欲绝去理学兼弃仁义曰独任清虚可以为治其论阴
阳家也曰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
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此其所长也及拘者为之则牵
于禁忌泥于小数舍人事而任鬼神其论神仙家也曰
神仙者所以保性命之真而游求于其外者也聊以荡
意平心同死生之域而无怵惕于胸中然而或者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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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务则诞欺怪迂之文弥以益多非圣人之所以教也
孔子曰索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其立论若
此岂如后世之文人学士悖圣教而溺淫辞如饮狂药
而不知其醉者哉
古今所传神鬼仙佛皆街谈巷语道听涂说之类当如
坡公所谓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可也而世人好怪皆以
为真如东方朔者班孟坚所谓滑稽之雄耳载其事于
传中最详又虑后世之人之易惑也故传后云世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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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事皆非也又赞后云朔之诙谐逢占射覆其事浮浅
行于众庶童儿牧竖莫不炫耀而后世好事者因取奇
言怪语附著之故详录焉读孟坚此语知喜崇怪诞在
当时已然至于后世而日甚如屠纬真儒家者流而其
赞朔也亦有濯衣紫海食桃昆崙等论在他人又何足

世之鼓楼曰谯楼者谓门上为高楼以望也画角之曲
有三弄乃曹子建所撰初弄曰为君难为臣亦难难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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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次弄曰创业难守成亦难难又难三弄曰起家难保
家亦难难又难今角音之乌乌者皆难字之曳声耳所
以使人昏晓之间燕息之际闻之有所警发也此见于
明胡公俨谯楼画角三十六弄记夫子建魏之公子又
七步八斗才也乃为此警切之语而起家保家之难尤
非处豪华雄贵之地之人所能谙者世间纨裤纤儿恃
父兄之庇稍充衣食辄至如痴如騃昏昏醉梦中不知
自醒读此曲可以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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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中承书知比日侍奉安佳吾子读书比复如何只是
专一勤苦无不成就第一更切检束操守不可放逸亲
近师友莫与不胜己者往来薰染习熟坏了人也景阳
想已赴省季章当在家凡百必能尽心苦口切须禀承
不可有违谚云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此言虽浅然
实切至之论千万勉之大学说漫纳试读之不晓处可
问季章也未即相见千万为门户自爱此朱文公与其
亲戚卑行小柬也见罗景纶鹤林玉露中以为后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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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能写一通置之座侧朝夕观玩何患不做好人诚然
诚然景阳许姓名子春季章姓刘名黼皆庐陵醇儒从
文公学季章后为特奏第一人
侄行年且五十于举子业可谓苦心矣举业而入苦心
之路其于名理虽或精研而于风调不免沉滞尝闻先
辈举业三字符曰典浅显予独更之曰轻清精然精之
一字亦不易得但能轻清而稍加之以秀逸疏爽则百
试百中矣尝谓头场七篇最为吃𦂳须如行云之出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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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燕之穿帘荷叶之擎露柳絮之飘风万无过思深搆
过思深搆必致重滞艰涩于二三场以后并听侄之蹀
躞驰骤出经入史千金之骏绝尘而奔亦无不可者先
辈举业之最如王守溪之浑雄台阁唐荆川之精纯典
雅汪青湖之豪爽薛方山之奋跃并所不易得者独闻
韩昌黎有云如驾轻车而就熟路以此携之为举业诀
可谓最便法门近日儿维寄来北京乡试七篇侄尝誇
之当为举业中赤帜予独疑其太横喜之者什之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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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且辟易从而厌之者亦什之五而缙儿亦读之曰但
恐落老学官之手当为覆瓿矣今已垂翅传闻果被以
高年校文者仅于首篇加数点后并不及览何则彼且
视之为怪僻不复览睹矣吾侄之才奇崛魁梧独恐其
一入沉滞便令校文者涩眼缩首千万放令轻清而加
之以秀逸疏爽斯则侄之老马长途而姑从康庄以策
辔而驰亦所以慰我衰飒悬悬之望也此茅鹿门先生
与其侄举人桂书也习举业者当以为法录之以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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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山王耐轩笔畴足以针砭物态时情甚为有益福清
林公枢谓其句句皆切己条条皆实用诚处己接人之
要道宗伯徐太室归有园麈谈汉陂外史谓其月旦人
伦雌黄物理包笼连类取譬搜奇自著一家之书不经
人道之语雅谑兼陈醇驳互见二书与眉公先生读书
镜见闻录安得长者等集皆宜置之案头时时讽诵胜
于饱食煖衣空消白日者几千万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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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锐意释氏天下从风而靡惟韦睿独不与林灵
素作神霄宝箓自公卿以下群造其庐拜受箓独李纲
傅崧卿曾机移疾不行元富珠哩翀不拜西僧国师伟
哉数公近有为宗伯执香炉于道场又有横玉三公而
拜狸奴者何其异也
后周韦孝宽参麟趾殿学士考校图籍唐薛仁贵著周
易新生本义二卷二公皆勇将而精意经术如此
杨升庵云牛马者家畜也纵之坰野则悍鹰鹯者野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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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为系绊则驯此收放心之说也称为人而不知学
使其心出入无时莫知其乡其渐入于禽门兽行也宜

余尝谓北乡项山之谬以为项羽未尝至于此然史迁
羽本纪中亦有从其季父项梁避仇吴中事吴中今之
湖州也相传羽为神于湖最烈后为唐狄仁杰采访江
南移檄毁其祠肸蚃遂绝
余性不喜谈命而迩来姻友相聚辄以五星八字辩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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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休殊厌人耳偶阅陆文裕公燕閒录载张东白先
生语可谓中流一砥遂录于左以坚余一偏之见云东
白先生张公元祯天顺庚辰进士以道学名世尝为余
言自小子登朝见士大夫凡三变初登朝士大夫多讲
政事遂有好政事意盖指李文达公辈也再登朝士大
夫多讲文章遂有好文章意盖指李文正公辈也及今
次登朝士大夫多讲命为之微笑是时靳少卿贵字充
道徐侍读穆字舜和皆好推星而翰林诸先生每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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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皆喜谈五星三命故术士游京师者多获名利亦一
时之风尚也余素不信其术尝有数说以辟之同年间
每以为拗顾学士鼎臣字九和素善此以为汝不信自
不信命自是有范文正公有言士之进退多言命运而
不言行业明君在上固当使人以行业而进多言命运
是善恶不辨而归诸天地岂国家之美事哉其论则正
大矣文裕公讳深号俨山
吾衢之在往代能文者最多如何钦圣献苏长公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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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长篇至一千五百馀字公以为佳但因其欲推尊王
氏故不甚喜耳然亦遇之未尝衰也又毛平仲遂初堂
书目序亦最条畅非后人手笔所能为两公行事不概
见而二篇之作皆于说郛内得之则其湮没而不传者
盖亦多矣以是知自古能文之士其姓名之隐显有幸
有不幸焉遂初堂尤延之袤藏书处也
文文山乐安老人墓志有云翁有数事甚异里传鬼车
鸣者未夜相戒灭明屏息户内翁开楼大呼愿见鬼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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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无有有神以祸福惊人翁过其祠持牛炙如常人莫
不危恐翁休休如也尝有所营造忌某星直某方翁曰
犯者殆乎请身当之某星迄不验为子纳妇或曰妇不
利于长翁不为夺自是诸婚嫁历家说格不用中年卧
疾家人私唤女巫谋为厌胜翁廉知之强起逐之出门
未属纩翁默自念作其像赞若远游者顾左右曰吾死
勿事缁黄吾志也医以药进麾使去问日入乎曰然反
面而逝江南之俗尚鬼而信巫翁能自不惑非由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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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授殆一至之性然也
孟子功不在禹下非谀语也至于后世乃有訾謷其教
至形于诗句以侮之者殊堪发指明初洪武间欲去其
配享尚书钱唐上疏争之先是有旨谏者当射杀之唐
即置棺袒胸当箭太祖见其谏甚切命太医院疗其箭
疮配享得不废黄南山先生有钱文奇勋之诗曰引棺
绝粒箭当胸拚死扶持亚圣公仁义七篇文莫蠹冕旒
千载绘仍龙批鳞既奋回天力没齿终成卫道功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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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恩遍寰宇泮宫东畔置祠宫唐象山人元末隐而不
见年将六旬见四海定于一赴京敷陈王道以诗称旨
授刑部尚书
王思质治其父质庵公之丧其亲含殓棺椁靡不诚信
然不一杂浮屠及吴俗之礼时人翕然称之载元美先
生自撰思质公行状中先生喜谈禅悦者至为先公状
则其言如是是知圣人之道非异学所可掩虽染指其
间者终以不杂浮屠为正而不能为之左袒也顷阅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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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温公语其理尤著今录于此
世俗言浮屠诳诱于始死及七七日百日期年再期除
丧饭僧设道场或作水陆大会写经造像修建庙塔云
为死者灭弥天罪恶必生天堂受种种快乐不为者必
入地狱剉烧舂磨受无边波叱之味殊不知人生含气
血知痛痒或剪爪剃发从而烧研之已不知苦况于死
者形神相离形则入于黄壤朽腐消灭与木石等神则
飘若风火不知何之借使剉烧舂磨岂复知之且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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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堂地狱者计亦以劝善而惩恶也苟不以至公
行之虽鬼可得而治乎是以唐庐州刺史李舟与妺书
曰天堂无则已有则君子登地狱无则已有则小人入
世人亲死而祷浮屠是不以其为君子而为积恶有罪
之小人也何待其亲之不厚哉就使其亲实积恶有罪
岂赂浮屠所能免乎此则中智所共知而举世滔滔信
奉之何其易惑而难晓也甚者至有倾家破产然后已
与其如此曷若早卖田营墓而葬之乎彼天堂地狱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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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有之当与天地俱生自佛法未入中国之前人死而
复生者亦有之矣何故无一人误入地狱见阎罗等十
王者耶不学者固不足与言读书知古者亦可以少悟

张宣公帅江陵道经澧澧之士子十数辈执文书郊迎
公喜见须眉就马上长揖索其文视之乃举刘郡守政
迹公掷其文于地曰诸公之来某意其相与讲切义理
之是非启告闾阎之利病有以见教今乃不然是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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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只冷馒头使耳跃马径去澧守上谒亦不容见
魏武帝父子不惑仙术武帝乐府精列篇云造化之陶
物莫不有终期贤智不能免何为怀此忧愿螭龙之驾
思想昆崙居见欺于迂怪志意在蓬莱周孔圣徂落会
稽以坟邱陶陶谁能度君子以弗忧魏文帝折杨柳歌
云彭祖称七百悠悠安可原老𣆀适西戎于今竟不还
王侨假虚词赤松乘空言达人识真伪愚夫好妄传追
念往古事愦愦千万端百家多迂怪圣道我所观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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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仙术辟其怪诞诚知道守正之言也曹孟德之卓
识比之后来唐之诸君服金丹渴躁而死者岂不天壤
哉曹子建辨道论亦言左慈辈之妄其父子相传家教
如此今之儒者能无愧乎
明世宗自号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元真君又加
号九天宏教普济生灵掌阴阳功过大道思仁紫极仙
翁一阳真人元虚元应开化伏魔忠孝帝君又号太上
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三元證应玉虚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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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雷大真人元都境万寿帝君世宗为有明英主而其
所称号比之唐宋二君尤为可笑邪说之惑人盖至于

蜀岷州俗畏疫辛公义为刺史知其地一人病阖家避
之病者多死乃命皆舆置厅事暑月厅廊皆满公义设
榻昼夜处其间以秩禄具医药身自省问病者既愈召
其亲戚谕之曰生死有命岂能相染若能相染吾死久
矣皆惭谢而去其后人有病者争就使君其家亲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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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始相慈爱风俗遂变
隋开皇十二年有司言府藏皆满无所容积于廊庑于
是更辟左藏以受之乃诏曰宁积于人无藏府库河北
河东今年田租三分减一兵减半功调全免
范文正公读书长白山僧舍日惟煮粟米二升作粥一
器经宿遂凝以刀画为四块早饭取二块断齑十数茎
醋汁半盂入少盐暖而啖之如此者三年
苏文忠自言平生有三不如人谓着棋吃酒唱曲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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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靖亦自谓所不能者担粪与着棋耳窃以为苏言果
不谬而和靖之语未免近于狂
为人取名及字号与题亭堂斋阁扁榜之类皆宜慎重
不可易于下笔唐时有扬州帅欲作一书而未得名商
于通判鲜于广广请立名曰逸居集有牛签判者谓帅
曰此是骂公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耳张士诚之名
吴士人所取也有谓之者曰此骂公也士诚问故曰公
不读孟子乎有云士诚小人也非骂公而何两人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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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无意不可知而皆足以酿祸明知之人何苦如是
凡虫入人之耳者用生油灌之可称妙方载彭乘墨客
挥犀
古人作文虽一字不安在所必改欧阳公为魏公昼锦
堂记其初起句云仕宦至卿相富贵归故乡久之索还
原本每句加一而字归之其慎重如此昔人有以更一
字而称为师者奈何轻言脱稿也
唐人喜撰小说虽以帝王之尊宜立极以为治者亦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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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诞妄之谈如开元梦群仙一记可为千古笑端乃宋
人至为立碑勒石建宇塑像设奠致敬香茗之赐不绝
此必政和宣和间蔡京辈名其君为教主道宗皇帝时
事耳败家亡国之君前后一辙如此皆白日见鬼症也
唐采臣先生一跋可以唤醒痴人之梦其于世道人心
关系不浅
邪说惑人虽以韩魏公之后冠裳最盛而家傅载公一
事云右侍监孙勉监元城埽埽多垫陷费公料勉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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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鼋穴其下伺其出射杀之数日勉方昼卧为吏迫去
为鼋所讼当往证之既至一宫阙守卫甚严吏云紫府
真人宫也仰视真人乃韩魏公也亟俯伏诉公微劳之
曰汝当往阴府证事乎勉述杀鼋事公取黄诰示之谓
曰鼋不与人同彼害汝埽杀之汝职也遣之使去出门
遂寤事既播扬神皇谓辅臣曰闻说韩为真人事否皆
曰未之闻也上具道所以咨嗟久之云云此等事皆好
事者之所为使魏公有灵当不胜其怒乃竟载之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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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人之易惑抑至于此或孙勉子弟欲张先人有射鼋
事而借魏公以实之亦未可知也
唐德宗初嗣位尚礼法谅闇中召韩王食马齿羹不设
盐酪皇姨有寡居者持节入宫妆饰稍过帝见之极不
悦异日如礼乃加敬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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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桥随笔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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