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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御纂朱子全书卷三十五
  诗
   纲领
 大序言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所以析卫为弼
  鄘卫曰诗古之乐也亦如今之歌曲音各不同卫有
  卫音鄘有鄘音弼有弼音故诗有鄘音者系之鄘有
  弼音者系之弼若大雅小雅则亦如今之商调宫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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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歌曲者亦按其腔调而作耳大雅小雅亦古作乐
  之体格按大雅体格作大雅按小雅体格作小雅非
  是做成诗后旋相度其辞目为大雅小雅也大抵国
  风是民庶所作雅是朝廷之诗颂是宗庙之诗又云
  小序汉儒所作有可信处绝少大序好处多然亦有
  不满人意处
 问王风是他风如此不是降为国风曰其辞语可见风
  多出于在下之人雅乃士夫所作雅虽有刺而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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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重与风异
器之问风雅与无天子之风之义先生举郑渔仲之说
 言出于朝廷者为雅出于民俗者为风文武之时周
 召之作者谓之周召之风东迁之后王畿之民作者
 谓之王风似乎大约是如此亦不敢为断然之说但
 古人作诗体自不同雅自是雅之体风自是风之体
 如今人做诗曲亦自有体制不同者自不可乱不必
 说雅之降为风今且就诗上理会意义其不可晓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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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反倒因说尝见蔡行之举陈君举说春秋云须
 先看圣人所不书处方见所书之义见成所书者更
 自理会不得却又取不书者来理会少閒只是说得
 奇巧
诗有是当时朝廷作者雅颂是也若国风乃采诗者采
 之民间以见四方民情之美恶二南亦是采民言而
 被乐章耳程先生必要说是周公作以教人不知是
 如何某不敢从若变风又多是淫乱之诗故班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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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相与歌咏以言其伤是也圣人存此亦以见上
 失其教则民欲动情胜其弊至此故曰诗可以观也
 且诗有六义先儒更不曾说得明却因周礼说豳诗
 有豳雅豳颂即于一诗之中要见六义思之皆不然
 盖所谓六义者风雅颂乃是乐章之腔调如言仲吕
 调大石调越调之类至比兴赋又别直指其名直叙
 其事者赋也本要言其事而虚用两句钓起因而接
 续去者兴也引物为况者比也立此六义非特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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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其声音之所当又欲使歌者知作诗之法度也问
 豳之所以为雅为颂者恐是可以用雅底腔调又可
 用颂底腔调否曰恐是如此某亦不敢如此断今只
 说恐是亡其二
旧曾有一老儒郑渔仲更不信小序只依古本与叠在
 后面某今亦只如此令人虚心看正文久之其义自
 见盖所谓序者类多世儒之谈不解诗人本意处甚
 多且如止乎礼义果能止礼义否桑中之诗礼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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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处王德脩曰他要存戒曰此正文中无戒意只是
 直述他淫乱事耳若鹑之奔奔相鼠等诗却是讥骂
 可以为戒此则不然某今看得郑诗自叔于田等诗
 之外如狡童子衿等篇皆淫乱之诗而说诗者误以
 为刺昭公刺学校废耳卫诗尚可犹是男子戏妇人
 郑诗则不然多是妇人戏男子所以圣人尤恶郑声
 也出其东门却是个识道理底人做
林子武问诗者中声之所止曰这只是正风雅颂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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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那变风不是伯恭坚要牵合说是然恐无此理今
 但去读看便自有那轻薄底意思在了如韩愈说数
 句其声浮且淫之类这正是如此
问诗中说兴处多近比曰然如关雎麟趾相似皆是兴
 而兼比然虽近比其体却只是兴且如关关睢鸠本
 是兴起到得下面说窈窕淑女此方是入题说那实
 事盖兴是以一个物事贴一个物事说上文兴而起
 下文便接说实事如麟之趾下文便接振振公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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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对一个说盖公本是个好底人子也好孙也好族
 人也好譬如麟趾也好定也好角也好及比则却不
 入题了如比那一物说便是说实事如螽斯羽诜诜
 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螽斯羽一句便是说那人了下
 面宜尔子孙依旧是就螽斯羽上说更不用说实事
 此所以谓之比大率诗中比兴皆类此
比是以一物比一物而所指之事常在言外兴是借彼
 一物以引起此事而其事常在下句但比意虽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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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浅兴意虽阔而味长
诗之兴全无巴鼻(振录云多是假他物/举起全不取其义)后人诗犹有此
 体如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閒忽如远
 行客又如高山有厓林木有枝忧来无端人莫之知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皆是此体
或问诗六义注三经三纬之说曰三经是赋比兴是做
 诗底骨子无诗不有才无则不成诗盖不是赋便是
 比不是比便是兴如风雅颂却是里面横丳底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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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赋比兴故谓之三纬
器之问诗传分别六义有未备处曰不必又只管滞却
 许多且看诗意义如何古人一篇诗必有一篇意思
 且要理会得这个如柏舟之诗只说到静言思之不
 能奋飞绿衣之诗说我思古人实获我心此可谓止
 乎礼义所谓可以怨便是喜怒哀乐𤼵而皆中节处
 推此以观则子之不得于父臣之不得于君朋友之
 不相信皆当以此意处之如屈原之怀沙赴水贾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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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历九州而相其君何必怀此都也便都过当了古
 人胸中发出意思自好看著三百篇诗则后世之诗
 多不足观矣
问诗传说六义以托物兴辞为兴与旧说不同曰觉旧
 说费力失本指如兴体不一或借眼前物事说将起
 或别自将一物说起大抵只是将三四句引起如唐
 时尚有此等诗体如青青河畔草青青水中蒲皆是
 别借此物兴起其辞非必有感有见于此物也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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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之无兴起自家之所有将物之有兴起自家之所
 无前辈都理会这个不分明如何说得诗本指只伊
 川也自未见得看所说有甚广大处子细看本指却
 不如此若上蔡怕晓得诗如云读诗须先要识得六
 义体面这是他识得要领处
诗才说得密便说他不著国史明乎得失之迹这一句
 也有病周礼礼记中史并不掌诗左传说自分晓以
 此见得大序亦未必是圣人做小序更不须说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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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序不会宽说每篇便求一个实事填塞了他有寻
 得著底犹自可通不然便与诗相碍那解底要就诗
 却碍序要就序却碍诗诗之兴是劈头说那没来由
 底两句下面方说那事这个如何通解郑声淫所以
 郑诗多是淫佚之辞狡童将仲子之类是也今唤做
 忽与祭仲与诗辞全不相似这个只似而今閒泼曲
 子南山有台等数篇是燕飨时常用底叙宾主相好
 之意一似今人致语又曰诗小序不可信而今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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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诗中分明说是某人某事者则可知其他不曾说
 者而今但可知其说此等事而已韩退之诗曰春秋
 书王法不诛其人身
诗序东汉儒林传分明说道是卫宏作后来经意不明
 都是被他坏了某又看得亦不是卫宏一手作多是
 两三手合成一序愈说愈疏浩云苏子由却不取小
 序曰他虽不取下面言语留了上一句便是病根伯
 恭专信序又不免牵合伯恭凡百长厚不肯非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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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辈要出脱回护不知道只为得个解经人却不曾为
 得圣人本意是便道是不是便道不是方得
因论诗历言小序大无义理皆是后人杜撰先后增益
 凑合而成多就诗中采摭言语更不能𤼵明诗之大
 旨才见有汉之广矣之句便以为德广所及才见有
 命彼后车之言便以为不能饮食教载行苇之序但
 见牛羊勿践便谓仁及草木但见戚戚兄弟便谓亲
 睦九族见黄耇台背便谓养老见以祈黄耇便谓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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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见介尔景福便谓成其福禄随文生义无复伦理
 卷耳之序以求贤审官知臣下之勤劳为后妃之志
 事固不伦矣况诗中所谓嗟我怀人其言亲昵太甚
 宁后妃所得施于使臣者哉桃夭之诗谓婚姻以时
 国无鳏民为后妃之所致而不知其为文王刑家及
 国其化固如此岂专后妃所能致耶其他变风诸诗
 未必是刺者皆以为刺未必是言此人必傅会以为
 此人桑中之诗放荡留连止是淫者相戏之辞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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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人之恶而反自陷于流荡之中子衿词意轻儇亦
 岂刺学校之辞有女同车等皆以为刺忽而作郑忽
 不娶齐女其初亦是好底意思但见后来失国便将
 许多诗尽为刺忽而作考之于忽所谓淫昏暴虐之
 类皆无其实至遂目为狡童岂诗人爱君之意况其
 所以失国正坐柔懦阔疏亦何狡之有幽厉之刺亦
 有不然甫田诸篇凡诗中无诋讥之意者皆以为伤
 今思古而作其他谬误不可胜说后世但见诗序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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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冠于篇首不敢复议其非至有解说不通多为饰
 辞以曲护之者其误后学多矣大序却好或者谓补
 凑而成亦有此理书小序亦未是只如尧典舜典便
 不能通贯一篇之意尧典不独为逊舜一事舜典到
 历试诸艰之外便不该通了其他书序亦然至如书
 大序亦疑不是孔安国文字大抵西汉文章浑厚近
 古虽董仲舒刘向之徒言语自别读书大序便觉软
 慢无气未必不是后人所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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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序实不足信向见郑渔仲有诗辨妄力诋诗序其閒
 言语太甚以为皆是村野妄人所作始亦疑之后来
 子细看一两篇因质之史记国语然后知诗序之果
 不足信因是看行苇宾之初筵抑数篇序与诗全不
 相似以此看其他诗序其不足信者煞多以此知人
 不可乱说话便都被人看破了诗人假物兴辞大率
 将上句引下句如行苇勿践履戚戚兄弟莫远具尔
 行苇是比兄弟勿字乃兴莫字此诗自是饮酒会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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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意序者却牵合作周家忠厚之诗遂以行苇为仁
 及草木如云酌以大斗以祈黄耇亦是欢合之时祝
 寿之意序者遂以为养老乞言岂知祈字本只是祝
 颂其高寿无乞言意也抑诗中閒煞有好语亦非刺
 厉王如于乎小子岂是以此指其君兼厉王是暴虐
 大恶之主诗人不应不述其事实只说谨言节语况
 厉王无道谤讪者必不容武公如何恁地指斥曰小
 子国语以为武公自警之诗却自可信大率古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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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与今人作诗一般其閒亦自有感物道情吟咏情
 性几时尽是讥刺他人只缘序者立例篇篇要作美
 刺说将诗人意思尽穿凿坏了且如今人见人才做
 事便作一诗歌美之或讥刺之是甚么道理如此一
 似里巷无知之人胡乱称颂谀说把持放雕何以见
 先王之泽何以为性情之正诗中数处皆应荅之诗
 如天保乃与鹿鸣为唱荅行苇与既醉为唱荅蟋蟀
 与山有枢为唱荅唐自是晋未改号时国名自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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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刺僖公便牵合谓此晋也而谓之唐乃有尧之
 遗风本意岂因此而谓之唐是皆凿说但唐风自是
 尚有勤俭之意作诗者是一个不敢放怀底人说今
 我不乐日月其除便又说无已太康职思其居到山
 有枢是荅者便谓子有衣裳弗曳弗娄宛其死矣他
 人是愉子有钟鼓弗鼓弗考宛其死矣他人是保这
 是荅他不能享些快活徒恁地苦涩诗序亦有一二
 有凭据如清人硕人载驰诸诗是也昊天有成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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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成王不敢康成王只是成王何须牵合作成王业
 之王自序者恁地附会便谓周公作此以告成功他
 既作周公告成功便将成王字穿凿说了又几曾是
 郊祀天地被序者如此说后来遂生一场事端有南
 北郊之事此诗自说昊天有成命又不曾说著地如
 何说道祭天地之诗设使合祭亦须几句说及后土
 如汉诸郊祀诗祭某神便说某事若用以祭地不应
 只说天不说地东莱诗记却编得子细只是大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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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了更说甚么向尝与之论此如清人载驰一二诗
 可信渠却云安得许多文字證据某云无證而可疑
 者只当阙之不可据序作證渠又云只此序便是證
 某因云今人不以诗说诗却以序解诗是以委曲牵
 合必欲如序者之意宁失诗人之本意不恤也此是
 序者大害处
问诗传多不解诗序何也曰某自二十岁时读诗便觉
 小序无意义及去了小序只玩味诗词却又觉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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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贯彻当初亦尝质问诸乡先生皆云序不可废而
 某之疑终不能释后到三十岁断然知小序之出于
 汉儒所作其为缪戾有不可胜言东莱不合只因序
 讲解便有许多牵强处某尝与言之终不肯信读诗
 记中虽多说序然亦有说不行处亦废之某因作诗
 传遂成诗序辨说一册其他缪戾辨之颇详
问先生说诗率皆叶韵得非诗本乐章播诸声诗自然
 叶韵方谐律吕其音节本如是耶曰固是如此然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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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文章亦多是叶韵因举王制及老子叶韵处数段
 又曰周颂多不叶韵疑自有和底篇相叶清庙之瑟
 朱弦而疏越一唱而三叹叹即和声也
诗之音韵是自然如此这个与天通古人音韵宽后人
 分得密后隔开了离骚注中𤼵两个例在前朕皇考
 曰伯庸庚寅吾以降(洪/)又重之以脩能(耐/)纫秋兰以
 为佩后人不晓却谓只此两韵如此某有楚词叶韵
 作子厚名字刻在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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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吴氏叶韵何据曰他皆有据泉州有其书每一字
 多者引十馀證少者亦两三證他说元初更多后删
 去姑存此耳然犹有未尽因言商颂天命降监下民
 有严不僭不滥不敢怠遑吴氏云严字恐是庄字汉
 人避讳改作严字某后来因读楚辞天问见严字都
 押入刚字方字去又此閒乡音严作户刚反乃知严
 字自与遑字叶然吴氏岂不曾看楚辞想是偶然失
 之又如兄弟阋于墙外禦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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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氏复疑侮当作蒙以叶戎字某却疑古人训戎为
 汝如以佐戎辟戎虽小子则戎汝音或通后来读常
 武诗有云南仲太祖太师皇父整我六师以脩我戎
 则与汝叶明矣
器之问诗曰古人情意温厚宽和道得言语自恁地好
 当时叶韵只是要便于讽咏而已到得后来一向于
 字韵上严切却无意思汉不如周魏晋不如汉唐不
 如魏晋本朝又不如唐如元微之刘禹锡之徒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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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自有韵相重密本朝和诗便定不要一字相同不
 知却愈坏了诗
读诗之法且如白华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远俾我独
 兮盖言白华与茅尚能相依而我与子乃相去如此
 之远何哉又如倬彼云汉为章于天周王寿考遐不
 作人只是说云汉恁地为章于天周王寿考岂不能
 作人也上两句皆是引起下面说略有些意思傍著
 不须深求只此读过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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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以诗观之虽千百载之远人之情伪只此而已更无
 两般曰以某看来须是别换过天地方别换一样人
 情释氏之说固不足据然其书说尽百千万劫其事
 情亦只如此而已况天地无终穷人情安得有异
今欲观诗不若且置小序及旧说只将元诗虚心熟读
 徐徐玩味候髣髴见个诗人本意却从此推寻将去
 方有感𤼵如人拾得一个无题目诗再三熟看亦须
 辨得出来若被旧说一局局定便看不出今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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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旧说终被他先入在内不期依旧从他去某向作
 诗解文字初用小序至解不行处亦曲为之说后来
 觉得不安第二次解者虽存小序閒为辨破然终是
 不见诗人本意后来方知只尽去小序便自可通于
 是尽涤旧说诗意方活
读诗之法只是熟读涵泳自然和气从胸中流出其妙
 处不可得而言不待安排措置务自立说只恁平读
 著意思自足须是打叠得这心光荡荡地不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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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只管虚心读他少閒推来推去自然推出那个道
 理所以说以此洗心便是以这道理尽洗出那心里
 物事浑然都是道理上蔡曰学诗须先识得六义体
 面而讽味以得之此是读诗之要法看来书只是要
 读读得熟时道理自见切忌先自布置立说
问学者诵诗每篇诵得几遍曰也不曾记只觉得熟便
 止曰便是不得须是读熟了文义都晓得了涵泳读
 取百来遍方见得那好处那好处方出方见得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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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公每日说得来乾燥元来不曾熟读若读到精熟
 时意思自说不得如人下种子既下得种了须是讨
 水去灌溉他讨粪去培拥他与他耘锄方是下工夫
 养他处今却只下得个种子了便休都无耘治培养
 工夫如人相见才见了便散去都不曾交一谈如此
 何益所以意思都不生与自家都不相入都恁地乾
 燥这个贪多不得读得这一篇恨不得常熟读此篇
 如无那第二篇方好而今只是贪多读第一篇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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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读第二篇读第二篇了便要读第三篇恁地不成
 读书此便是大不敬(此句厉/声说)须是杀了那走作底心
 方可读书
毛郑所谓山东老学究欧阳会文章故诗意得之亦多
 但是不合以今人文章如他底意思去看故皆局促
 了诗意古人文章有五七十里不回头者苏黄门诗
 说疏放觉得好
因言欧阳永叔本义而曰理义大本复明于世固自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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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然先此诸儒亦多有助旧来儒者不越注疏而已
 至永叔原父孙明复诸公始自出议论如李泰伯文
 字亦自好此是运数将开理义渐欲复明于世故也
 苏明允说欧阳之文处形容得极好近见其奏议文
 字如回河等剳子皆说得尽诚如老苏所言便如诗
 本义中辨毛郑处文辞舒缓而其说直到底不可移
 易
问读诗记序中雅郑邪正之说未明曰向来看诗中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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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弼鄘卫诗便是郑卫之音其诗大段邪淫伯恭直
 以谓诗皆贤人所作皆可歌之宗庙用之宾客此甚
 不然如国风中亦多有邪淫者又问思无邪之义曰
 此只是三百篇可蔽以诗中此言所谓无邪者读诗
 之大体善者可以劝而恶者可以戒若以为皆贤人
 所作贤人决不肯为此若只一乡一里中有个恁地
 人专一作此怨刺恐亦不静至于皆欲被之弦歌用
 之宗庙如郑卫之诗岂不亵渎用以祭幽厉褒姒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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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施之宾客燕飨亦待好宾客不得须卫灵陈幽乃
 可耳所谓诗可以兴者使人兴起有所感𤼵有所惩
 创可以观者见一时之习俗如此所以圣人存之不
 尽删去便尽见当时风俗美恶非谓皆贤人所作耳
 大序说止乎礼义亦可疑小序尤不可信皆是后人
 托之仍是不识义理不晓事如山东学究者皆是取
 之左传史记中所不取之君随其谥之美恶有得恶
 谥及传中载其人之事者凡一时恶诗尽以归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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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郑忽可怜凡郑风中恶诗皆以为刺之伯恭又欲
 主张小序煅炼得郑忽罪不胜诛郑忽却不是狡若
 是狡时他却须结齐国之援有以钳制祭仲之徒决
 不至于失国也谥法中如堕覆社稷曰顷便将柏舟
 一诗硬差排为卫顷公便云贤人不遇小人在侧更
 无分疏处愿而无立曰僖衡门之诗便以讥陈僖愿
 而无立志言之如子衿只是淫奔之诗岂是学校中
 气象褰裳诗中子惠思我褰裳涉溱(至/)狂童之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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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岂不是淫奔之辞只缘左传中韩宣子引岂无他
 人便将做国人思大国之正已不知古人引诗但借
 其言以寓己意初不理会上下文义偶一时引之耳
 伯恭只诗纲领第一条便载上蔡之说上蔡费尽词
 说只解得个怨而不怒才先引此便是先瞎了一部
 文字眼目
李茂钦问先生曾与东莱辨论淫奔之诗东莱谓诗人
 所作先生谓淫奔者之言至今未晓其说曰若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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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所作讥刺淫奔则婺州人如有淫奔东莱何不作
 一诗刺之茂钦又引他事问难先生曰未须别说只
 为我荅此一句来茂钦辞穷先生曰若人家有隐僻
 事便作诗讦其短讥刺此乃今之轻薄子好作谑词
 嘲乡里之类为一乡所疾害者诗人温醇必不如此
 如诗中所言有善有恶圣人两存之善可劝恶可戒
某解诗多不依他序纵解得不好也不过只是得罪于
 作序之人只依序解而不考本诗上下文意则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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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圣贤也(以上语类/三十一条)
蒙别纸开示说诗之意尤详因得以窥一二大者不敢
 自外敢以求于左右来教谓诗本为乐而作故今学
 者必以声求之则知其不苟作矣此论善矣然愚意
 有不能无疑者盖以虞书考之则诗之作本为言志
 而已方其诗也未有歌也及其歌也未有乐也以声
 依永以律和声则乐乃为诗而作非诗为乐而作也
 三代之时礼乐用于朝廷而下达于闾巷学者讽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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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言以求其志咏其声执其器舞蹈其节以涵养其
 心则声乐之所助于诗者为多然犹曰兴于诗成于
 乐其求之固有序矣是以凡圣贤之言诗主于声者
 少而发其义者多仲尼所谓思无邪孟子所谓以意
 逆志者诚以诗之所以作本乎其志之所存然后诗
 可得而言也得其志而不得其声者有矣未有不得
 其志而能通其声者也就使得之止其钟鼓之铿锵
 而已岂圣人乐云乐云之意哉况今去孔孟之时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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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馀年古乐散亡无复可考而欲以声求诗则未知
 古乐之遗声今皆以推而得之乎三百五篇皆可协
 之音律而被之弦歌已乎诚既得之则所助于诗多
 矣然恐未得为诗之本也况未必可得则今之所讲
 得毋有画饼之讥乎故愚意窃以为诗出乎志者也
 乐出乎诗者也然则志者诗之本而乐者其末也末
 虽亡不害本之存患学者不能平心和气从容讽咏
 以求之情性之中耳有得乎此然后可得而言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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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之浅深如何耳有舜文之德则声为律而身为度
 箫韶二南之声不患其不作此虽未易言然其理盖
 不诬也不审以为如何二南分王者诸侯之风大序
 之说恐未为过其曰圣贤浅深之辨则说者之凿也
 程夫子谓二南犹易之乾坤而龟山杨氏以为一体
 而相成其说当矣试考之如何召南夫人恐是当时
 诸侯夫人被文王太姒之化者二南之应似亦不可
 专以为乐声之应为言盖必有理存乎其閒岂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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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之理无理之事哉惟即其理而求之理得则事在
 其中矣(荅陈/体仁)
苏氏陈灵以后未尝无诗之说似可取而有病盖先儒
 所谓无诗者固非谓诗不复作也但谓夫子不取耳
 康节先生云自从删后更无诗者亦是此意苏氏非
 之亦不察之甚矣故某于集传中引苏氏之说而系
 之曰愚谓伯乐之所不顾则谓之无马可矣夫子之
 所不取则谓之无诗可矣正𤼵明先儒之意大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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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议论皆失之太快无先儒惇实气象不奈咀嚼所
 长固不可废然亦不可不知其失也十五国风次序
 恐未必有意而先儒及近世诸先生皆言之故集传
 中不敢提起盖诡随非所安而辩论非所敢也(荅范/伯崇)
诗体不同固有铺陈其事不加一词而意自见者然必
 其事之犹可言者若清人之诗是也至于桑中溱洧
 之篇则雅人庄士有难言之者矣孔子之称思无邪
 也以为诗三百篇劝善惩恶虽其要归无不出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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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未有若此言之约而尽者耳非以作诗之人所思
 皆无邪也今必曰彼以无邪之思铺陈淫乱之事而
 闵惜惩创之意自见于言外则曷若曰彼虽以有邪
 之思作之而我以无邪之思读之则彼之自状其丑
 者乃所以为吾警惧惩创之资耶而况曲为训说而
 求其无邪于彼不若反而得之于我之易也巧为辩
 数而归其无邪于彼不若反而责之于我之切也若
 夫雅也郑也卫也求之诸篇固各有其目矣雅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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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小雅若干篇是也郑则郑风若干篇是也卫则弼
 鄘卫风若干篇是也是则自卫反鲁以来未之有改
 而风雅之篇说者又有正变之别焉至于桑中小序
 政散民流而不可止之文与乐记合则是诗之为桑
 閒又不为无所据者今必曰三百篇皆雅而大小雅
 不独为雅郑风不为郑弼鄘卫之风不为卫桑中不
 为桑间亡国之音则其篇帙混乱邪正错糅非复孔
 子之旧矣夫二南正风房中之乐也乡乐也二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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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朝廷之乐也商周之颂宗庙之乐也是或见于序
 义或出于传记皆有可考至于变雅则固已无施于
 事而变风又特里巷之歌谣其领在乐官者以为可
 以识时变观土风而贤于四夷之乐耳今必曰三百
 篇者皆祭祀朝聘之所用则未知桑中溱洧之属当
 以荐何等之鬼神接何等之宾客耶盖古者天子巡
 守命太师陈诗以观民风固不问其美恶而悉陈以
 观也既已陈之固不问其美恶而悉存以训也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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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先王雅颂之正篇帙不同施用亦异如前所陈则
 固不嫌于厖杂矣今于雅郑之实察之既不详于厖
 杂之名畏之又太甚顾乃引夫浮放之鄙词而文以
 风刺之美说必欲强而置诸先王雅颂之列是乃反
 为厖杂之甚而不自知也夫以胡部与郑卫合奏犹
 曰不可而况强以桑中溱洧为雅乐又欲合于鹿鸣
 文王清庙之什而奏之宗庙之中朝廷之上乎其以
 二诗为犹止于中声者太史公所谓孔子皆弦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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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求合于韶武之音其误盖亦如此然古乐既亡无
 所考正则吾不敢必为之说独以其理与其词推之
 有以知其必不然耳又以为近于劝百讽一而止乎
 礼义则又信大序之过者夫子虚上林侈矣然自天
 子茫然而思以下犹实有所谓讽也汉广知不可而
 不求大车有所畏而不敢则犹有所谓礼义之止也
 若桑中溱洧则吾不知其何词之讽而何礼义之止
 乎若曰孔子尝欲放郑声矣不当于此又收之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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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籍也此则曾南丰于战国策刘元城于三不足之
 论皆尝言之又岂俟吾言而后白也哉
  大抵吾说之病不过得罪于桑閒洧外之人而其
  力犹足以完先王之乐彼说而善则二诗之幸甚
  矣抑其于溱洧而取范氏之说则又似以放郑声
  者岂理之自然固有不可夺耶因读桑中之说而
  惜前论之不及竟又痛伯恭之不可作也因书其
  后以为使伯恭生而闻此虽未必遽以为然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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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我逌然而一笑也呜呼悲夫(读吕氏诗/记桑中篇)
诗自齐鲁韩氏之说不传而天下之学者尽宗毛氏毛
 氏之学传者亦众而王述之类今皆不存则推衍说
 者又独郑氏之笺而已唐初诸儒为作疏义因讹踵
 陋百千万言而不能有以出乎二氏之区域至于本
 朝刘侍读欧阳公王丞相苏黄门河南程氏横渠张
 氏始用已意有所发明虽其浅深得失有不能同然
 自是之后三百五篇之微词奥义乃可得而寻绎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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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讲于齐鲁韩氏之传而学者已知诗之不专于
 毛郑矣及其既久求者益众说者愈多同异纷纭争
 立门户无复推让祖述之意则学者无所适从而或
 反以为病今观吕氏家塾之书兼总众说巨细不遗
 挈领提纲首尾该贯既足以息夫同异之争而其述
 作之体则虽融会通彻浑然若出于一家之言而一
 字之训一事之义亦未尝不谨其说之所自及其断
 以己意虽或超然出于前人意虑之表而谦让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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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尝敢有轻议前人之心也呜呼如伯恭父者真可
 谓有意乎温柔敦厚之教矣学者以是读之则于可
 群可怨之旨其庶几乎虽然此书所谓朱氏者实某
 少时浅陋之说而伯恭父误有取焉其后历时既久
 自知其说有所未安如雅郑邪正之云者或不免有
 所更定则伯恭父反不能不置疑于其閒某窃惑之
 方将相与反复其说以求真是之归而伯恭父已下
 世矣呜呼伯恭父已矣若某之衰颓汨没其势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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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复有所进以独决此论之是非乎伯恭父之弟子
 约既以是书授其兄之友邱侯宗卿而宗卿将为版
 本以传永久且以书来属某序之某不可辞也乃略
 为之说因并附其所疑者以与四方同志之士共之
 而又以识予之悲恨云尔(吕氏家塾读/诗记后序)
郑康成说南陔等篇遭秦而亡其义则与众篇之义合
 编故存至毛公为诂训传乃分众篇之义各置于其
 篇端愚按郑氏谓三篇之义本与众篇之义合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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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也然遂以为诗与义皆出于先秦诗亡而义犹存
 至毛公乃分众义各置篇端则失之矣后汉卫宏传
 明言宏作毛诗序则序岂得为与经并出而分于毛
 公之手哉然序之本不冠于篇端则因郑氏此说而
 可见某尝病今之读诗者知有序而不知有诗也故
 因其说而更定此本以复于其初犹惧览者之惑也
 又备论于其后云(书临漳所/刋四经后)
问先生授以诗传且教诲之曰须是熟读某尝熟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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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遍未有感发窃谓古人教人兼以声歌之渐渐引
 迪故最平易又疑郑卫之诸诗皆淫声小学之功未
 成而遽教以淫声恐未能使之知戒而适以荡其心
 志否抑其声哀思怨怒自能令人畏恶故虽小子门
 人亦知戒乎某欲令弟侄辈学诗尚疑此未敢晓以
 文义曰诗且逐篇旋读方能旋通训诂岂有不读而
 自能尽通训诂之理乎读之多玩之久方能渐有感
 发岂有读一二遍而便有感发之理乎古之学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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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有待于声音之助然今已亡之无可奈何只得熟
 读而从容讽味之耳若疑郑卫不可为法即且令学
 者不必深究而于正当说道理处子细消详反覆玩
 味应不枉费工夫也(荅朱飞卿○以/上文集六条)
  国风
   周南关雎
公羊分陜之说可疑盖陜东地广陜西只是关中雍州
 之地耳恐不应分得如此不均周公在外而其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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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者之风召公在内而其诗为诸侯之风似皆有碍
 陈少南以其有碍遂创为分岐东西之说不惟穿凿
 无据而召公所分之地愈见促狭盖仅得今陇西天
 水数郡之地耳恐亦无此理二南篇义但当以程子
 之说为正(荅何叔京/○文集)
问程氏云诗有二南犹易有乾坤莫只是以功化浅深
 言之曰不然问莫是王者诸侯之分不同曰今只看
 大序中说便可见大序云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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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系之周公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先王之所以
 教故系之召公只看那化字与德字及所以教字便
 见二南犹乾坤也
读关雎之诗便使人有齐庄中正意思所以冠于三百
 篇与礼首言毋不敬书首言钦明文思皆同
雎鸠毛氏以为挚而有别一家作猛挚说谓雎鸠是鹗
 之属鹗自是沈挚之物恐无和乐之意盖挚与至同
 言其情意相与深至而未尝狎便见其乐而不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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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此是兴诗兴起也引物以起吾意如雎鸠是挚而
 有别之物荇菜是洁净和柔之物引此起兴犹不甚
 远其他亦有全不相类只借他物而起吾意者虽皆
 是兴与关雎又略不同也
古说关雎为王雎挚而有别居水中善捕鱼说得来可
 畏当是鹰鹯之类做得勇武气象恐后妃不然某见
 人说淮上有一般水禽名王雎虽两两相随然相离
 每远此说却与列女传所引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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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器远君举所说诗谓关雎如何曰谓后妃自谦不敢
 当君子谓如此之淑女方可为君子之仇匹这便是
 后妃之德曰这是郑氏也如此说了某看来恁地说
 也得只是觉得偏主一事无正大之意关雎如易之
 乾坤意思如何得恁地无方际如下面诸篇却多就
 一事说这只反覆形容后妃之德而不可指说道甚
 么是德只恁地浑沦说这便见后妃德盛难言处(以/上)
 (语类/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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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耳
问卷耳与前篇葛覃同是赋体又似略不同盖葛覃直
 叙其所尝经历之事卷耳则是托言也曰亦安知后
 妃之不自采卷耳设使不曾经历而自言我之所怀
 者如此则亦是赋体也若螽斯则只是比盖借螽斯
 以比后妃之子孙众多宜尔子孙振振兮却自是说
 螽斯之子孙不是说后妃之子孙也盖比诗多不说
 破这意然亦有说破者此前数篇赋比兴皆已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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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推之令篇篇各有著落乃好时举因云螽只是
 春秋所书之螽窃疑斯字只是语辞恐不可把螽斯
 为名曰诗中固有以斯为语者如鹿斯之奔湛湛露
 斯之类是也然七月诗乃云斯螽动股则恐螽斯即
 便是名也(语/类)
   樛木
问樛木诗乐只君子作后妃亦无害否曰以文义推之
 不得不作后妃若作文王恐太隔越了(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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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置
问兔罝诗作赋看得否曰亦可作赋看但其词上下相
 应恐当为兴然亦是兴之赋(语/类)
   汉广
问文王时纣在河北政化只行于江汉曰然西方亦有
 猃狁
汉广游女求而不可得行露之男不能侵陵正女岂当
 时妇人蒙化而男子则非亦是偶有此样诗说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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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
问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此是兴何
 如曰主意只说汉有游女不可求思两句六句是反
 覆说如奕奕寝庙君子作之秩秩大猷圣人莫之他
 人有心予忖度之跃跃毚兔遇犬获之上下六句亦
 只兴出他人有心两句(以上语/类三条)
   麟趾
问麟趾驺虞之诗莫是当时有此二物出来否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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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取以为比云即此便是麟便是驺虞又问诗序
 说麟趾之时无义理曰此语有病(语/类)
   召南鹊巢
问召南之有鹊巢犹周南之有关雎关雎言窈窕淑女
 则是明言后妃之德也惟鹊巢三章皆不言夫人之
 德如何曰鸠之为物其性专静无比可借以见夫人
 之德也(语/类)
   采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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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之问采蘩何故存两说曰如今不见得果是如何且
 与两存从来说蘩所以生蚕可以供蚕事何必底死
 说道只为奉祭事不为蚕事(语/类)
   摽有梅
问摽有梅之诗固出于正只是如此急迫何耶曰此亦
 是人之情尝见晋宋閒有怨父母之诗读诗者于此
 亦欲达男女之情(语/类)
   何彼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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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何彼秾矣之诗何以录于召南曰也有些不稳当但
 先儒相传如此说也只得恁地就他说如定要分个
 正经及变诗也自难考据(语/类)
   驺虞
驺虞之诗盖于田猎之际见动植之蕃庶因以赞咏文
 王平昔仁泽之所及而非指田猎之事为仁也礼曰
 无事而不田曰不敬故此诗彼茁者葭仁也一发五
 豝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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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嗟乎驺虞看来只可解做兽名以于嗟麟兮类之可
 见若解做驺虞官终无甚意思(以上语/类二条)
   弼柏舟
问汎彼柏舟亦汎其流注作比义看来与关关雎鸠在
 河之洲亦无异彼何以为兴曰他下面便说淑女见
 得是因彼兴此此诗才说柏舟下面更无贴意见得
 其义是比
器之问静言思之不能奋飞似犹未有和平意曰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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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如此说无过当处既有可怨之事亦须还他有怨
 底意思终不成只如平时却与土木相似只看舜之
 号泣旻天更有甚于此者喜怒哀乐但发之不过其
 则耳亦岂可无圣贤处忧患只要不失其正如绿衣
 言我思古人实获我心这般意思却又分外好(以上/语类)
 (二/条)
   绿衣
或问绿衣卒章我思古人实获我心二句曰言古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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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恰与我合只此便是至善前乎千百世之已往后
 乎千百世之未来只是此个道理孟子所谓得志行
 乎中国若合符节正谓是耳(语/类)
   燕燕
或问燕燕卒章戴妫不以庄公之已死而勉庄姜以思
 之可见温和惠顺而能终也亦缘他之心塞实渊深
 所禀之厚故能如此曰不知古人文字之美词气温
 和义理精密如此秦汉以后无此等语某读诗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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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句读书至先王肇脩人纪从谏弗咈先民时若居
 上克明为下克忠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以至于
 有万邦兹惟艰哉深诵叹之
时举说燕燕诗前三章但见庄姜拳拳于戴妫有不能
 已者及四章乃见庄姜于戴妫非是情爱之私由其
 有塞渊温惠之德能自淑谨其身又能以先君之思
 而勉己以不忘则见戴妫平日于庄姜相劝勉以善
 者多矣故于其归而爱之若此无非情性之正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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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颔之(以上语/类二条)
   日月终风
又说日月终风二篇据集注云当在燕燕之前以某观
 之终风当在先日月当次之燕燕是庄公死后之诗
 当居最后盖详终风之辞庄公于庄姜犹有往来之
 时但不暴则狎庄姜不能堪耳至日月则见庄公已
 绝不顾庄姜而庄姜不免微怨矣以此观之则终风
 当先而日月当次曰恐或如此(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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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式微
器之问式微诗以为劝耶戒耶曰亦不必如此看只是
 随他当时所作之意如此便与存在也可以见得有
 羁旅狼狈之君如此而方伯连帅无救恤之意(语/类)
   泉水
问驾言出游以写我忧注云安得出游于彼而写其忧
 哉恐只是因思归不得故欲出游于国以写其忧否
 曰夫人之游亦不可轻出只是思游于彼地耳(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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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女
问静女注以为淫奔期会之诗以静为閒雅之意不知
 淫奔之人方相与狎溺又何取乎閒雅曰淫奔之人
 不知其为可丑但见其为可爱耳以女而俟人于城
 隅安得谓之閒雅而此曰静女者犹日月诗所谓德
 音无良也无良则不足以为德音矣而此曰德音亦
 爱之之词也(语/类)
   二子乘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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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二子乘舟注取太史公语谓二子与申生不明骊姬
 之过同其意似取之未知如何曰太史公之言有所
 抑扬谓三人皆恶伤父之志而终于死之其情则可
 取虽于理为未当然视夫父子相杀兄弟相戮者则
 大相远矣(语/类)
   鄘干旄
问文蔚彼姝者子指谁而言文蔚曰集传言大夫乘此
 车马以见贤者贤者言车中之人德美如此我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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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告之曰此依旧是用小序说此只是傍人见此人
 有好善之诚曰彼姝者子何以告之盖指贤者而言
 也如此说方不费力今若如集传说是说断了再起
 觉得费力(语/类)
   卫淇澳
文蔚曰淇澳一篇卫武公进德成德之序始终可见一
 章言切磋琢磨则学问自脩之功精密如此二章言
 威仪服饰之盛有诸中而形诸外者也三章言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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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锡圭璧则煅炼以精温纯深粹而德器成矣前二章
 皆有瑟僩赫咺之词三章但言宽绰戏谑而已于此
 可见不事矜持而周旋自然中礼之意曰说得甚善
 卫武公学问之功甚不苟年九十五岁犹命群臣使
 进规谏至如抑诗是他自警之诗后人不知遂以为
 戒厉王毕竟周之卿士去圣人近气象自是不同且
 如刘康公谓民受天地之中以生便说得这般言语
 出(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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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风君子阳阳
君子阳阳先生不作淫乱说何如曰有个君子于役如
 何别将这个做一样说由房只是人出入处古人屋
 于房处前有壁后无壁所以通内所谓焉得谖草言
 树之背盖房之北也(语/类)
   郑狡童
问狡童刺忽也古注谓诗人以狡童指忽而言前辈尝
 举春秋书忽之法且引硕鼠以况其义先生诗解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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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子之言谓作诗未必皆圣贤则其言岂免小疵孔
 子删诗而不去之者特取其可以为后戒耳琮谓郑
 之诗人果若指斥其君目以狡童其疵大矣孔子自
 应删去曰如何见得曰似不曾以狡童指忽且今所
 谓彼者他人之义也所谓子者尔之义也他与尔似
 非共指一人而言今诗人以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
 兮为忧忽之词则彼狡童兮自应别有所指矣曰却
 是指谁曰此必是当时擅命之臣曰不与我言兮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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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如何曰如祭仲卖国受盟之事国人何尝与知琮
 因是以求硕鼠之义乌知必指其君而非指其任事
 之臣哉曰如此解经尽是诗序误人郑忽如何做得
 狡童若是狡童自会托婚大国而借其助矣谓之顽
 童可也许多郑风只是孔子一言断了曰郑声淫如
 将仲子自是男女相与之词却干祭仲共叔段甚事
 如褰裳自是男女相咎之辞却干忽与突争国甚事
 但以意推看狡童便见所指是何人矣不特郑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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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大率皆然问每篇诗名下一句恐不可无自一句
 而下却似无用曰苏氏有此说且如卷耳如何是后
 妃之志南山有台如何是乐得贤甚至汉广之诗宁
 是文王之道以下至求而不可得也尚自不妨却如
 德广所及也一句成甚说话又问大序如何曰其閒
 亦自有凿说处如言国史明乎得失之迹按周礼史
 官如太史小史内史外史其职不过掌书无掌诗者
 不知明得失之迹却干国史甚事曰旧闻先生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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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序之说未能领受今听一言之下遂活却一部毛
 诗(语/类)
   齐著
问著是刺何人曰不知所刺但觉是亲迎底诗古者五
 等之爵朝祭祀似皆以充耳亦不知是说何人亲迎
 所说尚之以青黄素琼瑶瑛大抵只是押韵如卫诗
 说良马六此是天子礼卫安得而有之看来只是押
 韵不知古人充耳以瑱或用玉或用象不知是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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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中为复是塞在耳外看来恐只是以线穿垂在当
 耳处(语/类)
   唐蟋蟀
问如蟋蟀之序全然凿说固不在言然诗作于晋而风
 系于唐却须有说曰本是唐及居晋水方改号晋琮
 曰莫是周之班籍只有唐而无晋否曰文侯之命书
 序固称晋矣曰书序想是纪事之词若如春秋书晋
 之法乃在曲沃既命之后岂亦系诗之意乎曰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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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忒紧恰似举子做时文去(语/类)
   豳七月
问豳诗本风而周礼籥章氏祈年于田祖则吹豳雅蜡
 祭息老物则吹豳颂不知就豳诗观之其孰为雅孰
 为颂曰先儒因此说而谓风中自有雅自有颂虽程
 子亦谓然似都坏了诗之六义然有三说一说谓豳
 之诗吹之其调可以为风可为雅可为颂一说谓楚
 茨大田甫田是豳之雅噫嘻载芟丰年诸篇是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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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颂谓其言田之事如七月也如王介甫则谓豳之诗
 自有雅颂今皆亡矣数说皆通恐其或然未敢必也
 (语/类)
籥章之豳雅豳颂恐大田良耜诸篇当之不然即是别
 有此诗而亡之如王氏说又不然即是以此七月一
 篇吹成三调词同而音异耳若如郑说即两章为豳
 风犹或可成音节至于四章半为豳雅三章半为豳
 颂不知成何曲拍耶(荅潘恭叔/○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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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古者改正朔如以建子月为首则谓之正月抑只谓
 之十一月曰此亦不可考如诗之月数即今之月孟
 子七八月之閒旱乃今之五六月十一月徒杠成十
 二月舆梁成乃今之九十月国语夏令曰九月成杠
 十月成梁即孟子之十一月十二月若以为改月则
 与孟子春秋相合而与诗书不相合若以为不改月
 则与诗书相合而与孟子春秋不相合如秦元年以
 十月为首末又有正月又似不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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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跻彼公堂称彼兕觥民何以得升君之堂曰周初国
 小君民相亲其礼乐法制未必尽备而民事之艰难
 君则尽得以知之成王时礼乐备法制立然但知为
 君之尊而未必知为国之初此等意思故周公特作
 此诗使之因是以知民事也(以上语/类二条)
   鸱鸮
因论鸱鸮诗问周公使管叔监殷岂非以爱兄之心胜
 故不敢疑之耶曰若说不敢疑则已是有可疑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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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周公以管叔是吾之兄事同一体今既克商使之
 监殷又何疑焉非是不敢疑乃是即无可疑之事也
 不知他自差异造出一件事周公为之奈何哉叔重
 因云孟子所谓周公之过不亦宜乎者正谓此也曰
 然(语/类)
   破斧
破斧诗看圣人这般心下诗人直是形容得出这是荅
 东山之诗古人做事苟利国家虽杀身为之而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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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人个个计较利害看你四国如何不安也得不
 宁也得只是护了我斨我斧莫得阙坏了此诗说出
 极分明毛注却云四国是管蔡商奄诗里多少处说
 四国如正是四国之类犹言四海他却不照这例自
 恁地说
破斧诗须看那周公东征四国是皇见得周公用心始
 得这个却是个好话头(以上语/类二条)
   九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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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罭诗分明是东人愿其东故致愿留之意公归岂无
 所于汝但暂寓信宿耳公归将不复来于汝但暂寓
 信处耳是以有衮衣兮是以两字如今都不说盖本
 谓缘公暂至于此是以此閒有被衮衣之人无以我
 公归兮无使我心悲兮其为东人愿留之诗岂不甚
 明白止缘序有刺朝廷不知之句故后之说诗者悉
 委曲附会之费多少词语到底鹘突某尝谓死后千
 百年须有人知此意自看来直是尽得圣人之心(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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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跋
问公孙硕肤注以为此乃诗人之意言此非四国之所
 为乃公自让其太美而不居耳盖不使谗邪之口得
 以加乎公之忠圣此可见其爱公之深敬公之至(云/)
 (云/)看来诗人此意也回互委曲却太伤巧得来不好
 曰自是作诗之体当如此诗人只得如此说如春秋
 公孙于齐不成说昭公出奔圣人也只得如此书自
 是体当如此(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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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雅
小雅恐是燕礼用之大雅须飨礼方用小雅施之君臣
 之閒大雅则止人君可歌
大雅气象宏阔小雅虽各指一事说得精切至到尝见
 古人工歌宵雅之三将作重事近尝令孙子诵之则
 见其诗果是恳至如鹿鸣之诗见得宾主之閒相好
 之诚如德音孔昭以燕乐嘉宾之心情意恳切而不
 失义理之正四牡之诗古注云无公义非忠臣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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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情非孝子也此语甚切当如既云王事靡盬又云
 不遑将母皆是人情少不得底说得恳切如皇皇者
 华即首云每怀靡及其后便须咨询咨谋看此诗不
 用小序意义自然明白(以上语/类二条)
   小雅鹿鸣诸篇
问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三诗仪礼皆以为上下通用之
 乐不知为君劳使臣谓王事靡盬之类庶人安得而
 用之曰乡饮酒亦用而大学始教宵雅肄三官其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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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谓习此盖入学之始须教他便知有君臣之义
 始得又曰上下常用之乐小雅如鹿鸣以下三篇及
 南有嘉鱼鱼丽南山有台三篇风则是关雎卷耳采
 蘩采蘋等篇皆是然不知当初何故独取此数篇也
 (语/类)
   常棣
虽有兄弟不如友生未必其人实以兄弟为不如友生
 也犹言丧乱既平之后乃谓反不如友生乎盖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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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之词也
苏宜久问常棣诗一章言兄弟之大略二章言其死亡
 相收三章言其患难相救四章言不幸而兄弟有阋
 犹能外禦其侮一节轻一节而其所以著夫兄弟之
 义者愈重到得丧乱既平便谓兄弟不如友生其于
 所厚者薄如此则亦不足道也六章七章就他逸乐
 时良心发处指出谓酒食备而兄弟有不具则无以
 共其乐妻子合而兄弟有不翕则无以久其乐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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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难则人情不期而相亲故天理常易复处逸乐则
 多为物欲所转移故天理常隐而难寻所以诗之卒
 章有是究是图亶其然乎之句反复玩味真能使人
 孝友之心油然而生也曰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那二章正是遏人欲而存天理须是恁地看(以上语/类二条)
   伐木
问伐木大意皆自言待朋友不可不加厚之意所以感
 发之也曰然又问酾酒云缩酌用茅是此意否恐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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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以酹曰某亦尝疑今人用茅缩酒古人刍狗乃酹
 酒之物则茅之缩酒乃今以榨酒也想古人不肯用
 绢帛故以茅缩酒也
问神之听之终和且平曰若能尽其道于朋友虽鬼神
 亦必听之相之而锡之以和平之福(以上语/类二条)
   天保
何福不除义如除戎器之除
问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承是继承相接续之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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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曰松柏非是叶不彫但旧叶彫时新叶已生木犀
 亦然
问天保上三章天以福锡人君四章乃言其先君先王
 亦锡尔以福五章言民亦遍为尔德则福莫大于此
 矣故卒章毕言之曰然
时举说第一章至第三章皆人臣颂祝其君之言然词
 繁而不杀者以其爱君之心无已也至四章则以祭
 祀先公为言五章则以遍为尔德为言盖谓人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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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必上无愧于祖考下无愧于斯民然后福禄愈远
 而愈新也故末章终之以无不尔或承先生颔之叔
 重因云蓼萧诗云令德寿岂亦是此意盖人君必有
 此德而后可以称是福也曰然(以上语/类四条)
   采薇
又说采薇首章略言征夫之出盖以猃狁不可不征故
 舍其室家而不遑宁处二章则既出而不能不念其
 家三章则竭力致死而无还心不复念其家矣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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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章则惟勉于王事而欲成其战伐之功也卒章则
 言其事成之后极陈其劳苦忧伤之情而念之也其
 序恐如此曰雅者正也乃王公大人所作之诗皆有
 次序而文意不苟极可玩味风则或出于妇人小子
 之口故但可观其大略耳(语/类)
   出车
子善问诗畏此简书简书有二说一说简书戒命也邻
 国有急则以简书相戒命一说策命临遣之词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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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为长当以后说载前前说只据左氏简书同恶相
 恤之谓然此是天子戒命不得谓之邻国也又问胡
 不旆旆东莱以为初出军时旌旗未展为卷而建之
 (引左氏建/而不旆)故曰此旗何不旆旆而飞扬乎盖以命下
 之初我方忧心悄悄而仆夫憔悴亦若人意之不舒
 也曰此说虽精巧然胡不旆旆一句语势似不如此
 胡不犹言遐不作人言岂不旆旆乎但我自忧心悄
 悄而仆夫又况瘁耳如此却自平正伯恭说太巧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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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怕如此看古人意思自宽平何尝如此纤细拘迫
 (语/类)
   鱼丽
文武以天保以上治内采薇以下治外始于忧勤终于
 逸乐这四句尽说得好(语/类)
   车攻
时举说车攻吉日二诗先生曰好田猎之事古人亦多
 刺之然宣王之田乃是因此见得其车马之盛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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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严所以为中兴之势者在此其所谓田异乎寻常
 之田矣(语/类)
   庭燎
时举说庭燎有煇曰煇火气也天欲明而见其烟光相
 杂此是吴才老之说说此一字极有功也(语/类)
   斯干
杨问横渠说斯干兄弟宜相好不要相学指何事而言
 曰不要相学不好处且如兄去友弟弟却不能恭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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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兄岂可学弟之不恭而遂亦不友为兄者但当尽
 其友可也为弟能恭其兄兄乃不友其弟为弟者岂
 可亦学兄之不友而遂忘其恭为弟者但当知其尽
 恭而已如寇莱公挞倒用印事王文正公谓他底既
 不是则不可学他不是亦是此意然诗之本意犹字
 作相图谋说(语/类)
   节南山
自古小人其初只是他自窃国柄少閒又自不奈何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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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别人来一齐不好了如尹氏太师只是他一个不
 好少閒到那琐琐姻亚处是几个人不好了
秉国之均均本当从金所谓如泥之在钧者不知钧是
 何物时举曰恐只是为瓦器者所谓车盘是也盖运
 得愈急则其成器愈快恐此即是钧曰秉国之钧只
 是此义今集传训平者此物亦惟平乃能运也(以上/语类)
 (二/条)
   小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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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小弁诗古今说者皆以为此诗之意与舜怨慕之意
 同窃以为只我罪伊何一句与舜于我何哉之意同
 至后面君子秉心维其忍之与君子不惠不舒究之
 分明是怨其亲却与舜怨慕之意似不同曰作小弁
 者自是未到得舜地位盖亦常人之情耳只我罪伊
 何上而说何辜于天亦一似自以为无罪相似未可
 与舜同日而语也问莫高匪山莫浚匪泉君子无易
 由言耳属于垣集传作赋体是以上两句兴下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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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曰此只是赋盖以为莫高如山莫浚如泉而君子
 亦不可易其言亦恐有人闻之也又曰看小雅虽未
 毕且并看大雅小雅后数篇大概相似只消兼看因
 言诗人所见极大如巧言诗奕奕寝庙君子作之秩
 秩大猷圣人莫之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跃跃毚兔遇
 犬获之此一章本意只是恶巧言谗谮之人却以奕
 奕寝庙与秩秩大猷起兴盖以其大者兴其小者便
 见其所见极大形于言者无非义理之极致也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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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此亦是先王之泽未泯理义根于其心故其形于
 言者自无非义理先生颔之(语/类)
   楚茨
问神保是飨诗传谓神保是鬼神之嘉号引楚辞语思
 灵保兮贤姱但诗中既说先祖是皇又说神保是飨
 似语意重复如何曰近见洪庆善说灵保是巫今诗
 中不说巫当便是尸却是向来解错了此两字(语/类)
   瞻彼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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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韎韐有奭韎韐毛郑以为祭服王氏以为戎服曰只
 是戎服左传云有韎韦之跗注是也又曰诗多有酬
 酢应荅之篇瞻彼洛矣是臣归美其君君子指君也
 当时朝会于洛水之上而臣祝其君如此裳裳者华
 又是君报其臣桑扈鸳鸯皆然(语/类)
   苕之华
周家初兴时周原膴膴堇荼如饴苦底物事亦甜及其
 衰也牂羊坟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鲜可以饱直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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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萧索(语/类)
   大雅文王
问先生解文王陟降在帝左右文王既没精神上与天
 合看来圣人禀得清明纯粹之气其生也既有以异
 于人则其散也其死与天为一则其聚也其精神上
 与天合一陟一降在帝左右此又别是一理与众人
 不同曰理是如此若道真有个文王上上下下则不
 可若道诗人只胡乱恁地说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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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节之问无遏尔躬曰无自遏绝于尔躬如家自毁国
 自伐(以上语/类二条)
   绵
虞芮质厥成文王蹶厥生蹶动也生是兴起之意当时
 一日之閒虞芮质成而来归者四十馀国其势张盛
 一时见之如忽然跳起又曰粗说时如今人言军势
 益张(语/类)
   棫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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棫朴序只下能官人三字便晦了一篇之意楚茨等十
 来篇皆是好诗如何见得是伤今思古只被乱在变
 雅中便被后人如此想像如东坡说某处猪肉众客
 称美之意
遐不作人古注并诸家皆作远字甚无道理礼记注训
 胡字甚好(以上语/类二条)
   皇矣
时举说皇矣诗先生谓此诗称文王德处是从无然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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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援无然歆羡上说起后面却说不识不知顺帝之则
 见得文王先有这个工夫此心无一毫之私故见于
 伐崇伐密皆是道理合著恁地初非圣人之私怒也
 问无然畔援无然歆羡窃恐是说文王生知之资得
 于天之所命自然无畔援歆羡之意后面不识不知
 顺帝之则乃是文王做工夫处曰然(语/类)
   文王有声
问镐至丰邑止二十五里武王何故自丰迁镐曰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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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来事推之可见秦始皇营朝宫渭南史以为咸
 阳人多先王之宫庭小故作之想得迁镐之意亦是
 如此周得天下诸侯尽来朝觐丰之故宫不足以容
 之耳(语/类)
   生民
生民诗是叙事诗只得恁地盖是叙那首尾要尽下武
 文王有声等诗却有反覆歌咏底意思
问履帝武敏曰此亦不知其何如但诗中有此语自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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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不信祥瑞故后人才见说祥瑞皆辟之若如后世
 所谓祥瑞固多伪妄然岂可因后世之伪妄而并真
 实者皆以为无乎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孔子之言不
 成亦以为非
时举说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处曰敏字当为绝句盖
 作母鄙反叶上韵耳履巨迹之事有此理且如契之
 生诗中亦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盖以为稷契皆天
 生之耳非有人道之感非可以常理论也汉高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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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亦类此此等不可以言尽当意会之可也(以上语/类三条)
   既醉
时举说既醉诗古人祝颂多以寿考及子孙众多为言
 如华封人祝尧愿圣人寿愿圣人多男子亦此意曰
 此两事孰有大于此者乎曰观行苇及既醉二诗见
 古之人君尽其诚敬于祭祀之时极其恩义于燕饮
 之际凡父兄耆老所以祝望之者如此则其获福也
 宜矣此所谓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也先生颔之(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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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乐
干禄百福子孙千亿是愿其子孙之众多穆穆皇皇宜
 君宜王不愆不忘率由旧章是愿其子孙之贤
舜功问不愆不忘率由旧章是勿忘勿助长之意曰不
 必如此说不愆是不得过不忘是不得忘能如此则
 能率由旧章
此诗末章即承上章之意故上章云四方之纲而下章
 即继之曰之纲之纪盖张之为纲理之为纪下面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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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辟卿士至于庶民皆是赖君以为纲所谓不解于位
 者盖欲纲常张而不弛也(以上语/类三条)
   公刘
问第二章说既庶既繁既顺乃宣而第四章方言居邑
 之成不知未成邑之时何以得民居之繁庶也曰公
 刘始于草创而人从之者已若是其盛是以居邑由
 是而成也问第四章君之宗之处曰东莱以为为之
 立君立宗恐未必是如此只是公刘自为群臣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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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耳盖此章言其一时燕飨恐未说及立宗事也(语/类)
   卷阿
时举说卷阿诗毕以为诗中凡称颂人君之寿考福禄
 者必归于得人之盛故既醉诗云君子万年介尔景
 福而必曰朋友攸摄摄以威仪假乐诗言受天之禄
 与干禄百福而必曰率由群匹与百辟卿士媚于天
 子盖人君所以致福禄者未有不自得人始也先生
 颔之(语/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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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劳
时举窃谓每章上四句是刺厉王下六句是戒其同列
 曰皆只是戒其同列铺叙如此便自可见故某以为
 古人非是直作一诗以刺其王只陈其政事之失自
 可以为戒时举因谓第二章末谓无弃尔劳以为王
 休盖以为王者之休莫大于得人惟群臣无弃其功
 然后可以为王之休美至第三章后二句谓敬慎威
 仪以近有德盖以为既能拒绝小人必须自反于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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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可以不亲有德之人不然则虽欲绝去小人未
 必有以服其心也后二章无俾正败无俾正反尤见
 诗人忧虑之深盖正败则惟败坏吾之正道而正反
 则全然反乎正矣其忧虑之意盖一章切于一章也
 先生颔之(语/类)
   板
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旦与明祇一
 意这个岂是人自如此皆有来处才有些放肆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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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所以曰日监在兹又曰敬天之怒无敢戏豫敬天
 之渝无敢驰驱问渝字如何曰变也如迅雷风烈必
 变之变但未至怒
道夫言昨来所论昊天曰明(云云/)至游衍此意莫祇是
 言人之所以为人者皆天之所为故虽起居动作之
 顷而所谓天者未尝不在也曰公说天体物不遗既
 说得是则所谓仁体事而无不在者亦不过如此今
 所以理会不透祇是以天与仁为有二也今须将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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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言仁处就自家身上思量久之自见(以上语/类二条)
   荡
时举说首章前四句有怨天之辞后四句乃解前四句
 谓天之降命本无不善惟人不以善道自终故天命
 亦不克终如疾威而多邪僻也此章之意既如此故
 自次章以下托文王言纣之辞而皆就人君身上说
 使知其非天之过如女兴是力尔德不明与天不湎
 尔以酒匪上帝不时之类皆自发明首章之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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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颔之(语/类)
   抑
抑非刺厉王只是自警尝考卫武公生于宣王末年安
 得有刺厉王之诗据国语只是自警诗中词气若作
 自警甚有理若作刺厉王全然不顺伯恭却谓国语
 非是
卫武公抑诗自作懿戒也中閒有于乎小子等语自呼
 而告之也其警戒持循如是所以诗人美其如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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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磋(以上语/类二条)
   云汉
问云汉诗乃他人述宣王之意然责己处太少曰然(语/类)
   烝民
问烝民诗解云仲山甫盖以冢宰兼太保何以知之曰
 其言式是百辟则是为宰相可知其曰保兹天子王
 躬是保则是为太保可知此正召康公之旧职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曰只是上文肃肃王命仲山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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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便是明哲所谓明哲者只
 是晓天下事理顺理而行自然灾害不及其身可以
 保其禄位今人以邪心读诗谓明哲是见几知微先
 去占取便宜如扬子云说明哲煌煌旁烛无疆逊于
 不虞以保天命便是占便宜底说话所以他一生被
 这几句误然明哲保身亦只是常法若到那舍生取
 义处又不如此论(以上语/类二条)
  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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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颂清庙
问或疑清庙诗是祀文王之乐歌然初不显颂文王之
 德止言助祭诸侯既敬且和与夫与祭执事之人能
 执行文王之德者何也某曰文王之德不可名言凡
 一时在位之人所以能敬且和与执行文王之德者
 即文王盛德之所在也必于其不可容言之中而见
 其不可掩之实则诗人之意得矣读此诗想当时闻
 其歌者真若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又何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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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著言语委曲形容而后足哉妄意如此不知是否
 曰此说是(荅潘子善/○文集)
   昊天有成命
昊天有成命诗成王不敢康诗传皆断以为成王诵某
 问下武言成王之孚如何曰这个且只得做武王说
 (语/类)
   我将
问我将乃祀文王于明堂之乐章诗传以谓物成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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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人成形于父故季秋祀帝于明堂而以父配之取
 其成物之时也此乃周公以义起之非古礼也不知
 周公以后将以文王配耶以时王之父配耶曰诸儒
 正持此二议至今不决看来只得以文王配且周公
 所制之礼不知在武王之时在成王之时若在成王
 则文王乃其祖也亦自可见又问继周者如何曰只
 得以有功德之祖配之(语/类)
   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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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就月将是日成月长就成也将大也(语/类)
   鲁颂閟宫
太王剪商武王所言中庸言武王缵太王王季文王之
 绪是其事素定矣横渠亦言周之于商有不纯臣之
 义盖自其祖宗迁豳迁邰皆其僻远自居非商之所
 封土也(语/类)
   商颂
伯丰问商颂恐是宋作曰宋襄一伐楚而已其事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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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有莫敢不来王等事又问恐是宋人作之追述往
  事以祀其先代若是商时所作商尚质不应商颂反
  多于周颂曰商颂虽多如周颂觉得文势自别周颂
  虽简文自平易商颂之辞自是奥古非宋襄可作(语/类)
    那
 问那绥我思成集传郑氏所引礼记之说程子则曰此
  特孝子平日思亲之心耳若齐则不容有思有思非
  齐也必大窃谓人心不容无思齐之日特齐其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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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耳若思其居处之类乃致其诚意以交乎神者盖
  未害其为齐也未知是否曰郑氏所引者常法也程
  子之义则益精矣(荅吴伯丰/○文集)
    长发
 汤降不迟圣敬日跻天之生汤恰好到合生时节汤之
  脩德又无一日閒断(语/类)
 
御纂朱子全书卷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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