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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资治通鉴卷一百七十  宋 司马光 撰
              胡三省 音注
 陈纪四(起彊圉大渊献尽/重光单阏凡五年)
  临海王(讳伯宗字奉业小字/药王文帝嫡长子也)
光大元年春正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尚书左仆射袁
枢卒(卒子/恤翻) 乙亥大赦改元(改元/光大) 辛卯帝祀南郊
壬辰齐上皇还邺(去年八月如/晋阳今还) 己亥周主耕籍田(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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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翻) 二月壬寅朔齐主加元服大赦 初高祖为梁相
(高祖杀王僧辨立梁敬帝遂相/之因以受禅相息亮翻下同)用刘师知为中书舍人
师知涉学工文练习仪体(仪体谓朝/仪国体)历世祖朝虽位宦
不迁而委任甚重(朝直遥/翻下同)与扬州刺史安城王顼尚书
仆射到仲举同受遗诏辅政师知仲举恒居禁中参决
众事(恒户/登翻)顼与左右三百人入居尚书省师知见顼地
望权势为朝野所属心忌之(属之/欲翻)与尚书左丞王暹等
谋出顼于外(暹思/廉翻)众犹豫未敢先发东宫通事舍人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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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佞素以名节自任(按萧子显齐志东宫职僚未有通/事舍人五代志梁东宫官有通事)
(守舍人典法守/舍人陈因之)又受委东宫(言在东宫为/上所亲委)乃驰诣相府
(是时尚书/省为相府)矫敕谓顼曰今四方无事王可还东府经理
州务(州务谓扬/州事务)顼将出中记室毛喜(五代志梁制蕃王/国及庶姓有持节)
(府有中录/事中记室)驰入见顼曰陈有天下日浅国祸继臻(谓八/年之)
(间国连/有大丧)中外危惧太后深惟至计(惟思/也)令王入省共康
庶绩今日之言必非太后之意宗社之重愿王三思(三/息)
(暂翻又/如字)须更闻奏无使奸人得肆其谋今出外即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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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人譬如曹爽愿作富家翁其可得邪(曹爽事见四十/五卷魏邵陵厉)
(公嘉平/元年)顼遣喜与领军将军吴明彻筹之明彻曰嗣君
谅闇(闇音/阴)万机多阙殿下亲实周召当辅安社稷愿留
中勿疑顼乃称疾召刘师知留之与语使毛喜先入言
于太后太后曰今伯宗幼弱政事并委二郎(文帝居长/顼居次故)
(称为/二郎)此非我意喜又言于帝帝曰此自师知等所为朕
不知也喜出以报顼顼因囚师知自入见太后及帝(见/贤)
(遍/翻)极陈师知之罪仍自草敕请画(请画/可也)以师知付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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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夜于狱中赐死以到仲举为金紫光禄大夫王暹殷
不佞并付治(付治付有司治罪也或作付冶付东冶使/徒作也以下文不害免官言之治字为是)
(暹息/廉翻)不佞不害之弟也少有孝行(不佞少居父丧以至/孝称江陵之陷不佞)
(母死于乱兵不佞在吴道路隔绝久不得奔赴四年之/中昼夜号泣居处饮食常为居丧之礼后其兄不齐迎)
(母丧归葬不佞居处之节如始闻问若此者又三年身/自负土手植松柏每岁时伏腊必三日不食少诗照翻)
(行下/孟翻)顼雅重之故独得不死免官而已王暹伏诛自是
国政尽归于顼(刘师知之事/大类杨愔)右卫将军会稽韩子高镇
领军府在建康诸将中士马最盛(会工外翻/将即亮翻)与仲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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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事未发毛喜请简士马配子高并赐铁炭使脩器甲
顼惊曰子高谋反方欲收执何为更如是邪(邪音/耶)喜曰
山陵始毕边寇尚多而子高受委前朝名为杖顺若收
之恐不即授首或能为人患宜推心安诱(朝直遥翻/诱音酉)使
不自疑伺间图之一壮士之力耳顼深然之(间古苋翻/ 考异曰)
(陈书文沈后傅云安成王既专沈太后忧闷计无所出/乃密赂宦者蒋裕令诱建安人张安国使据郡反冀因)
(此以图高宗安国事觉并为高宗所诛时后左右近侍/颇知其事后恐连逮党与并杀之按后欲图高宗而令)
(安国据建安反理不相涉且后若寔有/此谋高宗既立后岂得自全今删去)仲举既废归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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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心不自安子郁尚世祖妹信义长公主(信义郡名五/代志吴郡常)
(熟县梁置信义/郡长知两翻)除南康内史未之官子高亦自危求出
为衡广诸镇郁每乘小舆蒙妇人衣与子高谋会前上
虞令陆昉及子高军主告其谋反(昉分/罔翻)顼在尚书省因
召文武在位议立皇太子平旦仲举子高入省皆执之
(到仲举既废归私第非在位/者盖顼召其会议因而执之)并郁送廷尉下诏于狱赐
(传考异曰陈书子高传死在光大元年八月按华皎/ 子高诛后皎始谋叛帝纪此年五月皎已谋反又)
(慈训太后令先言刘师知子高诛后乃及余孝顷始兴/王伯茂传师知等诛后伯茂乃进号中卫然则子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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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也)馀党一无所问 辛亥南豫州刺史余孝顷坐谋反
诛 癸丑以东扬州刺史始兴王伯茂为中卫大将军
开府仪同三司(梁置四中将军军/卫模护止施于内)伯茂帝之母弟也刘
师知韩子高之谋伯茂皆预之司徒顼恐扇动内外故
以为中卫专使之居禁中与帝游处(处昌/吕翻) 三月甲午
以尚书右仆射沈钦为侍中左仆射(史言沈钦/官兼两省) 夏四
月癸丑齐遣散骑常侍司马幼之来聘(散悉亶翻/骑奇寄翻) 湘
州刺史华皎(华户/化翻)闻韩子高死内不自安(皎与刘师知/韩子高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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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所亲任二人/既死故皎不自安)缮甲聚徒抚循所部启求广州以卜
朝廷之意司徒顼伪许之而诏书未出皎遣使潜引周
兵又自归于梁以其子玄响为质(使疏吏翻/质音致)五月癸巳
顼以丹阳尹吴明彻为湘州刺史 甲午齐以东平王
俨为尚书令 司徒顼遣吴明彻帅舟师三万趣郢州
(帅读曰率下同/趣七喻翻下同)丙申遣征南大将军淳于量帅舟师五
万继之又遣冠武将军杨文通从安成步道出茶陵(梁/置)
(冠武将军与折冲同班五代志庐陵郡安复县旧置安/成郡茶陵县汉属长沙郡吴分属湘东郡隋并入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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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湘潭县九域志茶陵县属/衡州在州东三百五十五里)巴山太守黄法慧从宜阳
出澧陵(宜阳即豫章郡宜春县也晋孝武帝更名宜阳/避太后讳也隋复曰宜春县带袁州后汉立醴)
(陵县属长沙郡九域志在郡东一百六十/里自宜春至醴陵二百二十里守式又翻)共袭华皎并
与江州刺史章昭达郢州刺史程灵洗合谋进讨六月
壬寅以司空徐度为车骑将军总督建康诸军步道趣
湘州 辛亥周主尊其母叱奴氏为皇太后(按魏收官/氏志拓跋)
(兴于代北兼并他部以本部中别族为内/姓其他诸部随方分之北方有叱奴氏) 己未齐封
皇弟仁机为西河王仁约为乐浪王(乐音洛下/同浪音琅)仁俭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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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王仁雅为安乐王仁直为丹阳王(考异曰北齐书/帝纪名统今从)
(列传统/谓仁直)仁谦为东海王(皆郡王也五代志安乐/郡密云县旧置安乐郡) 华皎
使者至长安梁王亦上书言状且乞师(华户化翻使疏/吏翻上时掌翻)
周人议出师应之司会崔猷曰前岁东征死伤过半(谓/攻)
(齐洛阳也事见上卷文/帝天嘉五年会古外翻)比虽循抚疮痍未复今陈氏保
境息民共敦邻好(比毗至翻/好呼到翻)岂可利其土地纳其叛臣
违盟约之信兴无名之师乎晋公护不从闰六月戊寅
遣襄州总管卫公直督柱国陆通大将军田弘权景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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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定等将兵助之(将即亮翻又/音如字领也) 辛巳齐左丞相咸阳
武王斛律金卒年八十长子光为大将军(相息亮翻卒/子恤翻长知)
(两/翻)次子羡及孙武都并开府仪同三司出镇方岳(斛律/羡镇)
(幽州武都镇/梁兖二州)其馀子孙封侯显贵者甚众门中一皇后
二太子妃(金子光长女孝昭纳为太子妃次女武/成纳为太子妃后主受内禅立为皇后)三公
(按后祖珽言光男尚公主盖光/子武都世雄恒伽皆尚主也)事齐贵宠三世无比
自肃宗以来礼敬尤重每朝见常听乘步挽车至阶(朝/直)
(遥翻见贤遍翻步挽车/不用牛马令人步挽之)或以羊车迎之然金不以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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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谓光曰我虽不读书闻古来外戚鲜有能保其族者
(鲜息/浅翻)女若有宠为诸贵所嫉无宠为天子所憎我家直
以勋劳致富贵何必藉女宠也(史言斛律/金有识) 壬午齐以
东平王俨录尚书事以左仆射赵彦深为尚书令并省
尚书左仆射娄定远为左仆射(自并省入为/邺省左仆射)中书监徐
之才为右仆射定远昭之子也(昭娄后/之弟) 秋七月戊申
立皇子至泽为太子 八月齐以任城王湝为太师(任/音)
(壬湝音皆/又户皆翻)冯翊王润为大司马段韶为左丞相贺拔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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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右丞相侯莫陈相为太宰娄睿为太傅斛律光为太
保韩祖念为大将军赵郡王睿为太尉东平王俨为司
徒俨有宠于上皇及胡后峕兼京畿大都督领军大将
军领御史中丞魏朝故事中丞出与皇太子分路(分路/而行)
(不引车避道/朝直遥翻)王公皆遥驻车去牛顿轭于地以待其𬨨
(去羌吕翻/轭于革翻)其或迟违(不即驻车顿轭/是迟迟为违法)则前驱以赤棒棒
(棒部/项翻)自迁邺以后此仪废绝上皇欲尊宠俨命一遵
旧制俨初从北宫出将上中丞(将上时掌翻今人谓/领职视事为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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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步骑领军官属中丞威仪司徒卤簿莫不毕从(骑/奇)
(寄翻从/才用翻)上皇与胡后张幕于华林园东门外而观之遣
中使骤马趣仗(趣俨前导仪仗也使/疏吏翻趣七喻翻)不得入自言奉敕
赤棒卒应声碎其鞍马惊人坠上皇大笑以为善更敕
驻车劳问良久(劳问俨也/劳力到翻)观者倾邺城俨恒在宫中坐
含光殿视事(恒户登/翻下同)诸父皆拜之上皇或时如并州(晋/阳)
(宫在/并州)俨恒居守(恒户登翻/守式又翻)每送行或半路或至晋阳乃
(还从宣翻/又音如字)器玩服饰皆与齐主同所须悉官给尝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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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见新冰早李(齐主时居邺之南宫俨/从上皇胡后居北宫)还怒曰尊兄
已有我何意无(俨尝谓齐/主为尊兄)自是齐主或先得新奇属官
及工人必获罪俨性刚决尝言于上皇曰尊兄懦何能
帅左右上皇每称其才有废立意胡后亦劝之既而中
(俨与齐主既定君臣之分而常以兄弟相呼又有夺/嫡之意史历言之为俨怙宠致祸张本帅读曰率)
 华皎遣使诱章昭达昭达执送建康又诱程灵洗灵
洗斩之(华户化翻使疏吏/翻诱音酉下并同)皎以武州居其心腹(五代志/武陵郡)
(梁置/武州)遣使诱都督陆子隆子隆不从遣兵攻之不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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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刺史戴僧朔等并𨽻于皎(文帝命皎都督湘巴等四/州五代志巴陵郡梁置巴)
(州/)长沙太守曹庆等本𨽻皎下遂为之用(湘州与长沙/郡同治所以)
(州统郡故曰本𨽻/皎下守手又翻)司徒顼恐上流守宰皆附之乃曲赦
湘巴二州九月乙巳悉诛皎家属梁以皎为司空遣其
柱国王操将兵二万助之周权景宣将水军元定将陆
军卫公直总之与皎俱下(将即亮翻又/音如字领也)淳于量军夏口
直军鲁山使元定以步骑数千围郢州(骑奇寄翻纪考/异曰陈帝 云)
(步骑二万盖夸诞/之辞今从周帝纪)皎军于白螺(水经江水过长沙下隽/县北湘水从南来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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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又东过彭城口又东过如山北又/东过白螺山南螺卢戈翻隽辞兖翻)与吴明彻等相
持徐度杨文通由岭路袭湘州(岭路即前所出安/成宜阳步道也)尽获
其所留军士家属皎自巴陵与周梁水军顺流乘风而
下军势甚盛战于沌口(沌柱/兖翻)量明彻募军中小舰多赏
金银令先出当西军大舰受其拍西军诸舰𤼵拍皆尽
然后量等以大舰拍之西军舰皆碎没于中流(战船置/拍竿𤼵)
(之以拍敌船/舰户黯翻)西军又以舰载薪因风纵火俄而风转自
焚西军大败皎与戴僧朔单舸走(舸古/我翻)过巴陵不敢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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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𤼵恐当/作登)径奔江陵卫公直亦奔江陵元定孤军进退
无路斫竹开径且战且引欲趣巴陵(趣七/喻翻)巴陵巳为徐
度等所据度等遣使伪与结盟许纵之还国定信之解
仗就度度执之尽俘其众(马考异曰陈书云获万馀人/ 四千匹亦恐夸诞今不取)
并擒梁大将军李广定愤恚而卒(恚于避翻/卒子恤翻)皎党曹庆
等四十馀人并伏诛唯以岳阳太守章昭裕昭达之弟
桂阳太守曹宣高祖旧臣衡阳内史汝阴任忠尝有密
启皆宥之吴明彻乘胜攻梁河东拔之(守式又翻五代/志巴陵郡湘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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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梁置岳阳郡桂阳郡郴县梁置桂阳郡长沙郡衡山/县旧置衡阳郡陈以衡阳为王国故置内史南郡松滋)
(县旧置河东/郡任音壬)周卫公直归罪于梁柱国殷亮梁主知非
其罪然不敢违遂诛之周与陈既交恶周沔州刺史裴
宽白襄州总管请益戍兵并迁城于羊蹄山以避水(五/代)
(志沔阳郡甑山县梁置梁安郡西魏改曰魏安郡置江/州废帝三年改曰沔州甑山有阳台山在汉川之南三)
(十五里土俗/讹为羊蹄山)总管兵未至程灵洗舟师奄至城下会大
雨水暴涨灵洗引大舰临城发拍击楼堞皆碎(堞徒/协翻)
石昼夜攻之三十馀日陈人登城宽犹帅众执短兵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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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读/曰率)又二日乃擒之 丁巳齐上皇如晋阳山东水
(按李百药书山/东大水人饥)僵尸满道(僵居/良翻) 冬十月甲申帝享
太庙 十一月戊戌朔日有食之 丙午齐大赦 癸
丑周许穆公宇文贵自突厥还卒于张掖(宇文贵与陈/公纯等如突)
(厥逆女突厥留之贵以疾先得还厥九勿/翻还从宣翻又音如字卒子恤翻掖音亦) 齐上皇还
邺 十二月周晋公护母卒(卒子/恤翻)诏起令视事(令力/丁翻)
齐秘书监祖珽与黄门侍郎刘逖友善珽欲求宰相乃
疏赵彦深元文遥和士开罪状令逖奏之逖不敢通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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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等闻之先诣上皇自陈上皇大怒执珽诘之(珽它鼎/翻诘去)
(吉/翻)珽因陈士开文遥彦深等朋党弄权卖官鬻狱事上
皇曰尔乃诽谤我珽曰臣不敢诽谤陛下取人女上皇
曰我以其饥馑收养之耳珽曰何不开仓振给乃买入
后宫乎上皇益怒以刀环筑其口鞭杖乱下将扑杀之
(扑弼/角翻)珽呼曰陛下勿杀臣臣为陛下合金丹(呼火故翻/为于伪翻)
(合音/閤)遂得少宽(少诗/沼翻)珽曰陛下有一范增不能用(汉高/帝之)
(言/)上皇又怒曰尔自比范增以我为项羽邪(邪音/耶)珽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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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布衣帅乌合之众五年而成霸业(帅读/曰率)陛下藉父
兄之资才得至此臣以为项羽未易可轻上皇愈怒令
以土塞其口(易以豉翻/塞悉则翻)珽且吐且言乃鞭二百配甲坊
寻徙光州(五代志东莱/郡旧置光州)敕令牢掌别驾张奉福曰牢者
地牢也乃置地牢中桎梏不离身(离力/智翻)夜以芜菁子为
烛眼为所熏由是失明(本草曰芜菁主明目今珽由是/失明盖其子饵之则明目以之)
(为烛则烟熏眼而失明衍义曰芜菁今世俗谓之蔓菁/夏则枯蔬圃复种之谓之鸡毛菜正在春时采撷之馀)
(收子为油审是则菜油也东南之/人多以之照夜未尝熏眼失明) 齐七兵尚书毕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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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佑曰魏始置五兵尚书谓中兵外兵别兵都兵骑/兵也晋分中外各为左右虽与旧为七曹唯有五兵)
(尚书无七兵尚书之名至后魏始有七兵尚书/今诸家著述或谓晋太康中置七兵尚书误矣)为治酷
忍非人理所及(治直/吏翻)于家尤甚夜为盗所杀遗其刀验
之其子善昭所佩刀也有司执善昭诛之(史书此以垂/戒然以情观)
(之善昭果弑其父必不遗刀以/待验盖盗为此计以杀其子)
二年春正月己亥安成王顼进位太傅领司徒加殊礼
 辛丑周主祀南郊 癸亥齐主使兼散骑常侍郑大
护来聘 湘东忠肃公徐度卒(卒子/恤翻) 二月丁卯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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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武功 突厥木杆可汗贰于周(厥九勿翻杆公旦翻/可从刋入声汗音寒)
更许齐人以昏留陈公纯等数年不返(纯等逆女见上/卷文帝天嘉六)
(年/)会大雷风坏其穹庐(坏音/怪)旬日不止木杆惧以为天
谴即备礼送其女于周纯等奉之以归三月癸卯至长
安周主行亲迎之礼(迎鱼敬翻古者天子娶于诸侯使/同姓诸侯为之主桓八年祭公来)
(遂逆王后于纪杜预注云祭公来受命于/鲁是也周主行亲迎与突厥为敌国之礼)甲辰周大赦
 乙巳齐以东平王俨为大将军南阳王绰为司徒开
府仪同三司徐显秀为司空广宁王孝珩为尚书令(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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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戊午周燕文公于谨卒(燕因肩翻/卒子恤翻)谨勋高位重而
事上益恭每朝参所从不过二三骑朝廷有大事多与
谨谋之(朝直遥翻/骑奇寄翻)谨尽忠补益于功臣中特被亲信礼
遇隆重始终无閒(被皮义翻/閒古苋翻)教训诸子务存静退而子
孙蕃衍(蕃音/烦)率皆显达 吴明彻乘胜进攻江陵(乘沌/口之)
(胜/也)引水灌之梁主出顿纪南以避之(刘昭曰江陵县北/十馀里有纪南城)
周总管田弘从梁主副总管高琳与梁仆射王操守江
陵三城昼夜拒战十旬梁将马武吉彻击明彻败之(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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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翻败/补迈翻)明彻退保公安梁主乃得还 夏四月辛巳周
以达奚武为太傅尉迟迥为太保齐公宪为大司马
齐上皇如晋阳 齐尚书左仆射徐之才善医上皇有
疾之才疗之既愈中书监和士开欲得次迁乃出之才
为兖州刺史(为齐主疾作追之才不及张本/五代志鲁郡旧兖州治瑕丘)五月癸卯
以尚书右仆射胡长仁为左仆射士开为右仆射长仁
太上皇后之兄也 庚戍周主享太庙庚申如醴泉宫
(醴泉宫即汉甘泉宫之旧地在汉冯翊池阳/县西后魏于此置宁夷县隋改曰醴泉县) 壬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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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还邺(还从宣翻/又音如字) 秋七月壬寅周随桓公杨忠卒
(卒子/恤翻)子坚袭爵坚为开府仪同三司小宫伯(周礼宫伯/属天官中)
(士二人下士二人郑玄注云伯长也掌王宫宿卫之官/及其政令行其秩叙作其徒役之事后周置左右宫伯)
(掌侍卫之禁各更直/于内小宫伯贰之)晋公护欲引以为腹心坚以白忠
忠曰两姑之间难为妇汝其勿往坚乃辞之(史以杨忠/有识因书)
(其卒而书之杨/坚始见于此) 丙午帝享太庙 戊午周主还长安
壬戍封皇弟伯智为永阳王伯谋为桂阳王 八月齐
请和于周周遣军司马陆程聘于齐九月丙申齐使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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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斛斯文略报之 冬十月癸亥周主享太庙 庚午
帝享太庙 辛巳齐以广宁王孝珩录尚书事左仆射
胡长仁为尚书令右仆射和士开为左仆射中书监唐
邕为右仆射 十一月壬辰朔日有食之 齐遣兼散
骑常侍李谐来聘(散悉亶翻/骑奇寄翻) 甲辰周主如岐阳(五代/志太)
(原郡雍县/有岐阳宫) 周遣开府仪同三司崔彦等聘于齐 始
兴王伯茂以安成王顼专政意甚不平屡肆恶言(顼吁/玉翻)
甲寅以太皇太后令诬帝云与刘师知华皎等通谋(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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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明太皇太后令顼/为之也华户化翻)且曰文皇知子之鉴事等帝尧传
弟之怀又符太伯今可还申曩志崇立贤君遂废帝为
临海王以安成王入纂又下令黜伯茂为温麻侯(温麻/县侯)
(也沈约曰晋武帝以温麻船屯立/县属晋安郡晋安隋改为建安)寘诸别馆安成王使
盗邀之于道杀之车中 齐上皇疾作驿追徐之才未
至辛未疾亟以后事属和士开(属之/欲翻)握其手曰勿负我
也遂殂于士开之手(殂祚乎翻/年三十二)明日之才至复遣还州
(还兖州也/复扶又翻)士开秘丧三日不𤼵黄门侍郎冯子琮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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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士开曰神武文襄之丧皆秘不发(神武卒见一百六/十卷梁武帝太清)
(元年文襄卒见一百/六十二卷太清三年)今至尊年少(少诗/沼翻)恐王公有贰心
者意欲尽追集于凉风堂然后与公议之士开素忌太
尉录尚书事赵郡王睿及领军娄定远子琮恐其矫遗
诏出睿于外夺定远禁兵乃说之曰(说式/芮翻)大行先已传
位于今上群臣富贵者皆至尊父子之恩但令在内贵
臣一无改易王公必无异志(令力/丁翻)世异事殊岂得与霸
朝相比(高欢高澄未即篡魏握魏之政北齐/君臣皆谓之霸朝朝直遥翻下同)且公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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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已数日升遐之事(郑玄曰升上也避己也/上己者若仙去云耳)行路皆
传久而不举(谓不举哀/成服也)恐有他变士开乃𤼵丧丙子大
赦戊寅尊太上皇后为皇太后侍中尚书左仆射元文
遥以冯子琮胡太后之妹夫恐其赞太后干预朝政(朝/直)
(遥/翻)与赵郡王睿和士开谋出子琮为郑州刺史世祖骄
奢淫泆役繁赋重吏民苦之(史言亡齐/者武成)甲申诏所在百
工细作悉罢之邺下晋阳中山宫人官口之老病者悉
简放(齐有邺宫晋阳宫中山宫官/口罪人家口没官为奴婢者)诸家缘坐在流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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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还(缘坐谓罪非正犯/缘亲戚而坐罪者) 周梁州恒棱獠叛(据赵文表/传恒棱地)
(名所在险固方数百里群獠居之文表既平/獠遂置为州恒户登翻獠鲁皓翻下同)总管长史
南郑赵文表讨之(赵文表为梁州总管/府长史长知两翻)诸将欲四面进
(将即/亮翻)文表曰四面攻之獠无生路必尽死以拒我未
易可克今吾示以威恩为恶者诛之从善者抚之善恶
既分破之易矣(易以/豉翻)遂以此意遍令军中时有从军熟
獠多与恒棱亲识即以实报之(境上内附者/谓之熟獠)恒棱犹豫
未决文表军已至其境獠中先有二路一平一险有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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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数人来见(帅所/类翻)请为乡导(乡读/曰向)文表曰此路宽平不
须为导卿但先行慰谕子弟使来降也(降户江/翻下同)乃遣之
文表谓诸将曰獠帅谓吾从宽路而进必设伏以邀我
当更出其不意乃引兵自险路入乘高而望果有伏兵
獠既失计争帅众来降(降户/江翻)文表皆慰抚之仍徵其租
税无敢违者周人以文表为蓬州长史(州本汉宕渠/之地李势时为)
(獠所据萧齐立归化郡梁置安固县及伏/虞郡后周置州因山而以为名也)
  高宗宣皇帝上之上(讳顼字绍世小字师利/始兴王道谭第二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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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建元年春正月辛卯朔周主以齐世祖之丧罢朝会
(朝直/遥翻)遣司会李纶吊赙(赙音附公羊传曰货/财曰赙会古外翻)且会葬
甲午安成王即皇帝位改元大赦复太皇太后为皇太
后皇太后为文皇后立妃柳氏为皇后世子叔宝为太
子封皇子叔陵为始兴王奉昭烈王祀(文帝以子伯茂/奉始兴昭烈王)
(祀帝既杀伯茂/以叔陵奉祀)乙未上谒太庙丁酉以尚书仆射沈钦
为左仆射度支尚书王劢为右仆射劢份之孙也(度徒/洛翻)
(劢音迈份府巾翻份/奂之弟肃之叔父也) 辛丑上祀南郊 壬寅封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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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英为豫章王叔坚为长沙王 戊午上享太庙 齐
博陵文简王济世祖之母弟也为定州刺史语人曰次
叙当至我矣(言以兄弟之次亦当/为天子也语牛翻)齐主闻之阴使人就
州杀之葬赠如礼 二月乙亥上耕籍田(籍秦/昔翻) 甲申
齐葬武成帝于永平陵庙号世祖 乙丑齐徙东平王
俨为琅邪王(邪音/耶) 齐遣侍中叱列长乂聘于周(姓纂/叱列)
(复姓出于拓/跋氏西部) 齐以司空徐显秀为太尉并省尚书令
娄定远为司空初侍中尚书右仆射和士开为世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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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狎出入卧内无复期度(复扶/又翻)遂得幸于胡后及世祖
殂齐主以士开受顾托深委任之威权益盛与娄定远
及录尚书事赵彦深侍中尚书左仆射元文遥开府仪
同三司唐邕领军綦连猛高阿那肱(李延寿曰綦连其/先姬姓六国末避)
(乱出塞保祈连山因以山为姓北人语讹故/曰綦连魏收官氏志綦连氏出于西方诸部)度支尚书
胡长粲俱用事时号八贵(乐音/洛)太尉赵郡王睿大司马
冯翊王润安德王延宗与娄定远元文遥皆言于齐主
请出士开为外任会胡太后觞朝贵于前殿(朝直/遥翻)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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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士开罪失云士开先帝弄臣城社鼠受纳货赂秽
乱宫掖(掖音/亦)臣等义无杜口冒死陈之太后曰先帝在
时王等何不言今日欲欺孤寡邪(邪音/耶)且饮酒勿多言
睿等辞色愈厉仪同三司安吐根曰臣本商胡(安吐根/本安息)
(胡人天平初柔然主使至晋阳吐根密格柔然情状高/欢因为之备柔然入掠无获而返其后欢与柔然和亲)
(结成婚媾皆吐根为行人/既而归欢由是见亲待)得在诸贵行末(行户/刚翻)既受厚
恩岂敢惜死不出士开朝野不定太后曰异日论之王
等且散睿等或投冠于地或拂衣而起明日睿等复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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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门(复扶/又翻)令文遥入奏之三返太后不听左丞相段
韶使胡长粲传太后言曰梓宫在殡事太匆匆欲王等
更思之睿等遂皆拜谢长粲复命太后曰成妹母子家
者兄之力也(长粲胡太后/之兄故云然)厚赐睿等罢之太后及齐主
召问士开对曰先帝于群臣之中待臣最厚陛下谅闇
始尔(闇音/阴)大臣皆有觊觎(觊音冀/觎音俞)今若出臣正是剪陛
下羽翼宜谓睿云文遥与臣俱受先帝任用岂可一去
一留并可用为州且出纳如旧(尚书出纳帝命/令且如旧领职)待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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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然后遣之睿等谓臣真出心必喜之(喜许/记翻)帝及太后
然之告睿等如其言乃以士开为兖州刺史文遥为西
兖州刺史(西兖州时/治滑台)葬毕睿等促士开就路太后欲留
士开过百日(古者葬日虞既三虞用刚日卒/哭后人百日而卒哭至今犹然)睿不许数
日之内太后数以为言(后数所/角翻)有中人知太后密旨者
谓睿曰太后意既如此殿下何宜苦违睿曰吾受委不
轻今嗣主幼冲岂可使邪臣在侧不守之以死何面戴
天遂更见太后苦言之太后令酌酒赐睿睿正色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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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国家大事非为卮酒(为于/伪翻)言讫遽出士开载美女珠
帘诣娄定远谢曰诸贵欲杀士开蒙王力(武成帝封娄/定远临淮郡)
(王故/称之)特全其命用为方伯今当奉别谨上二女子一珠
(上时/掌翻)定远喜谓士开曰欲还入不(不读/曰否)士开曰在内
久不自安今得出实遂本志不愿更入但乞王保护长
为大州刺史足矣定远信之送至门士开曰今当远出
愿得一辞觐二宫定远许之士开由是得见太后及帝
进说曰(见贤遍翻/说式芮翻)先帝一旦登遐臣愧不能自死观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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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意势欲以陛下为乾明(乾明齐济南王年号也事见/一百六十八卷文帝天嘉元)
(年/)臣出之后必有大变臣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因恸
哭帝太后皆泣问计安出士开曰臣已得入复何所虑
正须数行诏书耳(复扶又翻下将复后/复复以同行户刚翻)于是诏出定远
为青州刺史责赵郡王睿以不臣之罪旦日睿将复入
諌妻子咸止之睿曰社稷事重吾宁死事先皇不忍见
朝廷颠沛至殿门又有人谓曰殿下勿入恐有变睿曰
吾上不负天死亦无恨入见太后(见贤/遍翻)太后复以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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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执之弥固出至永巷遇兵执送华林园雀离佛院(释/氏)
(西域记龟兹国北四十里山上有寺/名曰雀离大清净故仿以建佛院)令刘桃枝拉杀之
(拉卢合翻射考异曰北齐帝纪天统三年六月以并省/尚书左仆 娄定远为尚书左仆射五年二月杀赵郡)
(王睿三月以并省尚书令娄定远为司空盖定远既为/仆射复为并省尚书令也按和士开传先出定远然后)
(杀睿睿死必在定远作司空后帝纪误也但不知果在/何时耳又士开传云出为青州定远传云寻除瀛州盖)
(先出为青州后/乃除瀛州也)睿久典朝政(文宣帝时济南以太子监/国立大都督府与尚书省)
(分理众事以睿摄大都督府长史至武成之世拜尚/书令又进摄录尚书事又进太尉朝直遥翻下同)
正自守朝野冤惜之复以士开为侍中尚书左仆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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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归士开所遗(遗于/季翻)加以馀珍赂之 三月齐主如晋
阳夏四月甲子以并州尚书省为大基圣寺晋祠为大
崇皇寺(魏收志太原郡/晋阳县有晋祠)乙丑齐主还邺 齐主年少多
嬖宠(少诗/沼翻)武卫将军高阿那肱素以謟佞为世祖及和
士开所厚世祖多令在东宫侍齐主由是有宠累迁并
省尚书令封淮阴王世祖简都督二十人使侍卫东宫
(齐左右卫府领左右府其/御仗属官各有正副都督)昌黎韩长鸾预焉齐主独亲
爱长鸾长鸾名凤以字行累迁侍中领军总知内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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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宫婢陆令萱者其夫汉阳骆超坐谋叛诛令萱配掖
庭子提婆亦没为奴齐主之在襁褓令萱保养之令萱
巧黠善取媚(黠户/入翻)有宠于胡太后宫掖之中独擅威福
封为郡君和士开高阿那肱皆为之养子齐主以令萱
为女侍中(后魏孝文改定内官左右昭仪三夫人九嫔/世妇御女之外又置内职典内司视尚书令)
(仆作司大监女侍/中三官视二品监)令萱引提婆入侍齐主朝夕戏狎累
迁至开府仪同三司武卫大将军宫人穆舍利者斛律
后之从婢也(从于/用翻)有宠于齐主令萱欲附之乃为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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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荐为弘德夫人(河清新令弘德崇德正/德三夫人位比三公)因令提婆冒
姓穆氏然和士开用事最久诸幸臣皆依附之以固其
宠齐主思祖珽(齐主受内禅祖珽/启其谋故思之)就流囚中除海州刺
(祖珽去年徙光州五代志东海郡/梁置南北二青州东魏改为海州)珽乃遗陆媪弟仪
同三司悉达书曰赵彦深心腹深沈欲行伊霍事(遗于/季翻)
(媪乌老翻陆媪即/谓令萱沈持林翻)仪同姊弟岂得平安何不早用智士
邪和士开亦以珽有胆略欲引为谋主乃弃旧怨虚心
待之与陆媪言于帝曰襄宣昭三帝之子皆不得立(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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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文宣孝/昭之子也)今至尊独在帝位者祖孝徵之力也(祖珽字/孝徵事)
(见上卷文帝/天嘉元年)人有功不可不报孝徵心行虽薄(行下/孟翻)
略出人缓急可使且其人已盲必无反心请呼取问以
筹筴齐主从之召入为秘书监加开府仪同三司士开
谮尚书令陇东主胡长仁骄恣出为齐州刺史长仁怨
愤谋遣刺客杀士开事觉士开与珽谋之珽引汉文帝
诛薄昭故事(薄昭事见十四卷汉文帝十年胡/长仁帝舅也故引此事以诛之)遂遣使
就州赐死(使疏/吏翻) 五月庚戍周主如醴泉宫 丁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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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徐陵为左仆射 秋七月辛卯皇太子纳妃
沈氏(建考异曰陈书南史沈后傅皆云太/ 三年拜太子妃误也今从帝纪)吏部尚书君
理之女也 辛亥周主还长安 八月庚辰盗杀周孔
城防主以其地入齐(魏收志汉晋河南新城县后魏置/新城郡治孔城其地在隋河南郡)
(伊关/县界)九月辛卯周遣齐公宪与柱国李穆将兵趣宜阳
(杜佑曰宜阳/郡今福昌县)筑崇德等五城(趣七/喻翻) 欧阳纥在广州十
馀年(武帝永定二年纥与父頠定广/州至是凡十二年纥下没翻)威惠著于百越自
华皎之叛帝心疑之(华户/化翻)徵为左卫将军纥恐惧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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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劝之反遂举兵攻衡州刺史钱道戢(此始兴之衡州/五代志南海郡)
(始兴县梁置安/远郡及东衡州)帝遣中书侍郎徐俭持节谕旨纥初见
俭盛仗卫言辞不恭俭曰吕嘉之事诚当已远(吕嘉事/见二十)
(卷汉武帝元/鼎五年六年)将军独不见周迪陈宝应乎(周迪陈宝应/皆以叛换败)
(死事并见/文帝纪)转祸为福未为晚也纥默然不应置俭于孤
园寺累旬不得还纥尝出见俭俭谓之曰将军业已举
事俭须还报天子俭之性命虽在将军将军成败不在
于俭幸不见留纥乃遣俭还俭陵之子也(徐陵时贵/显于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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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辛未诏车骑将军章昭达讨纥 壬午上享太庙
 十一月辛亥周鄫文公长孙俭卒(鄫兹陵翻长知/两翻卒子恤翻)
辛丑齐以斛律光为太傅冯翊王润为太保琅邪王俨
为大司马十二月庚午以兰陵王长恭为尚书令庚辰
以中书监魏收为左仆射 周齐公宪等围齐宜阳绝
其粮道 自华皎之乱与周人绝至是周遣御正大夫
杜杲来聘请复脩旧好(杜杲来聘于陈故使来修/旧好复扶又翻好呼到翻)上许
之遣使如周(使疏/吏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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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正月乙酉朔齐改元武平 齐东安王娄睿卒
(东安郡王五代志琅邪郡/沂水县旧置东安郡也) 丙午上享太庙 戊申齐
使兼散骑常侍裴谳之来聘(散悉亶翻骑奇寄翻/谳鱼蹇翻又鱼列翻) 齐
太傅斛律光将步骑三万救宜阳屡破周军筑统关丰
化二城而还(还从宣翻/又如字)周军追之光纵击又破之获其
开府仪同三司宇文英梁景兴(周军虽屡败而/攻宜阳不辍)二月己
巳齐以斛律光为右丞相并州刺史又以任城王湝为
太师贺拔仁录尚书事(任音壬湝音/皆又古皆翻) 欧阳纥召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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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冯仆至南海(五代志高凉郡阳春县梁置阳/春郡广州治南海郡守式又翻)诱与
同反仆遣使告其母洗夫人夫人曰我为忠贞经今两
(仆及父融为两世诱音/酉使疏吏翻洗息典翻)不能惜汝负国遂𤼵兵拒境
帅诸酋长迎章昭达(帅读曰率酋慈/秋翻长知两翻)昭达倍道兼行至
始兴纥闻昭达奄至恇扰不知所为出顿洭口(水经洭/水出桂)
(阳县卢聚东南过含洭县南出洭浦/关右合溱水谓之洭口洭去王翻)多聚沙石盛以竹
(盛时/征翻)置于水栅之外用遏舟舰昭达居上流装舰造
(舰户黯/翻下同)令军人衔刀潜行水中以斫笼篾皆解(篾莫/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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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纵大舰随流突之纥众大败生禽纥送之癸未斩于
建康市纥之反也士人流寓在岭南者皆惶骇前著作
佐郎萧引独恬然曰管幼安袁曜卿亦但安坐耳(管宁/字幼)
(安依公孙度度安其贤魏文帝初卒还乡里袁涣/字曜卿为吕布所拘而不为布所胁布败归魏武)君子
直已以行义何忧惧乎纥平上徵为金部侍郎(唐六典/曰汉置)
(尚书郎四人其一人主财帛委输盖金部郎曹之任也/历魏晋宋齐后魏北齐并有金部郎中梁陈隋为侍郎)
(炀帝但/曰郎)引允之弟也(萧允是一百六十二卷梁武帝太/清三年史言萧允兄弟处大难而)
(不/慑)冯仆以其母功封信都侯迁石龙太守(五代志石龙/县属高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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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梁陈置郡/也今为化州)遣使持节册命洗氏为石龙太夫人赐绣
幰油络驷马安车一乘(幰许偃翻安车加绣/幰油络也乘绳證翻)给鼓吹一
部并麾幢旌节(吹尺瑞翻/幢傅江翻)其卤簿一如刺史之仪 三
月丙申皇太后章氏殂 戊戍齐安定武王贺拔仁卒
 丁未大赦 夏四月甲寅周以柱国宇文盛为大宗
伯 周主如醴泉宫 辛酉齐以开府仪同三司徐之
才为尚书左仆射 戊寅葬武宣皇后于万安陵(章太/后谥)
(武/宣) 闰月戊申上谒太庙 五月壬午齐遣使来吊(使/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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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翻) 六月乙酉齐以广宁王孝珩为司空(珩音/行) 甲辰
齐穆夫人生子恒(恒户/登翻)齐主时未有男为之大赦(为于/伪翻)
(下请为/为之同)陆令萱欲以恒为太子恐斛律后恨怒乃白齐
主使斛律后母养之 己丑齐以开府仪同三司唐邕
为尚书右仆射 秋七月齐立肃宗子彦基为城阳王
彦忠为梁郡王甲寅以尚书令兰陵王长恭为录尚书
事中领军和士开为尚书令赐爵淮阳王士开威权日
盛朝士不知廉耻者或为之假子与富商大贾同在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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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之列(朝直遥翻/贾音古)尝有一人士参士开疾(参者候/问其疾)值医
云王伤寒极重应服黄龙汤(陶弘景曰令近城寺别塞/空罂口内粪仓中久年得)
(汁甚黑而苦名为黄龙/汤治温病垂死者皆差)士开有难色人士曰此物甚易
(易以/豉翻)王不须疑请为王先尝之一举而尽士开感其
意为之强服(强其/两翻)遂得愈 乙卯周主还长安 癸酉
齐以华山王凝为太傅(华山郡王五代志京兆郡郑/县后魏置华山郡华户化翻)
空章昭达攻梁(章昭达破欧阳纥/而还遂引兵攻梁)梁主与周总管陆腾
拒之周人于峡口南岸筑安蜀城(峡口西陵峡口也杜/佑曰安蜀城在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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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界)横引大索于江上编苇为桥以度军粮昭达命军士
为长戟施于楼船上仰割其索索断粮绝(索昔/洛翻)因纵兵
攻安蜀城下之梁主告急于周襄州总管卫公直直遣
大将军李迁哲将兵救之迁哲以其所部守江陵外城
自帅骑兵出南门使步出北门(将即亮翻帅读曰率步/下有兵字文意较明)
首尾邀击陈兵陈兵多死夜陈兵窃于城西以梯登城
登者已数百人迁哲与陆腾力战拒之乃退昭达又决
龙川宁朔堤(水经注纪南城西南有赤坂冈冈下有渎/水东北流入城又东北出城西南注于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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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陂陂在灵溪东江堤内水至渊深有龙见于/其中故曰龙陂宁朔周书陆腾传作宁邦)引水灌江
陵腾出战于西堤昭达兵不利乃引还(还从宣翻/又如字) 八
月辛卯齐主如晋阳 九月乙巳齐立皇子恒为太子
 冬十月辛巳朔日有食之 齐以广宁王孝珩为司
徒上洛王思宗为司空(上洛古/郡名)复以梁永嘉王庄为开
府仪同三司梁王(复扶/又翻)许以兴复竟不果及齐亡庄愤
邑卒于邺(史终言之/卒子恤翻) 乙酉上享太庙 己丑齐复威
宗谥曰文宣皇帝庙号显祖(齐改文宣谥号见上卷文/帝天嘉六年谥神至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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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酉周郑桓公达奚武卒(谥法辟土服远/曰桓卒子恤翻) 十二月
丁亥齐主还邺 周大将军郑恪将兵平越巂置西宁
(西宁州后改曰/巂州巂音髓) 周齐争宜阳久而不决勋州刺史
韦孝宽谓其下曰(周置勋州/于玉壁)宜阳一城之地不足损益
两国争之劳师弥年彼岂无智谋之士若弃崤东(宜阳/在三)
(崤之/东)来图汾北我必失地今宜速于华谷及长秋筑城
以杜其意(水经涑水出河内闻喜县黍葭谷注云涑水/所出俗谓之华谷又曰汾水过临汾县东又)
(屈从县南西流又西过长修县南又西与华水合水出/于北山华谷此所谓长秋即汉长修县故墟也俗语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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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修为/长秋耳)脱其先我(先音悉/荐翻)图之实难乃画地形具陈其
状晋公护谓使者曰韦公子孙虽多数不满百汾北筑
城遣谁守之事遂不行齐斛律光果出晋州道于汾北
筑华谷龙门二城(五代志绛郡稷山/县有后魏龙门郡)光至汾东与孝宽
相见光曰宜阳一城久劳争战今已舍彼(舍读/曰舍)欲于汾
北取偿幸勿怪也孝宽曰宜阳彼之要冲汾北我之所
弃我弃彼取其偿安在君辅翼幼主位望隆重不抚循
百姓而极武穷兵苟贪寻常之地涂炭疲弊之民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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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取也(为于/伪翻)光进围定阳筑南汾城以逼之(魏收志/后魏延)
(兴四年置定阳县及定阳郡五代志文城郡吉昌县后/魏置定阳县及定阳郡文城郡东魏置南汾州后周改)
(曰汾州吉昌县后唐避李国昌讳又改为吉乡县九域/志属汾州宋白曰慈州吉乡县本汉北屈县后魏孝文)
(帝置定阳郡及定阳县时会有河/西定阳胡人渡河居此因以为名)周人释宜阳之围以
救汾北晋公护问计于齐公宪宪曰兄宜暂出同州以
为声势宪请以精兵居前随机攻取护从之(汾扶/云翻)
三年春正月乙丑以尚书右仆射徐陵为左仆射 丁
巳齐使兼散骑常侍刘环俊来聘(散悉亶翻/骑奇寄翻) 辛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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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南郊辛未祀北郊 齐斛律光筑十三城于西境(汾/北)
(之地于/邺为西)马上以鞭指画而成拓地五百里而未尝伐功
又与周韦孝宽战于汾北破之齐公宪督诸将东拒齐
(将即/亮翻) 二月辛巳上祀明堂丁酉耕籍田(籍秦/昔翻) 壬
寅齐以兰陵王长恭为太尉赵彦深为司空和士开录
尚书事徐之才为尚书令唐邕为左仆射吏部尚书冯
子琮为右仆射仍摄选(仍摄吏部选选/须绢翻下典选)子琮素謟附士
开至是自以太后亲属且典选颇擅引用人不复启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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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与士开有隙(为子琮劝琅邪王俨杀/士开张本复扶又翻) 三月丁丑
大赦 周齐公宪自龙门度河(此自夏阳度汾阴也传/考异曰北齐书段韶)
(云二月周师来寇周书帝/纪云三月宪度河今从之)斛律光退保华谷宪攻拔其
新筑五城齐太宰段韶兰陵王长恭将兵禦周师攻柏
谷城拔之而还(此齐遣段韶等出伊洛以牵/制汾北也将即亮翻下同) 夏四月
戊寅朔日有食之 壬午齐以琅邪王俨为太保(邪音/耶)
壬辰齐遣使来聘(使疏/吏翻) 周陈公纯取齐宜阳等九城
(国考异曰北齐斛律光传云周柱/ 纥干广略围宜阳今从周帝纪)齐斛律光将步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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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赴之(骑奇/寄翻) 五月癸亥周使纳言郑诩来聘(唐六典/后周天)
(官府置御伯中大夫二人天子出入则侍于/左右武帝改御伯为纳言盖侍中之职也) 周晋公
护使中外府参军郭荣城于姚襄城南定阳城西(姚襄/城者)
(襄为桓温所败奔平阳所筑后人因以为名杜佑曰今/汾州吉昌县西则姚襄所筑城西临黄河控带龙门之)
(险春秋时晋之北屈也郭/荣之下有筑字文意乃明)齐段韶引兵袭周师破之六
月韶围定阳城(北考异曰韶传七月屠其外城周书/ 齐帝纪皆云六月陷汾州今从之)
汾州刺史杨敷固守不下(周汾州治定阳城隋改为/吉昌县汾州唐改为慈州)
急攻之屠其外城时韶卧病谓兰陵王长恭曰此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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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重涧(重直/龙翻)皆无走路唯虑东南一道耳贼必从此出
宜简精兵专守之此必成禽长恭乃令壮士千馀人伏
于东南涧口城中粮尽齐公宪总兵救之惮韶不敢进
敷帅见兵突围夜走(帅读曰率/见贤遍翻)伏兵击擒之尽俘其众
(光考异曰周书齐王宪传屡破齐师北齐书斛律/ 段韶传屡破周师要之周失汾州齐师胜耳)乙巳
齐取周汾州及姚襄城唯郭荣所筑城独存敷愔之族
子也(杨愔以死殉齐而敷为周死于城/郭各尽忠于其所事也愔于今翻)敷子素少多才
(少诗/沼翻)有大志不拘小节以其父守节陷齐未蒙赠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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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表申理周主不许至于再三帝大怒命左右斩之素
大言曰臣事无道天子死其分也(分扶/问翻)帝壮其言赠敷
大将军谥曰忠壮(谥法武而/不遂曰壮)以素为仪同三司渐见礼
遇帝命素为诏书下笔立成词义兼美帝曰勉之勿忧
不富贵素曰但恐富贵来逼臣臣无心图富贵也 齐
斛律光与周师战于宜阳城下取周建安等四戍捕虏
千馀人而还军未至邺齐主敕使散兵光以军士多有
功者未得慰劳乃密通表请遣使宣旨(宣慰劳之旨也/劳力到翻使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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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翻下/待使同)军仍且进齐朝发使迟留(朝直遥/翻下同)军还将至紫
陌光乃驻营待使帝闻光军已逼心甚恶之(恶乌/路翻)亟令
舍人召光入见然后宣劳散兵(史言齐主已有疑斛律/光之心见贤遍翻劳力)
(到/翻) 齐琅邪王俨以和士开穆提婆等专横奢纵意甚
不平(横户/孟翻)二人相谓曰琅邪王眼光奕奕数步射人向
者暂对不觉汗出吾辈见天子奏事尚不然由是忌之
乃出俨居北宫(北宫在邺/之北城)五日一朝不得无时见太后
(见贤/遍翻)俨之除太保也馀官悉解犹带中丞及京畿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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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北城有武库欲移俨于外然后夺其兵权(京畿大/都督揔)
(京畿/兵)治书侍御史王子宜(治直/之翻)与俨所亲开府仪同三
司高舍洛中常侍刘辟彊说俨曰殿下被疏正由士开
閒搆(说式芮翻被皮义翻/疏与疏同閒古苋翻)何可出北宫入民间也俨谓
侍中冯子琮曰士开罪重儿欲杀之何如(冯子琮胡太/后之妹夫故)
(俨自称/曰儿)子琮心欲废帝而立俨因劝成之俨令子宜表
弹士开罪请禁推(请收禁而推鞫/之弹徒丹翻)子琮杂佗文书奏之
帝王不审省而可之(王字衍据北齐书琅邪王俨传云/后主不审省而可之通鉴就旧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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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润以成一家言本云帝不审省而可之书吏缮/写因旧史之文遂衍主字杭本作齐主省悉并翻)俨诳
领军库狄伏连曰奉敕令领军收士开(魏收官氏志次/南诸姓有库狄)
(氏诳居/况翻)伏连以告子琮且请覆奏子琮曰琅邪受敕何
必更奏伏连信之𤼵京畿军士伏于神虎门外(神虎门/即神武)
(门南北国四史成于唐臣之手避/唐讳凡虎字悉改为武此独存旧)并戒门者不听士开
入秋七月庚午旦士开依常早参(依常日早入/禁中朝参)伏连前
执士开手曰今有一大好事王子宜授以一函云有敕
令王向台因遣军士护送俨遣都督冯永洛就台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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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本意唯杀士开其党因逼俨曰事既然不可中止俨
遂帅京畿军士三千馀人屯于秋门(帅读/曰率)帝使刘桃枝
将禁兵八十人召俨(将即/亮翻)桃枝遥拜俨命反縳将斩之
禁兵散走帝又使冯子琮召俨俨辞曰士开昔来实合
万死谋废至尊剃家家发为尼(剃他/计翻)臣为是矫诏诛之
尊兄若欲杀臣不敢逃罪若赦臣愿遣姊姊来迎臣即
入见(齐诸王皆呼嫡母为家家乳母为姊/姊妇为妹妹为于伪翻见贤遍翻)姊姊谓陆令
萱也俨欲诱出杀之(诱羊/久翻)令萱执刀在帝后闻之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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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又使韩长鸾召俨俨将入刘辟彊牵衣諌曰若不斩
穆提婆母子殿下无由得入广宁王孝珩安德王延宗
自西来(珩音/行)曰何不入辟彊曰兵少(少诗沼翻/下谓少同)延宗顾
众而言曰孝昭帝杀杨遵彦(杀杨愔事见百六十/八卷文帝天嘉元年)止八
十人今有数千何谓少帝泣启太后曰有缘复见家家
(复扶/又翻)无缘永别乃急召斛律光俨亦召之光闻俨杀士
开抚掌大笑曰龙子所为固自不似凡人(以俨帝子故/谓之龙子)
入见帝于永巷(见贤/遍翻)帝帅宿卫者步骑四百授甲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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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读/曰率)光曰小儿辈弄兵与交手即乱鄙谚云奴见大
家心死(大家谓主也臣妾呼/天子为大家亦此义)至尊宜自至千秋门琅邪
必不敢动帝从之光步道(道读曰导言/步而前导也)使人走出曰大
家来俨徒骇散帝驻马桥上遥呼之俨犹立不进光就
谓曰天子弟杀一夫何所苦执其手强引以前(强其/两翻)
于帝曰琅邪王年少肠肥脑满轻为举措稍长自不复
(邪音耶少诗沼翻长/谓年长音展两翻)愿宽其罪帝拔俨所带刀镮乱
筑辫头(辫头示将/斩之也)良久乃释之收库狄伏连高舍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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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宜刘辟彊都督翟显贵(翟苌伯翻/又音狄)于后园支解暴之
都街帝欲尽杀俨府文武职吏光曰此皆勋贵子弟诛
之恐人心不安赵彦深亦曰春秋责帅(春秋左氏传韩/献子谓中行桓)
(子曰子为元帅帅不用/命谁之罪也帅所类翻)于是罪之各有差太后责问俨
俨曰冯子琮教儿太后怒遣使就内省以弓弦绞杀子
(使疏/吏翻)使内参以库车载尸归其家(内参宦者也库/车载库物者也)
是太后常置俨于宫中每食必自尝之(虑鸩/毒也) 八月己
亥齐主如晋阳 九月辛亥齐以任城王湝为太宰(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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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湝音皆/又户皆翻)冯翊王润为太师 己未齐平原忠武王段
韶卒韶有谋略得将士死力(卒子恤翻/将即亮翻)出总军旅入参
帏幄功高望重而雅性温慎得宰相体事后母孝闺门
雍肃齐勋贵之家无能及者 齐祖珽说陆令萱出赵
彦深为兖州刺史齐主以珽为侍中陆令萱说帝曰人
称琅邪王聪明雄勇当今无敌观其相表(邪音耶说式/芮翻相息亮)
(翻/)殆非人臣自专杀以来常怀恐惧宜早为之计幸臣
何洪珍等亦请杀之帝未决以食舆密迎珽问之(食舆/载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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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以输太/官者也)珽称周公诛管叔(周公使管叔监殷管/叔以殷叛周公诛之)季友
酖庆父(左传鲁庄公有疾问后于叔牙对曰庆父材问/于季友季友曰臣以死奉般乃使针季酖叔牙)
(而立般庆父使人弑般季友立闵公庆父又使人弑之/季友以僖公适邾庆父奔莒季友乃入立僖公以赂求)
(庆父于莒莒人归之及密使公子奚斯请弗许哭而往/庆父闻之曰奚斯之声也乃缢庆父叔牙季友皆桓公)
(之子兄弟也然而以酖死者叔牙也夫汉儒固有以经/义断狱者若祖珽者舞经义以成其狱者也不可不察)
帝乃携俨之晋阳使右卫大将军赵元侃诱俨执之(诱/音)
(酉/)元侃曰臣昔事先帝见先帝爱王今宁就死不忍行
此帝出元侃为豫州刺史庚午帝启太后曰明旦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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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威早出猎(俨字/仁威)夜四鼓帝召俨俨疑之陆令萱曰兄
呼儿何为不去俨出至永巷刘桃枝反接其手俨呼曰
乞见家家尊兄桃枝以袖塞其口(呼火故翻/塞悉则翻)反袍蒙头
负出至大明宫鼻血满面拉杀之(拉卢/合翻)时年十四裹之
以席埋于室内帝使启太后太后临哭十馀声即拥入
殿遗腹四男皆幽死冬十月罢京畿府入领军(以俨以/京畿兵)
(弄兵故/罢之) 乙未周遣右武伯谷会琨等聘于齐(五代志/周置左)
(右武伯掌内外卫之禁令兼六率之士/左右小武伯各二人贰之谷会虏复姓) 齐胡太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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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不节与沙门统昙献通诸僧至有戏呼昙献为太上
皇者齐主闻太后不谨而未之信后朝太后(朝直/遥翻)见二
尼悦而召之乃男子也于是昙献事亦发皆伏诛己亥
帝自晋阳奉太后还邺至紫陌遇大风舍人魏僧伽习
风角(伽戍/迦翻)奏言即时当有暴逆事帝诈云邺中有变弯
弓缠弰驰入南城(弰所交翻弓末也北齐书胡/后传作缠槊邺都有南北城)遣宦者
邓长颙幽太后于北宫(幽母之事隐于心而未𤼵而暴/风已应于上天人之际可畏哉)
(颙鱼/容翻)仍敕内外诸亲皆不得与胡太后相见太后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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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设食(为于/伪翻)帝亦不敢尝 庚戍齐遣侍中赫连子悦
聘于周 十一月丁巳周主如散关(散悉/亶翻) 丙寅齐以
徐州行台广宁王孝珩(珩音/行)录尚书事庚午又以为司
徒癸酉以斛律光为左丞相 十二月己丑周主还长
安 壬辰邵陵公章昭达卒 是岁梁华皎将如周(华/户)
(化/翻)过襄阳说卫公直曰梁主既失江南诸郡(吴明彻章/昭达再攻)
(梁江南诸郡皆为/陈所取说式芮翻)民少国贫朝廷兴亡继绝理宜资赡
望借数州以资梁国直然之遣使言状周主诏以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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鄀三州与之(五代志竟陵郡丰乡县西魏置基州及章/山郡又竟陵郡乐乡县旧置武宁郡西魏)
(置鄀州又南郡紫陵县其城南面梁置鄀州今周以与/梁者盖武宁之鄀州也当阳县后周置平州少诗沼翻)
(赡昌艳翻使疏/吏翻鄀音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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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治通鉴卷一百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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