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元史卷一百四十一
　　明翰林学士亚中大夫知制诰兼修国史宋濂等修
　列传第二十八
　　台哈布哈
台哈布哈鸿吉哩氏世为外戚最贵显台哈布哈沉厚
有大度以世胄入官累迁云南行省右丞通政使上都
留守辽阳行省平章政事至正八年太平为丞相力荐

台哈布哈可大用召为中书平章政事明年太平既罢
托克托复相台哈布哈因党托克托谋害太平众由是
不平之十二年盗起河南知枢密院事娄章出师久无
功诏拜台哈布哈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加太尉将兵往
代未期月平南阳汝宁唐随又下安陆德安等路招降
服叛动合事宜军声大振十四年托克托以太师右丞
相总兵征高邮寻诏夺兵柄而升台哈布哈本省左丞
相与太尉伊彻察喇枢密知院舒苏代总其兵山东河

北诸军悉令台哈布哈节制台哈布哈乃以军士乏粮
故颇骄傲不遵朝廷命令军士往往剽掠为民患十五
年监察御史伊埒呼图克等劾其慢功虐民之罪于是
天子下诏尽夺其职俾率领和实衮从平章政事达实
巴图尔征进顷之复拜湖广行省左丞相节制湖广荆
襄诸军招捕沔阳湖广等处水陆贼徒会朝廷复拜太
平为中书左丞相台哈布哈闻之意不平叹曰我不负
朝廷朝廷负我矣太平汉人今乃复居中用事安受逸

乐我反在外勤苦邪及击贼贼且退诸将皆欲乘胜渡
江而台哈布哈反勒兵而退以养锐为名其后贼犯汴
梁守臣请援兵至十往反台哈布哈始率兵渡汴梁而
犹按甲不进时睢亳太康俱已陷边警日急或谏曰贼
旦夕且至丞相兵不进何也台哈布哈顾左右大言曰
我在何物小寇敢犯境邪若等毋多言我自有神算也
既而纵军出掠百里之内荡然无遗继又渡师河北声
取曹濮遂驻于彰德卫辉俄而曹濮之贼奔窜晋冀大

同亦相继不守遂蔓延不可制朝廷以为忧两遣重臣
谕以密旨授之成算台哈布哈恬不为意是时其子寿
通以同知枢密院事将兵分讨山东久无功尝以事入
奏语言有骄慢意帝由是恶之十八年山东贼愈充斥
且逼近京畿于是拜台哈布哈中书右丞相总其兵讨
山东既渡河即上疏以为贼势张甚军行宜以粮饷为
先昔汉韩信行军萧何馈粮方今措画无如丞相太平
者如令太平至军中供给事乃可济不然兵不能进矣

其意实衔太平欲其至军中即害之也时参知政事巴
延特穆尔张晋等分省山东二人尝劾寿通不进兵台
哈布哈至则以其馈运不前断遣之又以知枢密院事
谔勒哲特穆尔为右丞日尝劾其非亦加以失误专制
之罪擅改其官徵至军欲害之事闻廷议喧然太平与
台哈布哈久有隙会其疏来上以其欲害己也遂讽监
察御史茂噜尔哈等劾其缓师拒命之罪而于帝前力
谮之于是下诏削其官爵夺其兵柄安置盖州以知枢

密院事乌兰哈达总其兵台哈布哈闻有诏夜驰诣刘
哈喇布哈求救解刘哈喇布哈者台哈布哈故部将也
以破贼累有功拜淮南行省平章政事时驻兵保定见
台哈布哈来张乐大宴举酒慷慨言曰丞相国家柱石
有大勋劳如此天子终不害丞相是必谗言间之耳我
当自往见上言之丞相毋忧也哈喇布哈即走至京首
见太平太平问其来何故哈喇布哈具以故告之太平
曰台哈布哈大逆不道今诏已下尔乃敢辄妄言邪不

审处祸将及尔矣哈喇布哈闻太平言惧噤不能发太
平度台哈布哈必在哈喇布哈所即语之曰尔能致台
哈布哈来吾以尔见上尔功不细矣哈喇布哈许之大
平乃引入见帝赐赉良渥初刘哈喇布哈为部将于台
哈布哈也与倪晦者同在幕下台哈布哈每委任晦而
哈喇布哈计多阻不行哈喇布哈心尝以为怨及是知
事已不可解还縳台哈布哈父子送京师未至皆杀之
于路

　　察罕特穆尔
察罕特穆尔字廷瑞系出北庭曾祖库库台元初随大
军收河南至祖奈曼台父阿噜威皆家河南为颍州沈
丘人察罕特穆尔幼笃学尝应进士举有时名身长七
尺修眉覆目左颊有三毫或怒则毫皆直指居常慨然
有当世之志至正十一年盗发汝颍焚城邑杀长吏所
过残破不数月江淮诸郡皆陷朝廷徵兵致讨卒无成
功十二年察罕特穆尔乃奋起义兵沈丘之子弟从者

数百人与信阳之罗山人李思齐合兵同设奇计袭破
罗山事闻朝廷授察罕特穆尔中顺大夫汝宁府达噜
噶齐于是所在义士俱将兵来会得万人自成一军屯
沈丘数与贼战辄克捷十五年贼势滋蔓由汴以南陷
邓许嵩洛察罕特穆尔兵日益盛转战而北遂戍虎牢
以遏贼锋贼乃北渡孟津焚掠至覃怀河北震动察罕
特穆尔进战大败之馀党栅河洲歼之无遗类河北遂
定朝廷奇其功除中书刑部侍郎阶中议大夫苗军以

荥阳叛察罕特穆尔夜袭之虏其众几尽乃结营屯中
牟已而淮右贼众三十万掠汴以西来捣中牟营察罕
特穆尔结陈待之以死生利害谕士卒士卒贾勇决死
战无不一当百会大风扬沙自率猛士鼓噪从中起奋
击贼中坚贼势遂披靡不能支弃旗鼓遁走追杀十馀
里斩首无算军声益大振十六年升中书兵部尚书阶
嘉议大夫继而贼西陷陜州断殽函势欲趍秦晋知枢
密院事达实巴图尔方节制河南军调察罕特穆尔与

李思齐往攻之察罕特穆尔即鼓行而西夜拔殽陵立
栅交口陜为城阻山带河险且固而贼转南山粟给食
以坚守攻之猝不可拔察罕特穆尔乃焚马矢营中如
炊烟状以疑贼而夜提兵拔灵宝城守既备贼始觉不
敢动即渡河陷平陆掠安邑蹂晋南鄙察罕特穆尔追
袭之䠞之以铁骑贼回扼下阳津赴水死者甚众相持
数月贼势穷皆遁溃以功加中奉大夫佥河北行枢密
院事十七年贼寻出襄樊陷商州攻武关官军败走遂

直趍长安至灞上分道掠同华诸州三辅震恐陜西省
台来告急察罕特穆尔即领大众入潼关长驱而前与
贼遇战辄胜杀获以亿万计贼馀党皆散溃走南山入
兴元朝廷嘉其复关陜有大功授资善大夫陜西行省
左丞未几贼出自巴蜀陷秦陇据巩昌遂窥凤翔察罕
特穆尔即先分兵入守凤翔城而遣谍者诱贼围凤翔
贼果来围之厚凡数十重察罕特穆尔自将铁骑昼夜
驰二百里往赴比去城里所分军张左右翼掩击之城

中军亦开门鼓噪而出内外合击呼声动天地贼大溃
自相践蹂斩首数万级伏尸百馀里馀党皆遁还关中
悉定十八年山东贼分道犯京畿朝廷徵四方兵入卫
诏察罕特穆尔以兵屯涿州察罕特穆尔即留兵戍清
湫义谷屯潼关塞南山口以备他盗而自将锐卒往赴
召而曹濮贼方分道踰太行焚上党掠晋冀陷云中雁
门代郡烽火数千里复大掠南且还察罕特穆尔先遣
兵伏南山阻隘而自勒重兵屯闻喜绛阳贼果走南山

纵伏兵横击之贼皆弃辎重走山谷其得南还者无几
乃分兵屯泽州塞碗子城屯上党塞吾儿谷屯并州塞
井陉口以杜太行诸道贼屡至守将数血战击却之河
东悉定进陜西行省右丞兼陜西行台侍御史同知河
南行枢密院事于是天子乃诏察罕特穆尔守禦关陜
晋冀抚镇汉沔荆襄便宜行阃外事察罕特穆尔益务
练兵训农以平定四方为己责是年安丰贼刘福通等
陷汴梁造宫阙易正朔号召群盗巴蜀荆楚江淮齐鲁

辽海西至甘肃所在兵起势相联结察罕特穆尔乃北
塞太行南守巩洛而自将中军军沔池会叛将周全弃
覃怀入汴城合兵攻洛阳察罕特穆尔下令严守备别
以奇兵出宜阳而自将精骑发新安来援贼至城下见
坚壁不可犯退引去因追至虎牢塞成皋诸险而还拜
陜西行省平章政事仍兼同知行枢密院事便宜行事
十九年察罕特穆尔图复汴梁五月以大军次虎牢先
发游骑南道出汴南略归亳陈蔡北道出汴东战船浮

于河水陆并下略曹南据黄陵渡乃大发秦兵出函关
过虎牢晋兵出太行踰黄河俱会汴城下首夺其外城
察罕特穆尔自将铁骑屯杏花营诸将环城而垒贼屡
出战战辄败遂婴城以守乃夜伏兵城南旦日遣苗军
跳梁者略城而东贼倾城出追伏兵鼓噪起邀击败之
又令弱卒立栅外城以饵贼贼出争之弱卒佯走薄城
西因突铁骑纵击悉擒其众贼自是益不敢出八月谍
知城中计穷食且尽与诸将闫思孝李克彝浩尔齐赛

音齐达呼托音布哈吕文谔勒哲贺宗哲安图张守礼
巴延孙翥姚守德魏赛音布哈杨履信恭古等议各分
门而攻至夜将士鼓勇登城斩关而入遂拔之刘福通
奉其伪主从数百骑出东门遁走获伪后及贼妻子数
万伪官五千符玺印章宝货无算全居民二十万军不
敢私市不易肆不旬日河南悉定献捷京师欢声动中
外以功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兼知河南行枢密院事
陜西行台御史中丞仍便宜行事诏告天下先是中原

乱江南海漕不复通京师屡苦饥至是河南既定檄书
达江浙海漕乃复至察罕特穆尔既定河南乃以兵分
镇陜关荆襄河洛江淮而重兵屯太行营垒旌旗相望
数千里乃日修车船缮兵甲务农积榖训练士卒谋大
举以复山东先是山西晋冀之地皆察罕特穆尔所平
定而达实巴图尔之子曰博啰特穆尔以兵驻大同因
欲并据晋冀遂至兵争天子屡下诏和解之终不听事
见本纪及达实巴图尔传中二十一年谍知山东群贼

自相攻杀而济宁田丰降于贼六月察罕特穆尔乃舆
疾自陜抵洛大会诸将与议师期发并州军出井陉辽
沁军出邯郸泽潞军出磁州怀卫军出白马及汴洛军
水陆俱下分道并进而自率铁骑建大将旗鼓渡孟津
踰覃怀鼓行而东复冠州东昌八月师至盐河遣其子
库库特穆尔及诸将等以精卒五万捣东平与东平贼
兵遇两战皆败之斩首万馀级直抵其城下察罕特穆
尔以田丰据山东久军民服之乃遣书谕以顺逆之理

丰及王士诚皆降遂复东平济宁时大军犹未渡群贼
皆聚于济南而出兵齐河禹城以相抗察罕特穆尔分
遣奇兵取间道出贼后南略泰安逼益都北徇济阳章
丘中循濒海郡邑乃自将大军渡河与贼将战于分齐
大败之进逼济南城而齐河禹城俱来降南道诸将亦
报捷再败益都兵于好石桥东至海滨郡邑闻风皆送
款攻围济南三月城乃下诏拜中书平章政事知河南
山东行枢密院事陜西行台中丞如故察罕特穆尔遂

移兵围益都环城列营凡数十大治攻具百道并进贼
悉力拒守复掘重堑筑长围遏南洋河以灌城中仍分
守要害收辑流亡郡县户口再归职方号令焕然矣二
十二年时山东俱平独益都孤城犹未下六月田丰王
士诚阴结贼复图叛田丰之降也察罕特穆尔推诚待
之不疑数独入其帐中及丰既谋变乃请察罕特穆尔
行观营垒众以为不可往察罕特穆尔曰吾推心待人
安得人人而防之左右请以力士从又不许乃从轻骑

十有一人行至王信营又至丰营遂为王士诚所刺讣
闻帝震悼朝廷公卿及京师四方之人不问男女老幼
无不恸哭者先是有白气如索长五百馀丈起危宿扫
太微垣太史奏山东当大水帝曰不然山东必失一良
将即驰诏戒察罕特穆尔勿轻举未至而已及于难诏
赠推诚定远宣忠亮节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河
南行省左丞相追封忠襄王谥献武及葬赐赙有加改
赠宣忠兴运弘仁效节功臣追封颍川王改谥忠襄食

邑沈丘县所在立祠岁时致祭封其父阿噜威汝阳王
后又进封梁王于是复起库库特穆尔拜银青荣禄大
夫太尉中书平章政事知枢密院事皇太子詹事仍便
宜行事袭总其父兵库库特穆尔既领兵柄衔哀以讨
贼攻城益急而城守益固乃穴地通道以入十一月拔
其城执其渠魁陈猱头二百馀人献阙下而取田丰王
士诚之心以祭其父馀党皆就诛即遣关保以兵取莒
州于是山东悉平库库特穆尔本察罕特穆尔之甥自

幼养以为子当是时东至淄沂西踰关陜皆宴然无事
库库特穆尔乃驻兵于汴洛朝廷方倚之以为安博啰
特穆尔自察罕特穆尔既没复数以兵争晋冀帝虽屡
解谕之而雠隙日深二十三年御史大夫鲁达实与知
枢密院事图沁特穆尔得罪于皇太子皇太子欲诛之
皆奔于大同为博啰特穆尔所匿鲁达实者帝母舅以
故帝数为皇太子寝其事而皇太子不从帝无如之何
则传旨密令博啰特穆尔隐其迹而丞相吹斯戬宦者

保布哈皆附皇太子必穷竟其事皇太子又方倚重于
库库特穆尔时库库特穆尔驻太原与博啰特穆尔搆
兵势相持不可解二十四年吹斯戬保布哈因诬博啰
特穆尔鲁达实谋为不轨而皇太子亦怒不已三月天
子以故下诏数博啰特穆尔罪削其官职而夺其兵博
啰特穆尔不受诏遂遣兵逼京师必欲得吹斯戬保布
哈乃已天子不得已縳两人与之语在吹斯戬博啰特
穆尔传七月博啰特穆尔又与鲁达实合图沁特穆尔

兵同犯阙时库库特穆尔遣部将白索珠以万骑卫京
师驻于龙虎台与战不利遂奉皇太子奔于太原博啰
特穆尔既入朝据相位白索珠又将二万骑屯渔阳为
朝廷声援二十五年库库特穆尔以兵捣大同取之皇
太子乃趣库库特穆尔大举以讨逆发丞相伊苏兵屯
东鄙魏辽齐吴豫豳诸王兵驻西边而自率库库特穆
尔兵取中道抵京师亡何博啰特穆尔既伏诛帝诏白
索珠兵守京师遂诏皇太子还京而库库特穆尔亦扈

从入朝九月诏拜巴咱尔右丞相库库特穆尔左丞相
巴咱尔累朝旧臣而库库特穆尔以后生晚出乃与并
相居两月即请南还视师是时中原虽无事而江淮川
蜀皆非我所有皇太子累请出督师而帝难之乃诏拜
库库特穆尔河南王俾总天下兵而代之行库库特尔
尔于是分省以自随官属之盛几与朝廷等而用孙翥
赵恒等为谋主二十六年二月自京师还河南欲庐墓
以终丧左右咸以为受命出师不可中止乃复北渡居

怀庆又移居彰德初李思齐与察罕特穆尔同起义师
齿位相等及是库库特穆尔总其兵思齐心不能平而
张良弼首拒命孔兴图鲁卜等亦皆以功自恃各怀异
见请别为一军莫肯统属衅隙既开遂成雠敌库库特
穆尔乃遣关保浩尔齐以兵西攻良弼于鹿台而思齐
亦与良弼合兵连不能罢库库特穆尔始受命南征而
顾乃退居彰德又惟务用兵陜西天子之命置而不问
朝廷因疑其有异志皇太子之奔太原也欲用唐肃宗

灵武故事因而自立库库特穆尔与布埒齐等不从及
还京师皇后奇氏传旨令库库特穆尔以重兵拥太子
入城欲胁帝禅之位库库特穆尔知其意比至京城三
十里即散遣其军由是皇太子心衔之及是屡趣出师
江淮库库特穆尔第遣弟托音特穆尔及部将谔勒哲
摩该以兵往山东而西兵互相胜负终不解帝又下诏
和解之顾乃戕杀诏使添霞努等而跋扈之迹成矣二
十七年八月帝乃下诏命皇太子亲出总天下兵马而

分命库库特穆尔以其兵自潼关以东肃清江淮李思
齐以其兵自凤翔以西进取西川图噜以其兵与张良
弼孔兴图鲁卜等取襄樊王信以其兵固守山东信地
然诏书虽下皇太子亦竟止不行而分兵之命库库特
穆尔终捍拒不肯受于是摩该关保等皆叛库库特穆
尔关保自察罕特穆尔起兵以来即为将勇冠诸军功
最高而摩该善论兵尤为察罕特穆尔所信任及是两
人见库库特穆尔有不臣之心故皆叛之列其罪状闻

于朝举兵共攻之皇太子用萨兰托里特里实克巴延
特穆尔李国凤等计立抚军院总制天下军马专备库
库特穆尔以摩该等能倡大义赐号忠义功臣十月诏
落库库特穆尔太傅中书左丞相依前河南王以汝州
为食邑与弟托音特穆尔同居河南府而以河南府为
梁王食邑从行官属悉令还朝凡库库特穆尔所总诸
军在帐前者白索珠浩尔齐领之在河南者李克彝领
之在山东者伊苏领之在山西者萨兰托里领之在河

北者摩该领之库库特穆尔既受诏即退军屯泽州诏
又命图噜与李思齐张良弼孔兴图鲁卜率兵东向以
正天讨二十八年朝廷命左丞孙景益分省太原关保
以兵为之守库库特穆尔即遣兵据太原而尽杀朝廷
所置官皇太子乃命魏赛音布哈及关保皆以兵与思
齐良弼诸军夹攻泽州而天子又下诏削夺库库特穆
尔爵邑令诸军共诛之其将士官吏效顺者与免本罪
惟孙翥赵恒罪在所不赦二月库库特穆尔退守于平

阳而关保遂据泽潞二州以与摩该合时李思齐张良
弼孔兴图鲁卜与库库特穆尔相持既久大明兵时已
及河南思齐良弼皆遣使诣库库特穆尔告以出师非
本心乃解兵大掠西归七月摩该关保进攻平阳当是
时库库特穆尔气稍阻而关保摩该势甚振数请战库
库特穆尔不应或师出即复退一日谍知摩该分军掠
祁县即夜出师薄其营掩击之大败其众摩该关保皆
就擒朝廷闻之遽罢抚军院而特哩实克巴延特穆尔

李国凤等以误国受黜既而库库特穆尔上疏自陈其
情悃帝寻亦悔悟下诏涤其前非于是大明兵已定山
东及河洛中原俱不守闰七月帝乃下诏复命库库特
穆尔仍前河南王太傅中书左丞相孙翥赵恒并复旧
职以兵从河北南讨伊苏以兵趣山东图噜兵出潼关
李思齐兵出七盘金商以图复汴洛未几伊苏兵遂溃
图噜思齐兵亦未尝出而库库特穆尔又自平阳退守
太原不复敢南向事已不可为矣已而大明兵迫京城

帝北奔国遂以亡及大明兵至太原库库特穆尔即弃
城遁领其馀众西奔于甘肃
　
　
　
　
　
　元史卷一百四十一

元史卷一百四十一考證
台哈布哈传复拜湖广行省左丞相　按续纲目台哈
　布哈夺职后寻为河南行省平章与此异
察罕特穆尔传系出北庭　按王世贞史料云察罕特
　穆尔元别部裔陈邦瞻续记事本末云姓李氏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