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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明梦馀录卷三十七
          吏部左侍郎孙承泽撰
  户部三
  仓场
总督仓场公署在城之东裱褙胡衕设于正统三年粮
储抵通分贮京通二处在京者曰旧大仓曰百万仓曰
南新仓曰北新仓曰海运仓曰禄米仓曰新大仓曰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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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库仓在通州者曰大运西仓大运南仓大运中仓大
运东仓户部侍郎或尚书总督之其公署在旧大仓内
银库在总督公署之左中为银窖老库元时有京畿都
漕运使司所管仓有万斯南仓万斯北仓千斯仓相因
仓丰润仓通济仓广贮仓永平仓永济仓维亿仓盈衍
仓大积仓丰实仓广衍仓顺济仓今之仓多其地也
  漕额
  漕粮岁入四百万石内兑运三百三十万石改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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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万石除旧例折粮三十六万一百八十八石
  七升八合又除上蓟密昌镇天津仓粮四十五万
  四千九百四十七石三斗实上京通仓三百一十
  八万四千八百三石九斗九升二合
  仓支
  下粮厅约放二百一十万六千石外四月十月共
  折三十四万石通仓约放七十七万二千石外四
  月十月共折二万石轻赍银共四十二万七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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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二十八两六钱七分零
  金仁山曰有壳曰粟无壳曰米粟即榖也古人米
  与榖兼积米切用而易腐榖气全而可久缓急兼
  储后世军储独以米故久即不可食
  漕河
  京师百司庶府卫士编氓仰哺于漕粮永乐初运
  道一由海达直沽一由淮入河逾阳武入于卫由
  卫入白河抵通州运兼水陆为劳费艰永乐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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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部会官言北京合用粮饷尽河北税粮籽粒并
  河所漕粟不足供需海运乃济而运船少岁运不
  过五六十万石且未设漕官督理事权不一请于
  苏州太仓设海道都运使其中择文武中公廉勤
  干者以充衔视布政使辖卫所诸海运船并出海
  官军时检理如法太宗重其事下部详覆而济宁
  州同知潘叔正言元自须城县安山西南行由寿
  张东北至东昌又西北抵临清三百八十五里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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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绝济属之卫即今御河也建闸三十有一以时
  蓄泄名会通河时河初开岸狭水浅不能负重载
  岁不过运十万石故终元之世倚海运为重洪武
  中会通河故道犹存迨河决原武漫安山湖而南
  而会通之迹始湮今海险陆费而会通河故道淤
  者三之一宜可浚以漕漕成而南北之运通则无
  穷利也于是天子命工部尚书宋礼刑部侍郎金
  纯都督周长董其事发山东六郡丁夫十有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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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役二十旬蠲租百千万石浚之而御史许堪
  言古海丰故河漕汶以运道犹存宜可疏属之卫
  而老人白英画以为元遵汶入洸出济宁而阳榖
  汶上东平之间地高圩数丈南旺之间水浅涸胶
  舟舟不任重载固其理也今筑坝于东平州之戴
  村抑汶水无东流令尽入南旺湖南旺者运河之
  脊也得全汶而湖深广宜可漕于是疏卫河达海
  丰古河而筑坝抑汶水入南旺至南旺而中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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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四南流以属徐分十之六北流达临清相地势
  高下增筑闸以启闭蓄泄自分水至临清地降九
  十尺为闸十有七而达于漳御自分水至沽头地
  降百十有六尺为闸二十一而达于河淮设清卫
  河工提举司其中创造运船五百艘已运至三千
  艘以转输平底仓阔受载不深于度浅易脱得水
  仅六拿而足六拿者三尺也于是会通既道淮浦
  底绩而南北之运始通初平江伯陈瑄督海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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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河既浚海运罢不用命瑄理漕河事瑄疏清江
  浦引水由管家湖入鸭陈口达淮避河淮风涛之
  险浚瓜洲仪真二坝祛潮港之湮凿徐吕二洪之
  巨石平水怒行沛县昭阳济宁南旺高邮甓社诸
  湖筑长堤以蓄巨潴开泰州白塔河以通大江凿
  高邮渠四十里以便舟楫自淮抵临清增闸四十
  七以便蓄泄自淮至通州滨河置庐舍五百六十
  八所居卒以治浅缘河堤种树凿井以待暍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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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于淮安徐州临清州通州以便转输诸四千里
  数十年漕河事宜皆瑄所经综周虑而力图之至
  今是赖
  漕运
  明初尚用海运洪武三十年海运粮七十万石于
  辽东永乐六年海运粮六十五万一千二百二十
  石于北京十二年接运海运粮四十一万四千八
  百一十石于通州自是而后始专用会通河攒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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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会通河之运凡三变一曰支运一曰兑运一曰
  长运永乐初令直𨽻苏松常浙江杭嘉湖等府岁
  粮原坐太仓海运之数送淮安常盈仓交收镇江
  庐凤淮扬粮送徐州广德仓交收徐州并山东兖
  州等府粮送济宁仓交收令里河船于会通河以
  三千只支淮安仓粮运至济宁以二千只支济宁
  仓粮运至通州每岁四次其天津并通州等卫各
  拨官军接运通州粮至京仓所谓支运也永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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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抚侍郎周忱会同平江伯陈瑄议令民运淮安
  瓜洲补给脚价给搬浅费给耗给芦席费兑与军
  而直𨽻各省军各于淮瓜领兑所谓兑运也成化
  七年复用都御史滕昭言罢瓜淮兑运令江南江
  北官军雇江船于江南水次交兑民加江耗视远
  近为差而淮徐临德四仓支运粮七十万石皆各
  就水次兑之所谓改兑运为长运也
  总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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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制自瓜仪以至通州河道皆属漕抚设郎中二
  员南北专理之其诸洪闸各有主事一员专司之
  漕运都御史敕谕则各有自通州至扬州一带水
  利有当蓄泄者严督该管官司并巡河御史管河
  管洪郎中等官设法疏筑以便粮运怠职误事者
  一体参奏凡有便于粮运利于军民悉听尔便宜
  处置之命河漕事原归一其后偶遇黄河溃决则
  专敕大臣一员往治竣事还京不常设后连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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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遂以为定员其职专管黄河于曹州驻劄河南
  山东管河副使则属之管河郎中洪闸主事不相
  属也故总河敕云今特命尔前去总理河道其黄
  河北岸长堤并各该堤岸应脩筑者亦要著实用
  工脩筑高厚以为先事预防之计如各该地方遇
  有水患即便相度防究水源可以开通分杀并可
  筑塞堤防处所仍严督各该管官员斟酌事势缓
  急定限工程分投用工作急脩理凡修河事宜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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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该载未尽者俱听尔便宜处置事体重大者奏
  请定夺此原敕也后增入云近年沛县迤北漕河
  屡被黄河冲决已经差官整理今特命尔前去总
  理河道督率管河管洪管泉管闸郎中主事及各
  该三司军卫有司掌印管河兵备等官时常往来
  亲历多方经画遇有淤塞去处务要挑浚深广盖
  此敕亦为黄河冲塞漕河故有是命其实专为黄
  河也先年总漕都御史每岁押粮运进京会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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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查看河道其后私托巡按御史奏留自嘉靖元
  年都御史俞谏后更不赴京矣至嘉靖二十年二
  洪浅阻粮运不通总漕乃具疏尽推之河道奉旨
  切责自管河都御史而下俱戴罪料理自此总河
  总漕分而为二竟以漕为米不知为河矣而且彼
  此水火漕法始乱故张江陵当国竟裁总河李世
  达别用而专用吴桂芳兼理河漕俱治后有营求
  总河者托言官条陈复设相沿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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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漕总
  按吕梁洪志天下漕船十总每年过洪船一万二
  千一百四十三只其一则南京总曰旗手卫羽林
  左卫金吾前卫府军左卫沈阳卫应天卫以及兴
  武卫共十三卫其二则中都留守总曰凤阳卫怀
  远卫留守中卫长淮卫以及颍上所共十二卫其
  三则南京总曰留守左卫虎贲右卫锦衣卫鹰扬
  卫以及虎贲左卫共十九卫其四则浙江总曰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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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前卫绍兴卫宁波卫处州卫台州卫以及宁海
  所共十三卫其五则江北直𨽻总曰淮安卫大河
  卫徐州卫以及归德卫共八卫其六则江南直𨽻
  总曰镇江苏州太仓镇海等十一卫其七则江北
  直𨽻总曰扬州通州泰州盐城高邮等十卫其八
  则江西总曰南昌袁州赣州安福等十二卫其九
  则湖广总曰武昌岳州黄州蕲州荆州等十二卫
  其十则遮洋总曰水军龙江广洋等十三卫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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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泇河过淮不过洪则有十三总而事体亦多更置
  矣
  漕军
  军旗十二万一千七百一十一名每一船十人一
  人运正米三十七石分仓收贮共封识之中推一
  老成者纲领之谓之纲司次纲司者又有拦头扶
  柁二人相协持之旗甲则管领之凡出纳必同悉
  于纲司籍记之馀则共利少则共偿其赢缩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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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同也以故交兑无虚会之弊沿途无盗卖之失
  而运于是乎兴矣今也兑纳皆旗甲一人众则惟
  任撑驾利害毫不相关甚至一船皆雇倩无藉之
  夫以数百石之米付之一人此运之所以敝也是
  何也各处月粮不给军日贫乏故也虽有殷实在
  伍百法避之而领运之官营营自私此运法日敝
  而不可复也
  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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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漕船初造于清江提举部给料旧船三新船七景
  泰天顺间计船一万一千七百七十五艘又产木
  处每隔岁辄令有司自行派造其后止解物料焉
  又其后料解渐缩而各省所采木在川广者亦以
  漂泊罕至至者复为监收官留难于是有解价之
  议而厂料愈不继船遂以无当成化中令船薄漂
  流者罪及提举然终不得坚固其后停止解价取
  木价于荆杭抽分二厂而已而军士复有私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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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其合领船料工部又不以时给给之止于旧三
  谓运军操舟见为受成谩不慎护则所谓新七者
  量足其四以三属之运军以难之向者军士私办
  遂为公额矣弘治中以军士困参酌而益之以银
  军皆喜船议为之一振正德而后六七年间船多
  料少大约不及期而坏又材木半出贳贷之钱展
  转相续而下自旗卒运弁以至主造之官无不盘
  㨿其中盖料愈多而船愈无当至隆庆末年船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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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益甚科臣往勘还报曰船薄而小并粮太重漕
  臣过也漕抚王宗沐奏运船市木岁责商人商人
  岂不利佳木哉一经南都则拔其尤者为黄马船
  料矣下瓜仪则市其佳者于民间造作矣至其中
  空不堪者始萃于清江清江厂所委指挥等官出
  于营求而又甲乙相承莫可究诘夫以不堪之料
  付之营求之人而乘以不可究诘之势运船之弊
  横溃四出不亦宜耶谓自今厂署毋注选听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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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司官练达清谨者任之三年而代指挥等官悉
  罢委别于淮安卫山阳县附注经历县丞四员俾
  专成造亦三年覈其功罪而代又请岁解银湖广
  布政司责成粮储道必市美木皆亲造拣选庶几
  乎船胜漕也诏曰可
  漕仓
  京仓为天子之内仓通仓为天子之外仓徐淮临
  德仓置外所以备凶旱以防不虞也徐州之仓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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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福广运淮安之仓曰常盈临清之仓曰广积常
  盈德州之仓曰常盈临清仓自洪武间建谓夫南
  北间一都会也永乐初莭级寄仓为转搬后因直
  达京师徐淮临德分贮之其初则建仓廒黄卫之
  湄受淮仓米转之直沽直沽又海舟所停泊处也
  其年即直沽设天津卫置仓三年增置露囤千四
  百所于是淮仓自卫河太仓自海咸输天津仓而
  山东输德州仓天津德州二仓所受又总输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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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由通州输之京此转搬法也五年增设通州左
  卫置左卫仓八年修北京骁骑等卫仓十三年漕
  河成益置仓水次受民纳令官军莭级支运仍移
  德之广积仓于临清移原坐太仓海运粮于淮安
  府淮以北曰徐州仓徐以北曰济宁仓络绎临德
  以抵通京十六年复益通州卫通济仓岁凡三运
  其达京仓者二储通仓者一宣德四年益增脩京
  通淮徐等仓益拓临清仓度可容三百万石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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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年定所增通州大运曰中仓曰东仓曰南仓曰
  西仓时岁运米五百万京十之四通十之六其年
  复增造三百万石仓于大运西仓之侧是时国家
  承仁宣之积重以兑运方盛岁额日益广仓在在
  赢溢四年增设府库左右金吾前三卫仓天顺四
  年即通州西仓之南草场置大运南仓五年复增
  通州大运仓百间而南仓设北东二门馀仓皆三
  门设守卫军一人办事官一人军一人然由是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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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督太监监督内官渐多事矣弘治中言者极言
  内官剥削之害请量裁罢之不听至正德中冗食
  冒支益甚监督内官贿赂公行世宗尽罢革隆庆
  初巡仓御史蒋机言漕储通仓者三百三十馀万
  而京仓仅二百馀万石根本之地出多入少非所
  以备缓急请无拘三七四六之例凡兑运者悉入
  京仓改兑者入通仓诏可之久之御史杨家相复
  言通仓诚多放一月则京仓省一月之给京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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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银一月则京粮馀一月之储非必减通仓而后
  可实京仓也户部清除改兑尽入通仓以省脚价
  其兑运入京仓者仍于中拨六十万石足通仓原
  额诏如议
  仓耗
  太仓总督厅板刻则例一廒兑正粮一万二千石
  每石耗米七升共计八百四十石约定四百八十
  石作正支销馀准作耗数内欠五十石或一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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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二百石以上经历官攒甲斗级照依欠数多
  寡责治有差数外间有剩馀者则是多收之数不
  敢别作支销莭年于仓中隙地掘窖埋之嘉靖十
  三年周侍郎叙初督仓场见馀米岁埋数多心切
  惜之乃言于大司徒俭庵梁公材公曰此出耗米
  附馀四百四十石之外若欲具题作正支销主收
  放者法应参究况起此附馀之端他日害大计矣
  宁复弃之不敢作俑也周乃贮之空廒以数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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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本报部公亦不受令总厅自计乃知老臣固识
  体耳宣德年间京通二仓收受斛米一尖一平尖
  斛淋尖平斛行概后将淋尖斛外馀米俱要入官
  有亏旗甲成化元年参将袁佑奏要每石不分平
  尖明加一斗俱刮铁收受户部题奉钦依只加耗
  五升成化二年又该户部题为收受粮斛事奉钦
  依准加八升今载入议单每石兑运加耗七升原
  为尖斛而增今于加耗之外复收斛面以为附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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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是耗外又加耗矣
  轻赍
  粮运轻赍所谓一六二六三六者即耗粮也江西
  湖广浙江兑运正米一石加耗六斗六升又加尖
  米一斗共七斗六升以四斗随船作耗馀三斗六
  升则折银故谓之三六江南直𨽻兑运正米一石
  加耗尖米共六斗六升除四斗随船作耗只二斗
  六升折银故谓之二六江北直𨽻兑运正米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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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耗尖米共五斗六升除三斗随船作耗亦即二
  斗六升折银故谓之二六若山东河南兑运之耗
  并尖米只四斗一升除二斗五升随船作耗馀一
  斗六升折银故谓之一六盖加耗随地里远近为
  差耳先是耗粮俱本色随船候到湾雇车起粮则
  易银为用后以湾中米价低昂不一而易卖又滞
  交纳弘治十三年都御史张敷华都督郭宏方议
  折银每石定价五钱可以轻赍就于交兑之时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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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随船此一六二六三六轻赍之名所由始也然
  只令完纳兑运三百三十万石而已馀耗本折皆
  归旗卒官固无利之者是故旗卒富饶粮运于斯
  为盛成化七年改淮徐临德四仓支运粮七十万
  石于山东河南直𨽻四仓民运交纳者亦令军船
  就水次与民交兑运赴京通二仓上纳即今之所
  谓改兑者其加耗数少止有随船耗米俱无一六
  二六三六折耗轻赍就令于兑运轻赍银内均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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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价进仓等用若地方灾伤支运仓粮亦以兑运
  轻赍帮贴之亦即总完四百万石而已此虽减耗
  挖贴比之只了兑运者数虽减少然用亦裕而军
  无告困至正德六七年来京师权要始有官债虚
  立文约逼夺轻赍之弊时各总运官多出其门牵
  引为害盖借公物以为私贿希求宠庇于是始有
  鞘封过淮赴漕运衙门呈验重封仍委官至张家
  湾验过发之盖以革逼夺之弊而把总聂钦遂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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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夤缘验封查算使用以羡馀献之于官故又有扣
  除之例矣聂钦虽即以赃败而后之相继者则用
  意算扣岁增其数咸务多献以为功太仓库所积
  羡馀至盈数十万而官旗揭借赔偿贻害不可胜
  言钦之倡始为可罪也夫一六二六三六轻赍乃
  耗粮也惟因地有远近故耗有多寡非脚价也若
  脚价则一例矣湾中起粮使用则各总皆同又何
  必分一六二六三六之殊哉今以轻赍扣除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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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则正粮四百万之外复收其耗粮也岂制法之
  意乎杨宏疏曰唐史裴耀卿为发运使凡三岁运
  米七百万斛省僦直钱三十万缗或说耀卿献之
  卿曰此公家赢缩之利耳奈何以市籴钱充公帑
  宋崇宁初蔡京为相始求羡财以供侈用用所亲
  胡师文为发运使以籴本数百万缗充贡为户部
  侍郎自是来者效尤时有进献而转搬无用矣矧
  轻赍原系耗米实非正纳之数舍耀卿之至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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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京之弊政将来军逃运缺势所必至久之司计
  者竟不知其故以轻赍入有司之考成尤可怪也
  漕规
  漕之兑运各有水次凡水次江南于瓜淮已又于
  九江已又令淮瓜运军过江就兑湖广于长沙汉
  口已又于蕲州汉口城陵矶三处江西于吴城已
  又于进贤河南于小滩山东于济宁已又令河南
  山东俱于临清已又令河南仍小滩凡当兑米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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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以十月水次交兑以十二月踰十二月终次年
  正月粮与船至者三之一弗至者府州县正官督
  粮官领运指挥千百户等官俱听巡按御史逮问
  夺俸夺级以久近为次已复申定罚例较前率先
  一月督粮自粮道而下领运自把总而下后期者
  无次并罚之凡样米解部山东直𨽻以三月为期
  江北直𨽻凤阳等处以五月为期南京江西等处
  以六月为期浙江湖广以七月为期违者系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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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巡按究其官吏已令江北官军兑本府州县粮
  者过淮以十二月南京江南直𨽻官军兑应天府
  等州县粮者过淮以正月淮以北山东北直𨽻二
  总兑本粮及遮洋总兑河南山东粮者以正月及
  三月完报事皆属之攒运凡米至京仓月旦为期
  五月一日北直𨽻河南山东卫所至七月一日南
  直𨽻凤阳等卫所至八月一日南直𨽻过江支兑
  者至九月一日浙江湖广各卫所至后者夺俸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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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进秩皆有差已又令完期各前一月始四月终
  七月止又令更前一月及六月止凡漂流米二百
  石以内为小患二百石以外为大患小患报官大
  患以奏闻漂流损米罚治皆有分数然仍令之领
  运补完者复之不完者终身及子孙勿得复漂损
  纠劾及漕运抚总官听上所处之凡军有犯罚军
  粮赎罪亦皆有差次无力者发戍极远边卫已复
  罚罢运第令如数纳米赎凡仓次给医药官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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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故者归其骸存恤之
  恤军
  洪熙元年莭该钦奉敕谕官军运粮远道勤劳寒
  暑暴露昼夜不息既有盘浅之费粮米耗折所司
  又责其赔补朕甚怜之今后除运正粮外附载自
  已物件官司毋得阻当钦此正统三年户部复议
  运粮官军人等合遵敕谕顺带土货以为盘费不
  许沿河巡司官军人等生事阻当成化二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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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御史马文升复奏申明正德八年又该户部钦
  奉圣旨说与户部近年以来漕运军士为因流贼
  生发阻截运道烧劫船只好生困苦先年有奏准
  事例许令量带土宜货物以备修船剥浅等项支
  费你部里还行与漕运衙门知道钦此钦遵仰惟
  朝廷优恤运军之典至谆至切为臣下者正宜遵
  守奉行奈何近年所司罔肯体恤运船但带柴菜
  竹木等物经过瓜仪抵京大小官司俱要拦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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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求索虐害终不悯恻至于空船回还又假以盘
  盐为由每处拘留三五日或十数日勒取报结不
  容放行虽咸菜鱼腥之物亦皆搜去甚至有将官
  军行李衣鞋公然挟制盗取不敢言喘如斯之害
  已非一日窃以盐之得利惟在瓜仪如淮扬盘禁
  理固相应今德州临清东昌济宁处处搜盘况彼
  处地道蚤寒闸座又多每年回船冻阻独滞于斯
  乞敕该部再将前例申明重复行移沿河各该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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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今后运船所带土货等物令其随便发卖以助
  贫军剥浅守冻盘费之资不许违例阻当扰害若
  官军乘机不将运船装粮满载客货妨误粮运者
  事发仍照例追究纳钞抽分其回空船只果有夹
  带私盐听淮扬官司依法搜查禁治施行
  海运
  按元人海运有三道初巴延建议自上海刘家港
  入海经扬州海门黄连沙头万里长滩开洋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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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㠗而行抵盐城县历海州东海县密州胶州放灵
  山洋投东北路多浅沙行月馀抵成山计水程至
  杨村马头一万三千三百五十里至元二十九年
  朱清等陈便道自刘家港开洋至撑脚沙转沙嘴
  至三沙洋子江过匾担沙大洪又过万里长滩血
  沙放大洋清水洋黑水洋至成山过刘岛至之罘
  沙门二岛放莱州大洋抵界河口其道差径至正
  十三年千户殷明略又开新道刘家港入海至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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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州三沙放洋向东行入黑水大洋取成山转西
  至刘家岛登州沙门岛于莱州大洋入界河口舟
  行风信有时自浙西至京师不旬日比二道尤便
  洪武四年置辽东即发兵五万戍辽命镇海侯吴
  祯总舟师万人由登莱转运岁以为常祯卒张赫
  继之二十年封为航海侯巳未命督辽东海运岁
  一行军食赖之其后有朱寿者亦海运有功封舳
  舻侯岁运七十万石至永乐间会通河成始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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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
  隆庆五年山东巡抚梁梦龙勘报海道疏自古建
  都一切转运莫不因形胜以制便宜恭惟我朝成
  祖定鼎燕京转运大计一由河道一由海运至永
  乐十年以后平江伯陈瑄开清江浦尚书宋礼开
  会通河成始尽由河运然海船犹存遮洋海运未
  废宋礼之议又曰虽由会通攒运每三年海运一
  次是当时未尝绝意于海运也为虑远矣弘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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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士丘浚倡议请于无事时通海运故道与河
  漕并行一旦河漕少有滞塞此不来而彼来又谓
  海运之利以放洋而其险也亦以放洋今欲免放
  洋宜访素知海道曲折者讲求傍海通运之法历
  淮扬青登等府以抵直沽滨海去处踏看万一可
  行是亦良便是时河漕通利未见力行嗣是一遇
  滞塞大小臣工疏陈策试数百万言皆以海运为
  请竟未力行正德迄嘉靖间河患益剧且频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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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浚筑塞工程浩大刻期勒完昼夜并工公犒私
  贴计费不赀上下窘急接连三省丁夫调发动踰
  十万寒暑风雨暴露经年手足溃烂枕籍传染疾
  病死亡殆不可计大众数聚久劳怨生启衅干和
  关系不细爱国之臣深以为忧我皇上抚临华夏
  天覆海涵世跻隆平乃去岁邳河陡塞一百馀里
  今岁宿迁漂伤无算异常河变屡见迭出太仓空
  虚咽喉梗塞中外危之先蒙皇上采纳忠猷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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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臣胡槚会同臣等计处胶河期通海运以佐河
  漕之急社稷大计孰先于此时臣等勘得胶河虽
  属难开而原题海道南自淮安至胶州北自天津
  至海仓各有商民船只经行岁久委堪行运及勘
  得中段自胶州至海仓一带海道与南北一水相
  通亦有岛人并商民船只经行二十馀年堪以一
  体行运自淮安至天津总计二千三百馀里风便
  两旬可达不便稍迟每岁五月以前风顺而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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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六月以后更为便利臣等前后亲诣登莱二府
  地方访得沿海官民俱称二十年前傍海潢道尚
  未之通今二十年来土人淮人以及岛人做贩鱼
  虾茶豆往来不绝其道遂通未见险阻群情踊跃
  臣等犹恐事无的验今两试俱利兼恐人有遗议
  今众见佥同臣等蚤夜思议窃以大海风波虽不
  可知然海面多潢犹陆地多岐海人行海犹陆人
  行陆傍海而行非横海而渡海道险利兹可具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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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又与三司各官再三面审行海委官指挥王惟
  精千户韩礼陈璋缘事千户汪士弘纳级官鲁矿
  并水手等役数十馀人俱称今次踰出海道傍海
  居多间有近洋洋中岛屿联络遇风可依岸上人
  烟举目可见若船非乾朽行遵占候自无他虞较
  殷明略踏出之道尤属稳捷是即丘浚所称傍海
  通运果为良便臣家于陆先年未至海上不能测
  识浚议今待罪海邦亲勘博访几八阅月始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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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议乃神京远计若畏风波则江河与海皆所不
  免今岁宿迁河道漂伤众多是也若重民命则大
  役死亡或更多也况岁免浚筑永无迁徙天津密
  迩通州不烦陆挽既不劳民伤财更擅形胜便宜
  浚之言曰家居海隅颇知海舟之便先年前后总
  漕大臣王恕曰高邮湖大作波涛汹涌损坏船只
  失落钱粮人命不可胜计邵宝曰陆之为劳不减
  行海之险陆釴曰汶水导引南接淮泗北通白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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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元人始然河渠浅涩故终元之世海运不废永
  乐年间礼部会议曰黄河漕运未能周急必藉海
  运然后足用诸臣斯言当必有据今议海运诚为
  足采臣等愚见请及今日以河道为正运益加综
  理以海道为备运兼为规复万一河道未易疏通
  则运海可至畜艾对症临急无患河道大工自可
  安心浚筑如法以垂经久再照海防至重沿海卫
  所疲玩岁久先年江南闽浙苏松江北淮扬各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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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州县数被倭患近来加意整饬自是宁谧山东
  海面东望朝鲜北接辽东西迩畿甸南控淮扬远
  达浙闽真四海上游形胜之区沿海卫所疲玩更
  甚久无倭患识者有未然之忧今行海运兼饬海
  防是不但有禆于国计兼有禆于地方如是则咽
  喉无恐肘腋有备京师百万人心自是安定万年
  永利昭代全规我皇上继述之善太平之烈光于
  千古矣行之数年极称利便万历元年以龙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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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艘户科贾三近请罢海运户部议如三近言
  总漕王宗沐疏古语天不满西北地不满东南故
  东南之海天下之水之委也渺茫无山则回避靡
  地近南水煖则蛟龙窟居是以风波足畏传闻可
  骇昔元人海运之有惊坏以其起自太仓嘉定而
  北也若自淮安而东引东莱以泊天津则原名北
  海中多岛屿可以避风又其地高而多石蛟龙有
  往来而无窟宅故登州有海市以石气与水气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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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抟映日而成石气能达于水面以石去水近故也
  北海之浅是其明验即以舟与米行于登莱因其
  旷达以取其速而标记岛屿以避其患则名虽同
  于元人而利实专其便易佐河运之缺计无便于
  此者然此犹举时宜之绪论而非臣条议之初图
  若语其全则有稍进于是者其说有三一曰天下
  大势二曰都燕专势三曰目前急势汉不远引请
  以唐宋之事明之唐人都秦右据岷凉而左通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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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是有险可依而无水通利也有险则天宝兴元
  乘其便无水则会昌大中受其贫宋人都汴梁背
  负大河而面接淮汴是有水通利而无险可依也
  有水则景德元祐享其全无险则宣和靖康受其
  病若国家都燕北有居庸巫闾以为城南通大海
  以为池金汤之固天造地设以拱卫神京圣子神
  孙万年之全利也而乃使塞不通焉岂非太平之
  遗虑乎此臣所谓天下大势也夫三门之险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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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谓峻绝也然唐人裴耀卿刘晏辈百计为之
  经营者以彼都在关中故也粟不能飞则途有必
  由是三门者秦都之专路也若夫都燕则面受河
  与海矣一河自安山涉汶济即今之会通河一河
  自淮入汴入卫而俱会于天津然终元之世未尝
  事河而专于海者彼以国势抢攘终岁用兵固无
  暇于事河也彼又以为河亦间有不如海者入闸
  则两舟难并是不可速也鱼贯逆溯一舟坏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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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数十舟同时俱糜若火则又甚焉是不可避也
  一夫大呼则万橹皆停此腰脊咽喉之譬先臣邱
  浚载在衍义补者是不可散也若我朝太平重熙
  累洽主于河而协以海自可万万无虑故都燕之
  受海犹凭左臂从腋下取物也元人用之百馀年
  矣梁泰之所不得望也此臣所谓都燕专势也黄
  河西来禹之故道虽不可考然不过自三门而东
  出天津入海是腹虽稍南而首尾则东西相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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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宋时直猎大名则已稍南矣我朝弘治三年决
  张秋夺汶入海是其首犹北向也乃今则直南入
  淮而去岁之决阎家口支出小河近符离灵璧则
  又几正南矣自西北而直东南途益远而合诸水
  益多则其势大而决未可量也故以汉武之雄才
  尚自临决塞王安石之精博且开局讲求河之为
  立国病讵直今日然哉且夫去年之漂流大臣之
  与国同休及小臣之有志于世者闻之有不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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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乎夫既不能不变色于河之梗而又不能无难
  色于海之通则计将安出故富人之造宅则旁启
  门焉防中堂有客而肴核自旁入此臣所谓目前
  急势也
  海运里数自淮安府至安东县九十里安东县至
  马洛桥五十里马洛关至芦浦四十里芦浦至杨
  寨四十里杨寨至白沙关二十里白沙关至云梯
  关二十里云梯关至淮河套六十里淮河套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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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东洲山一百二十里东洲山至高公岛三十里
  高公岛至鹰游山三十里鹰游山至虚沟所十五
  里虚沟所至青口六十里青口至兴庄五十里兴
  庄至东流所九十里东流所至涛洛场三十里涛
  洛场至信阳场一百二十里信阳场至斋堂岛四
  十里斋堂岛至灵山岛九十里灵山岛至竹槎岛
  五十里竹槎岛至浮岛四十里浮岛至湾岛六十
  里湾岛至鳌山管岛三十里管岛至田横岛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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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田横岛至钦岛一十里钦岛至青岛一百二十
  里青岛至海洋所灰岛七里灰岛至坑儿岛十八
  里坑儿岛至元城岛一百二十里元城岛至双驼
  埠二十里双驼埠至宁津所八十里宁津所至成
  山卫五十里成山卫至青鸡岛六十里青鸡岛至
  罗山所五十里罗山所至威海卫四十里威海卫
  至刘公岛五十里刘公岛至宁海州七十里宁海
  州至空空岛五十里空空岛至奇山所三十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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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所至福山县三十里福山县至登州新海口八
  十里登州新海口至沙门岛六十里沙门岛至桑
  岛五十里桑岛至莱州㟂屺岛四十里㟂屺岛至
  三山岛八十里三山岛至芙蓉岛五十里芙蓉岛
  至海仓一百里海仓至鱼儿铺十里鱼儿铺至白
  浪河五十里白浪河至八沟河三十里八沟河至
  小清河二十里小清河至清河五十里清河至丝
  网口子十里丝网口子至江岔河十里江岔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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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口子四十里大口子至大清河十里大清河至
  唐头寨十里唐头寨至小沙河五里小沙河至浑
  水汪十五里浑水汪至降河三十里降河至九山
  河十里九山河至大沙河二十里大沙河至泊油
  河十五里泊油河至套河十五里套河至沙头河
  十里沙头河至大沟河三十里大沟河至桑句河
  三十里桑句河至徐家沟十里徐家沟至乞沟河
  七十里乞沟河至大沽河一百二十里大沽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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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卫一百五十里天津卫至张家湾八十里
  以上淮安府起至张家湾止海道水程共计三千
  三百九十里
  崇祯十二年沈廷扬上疏倡先小试海运事户部
  覆请奉旨这所议暂募运以省排造先试运以通
  故道说的亦是其松太等处沙船雕船是否可用
  每岁拨运若干经费作何措处运官作何遴委海
  上联络防护事宜通著总漕臣恪遵前旨一并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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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画酌妥速奏漕臣奉旨檄太仓州拨粮一万石
  委官募船下海试运适太仓漕兑已毕廷扬遂领
  淮次粮一万石由淮入海
  海道各有程途各有宿泊岛屿且近海岸俱有浅
  滩惟山东莱州一路地方突出海中五百馀里不
  得不放莱州大洋自此有白蓬头石礁成山金嘴
  石等岛险始不可言若得出洋子江沿江岸行至
  山东麻湾口别搬入船运至海仓口相去仅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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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里中间原有胶莱废河一道可以疏通到海
  仓口再入海船运至直沽仅一二日之程
  崇祯癸未十一月十五日考庶吉士毕上于德政
  殿召对因问曾樱曾请开胶莱河已发银十万两
  曾否支用昨计臣倪元璐奏有养鱼池通漕便道
  欲遣贺王盛踏看是否可行蒋德璟对胶莱原有
  马家濠元时所凿嘉靖万历中皆再凿欲以避成
  山之险然尚未通陈演奏闻尚有数里德璟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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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十四里未通演奏对即凿通如沙潮一冲恐又
  淤塞璟对前倪元璐奏欲于未通处所用陆运将
  漕米搬过亦是一策然两边船只及车夫亦费区
  处上曰养鱼池见在何处璟对在文登县因贺王
  盛曾令文登故知之上曰即遣贺王盛去勘来并
  前户工二部所发银十万两通查来看先生每拟
  旨行时山东已乱而所遣者亦非其人每问山东
  近海人皆言新河可通原长六十里今四十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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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日到未通者二十里耳曾公樱清而有才当日
  之请非无见惜未竟其用也
  涡河在淮之南商船自淮入涡至河南祥符铜瓦
  厢以达阳武阳武去卫河只六十里此元人陆运
  之故道也此说却似可行但今日邳州以下黄河
  淤浅淮水为门限沙所阻倒灌泗州一旦黄河北
  决淮水冬乾则清江浦便为平陆虽欲自淮入涡
  其道何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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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乐元年三月沈阳军士唐顺之言卫河南距黄
  河陆路才五十馀里若开卫河距黄河置仓廒受
  南方所运粮饷转至卫河交运公私两便上曰此
  策亦是命近臣详议如可行亦俟民力稍苏行之
  仓支
  万历七年仓场尚书汪宗伊疏永乐二十一年每
  岁漕粮以两运京仓一运通仓往因通惠河未疏
  通仓粮多于京仓故嘉靖四年议放五年粮京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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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月通仓六个月自疏通之后京仓积倍于通
  仓反以四月十月改折色是京仓收二分而仅放
  四月通仓收一分乃放六月今京仓隆庆五年分
  粮已及九年渐多浥烂且以京通仓粳米计之万
  历六年岁报京仓一千二百五万九百八十石该
  年放一百三万四千三百九十六石虽放十一年
  而有馀通仓三百一十五万九千五十六石该年
  放八十七万二千三百三十八石虽放四年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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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合查照原收之粮额定支放之月分每年坐放
  京仓二分通仓一分两月折色岁以为常尚书张
  学颜议得四月十月系开操之日赴仓关支有误
  随行且军士支粮在京仓甚近甚易在通仓为远
  为难查得通仓应于本色六月十一月俱改坐京
  仓四月十月仍给折色是在京仓放米六个月通
  仓放米四个月似为多寡适均如遇米贵则折色
  又当停止而京仓粮米复当多放临时酌行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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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场侍郎南居益漕储疏漕粮每年以四百万为
  额除永折边粮计七十八万二千四百四十馀石
  外实入京通者额该三百二十一万七千五百五
  十馀石即地方被灾析免祖制仍责令于附近郡
  邑拨补足数原不容折银亏额也如附近府分各
  有灾伤无处凑补犹将临德两仓收贮备荒粮米
  内照数支运务不失原额四百万石之数祖宗朝
  郑重仓糈如此查神祖初年京通之贮尚计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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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五百二十馀万于时每年支放止该一百九十
  馀万今自关鲜借留地方截折每年实入京通者
  不过二百馀万石而军兵增设各役冒破每年实
  支米反该三百二十馀万石除本年兑运尽数支
  给仍应搭配旧粮百馀万方足岁额今计京通二
  仓实在米止二百馀万不过两年配搭便罄尽而
  无馀矣此一仓粮也虽云军需其实满京都何家
  无军亦何家不食漕米万一搭支净尽根本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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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即能神运鬼输以卒禦不可知之事变乎此时
  惟有严核虚冒而各衙门或创设或增添但就万
  历间迄今每年已多支米五十万二千六百馀石
  矣况一营卫官军也何以此月之支给较彼月之
  支给漫无定额一文思院官匠也何以屡清之后
  较未清之前支多踰额酌时宜而缓急布之所当
  按衙门而各令责成矣议者谓加放漕折可以省
  粒可以裕储而库银不敷且时有借漕折而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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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矣夫米果有馀何妨给米以存银米既不足断
  当量入而制出查每年折色例该两月而前任督
  臣毕懋良具题增四月即今不能四月独不能三
  月乎又岂可减于二个月之祖制乎至关门辽米
  另编帮牌总漕已有成议此后或不致再为仓米
  之蠹而鲜兵既裁独不可稍为酌减而犹株守十
  万石之往规乎各地方灾折即无奈多祲独不可
  据议单而令通融补凑于丰稔之府县乎临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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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灾之米空悬日久独不当急图修复以资不时之
  支运乎河患火燬即恩典不容终格而独不可严
  行稽察勿使以少报多捏假当真乎此外若挂欠
  运官千石以上者参送法司千石以下者押发漕
  司除究罪外其所失之漕粮法当照数追补者也
  其挂欠者固不知作何开销其终欠也亦不知作
  何结局虽各衙门自有见行之事例倘亦不应如
  此之草草也今后各衙门似当将完欠存销各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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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年终俱清册投部互相关白以便稽查而一切
  追完钱粮仍当归还太仓以凑本折支放之用再
  查通库所馀轻赍䓁银及铺廒板木折改济边者
  数原不多皆漕米本项也合无尽凑放漕折物极
  则反理固然耳要之裁减冗溢更属吃紧而言者
  徒殷听者自忽非以酌量之虚文塞责则以势重
  之难反见泥祖宗法制非不犁然而弦辙之胶猝
  难变更天下事大都如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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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疏看得仓庾为国家积贮天下命脉所关糜耗
  则不足撙莭则有馀此一定之理也神祖朝时值
  承平官享常禄役无耗蠹积贮藉以充裕至熹宗
  时郊祀享谒典礼纷纷告举兼之边疆多故在营
  卫则添设兵丁标勇䓁项在禁卫则冒替旂力军
  校以致原额太增公廪匮乏仓臣南居益忧先杞
  人有直陈国计匮竭一疏原据京粮厅赵建极查
  核条分缕析极为详备如锦衣卫旂力军校在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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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年间止以一万六七千为常乃自天启年来骆
  思恭题增三万后田尔耕陆续滥收至三万四千
  四百名有零虽莭经查汰较万历四十六年尚有
  万四千九百五十员名月增米一万四千九百五
  十石岁约增米一十七万九千四百石今即曰如
  四十六年一万六千为少不有如户兵二部所议
  以二万五千为定额乎至文思院准工部咨原额
  七百三十三名今多增二千七百四十四名查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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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卫食粮匠役以功升文思院带俸虽此增彼
  减而除增减相因之外仍多六十二名即米照原
  数又每岁增俸银八千四两零前经奉旨各监局
  自行清汰嗣虽各有减损而仍太浮旧额是不可
  量减以省糜耗乎若营卫官军祖宗所制三大营
  以十二万为额每军仅粮一石耳至万历五年而
  始有双粮之选锋至天启年间而始有一石五斗
  之壮丁查万历四十六年一石军一十一万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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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八十三名选锋八千七百六十名合军选共
  一十二万五千一百四十三名比原额多五千馀
  名至天启初年历崇祯元年至四年止增收官兵
  选锋三大营将官家丁巡捕营将官亲丁家丁各
  监局匠役太常寺厨役仓库官吏甲斗神木厂军
  夫共增一千九百六十一员名月增米三千一百
  一十馀石又添设新军三大营壮丁标下营选壮
  陵军归并京标弘仁桥家丁御马监勇士营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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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丁教师勇士四卫营壮丁共增一万六百六十
  八员名月增米一万四千四百二十馀石较之四
  十六年除减汰外共实增一万二千一百三十七
  员名月增米一万七千五百三十馀石岁约增米
  二十一万三百六十馀石值今东西交讧寇盗窃
  发京畿重地虽防护宜周而漏卮宜防是不当姑
  留之以壮声灵而徐议之以杜滥觞乎统计锦衣
  卫并营卫等衙门实增二万七千八十七员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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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旨所云增额几至三万者盖亦洞晰宸衷而明彻
  隐微矣天下财用方匮皇上既以糜耗为忧臣等
  敢无说以处此锦衣在扈从之班营卫备禦侮之
  用文思院等亦监局急需匠役皆在辇毂之下依
  日月之光者也不汰则金钱有几其能堪乎汰之
  则众实有口胡从弭也不曰省其糜费而曰夺我
  粢糈不曰汰其老幼而曰撤我精壮万一多口乱
  听讹言蜂起恐冗冒者尚未汰而纷嚣者已丛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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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者尚未见效而繁费者益滋铤而走险其为忧
  方大耳惟是简阅之际查有老弱疾病者次第汰
  之不必借名再收查有逃亡物故者陆续删之不
  得冒名再替随事综核设法釐剔庶在国家无清
  汰之名而有清汰之实各役虽在清汰之中而亦
  不见有清汰之迹目前既享镇静之福日后渐复
  原额之数凡在文武内外诸臣各有忧国之心谁
  无急行之念审能仰体皇上撙莭益以实心行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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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将縻耗渐清而仓庾自充矣
  给事张栋解白粮议按国家岁派白粮正额二十
  万石有奇我圣祖定鼎金陵东南数郡近在辇毂
  之下故用民运今东南去京师不啻三四千里每
  白粮一石有白耗米三斗加二舂办该米二斗六
  升又夫船米八斗内本色四斗折色四斗该银四
  钱又车脚银四钱是白粮一石费用米九斗六升
  又银六钱而后得达京师且有浥烂有漂没而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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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又有船税临清又有带砖河西务又有剥浅诸
  如此费更不可计既达京师已离苦海而铺垫之
  费岁岁加增有多至加七者是朝廷所得不过正
  米一石而小民所费几及数石矣臣以为宜照漕
  粮事例即令旗军带稍本船每船以十分为裁漕
  粮九分带白粮一分诸凡加耗板席等费比之漕
  粮宁过于厚而船带砖并税剥浅等项一不累之
  运到之日仍责成巡仓御史或另设科道官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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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收毋致抑勒以害贫军则小民既得免北运之
  累即旗军亦何累而不乐从耶此白粮之当议者
  也
  司农王国光粮船抵坝议查得前后建议诸臣皆
  谓漕运粮船旧止抵湾今俱抵坝运军抗粮雇役
  及泊船去处窄狭挨次起粮转搬耽误中多未便
  乞仍到湾起米运官赴部坐拨廒口令剥船运至
  通州交割因查旧卷并通州志载通惠河即元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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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敬所修故道国朝成化丙申更命平江伯陈锐
  疏通之运船直达大通桥下彼时势豪欲湾中起
  旱尅取脚价妄假黑𤯝之说托城社阻坏其事正
  德丁卯命工部郎中毕昭户部郎中郝海参将梁
  玺复浚又压于权奸功卒不就故浅船不复达大
  通桥然俱到通州城下挨次起车无拦河委差之
  扰无起剥脚价之费至嘉靖初年御史向信倡言
  湾中搬剥始置外河剥船遇船起剥若五六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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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涨仍令至通州石土二坝起旱戊子年因御史吴
  仲之言乃命工部郎中何栋户部郎中尹嗣中参
  将陈璠仍浚里河四工成计费才七千两而所省
  脚费十二万初止运军粮后并民粮亦运于是专
  设工部郎中一员浅夫六百名挑浚外河以求必
  达自后建议者复挠其计运船只抵湾劳费如昔
  故隆庆四年四月该总督仓场侍郎陈某议令浅
  夫及时疏浚务使运船抵坝以省脚价又该户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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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事中刘继文巡仓御史杨家相各题请粮船抵
  湾交割剥船运石土二坝糜费太多奸弊多端要
  行照先年旧例责令浅剥二船俱抵通坝考据甚
  真户部复奉钦依通行钦遵讫续该河道侍郎万
  恭题称粮船到湾仍于里二泗官民船剥赴京通
  仓免其顶坝挤塞随经户部查议得粮船挤塞不
  在抵坝而起于大通桥之阻滞故桥运若速自可
  流行等因覆钦依仍令浅剥二船俱抵通坝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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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矣公议称便然前后题覆仍旧抵坝者岂专
  为扣省脚价官旗人等驾言必欲抵湾者岂直为
  抵坝辛苦盖运官许带私货虽限以四十石往往
  倍于此载放船底湾中商贾云集四散交易倍取
  其直通州实非转发之地此其不便者一京军每
  岁通州支米六次总计一百二十馀万石虽人只
  一石惜费脚价多贱售于湾中势豪棍徒年年囤
  积以待运家买以插和其好米沿途盗卖侵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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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若通州则部官密迩奸计即发此其不便者二
  且湾中一应人等喜运家贮货觅利近失其望此
  其不便者三横议扇动全在于此今若必遂其计
  窃恐粮运蚤到各帮涌集通计浅船近万每船装
  粮约计五六百石共粮有三百五六十万剥船目
  下添至八百只加以损坏将半假令尽数起剥每
  剥船止容百石有馀须再造剥船三千再费脚价
  数万势或不能故先年强拦商民船只起剥因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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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声盈河今未尽免此其不可者一见在剥船八
  百若无著落皆责之武清县富户领驾年费修船
  灰艌民苦不堪往往告困乃又益之一县之民必
  将逃徙此其不可者二万一天雨水涨起剥不前
  漂流难免如隆庆年间坏船四十二只强半在张
  家湾迤南岂尽抵坝之故乃运家借此为言尤讹
  之甚此其不可者三湾南至坝迂曲止二十里即
  掯勒再四若船由浙江远者三四千里近者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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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或阻隔于江河或浅涩于闸坝亦将要剥船
  以接运乎经数千里而来靳二十里而止其情不
  待辩也故抵坝者旧例也嘉靖中年以前行之也
  其法约而善不抵坝者新议也嘉靖中年以后变
  之也其法徇而不善今乃以新议为旧例误矣
 
 
 春明梦馀录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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