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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右史文集卷第四十八
题跋
书道士齐希庄事
道士齐希庄颇学养生喜游名山至王屋山
乐之不忍去搆草堂居燕真人岩前王屋多
栗黄叶菁及诸果蔬可食者以时采收给食
居三年自若也一日有猴入其室希庄初不
甚怪逐之不去视希庄坐起百为从旁效之
希庄大怪念初居山时客有教希庄逐猴法
题跋
书道士齐希庄事
道士齐希庄颇学养生喜游名山至王屋山
乐之不忍去搆草堂居燕真人岩前王屋多
栗黄叶菁及诸果蔬可食者以时采收给食
居三年自若也一日有猴入其室希庄初不
甚怪逐之不去视希庄坐起百为从旁效之
希庄大怪念初居山时客有教希庄逐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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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猴矢悬而击之试用猴为去希庄独喜居
𢾗日有大猴如五六岁儿异甚垂毛至地熟
视希庄效其动作如前猴者希庄惧莫知所
为不敢复逐久之猴复去希庄意欲出山未
决一日有人呼希庄出视有人若两髻童子
黄单衣绿带目有光貌不甚类人问麻笼山
安自往希庄指告之童子疾去如飞直度岭
壑望视不及自是希庄夜闻舍傍百物有声
一夕大雪晨出视门外人迹无𢾗希庄发悸
𢾗日有大猴如五六岁儿异甚垂毛至地熟
视希庄效其动作如前猴者希庄惧莫知所
为不敢复逐久之猴复去希庄意欲出山未
决一日有人呼希庄出视有人若两髻童子
黄单衣绿带目有光貌不甚类人问麻笼山
安自往希庄指告之童子疾去如飞直度岭
壑望视不及自是希庄夜闻舍傍百物有声
一夕大雪晨出视门外人迹无𢾗希庄发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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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复居走山下得瘖疾𢾗岁方愈濮阳杜
毅言尝主簿王屋县有登王屋天坛峰得方
玉如镜者毅读道家书载黄帝尝以八方玉
镜悬坛八方祀上帝云余尝以此事语洛人
杨国宝应之应之云其故人有居嵩高者言
凡天下名山有神主之非有道者不得居若
顽然无闻徒中夜咽唾山鬼笑汝齐希庄庸
道士仅闻养生小术其不容于王屋之猴何
足怪哉
毅言尝主簿王屋县有登王屋天坛峰得方
玉如镜者毅读道家书载黄帝尝以八方玉
镜悬坛八方祀上帝云余尝以此事语洛人
杨国宝应之应之云其故人有居嵩高者言
凡天下名山有神主之非有道者不得居若
顽然无闻徒中夜咽唾山鬼笑汝齐希庄庸
道士仅闻养生小术其不容于王屋之猴何
足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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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戒
张子病痞积于中者伏而不能下自外至者
捍而不得纳从医而问之曰非下之不可归
而饮其药既饮而暴下不终日而向之伏者
散而无馀向之捍者柔而不支焦膈导达呼
吸开利快然若未始有疾者不𢾗日痞复作
投以故药其快然也亦如初自是逾月而痞
五作五下每下辄愈然张子之气一语而三
引体不劳而汗股不步而剽肤草无所耗于
张子病痞积于中者伏而不能下自外至者
捍而不得纳从医而问之曰非下之不可归
而饮其药既饮而暴下不终日而向之伏者
散而无馀向之捍者柔而不支焦膈导达呼
吸开利快然若未始有疾者不𢾗日痞复作
投以故药其快然也亦如初自是逾月而痞
五作五下每下辄愈然张子之气一语而三
引体不劳而汗股不步而剽肤草无所耗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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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而其中薾然莫知其所来嗟夫痞非下不
可已余从而下之术未爽也而吾之薾然者
独何欤闻楚之南有良医焉往而问之医叹
曰子无叹是薾然者也凡子之术固为是薾
然也坐吾语汝天下之理有甚快于予心者
其末必有伤求无伤于终者则初无望于快
吾心阴伏而阳畜气与血不运而为痞横乎
子之胸中者其累大矣击而去之不须臾而
除甚大之累和平之气不能为也必将击搏
可已余从而下之术未爽也而吾之薾然者
独何欤闻楚之南有良医焉往而问之医叹
曰子无叹是薾然者也凡子之术固为是薾
然也坐吾语汝天下之理有甚快于予心者
其末必有伤求无伤于终者则初无望于快
吾心阴伏而阳畜气与血不运而为痞横乎
子之胸中者其累大矣击而去之不须臾而
除甚大之累和平之气不能为也必将击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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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挠而后可夫人之和气冲然而甚微治乎
其易危击搏震挠之功未成而子之和气尝
已病矣由是观之则子之痞凡一快者子之
和一伤矣不终月而快者五则子之和平之
气不既索乎故肤不劳而汗股不步而慄薾
然如不可终日也且将去子之痞而无害于
和乎子归燕居三月而后予之药可为也张
子归燕居三月斋居而复请之医曰子之气
少完矣取药而授之曰服之三月而疾少平
其易危击搏震挠之功未成而子之和气尝
已病矣由是观之则子之痞凡一快者子之
和一伤矣不终月而快者五则子之和平之
气不既索乎故肤不劳而汗股不步而慄薾
然如不可终日也且将去子之痞而无害于
和乎子归燕居三月而后予之药可为也张
子归燕居三月斋居而复请之医曰子之气
少完矣取药而授之曰服之三月而疾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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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月而小康终年而复常且饮药不得亟
进张子归而行其说然其初使人懑然迟之
盖三投其药而三反之也然日不见其所攻
久较则月异而时不同盖终岁而疾平张子
谒医再拜而谢之坐而问其故医曰是治国
之说也岂特医之于疾哉子独不见秦之治
民乎敕之以命捍而不听令勤之以事放而
不畏法令不听治之不变则秦之民尝痞矣
商君见其痞也厉以刑法威以斩伐劲捍猛
进张子归而行其说然其初使人懑然迟之
盖三投其药而三反之也然日不见其所攻
久较则月异而时不同盖终岁而疾平张子
谒医再拜而谢之坐而问其故医曰是治国
之说也岂特医之于疾哉子独不见秦之治
民乎敕之以命捍而不听令勤之以事放而
不畏法令不听治之不变则秦之民尝痞矣
商君见其痞也厉以刑法威以斩伐劲捍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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鸷不贷毫发痛刬而力锄之于是秦之政如
建瓴流荡四达无敢或拒而秦之痞尝一快
矣自孝公以至于二世凡几痞而几快矣顽
者已圮强者已柔而秦之民无欢心矣故猛
政一快者欢心一已积快而不已而秦之四
肢枵然徒有其物而已民心日离而君孤立
于上故匹夫大呼不终日而百疾皆起秦𣣔
运其手足肩膂而漠然不我应矣故秦之亡
者是好为快者之过也昔者先王之民其初
建瓴流荡四达无敢或拒而秦之痞尝一快
矣自孝公以至于二世凡几痞而几快矣顽
者已圮强者已柔而秦之民无欢心矣故猛
政一快者欢心一已积快而不已而秦之四
肢枵然徒有其物而已民心日离而君孤立
于上故匹夫大呼不终日而百疾皆起秦𣣔
运其手足肩膂而漠然不我应矣故秦之亡
者是好为快者之过也昔者先王之民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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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尝痞矣先王岂不知砉然击去之之为速
也惟其有惧于终也故不敢求快于吾心优
柔而抚存之教以仁义导以礼乐阴解其乱
而徐除其滞使其悠然自趋于平安而不自
知方其未也旁视而懑然者有之矣然月计
之岁察之则前岁之俗非今岁之俗也不击
不搏无所忤逆是以日去其戾气而不婴其
欢心于是政成教达安乐悠久而无后患矣
是以三代之治皆更𢾗圣人历𢾗百年而后
也惟其有惧于终也故不敢求快于吾心优
柔而抚存之教以仁义导以礼乐阴解其乱
而徐除其滞使其悠然自趋于平安而不自
知方其未也旁视而懑然者有之矣然月计
之岁察之则前岁之俗非今岁之俗也不击
不搏无所忤逆是以日去其戾气而不婴其
欢心于是政成教达安乐悠久而无后患矣
是以三代之治皆更𢾗圣人历𢾗百年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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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乎董生之爱其亲陈起居饮食之莭导引
吐纳之方以调其平居又考其方术试药物
以防其疾痛务以强其身养其寿而不知其
他呜呼使诚身强而永年耶则虽樵渔以自
给饮水曲肱而枕之视天下所乐无以易之
矣反顾爵位车服饮食之奉果何物哉予读
高堂延寿录既自伤致养之不逮而嘉生之
能爱其亲而其书可以助孝子慈孙之养也
反复读之不厌董生今有母八十馀耳目聪
吐纳之方以调其平居又考其方术试药物
以防其疾痛务以强其身养其寿而不知其
他呜呼使诚身强而永年耶则虽樵渔以自
给饮水曲肱而枕之视天下所乐无以易之
矣反顾爵位车服饮食之奉果何物哉予读
高堂延寿录既自伤致养之不逮而嘉生之
能爱其亲而其书可以助孝子慈孙之养也
反复读之不厌董生今有母八十馀耳目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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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饮食动作如壮人余知生之方既试矣于
是为书其末
书香山传后
佛法自东汉明帝时始入中国而此传天人
所称庄王者以谓楚王则时未有佛所谓观
世音者比丘之号无从而有与史载不合然
未可废也予尝读宣律师传其载天人语甚
多有一天人说周穆王时佛至中国与列子
所载西极化人之事略同不知子寓言耶抑
是为书其末
书香山传后
佛法自东汉明帝时始入中国而此传天人
所称庄王者以谓楚王则时未有佛所谓观
世音者比丘之号无从而有与史载不合然
未可废也予尝读宣律师传其载天人语甚
多有一天人说周穆王时佛至中国与列子
所载西极化人之事略同不知子寓言耶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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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也佛自东汉明帝以来其书与教始大
行于震旦亦安知其不已尝见神于中国乎
书之不见录于史册者有何限其偶遗此或
以为怪而不录不足怪也不然明帝梦金人
飞行于庭中当时何从知是为佛哉
书钱宣靖遗事后
世言宣靖尝遇善相人言其相可以学道当
升举而未能决遂与之见华山陈图南陈一
见曰是无仙骨但急流中能勇退耳宣靖后
行于震旦亦安知其不已尝见神于中国乎
书之不见录于史册者有何限其偶遗此或
以为怪而不录不足怪也不然明帝梦金人
飞行于庭中当时何从知是为佛哉
书钱宣靖遗事后
世言宣靖尝遇善相人言其相可以学道当
升举而未能决遂与之见华山陈图南陈一
见曰是无仙骨但急流中能勇退耳宣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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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定陵以高退冠朝廷图南言信矣夫能勇
退于富贵急流去得道不远矣世无神仙则
已有则必此流为之
书布衾铭后
司马公之俭德盖望其眉宇闻其语言而使
奢逸之意消不必考其服器而后知也公薨
于东府某往哭之见覆尸以布衾上有铭焉
盖此铭也
书唐吐蕃传后
退于富贵急流去得道不远矣世无神仙则
已有则必此流为之
书布衾铭后
司马公之俭德盖望其眉宇闻其语言而使
奢逸之意消不必考其服器而后知也公薨
于东府某往哭之见覆尸以布衾上有铭焉
盖此铭也
书唐吐蕃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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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汉已来其能制四夷使不为中国患者莫
若唐然独一区区之吐蕃能困之岂其制之
未得其术耶自太宗以来固已屡失其术而
其尤可笑者平凉之盟也匹夫操刀而杀人
则必从容伺察待其不备而后发执刀而呼
曰束尔手吾将杀汝则虽贲育不敢施于三
尺之童何则人固不可易也不然则必待狂
疾者也使之束手而束之告之杀而不避也
则亦必狂疾者吐蕃之于唐固非有深诚笃
若唐然独一区区之吐蕃能困之岂其制之
未得其术耶自太宗以来固已屡失其术而
其尤可笑者平凉之盟也匹夫操刀而杀人
则必从容伺察待其不备而后发执刀而呼
曰束尔手吾将杀汝则虽贲育不敢施于三
尺之童何则人固不可易也不然则必待狂
疾者也使之束手而束之告之杀而不避也
则亦必狂疾者吐蕃之于唐固非有深诚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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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之可以不虞也方德宗之时吾方疑之彼
曰必使多尔大臣而后盟惟杜希全李观而
后可择其地利则曰必黎木材而后可彼得
杀吾之大臣而劫二将以空泾原灵夏之备
而择险阻之地以为设伏之利此其必变之
迹特未曰吾将变耳彼乘吾疑而直行其谋
而求我成之其易我也甚矣而唐之将相大
臣晏然不之虞如接君子长者与之握手坛
上而不少备此何以异于将杀之则告之束
曰必使多尔大臣而后盟惟杜希全李观而
后可择其地利则曰必黎木材而后可彼得
杀吾之大臣而劫二将以空泾原灵夏之备
而择险阻之地以为设伏之利此其必变之
迹特未曰吾将变耳彼乘吾疑而直行其谋
而求我成之其易我也甚矣而唐之将相大
臣晏然不之虞如接君子长者与之握手坛
上而不少备此何以异于将杀之则告之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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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而偃然不拒而待死者哉彼浑瑊者忠有
馀而智不足者也古之善将者远至于邻国
之动静皆知之夫岂有他术哉测之以谋而
伺之以实尔夫縳其二将而不知三万之卒
伏于肘腋而不觉也则安在其为智也呜呼
平凉之盟所以大可叹也彼为结赞之智何
足贵也是杀人而告之束手者之智也其为
智亦殆矣彼李晟之智不可与盟也是知人
杀之则避者之智也其可否之间亦明矣当
馀而智不足者也古之善将者远至于邻国
之动静皆知之夫岂有他术哉测之以谋而
伺之以实尔夫縳其二将而不知三万之卒
伏于肘腋而不觉也则安在其为智也呜呼
平凉之盟所以大可叹也彼为结赞之智何
足贵也是杀人而告之束手者之智也其为
智亦殆矣彼李晟之智不可与盟也是知人
杀之则避者之智也其可否之间亦明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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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唐之臣如浑瑊马燧者亦可谓善将矣
而犹如此况无二臣者哉
书赵令峙字说后
苏公既谪岭外其所厚善者往往得罪德麟
亦閒废且十年其平生与公往还之迹宜其
深微而讳之矣而德麟不然宝藏其遗墨馀
藁无少弃舍此序其甲也余问其意德麟慨
然曰此文章之传者也不可使后人致恨于
我予曰此其先生所为笃行而刚信于为道
而犹如此况无二臣者哉
书赵令峙字说后
苏公既谪岭外其所厚善者往往得罪德麟
亦閒废且十年其平生与公往还之迹宜其
深微而讳之矣而德麟不然宝藏其遗墨馀
藁无少弃舍此序其甲也余问其意德麟慨
然曰此文章之传者也不可使后人致恨于
我予曰此其先生所为笃行而刚信于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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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欤
记行色诗
冷于陂水淡于秋远陌初穷到渡头赖是丹
青不能尽画成应遣一生愁右行色诗故待
制司马公所作也公讳池以某年中尝监安
丰酒税实作此诗距今若干年其孙宏知县
事刻此诗于石属予记之惟公以文学风莭
为时名臣是生丞相温公以盛德名世以直
道立朝名闻华夷功施社稷其完莭美行既
记行色诗
冷于陂水淡于秋远陌初穷到渡头赖是丹
青不能尽画成应遣一生愁右行色诗故待
制司马公所作也公讳池以某年中尝监安
丰酒税实作此诗距今若干年其孙宏知县
事刻此诗于石属予记之惟公以文学风莭
为时名臣是生丞相温公以盛德名世以直
道立朝名闻华夷功施社稷其完莭美行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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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在天下而著书立言皆足以师范来世盖
尝评古今诗句著诗话一卷亦载此诗以其
甚工不敢以父子之嫌废也梅圣俞以诗名
一时尝言诗之工者写难状之景如在目前
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此诗有焉
东坡书卷
苏公谪居黄州时为奉议郎潘公书一卷备
正书行草𢾗体余再官于黄首尾且三年尝
假此书于奉议之子大临以为书法庚辰孟
尝评古今诗句著诗话一卷亦载此诗以其
甚工不敢以父子之嫌废也梅圣俞以诗名
一时尝言诗之工者写难状之景如在目前
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此诗有焉
东坡书卷
苏公谪居黄州时为奉议郎潘公书一卷备
正书行草𢾗体余再官于黄首尾且三年尝
假此书于奉议之子大临以为书法庚辰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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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蒙恩守鲁将之官尽出所假潘氏诸书归
之独此一卷令男秬纳之箧中余与邠老皆
苏学士徒也舍潘归张奚择焉邠老惧后东
坡复徵此书疑于收视之不谨也使书此以
为据
书东坡先生赠孙君刚说后
春秋传曰使勇而无刚者尝寇而速去之夫
果敢不畏之谓勇无所屈挠之谓刚或谓申
枨为刚者夫子曰枨也欲焉得刚夫使不以
之独此一卷令男秬纳之箧中余与邠老皆
苏学士徒也舍潘归张奚择焉邠老惧后东
坡复徵此书疑于收视之不谨也使书此以
为据
书东坡先生赠孙君刚说后
春秋传曰使勇而无刚者尝寇而速去之夫
果敢不畏之谓勇无所屈挠之谓刚或谓申
枨为刚者夫子曰枨也欲焉得刚夫使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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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屈于人而所邪𣣔以乱其中则其行已施
于事者为仁孰禦哉此刚者必仁之说也苏
公行已可谓刚矣傲睨雄暴轻视忧患高视
千古气盖一世当与孔北海并驱而犹称孙
君之刚又言其救十二人之死为刚者必仁
之论则孙公可知矣其子思厉操履文词绝
人远甚则来者未可量也余言其信
题贾长卿读高彦休续白乐天事
高彦休作唐阙史辨白乐天无因母坠井作
于事者为仁孰禦哉此刚者必仁之说也苏
公行已可谓刚矣傲睨雄暴轻视忧患高视
千古气盖一世当与孔北海并驱而犹称孙
君之刚又言其救十二人之死为刚者必仁
之论则孙公可知矣其子思厉操履文词绝
人远甚则来者未可量也余言其信
题贾长卿读高彦休续白乐天事
高彦休作唐阙史辨白乐天无因母坠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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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新井诗贾子又从而续辨之张子曰二
子谓之爱白公则可矣未可谓知白公也古
之圣贤谁能无谤何独乐天也哉有谓舜囚
尧而夺之位伊尹放太甲而王世未尝有辨
舜与伊尹之非篡者也其心诚知其不然则
辨无自而萌于心是其为说无待而自然人
之饱者人诬之以饥未有自疑而辨其非饥
者人知舜与伊尹之非篡如自信其饱虽或
从而诬之而不在辨之之域矣故凡世之辨
子谓之爱白公则可矣未可谓知白公也古
之圣贤谁能无谤何独乐天也哉有谓舜囚
尧而夺之位伊尹放太甲而王世未尝有辨
舜与伊尹之非篡者也其心诚知其不然则
辨无自而萌于心是其为说无待而自然人
之饱者人诬之以饥未有自疑而辨其非饥
者人知舜与伊尹之非篡如自信其饱虽或
从而诬之而不在辨之之域矣故凡世之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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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与辨人其言虽工而察其心之始萌盖其
于信尝有所不足而后不能无言彼虽不能
无疑于其初其考于理较于迹而后能消其
不信之心于是乎有辨故曰二子未可谓知
白公也呜呼小人之害君子也亦多术矣谤
之于意外惑之于疑似世之君子傍视而不
平者起而与之辨起于知之所不足故纵言
极口而益召天下之多言多言繁兴而是非
足以两行于世夫惟真知而泯言者而后谤
于信尝有所不足而后不能无言彼虽不能
无疑于其初其考于理较于迹而后能消其
不信之心于是乎有辨故曰二子未可谓知
白公也呜呼小人之害君子也亦多术矣谤
之于意外惑之于疑似世之君子傍视而不
平者起而与之辨起于知之所不足故纵言
极口而益召天下之多言多言繁兴而是非
足以两行于世夫惟真知而泯言者而后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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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夫世之真知君子者才几人则小人之毁
贤败善何时而止耶悲夫
跋吕居仁所藏秦少游投卷
余见少游投卷多矣黄楼赋哀镈钟文卷卷
有之岂其得意之文欤少游平生为文不多
而一二精好可传在岭外亦时为文临殁自
为挽诗一章殊可悲也此卷是投正献公者
今藏居仁处居仁好其文出予览之令人怆
恨大观丁亥仲春张耒书
贤败善何时而止耶悲夫
跋吕居仁所藏秦少游投卷
余见少游投卷多矣黄楼赋哀镈钟文卷卷
有之岂其得意之文欤少游平生为文不多
而一二精好可传在岭外亦时为文临殁自
为挽诗一章殊可悲也此卷是投正献公者
今藏居仁处居仁好其文出予览之令人怆
恨大观丁亥仲春张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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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范坦所藏高閒苏才翁帖
余治平末尝见大学直讲杨褒家藏唐高閒
上人二帖石本欧阳文忠公书其末以谓高
閒之书如此则韩叙乃实录矣后余官秘书
且十年凡秘府所藏与一时士大夫家所有
晋唐以来名书妙墨皆获见之而高閒书绝
未尝见岂閒自重其艺不妄为人书故后之
传者少耶崇宁乙酉孟秋始见范伯履所藏
千文追想杨褒石本真出一手足知退之之
余治平末尝见大学直讲杨褒家藏唐高閒
上人二帖石本欧阳文忠公书其末以谓高
閒之书如此则韩叙乃实录矣后余官秘书
且十年凡秘府所藏与一时士大夫家所有
晋唐以来名书妙墨皆获见之而高閒书绝
未尝见岂閒自重其艺不妄为人书故后之
传者少耶崇宁乙酉孟秋始见范伯履所藏
千文追想杨褒石本真出一手足知退之之
卷四十八 第 13b 页
言不妄也
张右史文集卷第四十八
张右史文集卷第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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