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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第 1a 页
松江府志
 田赋一
国朝赋额
松江财赋之乡田下下而赋上上近者军兴不息而国计单虚非
特小民枵腹攒眉即上官催征之时亦且含涕敲朴而不欲正视
之矣此岂得已而不已哉余为是独详赋额而先之以八故终之
两大害此赋之大纲骨也后之吏兹土者幸赐详览焉
 查官田民田粮重之故
太祖高皇帝受命之初收天下田税每亩起科止三升五升有三
合五合反轻于古昔井田之税此之谓民田国初有因兵燹后遗
下土田无主者有籍没张士诚者有籍没土豪虐民得罪者此之
谓官田查得弘治十五年松江府民田止七十三万二十八亩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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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有三百九十八万五千六百亩则官田不更多于民田乎召民
耕种输租于官此租额非粮额也小民送纳各仓远涉江湖极其
烦苦以致累年拖欠逃徙抛荒乃复转卖官田于民间又将官田
租额摊作民田粮额虽有上中下三乡之别而总之赋极重不可
反矣松郡粮重始于此
 查力差银差听差之故
太祖洪武元年定法每田一顷出丁夫一人三年置直隶应天均
工夫图册每岁农隙其夫赴京供役每岁率用三十日遣归田多
丁少者以佃人充夫其佃户出米一石资其费用非佃人而计亩
出夫者其资费每田一亩出米二升五合他如府州县杂差亦如
之其后分力差银差听差三项系力差者计其代当工食之费量
为增减系银差者计其扛解交纳之费加以赠耗又其后派银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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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力差变为银差而听差并罢之矣初弘治元年令各处编审均
徭但于均徭人户丁粮有力之家止编本等差役不许分外加增
若贫难下户逃亡绝户听其空閒不许徵银及额外滥设听差等
项违者听抚按等官紏察问罪此力差听差银差之所自始
 查丝绵折绢之故
吾松遍栽花稻不种桑不养蚕而岁赋农桑丝绵折绢若干载在
夏税额中松民既有细布粗布之解京又有内号外号之织造则
丝绵折绢一项似乎可以奏蠲也查得金时之田制凡民户以多
植桑枣为勤少者必种其地十之三又少者必种其地十之一除
枯补新使之不缺元太宗丙申年始行丝科之法每二户出丝一
斤并随路丝线颜色输于官五户出丝一斤并随路丝线颜色输
于本此金元之遗制而相沿犹未改也其有农桑丝绵折绢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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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马草豆料之故
国初光禄寺牺牲所御马监并象马牛羊房等草料俱于民间照
田粮科徵解纳官军草料亦如之洪武二十五年以百姓供给艰
难令北平等处卫所官军不知草束自采野草备用自后遂有秋
青草事例宣德以来通命在京在外军卫有司量派军夫采打置
场收纳与民纳草相兼支用而其因时制宜措备支给法亦不一
其黄黑豆等料即于税粮内折徵不更载此马草之徵所自始
 查一条鞭之故
往时夏税秋粮及丁银兵银役银贴役银种种名色不一或分时
而徵或分额而徵上不胜其头绪之碎烦下不胜其追呼之杂沓
自嘉靖四十年侍御庞公尚鹏按浙改作一条鞭法最称简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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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但于平米上分本色米折色银两项里排徵之于纳户而县官
 派之于各色孰是起运孰是存留孰是额设孰是加编孰是宜后
 宜先孰是宜增宜减孰是朝廷曾赦而犹存如故孰是户漕抚按
 曾减而犹增如故其算数在县总那移亦在县总而摘发则在精
 明之县大夫是法行之七八十十年矣此一条鞭之所自始
 查加派从粮不从𤱔之故
 隆庆二年巡抚林润奏言江南诸郡久已均粮民颇称便惟松郡
 未均请乞暂设专官丈之吏部题原任本府同知郑元韶升湖广
 按察司佥事领敕专管丈田均牵斗则丈得松江三县上乡算平
 米一石准共田二𤱔七分三厘九毫中乡平米一石准共田三亩
 一分二厘五毫下乡平米一石准共田三亩六分三厘凡有不时
 钱粮加派俱照前周文襄所行则例无分上中下三乡一既论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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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耗贫富适均官民两便此一定不易之法也若从平米上每石
加派则所派轻从田上每𤱔加派则所派重今辽饷亦宜准此俟
辽事平后并原派除之盖粮额之轻重易见而田数之多寡难明
耳此加派从粮不从亩之始
 查钱榖琐碎昜眩之故
赋额如海见者望洋况米之数则曰升曰合曰勺曰抄曰撮曰圭
曰粟曰颗曰粒银之数则曰厘曰毫曰丝曰忽曰微曰纤曰沙曰
尘曰埃此项积之无补于丘山而算之甚眯于心目惛惛闷闷得
无为骊龙之睡乎龙睡而盗者攫其珠去矣前辈云银至厘而止
米至合而止其下悉宜抺除之不然堕入奸人云雾中可恨也此
钱谷混淆之所自始
 查青由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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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十七年奏准天下正赋户给青由先开田𤱔粮石仍分本
色金花折银使民周知输纳其一时加派不得混入亦不分官员
举监生员吏户人等一例均派令给印信小票与民执照事毕停
止此青由之所自始
 田赋加增额数
洪武三年庚戍九月户部奏赏军用布其数甚多请令浙西四府
秋粮内收布三十万疋 上曰松江乃产布之地止令一府输纳
以便其民馀徵米如故
七年甲寅五月 上以苏松嘉湖四府租税太重特令户部计其
 数如𤱔税七斗五升者除其半以苏民力
十三年庚申三月 上曰民犹树也树利土以生民利食以养民
 而尽其利犹种树而去土也比年苏松各郡之民困于重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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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不知恤其赋之重者宜悉减之于是旧额田亩科七斗五升
 至四斗四升者减十之二四斗三升至三斗六升者俱止徵三
 斗五以下仍旧自今年为始升通行改科
十七年甲子七月命苏松嘉湖四府以黄金代输今年田租
二十二年已巳夏四月朔命杭湖温台苏松诸郡民无田者许令
 往淮河迤南滁和等处就耕官给钞户三十锭使备农具免其
 赋役三年
宜德五年庚戍二月二十一日 敕减本府税粮米麦豆菉共计
 三十万二千八百八十五石一斗四升二合
敕谕各处旧额官田起科不一租粮既重农民弗胜自今年为始
 每田一亩旧额纳粮自一斗四斗者各减十分之二自四斗一
 升至一石以上者各减十分之三永为定制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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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癸丑巡抚侍郎周忱 奏定加耗折徵例洪武永乐中税粮
 额重积欠数多每正粮一石徵平米至二石而犹不足忱至尽
 祛宿弊设法通融二年后逋欠悉完至是定例
 一加耗(华亭县有徵正粮每石徵平米一石七斗上海县有徵/正粮每石徵平米一石九斗凡夏税麦豆丝绵户口食)
(盐马草义役军需颜料逃绝积荒田粮起运脚耗悉于/此支拨其后视岁礼凶及会计多寡或减或加率不出)
(此数名臣录每石加六斗至五斗止)
 一折徵(金花银一两一钱准平米四石六斗或四石四斗每两/加车脚鞘匦银八厘)
(阔合三梭布一疋准平米二石五斗或二石四斗至二/石每疋加车脚舡钱米二斗或二斗六升/布疋长四)
(丈阔二尺五寸旧例疋重三斤纳者率以纱粗验退忱/奏不拘斤重止取长阔两端织红纱以防盗剪至今行)
(之<折 t="33"/>阔白绵布一疋准平米一石或九斗八升每疋加/车脚船钱米一斗或一斗二升俱照粮派于重则官田)
(俗名轻赍<折 t="33"/>白粳米糯米每一石准平米一石二斗照/粮派于轻则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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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乙卯七月壬辰攒运粮储总兵官及各处巡抚等与廷臣会
 议军民利益一松江府近因少米徵收黄豆一万石比运到京
 多有泾烂宜依时值改收绵布解京
正统四年已未奏准苏松等府官民田地因水坍涨去处有司丈
 量涨出者给附近小民承种照民田例起科坍没者悉与开豁
 税粮(见会/典)
五年庚申五月命直隶松江府华亭上海二县今年折粮大三梭
 布五万九千七百三十二疋免徵第徵中等三梭布二万每疋
 折粮二石其馀折徵阔白绵布以其民困灾故也
景泰七年丙子八月巡抚苏松都御史陈泰奏均赋额从之泰以
前此免租之诏恩未得均有富室田多轻额其重者多在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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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推广调停之令以五升之田倍其赋而官田之重止取正额
 于是泽始均而赋额不损上下咸便富者亦不怨矣(大政/记)
 天顺元年丁丑四月户部言八事内一款云苏松等府粮长纳户
 人等送纳糙白等粮乞敕内府供用库等衙门如例一尖一平
 收受及在外衙门一体遵守以恤民艰
 是岁巡抚右佥都御史李秉改定加耗例(六斗以上田止徵正额/五斗以上田每石加一)
(斗五升四斗以上田每石加三斗三斗以上田每石加六斗二/升以上田每石加八斗一斗以上田每石加一石五升五升以)
(上田每石加一/石一斗五升)
 按此法据文而观最为平均然聚数则之田于一户繇帖之中
 查算寘注不胜其烦而里书之飞走不复可稽质矣不久复旧
 盖知行之难也又按是时金花银准米三石四斗三梭布准米
  一石五斗绵布准米七斗五升轻于此而重于彼亦未见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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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
 二年戊寅巡抚右副都御史崔恭复旧例
 华亭县正粮一石徵平米一石七斗或减至五斗
  上海县正粮一石徵平米一石九斗
 金花银一两准平米三石四斗或三石八斗
 阔白三梭绵布一足准平米一石五斗或一石四斗
 阔白绵布一疋准平米七斗五升或八斗至七斗
 五年辛巳十二月停免直隶苏州府松江府所属今年被灾田地
 秋粮七万九千七百八十馀石马草四万一千四百八十馀包
 是岁巡抚右副都御史刘孜 奏定召佃荒田例通计两县积荒
 田四千七百馀顷召民开佃不论原额肥田𤱔税米三斗瘠田
  二斗谓之官租仍与民约永不起科加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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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是时秋粮加耗华亭每石始七斗至四斗五升上海每石始
 八斗五升至六斗金花银一两初准米三石八斗其后准四石
(至成化六/年皆然)又岁积馀米二十万此荒芜开关之效也
七年癸民六月命浙江布政司并直隶苏松徽常四府以今年折
 银秋粮一十二万石收买青红纻丝一万疋从中官林宽请也
成化四年戊子巡抚都御史邢宥括得业荡每亩徵平米三升(旧/例)
(每徵钞/六十文)
二十二年丙午松江知府樊莹以松江赋重役烦自周文襄公后
 法在人亡弊蠹百出其大者运夫耗折称贷积累权豪索债无
 虚岁而仓场书乎侵盗害人虚文诡出移新蔽陈众皆知之而
 未有以处乃请奏革民夫俾粮长专运而宽其纲用以优之税
 粮除常运本色外其馀应变昜者尽徵收白银见数支遣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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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两随时估高下或准平米二石或二石五斗部运者既关系
 切身无敢浪费掌记之人又出无限无可蔽藏而白银入官亲
 输又率有宽剩民欢趋之于是积年之弊十去八九而田野之
 间无复睢突叫呶之患考寻文襄立法初意举其偏弊而通融
 之以为经久之计如清水乡灶丁草荡以绝富人之兼并革收
 粮囤户以潜消粮长之侵渔取布行人代粮输布而听其赍持
 私贷以赡不足皆有惠利及民而公事又沛然以集巡抚使下
 其法于他府俾悉遵之(见大/政记)
 华亭县正粮一石加耗米三斗二升白银一钱五分
 上海县正粮一石加耗米三斗三升白银二钱
弘治八年乙卯巡抚右副都御史朱瑄始定分乡论田加耗例
 华亭县东乡每𤱔加耗斗一升中乡斗三升西乡斗五升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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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亩加斗四升西乡加斗五升东乡又分沿海不沿海沿海亩
  加一斗不沿海加斗一升
  上海县东卿亩加斗一升中乡斗三升西乡斗五升后又分东
  乡沿海亩加一斗不沿海加斗一升中乡亩加斗三升西乡斗
  六升
  金银花自成化十四年至是每两准平米二石六斗
 十一年戊午巡抚右副都御史彭礼复论粮加耗加得业荡平米
  为五升二合六勺
 十五年壬戌都御史彭礼定垦官民田地山池涂荡四万七千一
  百六十九顷八千亩三分六厘三毫四丝
  夏税(大麦七千六百一十三石六斗六升小麦八万四千六百/五十二石五斗二升七合丝一万一十三两四钱三分三)
(厘绵二千五百五十五两四钱玖分钞壹万六千四百六/十六贯五百一十二文三分三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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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粮(粳米六十三万八千三百四十一石一斗六升糯米九百/三十四石四斗九升四合赤米二十一万七千八百八十)
(八石二斗八升三合黄豆七万三千四百一十一石四斗/五升二合斑豆七千九百四十七石七斗二合菉豆二十)
(七石三斗一升一合赤榖七/百一十五石一斗二升一合)
   以上弘治十五年华上二县总数
又查户部会计弘治年间赋额田土官民共四万七千一百五十
六顷六十一亩八分八厘比洪武原额减四千一百六十六顷
 二十八亩一分一厘
是岁都御史彭礼知府刘琬改定加耗例官田论粮加每石徵平
 米一石六斗民田论田加耗每亩徵米一斗二升
十七年甲子同知史俊 奏定荒粮折银例除坍江坍湖抄出海
塘积荒田粮系槩县包陪外其馀新逃抛荒田土每粮一石折
徵银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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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二年丁卯巡抚左副都御史艾璞重定论田加耗例
 华亭县东乡每亩加七升中乡加一斗西乡加一斗三升(四年/水灾)
(西乡熟田亩加至三斗大升次年/三乡热田并亩加一斗九升四合)
 上海县东乡每亩加七升中乡加一斗一升西乡加一斗四升
六年辛未巡抚右佥都御史张凤复论粮加耗并银布折徵旧例
(复旧规革弊便民案<折 t="33"/>据华亭县耆民严泰等呈切照松江地/方不满二百里粮储动盈百馀万宣德年间巡抚侍郎周文襄)
(公因时处置为民便益每秋粮一石加耗六斗七升金花银一/两准平米四石细布一疋准平米二石粗布一疋准平米一石)
(起运出兑官军俸粮师生廪禄不缺尚有馀粮赈济饥民弘治/年间始于田上加耗分作三乡又分沿海不沿海等第不一粮)
(书乘机紊乱作弊以致民遭其殃官受其累连年灾伤疫疠饥/馑相仍死亡者众存在者寡幸蒙都堂大人抚临整理粮法深)
(为民便呈乞裁处等因到县本县先为延访民情以图治安事/㩀上海县耆民朱禋等呈称闻之父老各处田粮多在田上加)
(耗惟吾松江则不可行有上中下三乡有肥薄瘦三等有升斗/斛三科俱系先朝科上起粮因地立法非后人所可改易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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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巡抚周文襄公<折 t="33"/>奏将东乡抛荒田土召民开垦三年之后/止取原粮复/奏折徵金花银粗细布一疋准平米一石于时)
(起运不减今日仓库有存留之富闾阎有赈济之储官不知劳/民甚称便其后知府樊公复念小民运粮之苦奏将纲用耗米)
(折收白银每两准平米壹石五斗给与粮长令其自运官民两/便至今赖之当时并是粮上加耗每石不过六斗七斗而巳弘)
(治七年本县董知县因与巡抚同乡更变粮法却于田上加耗/虽分三等东乡终是不平何也西乡虽是粮重每亩岁收米或)
(三石馀者有之中乡虽是粮轻每亩岁收或一石五斗不足者/有之若滨海下田不过可种绵花五六十斤菉豆五六斗法既)
(不平日复多变或亩加八升九升或一斗或一斗七升四合频/年以来率无定例且如正德四年何等灾伤朝廷准荒六分三)
(厘官司不与主张听从粮长卖派以致民心不服输纳不齐粮/长又复瞒官私收入已所以因循至今拖欠若当时照依钦准)
(事例派与六分三厘小民安敢不典家卖产依期完纳老民正/不知先年何故金花银准米四石布疋准米二石一斗却乃钱)
(粮反多金者金花银不过一石九斗白银不过一石七斗何故/钱粮反少若曰轻粮多在小户不知大户亦有重额之田未见)
(其害也只是以王道待天下自然平正若存大小户轻重田之/心则前人立法之意全无而物之不齐之说亦徒然也田上加)
(耗不可行也明矣据此案候在卷参看得松江一府大户多轻/则之田小户多重则之赋论田加耗若便小民然斗则数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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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作弊虽精于算者亦被欺瞒况小民乎本县巳将万石一览/通行发府议处正欲将金花银每两准米四石细布一疋准米)
(二石粗布一疋准米一石先尽下户及陪貱之粮有馀并将白/银以次分与中户又次及于上户务使贫富适均官民两便今)
(严泰等又称粮上加耗与民便益合准照粮徵派相应为此仰/抄案回府着落当该官吏即行各县掌印官今后派徵钱粮俱)
(照先年巡抚周尚书所行则例不分东西中三乡一槩粮上加/耗金花银两布疋先尽重则官田每银一两折米四石粗布一)
(疋折米一石细布一疋折米二石白银一两随时定价其上中/高户俱派与本色粳糯等米务使民心悦服而钱粮不至于有)
(弊国计充足而官府不至于有累仍翻刻告示/发镇店乡村凡有人烟去处张挂晓谕知悉)
  旧志顾文僖云按田赋岁有增减盖消长不齐理之所有然正
  德五六二年粮额无改而户总及岁报田数相去至三千一百
  二十七顷有奇殆不可晓至于官田四升以下民田二升以下
  科则独见府总而民间亦未闻也此类必有知者今并存之以
  备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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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之象云正德五年本府论田加耗故辄减田土总额令每亩
 派耗数多及官民依法徵纳则所隐额田例输耗米咸归书算
 卖与奸豪悉依是年东乡每亩加耗七升例计之该米二万一
 千八百八十九石至正德六年本府复论粮加耗故以田亩实
 数报官而别设法侵没盖事之易晓者也
嘉靖十六年丁酉太子太保礼部尚书顾鼎臣奏为恳渎宸严明
 饰典宪以振举军国大计事该户部题财赋出于东南而苏松
 常镇等府视他郡为尤重田粮定于版籍而欺隐洒派等弊在
 今日为尤多盖官吏更代不常而里书飞诡益甚致小民税存
 而产去大户有田而无粮害及生民大亏国计奉 旨是便行
 抚按官著各该知府亲诣州县用心清查有虚应故事及延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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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误的指实参奏钦此
 松江知府黄润议以八事定税粮一曰以原额稽其始二曰以
 事故除其虚三曰以分项别其异四曰以归总正其实五曰以
 坐派起其运六曰以运馀拨其存七曰以存馀考其积八曰以
 徵一定其则凡金花白银粗细布价一例均摊各衙门正耗白
 粮石加㫪办米二斗省去头绪只作本折二项派徵
二十五年丙午总理粮储工部尚书李充嗣言苏松常州嘉湖五
 府正德年间以内府新添小火者五千三十二名岁用食粮各
 府增派共二万四千一百四十八石馀解进供用库及节年所
 派南京酒醋局等衙门复不下数千通加耗共一十三万七千
 馀石岁比不登小民重困乞敕该部查免户部题覆从之(嘉靖/实录)
隆庆二年戊辰巡抚右佥都御史林润奏言江南诸郡久巳均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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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颇称便惟松郡未均贫民受累势不能堪请乞暂设专官丈
 田均粮以重国赋以苏民困吏部题以原任本府同知转员外
 郎郑元韶升湖广按察司佥事领敕专管华上二县沿丘履亩
 逐一丈量均章斗则
三年巳巳佥事郑元韶尽数清丈悉去官民召佃之名分作上中
 下三乡定额田有字圩号数册有鱼鳞归户至今田额以是为
 准
万历十年壬午黄册遵奉明例以清丈均摊科则宝徵田粮入册
 旧额田粮并钞等项开豁
十九年辛卯东事各急于三县田地每亩加编至三十三年后递
 减
四十六年戊午加编辽饷银候辽平即止四十六年户部劄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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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编兵工二部又坐派天启元年照徵
   十年编审里役之名
  经催(一啚之役)该年 总甲
  总催(一区之役)塘长
   五年编审粮役之数
  布解 北运 收兑 收银 南运 风汛解户 凤阳麦折
  解户 南京蜜糖解户 南京惜薪司运柴脚解户 南京各
  部柴薪解户 南京五城弓兵解户 南京直堂解户 南京
  国子监膳夫解户 两浙运司船盐解户 织造府解户
  军器库子 斗给 水乡荡价解户 南解 二六轻赍解头
   盐粮解头 南京公侯解头 徐州米折解头 扬州米折
  解头 山东昌平等驿解头 凤阳大店驿解头 河间府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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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驿解头 徐州滁阳驿解头 南京农桑丝绢解头
  每县辖保若干保领区若干区领啚若干多寡不等每啚分十
  年为十甲每甲编审经催一名或独充或二户三户朋充谓之
  里长亦谓排年轮甲年分专责催办本啚人户本折银米假如
  于第一甲甲年分承充经催先一年第十甲癸年分即为该年
  又先一年第九甲壬年分为总甲该年承应起夫浚河运泥棘
  刺等差使总甲主𬋩里中一应杂事当孔道去处承直官长水
  陆往来其城内外坊厢啚分地方干系祗应烦难尤为吃紧经
  催轮年于八月中承役不拘啚分多少内点丁力尤胜者一人
  总一区催办之事谓之领限总催如于第一甲甲年分点充总
  催后四年第四甲丁年分即为塘长每年遇有开河水利等役
  督率各啚该年勾当公务尤倍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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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制每区设催办粮长一名专管催徵本区银米每年秋赴南京
关领勘合然役承役亦重典也旧谓之公务粮长其在本区啚催
办人户则有零星窎远之烦苦官豪掳宦则有上门守侵刁蹬之
烦苦民力既巳告困编审又或不均乡宦田多贻累日甚隆庆初
年始立官甲书册每册用知数人一名应完本折钱粮自赴比较
与总经催人役无涉该区啚所存田亩各啚应纳银米责在经催
一人其苦乐繇本啚人户之完欠而人户之完欠又系该啚田地
之高下本年收成之礼歉更有经催善良而人户奸顽者则任意
拖赖而累归经催又有人户善良而经催奸巧者则私侵入已托
名民欠钱粮不起皆由二弊是役也自今年十月开徵至明年十
月克限如数尽足尚有匝岁奔走之劳而民欠难完往往堕误甚
有四五年尚未清楚者沿乡催办则有跋涉之苦入城比限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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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缠之苦完不如数又有血杖之苦田地抛荒又有拖欠之苦人
户逃亡有代赔之苦若遇水旱凶年钱粮无出举一啚之困苦独
萃于一人破身亡家卖妻鬻子累月穷年未能脱累故百亩以下
人户充此一役犹虑不堪若以零星数亩之户朋充未有不立毙
者也
 万历巳酉华亭聂公绍昌经催议 松郡之役莫苦于经催经
 催不过于一啚十排年之中挨次轮办而一啚之钱粮起总尽
 责其身十日一限一身在乡催办一身到县应比所以近之有
 分身催比之难有上城下郭衙门押保之难有代人赔貱之难
 远之有几年徵欠之难有十年查盘纳罪之难是以承此役者
 身家多丧总之大患有二一在拖欠一在侵欺染于经催为侵
 欺逋于民间为拖欠不问细民之完多完少而惟经催之是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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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良者空自为良顽者落得为顽所以敲朴愈多而负课愈甚
  殊不知经催特输役之人有何罪而代奸顽受此箠楚哉欲除
  拖欠惟在于明悉细户而欲除顽户侵欺其要在明摘欠户今
  细户之纳与不纳茫无查考而徒寄出纳完欠之分数于总书
  匮书之手任其模糊出入种种奸弊即有神明莫能搜剔原头
  总繇实徵细册上下茫然纳者不知其纳侵者难䆒其侵县官
  之神日疲而侵赖之害日炽今本职议欲于各区各啚立一实
  徵细户田粮册每区总催开列啚总一册一样二本一本发总
  催收执一本存县发柜上收执此册先开一区钱粮总数次开
  各啚钱粮总数即就一啚分为十限每限总催于各啚名下开
  其完欠完者开其实数若干写如数二字欠者开其实欠若干
  写不如数三字又将人户田数照依虎头鼠尾列其多者于前
卷八 第 14b 页
 少者于后以凭比较其点拘顽户先拘其田粮最多者次及其
 田粮少者虽有先后决无倖免官甲囤户亦准此
  塘长
每啚岁轮该年一名率作人夫恊力浚筑有六七啚为一区者有
十馀啚为一区者区有该年数名该年之内经充领区总催即为
塘长专主督率各啚人夫轮脩本区水利今议定为役不出区之
法则该区人户各各自开其田边河自筑其田边岸人人可以效
力且人人乐于用力亦可使人户就近赴工止出人力不输银米
百弊俱绝又必照田量派如田百亩止可役十工至二十工止不
得紊乱成法以尽耗民力但使年年农毕举行则区内工程自然
次第相及低乡无不筑之岸高乡无不浚之河水利脩而农事兴
(注十三)
卷八 第 15a 页
 塘长专主督率各啚人夫轮脩本啚水利但塘长之苦苦在拨调
 远区其开河动经数十里工费动及数十金塘长派之该年该年
 敛之人户今岁不巳而复明岁此河不已而复彼河有名无实劳
 费不赀若使差必出于正堂水衙不得私拨役必出于本啚别区
 不得远调则圩岸自脩而水旱无虞矣
  崇祯已巳华亭郑公友玄塘长议 江南水利最关民命高则
  浚河低则筑圩圩岸之工力甚省但督业主租户各治其田而
  事毕矣惟开浚所费甚钜则泥头利于包工顶名具呈驾言某
  河宜开一奉批行而该管书手为政矣槩县塘长八十名受贿
  免差则应役者少役少而费益增此点差之弊也如百丈河十
  名役以九丈派坐一名以九名派分一丈一视贿之多寡为上
  下而愚者横蒙重累此派段之弊也是外则泥头恣意包揽不
卷八 第 15b 页
 餍不巳其或塘长贫不能给督率啚民以应力作则催攒之委
 官督押之衙役肆行索勒费且无算总计上下书役皂快以至
 委官泥头诸人分途掊剋皆极其厌饫者而八十名塘长安能
 给之不得不分派各甲各甲细户鬻田房鬻子女以应之犹以
 为未足也䆒之一年一度优费如此而开浚何曾着尺寸之效
 直为若辈作生涯耳且塘长即总催小塘即各甲排年终年奔
 驰催办不暇而劳费横出较之应比更甚至或侵正项以奉若
 辈则版民生适以蠹国课也县司虽非专管触目恫胸能不曲
 为之计乎历据里排呈议酌量可久之法大牴令泥头包工费
 给而工完始于水利实实有济谚称塘长为小充军盖以兴作
 必于冬时天寒凛冽而携锄荷担于百里数十里之外霜栖雪
 食以赴役其苦甚也人情如此纵严督力作必不能前徒虚费
卷八 第 16a 页
 时日已耳何如尽委泥头坐见其成之为便乎今议将一邑河
 溇关切利赖者本府亲勘总计几处分为五年次第浚筑其致
 北营求以掩庇塘长者一槩禁绝仍计本年浚河若干丈应泥
 头工费若干除塘长实应修筑本区外得若干名一照各区田
 若干名一照各区田若干亩应派开浚河段若干丈有傍近区
 分亲愿赴工者听其自完此外或愿纳银即令水利官唤集泥
 头遵每方一丈给银三钱之例具认代工立冬塘长照亩出银
 授之则泥头不敢多索衙役不得勒诈书役不能上下其手而
 官无履野守督之烦民无赴工疲敝之苦法孰有便于此者其
 棘茨一项本属公署等处紧需其费无几亦派定数区常川任
 之免其开浚每年给银若干交看𬋩人役代其钉载则需索俱
 杜矣
卷八 第 16b 页
  总甲
每啚岁轮总甲一名专职讥防之事争斗非常呈官䆒治盗贼窃
发率众捍禦而惟附郭者最称烦苦
 粗细布解户(上上役)
洪武三年庚戌九月户部奏赏军用布其数甚多请令浙西四府
秋粮内收布三十万疋 上曰松江乃产布之地止令一府输纳
以便其民馀徵米如故实录
弘治十六年癸亥四月户部奉 旨文武大臣及科道官议上足
国𥙿民十二事内一事曰戒掊克谓苏松常䓁府岁解折粮布疋
旧例送部看中送贮甲字库备用弘治六年该库以布疋不登原
样拣出奸人恐嚇解户揭债贿嘱致费银八九千两近奏准今后
该部看中送库不必再检而该库执奏布不及三觔𣣔得自拣不
卷八 第 17a 页
知苏松布精细而觔数不足北方布粗厚而斤𢾗有馀自今苏松
等处解布至部拣中送库不得再拣以免解户借银贿嘱之弊奉
旨更议以闻(实录)
 万历庚戌华亭聂公绍昌布解议 华亭布解最为烦苦一县
 额供三线细布二千四百五十馀疋每疋布价银七钱铺垫扛
 解盘用银一钱一分二线细布一万三千四百五十馀疋每疋
 布价银六钱铺垫扛解盘用银一钱一分阔白线布四万八千
 九百馀疋每疋布价银三钱四分铺垫扛价盘用银九分自领
 银投牙赁房听验印解布袱油𥿄包索舟车关闸挂号销批到
 京门单税钞内相库官吏书司房保识库夫长随厨役见面后
 手摆饭茶果土仪磕头复求雇夫交纳等顷每疋赔银不止二
 三钱一经退回则重复解进每疋有赔至五六钱者在本乡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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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㨂选验印至京又且任意拣退百千浩费此真莫大之役如
  万斤之担必当委之万斤气力之人而近年乃佥点中人之家
  又不给银单寒下户岂能赔买势不得不卖田鬻产揭债买布
  挨到京邸及其交卸获批则已吸骨及髓更无身家馀刺矣所
  以吴中一闻此役如赴死地蒙徐抚台奏请二线与粗布照价
  改折三线布以本色附𫀆船解进而寝阁不行朝夜同惜今议
  于五递年中编定此役以第一殷实巨富田馀二千亩家累巨
  万金者承之必不容势家营脱必不使中户滥充编审既定每
  年验系大户正身决无包滥先给银若干验收布若干印贮库
  中随即发银再买验收既足给文发行即时并铺垫银给之定
  勒限期解京批回一面报本院知会户部以防其中途濡滞之
  弊庶几肩此役者可获更生而布缕之征可以永永终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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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已已郡侯方公岳贡布解议 布解之受累无穷而约略
  言之其病有四曰发价之太迟也扣银之太重也衙蠹之纵横
  而催批之太急也盖此役须该县大富者充之官视以为大富
  也吏胥门皂无不耽耽视为大富也曰夫夫畏官法而轻钱帛
  者欲以充公费而饱溪壑非若辈奚取焉于是有先买布后给
  银之说而布解困于是有每十扣一扣五之例而布解困于是
  有顶区府快拴通县快见面钱有例催领银有例催买布有例
  催验布催印布有例催晒布催布出境有例迨押布出境而安
  身路费又有例节节需索而布解之膏血尽矣其印布也铺堂
  有例茶房库房有例书门皂快各有例不则践踏及之布方出
  境而催批之檄相续不绝每一票至非数金相酬难禁其凌逼
  层层剥削而布解之皮骨尽矣今议将解户名下应纳之粮饷
卷八 第 18b 页
  尽数扣作布价馀则官给串单令解户设匮自收则迟发重扣
  之弊可除也官府多一票则小民多一累况大富如布解尤群
  小所视为鱼肉者乎今议府县催押之票一切已之但令解户
  自具限状某日有布可印违限责之夫亦何辞至夫验布晒布
  之票与押令出境之役则又万万可省者每春季起程者限以
  八个月四月起程者限以十个月五月起程者限以对年宽以
  时日而责其违限夫又何辞票既省限既宽皂快敛手矣而门
  内需索尚有意料之外者曰印发之不速也侍从之太多也惟
  是随到随印随印随发绝不留宿而一吏一门之外非挑布守
  布者不许与布近违则重创之明示以官府护惜解役之意而
  赴院挂号上台亲为查问前弊未惩严提重䆒或亦苏息积苦
  之一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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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已已华亭郑公友玄布解议 旧例解户四名领解梭布
  一万六千一百八十五疋棉布四万八千九百三十五疋除价
  扛外又者垫贴银两共银三万八百四十七两零给役之费差
  亦赡举然五年之内必竭数十大户之刀甚至破家而犹不得
  完者何也大户出名则人皆利之自领银以至销批之日在外
  在京等吏书而上极于内库官监无名之费不可胜纪若改以
  官解则夺其膻慕外费求革而内费亦省其十之七八以内外
  所省尽归之正费则官解无累然向来官解不能竟事者何故
  领买不得其人收解不得其法差委不得其官也今在城机户
  惯织官布者原自其人查布分别二线三线有每疋定价三钱
  八分或四钱者各增二分则机户不谓厉已也而任之矣机户
  既定则分派里排令各买二三十疋上纳即算除白银比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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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且一二月之前以银交机户报数在官巳免里排比责一二
  月之后仍严限机户交布其不如式者止责之机户则里排无
  受勒受赔之累亦不谓厉巳也而任之矣又何患领买之侵费
  乎里排纳县验讫即同扛价垫贴一并解府仍于扛价内每年
  量扣百金修本县及粮𠫇座船二只以供运载而解官监之直
  至河西务起岸登车亦即于扛价内扣银雇车入京凡车每辆
  若干亦有旧例定数可比者即或水陆舟乘解官不能不藉书
  快之照𬋩仍每名重给工食恤之而现成银布官自监守与书
  快无预又何患收解之乾没乎解官向为县佐府幕所营盖不
  待布之起程而费巳不赀况衙役因之以骗剋其暗耗尤甚迨
  解官到京欠纳一以身家相徇而悔无及矣至今谭者哀之顷
  者新奉功令以官布责成白粮总部官带解苏常各府向以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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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官解随即遵行松江因属民解未即议更然年年县奉总部
  催解总部入京亦年年蒙部切责今果遵 旨委粮𠫇帮解其
  领买收解俱行县料理计原编扛垫尽足润解官之苦当不至
  力诿也又何患差委之营求乎夫差委与领解收买俱无可虑
  则官解行而民解可免即旧役分任白粮等解则一邑之役尽
  轻矣岂徒为布解一役而已耶乃乡绅持论则谓官解美法也
  行之数年而不继则仍为民累且曰审编必公道必殷实发银
  必早必完必永如给串自收之新法为布役计身家计长久无
  过此道矣县司再进布役而询之各役亦谓身系大户往役固
  宜但得役之不竭力不破家者即属万幸今给串收银法便役
  轻虽布解甚苦亦甘之矣先据粮解丘贤等条陈谓布役之苦
  衙门指诈弊窦无穷貂珰勒索溪壑难盈且不特此也买布而
卷八 第 20b 页
  后领银不免重揭子钱且买布印验解布获批而价未领足即
  领亦必仗请托贿求所领又不得实无怪乎民间视之如蹈汤
  火也既蒙洞悉前弊布银现给全给并衙门需索一应牌票杂
  费尽行禁革所省实多各役皆有起色矣颙望申详将前项积
  弊严示禁约其自收新法勒石永垂即是阴德初县司莅任之
  始查尽京边金花完及五分即派仁义礼智信五号银匮令布
  役自收收完具领吏书不令经手民纳之而民收之故放领营
  扣之弊彻底清釐此固法之甚便而可久者今将官解一议俟
  之后举但严禁衙门需索杂费仍永行自收之例则官布不为
  民病矣
   陈继儒议
  三线布细势不容折阔白粗布滥恶稀疏北人最所厌弃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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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价三钱七分改折给散彼既利于得银银又可以转买啇布
 比之二线既坚且有馀利可落省出垫贴银四千二百两减去
 会计徵额此一举两得者也惟细布即发现银粗布将银改折
 其不昜之定论乎
  北运白粮上上役
每岁粮长领运上供白熟粳糯米及府部等衙门禄米实该正米
若干石算加岁用白耗米每石若十舂办米每石若干二项共该
米若干石准糙米若干石华亭县该糙米三万六千三百石有奇
上海县该糙米二万三千八百石有奇青浦县该糙米一万三千
九百石有奇此项县派该保区啚该役自收不烦收兑出入又领
夫船车脚银两每石该银若干华亭县该银二万四千六百两有
奇上海县一万六千二百两有奇青浦县九千五百两有奇此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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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收在匮奉票支领是役也在家有收贮舂办之苦在途有风波
剥浅之苦到通州剥船繇闸车运到仓有亏损之苦交纳有折耗
铺势歇家勒掯盘缠守侯之苦又途遇军船官船挨挤不前隔年
守冻之苦须得家厚丁壮往年熟惯水路人户充之议将熟区田
千亩内外者编此五年之内华亭应编北运一百四十名上海应
编九十名青浦应编五十名
 成化以前解户上白粮及各物料户工二部委官同科道验收
 解户不与内臣等见面故军较不得胁勒内臣不得多取小民
 亦不至亏害成化以后部官避嫌粮料不肯验收俱令小民运
 送内府而害不可胜言矣 粮长之害李康惠疏之最详曰家
 有千金之产当一年即有乞丐者矣家有壮丁十馀当一年即
 有绝户者矣民避粮役过于谪戍官府无如之何有每岁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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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例有数十家朋当之条始也破一家数岁则沿乡无不破家
  者矣读其言真堪流涕
  万历庚戍华亭聂公绍昌北运议 东南之役最险最危而又
  有极重极大之费者莫甚于北运有三千馀里之苦有洪闸浅
  溜之苦有经年隔岁之苦比之在乡诸役更险更远正米外又
  有私耗㫪办每石约赠七斗车水脚等银每石约贴八九钱其
  使用似觉充足而往往至于破家者何故盖其在乡则苦于漕
  军之争兑候米侯银之耽延船户水手之需索其在途则苦于
  漕船之压阻漕军之嚇诈关津官店之索税其到京则又苦于
  车辇之狼籍盗窃歇家之积奸朋诈内珰之横肆攫取批回之
  守候淹迟守冻之赔费百倍而尤最苦者曰银米缓发曰船帮
  开迟盖粮役不过中人之家岂有嬴馀自雇夫船自备蓬樯索
卷八 第 22b 页
  缆专侍公家贴银以为用而往往以钱粮不敷至于担阁今本
  职先将北运粮长本户粮米免其兑漕尽数除作白粮外次将
  白粮正耗米与收兑漕米拈阄分派必不使总书作弊专派荒
  区荒啚有苦乐不均之患惟车水脚等银常苦徵纳不前或有
  迟误不发及既解银至部运衙门又不全给半留上鞘以待中
  途徐给所以粮役延挨时日至三四月中乃始开帮甚有五月
  而开者夫五月正当山水尽发泇河会通宜乘大水遄行之时
  而粮船方在江淮以南逗遛不进及达泇闸水巳浅涸则安得
  而不迟延守冻哉今本职议请颁定限期规则务于十月即阄
  派白粮应收区啚派定即听粮役及早舂办决不许漕粮借兑
  而车脚水脚尽除本户白银外其馀银两自十二月至正月即
  尽数一顿与之必于十一月㫪办十二月下粮完足至正月即
卷八 第 23a 页
  摆帮二月即一齐开帮则三月抵淮四月入泇五月而过会通
  河六七月从卫河而直抵张湾刻期遄发毋容违限至于途间
  当遵历年具题钦定各船头立一大牌明谕以漕粮系三军之
  刍糗白粮系尚方之玉食并不许漕舡争压白粮之前又不许
  漕船以腐烂船木故为挨擦以滋诈害有争压诈害者卫官参
  题漕军重䆒又遵屡题免于途中留验以妨严程则粮船可以
  如期而进而至于榷关官店当念 御用廪饩何乃困之以税
  合请宪檄照会关税衙不得索税分毫永无优累其抵京则又
  在风力仓场部院痛革歇家之朋索内珰之多取批回之久稽
  而十月中各使竣役获批以南则 御用得以及期粮役可以
  补救亦东南一大利益也
  收兑粮长(上等役)
卷八 第 23b 页
每岁阖府兑军正耗米淮米卫仓米辽米行粮共该若干石除官
甲书册民甲囤户本名田粮常年例应自囤自兑外其各保区啚
民户田亩推收不等大约收兑粮长一名约兑漕粮一千二三百
石或千石是役也自本年十月至十二月有守侯交纳之苦每名
约雇书算斛手搬运看守人夫数名并借赁仓廒置买芦席木板
食用诸费之苦自明年正月至三肆月有守侯交兑之苦又有旗
军勒掯赠耗横索使用之苦又有顽户插和粞榖水浆米多湿热
在仓蒸黑之苦又有船钱担钱之苦又有旗军踼斛淋尖之苦但
收支不出本乡比之北运不同今议官甲田九百亩编充一名囤
户惯役有千亩者亦类编充五年之内华亭县应编收兑粮长三
百名上海应编一百九十名青浦应编二百十五名
宣德六年辛亥十一月行在户部定官军兑运民粮加耗则例先
卷八 第 24a 页
是平江伯陈瑄言江南民运粮赴临清等仓若与官军兑运加耗
与之民免劳苦得以务农军亦少有嬴利命侍郎王佐往淮安与
瑄等再议以为可行 上复命群臣议至是吏部尚书蹇义等议
奏其法寔便军民加耗之例请每石湖广八斗江西浙江七斗南
直隶六斗北直隶五斗民有运至淮安兑与军运者止加四斗如
有兑运不尽令民运赴原定官仓交纳不纳兑者听自运官军补
数不及仍于扬州卫所备倭官军内摘拨其宣德六年以前军告
漂流运纳不足者不为常例许将粟米黄豆小麦抵斗于通州上
仓军兑民粮请限本年终及次年正月完就出通关不许迁延妨
误农业其路远卫所就与本都司填给勘合从之
 万历庚戌华亭聂公绍昌收兑议 收兑之役不苦于收之难
 苦于兑之难而其实兑之多费繇于收之不精盖漕军见米之
卷八 第 24b 页
  不精也多勒赠耗以为利粮役因兑之多费也益插秽杂以售
  欺所以一当交兑烦费猬起有纲司话会有踼斛淋尖有网圈
  后手使用不可胜记风力官员欲为民必减赠耗即环拥嚣呼
  张拳犯上而莫谁何其在旗军则利归旗甲不过恣一时之浪
  费及至兑米入船中途浥烂反累运官揭债赔补回卫之日累
  小军扣除月粮以抵京债此不平之在军者也其在粮长诸用
  不赀常至卖产鬻业尽荡其家其在国用则军粮之所交于京
  通诸仓者皆滥恶不堪积久尽腐而其病又在于国矣然军之
  所以得为民害者又皆繇傍仓奸棍紏引漕军大开诈局漕军
  利奸棍以为腹心奸棍利漕军以为囊橐互相勾引花街闹市
  浪掷金钱未及交兑漕军地头之费已百孔千疮专待多勒赠
  耗以偿所用于是仓棍输情指点曰某某是粮役渠魁一赂此
卷八 第 25a 页
  人即为多耗多用之倡而兑军之费始骚然烦重而不可以禁
  止今幸抚按漕台刻列告示严行禁戢若纳户米既乾㓗不得
  耗赠之外多勒升合违者一体责治悉遵漕运议单每百止加
  湿润米三石五斗或外再加三石五斗而止又严申漕规止许
  一旗一军到仓交兑其纲司话会踼斛淋尖网圈后手之类一
  切禁约通完之日即催䟎开帮前去如此则漕粟乾㓗军无腐
  坏累赔之苦漕令严肃仓无讲兑喧优之虞
  陈继儒查收兑事宜 收兑者糙粮也谓粮长收之于仓而兑
  之于军也统计松江府华上青三县兑运米二十万三千石改
  兑米二万九千九百五十石改兑粮运纳通州仓每石正粮外
  加耗米三斗 兑运粮亦运纳通州仓或拨京或拨边京粮繇
  内河六闸盘剥然后到京为此每石正粮外加耗米四斗边粮
卷八 第 25b 页
  又入泓船剥至巩华城密云然后到边为此每石正粮外加耗
  米四斗已上二项此正耗也每临兑时又于每百石正耗粮米
  外加几担名曰湿润以补沿途蒸折之数此又耗外之耗也正
  耗若干淮抚派之外加湿润若干府县主之
  一某卫所粮船一只佥点旗甲一名运军九名运军撑驾旗甲
  总管每人一月口粮八斗每名共十二个月共九石六斗县官
  给卫官卫官给各军编入会计皆于彼处地方支领于华上青
  无干如松江所官军派运别处则于松江三县支领行月二粮
  亦与彼处无干
  一查得淮抚议单一款每年漕粮俱限十月开仓十二月报完
  粮船限三月终过淮四月终过洪近因漕政久废万历四十年
  又立漕单开兑之期船到水次大州县限十日小州县限五日
卷八 第 26a 页
  兑完不兑完者责在有司兑完之后即限过淮日期江南限二
  十日漕院坐京口催督运船运官有能如期过淮者淮抚印给
  荐票一张或奖票一张统候粮完如期奖荐如有司无粮军卫
  无船督粮司道及府州县掌印管粮官并领运把总指挥千百
  户各罚俸半年此题准事例也漕规虽严或以空船未来或以
  遏勒耗赠遂至耽延日久蹉过漕期运官无所藉口捏称仓廒
  无米米色粗恶又捏称有司故意抑军毫不加耗触怒各台希
  脱已罪故某卫所空船以某日到水次当报也某卫所船到而
  卫所官未到当报也某船某日兑完当报也某船兑完开帮或
  未开帮当报也如此十日一报则运官无所容其谮而府县之
  贤劳者自然有荐而无罚矣
  一湿润之外又有所谓纲司话会此向来套名盖收兑粮长与
卷八 第 26b 页
  旗军私相授受每米一石出银二三分以充酒饭之费此府县
  虽知而不问者也但向有傍仓积棍名曰仓老鼠惯在就中刁
  唆撺掇为强军之向导细作先期访出此等积棍分调监侯粮
  船开完乃始释放昔年毛司理掌印常行之矣 往年收兑称
  中役仅费百金四五年来费及五六百金以至破家者一年六
  十名收兑岂堪破六十家之产乎此无他旧派太多每仓收米
  一千七百石故耳粮长承役修仓砖瓦芦席楞木有费雇募斛
  手有费雇募仓书有费工食有费使用有费自十月至五六月
  费已无经而纳户尚多挂欠收米如此其难也已而漕船既到
  县总仓棍暗通漕卒正耗之外嚇诈多端明加踼斛淋尖阴讲
  纲司话会每百石米增十担外每一石银增一钱外稍不遂意
  凌虐粮长侵侮县官不满其欲不巳兑米又如此其难也至于
卷八 第 27a 页
  大保大区借改折之名倩人代杖延挨不肯纳粮直待旗军催
  兑比较通关之时于是有折银减价使之不得不收者名曰抢
  收有先赊粮若干方纳粮若干使之不得不赊者名曰赊串若
  不抢不赊且并其抢收赊串之银米而俱无之矣派额米缺一
  石粮长自赔一石缺百石粮长自赔百石米价日踊赔价日多
  米不能赔而借债鬻产卖男鬻女随之矣虽欲不破家亡身得
  乎若使本区收本区行区运法派额既不至隔区窎保顽户不
  至旧口荒区奸民又不至望观抢收赊串此亦清弊窦之一策
  也又闻之运军与淮上漕书搆同拣择用贿派船派江北淮泗
  之船至江南四郡之内抚道不得弹压则气必定咆哮往返二
  千馀程则官弁反多违限何如常镇苏松自相更调以近附近
  视以远调近者果孰便孰不便耶此特在抚按仓漕一斟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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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收兑受福不浅矣
   收银总催(中等役)
 每岁编收银总催重至四千两起轻至一二百两止或独名或朋
 名以次分派字号在匮收纳金花有倾销滴补之苦收时有雇募
 书算食用盘缠之苦有比簿号串印串之苦有衙门人役火耗常
 例之苦解放有折耗等候之苦每收银一千两往年费银五十馀
 两今渐至有百金者矣五年之内华亭应编收银总催四百五十
 名上海应编二百四十名青浦应编一百九十名
  万历庚戍华亭聂公绍昌收银议 今之收银即昔之长收昔
  年长收之滥觞在管月买办举公家承应上司馈送交际一切
  浩费尽责其人所以荡析人家百无一存者于是乃以大收改
  而为小收大收二三万小收自一千至四千而止然查近年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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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者不过一二百亩或三四百亩之家犹是中户岂胜猬费往
  时相沿积弊如倾销滴补解放亏折书算衙役种种需索又有
  雇募匮书僦寓盘用所以一千必费银四五十两岂是中人所
  堪更有衙役揽纳逼减天平而积猾匮书尤惯包揽磨洗官串
  诡发附收那东掩西莫可䆒诘既揽此而包彼必移后以饰前
  接踵朋奸动侵千百本职洞悉此弊已痛革附收且议严禁积
  年匮书挜身包揽务使匮收皆正身的名亦不许占定匮口听
  粮长自令所亲秤收登记竟用匮书写串算数仍须役人自择
  具结报名于官以便查弊䆒治然收银所最苦者尤在于收放
  不速动淹岁月今议请颁定收放之法必置京边及各项上供
  紧要者于前而其馀次急者稍缓解放者以次开列不得任意
  先后且十匮多少均放苦乐适调一班所收即尽数放去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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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绝总撒相同然后及次班则无存匮积侵之弊亦无久候盘
  用之苦又以匮派啚一定不移如槩县六百三十里旧设甲乙
  等十匮每匮派定六十三啚使收纳不得混淆收之既齐放之
  亦速一班交一班一季交一季如金花银例应倾销滴补其完
  解原分四季亦照银均派自无此盈彼诎之患又严革衙门骚
  优又颁定法马不时查较以绝弊源则承此役者竣事速而不
  以担延浪费补纳均而不以畸重向隅收解一而不赔偿滋累
  杂用免而不追呼剥削庶几中户之家不代巨富之累所禆于
  国计出入者亦不小小也
  崇祯已巳华亭郑公友玄收银议 收银一役较运解之费颇
  省如募书工食及发串𥿄张等项直以顾氏贴银一项办之足
  矣第收银兑解则轻重有等最重者无过金花今每千额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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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两前后适均至于银匠解官必当堂兑发期无苛期其他散
 兑最称便宜亦以倾锭多少参派不纵总书上下其手自无偏
 累之叹且挨定班次随收随放使之早竣归宁尤称省便且每
 年额银二十五万除逋欠及对支外止编收催二十万合五年
 计之则以百万为率尽大户而役之常难取盈今除北运布解
 约四五万两派匮自收计五年可省二十馀万即以之加轻于
 七十馀万之役则人人轻省是亦暗消役累之法也凡此苦心
 调停永绝流弊似宜相守无更者
  南运中等役
每岁领运南京光禄寺及会同馆白米神乐观糙米此项县派区
啚自行收贮不涉收兑又领盘用银两此项徵收在匮奉票支领
是役也脚力足用解米从容人不甚苦之今议于布解一名相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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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以轻补重每名编田三百亩南运之役均矣五年之内华亭
 应编南运二十名上海应编十名青浦应编五名
   里役
 今制以里长老人主一里之事如宋之里正耆长以粮长督一区
 赋税以塘长修理田围疏决河道其馀杂役并于均徭点差
  里长一万四千三百五十人俱从黄册编定岁轮一千四百三
  十五人为见役其馀为排年
  老人一千四百三十五人选高年有行止者充
  粮长二百九人选丁粮相应有行止者充
  塘长二百九人
  隆庆三年分立官甲以老人督催之
  先是民间称官户有田在啚上门守候刁蹬烦难颇为里长之累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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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分官民为二甲在民甲经催主之在官甲每户知数人一名应完本
 折钱粮自赴比较仍以老人督催而老人一役各有顶首不复于区啚
 点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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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六年三月巡抚侍郎周忱言松江府华亭上
海二县其东濒海地高止产黄豆得两有收其西
近湖地低堪种禾稻宜两少洪武间秋粮折收绵
布永乐间俱今纳米今远运艰难乞仍折收绵布
黄豆又上海县旧有吴淞江年久湮塞昔尚书
夏原吉等按视以为不可疏浚止开范家洴阔一十
三丈通水溉田因潮汐往来冲块八十馀丈沦没官
民田四十馀顷计粮一千八百二十馀石少民困于赔纳
又华亭上海旧有官田税粮二万七千九百馀石俱
是古额科粮太重乞依民田起科庶徵收易冤上
命行在户部会官议于是太子太师郭资尚书胡
濙等议奏华亭上海地有高卑时有旱涝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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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宜折收绵布起运京库馀折黄豆存留本处
军仓备用官民田沦没者请再行踏勘上海县大户
凡有多馀田亩请分拨与民耕种以补常数其欲减
宦田古额依民田科收缘自洪武中至今册籍已定
徵输有常忱欲变乱成法沽名要誉请罪之上
曰忱职专粮事此亦其所当言朝议以为不可
则止何为遽欲罪之卿等大臣必欲塞言路乎忱
不可罪馀如所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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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宗桓上巡抚侍郎周忱书 五季钱氏税两浙之田每亩三斗宋兴均
两浙田每亩一斗元入中国定天下田税上田每亩税三升中田二升半
下田二升水田五升至于我大祖高皇帝受命之初收天下田税每亩三
升五升有三合五今者于是天下之民咸得其所独苏松二府之民盖因
赋重而流移失所者多矣今之粮重去处每里有逃去一半上下者请言
其故国初籍没土豪田租有因为张氏义兵而籍入者有因虐民得罪而
籍入者有司不体圣心将籍入田地一依租额起粮每亩四五斗七八斗
至一石以上民病自此而生何也田未没入之时小民于土豪处还租朝
往暮回而已后变租税为官粮乃于各仓送纳运涉江湖动经岁月有二
三石纳一石者有四五石纳一石者有遇风波盗贼者以致累年拖欠不
足愚按宋革亭一县即今松江一府当绍熙时秋苗止十一万二千三百
馀石景定中贾似道买民田以为公田益粮一十五万八千二百馀石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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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官民田地税粮共四十二万二千八百馀石量加圆斛元初田棁比宋
 尤轻至大德间没入朱清张瑄田土后至元间又籍入朱国珍管明等田
 一府税粮八十万石迨至季年张士诚又并诸拨属财赋府与夫营围沙
 职僧道站役等田粮至洪武以来一府税粮共一百二十馀万石租既太
 重民不能堪于是皇上怜民重困屡降德音将天下系官田旭粮额递减
 三分二分外松江一府税粮尚不下一百二万九千馀石愚历观往古自
 有田税以来未有若是之重者也以农夫蚕妇冻而织馁而耕供税不足
 则卖儿鬻女又不足然后不得已而逃以致民俗日耗田地荒芜钱粮年
 年拖欠向蒙恩赦自永乐十三年至十九年七年之间所免税粮不下数
 百万石永乐二十年至宣德三年又复七年拖欠折收轻赍亦不下数百
 万石折收之后两奉诏书敕谕自宣德七年以前拖欠粮草盐粮屯㮔子
 粒税丝 摊课钞悉皆停徵前后一十八年间蠲免折收停徵至不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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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观之徒有重税之名殊无重税之实愿阁下转达皇上稽古税法斟
酌取舍以宜于今者而税之轻其重额使民如期轮纳此则朝廷有轻税
之名有徵税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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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二年巡抚右佥都御史林润 奏言江南诸郡久已均粮民颇称便
惟松郡未均贫民受累势不能堪请乞暂设专官丈田均粮以重 国赋
以苏民困吏部题以原任本府同知新转员外郎郑元韶升湖广桉察司
佥事领 敕专𬋩华上二县沿丘履亩逐一丈量均牵斗则
(先年田粮每亩重至四石轻至六合殆千馀则富家通同书手造作奸弊/或有田无粮或不耕而食岁徵难完公私困竭至是田地悉入册籍科则)
(才抬馀等徵收易完官民两便知县张嵿建议以官户立官甲米自兑军/银自赴比不累催役尤为良法可议者才二事/一各乡田土租利略同)
(偶报低薄即减粮三分之一<折 t="33"/>一各乡池河与积水河一般养鱼上乡池/河每亩科米二斗玖升五合积水河仅科米五升/议者咸谓宜升低薄)
(粮同全熟而以池河/积水河粮均为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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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均役全书序 王思任
此青浦县清田均役之书也青浦小县耳割华
上之瘠土仅仅聚石成城凿城通气民赋与华
上相颉颃而大役倍为繁苦往年佥大役皆从
访报中来访则不必其实而报则不必其公不
公不实则被役之家无不立破者三吴官户不
当役于是有田之人尽寄官户逃险负嵎而役
无所得之所得之者其贫弱也不则其愚蒙也
贫弱渐亡愚蒙渐诈则势且至于无田无役不
特当役者苦而编役者尤更苦徐大中丞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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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苦然而何必苦也有田当役则义而忠论田
编役则公而实于是有清田均役之议 上疏
报可遂下檄清诡寄禁花分使有司得便宜行
事某偶以迁谪之馀始移至邑仓卒计无所出
因静而思曰清田如并银均役如市货有银则
有货矣然诡寄不须清花分必难禁也何者官
甲有优免之限则限外皆当役之田是不须清
也唯是赵析为钱张分与李何从而知之因立
花分之禁始而悬赏罚许首告吊卖契而自愿
并田者十之一既而对累年实徵查一旦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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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属何人卖在何日驳处数豪姓而自愿并田
者十之五既而出示将所报之田数尽行刻册
广贴乡城许受分者不还而知情者年年得以
挟之且终身不敢怨一人而自愿并田者十之
九于是得田一十六万八十八亩私自喜日银
既并矣货足市矣然而货有贵贱银有功苦不
可一槩而论于是乎将田为折算法以齐其荒
熟将役为兼搭法以等其重轻而又计五年之
役见劳者与之居后方劳过者与之居中可劳
而未劳者与之居前为轮息法以养其气力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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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不可关白不行并田在于私署所以防吏书
审役在于公所所以合亿兆田多一亩者不得
抑之而后田少一亩者不得提之而前以算子
为画一之法以帐簿为剖万之本于是田二千
五百亩当细布解一千二百亩当秋粮总书一
千亩当北运八百亩当公侯轻赍解四百亩当
风汛三百亩当水乡荡价凤阳等仓解二百五
十亩当收银一千二百亩当农桑丝绢解及收
兑南运一百二十亩当柴薪解父老子弟各不
相争俱欣欣然有喜色相告也日往年无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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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今役必以田公矣往年田少役重今谕田而
役公矣往年荒田空多者当役今役皆熟田公
矣往年五年三四役今五年一役三年一役公
矣往年五十亩当大役今七十亩以下俱高枕
帖席而不知所谓役公矣详允之日田歌社舞
街颂巷欢以为建县以来无有今日似若令有
力焉者不知大中丞主持 庙谟破群嚣而任
独怨斟酌调停叮咛告戒之际有非小民之所
得知者令不过奉行文亡害耳然小民即以此
功大中丞大中丞亦不必受何者损有馀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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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天之道也物坏极而后有事政之经也以
天之道还政之经亦时势不得不然耳易日有
事而后可大可大则愿可久故既寿之于石而
又刻之于书以告来兹庶乎知青浦县清田均
役之颠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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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农多以牛耕无牛犁者以刀耕其制如锄而四齿谓之铁搭人日耕一
亩率十人当一牛灌田以水车即古桔槔之制而巧过之其制以板为槽
长二寻有奇广尺三寸至五寸深五寸许傍夹以栏楯中斲木为鹤膝施
楗以联之屈伸回旋用持辐以运水辐之度取槽足以容诸楯之半各施
木以隔之其下取辐可以运曰戢辐以竹破而两之施其上以行辐无此
则辐陷而不行槽前后各施轴前长而后短各施操以关辐前轴之两端
为拨人以足运之轴运则辐转而水升前之安轴者曰眠牛其后附于楯
曰鹿耳椓杙于眠牛之两旁施横木以为凭而运车曰车桁高乡之车深
八寸广七寸曰水龙凡一车用三人至六人日灌田二十亩有不用人而
以牛运者其制妫大槃如车轮而大周施牙以运轴而转之力省而倍功
有并牛不用而以风运者其制如牛车施帆于轮乘风旋转田器之巧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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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然不可常用大风起亦败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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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三年八月十八日应天巡抚周起元巡按潘
  为旧额守把仅止九员添设新衔已逾
四倍谨循兵部选法宜通额缺宜定之疏仰
遵 俞旨酌量定额事
 计开
巡抚㮒营新设守备一员 巡抚中军新设
旂鼓守备一员 刘河游击标下新设把总
一员 苏松道标下新设中军守备一员太
仓陆营新设守备一员 金山陆营新设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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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一员 常镇道标下新设中军守备一员
常州府陆营新设把总一员 镇江府新设
游击一员 镇江府陆营新设把总一员 永
生洲参将营标下新设中军把总一员
 以上一十一缺俱议添设
苏州府陆营新设把总一员 太湖营新设把
总一员苏州水营新设把总一员 吴淞奇兵
营新设把总一员 吴江新设把总一员嘉
定新设把总一员南汇新设把总一员宝山
卷八 第 39b 页
新设把总一员松江陆营新设把总一员 松
江水营新设把总一员 青村新设把总一
员 青浦新设把总一员上海新设把总一
员 江阴新设把总一员 靖江新设把总一
员 孟河新设把总一员 常州水营新设
把总一员 宜兴新设把总一员无锡水陆
营新设把总一员 魏村新设把总一员 镇
江巡江营新设把总一员 丹阳新设把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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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二十二缺俱应裁去添设仍旧总练
 通计原设参游三员守把九员今议添设
 游击一员守把十员共二十三员
卷八 第 40b 页
   寨有五
白茆寨在常熟县东北九十里海口天顺五年镇守都指挥使翁绍宗奏置每
 春夏苏州卫分委指挥一员千户二员百户四员领军士四百馀人至此操
 练备倭置船四艘巡哨官军俱至秋末还卫
刘家港寨今称水寨在刘家港海口即娄江也去昆山县东七十里与嘉定接
 境河北岸元置分镇万户府至正初又于江南北岸各立万户府共三衙
国朝罢万户府置巡检司三每司设弓兵百名又立𤇺堠六正统初金山有警
 侍郎周忱都指挥翁绍宗议此为吴地喉襟乃设苏州卫分委指挥一员千
 户二员百户四员领军士五百人海船八艘巡哨备倭又开教场操练悉如
 白茆制(注十四)
青浦寨二在嘉定县东南四十五里八都青浦洪武十九年镇海卫指挥朱永
 建堡城高一丈六尺广二丈五尺周回一百八十步镇海卫分委指挥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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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户二员百户四员领军士四百人守备一与前堡对峙洪武三十年太仓
 卫指挥刘源奏建令太仓卫拨官军守备如前正统初翁绍宗遣太仓官军
 守崇明遂委镇海卫官军兼管
水寨在崇明沿海本处千户所委千百户领军士一千人管驾船出海巡哨
   营有二
长沙营在崇明县东北四十五里海中为土堡一内设烟墩一座上为二铺戍
 卒二十名膫望分委千户一员百户二员军士二百人驻劄守备
明威坊营在崇明县治西明威坊内太仓卫分委指挥一员千户二员百户四
 员领军士四百人驾备倭船十艘守备又小船十马八十四正统八年翁绍
 宗奏置
   墩台有二百三十四(隶巡检司者/各系其下)
崇明县沿海共七十一处环东南北海岸每处相距二里筑土垒高五丈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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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丈上建屋一间军士五人𥯤五束昼夜守望正统初翁绍宗置
 烟墩在崇明县其制大略同前(围四/十丈)沿海八座
   上港 南海 曾姚港 张家港
   下界㳌港 大套 清潭港
  西沙十座(卢志作/东沙)
   下桩港 东滑 钟家窊 出水套
   虾港 水窦港 南大港 陈八港
   沈婆浜 潭子港
    巡简司有二十九
 吴塔巡简司在齐门外蠡口旧在吴塔移此(管阊门下塘山塘/并娄齐二门外)
 陈墓巡简司在陈湖东(管葑门外独野大姚至/陆直浦已上属长洲县)
 木渎巡简司在县西二十七里木渎镇(管阊胥盘三门外木/渎横塘新郭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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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金巡简司在县西南四十二里横金村(𬋩二都三都并/沿太湖地)
 角头巡简司在县西南八十五里洞庭西山上(𬋩洞庭/西山)
 东山巡简司在洞庭东山成化中巡抚王恕奏置(管洞庭东山/已上属吴县)
 石浦巡简司在县东南四十里㳌川卿七保石浦镇宋祥符间设
 国朝洪武间于真如观署事二十二年巡简舒琇始建景泰二年移置千墩浦
  口烟墩十一座
   石浦口 夏驾口 陆巷泾 唐梨泾 新塘口
  张浦口 刁婆舍 太直港口 诸天浦口 潭港口
   千墩浦
 巴城巡简司在县西十五里朱塘乡三保高墟村洪武三年置今徙置真义村
 烟墩十二座
  状元泾 绰墩 圆村 真义 夏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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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村 黄巷 李长坟 新村 严家桥
  俞港村 徐公桥(已上昆/山县)
白茆巡简司在县东北九十里抵海洪武初置烟墩十一座
  白茆港口 新河 北港 金泾 唐浦
  旧衙前 双浜 叉塘 长亳 芝塘
  河舍
黄泗浦巡简司在县西北八十里抵扬子江烟墩九座
  顾沙港 黄泗浦港西 洋拗 新庄港 奚浦港
  西洋浦 黄港 小陈浦 黄泗浦港东
福山港巡简司在县北四十里北抵扬子江东抵海烟墩十座
  墅桥 新妇 陈浦 福山港口 顶山
  龙王庙 曹桥庙 曲塘 兴福 兴塘泾(卢作/新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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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浦港巡简司在县东北七十里北抵扬子江东抵海烟墩十五座
   青墩 大弘 衙后 耿泾 九里
   尚墅 陶舍 丁泾塘 双庙 四叉
   低坝 徐巷(卢作/港)十里程 胜法 海洋塘(已上常/熟县)
 长桥巡简司在县东二里松陵驿东(管三都东西二十/三都二十五都)
 简村巡简司在县东南十五里充浦(管一都二都/四都十九都)
 因渎巡简司在县东南一百里吴溇村(管五都六都/七都八都)
 震泽巡简司在县东南八十五里震泽镇(管九都十都十/二都十三都)
 平望巡简司在县东南四十五里平望镇(管十八都二十都二十一/都二十二都二十四都)
 汾湖巡简司在县东北四十五里芦墟村(管二十八都/二十九都)
 同里巡简司在县东北十五里同里镇(管二十六都/二十七都)
 烂溪巡简司在县东南九十里严墓村(管十四都十五都十六/都十七都已上吴江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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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径巡简司在县东三十里烟墩四座
  月浦 烂仓 顾径沟(卢作/经港)五岳塘
吴塘巡简司在县西南三十六里烟墩九座
  青冈 黄泥泾 外冈 城西 石门冈
  马陆 冯家桥 黄渡 沙冈
江湾巡简司在县东南六十里烟墩一十七座
  沙浦 汤字圩 吕字圩 生字圩 南翔
  周家浜里 周家浜外 衣有字圩 致字圩 东潜字圩
  中潜字圩 西潜字圩 大场 胡陆湾 江湾
  五圣庙 秦家店(巳上嘉/定县)
茜泾巡简司在州东北四十五里湖川乡即宋杨林寨吴元年改烟墩五座
  七浦塘 花浦口 谢家塘 杨林塘 大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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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茜泾港口巡简司在州东北五十四里新安乡即昆山镇巡简司洪武七年
 设成化间迁置东花浦口烟墩十二座
   日字圩 向字圩 露字圩 新塘 职字圩
  空字圩 风塘 上杜 寒字圩 同字圩
  吴字圩 李字圩
刘家港巡简司在州东七十里烟墩六座
  杨家桥 薛市门 小钱门 二十三都 二十五都
  二十六都
甘草巡简司在州东七十里东抵海烟墩四座
  黄浜 唐茜泾 钱泾 陆鸣泾(已上太/仓州)
西沙巡简司在西八十里烟墩十三座
  南沙 薛家港 茆五港 第八港 第九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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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沟港 水洪港 道堂港 陈子中港
 秦坟港 川洪港 石家浜 第三小桐板
三沙巡简司在县北五十里烟墩七座
 长敢 徐公浜 清水浜 北新河
  新港 北白滑(已上崇/明县)
  信地
水营中哨专守刘河海口讥察海船出入左哨派守川港防海南至施翘港一
 里北至牛角尖十五里东至大海右哨派守七丫港防海南至刘河三十里
陆营前左二哨尝日本营操练有警听调左哨分守六公填东至海口五里西
 至本填地十里北至甘草司界十二里南至茜泾界十八里后哨分守牛角
 尖东至海口五十步西至海口六家行五里南至川沙港三里北至刘河十
 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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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啚以正疆界州治割三县边幅都啚字圩淆杂相沿至今有一都而止一里
  多至十二里者一啚正一圩多至五十九圩者有圩号彼此雷同有叠三四
 字者有一字以东西南北分或新旧分者有用猥俚字者凡此眦弊薮也当
 乘销圩时立法清丈其稠密之区规以三千亩疏旷者不踰四千亩联啚为
 都坊厢城乡挨序鳞次计原编都啚相均足额都亦不踰十里其各圩字号
 自一都起至二十九都始东南终西北炤千字文挨编母重复则举一字即
 知为某都田览者膫然轮编排年炤啚中土著编本啚当差不足方摘邻啚
 又不足察城居之业田于啚者其官军居冢学田宫田各就本色别编字号
 斯为良法
卷八 第 45b 页
嘉靖三十二年九月倭夷入寇远近震恐莫敢对敌明年三月由昆山直
抵青阳港知县杨芷以飞舰断其上流勿令西过复命兵快诱战斩首十
八级既又战于陈湖生擒二酋自是吴人始有斗志五月贼众九十二人
由乌镇突入烂溪趋平望欲迫县城芷令沿塘举火赋疑有备奔钱田我
邑水兵及嘉湖兵围之贼困三日自分必死是夜大雨因各收兵贼乘间
夺湖州兵船屠戮甚惨芷知贼未可以力碎乃令射书贼营谕以祸福贼
亦款答译其文云不敢相犯夜列帜贼见烧营由黎里走泖湖六月十一
日贼犯石湖当事者以势不格利其西走芷独驾小舟率兵出瓜泾港邀
战时湖水枯涩贼列伍逆上芷以钩攒抟之斩首十六级驰入城明日贼
至夹浦桥转至三里桥登岸焚掠停舟顾公祠下舟皆重载逼县城会增
筑城工匠兵夫蚁集贼度不能攻乃烧仓廒 连掠民财而去居民妇女
恐怖有自溺死者十三日至八斥十四日至平望所过焚掠甚众芷率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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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蹑其后斩首六级十二月贼自柘林抵王江泾寻入烂溪至平望焚掠
而返三四十年正月贼陷崇德掠五百馀舟从南浔经梅堰至平望六里
桥兵备参政任环伏沙兵将击之僧兵泄其机沙兵被害及溺死者甚众
芷督兵船分列于桥之东西荡中夹攻斩首十五级飞炮击死者二十馀
人贼所掠财宝亡失殆尽会新城雨裂城隍庙灾恐贼弃舟窥城乃绕朱
家桥据盛墩以扼之贼夜遁复屯柘林四月二十六日贼复从嘉兴至唐
家湖湖水汹涌贼不能渡芷又引兵阻战贼骇奔平望夺舟横渡芷令泅
水者凿其舟而自屯兵截盛墩断其堤并布钉板于水底贼不敢渡会幕
府调遣宣慰彭荩臣率兵二千来援我兵势合与贼战于平望荩臣为先
锋斩贼首百馀级转战至杨家桥斩首三千馀级荩臣被创死我兵乘之
生擒一贼斩首十八级远近称快皆谓盛墩捍禦之力居多故更其名曰
胜墩先是新城西北隅裂可四五丈贼势方张士民骇愕争欲弃城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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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推官何全劝缙绅出石恊修而以寺丞吴汸督之一夕告竣人心始安
六月七日贼在杭州掠官船载辎重而北由乌镇经烂溪抵平望十四日
芷督水兵与贼战斩首三十六级生擒四人十五日夜由黎里出汾湖遁
去二十三日贼由福山港突至郡城娄门拥入接待寺夺火器而去官兵
追至阊门贼入太湖泊洞庭山下芷复于湖中率兵防禦是夜贼复由枫
桥经娄门还福山八月十五日贼众五十馀人自南京而下掠十七州县
至浒墅钞关十七日由枫桥直抵灭渡桥屯陈家庄官军毕集贼计穷迫
十九日夜过五龙桥不知所出适有一人为之乡导遂入行春桥屯跨塘
桥徐文奎家时与我邑仅隔一水日夜忧其突至幸官军追之急转至木
渎佥事董邦政追及于荷花池贼优乱自杀官军乘机殄灭之三十五年
七月零贼五六十人突至牧犊潭掠吴知府庄又至汾湖掠叶主事家一
鹿及伤人一臂而去遂掠周庄抵平湖九月贼屯沈亨家二十五日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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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侍郎文华总督胡侍郎宗宪合兵进剿宿寇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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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十六年巡按御史尚维持疏略 松江形势吴淞所在北金山卫
在南而青南贯于其中柘林去金山为近而贼在柘林于府为逼稍南则
嘉兴所属为必犯之路川沙去海口为近而贼在川沙于上海为逼稍北
则苏州所属为必犯之路故川柘二城于今为亟 诏可
巡抚海瑞革募兵疏 题为复兵制以省冗费安地方事自古圣贤论兵
止是言教之坐作进退之方教之亲上死长之义自此之外无他道也以
故寓兵于农田猎讲武我 祖宗初设旗军继后复设民壮即古遗意为
之不知起自何时流弊至今专行召募夫本地兵今人呼为主兵自他方
募呼客兵亦既明知其有主客之别矣名曰主人未有不顾其家者宾客
忽然来忽然去视今所主之家固传舍也其长其上其将领部率傅舍中
主人也一朝一夕可以使之亲之于平时可以使之死之于有事乎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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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养军出力以养民壮加之饷兵今告病矣赋敛于民日增日重害在百
姓之身未足言也二三十年以来闽广浙直之变大抵生自募兵召之则
为兵散兵则为贼再有召募又不过即此前日之贼应之往往来来外援
内间当事诸臣亦非尽暗其莫可测度之心不之知也为是小民偷逸成
习一佥为兵载涂怨讟驱之守战事有难为之者转之召募苟应目前不
沟之 祖宗之初不设为今日之法则诚误矣处中秉钧轴者亦不以其
所为之为误此一误也关系地方非小误也臣奉 命巡抚江南披阅册
籍募兵于千于万不可谓无禦侮人矣然不求之本家之主而资之他方
之客二心之人入我堂室有兵之忧过于无兵臣已行各行省发厚给路
费回籍一应关要原把守地方佥军旗民壮顶补家自为守人自为战责
之彼地居民保甲保长夫平时无养兵之用则一时所费犒赏行粮无多
事也仓榖可给𥿄赎银可支其先年苏松尝镇军饷及应天等府恊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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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计该银一十八万九千四百二十八两四钱四分九厘七毫四丝六
微三纤一沙并徽州府恊济近给本地方用充兵费计每年一万一千六
百一十八两四钱六分八厘民以为厉有损于民而无丝毫补益者合无候
 命下之日自隆庆三年起一并停免永不徵派剪绝祸乱之萌一纾饷兵
之困此民之幸一方之利亦国家之利也然臣所言者系是江南事势通
之天下事当改行今亦如是臣籍琼山县亲见南广兵事年四十八官历福建
浙江 南直隶等处正当寇乱时节闻之识听道路未有不称募兵贻
害地方亦未有不称养兵之费有损无益者人心同然祖宗当复伏望
皇上敕下该部凡臣所言及其他地方事体类臣所言一并覆议速与施行
若谓俟我兵练成然后渐去召募二十年前曾有此议迄今未有练成一
兵未见去一应募一言截断而事定矣事定而 祖宗之制千载一日矣
支吾之说臣不敢为 皇上道亦不愿该部复作此等议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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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方考镜 苏松为畿辅望郡濒于大海自吴淞江口以南黄浦以东海
壖数百里一望平坦皆贼径道往故不能禦之于海致倭深入二府一州
九县之地无不创其残祸惨矣今达议松江之有海塘而无海口者则自
上海之川沙南汇华亭之青村柘林乃贼所据为巢宜各设陆兵把总屯
守之而金山界于柘林乍浦之间尤为浙直要冲特设总兵以统领又添
游兵把总专驻金山往来巡哨所以北卫松江而西援乍浦也至于苏州
之沿海多港口者则自嘉定之吴淞所太仓之刘家河常熟之福山港凡
贼舟可入者各设本兵把总堵截之而崇明孤悬海中九为贼所必经之
处特设参将以为领袖又添游兵把总二员分驻竺泊营前二沙往来会
哨所以巡视海洋而警报港口也内外夹持水陆兼备上可以禦贼于外
洋下可巡哨而相守亦既精且密矣但调募客兵不如练土著之兵可驯
习而有常官造战船不如雇民造私船反坚久而省费是在当事者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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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而已
 海防志曰青柘南川达于宝山延袤二百五十馀里一望平陆随处可登
 其川沙洼水深丈馀翁家港虽浅然潮涨即可泊岸二港最深危急各该
 信地虽设兵往来巡哨第恐风雨晦冥之时巡兵各归信地而二处港口
 万一有警误事匪轻旧规南汇拨兵五十名委官一员带领专守川沙洼
 青村拨兵五十名委官一员带领专守翁家港俱听委官约束委官听该
 总约束遇警驰报各路官兵令剿每年春汛依期选拨汛毕歇班
 李家洪孤悬海口东至宝山六里东北至吴淞所一十二里此口间隔在
 宝山吴淞所之中两难照顾贼若乘潮突入不移时直抵上海城下岂可
 不豫为之地近议大汛时吴淞所拨兵一枝哨守如遇有警听总镇提兵
 剿截而宝山兵亦星驰夹击庶几得策矣
 翁港离羊山仅隔一水之遥岛彝望港门为便昔年倭从此登岸故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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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守今海沙泛碛人呼为汇觜益称险地募浙兵五十名委官一员统练
 守之
 川沙当年山一带水势潆洄亦昔年倭所从登因据川沙为巢万历十九
 年又倭䑸特犯故议复洼兵一百委官一员统练守之
 清洼深阔内可泊船连年海盗于此登劫应如昔年特造南北厂川沙宝
 山拨兵上海嘉定出饷以守之
 李洪万历中海潮冲成大口吴淞之险移于是矣题设沙船五十只未几
 改调别用
 海防之策有二曰禦海洋曰固海岸何谓禦海洋会哨陈钱分哨马碛大
 衢羊山遏贼要冲是也何谓固海岸修复备倭旧制循塘拒守不容登泊
 是也总督胡宗宪云防海之制谓之防海必宜防之于海断乎以禦寇羊
 山为上策其言是也盖苏松事体与福浙不侔夫倭船之来必由下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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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䑸若东南风猛则向马迹西南行过韭山以犯闽粤若正东风猛则向
 大衢西行过乌沙门以犯浙江若东北风猛则向殿前羊山过淡水门以
 犯苏松羊山在金山之东大七小七之外吴淞江顺帆不过一潮而已其
 为贼之要冲虽与马迹大衢相若而淡水门捕黄鱼一笷乃天设此以为
 苏松屏捍岂可谓远洋备禦之难而以羊山与马迹大衢例论哉盖淡水
 门者产黄鱼之渊薮每岁孟夏潮大势鱼则推鱼至涂渔船子此时出洋
 捞取计宁台温大小船以万计苏松沙船以数百计小满前后凡三度浃
 旬之间获利不知几万金故海中常防劫夺海渔船必自募久惯出海之
 人以格斗则勇敢以器械则锋利以风涛则便习其时适当春天之时其
 处则又倭犯苏松必经之处贼至羊山见遍海皆船而其来舟星散而行
 以渐而至孤势气夺必远而他之敢复近岸乎不募兵而兵强不费粮而
 粮足不俟查督而自无躲闪之弊三利存焉此在他处皆无而惟苏松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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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之岂非天生自然之利也哉或问约束之法奈何曰迩来渔船出洋辅
以兵船相须而行恊力而战取甘结给旗票谨盘诘验出入船回之日当
道委官抽税以助军饷此法必不可行也何也渔船专欲觅利兵船专司
击贼其志不侔其力不恊况所税能几何而欲分其所有也哉若莫兵船
专于把港勿用出洋但令愿捕鱼者籍名于官立首领编旗甲保以耆民
示以盟约如杀贼而有功也照例升赏永 采捕若纵贼近岸则一体坐
罪永不许其出洋凡渔利与所获贼资悉以卑之如此则渔人皆以禦倭
为已责感恩畏罪舍死直前岂不愈于专督兵船邪然吾郡所设松江海
防又与苏州不同松江有海塘而无海港其设备也以陆兵为主苏州有
海港而无海塘其设备也以水兵为主何谓有海塘而无海港盖松江之
海起于独山而迄于小汤洼迢迢二百四十八里皆有护塘为之限隔高
厚如城别无港以可以通海护塘之内外相夹皆水也在内者谓之运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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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又谓之横港在外者谓之堑濠又谓之护塘沟昔人所以筑此塘者为
 捍盐潮恐其害苗也明初用为金汤以备倭患设卫所墩堡于堑濠之外
 倭至则捍禦于海岸滩涂不容登泊万一不支则踰堑而守倭进不得攻
 退无所掠护塘之功用岂小小哉迩年堑濠多湮护塘海岸合为一片寇
 至即聚于护塘而运盐河之内水田狭塍难于屯禦为今之计必须浚治
 堑塘丕复卫所墩堡之法选陆委知兵参将精练于平时遇汛则分布信
 地协守互援无容登岸则松江海防庶几其无误乎
 禦海洋之说有言当泊舟于外洋山岛分乍浦之船以守海上羊山苏州
 之船以守马迹定海之船以守大衢则三山品峙哨守连联可扼来寇者
 总督胡宗宪也有言文臣不下海则将领畏避潮险不肯出洋合无春汛
 时令苏松兵备暂住崇明宁绍兵备暂住舟山而总兵官尝居海中严督
 会哨者中丞唐顺之也有言聚船于马迹山以为诸路水军老营仍于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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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设水营以扼贼入乍浦川沙洼由吴淞江口入苏松之路于大衢山设
水营以遏贼入宁波温台之路专设海上总兵特造出海大舰如古拿飞
舰飞虎舰戈船楼船将军之制仍大申出洋之令修复大晴风灾八桨等
般以便行使者尚书马坤也有言守海者必先设险于险之外守之所谓
海战之重兵必治战船备火攻而谨斥堠迎击于沿海之上贼未泊岸则
为夹水而阵以遮击之贼既登岸则当随其贼艘所泊之处而直捣之是
谓海上格斗之兵副使茅坤也但海中无风之时绝少一有风色即白日
阴霾且飓风时作全军往往覆没虽以元世祖之威伯颜之勇艨冲千里
皆为鱼鳖则海战亦未易言也故郑若曾云哨贼千远洋而不常厥居击
贼于近洋而勿使近岸两言颇为知要
海中以风潮为主水操之法欲进则进欲退则退欲转折则转折回翔如
飞横风斗风皆能调戗者惟沙船也其次则苍艟之类帆橹兼用亦可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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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若广船福船皆不设橹所恃者帆耳其船重大顺风而往逆风即不可
 回乘潮而往送潮即不可回进退转折皆非所便也将欲操之于内港欤
 则又港形甚狭潮势甚迅兵船操者甚多大船顺风其迅如矢向前冲系
 舟遇即碎故断断不可行惟募柁工得人夺上风施火器迎而犁或或尾
 而追或合而围或横而冲总副参游注意遴选赏罚则可耳
 松郡称水乡边则大海腹则泖浦尤不可不习水操法然古今论操法战
 法皆详于陆地而略于江海以风潮为主分合进退难也胜之之法惟有
 斗船力不斗人力如遇贼舟之小者则以吾大舟犁而沉之遇贼舟之大
 者则使调戗夺上风用火器以攻之当前冲敌者一舟之人皆赏观望不
 应援者一舟之人皆戮其赏其戮尤以督哨之人与舵工为重每船必设
 舵二副以备不虞每舵工必设二三人以防损失此战之之法也其在平
 日置船于陆地上集水兵演而教之兵械火器如何而设施金鼓旗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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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而照会前后左右如何而列哨饥饱劳逸如何而更代昼夜风如何而
 防守山岛沙碛如何而收泊号令约束如何而转报习之于平陆用之于
 江海此操之之法也
 奚杖蟾云海中有风时多无风时少舟易散而难 且逐潮势而行若风
 猛潮平则以风为主潮勇风微则以潮为主风潮皆逆则回船向后而行
 风潮顺则一泻千里每日所行程途之数与东南朔南方向皆不可料敌
 船亦然故吾行若千里敌亦行若千里愈追愈远愈求战而愈不得况兵
 船分行大海渺茫有与我相望而见者有不可望见者昏黑之夜起火为
 号则隐隐见之然亦不能辨其为贼船与我兵船也有时遇贼欲战而吾
 同哨离违则势孤有时邻哨相近敌舟又远难于攻击有时我兵遇合敌
 舟亦近可以战矣而风或大作舟在浪漕中低昂起伏方欲仰而攻敌瞬
 眼之间吾舟忽抬高一二丈敌舟反在下矣船出浪漕之时船首向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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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时船尾向天兵士伫立且难况战乎亦有风不甚猛而怒涛为虐两舟
相击即碎亦不敢战惟是舵工巧妙能战上风撞碎贼舟或乘风火攻或
扬友沙以迷贼目方得胜势所患者一舟冲前而馀舟不至或一哨接战
而馀舟木至或十哨接战而馀哨不援方其战时或兵四散远望麾旗而
招之弗顾也张号以呼之弗听也战败则终不禁战胜则聚而分功及责
之则托诸风帆不便今又皆传海战利用火箭与铳炮弓弩殆非也火箭
惟微风可用若无风则帆不可焚风急则火亦反熄皆无益也鋴炮弓矢
因舟荡瀑发去无堆皆虚掷于浪中鎗钯之类亦无用惟䥔鎗钩鎗挠钩
三件舟在上风者以挠钩钩住下风之舟以钩鎗钩扯贼人之足以镖鎗
镖射贼人之身胥为有用之器
武经总要曰凡水战以船舰大小为等胜八多少皆以米为准一人不过
重米二石帆橹轻便为上金鼓旗幡为进退之节其战则有楼船斗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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舸海鹘其潜袭则有艨艟游舸其器则有拍竿为其用顺流以击之诸军
视大将之旗旗前亚闻鼓进则旗立闻金则止旗偃则还若先锋游奕等
船为贼所围以须外援则视大将赤旗向贼点则进每点一船进旗亚不
举则战船徐退旗向内点每点一船退若张疑兵则于浦海广设旌旗樯
帆以惑之此其大略也
游艇无女墙舷上浆船左右随艇子大小长短四尺一床计会进止回军
转陈其疾如风虞侯用之夫拍竿者施于大船之上每舰作五层楼高百
尺置六拍竿并高五十尺战士八百人旗帜加于上每迎战敌船若逼则
发拍竿当者船舫俱碎
艨艟以生牛革当战船背左右开制掉空矢石不能败前后左右有弩窗
矛穴敌近则施放不用大船务在捷速乘人之不备
楼船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墙战斗树幡帜开弩窗矛穴外以毡革禦火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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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檑石铁汁状如小叠其长者步可以奔车驰马若遇暴风则人力不能
 制不甚便于用然施之水军不可不傋以张形势
 走舸船船上立女墙棹夫多战卒皆选用勇力精锐者充之往返如飞鸥
 弃人所不及金鼓旌旗在上
 斗舰船舷上设女墙可蔽半身墙下开棹孔船内五尺又建栅与女墙齐
 栅上又建女墙重列战士上无覆背前后左右竖牙旗金鼓
 海鹘船形头低尾高前大后小如鹘之形船上左右置浮板形如鹘翼翅
 肋其船虽风涛怒张而无侧倾覆背左右以生牛皮为城牙旗金鼓如常
 法
  巳上俱古制
 福船高大如楼可容百人其底小其上阔皆护板护以茅竹𥪡立女垣其
 帆桅二其中为四层最下层不可居惟实土石以防轻飘之患第二层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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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寝息之所地枢隐之须从上蹑梯而下第三层左右各设水门置水
枢乃扬帆炊㸑之处也其前后各设木锭系以棕缆下碇起碇皆于此层
用力最上一层如露台须从第三层穴梯而上两傍板翼如栏人倚之以
攻敌矢石火炮皆俯瞰而发贼又难于仰攻诚海战之利也 戚继光曰
福船乘风下压如车碾螳螂斗船力不斗人力每每取胜若使贼船相等
未必济也且吃水一丈二尺惟利大洋不然多胶于浅无风不可使是以
贼舟一入里海沿浅而行则福舟无用矣故又有海沧之设
广船视福船尤大其坚致亦远过之盖广船以铁力所造福船不过松杉
之类而已二船在海若相冲击福船即碎不能当铁力之坚也故倭船亦
畏之但广船难调不如调福船为便易广船若坏须用铁力木脩理难乎
其继且其制下窄上宽状如两翼在里海则稳在外洋则动摇此广船之
利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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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鱼船非以禦寇也每年四月出洋时各郡鱼船大小以万计人力则整
肃器械则犀利唐公顺之捧敕视师纳军门每府鱼船若干辅以兵船若
千相须而行恊力而战取甘结给旗票谨盘诘验出入船四之日该府差
官收税于军饷大有助焉黄鱼出处惟淡水门在羊山之西两山相峙如
门故曰门羊山在金山东南大七小七之外今渔船出海皆在松漴缺口
孟夏取鱼时繁盛如臣镇然亦须候潮潮大势急则推鱼至涂否则无有
盖月出潮长月没潮落月直潮平月斜潮退此利素为沙船所占夫羊山
淡水洋乃倭奴入寇必经之道黄鱼出时乃春汛倭至不先不后之期此
殆天意有在假手于山沙精悍之人出捍吾边鄙柔脆之民焉天时地利
人力三者兼得亦东吴禦寇之一策也
沙船沙民生长海滨习知水性出入风浪履险若平但此船惟便于北洋
而不便于南洋亦仅可以恊守各港出哨小洋而不可以出大洋虽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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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而上无壅蔽火器矢石何以禦之不如鹰船两头俱尖不辨首尾进退
如飞其傍皆茅竹板密钉如福船傍板之状竹间设窗可以出镜箭窗之
内舱之外可以隐人荡浆必先用此冲敌入贼队中贼技不能施而后沙
船随后而进短兵相接战无不胜鹰船沙船乃相须之器也
王在晋类述云福船之小者为草撇船今名哨船又为海沧船今名冬船
其再小者为苍山船卑隘于广福船而阔于沙船用之冲敌颇便温人呼
为苍山铁船贼船入里海我大福海沧不能入必用苍船追之又可捞取
首级近又改苍山船制为艟船比苍船稍大比海沧较小而无立壁得
其中制艟之稍次者为铁头船首尾皆阔帆橹并用深浅俱便人呼为
铁头以其坚而有用也闽人将草撇苍船改造鸟船式如草撇两傍有橹
六枝尾后惟稍橹二技不畏风涛行使便捷往来南北海洋福草苍
无出其右温州有艚船亦不如鸟船之疾速可与沙唬船并驾焉唬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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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尖稍锐舱阔浆多风顺扬帆风息荡浆吃水惟止三尺惯走远洋体式
 低小虽无冲犁之势进退殊捷可备追逐之需闽浙有叭喇唬船兵夫坐
 向后而棹浆其疾如飞有风竖桅用布帆桨斜向后准作偏柁亦能破浪
 甚便追逐哨探倭号曰輄帆盖惧之也轮船式如唬船而与唬船并速开
 浪船式如鸟船而比鸟船差小
 兵船之能任重者为蜈蚣般东南彝用以驾佛狼鋴鋴重千斤小者亦百
 五十斤万稚川曰蜈蚣之气能逼蛇彝之制为是故与
 壳哨船为温州捕鱼船纲梭船乃鱼船之最小者鱼船于诸船中制至小
 材至简工至约而其用为至重以之出海每载三人一人执布帆一人执
 浆一人执鸟嘴铳布帆轻捷无垫没之虞易进易退随波上下敌船瞭望
 所不及是以近年赖之取胜擒贼者多其力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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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朝设两浙都转运盐使司于杭州设松江分司于府境下沙镇以同知
 或副使一员莅之统新旧八场二十七团灶户分给柴荡工本钞督办盐
 课其灶户附近能煎盐者曰滨海居远不能煎盐者曰水乡水乡例出柴
 卤价钱贴雇滨海灶丁煎办其后钞法变更柴价又为总催尅取滨海盐
 丁日就贫困正统六年巡抚侍郎周忱乃以水乡灶户应纳粮六万馀石
 尽留本府支用节其运耗置赡盐仓分贮各场总三万六千馀石用以赈
 赡盐丁及补逃亡阙课所贴柴价亦贮之各仓官为支给又选殷实灶丁
 为十排年总催其次为头目轮年应当有消乏者依前选替当时便之
 成化二十二年知府樊莹议以水乡折盐米均入该县粮耗项下带徵白
 银径送运司交纳原拨草荡价仍与各场徵解其纳米灶户还入民伍当
 差 弘治十一年御史蓝章复佥水乡户补滨海灶丁
 国子生沈淮盐政奏疏略一查给工本洪武中每灶一丁给与工本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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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贯六十文以备器用以给口食当时钞一贯可易米二石灶丁之优𥙿
可知矣自钞法废弛所谓工本者名存实亡不与之本而取其利世未有
是理也臣观沿海沙地及水深长荡旧制亩税钞六十文窃意所给工本
盖此钞也今诸荡不复徵钞已改收平米三升或五升官既可以米而易
钞灶独不可改钞而给米乎乞查改徵荡米照依原定钞贯算给灶户以
充工本则器用备口食周民感 圣恩乐输无怨而所以取之者亦有名
矣二勘草荡灰场旧法灶户皆有附近草荡以供煎盐柴薪约计所收价
直可抵今一丁盐课之半其后场司以灶丁屡易不复拨与俱为总催豪
右侵占樵割或开垦成田收利入已仍于各灶名下徵收全丁额盐夫既
无工本又无柴薪使灶丁白撰输盐立法初意岂若是耶又闻各场灶户
多无灰场往往入租于人始得摊矖夫灰场者产盐根本之地与草荡皆
灶丁之命脉也乞委所司追取宣德正统以来草荡旧数踏勘明白照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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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拨派明立界限以防侵夺灶户无灰场者官为处置给与无使重纳私租
 夫有米以为之工本有荡以给其柴薪而摊场又无租税之累如此而流
 亡不归盐课不充则亦无是理也三分别滨海水乡滨海灶户谓之卤丁
 男妇悉谙煎晒倚以为生虽劳不得辞矣其水乡远在二三十里之外原
 因滨海丁阙佥以补之然业非素习强而使之终无益于事也以是旧例
 水乡每丁贴助卤丁米六石或四石代与办盐每岁卤丁到乡陆续收取
 虽云贴米钱米杂物无所不受出者不觉其难收者各得其用甚良法也
 其后盐司定立千百长名役令收水乡盐价骚优百端侵渔无艺而人始
 不堪逃亡相属矣知府樊莹悯其若此请以盐价均入秋粮带徵起解原
 拨荡价亦与各场徵收于是盐课不亏逃亡复业后因滨海灶丁消耗复
 用水乡佥补强者百方规避而免弱者万种受侵而逃虽有补灶之名殊
 无办盐之实访得沿海居民原非灶籍而私自煎盐者往往有之乞 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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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司今后卤丁有逃亡者即以此等居民佥补或犯徒罪发充灶丁比之
 重役水乡有名无实相去远矣四停止折徵 国家开设盐司固为边计
 然惠养元元之意亦在其中非专于求利也成化间因各场无盐给客每
 引折与银三钱比之中纳其利十倍巡盐御史林诚以为归利于商孰若
 归利于国奏将灶丁盐课一半徵银解京一半存场给客两浙盐政自
 此而大坏矣夫灶日以煎为业不徵盐而徵银盐非私鬻何自而得银哉
 盐既以私鬻而得银则兴贩之徒不召而集且将无以禁之况初给价银
 非皆本色故衣弊器尽以折充每引三钱皆其名耳今乃实徵本色又且
 非时灶丁贫者或先事而逃催目在者率并为陪纳岁消月磨无虑十减
 六七矣欲利反害无甚于此伏乞 特敕运司自正德元年为始停止银
 两照旧徵盐则灶丁蒙惠养之仁而私贩之徒亦无所藉口矣五禁革卖
 引凡支盐引目不许中途增价转卖此旧例也近岁商人不利关支而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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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售卖以中盐原无名也则驾之曰合本以卖引明有禁也则诿之曰分
拨所卖之引无关支者又许买补连结牙行公为兴贩夫引既非其本名
盐又不由仓领不谓之私贩而何又有豪猾之人假托权势支领之际任
自为主或并包夹带私盐或落价折准库物官吏叠其声威催目受其凌
虐控愬无所含怨百端乞自今凡遇开中委御史一员专察凡监临官吏
诡名及势要之人冒禁上纳者许令䆒问商人则令供报子侄或兄弟在
官以便盘诘有仍前私卖及假托者依法问罪盐货入官其所中纳系存
积者支与见盐系常股者亦急与催办无令久候以启倖心六存恤灶丁
夫刮沙汲海炙日熬波天下之工役未有如灶户之劳者蓬首墨肌灰卧
糠食天下之人未有如灶户之穷者加之有司与盐司分为两家盐司曰
吾之灶也知督盐课而已有司曰吾之民也知徵赋税而已其督盐课者
虽百方箠楚絷女囚男有司不问也其徵赋税者虽百端取索卖妇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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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盐司不知也彼灶户者何辜于天何罪于官而独罹此极乎况滨海土地
 类多沙瘠比之水乡沃土太半不侔府之税粮论粮加耗而不以田盖为
 此也近岁有司不原初意槩与水乡同加耗米至点均徭亦不分肥瘠一
 例出银查得浙江钱塘县灶户施安海宁县灶户徐淮清等各告巡抚都
 御史彭韶李嗣致蒙听理将灶丁全户正粮并折金花银两钱塘海宁与
 华亭上海同一浙西地也乞 敕所司比照二县事例将滨海灶丁量为
 存恤访求先年侍郎周忱事例设法赈济其馀一应杂泛差徭悉与除免
 庶几濒海穷民无他系累得以毕力事功虽劳不怨矣
 按府志灶丁消耗盖有其由蕃息招徕亦必有道如前代黄叶诸公及此
 疏所陈是已今不务存抚但知佥选佥选未几又复消耗此固盐司之失
 然有司不与讲䆒本末遇有佥补即议均陪夫海之盐犹田之粟也盐课
 之不充补之以粟农田之无岁海岂能知之必若亭户消亡则盐当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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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海民之食利自如官课虽亏而私家之兴贩犹昔也以此质之盐司其
有说乎且事当探本谋当虑后松田税重极矣又加以海孰能当之此则
长民者所当留意
下砂场下砂二场三场今为下砂场下砂干场下沙三场三盐课司额管
灶户一万五千七百六十二丁每丁办盐二引二百七十二斤三两二钱
岁办盐四万二千二百四十九引六十一斤十三两五钱每引四百斤今
折银陆钱为银二万五千三百四十九两六钱三分四厘四毫(旧志详载/工本钞数)
(考会典及府志洪武十七年定两浙盐工本钞每引二贯五百文岁遣监/生运给宣德五年罢遣监生令于官库关领每引犹支一贯三盐课司支)
(钞八千四百四十三定四贳二百五十丈成化四年府境科钞荡改徵米/遂无以给灶户正德元年监生沈淮/奏乞即以改徵荡米给充工本疏)
(虽入志事/竟不行)该管田地滩荡志册所载悬殊实因田地连接民产易为隐蔽
滩荡并无塍岸难以丈量册籍顷亩俱是随意捏写以应官司督责若论
原有土地十才开报一二自前元时附近大家往往据为私业至于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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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旧习犹存(如下沙三场九团富家占塘外滩汤者自<折 t="33"/>国初至弘冶末/并无赋役正德年间始遥认下沙场下沙二伤荡价银五百)
(二十六两四钱三分为影蔽计嘉靖二十三年大使李凤悉收塘外滩汤/分给本团百催而令均纳遥认荡价割据富家大抵失业而不能违盖以)
(官地理当还官立法至公人心自服也若/九团熟地及各团滩荡今犹仍旧窃据)富家占地万亩不纳一粒米而
 莫能究诘贫弱不取寸草岁输重课而无所控诉由是灶户分为二等留
 场纳课者曰滨海流移远去者曰水乡
 水乡灶户凡六千六百七十六丁每丁折纳米四石该米二万六千七百
 四石贴滨海丁代为办课(总催刻取有一丁出米八石/至十石或出银五两至六两)
 成化二十二年知府樊莹查滨海馀丁一千八百七十六丁补水乡缺额
 馀无可补四千八百丁 奏行丨巡抚都御史彭 劄放为民原折纳米
 悉与除免额办盐课该银七千七百一十九两八钱四分若以旬日覈实
 田土计丁均扣收其租利完纳课银当馀太半而为沿海占地富家所误
 仅扣荡地八百七十八顷九十二亩六分九厘每亩槩徵草价银五分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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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四千六百三十二两四钱一厘三毫九丝一忽五微谓之水乡荡价
亏银三千八十七两四钱三分八厘六毫八忽五微则加本县秋粮耗米
包补谓之水乡盐价原扣水乡丁荡俱在县境纳粮民田之东各场办
课灶地之西外不近海内不傍江岁种花稻豆麦无异负郭膏腴府县盐
司两不编差东海士民视为仙境徵价之后又不曾坼裂为河陷没为湖
正德三年沿海富家忽言水乡荡价内白涂无徵银一千五百六十两四
钱一厘四丝一忽五微负累陪纳(据所言银数计所谓白涂该二万九/千五百三十亩八分当时甚易按覈)
为此辈诳误割民间已入黄册科钞荡一百三十二顷七十七亩一分四
厘每亩改徵银八分补银一千六十二两二钱五分一厘二毫四丝一忽
五徵(乡俗谓之恤钱荡县/场文移亦称水乡荡)此外不敷银四百九十八两一钱四分九厘八
毫再加县粮耗米包补谓之白涂荡价 自是水乡丁荡止徵银三千七
十二两三毫五丝县境士民岁代三场补纳盐课银四千六百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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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捌钱三分九厘六毫五丝而为华亭境内浦东等四场包补者又不与
焉 此海上富家占盐司地逐灶户入水乡而令县民包补之大略也
滨海灶大丁一万九百六十二丁额办盐课该银一万七千六百二十九
两七钱九分四厘四毫俱从各场徵解运司至弘治间改佥小丁今编总
催八百名管小丁三万八千五百丁入赋役册荡地滩场二千二百九十
三顷七十四亩三分三厘三毫二丝又七千七百四十四弓四尺八寸计
丁分拨以办额课此官司文移之说也若道其实则挂册灶丁十无二三
见在而见在者亦不至场已百馀年凡称办课免均徭者皆本管总催及
造册书手之田本户未常闻也各场岁办盐课俱是总催各以所𬋩田地
滩荡召附近贫民耕樵晒煎收其租银纳场解送运司运司以银转解京
库及给引商引商以银还向晒煎贫民买盐运掣但各催纳银略同所分
土地不惟美恶悬殊而顷亩多少亦异分地多而又美者完课犹馀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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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地少而又恶者卖男鬻女以填足或地虽同而有民田多者冒免徭银
浮于盐课穷无田者岁输二十金不获免毫厘故贫催多逃每五年一编
补凡承役者凘灭无遗当补役者闻风先去此滨海灶丁消耗而催役常
缺课银常亏之大略也
灶丁消耗县民受害固由富家窃据盐司田土若历年官司莫能清理亦
由贫催欲分富家世业以致此辈闻有言 者即走马会党计产合财五
六百金日可集以贿吏书吏书为之心醉以 士夫士夫为之游说以
购奸猾奸猾为之告优查勘申详动经岁月言者力竭而事在高阁矣合
无悉听此辈世为永业但计亩依官地起科以足额银则富家不须阻挠
贫催咸得减课 诚欲清理须正经界先年府县盐司丈量田土中间常
隐数里今幸民田再经丈量图册具在略加 覈即难影蔽宜令各场严
督各催限三日内于民田灶地及各团甲界上每百步筑一墩以正大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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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滩场草荡悉照熟地立尺许塍岸以为小界乃自民田以至海涯依法编
 号丈量近尝量者亦须覆丈傋造鱼鳞图册分别田荡滩场照依官地起
 科不过两旬图册完备总计该徵银数踰于课额即通融均减若不及数
 即通融均加至不可加乃令县补即海滨总催咸无赔费灶丁不须避役
 先令县加桹耗及割钞荡以补盐价荡价并近年又多补银共四千六百
 八十六两悉当停止收还县徵秋粮加耗米可减九千三百七十二石熟
 田每亩减六合零 若因陋就简以完课安灶在设法编催盖今盐课出
 于总催催有逃缺课即亏失故每五年一为佥补而灶丁渐尽查得县境
 三场额编总催八百名隆庆三年量见各场熟地三百三十七顷万历十
 四年县派均徭灶丁得免民间熟田二千四百五十三顷若督各场或计
 该场量见灶地或计各户优免民田以均差役则催难逃而课常足滨海
 灶丁可无消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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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浙都转运盐使司分司旧在下沙镇宋建元中置明正统二年迁于新
 场北领盐课司八
 浦东场盐课司在华亭县七保宋置(内分/六团)
 袁涌场盐课司在华亭县十四保旧名哀部宋置(内分/五团)
 青村场盐课司在华亭县十五保宋置(内分/四团)
 下沙场盐课司在上海县下沙镇宋置明正统五年都御史朱与言奏
  分为三(本场内/分五团)二场盐课司在上海县十九保(内分/三团)三场盐课司在上
 海县十七保(内分/三团)
 清浦场盐课司在苏州府嘉定县八都明永乐六年设(内分/三团)
  天赐场盐课司在苏州府崇明县宋置(场不分团听分逐便煎煮以其/有涉海之险也凡各场灶户有)
(犯应配役者率/迁调于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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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叶知本请减盐价疏 臣闻汉宣帝诏曰盐民之食而价或贵众庶重
困其减天下盐价汉时盐价远不可详臣以为必轻于唐也唐之盐价天
宝至德间斗盐十钱是两文铜钱一斤自禄山叛乱天下兵兴萧宗命第
五琦转运江淮财赋始变盐法斗盐增作一百一十是二十二文一斤至
德急于众敛相卢杞用陈少游加赋于民斗盐增至二百七十召天下之
民怨启朱泚之乱阶此则陈少游之罪也顺宗初立即灭盐价宪宗又
大贵不过五十文一斤宋之盐价比唐尤贱斤盐八文贵至四十七文而
止唐宋用兵仰盐供给其价不得不贵今天下一绕四海息兵无宿师转
饷之费万邦贡赋俱入王府无用度不足之忧而为政者但思今日增盐
额明日增盐价必欲困竭江南之民财斲丧国家之根本臣不知其用心
何如也归附之初盐价中统钞十二贯一引该钱三十文一斤至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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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定盐额两浙运司岁办作二十二万引当年办至中统钞二万四千
八百六十馀定至元二十四年桑哥作相灭里虚台盐额作四十五万引
包办以此谀罔朝廷营求运使此时两浙人民尚富灭里到任肆其威虚
止办得三十四万八千馀引得中统钞一十一万八百七十馀定次年蒙
都省明见灭里虚诞奏减一十万引定作三十五万引为额以盐价言之
自十二贯为始一次增作十五贯第二次增作二十五贯第三次增作一
定则是岁办三十五万定矣唐时江淮盐课四十万缗代宗用刘晏善于
经理初年二百万缗至大历年间岁得六百万缗当时天下租赋岁入一
千二百万缗而盐利居半六百万缗准今一万二千定也除淮盐一百万
引外臣只以浙盐言之已收唐时三倍之利比德宗时一岁租赋已有九
百万定之多至此亦可止矣大德年间又增盐额十万引又增盐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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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至大四年又增盐价十贯续又增二十五贯通作一百贯一引是官价
二百五十文一斤也较之唐宋最重之价增多四倍民何以堪价既取二
百五十文一斤官豪商贾乘时射利积塌待价又取五百文一斤市间店
肆又徼三分之利故民特一贯之钞得盐一斤贱亦不下八百濒海小民
犹且食淡深山穷谷无盐可知陛下登极聪明睿智远览古今天下臣民
想望至治臣意前日聚敛之臣所为害民之政陛下必能革除以结人心
固邦本也皇庆二年忽又增两浙盐额十万引差拨灶户害及附场百里
外之民怨忿亡身者有之延禧二年又增盐价每引一定臣不意陛下以
圣明之君而左右大臣犹行此剥民之政也使臣遇德宗卢杞之时臣不
敢言今陛下圣学高明独不能如汉宣帝乎此臣所以惓惓有言臣愿陛
下痛减盐价使天下之民皆无食淡之苦然后选任运官设检校所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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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买引复附场百里卖盐另置留盐局以便海岛小民均拨摊场柴荡以
优恤新拨灶丁如此处置皆太平快活条贯也愿陛下注意行之勿为聚
敛之臣所误
正德三年沿海富家言水乡荡价内白涂银无徵遂割民间已入黄册科
钞分补不足再加县粮耗米包补谓之白涂荡价自是民户岁代各场补
纳盐课矣
隆庆三年丈田均粮富家将水乡荡或报为科粮民田以绝灶户之告分
或指为滨海丁荡以拒县人之丈量俱该场奸人受贿而除富家之额也
按林御史商人折支例顾文僖言每引折与银三钱似未详也弘治元年
令浙西盐课折银七钱者减为六钱又弘治二年令两浙水乡灶户每引
银六钱嘉靖中中丞周用亦言松江分司每引折银六钱一半解部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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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商然则给商三钱而解部者复三钱乎一引也既取于商中复取子丁
课言利亦已悉矣沈淮所以深病之欤
按万历季年犹有给商之课则成弘改给折色以足商人引额法尚在也
天启而后无所谓给商者商人引纳官取其税如榷关然迨执引买盐与
灶丁相市聊别于私贩而已
嘉靖十四年两浙每正盐一引连包重二百五十斤原定四钱者减作三
钱五分馀盐通融二百斤为一引属嘉兴批验所者引五钱
按引四百斤者正也自大引改为小引于是一引分为二引引二百斤矣
迨馀盐亦入引额而正引稍益斤数以优商故有连包索二百五十斤之
例若两淮有每引五百五十斤者正馀盐俱入数又不同于两浙也
陈志云盐取精于日成形于火霪两沙淡久阴沙湿不能成盐价亦时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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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产盐之地自宝山至九团谓之穷海水不成盐鳞介亦鲜自川沙至一
团水咸可煮亦有海错惟南沥沙嘴及四团尤饶按滨海盐场每场亩许
用削刀平沙如灰铺匀担水浇晒晡后用板推夹成一长埂以防夜雨明
晨翻开仍晒如前渐成盐花盛夏二日秋冬四日晒力方足严冬西壮风
殊胜日晒也倘将成而值久雨则复无用矣先此筑土圈如垒名曰橐旁
凿一井以竹筒潜通之俟沙力既足乃取短木铺橐底胃以稻草与灰然
后聚场沙置橐上再覆以稻草与灰挑水泼之使水由竹筒渗入井中是
曰滴卤验卤之法以石莲肉投入浮者为真其杂以水者味薄不堪煮石
莲亦沉矣煎法一灶四镬首镬近火未镬近突以次递热运至大镬取惜
薪也煎周日而始成盐煎时镬上捞起者曰僗盐白而乾洁盐之上者每
卤二大镬俗呼一荡得盐可二百觔犬较盐之盈缩系乎雨旸贵贱视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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