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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东江家藏集卷二十八(中集二十四/)
明 顾清 撰
北游稿
行状五首
明故奉天翊卫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
宣城伯卫公行
曾祖贵赠特进荣禄大夫左都督追封宣城伯
东江家藏集卷二十八(中集二十四/)
明 顾清 撰
北游稿
行状五首
明故奉天翊卫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
宣城伯卫公行
曾祖贵赠特进荣禄大夫左都督追封宣城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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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炳赠特进荣禄大夫左都督追封宣城伯
父青骠骑将军都督佥事赠特进荣禄大夫左都
督追封宣城伯
公讳颖字源正松江华亭人世力农亩祖炳当元季应
募起田间𨽻水军万户府太祖受命炳杖剑来归从征
讨四方累立功辄以让同列竟终于行伍父青倜傥有
气概勇而善谋用炳旧功授蓟州卫百户受知太宗策
勋累官都督佥事卒有子十一人公行在第二母夫人
父青骠骑将军都督佥事赠特进荣禄大夫左都
督追封宣城伯
公讳颖字源正松江华亭人世力农亩祖炳当元季应
募起田间𨽻水军万户府太祖受命炳杖剑来归从征
讨四方累立功辄以让同列竟终于行伍父青倜傥有
气概勇而善谋用炳旧功授蓟州卫百户受知太宗策
勋累官都督佥事卒有子十一人公行在第二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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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爱之曰兴吾家者此儿也未几兄颐卒无子公代为
济南卫指挥使正统初选督山东漕运领京营操以勇
干闻己巳之变从山东入勤王奉旨领五军三千神机
诸营兵建议募勇敢士收合散亡调各都司兵实京城
修沿边关隘为战守计当抢攘中意气慷慨筹策整暇
人倚以安九月内署都指挥佥事升同知以荐升都督
佥事十月也先犯郊畿公率兵邀击于黄花镇连战西
直门高梁桥琉璃河海店杨宣务吴梁桥多所杀戮又
济南卫指挥使正统初选督山东漕运领京营操以勇
干闻己巳之变从山东入勤王奉旨领五军三千神机
诸营兵建议募勇敢士收合散亡调各都司兵实京城
修沿边关隘为战守计当抢攘中意气慷慨筹策整暇
人倚以安九月内署都指挥佥事升同知以荐升都督
佥事十月也先犯郊畿公率兵邀击于黄花镇连战西
直门高梁桥琉璃河海店杨宣务吴梁桥多所杀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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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击之于紫荆关以当先功多升都督同知内出蟒衣
玉带以赐寻奉敕充总兵官同武清侯石亨守宣府还
督团营兵丁丑英宗复辟升左都督赏白金綵币三月
掌前军都督府带刀日给光禄酒馔赐宝镪蟒衣文币
有加冬十一月录功封奉天翊卫宣力武臣柱国宣城
伯食禄一千一百石子孙世袭封三代皆如公官爵妣
皆伯夫人仍赐金书铁劵十二月奉敕充总兵官挂平
𦍑将军印出镇甘肃戊寅至甘肃时边徼造逆谋入我
玉带以赐寻奉敕充总兵官同武清侯石亨守宣府还
督团营兵丁丑英宗复辟升左都督赏白金綵币三月
掌前军都督府带刀日给光禄酒馔赐宝镪蟒衣文币
有加冬十一月录功封奉天翊卫宣力武臣柱国宣城
伯食禄一千一百石子孙世袭封三代皆如公官爵妣
皆伯夫人仍赐金书铁劵十二月奉敕充总兵官挂平
𦍑将军印出镇甘肃戊寅至甘肃时边徼造逆谋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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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议者皆谓万全之计务持重轻动小衄损我国威公
独奋然排群议勒兵担众鼓行而前连十二战大破之
敌震骇远遁边人歌之阁老蒙泉岳公戍镇夷为序其
绩为之赞辛巳六月败西番于凉州时都督毛忠率众
行边遇敌猝至被围于十三里铺敌势盛监军以下皆
震恐公曰安有敌困我师而不救且彼得志此城将不
保遂躬冒矢石战而前敌披靡不敢近卒全师归甲申
番族把沙作乱公率兵深入大败之擒斩俘馘获马牛
独奋然排群议勒兵担众鼓行而前连十二战大破之
敌震骇远遁边人歌之阁老蒙泉岳公戍镇夷为序其
绩为之赞辛巳六月败西番于凉州时都督毛忠率众
行边遇敌猝至被围于十三里铺敌势盛监军以下皆
震恐公曰安有敌困我师而不救且彼得志此城将不
保遂躬冒矢石战而前敌披靡不敢近卒全师归甲申
番族把沙作乱公率兵深入大败之擒斩俘馘获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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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器械无算是岁宪宗即位召公还掌左军都督府事
调前军丙戌录甘肃功加禄米一百石勋号散官如故
丁亥挂征西前将军印镇辽东女直毛邻犯边公据险
设伏以待其入甜水站遣都指挥崔胜败之又败之于
西河屯获贼马并掠去子女畜产甚众上览奏嘉悦降
敕褒谕以疾乞归命守备凤阳调南京连上疏请老诏
还之北京俾食其全禄以伯归第实成化十一年八月
也越十有三年当弘治戊午正月二十八日以疾薨距
调前军丙戌录甘肃功加禄米一百石勋号散官如故
丁亥挂征西前将军印镇辽东女直毛邻犯边公据险
设伏以待其入甜水站遣都指挥崔胜败之又败之于
西河屯获贼马并掠去子女畜产甚众上览奏嘉悦降
敕褒谕以疾乞归命守备凤阳调南京连上疏请老诏
还之北京俾食其全禄以伯归第实成化十一年八月
也越十有三年当弘治戊午正月二十八日以疾薨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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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时永乐辛卯八月二十二日享年八十有八讣闻辍
视朝一日追封宣城侯谥曰壮勇自初丧至葬遣官谕
祭十有五赙布百匹所以忧恤之甚厚公伟仪观语音
如洪钟天性明达遇事有谋而能断自为指挥使太保
成国朱公深器之期以远大后卒为婚姻甫冠都督公
卒公哭几丧明抚其孤弟妹及群从子弟皆有恩意在
军中士卒有贫不能婚死而无以殓若葬者必捐俸赒
之悯人之穷济人之急故所至得士死力河西荒远士
视朝一日追封宣城侯谥曰壮勇自初丧至葬遣官谕
祭十有五赙布百匹所以忧恤之甚厚公伟仪观语音
如洪钟天性明达遇事有谋而能断自为指挥使太保
成国朱公深器之期以远大后卒为婚姻甫冠都督公
卒公哭几丧明抚其孤弟妹及群从子弟皆有恩意在
军中士卒有贫不能婚死而无以殓若葬者必捐俸赒
之悯人之穷济人之急故所至得士死力河西荒远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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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知学公请立学校择子弟之秀者教养之大修孔子
庙及文昌先贤诸祠出俸赀买田以供廪饩土无医药
为选子弟百馀人教之方脉散置诸城堡以待病者西
土之知学而人无札夭公之德也其镇辽东移凤阳惠
亦如之中都士大夫为元戎八政诗歌咏其事云公虽
世家子爱贤礼士惟恐不及诸子皆遣从名人游见者
无少长必与之均礼以家在松江而都督公葬历城每
遇二邦人如见亲戚存问故旧叙述平生极其款曲曰
庙及文昌先贤诸祠出俸赀买田以供廪饩土无医药
为选子弟百馀人教之方脉散置诸城堡以待病者西
土之知学而人无札夭公之德也其镇辽东移凤阳惠
亦如之中都士大夫为元戎八政诗歌咏其事云公虽
世家子爱贤礼士惟恐不及诸子皆遣从名人游见者
无少长必与之均礼以家在松江而都督公葬历城每
遇二邦人如见亲戚存问故旧叙述平生极其款曲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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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老矣水木本源之意吾后人安知既谢事角巾私第
故时部曲率为显官岁时候问皆拜于床下公以子弟
抚之其卒也皆哭之如丧其亲初娶严氏封宣城伯夫
人继金氏子男三长璋为公后次瑶先卒次瓒女一适
丰城侯李勇卒孙男五人錞锟鋹鉴钦女七长适靖远
伯王宪次适金吾左卫指挥使杨瑄馀在室惟公身事
四朝扬历中外首败强敌遂以显名凡三挂印为总兵
官西平𦍑浑东捍辽阳守凤阳金陵皆根本重地所至
故时部曲率为显官岁时候问皆拜于床下公以子弟
抚之其卒也皆哭之如丧其亲初娶严氏封宣城伯夫
人继金氏子男三长璋为公后次瑶先卒次瓒女一适
丰城侯李勇卒孙男五人錞锟鋹鉴钦女七长适靖远
伯王宪次适金吾左卫指挥使杨瑄馀在室惟公身事
四朝扬历中外首败强敌遂以显名凡三挂印为总兵
官西平𦍑浑东捍辽阳守凤阳金陵皆根本重地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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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载其勋庸建号胙土为王虎臣忠勇之性老而弥
笃每三边有警辄扼腕叹息有驰志伊吾之意而谈者
亦恨公老谓如得起公坐之边城海徼无足忧者予生
后以乡曲故数得侍公尝一日边报急廷议出师而将
臣有闻命卧家者公迎谓曰上宽恩至矣予问何也公
叹曰敌在边将官称病而上不怒非宽恩而何予问即
真病奈何曰病不至于死行而死于途可也呜呼公之
言论如此其建立功业而垂名不朽岂偶然哉昔汉成
笃每三边有警辄扼腕叹息有驰志伊吾之意而谈者
亦恨公老谓如得起公坐之边城海徼无足忧者予生
后以乡曲故数得侍公尝一日边报急廷议出师而将
臣有闻命卧家者公迎谓曰上宽恩至矣予问何也公
叹曰敌在边将官称病而上不怒非宽恩而何予问即
真病奈何曰病不至于死行而死于途可也呜呼公之
言论如此其建立功业而垂名不朽岂偶然哉昔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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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时西戎有警上命谏大夫杨雄即赵营平凌烟图像
为之赞方今边圉弗靖赤囊日驰如公宜亦睿思所不
遗者而适以告终赙恤褒赠邦有常制旂常竹帛史有
明法而幽堂之藏墓道之刻必有鸿儒巨笔发挥其盛
以昭示于后来者谨述历官行事状如右备采择之万
一谨状
先祖遗善府君行实
公讳显字文显别号遗善世为松之华亭人曾祖讳贵
为之赞方今边圉弗靖赤囊日驰如公宜亦睿思所不
遗者而适以告终赙恤褒赠邦有常制旂常竹帛史有
明法而幽堂之藏墓道之刻必有鸿儒巨笔发挥其盛
以昭示于后来者谨述历官行事状如右备采择之万
一谨状
先祖遗善府君行实
公讳显字文显别号遗善世为松之华亭人曾祖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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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妣李氏祖讳秀一妣施氏父讳文理妣沈氏贵一以
下皆不仕皆以善行称于乡李氏性严毅训饬子孙必
以礼门庭翼然无敢嬉谩者乡之言家法整肃者必归
焉公其仲曾孙也生而端重童时入乡校动守矩度不
烦其师至终身无失色于人者性孝爱笃于宗族文理
公晚年康健喜宾客公承候颜色甚得其欢心乡邻会
集或夜分乃返公洁枕席具汤茗立候于门至扶掖以
入既寝然后退如是者以为常虽隆冬盛暑无变也姑
下皆不仕皆以善行称于乡李氏性严毅训饬子孙必
以礼门庭翼然无敢嬉谩者乡之言家法整肃者必归
焉公其仲曾孙也生而端重童时入乡校动守矩度不
烦其师至终身无失色于人者性孝爱笃于宗族文理
公晚年康健喜宾客公承候颜色甚得其欢心乡邻会
集或夜分乃返公洁枕席具汤茗立候于门至扶掖以
入既寝然后退如是者以为常虽隆冬盛暑无变也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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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夫沈赘于我有二子公视如同气与共案而食者五
十年既而欲分我所有且自名其便利如其欲与之曰
男儿当自成立岂藉此终老哉邻人或诈侵我地公见
而不问家人以为言公徐曰尔曹但努力彼能侵之彼
子孙未必能守也已而果然娶沈氏先卒公时年三十
二傍无侍人有谋为继室者公叹曰吾既有二子矣若
娶而不爱徒伤吾心遂躬自抚鞠终其身不再议长孙
清始生公视之喜甫能言即日置膝前屈指数一二指
十年既而欲分我所有且自名其便利如其欲与之曰
男儿当自成立岂藉此终老哉邻人或诈侵我地公见
而不问家人以为言公徐曰尔曹但努力彼能侵之彼
子孙未必能守也已而果然娶沈氏先卒公时年三十
二傍无侍人有谋为继室者公叹曰吾既有二子矣若
娶而不爱徒伤吾心遂躬自抚鞠终其身不再议长孙
清始生公视之喜甫能言即日置膝前屈指数一二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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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以教之稍长授以古孝顺诗及名贤咏史等作所
居临市有酗酒喧閧及屠杀者辄携避去之不使见诸
孙夜集则诵康节诫子辞使听之曰吾愿汝辈为上品
人但教汝为善即不可不从也所授书累卷皆默诵无
一遗忘性恶酒尤不喜茹荤鸡豚鱼蟹之类见其杀即
不食至一虫一蚁不苟伤其生皆出于中心非有所畏
慕希觊也閒居终日端坐见人小过辄掩覆之惟妄言
及暴殄天物者即切责不少置平生惟一再入城手不
居临市有酗酒喧閧及屠杀者辄携避去之不使见诸
孙夜集则诵康节诫子辞使听之曰吾愿汝辈为上品
人但教汝为善即不可不从也所授书累卷皆默诵无
一遗忘性恶酒尤不喜茹荤鸡豚鱼蟹之类见其杀即
不食至一虫一蚁不苟伤其生皆出于中心非有所畏
慕希觊也閒居终日端坐见人小过辄掩覆之惟妄言
及暴殄天物者即切责不少置平生惟一再入城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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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铢两纤啬之器口不道市井机械之言目不识官府
耳不听淫乐身不蹈危险僇辱凡不义之事乡党内外
不问远与近识不识语及之必称为善人不肖逮事公
二十年参质见闻卓乎庶几其无愧者公生于永乐已
丑四月十四日卒于成化辛丑八月二十四日年七十
有三子二长即吾父以不肖贵封翰林院编修次琦孙
男八人长即不肖次积夭次慎次勤次勉亦夭次山次
崧次岩女二长适唐诰次范夔皆士族曾孙男五长天
耳不听淫乐身不蹈危险僇辱凡不义之事乡党内外
不问远与近识不识语及之必称为善人不肖逮事公
二十年参质见闻卓乎庶几其无愧者公生于永乐已
丑四月十四日卒于成化辛丑八月二十四日年七十
有三子二长即吾父以不肖贵封翰林院编修次琦孙
男八人长即不肖次积夭次慎次勤次勉亦夭次山次
崧次岩女二长适唐诰次范夔皆士族曾孙男五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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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次天叙卒次天秩天申延龄玄孙男应阳女一换玉
天叙以下公皆不及见云初公之丧遭家多故历八年
至弘治戊申正月七日葬县之修竹乡吉丽桥之西原
祖茔之次沈氏祔焉自葬至今又十有六年矣而墓石
未立家君恒以为念乃今斩焉衰绖将归于故林如又
弗图实惧无以拜先祖墓下且无以慰家君用敢具录
旧所缀行实为状再拜进之执事者伏惟赐之一言振
而发之以耀于无穷存殁万幸谨状
天叙以下公皆不及见云初公之丧遭家多故历八年
至弘治戊申正月七日葬县之修竹乡吉丽桥之西原
祖茔之次沈氏祔焉自葬至今又十有六年矣而墓石
未立家君恒以为念乃今斩焉衰绖将归于故林如又
弗图实惧无以拜先祖墓下且无以慰家君用敢具录
旧所缀行实为状再拜进之执事者伏惟赐之一言振
而发之以耀于无穷存殁万幸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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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考可閒府君行实
先君讳琼字良玉别号可閒世家松江之华亭曾祖秀
一祖文理父显皆力穑务本敦行考弟闻于州里而显
之行尤著乡之人识不识皆称为善人大学士西涯李
公表其墓所谓遗善处士者是也娶沈氏实生先君五
岁失恃与弟琦咸鞠于遗善翁时已嶷然有奇气未冠
知自立伉不下物遗善翁外兄沈氏以智图据吾所有
翁不与校先君毅然曰安有祖父业可俛以与人者走
先君讳琼字良玉别号可閒世家松江之华亭曾祖秀
一祖文理父显皆力穑务本敦行考弟闻于州里而显
之行尤著乡之人识不识皆称为善人大学士西涯李
公表其墓所谓遗善处士者是也娶沈氏实生先君五
岁失恃与弟琦咸鞠于遗善翁时已嶷然有奇气未冠
知自立伉不下物遗善翁外兄沈氏以智图据吾所有
翁不与校先君毅然曰安有祖父业可俛以与人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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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于官尽归其所据里正任君宗明飏言于众曰吾昔
稔知其不可如其父之不言何今定矣其意盖两贤之
家尝有远役不肖生未晬沈度先君惮行邀重赀为代
先君挺身往且不资其助所至人敬爱之卒事还视他
岁费省十三四自是无敢侮者曰顾氏有子矣始产得
不肖甚爱之九岁遣从友兰张先生受小学复遣受诗
四书于怡庵任先生所以礼两先生者甚至不肖夜归
必课所读书或令背诵能终卷不遗则喜否则谴怒随
稔知其不可如其父之不言何今定矣其意盖两贤之
家尝有远役不肖生未晬沈度先君惮行邀重赀为代
先君挺身往且不资其助所至人敬爱之卒事还视他
岁费省十三四自是无敢侮者曰顾氏有子矣始产得
不肖甚爱之九岁遣从友兰张先生受小学复遣受诗
四书于怡庵任先生所以礼两先生者甚至不肖夜归
必课所读书或令背诵能终卷不遗则喜否则谴怒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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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肖之克知章句以得从搢绅后者两先生之善诲
亦先君有以感之也性倜傥质直不为烦文末礼而笃
于伦叙遗善翁没后岁时宴聚必感泣至老犹然与弟
琦白首相欢无一言间遇人有患难必极力拯之当其
所往虽刑祸在前不顾至出钱物为人解纷间有负者
或因以招谤亦弗悔也与人交不疑其欺有所言必信
于所弗直虽至亲必面折之然不以留于心明日有善
亟称之如未始有前事以是人无怨者久而皆信服焉
亦先君有以感之也性倜傥质直不为烦文末礼而笃
于伦叙遗善翁没后岁时宴聚必感泣至老犹然与弟
琦白首相欢无一言间遇人有患难必极力拯之当其
所往虽刑祸在前不顾至出钱物为人解纷间有负者
或因以招谤亦弗悔也与人交不疑其欺有所言必信
于所弗直虽至亲必面折之然不以留于心明日有善
亟称之如未始有前事以是人无怨者久而皆信服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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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财利不屑屑遇所当用不计朝夕鬻货有不善必直
以告人虽滞弗售不悔贳贷不能偿者或举以与之豪
迈阔略未尝朘剥以为利役智以御人而人皆附之凡
有兴作众驩趋之惟恐后回视他姓有强而弗赴者矣
不肖忝仕籍亲宾来贺者曰君今可以閒矣先君喜遂
以可閒自号弘治丙辰以长孙授室来京师诸公作可
閒诗送之西涯李公为之序戊午不肖官三载推恩封
翰林院编修阶文林郎时不肖两弟皆成立先君日无
以告人虽滞弗售不悔贳贷不能偿者或举以与之豪
迈阔略未尝朘剥以为利役智以御人而人皆附之凡
有兴作众驩趋之惟恐后回视他姓有强而弗赴者矣
不肖忝仕籍亲宾来贺者曰君今可以閒矣先君喜遂
以可閒自号弘治丙辰以长孙授室来京师诸公作可
閒诗送之西涯李公为之序戊午不肖官三载推恩封
翰林院编修阶文林郎时不肖两弟皆成立先君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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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乃作可閒亭于后圃葺别墅于谢家泖之阳扁舟往
来于其间与弟琦及故人宾客相娱乐者十馀年当其
适意引满浮白虽少年不逮也正德戊辰夏东南旱先
君从乡大夫祷诸祠宫徒步行数里归而热甚风于庭
遂以得疾小间复作九月初增剧语诸子孙曰吾今年
七十三与吾父同寿足矣惟不及清归归则以吾言示
之十三日戌时竟不起呜呼痛哉先君生正统丙辰正
月二十六日至是享年正与先祖同配陆氏同里人秉
来于其间与弟琦及故人宾客相娱乐者十馀年当其
适意引满浮白虽少年不逮也正德戊辰夏东南旱先
君从乡大夫祷诸祠宫徒步行数里归而热甚风于庭
遂以得疾小间复作九月初增剧语诸子孙曰吾今年
七十三与吾父同寿足矣惟不及清归归则以吾言示
之十三日戌时竟不起呜呼痛哉先君生正统丙辰正
月二十六日至是享年正与先祖同配陆氏同里人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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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处士褧之女先六年卒子男五长即不肖次积慎勤
勉积勉皆早卒孙男七人天彝天叙天秩天申天与天
佑梦熊天秩县学生天叙亦早卒梦熊公讣至后卒女
二曾孙男三应阳应寅应辰女一卜以明年四月二十
四日乙酉葬遗善墓次殓用布衣先君无恙时所自制
也兹将具事状乞铭于西涯公凶斩荒迷言无伦序敢
借重执事加之笔削使公无重烦得早赐脱稿存没幸
甚
勉积勉皆早卒孙男七人天彝天叙天秩天申天与天
佑梦熊天秩县学生天叙亦早卒梦熊公讣至后卒女
二曾孙男三应阳应寅应辰女一卜以明年四月二十
四日乙酉葬遗善墓次殓用布衣先君无恙时所自制
也兹将具事状乞铭于西涯公凶斩荒迷言无伦序敢
借重执事加之笔削使公无重烦得早赐脱稿存没幸
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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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刑部尚书致仕东湖屠公行状
公讳勋字元勋姓屠氏先世嘉兴海盐人后海盐析平
湖故今为平湖人别号东湖从其地也高祖讳亨一曾
祖讳泽民有德不仕祖讳湘考讳机俱赠资政大夫刑
部尚书祖妣杨氏妣陆氏俱赠夫人公少而颖异该览
群籍为文辞典赡闳肆天顺壬午试乡闱时年十五提
学副使筱庵张公奇之谓可魁一省既而下第筱庵搜
落卷得公文称叹久之曰考官主偏见而不识义理兹
公讳勋字元勋姓屠氏先世嘉兴海盐人后海盐析平
湖故今为平湖人别号东湖从其地也高祖讳亨一曾
祖讳泽民有德不仕祖讳湘考讳机俱赠资政大夫刑
部尚书祖妣杨氏妣陆氏俱赠夫人公少而颖异该览
群籍为文辞典赡闳肆天顺壬午试乡闱时年十五提
学副使筱庵张公奇之谓可魁一省既而下第筱庵搜
落卷得公文称叹久之曰考官主偏见而不识义理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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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之不遇命也由是两浙皆知公名成化己丑擢进士
授工部都水主事分司清江浦督修造运舟持廉秉公
通融物力未几百废具兴有题诗驿亭以美其事者总
督漕运涞水张公鹏丰城李公裕总理河道三原王公
恕交章荐之满考改刑部历员外郎郎中所处皆剧曹
剖决如流而手未尝释卷尝曰士当无书不读无事不
究其自励如此故所至皆著能声尤为尚书林公季聪
所倚信凡大狱有疑及事干权近者必举以属公京师
授工部都水主事分司清江浦督修造运舟持廉秉公
通融物力未几百废具兴有题诗驿亭以美其事者总
督漕运涞水张公鹏丰城李公裕总理河道三原王公
恕交章荐之满考改刑部历员外郎郎中所处皆剧曹
剖决如流而手未尝释卷尝曰士当无书不读无事不
究其自励如此故所至皆著能声尤为尚书林公季聪
所倚信凡大狱有疑及事干权近者必举以属公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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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子曰季胜者结侦事官校诱其主之子福为私铸
而发其事盖将敚其产也狱成福减死戍边众知其冤
而莫敢问林密以咨公公毅然曰刑将以弼教也尚何
顾索其卷为直之以福之罪罪胜而归其所有京师人
盛称之都事林某倚中人构讼蟠互不可解侍郎盛公
曰非屠君莫能办也公覈实奏上有旨下锦衣覆辩盖
其人将诬构公然卒从公奏奸党皆得罪至于勘吉安
之酷吏辩大同之冤狱典刑以正公论以伸而公直声
而发其事盖将敚其产也狱成福减死戍边众知其冤
而莫敢问林密以咨公公毅然曰刑将以弼教也尚何
顾索其卷为直之以福之罪罪胜而归其所有京师人
盛称之都事林某倚中人构讼蟠互不可解侍郎盛公
曰非屠君莫能办也公覈实奏上有旨下锦衣覆辩盖
其人将诬构公然卒从公奏奸党皆得罪至于勘吉安
之酷吏辩大同之冤狱典刑以正公论以伸而公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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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气隐然于朝著矣甲辰升南京大理寺丞在公卿间
年最少而风采凝峻议论明正虽素崛强号不下人者
皆敛衽敬服焉弘治辛亥擢大理左少卿始至上言十
事多见采纳若暑月疏决囚徒两京一体五岁一遣官
审录州郡刑狱著为定令而方石谢公之起用亦自公
发之也漳州温文进作乱朝廷忧之公奉命往视枭其
首恶而散其党与一方帖然是夏方苦旱讫事而雨闽
人至今称之甲寅擢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顺天等
年最少而风采凝峻议论明正虽素崛强号不下人者
皆敛衽敬服焉弘治辛亥擢大理左少卿始至上言十
事多见采纳若暑月疏决囚徒两京一体五岁一遣官
审录州郡刑狱著为定令而方石谢公之起用亦自公
发之也漳州温文进作乱朝廷忧之公奉命往视枭其
首恶而散其党与一方帖然是夏方苦旱讫事而雨闽
人至今称之甲寅擢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顺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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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兼整饬边备公常以京城近辅役重赋烦彫敝已甚
而宛平大兴二县所设库夫坛户幡夫羊冰瓜户等役
动以数千计昌平县在诸陵之下供亿浩穰而计丁养
马与诸县等尤为繁重乃条上区画倍加存抚人以密
云孤悬有警救援不相及潮河川积石漫衍守截为艰
黄花镇拱护诸陵而守备单弱奏分蓟州为中路以密
云建昌为东西二路使互相策应于潮河川作舍城虎
落具躏石布蒺藜凿坑窖而于其内垛石为城蕃育人
而宛平大兴二县所设库夫坛户幡夫羊冰瓜户等役
动以数千计昌平县在诸陵之下供亿浩穰而计丁养
马与诸县等尤为繁重乃条上区画倍加存抚人以密
云孤悬有警救援不相及潮河川积石漫衍守截为艰
黄花镇拱护诸陵而守备单弱奏分蓟州为中路以密
云建昌为东西二路使互相策应于潮河川作舍城虎
落具躏石布蒺藜凿坑窖而于其内垛石为城蕃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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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于黄花镇增置营垒及戍卒若干人三路既分潮河
黄花皆有备由是兵势联络贼不敢犯至今赖焉熊儿
峪有寄操骑兵营去水十馀里凿井数丈皆坚石马日
止一饮驮水至用十钱坐此困弊猪圈头关地平衍不
当阨要每春夏雨水汎溢营壁倾圮调邻路修筑兵人
苦之公至叹曰无水而安营舍要地而屯沮洳皆兵之
忌也乃奏移寄操营于熊儿峪之南平谷移关于猪圈
境外之南北水峪兵既得水又有出境耕稼之利岁省
黄花皆有备由是兵势联络贼不敢犯至今赖焉熊儿
峪有寄操骑兵营去水十馀里凿井数丈皆坚石马日
止一饮驮水至用十钱坐此困弊猪圈头关地平衍不
当阨要每春夏雨水汎溢营壁倾圮调邻路修筑兵人
苦之公至叹曰无水而安营舍要地而屯沮洳皆兵之
忌也乃奏移寄操营于熊儿峪之南平谷移关于猪圈
境外之南北水峪兵既得水又有出境耕稼之利岁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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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戍数百人军中歌焉宝坻白龙港出银鱼岁以供荐
中官乘势需索民不堪命麻峪山在极边而出银矿镇
守以密旨索之公力言其不可有旨戒约取鱼者而矿
事卒不行民深德之丁巳转刑部侍郎时寿宁侯与河
间讼庄田而民亦以人命愬公奉诏覈实辩其诬罔而
归田于民且言食禄之家不当言利况母后毓圣之乡
而与民争尺寸之地尤非所宜同事中官锦衣皆难之
而公奋不顾然卒蒙施行人尤以为难丁内艰起复改
中官乘势需索民不堪命麻峪山在极边而出银矿镇
守以密旨索之公力言其不可有旨戒约取鱼者而矿
事卒不行民深德之丁巳转刑部侍郎时寿宁侯与河
间讼庄田而民亦以人命愬公奉诏覈实辩其诬罔而
归田于民且言食禄之家不当言利况母后毓圣之乡
而与民争尺寸之地尤非所宜同事中官锦衣皆难之
而公奋不顾然卒蒙施行人尤以为难丁内艰起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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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副都御史复侍郎乙丑升右都御史正德初上郊祀
藉田幸学三事援据经传傅以时事归其本于讲学而
以宋儒真德秀大学衍义一书为讲学正心之要乞常
以进讲识者韪之丁卯升刑部尚书时逆瑾用事乞奏
请必先关白公执不从曰如此是二君也瑾用是衔而
公亦力求去加太子太保玉带麒麟服以归命有司月
给俸四石岁给舆夫四名终其身盖公之立朝其始终
大节而上之待公亦厚矣公生正统戊辰正月初十日
藉田幸学三事援据经传傅以时事归其本于讲学而
以宋儒真德秀大学衍义一书为讲学正心之要乞常
以进讲识者韪之丁卯升刑部尚书时逆瑾用事乞奏
请必先关白公执不从曰如此是二君也瑾用是衔而
公亦力求去加太子太保玉带麒麟服以归命有司月
给俸四石岁给舆夫四名终其身盖公之立朝其始终
大节而上之待公亦厚矣公生正统戊辰正月初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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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正德丙子十月初四日年六十九元配陈氏赠夫人
继淑人牛氏封夫人侧室杨氏子男六人应埙正德辛
未进士授礼部主事调兵部满考得推恩进公阶荣禄
大夫次应坤中丙子顺天乡试次应圻应坊应埈俱太
学生应埈以恩荫其季曰应埏女三人长适嘉兴所千
户项镛次许嫁太学生黄凤仪次许嘉兴所百户邓某
应埙应坤应坊应埏皆杨氏出应圻应埈皆牛夫人出
长女出陈夫人其次亦牛氏出也孙男一人女一人葬
继淑人牛氏封夫人侧室杨氏子男六人应埙正德辛
未进士授礼部主事调兵部满考得推恩进公阶荣禄
大夫次应坤中丙子顺天乡试次应圻应坊应埈俱太
学生应埈以恩荫其季曰应埏女三人长适嘉兴所千
户项镛次许嫁太学生黄凤仪次许嘉兴所百户邓某
应埙应坤应坊应埏皆杨氏出应圻应埈皆牛夫人出
长女出陈夫人其次亦牛氏出也孙男一人女一人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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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某年某月某日公在刑曹以诗名故太师李文正公
尚书吴文定公礼部侍郎方石谢公皆与之倡和清家
食时则尝闻公名公巡抚东郊又亲见其行事及逆瑾
时士习一变毁方瓦合丧其平生者何限或终不免焉
而公卒以善去怡情诗酒乐其天真者几十年而终子
孙竞秀继武青云者方来而未已也如公其可以无憾
矣乎公官八座阶一品以礼始终朝廷哀恤有典葬宜
有志神道宜有碑应埙等将乞言于当世君子请录公
尚书吴文定公礼部侍郎方石谢公皆与之倡和清家
食时则尝闻公名公巡抚东郊又亲见其行事及逆瑾
时士习一变毁方瓦合丧其平生者何限或终不免焉
而公卒以善去怡情诗酒乐其天真者几十年而终子
孙竞秀继武青云者方来而未已也如公其可以无憾
矣乎公官八座阶一品以礼始终朝廷哀恤有典葬宜
有志神道宜有碑应埙等将乞言于当世君子请录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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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为状备采择焉不得辞庸次第如右谨状
明故南京刑部尚书致仕赠太子少保谥清简
樊公行状
公讳莹字廷璧姓樊氏系本周樊侯山甫之后世望南
阳十四世祖讳盛宋仁宗时户部尚书赠金紫光禄大
夫子清历翰林学士尚书左丞参知政事资政殿学士
谥文懿与弟河东节度使湍从高宗渡江侨寓常山之
叠石自是为常山人曾祖逊国初举明经授辽东都指
明故南京刑部尚书致仕赠太子少保谥清简
樊公行状
公讳莹字廷璧姓樊氏系本周樊侯山甫之后世望南
阳十四世祖讳盛宋仁宗时户部尚书赠金紫光禄大
夫子清历翰林学士尚书左丞参知政事资政殿学士
谥文懿与弟河东节度使湍从高宗渡江侨寓常山之
叠石自是为常山人曾祖逊国初举明经授辽东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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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使司都事始迁绣溪祖浥永乐中荐授清河训导考
文捡别号素轩博学多艺能隐居不仕以公贵封监察
御史与清河俱累赠资政大夫南京刑部尚书祖妣江
氏妣徐氏俱累赠夫人公幼敏悟好学未冠知自尅励
屏居山寺潜心义理盖冬不炉夏不扇者凡三年景泰
丙子一举捷乡闱天顺甲申登进士引疾归养久之拜
行人司行人奉使西川馈赠皆不受土官作却金亭以
表其清成化辛卯擢监察御史山东盗起奉玺书追捕
文捡别号素轩博学多艺能隐居不仕以公贵封监察
御史与清河俱累赠资政大夫南京刑部尚书祖妣江
氏妣徐氏俱累赠夫人公幼敏悟好学未冠知自尅励
屏居山寺潜心义理盖冬不炉夏不扇者凡三年景泰
丙子一举捷乡闱天顺甲申登进士引疾归养久之拜
行人司行人奉使西川馈赠皆不受土官作却金亭以
表其清成化辛卯擢监察御史山东盗起奉玺书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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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旬日得其渠首以归清理淮阳军所条画事宜至今
为例己亥按云南以檄谕交人中其要害交人惧而纳
款中贵人左右挠法众为公难之公开诚与语为定要
束有犯者痛绳之曰吾为尔息言也贵人悟而自戢后
卒以善去德之终身丁素轩忧服阕知松江府松赋重
役繁自周文襄后法在人亡弊蠹百出其大者运夫耗
折称贷积累权豪索债无虚岁而仓场书手侵盗害人
虚入诡出移新蔽陈众皆知之而未有以处公至昼夜
为例己亥按云南以檄谕交人中其要害交人惧而纳
款中贵人左右挠法众为公难之公开诚与语为定要
束有犯者痛绳之曰吾为尔息言也贵人悟而自戢后
卒以善去德之终身丁素轩忧服阕知松江府松赋重
役繁自周文襄后法在人亡弊蠹百出其大者运夫耗
折称贷积累权豪索债无虚岁而仓场书手侵盗害人
虚入诡出移新蔽陈众皆知之而未有以处公至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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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画尽得其要领曰运之耗以众皆齐民无所统一利
归狡猾害及善良而夏税军需粮运纲用与凡供应织
造走递等费皆出自秋粮馀米既收复粜展转迂回此
弊所由生也乃请革民夫俾粮长自运而宽其纲用以
优之税粮除常运本色外其当变易者尽徵白银见数
支遣部运者既关系切身无敢浪费卒事皆有馀赀掌
计者又出入有限无可蔽藏而白银入官视输米又率
有宽剩民欢趋之于是积年之弊十去八九而田野之
归狡猾害及善良而夏税军需粮运纲用与凡供应织
造走递等费皆出自秋粮馀米既收复粜展转迂回此
弊所由生也乃请革民夫俾粮长自运而宽其纲用以
优之税粮除常运本色外其当变易者尽徵白银见数
支遣部运者既关系切身无敢浪费卒事皆有馀赀掌
计者又出入有限无可蔽藏而白银入官视输米又率
有宽剩民欢趋之于是积年之弊十去八九而田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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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无复睢突叫呶之患公方考寻文襄立法初意举其
偏弊而通融之以为经久之计如清水乡灶丁草荡以
绝富人之兼并革收粮囤户以潜消粮长之侵渔取布
行人代粮长运布而听赍持私货以补不足皆有宽惠
及民而公事沛然以集巡抚使下其法于他州俾悉遵
之以母忧去在官不二载松民怀之至今弘治初命天
下举异才南京工部侍郎黄孔昭以公应诏称其明慎
廉洁堪任台宪吏部尚书王公恕闻之喜曰荐人当如
偏弊而通融之以为经久之计如清水乡灶丁草荡以
绝富人之兼并革收粮囤户以潜消粮长之侵渔取布
行人代粮长运布而听赍持私货以补不足皆有宽惠
及民而公事沛然以集巡抚使下其法于他州俾悉遵
之以母忧去在官不二载松民怀之至今弘治初命天
下举异才南京工部侍郎黄孔昭以公应诏称其明慎
廉洁堪任台宪吏部尚书王公恕闻之喜曰荐人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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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矣将骤用公而未得其所庚戌起知山西之平阳明
年即以为河南按察使时河溢境内漂流数万家公躬
诣赈恤所全活甚众河南钱谷于北方为浩穰巡抚徐
公欲考见本末而众难之以问公公曰视万犹千视千
犹百夫何难顾某非识耳徐公以属公于是部吏钩考
不旬日宿蠹一清众皆服之七月升应天府尹京府素
称难治守备蒋琮尤怙宠作奸与言官奏讦连岁所蔓
引罢黜甚众而事终不决公承命推鞫初若不与异者
年即以为河南按察使时河溢境内漂流数万家公躬
诣赈恤所全活甚众河南钱谷于北方为浩穰巡抚徐
公欲考见本末而众难之以问公公曰视万犹千视千
犹百夫何难顾某非识耳徐公以属公于是部吏钩考
不旬日宿蠹一清众皆服之七月升应天府尹京府素
称难治守备蒋琮尤怙宠作奸与言官奏讦连岁所蔓
引罢黜甚众而事终不决公承命推鞫初若不与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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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觇知之不为意最后及山陵龙脉事琮遂得罪去公
在府屡治大狱举法不阿类若此是举众尤称快谓绝
类王沂公之去丁谓而公恒自以不足也应天故有常
例钱数千缗以给宴劳公至悉罢归之民及壬子乡试
乃出其在官者助场屋费是岁清忝荐名鹿鸣礼设甚
盛而民力大省公之惠也升南京工部右侍郎寻改都
察院左副都御史巡抚湖广兼赞理军务锦田贼与两
广猺獞为寇聚众几三万人公谓贼如此理不可尽杀
在府屡治大狱举法不阿类若此是举众尤称快谓绝
类王沂公之去丁谓而公恒自以不足也应天故有常
例钱数千缗以给宴劳公至悉罢归之民及壬子乡试
乃出其在官者助场屋费是岁清忝荐名鹿鸣礼设甚
盛而民力大省公之惠也升南京工部右侍郎寻改都
察院左副都御史巡抚湖广兼赞理军务锦田贼与两
广猺獞为寇聚众几三万人公谓贼如此理不可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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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其生路将致死于我乃下令除首恶必擒馀悉贯
不问贼闻之稍稍散去遂得其倡乱者十八人置之法
而牒其馀归本贯兵不血刅一方以宁于时巡属水旱
连二十州而诸藩府缮修未息公私困弊衡州等处且
乏盐公奏通广盐收其馀利以助工作给赈济又奏停
绫纱纸银数万两奏减襄府琉璃瓦料以常瓦参之奏
止安陆州展北城以益藩府地凡省费数十万故年虽
祲而民不甚病以疾乞休致总兵官镇远侯顾溥上疏
不问贼闻之稍稍散去遂得其倡乱者十八人置之法
而牒其馀归本贯兵不血刅一方以宁于时巡属水旱
连二十州而诸藩府缮修未息公私困弊衡州等处且
乏盐公奏通广盐收其馀利以助工作给赈济又奏停
绫纱纸银数万两奏减襄府琉璃瓦料以常瓦参之奏
止安陆州展北城以益藩府地凡省费数十万故年虽
祲而民不甚病以疾乞休致总兵官镇远侯顾溥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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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留谓公之在任官吏畏其威军民怀其惠疾不至甚
政赖以和从之将失众望而公请不已章三上许归就
医药閒居七年未尝入城府家人遵教饬无丝毫过知
衢州府沈杰御史石玠张恕等交章论荐而大学士长
沙李公尚书钧阳马公华容刘公都御史浮梁戴公辈
亟称之于朝辛酉以旧官起抚治郧阳改南京刑部左
侍郎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视云贵时公年几七十
矣单车屏从躬访利病虽岩阻炎瘴人迹所不到处一
政赖以和从之将失众望而公请不已章三上许归就
医药閒居七年未尝入城府家人遵教饬无丝毫过知
衢州府沈杰御史石玠张恕等交章论荐而大学士长
沙李公尚书钧阳马公华容刘公都御史浮梁戴公辈
亟称之于朝辛酉以旧官起抚治郧阳改南京刑部左
侍郎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视云贵时公年几七十
矣单车屏从躬访利病虽岩阻炎瘴人迹所不到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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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履行奏劾镇守及巡抚官罪状黜不职文武吏千七
百馀员修城池励兵马赈贫穷抚流散威惠大行有为
土官敚其牛数头不还者闻公至走诉之公还其状曰
汝第归彼今归汝牛矣已而果然且诣公伏罪公慰而
遣之他土官聚兵雠杀且攻城有司不能制以白公公
奋曰吾在贼敢尔邪不去当直𢷬其巢穴举其族覆之
语闻即敛兵退其为蛮夷所畏服如此召为南京刑部
尚书疏决无滞犴狱几空乙丑夏公晨兴若有所发寤
百馀员修城池励兵马赈贫穷抚流散威惠大行有为
土官敚其牛数头不还者闻公至走诉之公还其状曰
汝第归彼今归汝牛矣已而果然且诣公伏罪公慰而
遣之他土官聚兵雠杀且攻城有司不能制以白公公
奋曰吾在贼敢尔邪不去当直𢷬其巢穴举其族覆之
语闻即敛兵退其为蛮夷所畏服如此召为南京刑部
尚书疏决无滞犴狱几空乙丑夏公晨兴若有所发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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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上章乞致仕五月孝宗宾天公哀痛感切至于某月
章四上乃得请有老成清慎之褒月米舆夫之赐逆瑾
用事擿其问隆平侯承袭事落职为民又以守松江日
减官布以苏民困事责输米五百石公怡然受命然自
是家益贫戊辰十一月十八日以疾卒又明年瑾诛诏
书尽复公官秩而公不及见矣公为人诚悫简易不事
边幅于世味泊然未尝有所好布衣蔬食仅适口体陋
室敝庐仅取蔽覆乡邻老稚耕夫牧竖皆接以款诚至
章四上乃得请有老成清慎之褒月米舆夫之赐逆瑾
用事擿其问隆平侯承袭事落职为民又以守松江日
减官布以苏民困事责输米五百石公怡然受命然自
是家益贫戊辰十一月十八日以疾卒又明年瑾诛诏
书尽复公官秩而公不及见矣公为人诚悫简易不事
边幅于世味泊然未尝有所好布衣蔬食仅适口体陋
室敝庐仅取蔽覆乡邻老稚耕夫牧竖皆接以款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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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拍肩而与之问对盖其质任自然如此而聪明果决
遇事立断通而有介正而不迂在言路抗颜直论闻者
缩颈更二郡食俸饮水去之日一物不以自随宦途来
往四十年水行单舸陆走双轮而已一时正人君子交
口称之而沮之者亦力公常先觉急流中辄勇退故不
为所制而卒全其高居家孝悌事素轩公意承色顺未
尝有违忤伯兄早世抚其孤不异已生子孙皆授以恒
业爱而能劳农月盛暑坐竹兜使舁行田间曰非徒视
遇事立断通而有介正而不迂在言路抗颜直论闻者
缩颈更二郡食俸饮水去之日一物不以自随宦途来
往四十年水行单舸陆走双轮而已一时正人君子交
口称之而沮之者亦力公常先觉急流中辄勇退故不
为所制而卒全其高居家孝悌事素轩公意承色顺未
尝有违忤伯兄早世抚其孤不异已生子孙皆授以恒
业爱而能劳农月盛暑坐竹兜使舁行田间曰非徒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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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将以勤之也故公虽处高位而子孙皆朴愿勤学无
贵骄气内教使然也为文章若不经意而词采秀发体
裁简严遗稿数百篇皆可讽诵尤精藻鉴留意人材至
松首浚日月河曰吾闻此河通状元出也明年钱福荐
闱后一举遂魁天下其他后进经识拔者多知名邪说
异端无所信入疾且革徐以为戒曰吾平生所为无不
可与鬼神言者卒三日门前地忽陷有声如雷亦可以
见其所感矣公生于宣德甲寅正月初四日及卒享年
贵骄气内教使然也为文章若不经意而词采秀发体
裁简严遗稿数百篇皆可讽诵尤精藻鉴留意人材至
松首浚日月河曰吾闻此河通状元出也明年钱福荐
闱后一举遂魁天下其他后进经识拔者多知名邪说
异端无所信入疾且革徐以为戒曰吾平生所为无不
可与鬼神言者卒三日门前地忽陷有声如雷亦可以
见其所感矣公生于宣德甲寅正月初四日及卒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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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夫人同邑徐氏太学生哲之女简默厚重事姑
嫜孝待家众有恩称贤配焉初封孺人进淑人再进今
号后公二年卒年七十六子男三长堆次堙俱太学生
堆早卒其季曰金女一适彤山徐铦孙九锐镛鏊铣鉴
锜铨镳铉鏊铣俱县学生女二皆幼公既以忤逆瑾去
官卒之后家复残于群盗子孙总总草葬博望乡华棠
里尖山之原己卯六月堙当就顺天试始克以其事闻
诏有司治葬如制赐公祭者二赐徐夫人祭一赠公为
嫜孝待家众有恩称贤配焉初封孺人进淑人再进今
号后公二年卒年七十六子男三长堆次堙俱太学生
堆早卒其季曰金女一适彤山徐铦孙九锐镛鏊铣鉴
锜铨镳铉鏊铣俱县学生女二皆幼公既以忤逆瑾去
官卒之后家复残于群盗子孙总总草葬博望乡华棠
里尖山之原己卯六月堙当就顺天试始克以其事闻
诏有司治葬如制赐公祭者二赐徐夫人祭一赠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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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少保又以公居官守义平易正直应古谥法合清
与简以易公名于是舆论翕然谓直已从命而不枉道
以求合者于兹足以劝矣清故为诸生尝辱公知荐名
于乡又公为之劝驾尝为史官焯德耀功其职也敢即
堙所撰述参以所见闻加删润焉为樊清简公事状一
通俾乞言于当世君子备史馆之编录其绪言遗事采
摭不尽者将别录以传谨状
与简以易公名于是舆论翕然谓直已从命而不枉道
以求合者于兹足以劝矣清故为诸生尝辱公知荐名
于乡又公为之劝驾尝为史官焯德耀功其职也敢即
堙所撰述参以所见闻加删润焉为樊清简公事状一
通俾乞言于当世君子备史馆之编录其绪言遗事采
摭不尽者将别录以传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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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江家藏集卷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