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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柯山集卷一
宋 张耒 撰
赋
大礼庆成赋
惟宋六世皇帝践阼之七年所以和同天人绥静中外
垂鸿袭裕增高累厚以对于神祗祖考者固已蒙被充
塞光融翕赫六合一意四海一口无得而言矣粤以壬
柯山集卷一
宋 张耒 撰
赋
大礼庆成赋
惟宋六世皇帝践阼之七年所以和同天人绥静中外
垂鸿袭裕增高累厚以对于神祗祖考者固已蒙被充
塞光融翕赫六合一意四海一口无得而言矣粤以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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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之仲冬将有事于南郊乃诏列位恪职赋事而有司
建言惟我国家因时施礼郊丘之位天地咸在牲币并
荐礼乐合举而古者乃以阴阳之至即南北之郊别位
殊时荐献异数有司其何从于是天子惕然深思祇畏
敬慎曰兹大事我其敢专群公卿士典礼之官竭思和
会以订不易于是议者曰先王斋明以享帝而帝之享
否虽圣人末由知之惟受福者其享之占恭惟国家合
祭天地于兹六世矣惟我太祖躬膺骏命以遏乱略堂
建言惟我国家因时施礼郊丘之位天地咸在牲币并
荐礼乐合举而古者乃以阴阳之至即南北之郊别位
殊时荐献异数有司其何从于是天子惕然深思祇畏
敬慎曰兹大事我其敢专群公卿士典礼之官竭思和
会以订不易于是议者曰先王斋明以享帝而帝之享
否虽圣人末由知之惟受福者其享之占恭惟国家合
祭天地于兹六世矣惟我太祖躬膺骏命以遏乱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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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二仪拓落八极以定万世之业太宗威定宇内震荡
大漠以一九有定天下于一尊真宗熙洽富盛符瑞委
积南牧之旅不战请命威加北荒奏功岱宗仁宗席安
据厚不动指顾孽獠猾羌含毒内向吏士未顿藏窜屈
伏终始太平垂五十年英宗入纂百姓与能神考有为
六服承德此可谓受天地之福矣然则神祗之安吾享
也其久哉于是天子乃翳青云之屋乘雕玉之舆应龙
受辔招摇翼辅建虹霓之修竿兮飏彗星之飞斿太一
大漠以一九有定天下于一尊真宗熙洽富盛符瑞委
积南牧之旅不战请命威加北荒奏功岱宗仁宗席安
据厚不动指顾孽獠猾羌含毒内向吏士未顿藏窜屈
伏终始太平垂五十年英宗入纂百姓与能神考有为
六服承德此可谓受天地之福矣然则神祗之安吾享
也其久哉于是天子乃翳青云之屋乘雕玉之舆应龙
受辔招摇翼辅建虹霓之修竿兮飏彗星之飞斿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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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节以先驱兮二十八星拱手布武经营而周游貔貅
六师雷霆万乘初海沸而云涌忽山峙而川静盖天子
粹然玉温健然天运望宫门而动色顾执策而命进惟
烜赫之灵源兮实鼻祖于神明览光德而来降兮馆玉
宇之严清张咸英之广乐备干籥之盛舞景光交彻鸾
鹤来下神嬉灵豫醉爵饱俎翼翼清庙观德之宫七圣
在天时降于宗世有哲孙岂弟无疆惠我文人(案此下/原脱四)
(字/)瞻祖祏而念功兮顾祢室而感亲圣孝油然发中兮
六师雷霆万乘初海沸而云涌忽山峙而川静盖天子
粹然玉温健然天运望宫门而动色顾执策而命进惟
烜赫之灵源兮实鼻祖于神明览光德而来降兮馆玉
宇之严清张咸英之广乐备干籥之盛舞景光交彻鸾
鹤来下神嬉灵豫醉爵饱俎翼翼清庙观德之宫七圣
在天时降于宗世有哲孙岂弟无疆惠我文人(案此下/原脱四)
(字/)瞻祖祏而念功兮顾祢室而感亲圣孝油然发中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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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位望而含辛霁旸告旦祥飙掠尘从我髦士来祇精
禋御史肃吏司马饬兵既逶逶迟迟云流而日行兮又
汹汹业业海运而天声灵旂洪顺翕赫歘霍兮攫拿龙
虎而乱鲲鹏雄骜憺威而震伏兮柔良化礼而肃清弛
天威戢天戈兮固已熄威蚩尤而折欃枪执飞廉圉商
羊属之有司矣羲和磨刮披拂尽献其光明盖倾都空
闾翘首跂足俯窥履綦傍觇佩玉者忽焉不知手之加
颡口之成祝也于是背都城望帷宫郊坰坦其迤逦兮
禋御史肃吏司马饬兵既逶逶迟迟云流而日行兮又
汹汹业业海运而天声灵旂洪顺翕赫歘霍兮攫拿龙
虎而乱鲲鹏雄骜憺威而震伏兮柔良化礼而肃清弛
天威戢天戈兮固已熄威蚩尤而折欃枪执飞廉圉商
羊属之有司矣羲和磨刮披拂尽献其光明盖倾都空
闾翘首跂足俯窥履綦傍觇佩玉者忽焉不知手之加
颡口之成祝也于是背都城望帷宫郊坰坦其迤逦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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埸圃既寒而毕功颓青云以连属粲红霓之经纬紫微
下属于两观勾陈错施于万雉扶顷之神仰立而拱翔
德之龙下视而曳疑神变之欻成兮涌九地而出峙连
庑千柱广殿万杙飞甍斗桷洞牖屹壁酸股之隅眩目
之极唐洛执算而莫计班倕操斤而自惑者类非资才
于斲墁而皆机杼之纺绩也一室之用足以温一家一
宫之费何啻衣一国惊霆之跸既震汹壑之声咸寂敞
斋寝之静深兮何清虚而䆳密天子方端俨而虚一多
下属于两观勾陈错施于万雉扶顷之神仰立而拱翔
德之龙下视而曳疑神变之欻成兮涌九地而出峙连
庑千柱广殿万杙飞甍斗桷洞牖屹壁酸股之隅眩目
之极唐洛执算而莫计班倕操斤而自惑者类非资才
于斲墁而皆机杼之纺绩也一室之用足以温一家一
宫之费何啻衣一国惊霆之跸既震汹壑之声咸寂敞
斋寝之静深兮何清虚而䆳密天子方端俨而虚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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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未举精意已塞甲夜始晦严鼓再作飞敛走伏神詟
鬼愕望舒腾精以烛宵兮玄冥收威而布德灵鼍五震
轸车将中天子乃披衮执玉兮斋明庄肃之诚动于进
趋表于形容千燎具扬万炬毕融上掩荧惑旁烁烛龙
近为朝旸远为融风赫赫曦曦煌煌辉辉列次之士野
屯之师岿如酌醇醪而御兼衣黄流汪洋璧玉照彻祥
祲衡布协气下浃音为乐和形为人悦白质之兽箫声
之鸟纷披杂沓应奏而舞节陟降既周燎烟始升奔星
鬼愕望舒腾精以烛宵兮玄冥收威而布德灵鼍五震
轸车将中天子乃披衮执玉兮斋明庄肃之诚动于进
趋表于形容千燎具扬万炬毕融上掩荧惑旁烁烛龙
近为朝旸远为融风赫赫曦曦煌煌辉辉列次之士野
屯之师岿如酌醇醪而御兼衣黄流汪洋璧玉照彻祥
祲衡布协气下浃音为乐和形为人悦白质之兽箫声
之鸟纷披杂沓应奏而舞节陟降既周燎烟始升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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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虹奉璧荐牲丰隆奔驰而仰骛兮祝融焜煌而上征
开阊阖兮辟清都后帝燕兮百神愉圆锡盖兮方献舆
岳输固兮溟效濡于是礼备乐成整车而旋万类环极
端门辟天赏出千庾恩流百川北包大壤南尽岛蛮西
越流沙东穷海壖令未脱口雷运风传野无穷人狱无
宿愆破械解缧负帛囊钱车反其舍士复其伍效技呈
才千钟万鼓天子举酒以属群公咸曰休哉天子之功
系曰于穆圣王建皇极兮严恭精禋帝来格兮柔祗并
开阊阖兮辟清都后帝燕兮百神愉圆锡盖兮方献舆
岳输固兮溟效濡于是礼备乐成整车而旋万类环极
端门辟天赏出千庾恩流百川北包大壤南尽岛蛮西
越流沙东穷海壖令未脱口雷运风传野无穷人狱无
宿愆破械解缧负帛囊钱车反其舍士复其伍效技呈
才千钟万鼓天子举酒以属群公咸曰休哉天子之功
系曰于穆圣王建皇极兮严恭精禋帝来格兮柔祗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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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俨牲璧兮文祖在坐临有赫兮于惟祖宗有常则兮
讳兵畏刑后货食兮政有损益兹不易兮帝则鉴之戬
榖锡兮兢兢业业日一日兮三载一祀年万亿兮
游东湖赋
纷不知吾之所如兮独漫漫而若狂乘醉饱之馀力兮
遂陟巘而缘冈惟大冬之栗烈兮莽川泽之茫茫农功
休乎埸圃兮平陆散夫牛羊悯大木之百围兮惨赤立
而无裳鹳鹤群鸣而下上兮杂篁竹之青黄忽平陆之
讳兵畏刑后货食兮政有损益兹不易兮帝则鉴之戬
榖锡兮兢兢业业日一日兮三载一祀年万亿兮
游东湖赋
纷不知吾之所如兮独漫漫而若狂乘醉饱之馀力兮
遂陟巘而缘冈惟大冬之栗烈兮莽川泽之茫茫农功
休乎埸圃兮平陆散夫牛羊悯大木之百围兮惨赤立
而无裳鹳鹤群鸣而下上兮杂篁竹之青黄忽平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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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穷兮渐积水之汪洋曰是为齐安之东湖兮右𣲖合
乎涛江荒湾寂寥而葭苇兮悬疏罾于夕阳为举网而
无获兮嘉鱼逝而洋洋吊村落之柴荆兮哀淮夷之陋
荒呼徒侣而还归兮阴风振而尘飏畏星昴之将中兮
冒玄夜之飞霜顾谓童子汝其赋诗爰有小子袖然致
词歌曰岁穷木落兮大泽空雁宵征兮天北风曷不饮
酒兮御玄冬归来归来兮乐未终余曰汝歌置之乃歌
曰临山川兮怀故乡岁穷阴兮昼不旸升高堂兮洁余
乎涛江荒湾寂寥而葭苇兮悬疏罾于夕阳为举网而
无获兮嘉鱼逝而洋洋吊村落之柴荆兮哀淮夷之陋
荒呼徒侣而还归兮阴风振而尘飏畏星昴之将中兮
冒玄夜之飞霜顾谓童子汝其赋诗爰有小子袖然致
词歌曰岁穷木落兮大泽空雁宵征兮天北风曷不饮
酒兮御玄冬归来归来兮乐未终余曰汝歌置之乃歌
曰临山川兮怀故乡岁穷阴兮昼不旸升高堂兮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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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耿余思兮古之人
问双棠赋(自序/)
双棠者予寓陈僧舍堂下手植两海棠也始余
以丙子秋寓居宛邱东门灵通禅刹之西堂是
岁季冬手植两海棠于堂下至丁丑之春时泽
屡至棠茂悦也仲春且华矣余约常所与饮者
且致美酒将一醉于树间是月六日予被谪书
治行之黄州俗事纷然余亦迁居因不复省花
问双棠赋(自序/)
双棠者予寓陈僧舍堂下手植两海棠也始余
以丙子秋寓居宛邱东门灵通禅刹之西堂是
岁季冬手植两海棠于堂下至丁丑之春时泽
屡至棠茂悦也仲春且华矣余约常所与饮者
且致美酒将一醉于树间是月六日予被谪书
治行之黄州俗事纷然余亦迁居因不复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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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黄且周岁矣寺僧书来言花自如也余因思
兹棠之所植去余寝无十步欲与邻里亲戚一
饮而乐之宜可必得无难也然垂至而失之事
之不可知如此今去棠且千里又身在罪籍其
行止未能自期其于棠未遽得见也然均于不
可知则亦安知此花不忽然在吾目前乎因赋
问棠以自广云
寓舍之壤既膏且腴手植两棠于堂之隅风来自东冰
兹棠之所植去余寝无十步欲与邻里亲戚一
饮而乐之宜可必得无难也然垂至而失之事
之不可知如此今去棠且千里又身在罪籍其
行止未能自期其于棠未遽得见也然均于不
可知则亦安知此花不忽然在吾目前乎因赋
问棠以自广云
寓舍之壤既膏且腴手植两棠于堂之隅风来自东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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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液兴视吾棠既葩而泽乃沽我酒又命我人期一
醉于树间聊快酬于芳春夹钟之初谪书在门陆走千
里止于江滨天星一周穆然旧春想见吾棠粲然含姿
俯睨旧棠今居者谁婉如怨而有待淡无言其若思嗟
乎始种自我其享将获盈我旨酒会我宾客一酌未举
俯仰而失事至而惊其初孰测惟得与失相寻无极则
亦安知夫此棠不忽然一日复在余侧也且夫棠得其
居愈久愈敷无有斧斤斲伤之虞我行世间浮云飞蓬
醉于树间聊快酬于芳春夹钟之初谪书在门陆走千
里止于江滨天星一周穆然旧春想见吾棠粲然含姿
俯睨旧棠今居者谁婉如怨而有待淡无言其若思嗟
乎始种自我其享将获盈我旨酒会我宾客一酌未举
俯仰而失事至而惊其初孰测惟得与失相寻无极则
亦安知夫此棠不忽然一日复在余侧也且夫棠得其
居愈久愈敷无有斧斤斲伤之虞我行世间浮云飞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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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所使之何有南东夫以不移俟彼靡常久近衡从其
志必偿歌以讯之用著不忘
柯山赋
入东门而右回兮原迤靡以相属拔磅礴以陆起兮是
为柯山之麓其上萧森而晻霭兮冠万竿之修竹下硗
确而坚密兮拱高林与乔木散鸡犬于危阨兮杂茅茨
与夏屋通樵牧之蹊径兮路纵横而断续撮土石列暗
窦谷虚鸣鸟上下伏兽号呼俯江流之荡潏招列山之
志必偿歌以讯之用著不忘
柯山赋
入东门而右回兮原迤靡以相属拔磅礴以陆起兮是
为柯山之麓其上萧森而晻霭兮冠万竿之修竹下硗
确而坚密兮拱高林与乔木散鸡犬于危阨兮杂茅茨
与夏屋通樵牧之蹊径兮路纵横而断续撮土石列暗
窦谷虚鸣鸟上下伏兽号呼俯江流之荡潏招列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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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纡林峦作态而蔽亏兮风云效技而卷舒固可以开
阖阴阳于一气寅饯日月于天衢爰有穷人癯然无归
旷四海无所投其足兮后帝命我于山之隈庇蓬茅之
数椽兮抚枵腹而常饥时醉饱而自得兮亦杖履而遨
嬉逾山而东席门草藩爰有君子于兹考槃自种自食
邻里莫干图书满家儿稚饥寒相见辄喜有时不冠寄
万事于一笑兮不知食粝而衣单吾不加物以一毫兮
亦莫受人之燠暄悟纷华之多虞兮幸寂寞之至安饮
阖阴阳于一气寅饯日月于天衢爰有穷人癯然无归
旷四海无所投其足兮后帝命我于山之隈庇蓬茅之
数椽兮抚枵腹而常饥时醉饱而自得兮亦杖履而遨
嬉逾山而东席门草藩爰有君子于兹考槃自种自食
邻里莫干图书满家儿稚饥寒相见辄喜有时不冠寄
万事于一笑兮不知食粝而衣单吾不加物以一毫兮
亦莫受人之燠暄悟纷华之多虞兮幸寂寞之至安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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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薄酒欢有馀啜我豆羹甘而腴隐几而休读我书乃
曳杖歌曰升柯之巅明远眺兮筑柯之崦可以老兮终
古不忒天之道兮于于而行无丧吾宝兮
卯饮赋
张子晨起落然四壁千林霜晓四顾寒寂先生惘然而
不自得顾视壁间若有物焉短脰魁腹兮长喙旁啄而
椎髻上直也虽未知其何祥而津津然有喜色矣于是
童子趋而进曰是有客曰曲生者愿奉先生于顷刻先
曳杖歌曰升柯之巅明远眺兮筑柯之崦可以老兮终
古不忒天之道兮于于而行无丧吾宝兮
卯饮赋
张子晨起落然四壁千林霜晓四顾寒寂先生惘然而
不自得顾视壁间若有物焉短脰魁腹兮长喙旁啄而
椎髻上直也虽未知其何祥而津津然有喜色矣于是
童子趋而进曰是有客曰曲生者愿奉先生于顷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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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欣然三揖而进之盖其气盎盎冽而浮兮其声浏浏
和而幽兮其质醇醇毅以柔兮先生曰甚矣予之不敏
也今日乃知从子之游于是体之栗然寒者温心之郁
然结者散已大忘于寒暑尚何有于夜旦揖曲生而告
之曰吾将旦旦与君周旋既导君以良辰又饯君以芳
鲜而可乎曲生对曰斥子之泉吾泉出兮枵吾之腹君
腹实兮陋彼昏之献嘲何啻富子于一日
鸣鸡赋
和而幽兮其质醇醇毅以柔兮先生曰甚矣予之不敏
也今日乃知从子之游于是体之栗然寒者温心之郁
然结者散已大忘于寒暑尚何有于夜旦揖曲生而告
之曰吾将旦旦与君周旋既导君以良辰又饯君以芳
鲜而可乎曲生对曰斥子之泉吾泉出兮枵吾之腹君
腹实兮陋彼昏之献嘲何啻富子于一日
鸣鸡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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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閒居学道昧旦而兴家畜一鸡司晨而鸣畜之既
老语默有程意气武毅被服鲜明峨峨朱冠丹颈玄膺
苍距矫攫秀尾翘腾奉职有恪徐步我庭啄粟饮水孔
肃靡争山川苍苍风霰宵凝黯幽窗之沉沉恍余梦之
初惊万里一寂钟鼓无声闻振衣之腷膊忽孤奏而泠
泠委更筹之离乱和城角之凄清应云外之鸣鸿吊山
巅之落星歌三终而复寂夜五分而既更万户皆作车
运马行先生杖履而出观大明之东生
老语默有程意气武毅被服鲜明峨峨朱冠丹颈玄膺
苍距矫攫秀尾翘腾奉职有恪徐步我庭啄粟饮水孔
肃靡争山川苍苍风霰宵凝黯幽窗之沉沉恍余梦之
初惊万里一寂钟鼓无声闻振衣之腷膊忽孤奏而泠
泠委更筹之离乱和城角之凄清应云外之鸣鸿吊山
巅之落星歌三终而复寂夜五分而既更万户皆作车
运马行先生杖履而出观大明之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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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雨赋
提九山于空虚忽并击而俱烈壅百川于河汉乃防隤
而一决哀下土之微生何足拱夫推折方朱鸟之宵中
岁仲夏兮大热虽惔焚之一快俄郁蒸之莫泄丛百指
于环堵顾杖履之安设委熏风于九旬淫疾苦于百节
付六凿于浑沌独天游而神悦忽翛然而轻举固已窥
寒门而蹈冰雪揽北斗而酌天酒觐上帝于玄阙聊逍
遥兮穷年俯故土兮蚁蛭
提九山于空虚忽并击而俱烈壅百川于河汉乃防隤
而一决哀下土之微生何足拱夫推折方朱鸟之宵中
岁仲夏兮大热虽惔焚之一快俄郁蒸之莫泄丛百指
于环堵顾杖履之安设委熏风于九旬淫疾苦于百节
付六凿于浑沌独天游而神悦忽翛然而轻举固已窥
寒门而蹈冰雪揽北斗而酌天酒觐上帝于玄阙聊逍
遥兮穷年俯故土兮蚁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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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藩赋
张子被谪客居齐安陋屋数椽织芦为藩疏弱陋拙不
能苟完昼风雨之不禦夜穿窬之易干上鸡栖之萧瑟
下狗窦之空宽先生家贫一裘度寒曾胠箧之不恤何
籓篱之足言鼓钟于宫声出于垣中空然而无有徒望
意而辄还故吾守此败芦其固比夫河山若夫朝旸不
出微霰既零声如跳珠浙浙可听及夫衡门暮掩鸟雀
就栖挂荒山之落景络衰蔓之离离其下榛草樵苏往
张子被谪客居齐安陋屋数椽织芦为藩疏弱陋拙不
能苟完昼风雨之不禦夜穿窬之易干上鸡栖之萧瑟
下狗窦之空宽先生家贫一裘度寒曾胠箧之不恤何
籓篱之足言鼓钟于宫声出于垣中空然而无有徒望
意而辄还故吾守此败芦其固比夫河山若夫朝旸不
出微霰既零声如跳珠浙浙可听及夫衡门暮掩鸟雀
就栖挂荒山之落景络衰蔓之离离其下榛草樵苏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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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蝼蚓出入羊牛觇窥先生跫然杖藜过之瞻顾四隅
悯然歌之曰公宫侯第兼瓦连甍紫垣玉府十仞涂青
何尝知淮夷之陋俗穷年卒岁乎柴荆也哉
燔薪赋
岁暮苦寒烈风不休先生家贫衣无重裘读书夜阑炉
炭己灰先生瑟缩凄然不怡顾谓童子与薪偕来童子
把薪而来曰是薪也陈之壁间自春徂冬风日所熯埃
尘所蒙固沈液之乾竭乃外稿而中空唯利簇燔无所
悯然歌之曰公宫侯第兼瓦连甍紫垣玉府十仞涂青
何尝知淮夷之陋俗穷年卒岁乎柴荆也哉
燔薪赋
岁暮苦寒烈风不休先生家贫衣无重裘读书夜阑炉
炭己灰先生瑟缩凄然不怡顾谓童子与薪偕来童子
把薪而来曰是薪也陈之壁间自春徂冬风日所熯埃
尘所蒙固沈液之乾竭乃外稿而中空唯利簇燔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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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功与火相得赫然大烘坚蘖劲节久而后燃后群枯
而效技又荧荧而不烟于是先生欣然环坐皆喜或祼
股赤足或引手张臂穷谷萧条薪炭如土益取之而不
竭顾此乐之甚富又何必琴材修直兽材攫搏汉壁之
椒效煖魏宫之金辟寒谁知空山寒夜之叟敢傲温于
狐貉之前(原注今供上方炭率斲成/琴材胡桃文鹁鸽之色)
杞菊赋
予到官之明年以事之东海道涟水涟水令盛
而效技又荧荧而不烟于是先生欣然环坐皆喜或祼
股赤足或引手张臂穷谷萧条薪炭如土益取之而不
竭顾此乐之甚富又何必琴材修直兽材攫搏汉壁之
椒效煖魏宫之金辟寒谁知空山寒夜之叟敢傲温于
狐貉之前(原注今供上方炭率斲成/琴材胡桃文鹁鸽之色)
杞菊赋
予到官之明年以事之东海道涟水涟水令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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侨以苏子瞻先生后杞菊赋示予予不达世事自初得
官即不欲仕而亲老矣家苦贫冀升斗之粟以纾其朝
夕之急然到官岁馀困于往来奔走之费而家
之窘迫益甚向日悲愁叹嗟自以为无聊既读
后杞菊赋而后洞然如先生者犹如是则予而
后可以无叹也
有蓬四垣张子居官童子晨谒有驹在门张子迎客平
生故人予致其勤馈客以飧撷露菊之清英剪霜杞之
官即不欲仕而亲老矣家苦贫冀升斗之粟以纾其朝
夕之急然到官岁馀困于往来奔走之费而家
之窘迫益甚向日悲愁叹嗟自以为无聊既读
后杞菊赋而后洞然如先生者犹如是则予而
后可以无叹也
有蓬四垣张子居官童子晨谒有驹在门张子迎客平
生故人予致其勤馈客以飧撷露菊之清英剪霜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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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根芬敷满前无有馨膻客愠而作谓余曷然张子始
叹终笑以言陋虽尔弃分则余安子闻之乎胶西先生
为世达者文章行义遍满天下出守胶西曾是不饱先
生不愠赋以自笑先生哲人大守尊官食若不厌况于
余焉不称是惧敢谋其他请卒予说子无我嗟冥冥之
中实有神物主司下人不间毫发夫德不称享者殃劳
不称费者罚予身甚微余事甚贱聊逍遥于枯槁庶自
远于人患客谢而食如膏如饴兹山林之所乐予与尔
叹终笑以言陋虽尔弃分则余安子闻之乎胶西先生
为世达者文章行义遍满天下出守胶西曾是不饱先
生不愠赋以自笑先生哲人大守尊官食若不厌况于
余焉不称是惧敢谋其他请卒予说子无我嗟冥冥之
中实有神物主司下人不间毫发夫德不称享者殃劳
不称费者罚予身甚微余事甚贱聊逍遥于枯槁庶自
远于人患客谢而食如膏如饴兹山林之所乐予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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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安之
涉淮赋
涉清淮之浩荡兮聊以豁吾之幽忧转峡石而下泛兮
观波涛之复流何佛庙之巍峨兮隐于两山之幽眺东
崖之飞阁兮纳万里之清秋昔淮人之倔强兮恃江左
而不宾方中原之多故兮遂窃帝而称邻遭世宗之勃
兴兮乘累圣之威神尽疾驰而奉命兮戈一挥而遂臣
始盘桓于寿春兮盖尝挫而益振驱貔虎于顺流兮
涉淮赋
涉清淮之浩荡兮聊以豁吾之幽忧转峡石而下泛兮
观波涛之复流何佛庙之巍峨兮隐于两山之幽眺东
崖之飞阁兮纳万里之清秋昔淮人之倔强兮恃江左
而不宾方中原之多故兮遂窃帝而称邻遭世宗之勃
兴兮乘累圣之威神尽疾驰而奉命兮戈一挥而遂臣
始盘桓于寿春兮盖尝挫而益振驱貔虎于顺流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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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长江之广津驰千里之玉帛兮拥百万之精军计其
一时之气兮固叱咤而风云嗟百年之几时兮山川俨
其如新忽人事之几变兮抚墟庙而湮沦访遗事于樵
夫野人之谈说指馀迹于荒城故垒之荆榛徒见夫云
悠悠而朝出水漠漠而东流飞沙鸥于晴渚听夜橹于
行舟彼时豪盛此日废昔人功业今人愁嗟夫旦之心
暮不可求前之迹后不可再胡为寂寥之前古乃以兴
亡而感慨虽物至盛者其存也宜久势极大者其亡也
一时之气兮固叱咤而风云嗟百年之几时兮山川俨
其如新忽人事之几变兮抚墟庙而湮沦访遗事于樵
夫野人之谈说指馀迹于荒城故垒之荆榛徒见夫云
悠悠而朝出水漠漠而东流飞沙鸥于晴渚听夜橹于
行舟彼时豪盛此日废昔人功业今人愁嗟夫旦之心
暮不可求前之迹后不可再胡为寂寥之前古乃以兴
亡而感慨虽物至盛者其存也宜久势极大者其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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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惊方登临而远想岂独予兮忘情
后涉淮赋
甲寅之秋自正阳涉淮作涉淮赋既至泗之临淮邑之
东南皆淮也朝游夕济凡淮之惊畏风涛之变
无不历之矣今秋又以事之东海至涟水入涟
河舟人告予曰淮水自是入海矣予生二十有
二年吴楚秦蜀之国来往殆遍窃悲其迹之不
常作后涉淮赋以自广云
后涉淮赋
甲寅之秋自正阳涉淮作涉淮赋既至泗之临淮邑之
东南皆淮也朝游夕济凡淮之惊畏风涛之变
无不历之矣今秋又以事之东海至涟水入涟
河舟人告予曰淮水自是入海矣予生二十有
二年吴楚秦蜀之国来往殆遍窃悲其迹之不
常作后涉淮赋以自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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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淮流之汤汤兮荡余身以沿洄嗟我居之不常兮未
期岁而再来始进棹于正阳兮睨下蔡之穷城界陈许
之北壤兮望荆涂之两山缅川原之回复兮思禹功而
慨然爰系舟于徐邑兮浸淮隅之两壖驾长帆于朝风
兮凌星河于夜湍岂所览之未周兮恨未穷其本源忽
行役而南去兮税吾楫于清涟指溟渤于西北兮曰此
淮流之所还彼百川之归海兮吾固知其必然惟循源
而极末兮哀予迹之未安当天时之晚秋兮风露惨其
期岁而再来始进棹于正阳兮睨下蔡之穷城界陈许
之北壤兮望荆涂之两山缅川原之回复兮思禹功而
慨然爰系舟于徐邑兮浸淮隅之两壖驾长帆于朝风
兮凌星河于夜湍岂所览之未周兮恨未穷其本源忽
行役而南去兮税吾楫于清涟指溟渤于西北兮曰此
淮流之所还彼百川之归海兮吾固知其必然惟循源
而极末兮哀予迹之未安当天时之晚秋兮风露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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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至山峭峭而瘦出兮水绀洁而无滓曳孤篷而忽惊
兮出游鲈于短苇白鹭飞而下来兮翩如避世之君子
酒芳香而盈碗兮吾陶陶而日醉方颓然而遗形兮孰
卑高而贱贵彼贵者乐其府兮富者怀其资无二者之
累予兮何羁游之足悲穷天下之奇观兮极覆载之所
藏膏吾车而勿反兮毕吾世而徜徉
雨望赋
谈海天之苍茫观骤雨之霶沛飘风击而云奔旷万里
兮出游鲈于短苇白鹭飞而下来兮翩如避世之君子
酒芳香而盈碗兮吾陶陶而日醉方颓然而遗形兮孰
卑高而贱贵彼贵者乐其府兮富者怀其资无二者之
累予兮何羁游之足悲穷天下之奇观兮极覆载之所
藏膏吾车而勿反兮毕吾世而徜徉
雨望赋
谈海天之苍茫观骤雨之霶沛飘风击而云奔旷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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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蔽卒然如百万之卒赴敌聚战兮车旗崩腾而矢
石乱至也己而馀飘既定盛怒己泄云逐逐而散归纵
横委乎天末又如战胜之兵整旗就队徐驱而回归兮
杳然惟见夫川平而野阔夫云霞风月之容雷雨电雹
之变非巧力之能为盖人间之绝观必也登雄楼杰阁
之峥嵘凭高山巨海之空旷彻除耳目之障蔽而后能
穷极变化之奇状嗟我居之卑湫兮束观听于寻丈顾
所欲之莫得兮徒临风而惆怅
石乱至也己而馀飘既定盛怒己泄云逐逐而散归纵
横委乎天末又如战胜之兵整旗就队徐驱而回归兮
杳然惟见夫川平而野阔夫云霞风月之容雷雨电雹
之变非巧力之能为盖人间之绝观必也登雄楼杰阁
之峥嵘凭高山巨海之空旷彻除耳目之障蔽而后能
穷极变化之奇状嗟我居之卑湫兮束观听于寻丈顾
所欲之莫得兮徒临风而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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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赋
嗟予志之莫就兮哀天时之不予谋岁冉冉以将暮兮
无以荡吾之幽忧昔吾之既有知兮独信道而不顾鞭
吾驹之不戒兮𦕈一世而独骛俨章甫以自好兮安知
越人之异容恃所持之不欺兮谓彼此之情同夫何事
物之多故兮因少愚而老智彼善恶岂有常兮固系夫
一世之贱贵或指砾以为玉兮人皆知其不然众既讹
而莫返兮事随信而名迁伪言实于众舌兮至宝贱于
嗟予志之莫就兮哀天时之不予谋岁冉冉以将暮兮
无以荡吾之幽忧昔吾之既有知兮独信道而不顾鞭
吾驹之不戒兮𦕈一世而独骛俨章甫以自好兮安知
越人之异容恃所持之不欺兮谓彼此之情同夫何事
物之多故兮因少愚而老智彼善恶岂有常兮固系夫
一世之贱贵或指砾以为玉兮人皆知其不然众既讹
而莫返兮事随信而名迁伪言实于众舌兮至宝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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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知正无助者必危兮恶乘朋而或济决大河而东奔
兮挽予舟而上溯嗟尔楫之几何兮蛟龙郁其方怒外
既揆而内度兮考旧好之同异韬九袭以深藏兮固可
死而不可试卷杜蘅之幽佩兮苞芳兰之翠衣畏久畜
之不扬兮时窃陈以自戏怨所资之不售兮非达人之
宏规彼废兴之有命兮何忧乐之足系奏吾琴之愤怨
兮酌吾酒之冽清揽芳桂与秋菊兮聊以驻吾之颓龄
吾又将之夫深山兮遂绝世而远去身九浴而后衣兮
兮挽予舟而上溯嗟尔楫之几何兮蛟龙郁其方怒外
既揆而内度兮考旧好之同异韬九袭以深藏兮固可
死而不可试卷杜蘅之幽佩兮苞芳兰之翠衣畏久畜
之不扬兮时窃陈以自戏怨所资之不售兮非达人之
宏规彼废兴之有命兮何忧乐之足系奏吾琴之愤怨
兮酌吾酒之冽清揽芳桂与秋菊兮聊以驻吾之颓龄
吾又将之夫深山兮遂绝世而远去身九浴而后衣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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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三涤而后咀纳冰霜于胸中兮荡焦膈之宿污求仙人
之奇术兮与彭咸乎为伍彼君子之蹈常兮曷急世之
有知聊逍遥以卒岁兮乐天命而不疑
之奇术兮与彭咸乎为伍彼君子之蹈常兮曷急世之
有知聊逍遥以卒岁兮乐天命而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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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山集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