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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六 第 1a 页
皇朝文鉴卷第七十六
 碑文
   唐狄梁公碑文 范 仲淹
   成都府新建汉文翁祠堂碑文
              宋 祁
   文潞公家庙碑文 司马 光
   澶州灵津庙碑文 孙 洙
    唐狄梁公碑文 范 仲淹
天地闭孰将辟焉日月蚀孰将廓焉大厦仆孰将
起焉神器坠孰将举焉岩岩乎克当其任者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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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之伟欤公讳仁杰字怀英太原人也 祖宗高烈
本传在矣公为子极于孝为臣极于忠忠孝之外
揭如日月者敢歌于庙中公尝赴并州掾过太行
山反瞻河阳见白云孤飞曰吾亲在其下久而不
能去左右为之感动诗有陟岵陟屺伤君子于役
弗忘其亲之深吁嗟乎孝之至也忠之所繇生乎
公尝以同府掾当使绝域其母老疾公谓之曰奈
何重太夫人万里之忧诣长史府请代行时长史
司马方眦睚不恊感公之义欢如平生吁嗟乎与
人交而先其忧况君臣之际乎公为大理寺丞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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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道滞狱万七千人天下服其平武卫将军权善
才坐伐昭陵柏高宗命戮之公抗奏不屈上怒曰
彼致我不孝左右 公令出公前曰 陛下以一
树而杀一将军张释之所谓假有盗长陵一抔土
则将何法以加之臣岂敢奉诏陷 陛下于不道
帝意解善才得恕死吁嗟乎执法之官患在少恩
公独爱君以仁何所存之远乎高宗幸汾阳宫道
出妒女祠下彼俗谓盛服过者必有风雷之灾并
州发数万人别开御道公为知顿使曰天子之行
风伯清尘雨师洒道彼何害哉遽命罢其役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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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江南巡抚使奏毁淫祠千七百所存惟夏禹
太伯季子伍员四庙 安使无功血食以乱明哲
之祠乎吁嗟乎神犹正之而况于人乎公为宁州
刺史能抚戎夏郡人纪之碑文及迁豫州会越王乱
后缘坐七百人籍没者五千口有使促行刑公缓
之密表以闻曰臣言似理逆人不言则辜 陛下
好生之意表成复毁意不能定彼咸非本心唯
陛下矜焉敕贷之流于九原郡道出宁州旧治父
老迎而劳之曰我狄使君活汝辈耶相携哭于碑
下斋三日而去吁嗟乎古谓民之父母如公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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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斯人也死而生之岂父母之能乎时宰相张光
辅率师平越王之乱将士贪暴公拒之不应光辅
怒曰州将忽元帅耶对曰公以三十万众除一乱
臣彼胁从辈闻王师来乘贼而降者万计公纵暴
兵杀降以为功使无辜之人肝胆涂地如得尚方
斩马剑加于君颈虽死无恨光辅不能屈奏公不
逊左迁复州刺史吁嗟乎孟轲有言威武不能挫
是为大丈夫其公之谓乎为地官侍郎同凤阁鸾
台平章事为来俊臣诬构下狱公曰大周革命万
物惟新唐朝旧臣甘从诛戮因家人告变得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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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贬彭泽令狱吏尝枊公诬引杨执柔公曰天乎
吾何能为以首触柱流血被面彼惧而谢焉吁嗟
乎陷阱之中不义不为况庙堂之上乎契丹陷冀
州起公为魏州刺史以禦焉时河朔震动咸驱民
保郛郭公至下令曰百姓复尔业寇来吾自当之
狄闻风而退魏人为之立碑未几入相请罢戍疏
勒等四镇以肥中国又请罢安东以息江南之馈
输识者韪之北狄再寇赵定间出公为河北道元
帅狄退就命公为安抚大使前为突厥所胁从者
咸逃散山谷公请曲赦河北诸州以安反侧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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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之吁嗟乎四方之事知无不为岂虚尚清谈而
已乎公在相日中宗幽房陵则天欲立武三思为
储嗣一日问群臣可否众称贺公退而不答则天
曰乃有异议乎对曰有之昨 陛下命三思募武
士岁时之间数百人及命庐陵王代之数日之间
应者十倍臣知人心未厌唐德则天怒令策出又
一日则天谓公曰我梦双陆不胜者何对曰双陆
不胜宫中无子也复命策出又一日则天有疾公
入问閤中则天曰我梦鹦鹉双折翅者何对曰武
者陛下之姓相王庐陵王则陛下之羽翼也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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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乎时三思在侧怒发赤色则天以公屡言不夺
一旦感悟遣中使密召庐陵王矫衣而入人无知
者乃坐公于帘外而问曰我欲立三思群臣无不
可者惟俟公一言从之则与卿长保富贵不从则
无复得与卿相见矣公从容对曰太子天下之本
本一摇而天下动陛下以一心之欲轻天下之动
哉太宗百战取天下授之子孙三思何与焉昔高
宗寝疾令陛下权亲军国陛下奄有神器数十年
又将以三思为后如天下何且姑与母孰亲子与
侄孰近立庐陵王则陛下万岁后享唐之血食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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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思则宗庙无祔姑之礼臣不敢爱死以奉制陛
下其图焉则天感泣命褰帘使庐陵王拜曰今日
国老与汝天子公哭于地则天命左右起之拊公
背曰岂朕之臣社稷之臣也已而奏曰还宫无仪
孰为太子复置庐陵王于龙门备礼以迎中外大
悦吁嗟乎定天下之业断天下之疑其至诚至神
雷霆之威不得而变乎则天尝命公择人公曰欲
何为曰可将相者公曰如求文章则今宰相李峤
苏味道足矣岂文士龊龊思得奇才以成天下之
务乎荆州长史张东之真宰相才诚老矣一朝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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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尚能竭其心乃召拜洛州司马他日又问人于
公对曰臣前言张东之虽迁洛州犹未用焉改秋
官侍郎及召为相果能诛张易之辈返正中宗复
则天为皇太后吁嗟乎薄文华重才实其知人之
深乎公之勋德不可殚言有论议数十万言李邕
载之别传论者谓松柏不夭金石不柔受于天焉
公为大理丞抗天子而不屈在豫州日拒元帅而
不下及居相公而能复废主以正天下之本岂非
刚正之气出乎诚性见于事业当时优游荐绅之
中颠而不扶危而不持者亦何以哉仲淹贬守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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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移丹徒郡道过彭泽谒公之祠而述焉又系之
云商有三仁弗救其灭汉有四皓正于未夺呜呼
武暴如火李寒如灰何心不随何力可回我公哀
伤拯天之亡逆长风而孤骞溯大川以独航金可
革公不可草孰为乎刚地可动公不可动孰为乎
方一朝感通群阴披攘天子既臣而皇天下既周
而唐七世发灵万年垂光噫非天下之至诚其孰
能当
    成都府新建汉文翁祠堂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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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之庙食千五百年不绝者秦李公冰汉攴公翁
两祠而已冰为蜀凿离堆逐悍水以溉所及常无
旱年西人德之因言冰身与水怪斗怪不胜死自
是江无暴流蛟蜃怖藏人恬以生故侈大房殿岁
击羊豕雉鱼伐鼓啸籥倾数十州之人人得侍祠
奔走鼓舞以悦娱神祝已传嘏而后敢安翁之治
蜀开学校以诗书教人澡熨故俗长长少少亲亲
尊尊百姓顺赖其后司马相如王褒杨雄以文章
倡张宽以慱闻显严遵李仲元以有道称何武入
为三公汉家号令典章赫然与三代等蜀有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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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始班固言之既详初公为礼殿以舍孔子及七
十二子之象殿右庑作石室舍公象于中晚汉学
焚有守曰高朕能兴完之后人又作朕象进偶公
室岁时长吏率掾属诸生奉笾豆饔醪荐之于前
虔跽谨洁一再奠而退辞无敢不信焉冰以功公
以德功易见德难知故祀虽偕而优狭异焉嘉祐
二年予知益州往款公祠至则区位湫偪埃蚀垢
蒙不称所闻大惧礼益懈忽神弗临享其明年乃
占学宫之西攻位鸠工弗亟弗迟作堂三楹张左
右序及献庑大扺若干间布寻以度堂累常以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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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疏窗以快显壮阖以严闭采有青丹陛有级夷
瓦密栋彊若棘若飞乃肖公像于宁间绘相如等
于东西壁本古学之复莫若朕本今学之盛莫若
枢密直学士蒋公堂故绘二公于其间皆配祠焉
于是择日告成于神揖而升簠斝果湆脯修纷罗
而有容可以告虔趋而降罍樽巾洗席燎并施而
不慁可以尽仪相者循循任者舒舒礼生于严广
灵妥于间寂故也噫自公之来蜀之人自视若邹
鲁 宋兴名臣钜公踵相逮于朝 先帝时巨盗
再作乱弄库兵争剑阁是时蜀豪英无一污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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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顽愁窘不容喘而灭非人好忠家知孝使然耶
所使然者不自公欤传曰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公
在之矣则是祠之作愿自予而古无俾坏息云祠
之兴同尚之贤则转运使赵抃及提点刑狱使者
凡三人赞辅之勤自通判军州事祝咨以降六人
营董之劳自兵马都监毛永保而下二人咸画象
于西厢列官里于石阴铭曰
公二千石兮守大邦冠峨峨兮绂斯皇出有瑞节
兮车骑罗石室孔卑兮人谓何新堂翼兮耽耽庭
广直兮序岩岩吏奉承兮 神来格兮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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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俨群贤兮并陈公所教兮如其仁庖鱼挺兮俎
肉鲜神来享兮憺蜿延公教在人兮无有颇蜀贤
不乏才日多俗祥顺兮孝慈公祀百世兮庸可

    文潞公家庙碑文 司马 光
先王之制自天子至于官师皆有庙君子将营宫
室宗庙为先居室为后及秦非笑圣人荡灭典礼
务尊君卑臣于是天子之外无敢营宗庙者汉世
公卿贵人多建祠堂于墓所在都邑则鲜焉魏晋
以降渐复庙制其后遂著为令以官品为所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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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数差唐侍中王圭不立私庙为执法所纠太宗
命有司为之营构以耻之是以唐世贵臣皆有庙
及五代荡析士民求生有所未遑礼颓教陊庙制
遂绝 宋兴夷乱苏疲久而未讲
仁宗皇帝闵群臣贵穷公相而祖祢食于寝侪于
庶人庆历元年因郊祀赦听文武官依旧式立家
庙令虽下有司莫之举士大夫亦以耳目不际往
往不知庙之可设于家也皇祐二年天子宗祀礼
成平章事宋公奏言有司不能推述先典明谕上
仁因循顾望遂踰十载缘偷袭弊殊可嗟悯臣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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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进对屡闻之圣言谓诸臣专殖第产不立私庙
睿心至意形于叹息盖由古今异宜封爵殊制因
疑成惮遂格诏书请下礼官儒臣议定制度于是
翰林承旨而下共奏请自平章事以上立四庙东
宫少保以上三庙其馀器服仪范俟更参酌以闻
是岁十二月诏如其请既而在职者违慢相伏迄
今庙制卒不立公卿亦安故习常得诿以为辞无
肯唱众为之者独平章事文公首奏乞立庙河南
明年七月有诏可之然尚未知筑构之式靡所循
依至和初西镇长安访唐庙之存者得杜歧公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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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止馀一堂四室及旁两翼嘉祐元年始仿而营
之三年增置前两庑及门东庑以藏祭器西庑以
藏家谱祊在中门之右省牲展馔涤濯在中门之
左庖厨在其东南其外门再重西折而南出四年
秋庙成公以入辅出藩未尝踰时安处于洛元丰三
年秋留守西都始衅庙而祀焉一旦授光以家谱
曰予欲志族世之所从来及庙之所由立垂示后
昆而为我叙其事款于石光窃惟公追远复古率
礼兴化之盛德不可以无传虽自知不文不敢辞
谨叙而铭之按谱云文氏之先出陈公子完以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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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氏与翼祖 讳同至秦有丕丕生河东太守教教家
平阳其后言韶汉末为扬州刺史自韶以来世乃
可谱韶之六世孙频后魏末为太守频曾孙显隽
以别驾从北齐高祖起晋州就霸业战功居多终
兖州刺史频之六世孙曰肃曰君洪肃仕隋为颍
川郡丞名列循吏以公直抗宇文述老卑秩君洪
从唐高祖起晋阳为右卫将军太子建成馀党攻
宫门君洪首奋挺出战没频之八世孙曰晖曰播
晖相中宗诛张易之夺武后天下归之唐用仇人
谗谪死峤南播有史学官至给事中君洪之曾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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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为御史中丞肃之四世孙括为御史大夫括孙
晦为太子宾客晦兄昕为义成节度使皞为散骑
常侍荣冠当时自显隽至晦皆有传见于史其家
自平阳成迁太平或迁蒲版或迁宝鼎晦之从父
昆弟晤为北都留守判官始居介休晤生汾州参
军檖檖生馆馆生泽州录事参军即公之高祖考
也讳沼曾祖考讳某仕后唐历晋城天池平城三
主簿避晋高祖讳更其氏曰文历崞太谷二令汉
高祖即位复旧氏更名某汉失天下其支别者自
帝于晋阳复事之终岚州录事参军祖考讳某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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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州幕府弃官归乡里
太宗皇帝平晋阳召之不起以庙讳故复为文氏
考讳某以儒学进历十三官所至以彊直勤敏振
利攘害名闻达不可掩判三司开拆磨勘司终主
客郎中河东转运使其治行之详见于故平章
事晏公参知政事王公所撰墓志及碑公贵朝廷
褒荣三代赠官皆至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爵燕
周魏三国公庙成泽州府君为第一室夫人某氏配
燕公为第二室燕国太夫人宋氏配周公为第三
室周国太夫人王氏越国太夫人郭氏配魏公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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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室魏国太夫人耿氏鲁国太夫人申氏配公以
庙制未备不敢作主用晋荀安昌公祠制作神板
采唐周元阳议祀以元日寒食秋分冬夏至致斋
一日又以或受诏之四方不常其居乃酌古诸侯
载迁主之义作车奉神版以行此皆礼之从宜者
也其铭曰
郁彼乔木茂于苞根浩彼长川发于浚源矧人之
先云谁敢谖天佑 有宋诞生哲臣乃斡枢轴乃
秉镕钧克釐克谐允武允文甘陵有妖悖暴纷嚣
公往逍遥不日而消 仁祖遘疾群心震慄公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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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勿四海清谧出殿方维为诸侯师以惠以绥不
废其威至也民悦去也民思其思如何式谣且歌
歌政之和在洛为多谋居之安畴如得民公自汾
渚迁于洛浒允乐兹上永燕私处伊水洋洋山木
苍苍是抡是剫是断是斲达于有洛是相是虞是
卜是诹是筑是救是植是扶是茨是涂作庙渠渠
新庙既成室家是营公曰予居风雨是怃勿侈功
崇予躬是容人庳公堂公曰予康人隘公庭公曰
予宁人勿予隘维子孙是赖人勿予庳维子孙是
利克恭克俭予履予视俾躬之为美匪目之为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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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既辟四室有侐豢牲孔硕导黍及稷豆笾既
涤扫洒既备旨酒既沛刲牲为饎乃荐乃陈苾苾
芬芬祖考欣欣百嘏来臻天锡公祉强明寿恺帝
锡公禄崇荣丰泰天匪公私公德是宣帝匪公优
公德是酬公拜稽首扬天子之休思纯终始式诒
孙子子子孙孙勿替勿忘时奉烝尝保公之烈光
    澶州灵津庙碑文
熙宁十年秋大雨霖河洛皆溢浊流汹涌初怀孟
津浮梁又北注汲县南泛胙城水行地上高出民
屋东郡左右地最迫隘土尤疏恶七日乙丑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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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于曹材下埽先是积年稍背去吏惰不虔楗积
不厚主者又多以护埽卒给它役在者十才一二
事失备豫不复可补塞堤南之地斗绝三丈水如
覆盎破缶从空中下壬申澶渊以河绝流闻河既
尽徙而南广深莫测坼岸东汇于梁山张泽泺然
后派别为二一合南清河以入于淮一合北清河
以入于海大川既盈小川皆溃积潦猥集鸿洞为
一凡灌郡县九十五而濮齐郓徐四州为尤甚坏
官亭民舍钜数万水所居地为田三十万顷天子
哀悯元元为之旰食初遣公府掾往俾之循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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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御史往委之经制虚仓廪开府库以振救之徙
民所过无得呵吏谨视遇不使失职假官地予民
使之耕而民不至于太转徙质私牛于官贷之牛
而牛不至于尽杀食其蠲除约省劳来安集凡以
除民疾苦其事又数十然后人得不陷于死亡矣
天子乃与公卿大议塞河初献计者有欲因其南
溃顺水所趋筑为堤河输入淮海天子按图书准
地形览山川视水势以谓河所泛溢绵地数州其
利与害可不熟计今乃欲捐置旧道创立新防弃
已成而就难冀惮暂费而甘长劳夹大险绝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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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东土之民为鱼鳖食谓百姓何国家之事固有
费而不可省劳而不获已者也天赞圣德圣与神
谋诏以明年春作始修塞乃命都水吏考事期审
功用计徒庸程畚筑峙糇粮伐薪石异时治河皆
户调楗民多贱鬻货产巧为逃匿上虑人习旧常
而胥动以浮言也先期戒转运使明谕所部告之
以材出于公秋毫不以烦民然后民得安堵矣物
或阙供皆厚价和市材须徙运皆官给僦费唯是
丁夫古必出于民者乃赋诸九路而以道里为之
节适凡郡去河颇远者皆免其自行而听使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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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雇更则众虽费可不至于甚病而役虽劳可不
至于甚疲矣材既告备矣工既告聚矣明年立号
元丰天子遣官以牲玉祭于河而以闰正月丙戌
首事方河盛决时广六百步既更冬春益侈十两
涘之间遂踰千步始于东西签为堤以障水又于
旁侧阏为河以脱水流渠为鸡距以酾水横水为
锯牙以约水然后河稍就道而人得奏功矣既左
右堤疆而下方益伤矣初仞河深得一丈八尺白
水深至百一十尺奔流悍甚薪且不属士吏失色
主者多病置闻请调急夫尽彻诸埽之储以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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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天子不得已为调于旁近郡俾得蠲来岁春夫
以纾民又以广固壮城卒数千人往奔命悉发近
埽积贮而又所蓄荐食藁数十万以赴之诏切责
塞河吏于是人益竭作吏亦毕力俯瞰回渊重埽
九緷而夹下之四月丙寅河槽合水势颇却而埽
下湫流尚驶堤若浮寓波上万众环视莫知所为
先是运使创立新意制为横埽之法以遏绝南流
至是天子犹以为意屡出细札宣示方略加精致
诚潜为公祷祥应感发若有灵契五月甲戌朔新
堤忽自定武还北流奏至群臣入贺告类郊庙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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飨官师遂大庆赐自督师而下至于勤事小吏颁
器币各有差第功为三品各以次增秩焉濮齐郓
徐四州守臣以立堤救水城得不没皆赐玺加奖
吏卒自下楗至竣事而归凡特支库钱者四初天
子闵徒之遭疠者连遣太医十数辈往救治之以
车载药而行春尚寒赐以襦袍天初暑给以台笠
人悦致力用忘其劳于是又命籍其物故者厚以
分恤其家逃亡者听自出以贯编户乘急出夫者
蠲春径一岁有半仁沾而恩洽矣自役兴至于堤
合为日一百有九丁三万官健作者无虑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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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以数计之为一千二百八十九万费钱米合三
十万堤百一十有四里诏名曰曰灵平立庙曰灵
津归功于神也方天子忧埽于合未固水道内讧
上下惴恐俄有赤蛇游于埽上吏置蛇于盆祝而
放之蛇亡而河塞天子闻而异之命褒神以显号
而领于祠官曲加礼焉有诏臣洙作为庙碑以明
著神贶臣洙窃迹汉唐而下河决常在于曹卫之
域而列圣以来泛澶渊为尤数虽时异患殊而成
功则一然必旷岁历年穷力殚费而后仅有克济
固未有洪流横溃经费移徙不踰二年一举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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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者也何则孝武瓠子甚可患也考今所决适值
其地而害又逾于此焉然宣房之塞远逾三十年
费累亿万计乃至于天子亲临沈玉从官咸使负
薪作为歌诗深自郁悼其为艰久亦巳甚矣视往
揆今则知圣功博大闳远古未有也呜呼河之为
利害大矣功定事立夫岂易然哉主吏诚能揆明
诏规永图不苟务裁费径役以日为功而使官无
旷职卒无乏事缮治废堤常若水至庶几河定民
安无决溢之患矣臣洙既奉诏为庙金石刻因得
述明天子所以禦灾捍患计深虑远独得于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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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成是殊尤绝迹遂及治河曲折在官调度与夫
小大献力内外协心概见其 使后世有考焉臣
洙谨拜手稽首而献文曰
浑浑河源导自积石逆折而东久辄羡溢维古神
禹行水地中顺则所适不为防庸降及战国濒齐
赵魏陂障以流与水争地酾为之渠利用灌溉水
无所由因数为败由汉迄今千三百岁出地而行
患又滋大 明明天子缵尧禹服恩均蛮貊泽润
草木丁已孟秋淫雨漏河河徙而南千里涛波天
子曰咨水实儆予勤民之力其得已乎申命群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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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材庀工上志先定庶言则同人乐输费 遗
力圣诚感通河即顺塞钜野既潴淮泗既道川无
狂澜民得烝罩东土其乂徐方复宁芒芒原隰既
夷且平水所渐地更为沃野人恣田牧施及牛马
盈宁士女相与歌呼微我圣功人其为鱼四郡守
臣舞蹈上章微我圣功城其为隍帝釐山川鱼兽
咸若万方归之如水赴壑凡厥士吏迨及庶民其
谨护视烝徒孔勤维是汤河作固京室在庭
圣独前识九类攸叙六府允脩丕冒日出覃被海
陬归惠尔 新庙春秋承祀以祈灵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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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文鉴卷第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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