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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俨山集卷二十五
明 陆深 撰
诗话(三十二则/)
袁御史海叟能诗国朝以来未见其比有海叟集予为
编修时尝与李献吉梦阳何仲默景明校选其集孙
世祺继芳刻在湖广献吉谓海叟诸诗白燕最下最
传故新集遂删之尝闻故老云会稽杨维祯廉夫以
俨山集卷二十五
明 陆深 撰
诗话(三十二则/)
袁御史海叟能诗国朝以来未见其比有海叟集予为
编修时尝与李献吉梦阳何仲默景明校选其集孙
世祺继芳刻在湖广献吉谓海叟诸诗白燕最下最
传故新集遂删之尝闻故老云会稽杨维祯廉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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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豪东南赋白燕其警句云珠帘十二中间捲玉剪
一双高下飞时海叟在座意若不满遂赋一首云故
国飘零事已非旧时王谢见应稀月明汉水初无影
雪满梁园尚未归柳絮池塘香入梦梨花庭院冷侵
衣赵家姊妹多相忌莫向昭阳殿里飞廉夫击节叹
赏遂废已作手书数纸尽散座客一时声名振起人
称为袁白燕姜南明叔云朱帘玉剪乃常熟时大本
之作其全篇云春社年年带雪归海棠庭院月争辉
一双高下飞时海叟在座意若不满遂赋一首云故
国飘零事已非旧时王谢见应稀月明汉水初无影
雪满梁园尚未归柳絮池塘香入梦梨花庭院冷侵
衣赵家姊妹多相忌莫向昭阳殿里飞廉夫击节叹
赏遂废已作手书数纸尽散座客一时声名振起人
称为袁白燕姜南明叔云朱帘玉剪乃常熟时大本
之作其全篇云春社年年带雪归海棠庭院月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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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十二中间捲玉剪一双高下飞天下公侯誇紫
颔国中俦侣尚乌衣江湖多少閒鸥鹭宜与同盟伴
钓矶谓为尤工但所记海叟首句不如故国飘零事
已非为胜明叔又记顾文昱白雁云万里西风吹羽
仪独传霜翰向南飞芦花映月迷清影湘水涵秋点
素辉锦瑟夜调冰作柱玉关晓度雪沾衣天涯兄弟
离群久皓首江湖犹未归明叔谓三诗可相颉颃大
抵咏物诗体不免要粘带颇累气格三诗必有能辨
颔国中俦侣尚乌衣江湖多少閒鸥鹭宜与同盟伴
钓矶谓为尤工但所记海叟首句不如故国飘零事
已非为胜明叔又记顾文昱白雁云万里西风吹羽
仪独传霜翰向南飞芦花映月迷清影湘水涵秋点
素辉锦瑟夜调冰作柱玉关晓度雪沾衣天涯兄弟
离群久皓首江湖犹未归明叔谓三诗可相颉颃大
抵咏物诗体不免要粘带颇累气格三诗必有能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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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者文煜字光远姑苏人
陈思王七步诗世所傅诵云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世说所载微殊又馀二言
云煮豆时作糜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中燃豆在釜中
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世说撰于宋临川王刘
义庆时去魏未远当覈未知何是本诗但萁在釜中
燃于理差碍尔
晋人工造语如潘安仁诗叙表兄弟云子亲伊姑我父
陈思王七步诗世所傅诵云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世说所载微殊又馀二言
云煮豆时作糜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中燃豆在釜中
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世说撰于宋临川王刘
义庆时去魏未远当覈未知何是本诗但萁在釜中
燃于理差碍尔
晋人工造语如潘安仁诗叙表兄弟云子亲伊姑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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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舅直是雅畅若在唐以下诸公口须汝亲我姑我
父汝舅成文耳
古名手诗有绝类如蹈袭者鲍明远客行有苦乐但问
客何行与嵇叔夏从军有苦乐但问所从谁陶靖节
鸡鸣桑树颠狗吠深巷中与古曲鸡鸣高树颠狗吠
深宫中词旨何异及李太白白苧与明远本词才有
移易颠倒耳他不能尽记岂古人重相拟与
古人诗语有不可解者如刘越石宣尼悲获麟西狩泣
父汝舅成文耳
古名手诗有绝类如蹈袭者鲍明远客行有苦乐但问
客何行与嵇叔夏从军有苦乐但问所从谁陶靖节
鸡鸣桑树颠狗吠深巷中与古曲鸡鸣高树颠狗吠
深宫中词旨何异及李太白白苧与明远本词才有
移易颠倒耳他不能尽记岂古人重相拟与
古人诗语有不可解者如刘越石宣尼悲获麟西狩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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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丘二句重复如此
欧阳公杜彬琵琶皮作弦曾虎臣能改斋漫录载一说
云弹琵琶妙在指拨硬杜彬琵琶如弹皮弦然若丝弦
则断矣所以喻其妙也即四弦一声如裂帛之意颇
为造理段成式酉阳杂俎载段师能弹琵琶用皮弦
贺怀智拨弹之不能成声则似真有皮弦矣或谓古
琵琶用鹍鸡筋作弦元杨瑀又记畏吾儿人闾闾世
习铜弦曰余亲见闻之漫书于此
欧阳公杜彬琵琶皮作弦曾虎臣能改斋漫录载一说
云弹琵琶妙在指拨硬杜彬琵琶如弹皮弦然若丝弦
则断矣所以喻其妙也即四弦一声如裂帛之意颇
为造理段成式酉阳杂俎载段师能弹琵琶用皮弦
贺怀智拨弹之不能成声则似真有皮弦矣或谓古
琵琶用鹍鸡筋作弦元杨瑀又记畏吾儿人闾闾世
习铜弦曰余亲见闻之漫书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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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传曹景宗竞病韵诗为沈约辈所惊叹南史所载我
昔在乡里骑快马如龙与年少辈数十骑拓弓弦作
霹雳声箭如饿鸱叫平泽中逐獐数肋射之渴饮其
血饥食其胃甜如甘露浆觉耳后生风鼻头出火此
乐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将至今来扬州作贵人动转
不得路行开车幔小人辄言不可闭置车中如三日
新妇此悒悒使人气尽此段文亦豪宕
陈思王集惟洛神赋为最沈约答陆厥书云以洛神比
昔在乡里骑快马如龙与年少辈数十骑拓弓弦作
霹雳声箭如饿鸱叫平泽中逐獐数肋射之渴饮其
血饥食其胃甜如甘露浆觉耳后生风鼻头出火此
乐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将至今来扬州作贵人动转
不得路行开车幔小人辄言不可闭置车中如三日
新妇此悒悒使人气尽此段文亦豪宕
陈思王集惟洛神赋为最沈约答陆厥书云以洛神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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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他赋有似异手之作当时论已如此近抄陆内
史士衡集亦惟文赋为最他皆不及乃知人不数篇
而传之远者必文也
汉书蒯通赞自春秋以来祸败多矣而下减去一昔字
两而字皆七字成文分明是一篇诗特少叶韵耳其
简质若此赞东方朔则有韵矣首阳为拙柱下为工
饱食安步以仕易农依隐玩世诡时不逢此与铭诗
何异
史士衡集亦惟文赋为最他皆不及乃知人不数篇
而传之远者必文也
汉书蒯通赞自春秋以来祸败多矣而下减去一昔字
两而字皆七字成文分明是一篇诗特少叶韵耳其
简质若此赞东方朔则有韵矣首阳为拙柱下为工
饱食安步以仕易农依隐玩世诡时不逢此与铭诗
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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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之诗于叙事处特有笔力如儿童见称说祝身得如
斯侪辈妒且惭喘如竹筒吹老妇愿嫁女约不论财
赀老翁不量力累月笞其儿搅搅争附托无人角雄
雌数句曲尽登科时人情物态千载如新但此格本
自木兰焦仲卿来下此则俚俗元白之流派有韵之
文章是已学者博取之可也
赠张籍咏雪一篇欧阳公不以随车翻缟带逐马撒银
杯为工而以坳中初盖底垤处遂成堆为胜但此亦
斯侪辈妒且惭喘如竹筒吹老妇愿嫁女约不论财
赀老翁不量力累月笞其儿搅搅争附托无人角雄
雌数句曲尽登科时人情物态千载如新但此格本
自木兰焦仲卿来下此则俚俗元白之流派有韵之
文章是已学者博取之可也
赠张籍咏雪一篇欧阳公不以随车翻缟带逐马撒银
杯为工而以坳中初盖底垤处遂成堆为胜但此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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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尽体物之妙盖雪之初下必杂霰而轻细是凹处
易于攒聚高处正难粘缀耳至于松篁遭挫抑粪壤
获饶培有激昂愤厉之气若隐匿瑕疵尽包罗委琐
该则所感者深矣
一瞬即七里箭驰犹是难樯边走岚翠枕底失风湍但
讶猿鸟定不知霜月寒前贤竟何益此地误垂竿此
谢灵运七里濑诗也其格律与唐人何辨乃知滥觞
已远沈宋犹是后尘尔
易于攒聚高处正难粘缀耳至于松篁遭挫抑粪壤
获饶培有激昂愤厉之气若隐匿瑕疵尽包罗委琐
该则所感者深矣
一瞬即七里箭驰犹是难樯边走岚翠枕底失风湍但
讶猿鸟定不知霜月寒前贤竟何益此地误垂竿此
谢灵运七里濑诗也其格律与唐人何辨乃知滥觞
已远沈宋犹是后尘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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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陵有中秋夜月诗作擘窠行草甚奇伟尝见其石
刻落句全用东坡看潮寄语重门休上钥夜潮留向
月中看只换三字云分付九门休上钥便是帝王口
气矣
诗句有相似而非相袭者然亦各有工拙杜甫云江清
歌扇底野旷舞衣前储光曦云竹吹留歌扇莲香入
舞衣李义山云镂月为歌扇裁云作舞衣刘希夷云
池月怜歌扇山云爱舞衣老杜格高但歌舞于清江
刻落句全用东坡看潮寄语重门休上钥夜潮留向
月中看只换三字云分付九门休上钥便是帝王口
气矣
诗句有相似而非相袭者然亦各有工拙杜甫云江清
歌扇底野旷舞衣前储光曦云竹吹留歌扇莲香入
舞衣李义山云镂月为歌扇裁云作舞衣刘希夷云
池月怜歌扇山云爱舞衣老杜格高但歌舞于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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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之中固不若竹下荷边之韵池月山云之句风
情兴致蔼蔼政自可人
王摩诘渭城朝雨之诗谓之阳关三叠相传已久而歌
叠不传或曰凡三歌之恐或不然或曰首歌全句次
歌五字又次歌尾三字句凡三歌谓之三叠亦未必
其果然否也
折杨柳古曲名多用以咏笛李太白洛城闻笛此夜曲
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杜工部闻笛故园杨柳
情兴致蔼蔼政自可人
王摩诘渭城朝雨之诗谓之阳关三叠相传已久而歌
叠不传或曰凡三歌之恐或不然或曰首歌全句次
歌五字又次歌尾三字句凡三歌谓之三叠亦未必
其果然否也
折杨柳古曲名多用以咏笛李太白洛城闻笛此夜曲
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杜工部闻笛故园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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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摇落何得愁中却尽生吾乡袁御史景文亦有闻
笛落句云天边杨柳虽无数短叶长条非故园景文
工诗师法少陵其诗有集而笛诗俱用杨柳故园事
兴致各不同与世之挦扯者异矣识者能自辨之故
园事当本于桓伊
东坡尝欲删去柳子厚渔父词后两句予亦欲取李太
白关山月节却后四句不知古今人所见同耶否
文选所载汉苏李诗苏东坡以为齐梁间小儿所拟非
笛落句云天边杨柳虽无数短叶长条非故园景文
工诗师法少陵其诗有集而笛诗俱用杨柳故园事
兴致各不同与世之挦扯者异矣识者能自辨之故
园事当本于桓伊
东坡尝欲删去柳子厚渔父词后两句予亦欲取李太
白关山月节却后四句不知古今人所见同耶否
文选所载汉苏李诗苏东坡以为齐梁间小儿所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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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当时诗也古文苑又载苏李诗七首文苑后出尤
可致疑杜子美云李陵苏武是吾师然世必有真苏
李诗当是何等又曰五言起于苏李岂作始者固不
传耶
围棋世称为手谈又曰坐隐二字盖晋人语也可入诗
三代以后君臣间隔近时尤甚独讲筵一时真所谓天
颜咫尺也正德间上听讲希阔七年四月十二日上
御文华殿时讲官石祭酒宝字邦彦吴学士一鹏字
可致疑杜子美云李陵苏武是吾师然世必有真苏
李诗当是何等又曰五言起于苏李岂作始者固不
传耶
围棋世称为手谈又曰坐隐二字盖晋人语也可入诗
三代以后君臣间隔近时尤甚独讲筵一时真所谓天
颜咫尺也正德间上听讲希阔七年四月十二日上
御文华殿时讲官石祭酒宝字邦彦吴学士一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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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夫邦彦讲论语大哉尧之为君章南夫讲尚书天
秩有礼章深时初为展书官班于殿西南隅因忆比
为庶吉士时内阁试经筵宴罢有述诗曰御廊宴罢
侍经还转觉微忱报称难轮直每陈香案拜隔宵先
进讲章看但祈圣听频倾注秪托遗经保治安论语
尚书俱次第春秋还拟进螭端是日适讲论语尚书
岂非预定所谓诗谶者耶但春秋之义未知如何耳
同年刘寓生字奇进石首人在同馆中最年少疏宕有
秩有礼章深时初为展书官班于殿西南隅因忆比
为庶吉士时内阁试经筵宴罢有述诗曰御廊宴罢
侍经还转觉微忱报称难轮直每陈香案拜隔宵先
进讲章看但祈圣听频倾注秪托遗经保治安论语
尚书俱次第春秋还拟进螭端是日适讲论语尚书
岂非预定所谓诗谶者耶但春秋之义未知如何耳
同年刘寓生字奇进石首人在同馆中最年少疏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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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质试闻雁诗奇进立就曰秋至人间增客思况闻
秋雁过皇都数声到枕浑如旧几只穿云不受呼自
惜短翎惊岁月可怜寒影遍江湖海天愁鬓那堪汝
故国音书得到无众皆叹赏检讨汪器之伟阅其卷
谓之曰诗甚佳须作御史耳寒影遍于江湖非御史
何官也后竟受御史出贵州为权奸所诬幸不死
国初越僧昙噩字梦堂能诗一日闻刘孟熙绩唐处敬
肃诸诗人游集曹娥祠乃微服求载船尾众见而恶
秋雁过皇都数声到枕浑如旧几只穿云不受呼自
惜短翎惊岁月可怜寒影遍江湖海天愁鬓那堪汝
故国音书得到无众皆叹赏检讨汪器之伟阅其卷
谓之曰诗甚佳须作御史耳寒影遍于江湖非御史
何官也后竟受御史出贵州为权奸所诬幸不死
国初越僧昙噩字梦堂能诗一日闻刘孟熙绩唐处敬
肃诸诗人游集曹娥祠乃微服求载船尾众见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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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方分韵即景赋诗噩忽作礼曰若有剩韵愿布施
一个众异而拈蕉字与之噩应声吟曰平明饭罢促
篙梢缆解五云门外桥去越王城三十里到曹娥渡
八分潮白飘春雪柳花舞绿弄晚风蒲叶摇西北阴
云天欲雨恐惊篷顶学芭蕉一座尽惊曰子得非噩
梦堂乎遂与之共游
馀姚杨轼字轼同尝寓宁波延庆寺时僧房鸡冠花盛
开赋鱼字韵诗云绛帻昂藏锦不如临风欲斗又踌
一个众异而拈蕉字与之噩应声吟曰平明饭罢促
篙梢缆解五云门外桥去越王城三十里到曹娥渡
八分潮白飘春雪柳花舞绿弄晚风蒲叶摇西北阴
云天欲雨恐惊篷顶学芭蕉一座尽惊曰子得非噩
梦堂乎遂与之共游
馀姚杨轼字轼同尝寓宁波延庆寺时僧房鸡冠花盛
开赋鱼字韵诗云绛帻昂藏锦不如临风欲斗又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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躇若教夜半能三唱惊起山僧打木鱼轼宣正间人
卒于天顺中
于肃悯公谦以才器有社稷功观其题太行近体诗亦
足以冠冕时辈漫录于此信马行行过太行一川野
色近苍茫云蒸雨气千峰暗树带溪声五月凉世事
无端成蝶梦畏途随处转羊肠解鞍盘礴星轺驿却
上高楼望故乡茫茫远树隔烟霏猎猎西风振客衣
山雨未晴岚气湿溪流欲尽水声微回车庙古丹青
卒于天顺中
于肃悯公谦以才器有社稷功观其题太行近体诗亦
足以冠冕时辈漫录于此信马行行过太行一川野
色近苍茫云蒸雨气千峰暗树带溪声五月凉世事
无端成蝶梦畏途随处转羊肠解鞍盘礴星轺驿却
上高楼望故乡茫茫远树隔烟霏猎猎西风振客衣
山雨未晴岚气湿溪流欲尽水声微回车庙古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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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碗子城荒草木稀珍重狄公千载意马头重见白
云飞
丁酉出蜀自西陵北上遇一郡守亦是相识人送予郭
外致辞曰本欲遣一官相送老先生是朝廷大臣谁
不奉承予笑而谢之坐舆中自惟曰斯言可以自了
不足以了人复吃吃笑不休因阅高达夫别董大一
绝云十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
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乃知唐人已有此
云飞
丁酉出蜀自西陵北上遇一郡守亦是相识人送予郭
外致辞曰本欲遣一官相送老先生是朝廷大臣谁
不奉承予笑而谢之坐舆中自惟曰斯言可以自了
不足以了人复吃吃笑不休因阅高达夫别董大一
绝云十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
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乃知唐人已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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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岁与李员外梦阳夜坐以芳树为题作一字至七
字诗盖唐已有此体矣张南史咏草云草草折宜看
好满地生催人老金殿玉阶荒城古道青青千里遥
怅怅三春早每逢南北别离乍逐东西倾倒一身本
是山中人聊与王孙慰怀抱
霍渭涯谓三字亦可成体是在诗经与琴操古乐府已
具天马歌通篇用三字鲍照春日行云献岁发吾将
行春山茂春日明园中鸟多嘉声梅始发桃始青汎
字诗盖唐已有此体矣张南史咏草云草草折宜看
好满地生催人老金殿玉阶荒城古道青青千里遥
怅怅三春早每逢南北别离乍逐东西倾倒一身本
是山中人聊与王孙慰怀抱
霍渭涯谓三字亦可成体是在诗经与琴操古乐府已
具天马歌通篇用三字鲍照春日行云献岁发吾将
行春山茂春日明园中鸟多嘉声梅始发桃始青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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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舻齐棹惊奏采菱歌鹿鸣风微起波微生弦亦发
酒亦倾入莲池折桂枝芳袖动芬叶披两相思两不
知深谓三字语既短简声易促涩贵在和婉有馀韵
令袅袅耳如此诗落句是也
乡前辈朱岐凤名应祥敏于辞翰为一时所惊服尝有
一绝句云江面微风泻浪开鸟声啼过钓鱼台煖云
欲作桃花雨一片阴从柳外来
予作一小阁在方丈池上当春夏之交小雨时至池
酒亦倾入莲池折桂枝芳袖动芬叶披两相思两不
知深谓三字语既短简声易促涩贵在和婉有馀韵
令袅袅耳如此诗落句是也
乡前辈朱岐凤名应祥敏于辞翰为一时所惊服尝有
一绝句云江面微风泻浪开鸟声啼过钓鱼台煖云
欲作桃花雨一片阴从柳外来
予作一小阁在方丈池上当春夏之交小雨时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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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风倚阑伫目歌简斋平池受细雨之句殊为幽
绝日华初动和风徐来则吹皱一池春水之词愈见
有工诗贵实境如是
宋中书舍人朱翌新仲有咏摺叠扇一词云宫纱蜂赶
梅宝扇鸾开趐数摺聚清风一捻生秋意摇摇云母
轻袅袅琼枝细莫解玉连环怕作飞花坠然则北宋
时已有之矣古诗并画中所见团扇羽扇耳不知摺
叠扇起于何时而今遂盛用之耶
绝日华初动和风徐来则吹皱一池春水之词愈见
有工诗贵实境如是
宋中书舍人朱翌新仲有咏摺叠扇一词云宫纱蜂赶
梅宝扇鸾开趐数摺聚清风一捻生秋意摇摇云母
轻袅袅琼枝细莫解玉连环怕作飞花坠然则北宋
时已有之矣古诗并画中所见团扇羽扇耳不知摺
叠扇起于何时而今遂盛用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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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涉水之间专事赋诗则反碍真乐叶石林记陈后
山每登览得句即急归卧一榻以被蒙首家人知之
即猫犬皆逐去婴儿稚子亦皆抱持寄邻家徐待其
起就笔砚即诗已成乃敢复常大是为诗所苦大抵
江山既胜风日又佳从以良朋韵士便当极跻攀眺
望之兴罢从灯下或月夕追忆所遇历历在目然后
发之诗文庶几各极其惬而无累矣
赵松雪有墨竹在崇德士人家吾乡华亭卫董先生题
山每登览得句即急归卧一榻以被蒙首家人知之
即猫犬皆逐去婴儿稚子亦皆抱持寄邻家徐待其
起就笔砚即诗已成乃敢复常大是为诗所苦大抵
江山既胜风日又佳从以良朋韵士便当极跻攀眺
望之兴罢从灯下或月夕追忆所遇历历在目然后
发之诗文庶几各极其惬而无累矣
赵松雪有墨竹在崇德士人家吾乡华亭卫董先生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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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绝句其上云汉家日暮龙沙远南国春深水殿寒
留得一枝烟雨里又随人去报平安其子仲穆善画
兰勾曲张伯雨题之曰滋兰九畹空多种何似墨池
三两花近日国香零落尽王孙芳草遍天涯二诗婉
润颇相当闻仲穆曾见之遂绝笔于兰而松雪惜不
见竹诗也
俨山集卷二十五
留得一枝烟雨里又随人去报平安其子仲穆善画
兰勾曲张伯雨题之曰滋兰九畹空多种何似墨池
三两花近日国香零落尽王孙芳草遍天涯二诗婉
润颇相当闻仲穆曾见之遂绝笔于兰而松雪惜不
见竹诗也
俨山集卷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