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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五
  历代二
大乱之后易治战国嬴秦汉初是也(扬/)
周太繁密秦人尽扫了所以贾谊谓秦专用苟简自恣
 之行秦又太苟简自恣不曾竭其心思太史公董仲
 舒论汉事皆欲用夏之忠不知汉初承秦扫去许多
 繁文已是质了(至后学蒙录汉承焚灭/之 却有忠质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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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高祖私意分数少唐太宗一切假仁借义以行其私
 (若/海)
汉兴之初人未甚繁气象刬地较好到武宣极盛时便
 有衰底意思人家亦然(义/刚)
或问高祖为义帝发丧是诈后如何却成事曰只缘当
 时人和诈也无如五伯假之亦是诸侯皆不能假故
 也(祖/道)
伯谟问汪公史评说郦食其说得好曰高祖那时也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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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他去未必便道使得着又问圣人处太公事如何
 曰圣人须是外放教宽一面自进必不解如高祖突
 出这般说话然高祖也只是宽他刘项之际直是纷
 纷可畏度那时节有百十人有千来人皆成部落
 无处无之那时也无以为粮只是劫夺(贺/孙)
广武之会太公既已为项羽所执高祖若去求告他定
 杀了只得以兵攻之他却不敢杀时高祖亦自知汉
 兵已强羽亦知杀得无益不若留之庶可结汉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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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人杰录云使高祖屈意事楚则有俱毙而/已惟其急于攻楚所以致太公之归也)问舜弃
 天下犹敝屣曰如此则父子俱就戮尔亦救太公不
 得若分羹之语自是高祖说得不是(㽦羹人杰录云/分 之说则大)
 (不可然岂宜以此责高祖若以此责之全无/是处也 方子录却云杯羹之语只得如此)
问养虎自遗患事张良当时若放过恐大事去矣如何
 曰若只计利害即无事可言者当时若放过未取亦
 不出三年耳问机会之来间不容发况沛公素无以
 系豪杰之心放过即事未可知曰若要做此事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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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莫与项羽讲解既已约和即不可为矣大抵张良
 多阴谋如入关之初赂秦将之为贾人者此类甚多
 问伊川却许以有儒者气象岂以出处之际可观邪
 曰为韩报仇事亦是是为君父报仇(德/明)
或问太史公书项籍垓下之败实被韩信布得阵好是
 以一败而竟毙曰不特此耳自韩信左取燕齐赵魏
 右取九江英布收大司马周殷而羽渐困于中而手
 足日剪则不待垓下之败而其大势盖已不胜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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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祖)
伯丰因问善家令言尊太公事曰此等处高祖自是理
 会不得但它见太公拥彗心却不安然如尊太公事
 亦古所未有耳(㽦/)
高祖斩丁公赦季布非诚心欲伸大义特私意耳季布
 所以生盖欲示天下功臣是时功臣多故不敢杀季
 布既是明大义陈平信布皆项羽之臣信布何待反
 而诛之(寿/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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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刚说赐姓刘氏云古人族系不乱只缘姓氏分明自
 高祖赐姓而谱系遂无稽考姓氏遂紊乱但是族系
 紊乱也未害于治体但一有同姓异姓之私则非以
 天下为公之意今观所谓刘氏冠非刘氏不王往往
 皆此一私意使天下后世有亲疏之间而相戕相党
 皆由此起先生曰古人是未有姓故赐他姓教他各
 自分别后来既有姓了又何用赐但一时欲以恩结
 之使之亲附于己故赐之如高祖犹少如唐夷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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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者皆赐姓道理也是不是但不要似公样恁地起
 风作浪说(义/刚)
太史公三代本纪皆著孔子所损益四代之说高祖纪
 又言色尚黄朝以十月此固有深意且以孔颜而行
 夏时乘商辂服周冕用韶舞则好以刘季为之亦未
 济事在(方/子)
高祖子房英项羽雄(道/夫)
尝欲写出萧何韩信初见高祖时一段邓禹初见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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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一段武侯初见先主时一段将这数段语及王朴
 平边策编为一卷(雉/)
程先生谓何追韩信高祖通知亦有此理无垢谓申屠
 嘉责邓通文帝亦通知恐未必然嘉乃高祖时踏弩
 之卒想亦一朴直人文帝教做宰相便为他做有事
 当行便行大事记解题谓自嘉薨宰相权便轻了为
 以御史大夫副之也(扬/)
论三代以下人品皆称子房孔明子房今日说了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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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更无愧色毕竟只是黄老之学及后疑戮功臣
 时更寻讨他不着(㽦/)
唐子西云自汉而下惟有子房孔明尔而子房尚黄老
 孔明喜申韩也说得好子房分明是得老子之术其
 处已谋人皆是孔明手写申韩之书以授后主而治
 国以严皆此意也问邵子云智哉留侯善藏其用如
 何曰只烧绝栈道其意自在韩而不在汉及韩灭无
 所归乃始归汉则其事可见矣(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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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子房孔明人品曰子房全是黄老皆自黄石一编中
 来又问一编非今之三略乎曰又有黄石公素书然
 大率是这样说话广云观他博浪沙中事也甚奇伟
 曰此又忒煞不黄老为君报仇此是他资质好处
 后来事业则都是黄老了凡事放退一步若不得那
 些清高之意来缘饰遮盖则其从衡诡谲殆与陈平
 辈一律耳孔明学术亦甚杂广云他虽尝学申韩却
 觉意思颇正大曰唐子西尝说子房与孔明皆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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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才但其所学一则从黄老中来一则从申韩中来
 又问崔浩如何曰也是个博洽底人他虽自比子房
 然却学得子房呆了子房之辟榖姑以免祸耳他却
 真个要做(广/)
子房多计数堪下处下(扬/)
张良一生在荆棘林中过只是杀他不得任他流血成
 川横尸万里他都不知(椿/)
叔孙通为绵蕝之仪其效至于群臣震恐无敢喧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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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者比之三代燕享群臣气象便大不同盖只是秦
 人尊君卑臣之法(人杰丶必大录云叔孙通制汉仪/一时上下肃然震恐无敢喧哗时)
 (以为善然不过尊君卑臣如秦人之/意而已都无三代燕飨底意思了)
齐鲁二生之不至亦是见得如此未必能传孔孟之道
 只是它深知叔孙通之为人不肯从它耳(/)
汉之四皓元稹尝有诗讥之意谓楚汉纷争却不出只
 为吕氏以币招之便出来只定得一个惠帝结裹小
 了然观四皓恐不是儒者只是智谋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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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丰问四皓是如何人品曰是时人材都没理会学术
 权谋混为一区如安期生蒯通盖公之徒皆合做一
 处四皓想只是个权谋之士观其对高祖言语重如
 愿为太子死亦胁之之意又问高祖欲易太子想亦
 是知惠帝人才不能负荷曰固是然便立如意亦了
 不得盖题目不正诸将大臣不心服到后来吕氏横
 做了八年人心方愤闷不平故大臣诛诸吕之际因
 得以诛少帝少帝但非张后子或是后宫所出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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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知史谓大臣阴谋以少帝非惠帝子意亦可见少
 帝毕竟是吕氏党不容不诛耳杜牧之诗云南军不
 袒左边袖四老安刘是灭刘如唐中宗事致堂南轩
 皆谓五王合并废中宗因诛武氏别立宗英然当时
 事势中宗却未有过正缘无罪被废又是太宗孙高
 宗子天下之心思之为它不愤五王亦因此易于成
 功耳中宗后来所为固谬然当时便废他不得(/)
召平高于四皓但不知高后时此四人在甚处蔡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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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节谓事定后四人便自去了曰也不见得恐其老
 死亦不可知(广/)
韩信反无證见(闳/祖)
问南轩尝对上论韩信诸葛之兵异曰韩都是诡诈无
 状(扬/)
三代以下汉之文帝可谓恭俭之主(道/夫)
文帝晓事景帝不晓事(文/蔚)
文帝学申韩刑名黄老清静亦甚杂但是天资素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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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为多近厚至景帝以刻薄之资又辅以惨刻之学
 故所为不如文帝班固谓汉言文景帝者亦只是养
 民一节略同亦如周人云成康康亦无大好处或者
 说关雎之诗正谓康后淫乱故作以讥之(子/蒙)
文帝不欲天下居三年丧不欲以此勤民所为大纲类
 墨子(贺/孙)
或问文帝欲短丧或者要为文帝遮护谓非文帝短丧
 乃景帝之过曰恐不是恁地文帝当时遗诏教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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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日小功七日服纤三日或人以为当时当服大
 功者只服十五日当服小功者只服七日当服纤者
 只三日恐亦不解恁地臣为君服不服则已服之必
 斩衰三年岂有此等级或者又说古者只是臣为君
 服三年服如诸侯为天子大夫为诸侯乃畿内之民
 服之于天下吏民无三年服道理必不可行此制必
 是秦人尊君卑臣却行这三年至文帝反而复之耳
 (子/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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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文帝问陈平钱榖刑狱之数而平不对乃述所谓宰
 相之职或以为钱榖刑狱一得其理则阴阳和万物
 遂而斯民得其所矣宰相之职莫大于是惜乎平之
 不知此也曰平之所言乃宰相之体此之所论亦是
 一说但欲执此以废彼则非也要之相得人则百官
 各得其职择一户部尚书则钱榖何患不治而刑部
 得人则狱事亦清平矣昔魏文侯与田子方饮文侯
 曰钟声不比乎左高田子方笑文侯曰何笑子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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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闻之君明乐官不明乐音今君审于音臣恐其聋
 于官也陈平之意亦犹是尔盖知音而不知人则瞽
 者之职耳知人则音虽不知而所谓乐者固无失也
 本朝韩魏公为相或谓公之德业无愧古人但文章
 有所不逮公曰某为相欧阳永叔为翰林学士天下
 之文章莫大于是自今观之要说他自不识安能知
 欧阳永叔也得但他偶然自知亦奈他何(道/夫)
问周亚夫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不知是否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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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法又问大凡为将之道首当使军中尊君亲上若
 徒知有将而不知有君则将皆亚夫固无害也设有
 奸将一萌非意则军中之人岂容不知有君曰若说
 到反时更无说凡天子命将既付以一军只当守法
 且如朝廷下州县取一件公事亦须知州知县肯放
 方可发去不然岂可辄易也(自/脩)
贾谊说教太子方说那承师问道等事却忽然说帝入
 太学之类后面又说太子文势都不相干涉不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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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贾谊文章大抵恁地无头脑如后面说春朝朝日
 秋莫夕月亦然他方说太子又便从天子身上去某
 尝疑三代之礼一句合当作及其为天子字盖详他
 意是谓为太子时教得如此及为天子则能如此它
 皆是引礼经全文以为證非是他自说如此(义/刚)
问贾谊新书云太子处位不端受业不敬言语不序声音
 不应律声音应律恐是以歌咏而言曰不是如此太子
 新生太师吹律以验其啼所谓应律只是要看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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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下如大射礼举旌以宫偃旌以商便是此类(文/蔚)
问贾谊新书立容言早立何谓早立曰不可晓如仪礼云
 疑立疑却是屹屹然而立也(节/)
问贾谊新书曰此谊平日记录藁草也其中细碎俱有治
 安策中所言亦多在焉(方/子)
贾谊新书除了汉书中所载馀亦难得粹者看来只是贾
 谊一杂记藁耳中间事事有些(广/)
问贾谊五饵之说如何曰伊川尝言本朝正用此术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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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是被金帛买住了今日金人亦是如此昌父曰交
 邻国待夷狄固自有道五饵之说恐非仁人之用心曰
 固是但金人分明是遭饵但恐金帛尽则复来不为则
 已为则五饵须并用然以宗室之女妻之则大不可如
 乌孙公主之类令人伤痛然何必夷狄齐人归女乐便
 是如此了如阿固达初破辽国勇锐无敌及既下辽席
 卷其子女而北肆意蛊惑行未至其国而死因笑谓赵
 曰顷年于吕季克处见一画卷画番人与一女子并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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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语季克苦求诗某勉为之赋末两句云却是燕姬解
 迎敌不教行到杀虎林正用阿固达事也(僩/)
文帝便是善人武帝却有狂底气象陆子静省试策说武
 帝强文帝其论虽偏亦有此理文帝资质虽美然安于
 此而已其曰卑之无甚高论令今可行题目只如此先
 王之道情愿不要去做只循循自守武帝病痛固多然
 天资高志向大足以有为使合下便得个真儒辅佐岂
 不大有可观惜乎无真儒辅佐不能胜其多欲之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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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边去了欲讨匈奴便把吕后嫚书做题目要来掩
 盖其失他若知得此岂无脩文德以来道理又如讨西
 域初一番去不透又再去只是要得一马此是甚气力
 若移来就这边做岂不可末年海内虚耗去秦始皇无
 几若不得霍光收拾成甚么轮台之悔亦是天资高方
 如此尝因人言太子仁柔不能用武答以正欲其守成若
 朕所为是袭亡秦之迹可见他当时已自知其罪向若能
 以仲舒为相汲黯为御史大夫岂不善(先生归后再有/取答问日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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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志高可以有为狷者志洁有所不为而可以有守汉/武狂然又不纯一不足言也 淳 宇录见狂狷章)
汉守高祖无功不侯之法甚严武帝欲侯李广利亦作计
 终破之法制之不足恃除得人方好因论子静取武帝
 曰取其英雄乃其不好处看人不可如此又谓文帝虽
 只此然亦不是胸中无底观与贾谊夜半前席之事则
 其论说甚多谊盖皆与帝背者帝只是应将去谊虽说
 得如厝火薪下之类如此之急帝观之亦未见如此又
 云彼自见得当时之治亦且得安静不可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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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做事好拣好名目如欲逞兵立威必曰高皇帝遗我
 平城之忧若果以此为耻则须脩文德以来之何用穷
 兵黩武驱中国生民于沙漠之外以偿锋镝之惨(道/夫)
武帝征匈奴非为祖宗雪积年之忿但假此名而用兵耳
 (寿/昌)
王允云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作谤书如封禅书所载祠
 祀事乐书载得神马为太一歌汲黯进曰先帝百姓
 岂能知其音邪公孙弘曰黯诽谤圣制当族下面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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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写许多礼记又如律书说律又说兵又说文帝
 不用兵赞叹一场全似个醉人东撞西撞观此等处
 恐是有意(闳/祖)
汉儒董仲舒较稳刘向虽博洽而浅然皆不见圣人大
 道贾谊司马迁皆驳杂大意是说权谋功利说得深
 了觉见不是又说一两句仁义然权谋已多了救不
 转苏子由古史前数卷好后亦合杂权谋了
汉儒初不要穷究义理但是会读记得多便是学(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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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儒注书只注难晓处不全注尽本文其辞甚简(扬/)
问君臣之变不可不讲且如霍光废昌邑正与伊尹同
 然尹能使太甲自怨自艾而卒复辟光当时被昌邑
 说天子有争臣七人两句后他更无转侧万一被他
 更咆勃时也恶模样曰到这里也不解恤得恶模样
 了义刚曰光毕竟是做得未宛转曰做到这里也不
 解得宛转了良久又曰人臣也莫愿有此万一有此
 时也十分使那宛转不得(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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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霍光废昌邑是否曰是使太甲终不明伊尹如之何
 曰亦有道理(可/学)
或问霍光不负社稷而终有许后之事马援以口过戒
 子孙而他日有裹尸之祸先生曰采葑采菲无以下
 体取人之善为己师法不当如此论也(若/海)
问宣帝杂王伯之说曰须晓得如何是王如何是伯方
 可论此宣帝也不识王伯只是把宽慈底便唤做王
 严酷底便唤做伯明道王伯劄子说得后自古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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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至此无馀蕴矣(义/刚)
叔器问宣帝言汉杂王伯此说也似是曰这个先须辨
 别得王伯分明方可去论它是与不是叔器云如约
 法三章为义帝发丧之类做得也似好曰这个是它
 有意无意叔器曰有意曰既有意便不是王(义/刚)
韩延寿传云以期会为大事某旧读汉书合下便喜他
 这一句直卿曰敬事而信也是这意曰然(道/夫)
问不疑诬金事徐节孝以金还人曰初也须与他至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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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无看如何他人解便休若是硬执只得还他若
 皆不与之解说人才诬便还则是以不善与人而自
 为善其心有病矣(扬/)
杨恽坐上书怨谤要斩此法古无之亦是后人增添今
 观其书谓之怨则有之何谤之有(淳/)
正淳论二疏不合徒享爵位而去又不合不荐引刚直
 之士代己辅导太子先生曰疏广父子亦不必苛责
 之虽未尽出处之正然在当时亲见元帝懦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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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导它只得去亦是避祸而已观渠自云不去惧贻
 后悔亦自是省事恬退底世间自有此等人它性自
 恬退又见得如此只得去若不去萧望之便是样子
 望之即刚直之士又问元帝是时年十二如何便逆
 知其后来事曰若是狡者便难知如南北时有一王
 当面做好人背后即为非此等却难知若庸谬底人
 自是易见又问如何不以告宣帝或思所以救之曰
 若是恁地越不能得去便做告与宣帝教宣帝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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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㽦/)
先生因言尝见一人云匡衡做得相业全然不是只是
 所上疏议论甚好恐是收得好怀挟又云如答淮阳
 王求史迁书其辞甚好又曰如宣元间诏令及一戒
 诸侯王诏令皆好不知是何人做汉初时却无此议
 论汉初却未曾讲贯得恁地又曰匡衡说诗关雎等
 处甚好亦是有所师授讲䆒得到(㽦/)
事无有自做得成者光武要小小自做家活子亦是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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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先寻得许多人太宗便是房杜为寻得许多人今
 只要自做(扬/)
古人年三十时都理会得了便受用行将去今人都如
 此费力只如邓禹十三岁学于京师已识光武为非
 常人后来杖策谒军门只以数言定天下大计(德/明)
古之名将能立功名者皆是谨重周密乃能有成如吴
 汉朱然终日钦钦常如对陈须学这样底方可如刘
 琨恃才傲物骄恣奢侈卒至父母妻子皆为人所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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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人率以才自负自待以英雄以至恃气傲物不能
 谨严以此临事卒至于败而已要做大功名底人越
 要谨密未闻粗鲁阔略而能有成者(僩/)
汉儒专以灾异谶纬与夫风角鸟占之类为内学如徐
 孺子之徒多能此反以义理之学为外学且如钟离
 意传所载脩孔子庙事说夫子若会覆射者然甚怪
 (义/刚)
徐孺子以绵渍酒藏之鸡中云吊丧便以水浸绵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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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奠之便归所以如此者是要用他自家酒不用别
 处底所以绵渍者盖路远难用器皿盛故也(焘/)
或问黄宪可得似颜子曰毕竟是资禀好又问若得圣
 人为之依归想是煞好曰又不知他志向如何颜子
 不是一个衰善底人看他是多少聪明便敢问为邦
 孔子便告以四代礼乐因说至伯夷圣之清伊尹圣
 之任柳下惠圣之和都是个有病痛底圣人又问伊
 尹似无病痛曰五就汤五就桀孔孟必不肯恁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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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他任得过又问伊尹莫是枉尺直寻曰伊尹不是
 恁地只学之者便至枉尺直寻(贺/孙)
乱世保身之难申屠蟠事可见郭林宗彰而获免以称
 人之美而不称恶人不恶之陈仲弓分太守谤送宦
 者葬其为皆如此不送其葬亦得为之诡遇(扬/)
后汉魏桓不肯仕乡人勉之曰干禄求进以行志也方
 今后宫千数其可损乎厩马万匹其可减乎左右权
 豪其可去乎慨然叹曰使桓生行而死还于诸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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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㦲(贺/孙)
问器远君举说汉党锢如何曰也只说当初所以致此
 止缘将许多达官要位付之宦官将许多儒生付之
 閒散无用之地所以激起得如此曰这时许多好官
 尚书也不是付宦官也是儒生只是不得人许多节义
 之士固是非其位之所当言宜足以致祸某常说只
 是上面欠一个人若上有一个好人用这一边节义
 剔去那一边小人大故成一个好世界只是一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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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贺/孙)
说东汉诛宦官事云钦夫所说只是翻誊好看做文字
 则剧其实不曾说着当时事体到得那时节是甚么
 时节虽仓公扁鹊所不能疗如天下有必死之病吃
 热药也不得吃凉药也不得有一人下一服热药便
 道他用药错了天下有必亡之势这如何慢慢得若
 许多宦者未诛更恁地保养过几年更乖这只是胡
 说那时节是甚么时节都无主了立个渤海王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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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缵才七八岁方说梁冀跋扈便被弑了立蠡吾侯为
 桓帝方十五岁外戚宦官手里养得大你道他要诛
 他不要诛他东汉外戚宦官从来盘踞轨辙相衔未有
 若此之可畏养个女子便顿放在宫中十馀年后便
 穷极富贵到得有些蹶跌便阖族诛灭无遗类欲为
 孤豚而不可得必亡之易未有若东汉末年伯谟问
 唐宦官与东汉末如何曰某尝说唐时天下尚可为
 唐时犹有馀策东汉末直是无着手处且是无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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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唐昭宗直要除许多宦官那时若有人似尚可为
 那时只宣宗便度得事势不能救便一向不问他也
 是老练了如此如伊川易解也失契勘说屯其膏云
 又非恬然不为若唐之僖昭也这两人全不同一人
 是要做事一人是不要做与小黄门啖果食度日呼
 田令孜为阿父不知东汉时若一向尽引得忠贤布
 列在内不知如何只那都无主可立天下大势如人
 衰老之极百病交作略有些小变动便成大病如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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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也䀨噪一场如单超徐璜也作怪一场如张让赵
 忠之徒才有些小权柄便作怪一场这是甚么时节
 伯谟云从那时直到唐太宗天下大势方定叠曰这
 许多时节直是无着手处然亦有幸而不亡者东晋
 是也汪萃作诗史以为窦武陈蕃诛宦者不合前收
 郑飒而未收曹节王甫侯览若一时便收却四个便
 了阳球诛宦者不合前诛王甫段颊而未诛曹节朱
 瑀若一时便诛却四个亦自定矣此说是(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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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文若为宦官唐衡女婿见杀得士大夫厌了为免祸
 计耳(升/卿)
汉时宿卫皆是子弟不似而今用军卒(义/刚)
汉有十三州一州建一刺史刺举一路则诸侯郡守杂
 建诸侯甚大如齐七十馀城大率置官法度之类与
 天子等七国变后方渐削夺主父偃用贾谊策分王
 诸侯子孙方渐小了后汉亦杂建魏陵逼诸侯甚每
 令人监之不得朝觐并亲知往来曹丕待宗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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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大封同姓八王之乱以此元帝中兴亦以此齐梁
 间削夺诸侯尤甚唐亦尚有之然只是遥领(扬/)
汉律康成注今和正文皆亡矣(淳/)
汉人断狱辞亦如今之款情一般具某罪引某法为断
 (淳/)
今法中有保辜二字自后汉有此语想此二字是自古
 相传(淳/)
 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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