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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山西通志卷二百二十七
  艺文(四十/六) (杂著/)
上古
  握奇经           风 后
八阵四为正四为奇馀奇为握奇或总称之先出游军
定两端天有冲圆地有轴前后有冲风附于天云附于
地冲有重列各四队前后之冲各三队风居四维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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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轴单列各三队前后之冲各三队风居四角故以方
天居两端地居中间总为八阵阵讫游军从后蹑敌或
惊其左或惊其右听音望麾以出四奇天地之前冲为
虎翼风为蛇蟠围绕之义也虎居于中张翼以进蛇居
两端向敌而蟠以应之天地之后冲为飞龙云为鸟翔
突击之义也龙居其中张翼以进鸟掖两端向敌而翔
以应之虚实二垒皆逐天文气候向背山川利害随时
而行以正合以奇胜天地以下八重以列或曰握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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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即引其后以犄角前列不动而前列先进以次之或
合而为一因离而为八各随师之多少触𩔖而长天或
圆而为动前为左后为右天地四望之属是也天居两
端其次风其次云左右相向是也地方布风云各在后
冲之前天居两端其次地居中间两地为比是也纵布
天一天二次之纵布地四次于天后纵布四风挟天地
之左右天地前冲居其右后冲居其左云居两端虚实
二垒则此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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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傲            郭 璞
客傲郭生曰玉以兼城为宝士以知名为贤明月不妄
映兰葩岂虚鲜今足下既以拔文秀于丛荟荫弱根于
庆云陵扶摇而竦翮挥清澜以濯鳞而响不彻于一皋
价不登乎千金傲岸荣悴之际颉颃龙鱼之间进不为
谐隐退不为放言无沈冥之韵而希风乎严先徒费思
于钻味摹洞林乎连山尚何名乎夫攀骊龙之髯抚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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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之毛者而不得绝霞肆跨天津者未之前闻也郭生
粲然而笑曰鹪鹩不可与论云翼井蛙难与量海鳌虽
然将袪子之惑讯以未悟其可乎乃者地维中绝乾光
坠采皇运暂回廓祚海淮龙德时乘群才云骇蔼若邓
林之会逸翰烂若溟海之纳奔涛不烦咨嗟之访不假
蒲帛之招羁九有之奇骏咸总之于一朝岂惟丰沛之
英南阳之豪昆吾挺锋骕骦轩髦把梓竞敷兰荑争翘
嘤声冠于伐木援𩔖繁乎拔茅是以水无浪士岩无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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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刈兰不暇㸑桂不给安事错薪乎且夫窟泉之潜不
思云翚熙冰之采不羡旭晞混光曜于埃蔼者亦曷愿
沧浪之深秋阳之映乎登降纷于九五沦涌悬乎龙津
蚓蛾以不才陆槁蟒蛇以腾骛暴鳞连城之宝藏于褐
里三秀虽艳縻于丽采香恶乎芬贾恶乎在是以不尘
不冥不骊不骍支离其神萧悴其形形废则神王迹粗
而名生体全者为牺至独者不孤傲俗者不得以自得
默觉者不足以涉无故不恢心而形遗不外累而智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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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岩穴而冥寂无江湖而放浪元悟不以应机洞鉴不
以昭旷不物物我我不是是非非忘意非我意意得非
我怀寄群籁乎无象域万殊于一归不寿殇子不夭彭
涓不壮狄豪不小太山蚊泪与天地齐流蜉蝣与大椿
齿年然一阖一开两仪之迹一冲一溢悬象之节涣冱
期于寒暑凋蔚要乎春秋青阳之翠秀龙豹之委颖骏
狼之长晖元陆之短景故皋壤为悲欣之府胡蝶为化
物之器矣夫欣黎黄之音者不颦蟪蛄之吟豁云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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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者必閟带索之欢纵蹈而咏采荠拥璧而叹抱关战
机心以外物不能得意于一弦悟往复于嗟叹安可与
言乐天者乎若乃庄周偃蹇于漆园老莱婆娑于林窟
严平澄漠于尘肆梅真隐沦乎市卒梁生吟啸而矫迹
焦光混沌而槁杌阮公昏酣而卖傲翟叟遁行以倏忽
吾不能几韵于数贤故寂然玩此员策与智骨

  晋问            柳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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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问于柳先生曰先生晋人也晋之故宜知之曰然
然则吾愿闻之可乎曰可晋之故封太行犄之首阳起
之黄河迤之大陆靡之或巍而高或呀而渊景霍汾浍
以经其壖若化若迁钩婴蝉联然后融为平川而侯之
都居大夫之邑建焉其高壮则腾突撑拒聱岈郁怒若
熊罴之咆虎豹之嘷终古而不去攫秦搏齐当者失据
燕狄惴怯若卵就压振振业业觑关牒户惕若仆妾其
按衍则平盈旋缘纡徐夷延若飞䳒之翔舞洄水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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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以稼则硕以植则茂以牧则蕃以鱼则庶而人用是
富而邦以之阜其河则浚源昆崙入于天渊出乎无门
行乎无垠自匈奴而南以介西鄙冲奔太华运肘东指
混溃后土濆浊麋沸鼋鼍诡怪于于汩汩腾倒䭿越委
泊涯涘呀呷欱纳摧杂失坠其所荡激则连山参差广
野坏裂轰雷怒风撼𪁟于𡼛崩石之所转跃大木之所
擢拔漰泙洞踏者弥数千里若万夫之斩伐而其轴轳
之所负橦樯之所御鳞川林壑隳云遁雨瞬目而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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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榛沄沄百舍一赴若是何如吴子曰先生之言丰厚
险固诚晋之美矣然晋人之言表里河山者备敌而已
非以为荣观显大也吴起所谓在德不在险皆晋人之
藉也愿闻其他先生曰大卤之金棠溪之工火化水淬
器备以充为棘为茅为铩为钩为镝为镞为槊为鍭出
太白徵蓐收召招摇伏蚩尤肃肃褷褷合众灵而成之
博者狭者曲者直者岐者劲者长者短者攒之如星奋
之如霆运之如萦浩浩奕奕淋淋涤涤荧荧的的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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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冰谷之积观者胆掉目出寒液当空发耀英精互绕
晃荡洞射天气尽白日规为小铄云破霄跕坠飞鸟弓
人之弓函人之甲胶角百选犀兕七属乃使跟超掖夹
之伦服而持之南瞰诸华北詟群夷技击节制闻于天
下是为善师延目而望之固已拳拘喘汗免胄肉袒进
不敢降退不敢窜若是何如吴子曰夫兵之用由德则
吉由暴则凶是又不可为美观也先轸曰师直为壮曲
为老况徒以坚甲利刃之为上哉先生曰晋国多马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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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是产土寒气劲崖坼谷裂草木短缩鸟兽坠匿而马
蕃焉师师兟兟溶溶纭纭轠轠辚辚或赤或黄或元或
苍或醇或駹黭然而阴炳然而阳若旌旃旗帜之煌煌
乍进乍止乍伏乍起乍奔乍踬若江汉之水疾风驱涛
击山荡壑云拂而不止群饮源稿迥食野赭浴川蹙浪
喷震播洒渍渍焉若海神驾雪而来下观其四散惝恍
开合万状喜者鹊厉怒者人搏决然坌跃千里相角风
騣雾鬣斸山抉壑耳摇层云腹梢众木寂寥远游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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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复攫地跳梁坚骨兰筋交颈互齧斗目相驯聚㳛更
嘘昂首张龂其小者则连牵缴绕仰乳俯龁蚁杂螽集
啾啾潗潗旋走丛立其材之可者收敛攻教掉手飞縻
指毛命物百步就羁牵以荀息御以王良超以范鞅轩
以栾针以佃以戎兽获敌摧若是何如吴子曰恃险与
马者子不闻乎故曰冀之北土马之所生是不一姓请
置此而新其说先生曰晋之北山有异材梓匠工师之
为宫室求大木者天下皆归焉仲冬既至寒气凝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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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内贞沈液不行乃坚乃良万工举斧以入必求诸岩
崖之欹倾涧壑之纡萦凌巑岏之杪颠漱泉源之淦瀯
根绞怪石不土而植千寻百围与石同色罗列而伐者
头抗河汉刃披虹霓声振连峦柹填层溪丁丁登登硠
硠棱棱若兵车之乘凌其响之所应则溃溃漰漰汹汹
薨薨若骞若崩若螭龙之斗风霆相腾其殊而下者札
𡼛捎杀摧崒坱圠霞披电裂又似共工触不周而天柱
折鹍鹳鹙鸧号鸣飞翔貙豻虎兕奔触詟慄伏无所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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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无所脱然后断度收罗捎危颠芟繁柯乘水潦之波
以入于河而流焉荡突硉兀转腾冒没髅秦神驱石以
梁大海扺曲鳞蹙汇流雷解前者汨越后者迫隘乃下
夫龙门之悬水摺拉颓踏捽首轩尾澒入重渊不知其
几百里也涛波之旋滔山触天既渟既平弥望悠焉良
久乃始昂屹涌溢挺拔而出林立峰崒穿云蔽日涣然
自挠复就行列浑浑而去以至其所唯良工之指顾丛
台阿房长乐未央建章昭阳之隆丽诡特皆是之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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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何如吴子曰吾闻君子患无德不患无土患无土
不患无人患无人不患无宫室患无宫室不患材之不
已有先生之所陈四累之下也且虒祁既成诸侯叛之
先生曰河鱼之大上迎涛波壅津涯千里雷驰重马轻
车遂以君命矢而纵观焉大罟断流修网亘山罩罶䍡
挂织纴其间巨舟轩昂仡仡回环水师更呼声裂商颜
于是鼓噪沓集而从之扼龙吭拔鲸鳍戮白鼋逐毒螭
叱冯夷立水湄搜搅流离掬缩推移梁会网蹙腾天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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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掉躄拥踊以登夫历山之垂如川之归如山之摧如
云之披其有乘化会神振拔涟沦摛奇文出怪鳞腾飞
涛而上逸生雷电于龙门者犹仰纶飞缴顿踏而取之
莫不脱角裂翼呀嚇匍匐复就脔切莫保龙籍甘揉五
味布列雕俎风云失势沮散远去若夫鲨鲿鲔鲤鰋鳢
鲂鱮之琐屑蔑裂者夫固不足悉数漏脱纮目养之水
府而三河之人则已填溢餍饫腥膏舄卤闻脍炙之美
则掩鼻蹙额贱甚粪土而莫顾者也若是何如吴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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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观不足以夸后世口舌之味不足以利百姓姑
欲闻其上者先生曰猗氏之盐晋宝之大也人之赖之
与谷同化若神造非人力之功也但至其所则见沟塍
畦畹之交错轮囷若稼若圃敞兮匀匀涣兮鳞鳞逦瀰
纷属不知其垠俄然决源酾流交灌互澍若枝若股委
曲延布脉写膏浸潗湿滑汩弥高掩庳漫垄冒块决决
没没远近混会扺值堤防瀴瀛沛濊偃然成渊漭然成
川观之者徒见浩浩之水而莫知其以及神液阴漉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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卤密起孕灵富媪不爱其美无声无形熛结迅诡回眸
一瞬积雪百里皛皛幂幂奋偾离析锻圭椎璧眩转的
皪乍似陨星及地明灭相射冰裂雹碎巃嵷增益大者
印累小者珠剖涌者如坁坳者如缶日晶熠煜萤骇电
走亘步盈车方尺数斗于是裒敛合集举而堆之皓皓
乎悬圃之巍巍皦乎溔乎狂山太白之淋漓骇变化之
神奇卒不可推也然后驴骡牛马之运西出秦陇南过
樊邓北极燕代东逾周宋家获作咸之利人被六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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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和钧兵食以征以贡其赍天下也与海分功可谓有
济矣若是何如吴子曰魏绛之言曰近宝则公室乃贫
岂谓是耶虽然此可以利民矣而未为民利也先生曰
愿闻民利吴子曰安其常而得所欲服其教而便于已
百贷通行而不知所自来老幼亲戚相保而无德之者
不苦兵刑不疾赋力所谓民利民自利者是也先生曰
文公之霸也援秦破楚囊括齐宋曹卫解裂鲁郑震恐
定周于温奉册受锡夹辅纠逖以为侯伯齐盟践土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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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玉帛天子恃焉以有诸侯诸侯恃焉以有其国百姓
恃焉以有其妻子而食其力叛者力取附者仁抚惟德
义立信让示必行明所向达禁止一好尚春秋之事公
侯大夫策文马驰轩车出入环连贯于国都则有五筵
之堂九几之室大小定位左右有秩禽牢饩馈交错文
质飨有嘉乐晏有庭实登降好赋牺象毕出犒劳赠贿
率礼无失六卿理兵大戎小戎钟鼓丁宁以讨不恭车
埒万乘卒半天下鼓之则震旆之则畏其号令之动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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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源若轮之旋莫不如志当此之时咸能驩娱以奉
其上故其民至于今好义而任力此以民力自固假仁
义而用天下其遗风尚有存者若是可以为民利也乎
吴子曰近之矣然犹未也彼霸者之为心也引大利以
自向而搂他人之力以自为固而民乃后焉非不知而
化不令而一异乎吾向之陈者故曰近之矣犹未也先
生曰三河古帝王之更都焉而平阳尧之所理也有茅
茨采椽土型之度故其人至于今俭啬有温恭克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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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故其人至于今善让有师锡佥曰畴咨之道故其人
至于今好谋而深思有百兽率舞凤凰来仪于变时雍
之美故其人至于今和而不怒有昌言儆戒之训故其
人至于今忧思而畏祸有无为不言垂衣裳之化故其
人至于今恬以愉此尧之遗风也愿以闻于子何如吴
子离席而立拱而言曰美矣善矣其蔑有加矣此固吾
之所欲闻也夫俭则财用足而不淫让则遵分而进善
其道不斗谋则通于远而周于事和则仁之质戒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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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实恬以愉则安而久于其道也至乎哉今主上方致
太平动以尧为准先生之言道之奥者若果有贡于上
则吾知其易易焉也举晋国之风以一诸天下如斯而
已矣敬再拜受赐
  答问
有问柳先生者曰先生貌𩔖学古者然遭有道不能奋
厥志独被罪辜废斥伏匿交游解散羞与为戚生平向
慕毁书灭迹他人有恶指诱增益身居下流为谤薮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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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先生者不忌陵先生者无谪遇揖目动闻言心惕时
行草野不知何适独何劣耶观今之贤智莫不舒翘扬
英推𩔖援朋叠足天庭魁垒恢张群驱连行奇谋高论
左右抗声出入翕忽拥门填扃一言出口流光垂荣岂
非伟耶先生虽读古人书自谓知理道识事机而其施
为若是其悖也狼狈摈僇何以自表于今之世乎先生
答曰敬闻命然客言仆知理道识事机过矣仆懵夫屈
伸去就触罪受辱幸得联支体完肌肤犹食人之食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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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衣用人之货无耕织居贩然而活给羞愧恐慄之
不暇今客又推当世贤智以深致诮责吾缧囚也逃山
林入江海无路其何以容吾躯乎愿客少假声气使得
详其心次其论客曰何取先生曰仆少尝学问不根师
说心信古书以为凡事皆易不折之以当世急务徒知
开口而言闭目而息挺而行踬而伏不穷喜怒不究曲
直冲罗陷阱不知颠踣愚憃狂悖若是甚矣又何以恭
客之教而承厚德哉今之世工拙不欺贤不肖明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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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进者语其德则皆茫洋深闳端贞鲠亮包并涵养与
道俱往而仆乃蹇浅窄僻跳浮嚄唶扺瑕陷厄固不足
以趑趄批捩而追其迹举其理则皆谟明渊沉剖微穷
深劈析是非校度古今而仆乃缄钳塞默耗眊窒惑扶
异探怪起幽作匿攸攸恤恤卒自祸贼固不足以睢盱
激昂而效其则言其学则皆揔揽罗络横𥪡杂博天旋
地缩鬼神交错而仆乃单庸撇莩离疏空虚窃听道涂
颛嚚蒙愚不知所如固不足以抗颜摇舌而与之俱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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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文则皆汗漫辉煌呼嘘阴阳轇轕三光陶镕帝皇而
仆乃朴鄙艰涩培塿潗湁毫联缕缉尘出坱入固不足
以摅摛踊跃而涉其级兹四者悬判虽庸童小女皆知
其不及而又裹以罪恶缠以羁絷客从而挤之不亦忍
乎且夫白蚁騄耳之得康庄也逐奔星先飘风而跛驴
不出泥滓黄钟元间之登清庙也铿天地动神祇而鸣
鸠咬哇不入里耳西子毛嫱之蹈后宫也皎朝日焕浮
云而无盐逐于乡里蛟龙之腾于天渊也弥六合泽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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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而虾与蛭不离尺水卓诡倜傥之士之遇明世也用
智能显功烈而么𦕈连蹇颠顿披靡固其所也客又何
怪哉且夫一涉险阨惩而不再者烈士之志也知其不
可而速已者君子之事也吾将窃取之以没吾世不亦
可乎乃歌曰尧舜之修兮禹益之忧兮能者任而愚者
休兮跹跹蓬藋乐吾囚兮文墨之彬彬足以舒吾愁兮
已乎已乎曷之求乎客乃笑而去
  设渔者对智伯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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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氏既灭范中行志益大合韩魏围赵水晋阳智伯瑶
乘舟以临赵且又往来观水之所自务速取焉群渔者
有一人坐渔智伯怪之问焉曰若渔几何曰臣始渔于
河中渔于海今主大兹水臣是以来曰若之渔何如曰
臣幼而好渔始臣之渔于河有鲨鱮鳣鰋者不能自食
以好臣之饵日收者百焉臣以为小去而之龙门之下
伺大鲔焉夫鲔之来也从鲂鲤数万垂涎流沫后者得
食焉然其饥也亦返吞其后愈肆其力逆流而上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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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龙及夫抵大石乱飞涛折鳍秃翼颠倒顿踣顺流而
下宛委冒懵环坁溆而不能出向之从鱼之大者幸而
啄食之臣亦徒手得焉犹以为小闻古之渔有任公子
者其得益大于是去而之海上北浮于碣石求大鲸焉
臣之具未及施见大鲸驱群鲛逐肥鱼于渤海之尾震
动大海簸掉巨岛一啜而食若舟者数十勇而未已贪
而不能止北蹙于碣石槁焉向之为食者反相与食之
臣亦徒手得焉犹以为小闻古之渔有太公者其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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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钓而得文王于是舍而来智伯曰今若遇我也如何
渔者曰向者臣已言其端矣始晋之侈家若栾氏祁氏
郤氏羊舌氏以十数不能自保以贪晋国之利而不见
其害主之家与五卿尝裂而食之矣是无异鲨鱮鳣鰋
也脑流骨腐于主之故鼎可以惩矣然而犹不肯寤又
有大者焉若范氏中行氏贪人之土田侵人之势力慕
为诸侯而不见其害主与三卿又裂而食之矣脱其鳞
鲙其肉刳其肠断其首而弃之鲲鲕遗胤莫不备俎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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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异夫大鲔也可以惩矣然而犹不肯寤又有大者
焉吞范中行以益其肥犹以为不足力愈大而求鱼愈
无餍驱韩魏以为群鲛以逐赵之肥鱼而不见其害贪
肥之势将不止于赵臣见韩魏惧其将及也亦幸主之
蹙于晋阳其目动矣而主乃慠然以为咸在几俎之上
方磨其舌抑臣有恐焉今辅果舍族而退不肯同祸段
规深怨而造谋主之不寤臣恐主为大鲸首解于邯郸
鬣摧于安邑胸披于上党尾断于中山之外而肠流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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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为鲜薧以充三家子孙之腹臣所以大惧不然主
之勇力强大于文王何有智伯不悦然终以不寤于是
韩魏与赵合灭智氏其地三分
  谕晋隰慈州檄        马 燧
兴元元年八月某日河东保宁奉诚军行营副元帅北
平郡王燧檄告晋州要君廷珍隰州毛君朝□慈州郑
君杭及将士吏等盖闻率土莫非臣盍念在三之训明
王伐不敬有严讨贰之刑义士不求生以害仁智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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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祸而为福其毕弃咎咸与维新国家几叶继明亿年
凝命天保以上采薇以下内抚外从濮铅以北祝栗以
南德洋风普神旌递列窫窳咸诛尧治时雍犹有青邱
之梗舜仁天帱未诛丹蒲之凶李怀光奋渤海之俘授
蒲津之节始谓狙诈之作使不虞鹰犬之易飏奔命醴
泉粗展勤王之绩请朝行阙辄衷犯上之谋犹念前勋
屡縻好爵张萌芽于霜雹悖木水之本原升鸾之谋肆
行巢父之使弗返夺二军而歼良将剽三老而剪近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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豕心莫悛鸮音不革已复汉京之日月载扬用旅之霆
雷幕府承命齐坛建牙列镇正正之旗堂堂之陈莫我
敢承赫赫厥声濯濯厥灵有征无战浑侍中率同陜之
士韩仆射统邠宁之师唐节度虎视鄜坊骆将军熊跱
镇国风云助气草木为兵诏参伐以清氛命招旌而缮
怒不俟前矛之遏坐成独柳之诛惟尔三州之士夫夙
被累朝之德泽峤从处仲适受逆污遵事隗嚣岂为贼
守鼎鱼假息穴兔阽危犯大义者众必携作不善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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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赦历数古今所记未闻叛逆获全惟岳阻兵汔膏齐
斧朱泚窃号亦枭藁街矧兹狄孥敢千天罚犬马犹有
主覆载不容鳄鲵取以封胁从罔治圣上禹汤罪已文
武行仁凡鸣狐假王之妖首鼠观衅之将莫不匿瑕宥
戾磢垢涤污虽三子犹存蓬艾之间岂大阳不回葵藿
之照尚式王命共惟帝臣勿相依于辅车以俱焚于玉
石傥能洗心效顺解甲来归绩献关东疏封带砺融全
河右纪烈旂常若迷复怙终犹豫不断蹈干显戮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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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愚岂惟敷虐多方亦将遗臭千载请择二者永肩一
心耆定尔功复见弓櫜而戈戢式化厥训庶几世变以
风移檄到如章书不尽意
  拾甲子年事         罗 隐
大和中张谷纳邯郸人李严女备歌舞具及长大妍丽
丰足殆不似下贱物又能传故都声以牵课人摧沮有
时凉晓哀转历历见赵家之遗台老树虽惊离吊往之
怀似不能多也雅为谷所爱因目曰新声及刘从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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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封谷以穷途游佐其事新声亦从去然性本便慧虽
谷之起居谋虑皆预有承迎故颇闻中外消息时从谏
得志后勾聚亡命以窥胁朝廷大为四方人怪讶有实
其事于谷者谷不以介意新声曰妾于公直巾屦间狎
玩者耳除歌酒外不当以应顾命然食人之食忧人之
忧理常也况妾乎前日天子授从谏节度使时非从谏
有战野之功拔城之绩盖以其先父挈齐还我去就间
未能夺其嗣耳而公不幸为其属则牵制之道在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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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也自刘氏奄有全赵更改岁时未尝闻以一缕一
蹄为天子寿而指使辈率无赖人且章武朝数镇颠覆
皆以雄才杰器尚不能固天子恩况从谏擢自儿女子
手中一旦袭如何家业苟不以法而得亦宜以不法而
终此倚伏之常数也而又卒伍佻险言语不祥是不为
齐鬼所酬而死于帐下者幸矣孰谓公从其事反不知
其事者哉姑不能早折其肘臂以作天子计则宜脱族
西去大丈夫勿顾一饭恩以骨肉腥健儿衣食言讫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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涕流落谷不决者三月新声复进以其业不用也缢杀
之会昌中从諌死以其子露父意族之谷竟从连呜呼
谋及妇人者必亡而新声之言惜其不用余前过太行
时有传吏能道当时事因拾于编简
  说鱼            司空图
蒲之东七十里山秀而瘠故其水迅激不能蓄鬐介之
族著于方志焉王城谷司空氏曰祯贻溪其岩瀑尤为
峭束愚常派贮于庭欲资涵泳之玩或致于他所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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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夕辄暴去前年捧诏西上复移疾华下则邻之佛者
遽至言石窦泉隙鱼皆充牣愚熟念竟不能究其说而
佛者谓吾久于是溪虽才啬而命弛然抚其爱育之心
足以达其物𩔖盖斯鱼之产是欲信吾心于方将耳而
愚尚以为愧也且为羁涉岁而后鱼集于故山之泉彼
能达吾之心宅幽而远害是有物致之且感愚之妄进
姑欲全吾道而保退安耳敢不自警也哉
  临晋县太原乡牒       高 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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牒曰符称得前同州合阳县令王颜状乡名太原者本
因远祖屯屯生卓屯汉末为冀州刺史卓在晋为司空
河东太守薨时属刘聪石勒乱太原晋阳不遂归葬屯
冢墓在今猗氏县西次郭门外卓冢在临晋县东南解
故城西二里子孙因居河东公私谱牒遂著河东郡望
子孙始居之地名太原乡又按天后朝陈拾遗子昂集
有中州司马(缺/)济翁墓志云葬于长寿原至今乡有太
原号也又按唐衣冠谱第是开元初敕柳冲修撰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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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都督元圭幽州都督寿阳公方平更称太原王氏顷
属羯胡逆乱百姓逃去永泰元年县司遂废省前件乡
并人户入解城乡颜等今属(缺/)孝理之时宗望将坠逢
时不举后嗣何知望请复立太原乡名且废解城之号
如解城古城临(缺二/字)假乡□若太原名之不存则宗无
所据伏请详览如蒙矜允仍望各牒诸县宗人知者临
晋县百姓王颜等状请改解城乡复名太原乡旧号理
崇族望事叶敦本执案咨取处分牒下所由者中丞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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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县具勘上者得县申称得里正程宪状太原乡去永
泰元年为人户破散符下合入解城有实伏请(缺/)上者
具状录申者临晋县太原乡去永泰元年并入解城乡
今王颜状请却复太原乡执咨取处分讫下县准状仍
任散牒宗人知者中丞判亢宗务本曰敬且仁克叶礼
经是谓通识准处分者准符各牒知者故牒大历十四
年四月十五日吏高曜牒尉孙方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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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晋绛等州人户远请蚕盐牒  欧阳修
当所访闻晋绛慈隰四州百姓每年所请蚕盐并于解
池请领近闻省司指挥支移往三门盐仓请领道路遥
远窃知百姓多不愿往彼搬请须议专行公文者右具
如前今欲牒州候牒到日请不移时疾速详前项事理
如委实省司有此指挥及百姓情愿依旧送纳盐钱不
请三门官盐仰立便差人前路晓示百姓各令逐便不
得勒抑监催须令前去免使麦蚕农忙之际虚劳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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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路艰辛兼当所已具一面施行奏闻仍请具已施行
公文疾速人马递回报当所不管迟延住滞者
  相度并县牒
当所体量得潞州八县内屯留黎城壶关三县地居僻
远户口凋零全少词讼盗贼逐县虚占令佐及诸色公
人色役今欲擘画将三县并省分割入邻近县分可以
宽减民役兼省吏员须议差官相度利害者右具如前
今欲牒上党县郐主簿请详上项事理躬亲遍往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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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县相度地里远近接连疆畔就近可以分割并省利
害务令人户稳便仍具可以分并地里画成纸图及取
索逐县见在户口赋税见役诸色公人数目画一开坐
连申无致卤莽者
  相度铜利牒
当所据泽州进士阎玠司法参军万颐等状并为河东
鼓铸铁钱盗铸者不少窃见绛州稷山垣曲县三处皆
有铜矿欲乞遍往有铜矿处密切询访采取烹炼鼓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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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币者当所检寻古迹翼城县有唐钱坊一在县东十
五里翔皋山下又有唐王城冶在县北平城三十六里
又有曹公冶在县东南七十五里又有废铜窟在县西
三十里稷山县甘祚乡有铜冶村绛县有唐古铜冶在
县南五十里含山谷内垣曲县有钱坊在县西北九十
二里程子村铜源监内自唐以来绛州旧曾鼓铸铜钱
炉冶古迹见在其废已久山泽铜矿产育必多兼访知
绛州人户多私采铸货卖铜器近年钱币阙乏以来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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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献言乞寻铜矿烹铸前后差官寻访多是不晓
事体张皇惊扰私铸之家避犯禁之罪不肯指引采取
又矿铜侧近民居惧见官中兴置炉冶各相蔽固并称
无铜所差官员又不尽心多方求访遂使铜宝不能兴
发须议专委通干之官密切求访者右具如前欲牒绛
州管界巡检孙借职仰细详前项事理只作界内巡警
名目遍至四县多设方略先且诱赚得民间私卖铜器
一两件然后询求出矿之家及细问烹炼之法须使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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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不能隐蔽或须要私铸之人指引烹炼即设权宜许
其免罪或别加酬奖务要求出铜宝不为民间藏闭候
见次第密具公文回申无至张皇误事者
  唐李长者行迹        张商英
唐李长者皇枝也讳元童但言沧州人开元七年至太
原盂县大贤村有高山奴延纳安居长者每日惟食枣
十颗柏叶饼子一枚自尔不交外人掩室独处含毫临
纸曾无虚时如是三稔一日舍山奴至马家谷古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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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搆土室寓于其侧端坐晏然于斯十年后复囊挈经
书遵道而去次冠盖村忽逢一虎驯伏长者告以吾欲
著论释华严经可与吾择一栖止处言毕虎起徐而抚
之遂将所挈经囊挂于虎背于是虎望神福山原直上
二十馀里当一土龛收囊于内龛之四旁旧无涧泉长
者始来之夕风雨暴作拔去一松化为一潭僭阳之岁
祈求必应长者制论之夕心穷元奥口出白光以代灯
烛居山之后忽有二女子容华绝世皆可笄年俱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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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悉以白巾幪首姓氏居处一无所言汲水焚香供给
净馔莫知所止历有五祀著论将终遂尔绝迹长者身
长七尺二寸广眉朗目丹唇紫肌长髯美茂修臂圆直
发采绀色毛端右旋殊妙之相靡不具足首冠桦皮身
披麻衣长裙博袖散腰而行居常跣足放旷人天忽一
日出访旧止之里适值野人聚族合乐长者曰汝等好
吾欲将归众乃必谓却还沧州挥泪恳留长者曰纵在
百年会当归去于是众送还龛所复众曰去住常然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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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可各还家翌日长叟结徒礼候但见姿容端严已坐
化于龛中报龄九十有六时当三月二十八日也时大
宋崇宁元年七月宗胜立

  故物谱           元好问
予家所藏书宋元祐以前物也法书则唐人笔迹及五
代写本为多画有李范许郭诸人高品就中薛稷六鹤
最为超绝先大夫铜山府君官汲县时官卖宣和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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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也铜碌两小山以酒沃之青翠可摘府君部役时物
也风字大砚先东岩君教授乡里时物也铜雀研背有
大钱一天禄一坚重致密与石无异先陇城府君官冀
州时物也贞祐丙子之兵藏书壁间得存兵退予将奉
先夫人南渡河举而付之太原亲旧家自馀杂书及先
人手写春秋三史庄子文选等尚千馀册并画百轴载
二鹿车自随三研则瘗之郑村别墅是岁寓居三乡十
月北兵破潼关避子女几之三潭比下山则焚荡之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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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无几矣今此数物多予南州所得或向时之遗也往
在乡里常侍诸父及两兄燕谈每及家所有书则必枚
举而问之如曰某书买于某处所传之何人藏之者几
何年则欣然志之今虽散失其缀缉装褶签题印识犹
梦寐见之诗有之维桑与梓必恭敬止以予心忖度之
知吾子孙却后当以不知吾今日之为恨也或曰物之
阅人多矣世之人玩于物而反为物所玩贪多务取巧
偷豪夺遗簪败履恻然兴怀者皆是也李文饶志平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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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有后世毁一树一石非吾子孙之语欧阳公至以
庸愚处之至于法书名画若桓元之爱玩王涯之固护
非不为数百年计然不旋踵已为大有力者负之而趋
我躬之不可必矣我后之恤哉予以为不然三代鼎钟
其初出于圣人之制今其款识故在不曰永用享则曰
子子孙孙永宝用岂为圣人者起然远览而不能忘情
于一物耶抑知其不能必为我有而固欲必之也盖自
庄周列禦寇之说游世之诞者遂以天地为逆旅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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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外物虽圣哲之能事有不满一笑者况外物之外者
乎虽然彼固有方内外之辨矣道不同不相为谋使渠
果能寒而忘衣饥而忘食以游于方之外虽眇万物而
空之犹有托焉尔如曰不然则备物以致用守器以为
智惟得之有道传之无愧斯可矣亦何必即空以遣累
矫情以趋达以取异于世耶乃作故物谱

  书邢氏贤行         吴 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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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散骑侍郎贺乔妻于氏养其夫仲兄贺群之子率为
子乳哺鞠育同于已生使乔广置侧媵后有妾子曰纂
于亦子之今观大同穆氏妻邢氏子夫兄之子与夫妾
之子恩勤备极二事适相𩔖然于氏为士大夫之妻通
经史能文章咸和五年上表于朝援引古今辞义蔚然
以此妇人而有贤行固其宜也邢氏生长民间非有见
闻之益敩学之功也而其贤不减于于可不谓难能者
哉呜呼近世士大夫不能正身以御家纵其妻悍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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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无子而不肯子兄弟之子钳制其夫不令有妾阻隔
其妾不令有子卒至绝嗣为不祀之鬼者吾见多矣闻
邢氏之风独不内愧于心乎夫妇人无非无仪岂欲善
誉之闻于人而君子乐称邢氏之贤亦将愧夫世之不
贤者也

  纪二馆人(一称庖人/一称宰夫)      王世贞
余守比部时见南来人道任兵宪环馆人事奇之兵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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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丞吴时倭暴至台檄丞以乡兵百剿之兵故市人子
仓卒应募不习战遇贼辄鸟兽散走而丞方独身从亲
信扺射贼贼中勇敢者奋持大刀隃沟来击丞馆人挟
抱丞上马丞上马则贼已刃尾之馆人乃直前手搏贼
连中数枪手不舍竟死丞以间得逸去余使三辅遇韩
户部叔阳亦称其馆人云始韩以金华令入觐过淮阴
改陆车辚辚从冰上行也已冰薄车破之韩与馆人俱
溺焉馆人急持韩衣裾不置会旁有施绳钩下救者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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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及馆人号曰左被发而溷为令救令有重赏救者乃
移缗钩令起宛转间竟失馆人弗及矣余闻而悲其事
问二人姓名俱不得以为恨呜呼士居平诵读诗书信
眉目掀鼻昂颊鼓掌称仗节者何限一旦事起而抱首
鼠窜相接也恩至则许人以死过则背之非其初许谬
也亦死生之际深矣夫二馆人鄙人耳岂有师友讲义
之素其死亦岂以是为名哉仓卒颠沛之际达其一念
所不容已者而已夫达其所不容已而其究乃竟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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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则岂为徒死哉
  适晋纪行
余以庚午六月起于家过大江北道齐鲁历汴扺卫出
修武发宁郭驿三十里扺清化镇山西之冶器集焉渡
清河田禾益茂嘉树滃郁居人引泉水为长沟以灌有
水碓水磨之属未饭万善驿四旁栽白杨萧萧悲风殊
益人旅怆乃知少府斋中之不易也自是始入太行亦
不甚险恶舁夫鱼贯而上久之以为绝顶矣乃复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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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之愈上愈不穷至碗子城为豫并界两山相对数十
百丈巨壑陡绝无㡳中为岭道石梁如玉雪又复数岭
回顾中原惝恍无尽平楚郁郁纷吐苍翠日色与云气
争长俄而雨缭数十里中亘其半狂风骤发万窍怒号
食顷雨亦随至诵唐人三晋河山皆北向二陵风雨自
东来语宛然若画为小憩民居久之以迫暝强发上下
峻坂泥滑马足凿落与人趾错先后甚窘扺星轺驿初
鼓尽矣是夕凉甚五鼓不成寐初九日黎明冒雨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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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古祠刻石崖表曰孔子回车处按赵杀鸣犊孔子临
河而返此去河远盖傅会语也泥泞益甚未扺泽州饭
太行驿道始平得一小舒暝扺樵村驿复小雨夜凉如
前夕黎明复冒雨发辰饭高平午后饭长平驿即秦白
起坑赵卒四十万人处也问居人不能指其所第云傍
村人锄地尚得铜镞如绿玉按自此而北为长子以至
晋阳皆赵地赵既筑甬道秦何以得绝之赵卒四十万
人为二万五千骑中断不能并力合而为一又不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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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万精卒击秦绝甬道军即粮垂绝当以死激士心决
斗犹可庶几万一因循至于饥相食十十五五不能军
而始出罢士身搏战不亦晚乎且秦王尚自至河内发
男子十五以上绝甬道而赵王不能发晋阳邯郸未传
者与之角何秦之巧而赵之拙也前后四十五万人命
冯亭始之而成之者平原君马服君子耳过长平为丹
岭复上下险阻可三十里而稍平暝复小雨扺长子县
赵襄子所不欲走地也即险当亦不如晋阳毋论茧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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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十一日五鼓发会潞安王守宫用来谒少止午饭余
吾驿复陟高岭至数重四望皆山云日映带如万玉雉
叠障高低作银海冲涛决排状已黑云从东南至大雨
骤降道路几绝嵲峗轻舆中下见数足蹒跚旁皆绝壑
乃知浮沧海帆长江车太行道以危身借快目不易也
薄暝渡漳河宿禠亭驿十二日凌晨发午饭沁州又四
十里小憩铺舍大雨忽复作转入深谷中两旁皆峭壁
中通涧道雨益甚飞瀑争悬崖而下声如轰雷又似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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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吐须鬣欲搏人车马溅湿涧道水暴发舁夫股栗计
别取高岭箭括一门十步九退时时行绝蹬间阳壁直
上不可扪阴壑数十百丈大约如蜀中左担山而高下
陡急不可状壁间飞流时时绝道竭力争而度久之扺
一铺且暝矣众前白更十五里为西塘河骤涨不易涉
也顾视铺室皆已倾无所不受雨而民居仅土穴数家
不能容幸雨小霁乃决筴弃行李挟其人使佐舁束燎
而前凡数渡水始扺西塘河河流砰湃噌吰若击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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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钲汹涌冲突目不可正视麾导骑试之马足虽凌兢
然不能踰腹因贾舁者勇乱流欢呼拥而渡相庆且脱
险矣行里许复逶迤攀高岭其峻狭视前更倍雨复大
作束燎皆灭舁夫固众然不能以左右辅舆第号呼舁
者使自力而已勉上辄前踣下辄后踣跬武齑粉度不
可却奋而又里许道差宽而权店驿候火亦至稍稍定
扺驿将二鼓矣呼酒自劳且以劳从者察其容皆有泪
渍痕因自哂奈何以六尺徇一官也是夕雨不止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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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刻稍晴会行李亦至乃发两岸皆高山绝云中为
巨涧沿涧水而北泉声益奇崩峡束流为瀑布为帘为
怒虬为渴虹者不一盖自是山皆石骨矣第左道尽则
渡而右右道尽复渡而左其险视西塘不啻𩔖之凡数
十渡气竭兴亦尽矣未至南关驿薄暮宿来远镇民家
二鼓始见月十四日五鼓复微雨已饭盘陀驿山自是
尽见平土矣申扺徐沟县近城十里皆行沮洳问十五
日四鼓发至城门署邑者始以月食告不及救遂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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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洳益甚从骑多委顿泥中欢呼之声相属久之始毕
渡大扺自万善至盘陀七百馀里无非山者其中嘑为
涧涧旁稍高为道道稍有羡地则为市舍羡地稍宽而
稍阜险则为城邑之所不尽坡陀上下则为田其最下
所视中原不啻数百千丈矣徐沟八十里至太原太原
四塞天险其南出泽州平定北出代州道皆行万山中
独西南扺平阳山以次大辟为康庄耳太原城壮丽甚
二十五睥睨辄作一楼即神京所不如也莽苍有气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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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赵襄子尔朱荣高欢李克用俱于此创霸唐神尧李
庄宗刘高祖至用以基大业刘继元最后平张孝纯最
后下即周世宗宋艺祖之神武尼堪之雄强而不能遽
得志者亦地利然耳偏惬而瘠其口无所不绾毂非帝
王都会也十六日履任
  秘录            李梦阳
初今上即位青宫旧阉等日导上狗马鹰兔舞唱角扺
渐弃万几罔亲时号八虎而段敏黄伟虽旧阉以端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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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不信用会段坐病免死于是户部尚书韩文每朝退
对属吏言辍泣泪数行下以阉故而郎中李梦阳间说
之曰公大臣也义共国休戚徒泣何益韩公曰奈何曰
比谏臣有章入交论诸阉下之阁矣夫三老者顾命臣
也闻持谏官章甚力公诚及此时率诸大臣死争阁老
以诸大臣争也持必更易力易为辞事或可济也韩公
于是捋须昂肩毅然改容曰善即事弗济吾年足死矣
不死不足以报国翼日早朝韩公密叩三老三老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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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倡诸大臣诸大臣又无不踊跃喜者韩公乃大喜退
而召梦阳令具草草具韩公读而芟之曰是不可文文
上弗省也不可多多览弗竟也而王岳者亦青宫阉也
刚厉而无阿颇亦恶其阉侪初阁议持谏官章不肯下
诸阉者业窘相对涕泣会诸大臣疏又入于是上遣司
礼者八人齐诣阁议一日而遣者三而阁议持卒不肯
下而岳者八人中人也顾独曰议是明日忽有旨召诸
大臣诸大臣者盖人人惴也既入左掖行吏部尚书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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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首咎韩公曰公疏言何韩公于是故曳履徐徐行而
使吏部侍郎王鏊趋诣阁探动静阁老刘健语鏊曰事
已七八分济矣诸公第持莫轻下至左顺门阉首李荣
手诸大臣疏曰有旨问诸先生诸先生言良是无非爱
君忧国者第奴侪事上久不忍即置之法耳幸少宽之
上自处耳众震惧莫敢出一语答李荣面韩公曰此举
本出自公公云何韩公曰今海内民穷盗起水旱频仍
天变日增文等备员卿佐靡所匡救而上始践祚辄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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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几游宴无度狎匿群小文等何得无言韩公言虽端
而气不劲又鲜中肯綮于是李荣哂而曰疏备矣上非
不知今意第欲宽之耳诸公遂閧然而退盖是日诸阉
者窘业自求安置南京而阁议犹持不从诸公乃竟尔
尔退惟王鏊仍前谓荣曰设上不处如何李荣曰荣颈
有铁裹之邪而敢坏国事荣入而事变矣是夜立召刘
瑾入司礼而收王岳范荣诏窜南京寻杀二人于途已
又连斥刘谢二老顾独恳留李而韩公辈詾詾咸拔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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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矣变之起大抵莫可详而李荣则曰诸大臣退而瑾
侪绕上前跪伏哭痛首触地曰微上恩奴侪磔喂狗矣
上为之动而瑾辈辄进曰害奴侪者岳也上曰何也曰
岳前掌东厂也谓谏官曰先生有言第言而阁议时岳
又独是阁议此其情何也夫上狗马鹰兔岳尝买献之
否上心所明也今独咎奴侪既而益复伏地哭痛上于
是怒而收王岳瑾又曰夫狗马鹰兔何损于万几今左
班官敢哗而无忌者司礼监无人也有则惟上所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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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敢言矣上于是诏瑾入司礼监此其说亦近第难
尽信耳又闻阁议时健尝椎案哭谢亦亹亹訾訾罔休
独李未开口得恳留云
  旱魃解           李维桢
繁峙女怪或以为旱魃非也云汉之雅曰旱魃为虐传
旱神也笺旱气生魃而害益甚疏引神异经曰南方有
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
之国赤地千里一名旱母遇者得之投溷中即死旱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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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此言旱神盖是鬼魅之物不必生于南方可以为人
所执获也韦曜毛诗问曰旱魃传曰天旱鬼笺曰旱气
生魃天有常神人死为鬼不审旱气生魃奈何答曰魃
鬼人形眼在顶上天生此物则将旱天欲为灾何所不
生而云有常神耶艺文𩔖聚引神异经语又云一名貉
检韵书说文曰旱鬼也周礼有赤魃氏或作妭文字指
归云女妭秃无发所居之处天不雨周礼赤魃一作叐
按此则旱魃神鬼之属不产于人今女乃人产不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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魃目必在顶俗谓天恐雨下伤其目故旱今目不在顶
不合也马端临文献通考齐后主时死魃面顶各二目
列之人痾中正以其非魃有二目在面耳魃已异矣似
魃非魃异之异者也前汉书五行志皇之不极是谓不
建厥咎眊厥罚恒阴时则有下人伐上之痾后汉书五
行志同而引雒阳上西门外女子生儿两头异肩共胸
又引刘仓妻生男两头共身以前一事为董卓之应魃
主旱而两汉志主恒阴其不合愈较然矣前汉书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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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凡草木之𩔖谓之妖妖犹夭胎言尚微虫豸之𩔖谓
之孽孽则牙孽矣及六畜谓之祸言其著也及人谓之
痾痾病貌言寝深也故此女怪谓之人痾其灾异在山
东牛怪上
  先师孔子回车庙解      陈 棐
鄢陵陈子给事谏垣以进言谪外稍迁知泽郡经太行
天井关关有孔子庙号曰回车石上辙迹深尺长数十
武庙则倾敝朽漏弗堪后讲堂惟故址陈子至郡首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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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之完展壮丽矣客有问回车之说者陈子曰孔圣之
车未尝登太行也按史记世家孔子不得用于卫将西
见赵简子至河而闻窦鸣犊舜华之死临河叹曰美哉
水洋洋乎予之不济此命也乃还息乎陬乡作陬操以
哀之而返乎卫斯世家所谓至河者黄河也禹贡导河
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北过洚水至于大陆括地志曰大
伾山今黎阳东山索隐则曰大陆在钜鹿及入我朝黎
阳即北直𨽻浚县而钜鹿之大陆泽则宁晋境也是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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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黄河过洛汭即东北流而卫国在其东南故自卫之
晋必过河而后太行过太行而后晋境孔子当时既临
河而返是未济河也既未济河是未诣太行之下也其
太行之巅有回车之辙者妄矣客曰孔子无回车太行
矣何以有庙欤陈子曰余闻其说矣水经魏郦道元注
曰野王西北有故邘城当太行南路邘水又东南径孔
子庙东庙庭有碑魏太和元年孔灵度等以旧宇毁落
上求修复野王令范众爱河中太守元真刺史咸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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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允表闻立碑于庙且云按诸子书史籍之文并言仲
尼临河而叹是非太行回车之言也鲁国孔氏官于洛
阳因居庙下以奉烝尝斯言至矣盖孔因迁山下追思
圣祖故立庙存飨耳其犹刘累迁鲁立尧祠于山东矣
水经之言明可考见如此夫郦道元后魏人也太和魏
孝文年号也已云旧宇毁落是此庙元魏以前西汉三
国时所建然建之自孔氏始客曰诚若此何以汉魏水
经即以回辙称也陈子曰欲往晋而卒未往者孔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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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也适晋之路而当晋之境者太行也升太行之巅苍
然远望而可指见者黄河济渡处也后人思孔圣者徘
徊行山之巅望孔子临河旋辕之处庙曰回车亦何不
可况我孔圣道在天下功在生民自国都以迨乡塾皆
宜祀之故先正曰自天子至于邦邑通祀遍天下惟社
稷与孔子又曰仲尼之道与王化远迩盖春秋释奠于
先师者诗书礼乐之师也孔子则人道之主也有君臣
父子之所在即祀祠之所在也庙于关镇未为多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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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车辙石迹则何始乎陈子曰此不可遽以为信也斯
不由于天成则出于人为耳古之人亦有精诚动金石
者如射石而矢没羽刺山而泉涌出者盖其一时事际
迫切义气愤激动触天地偶然事也即使孔子回车于
太行亦何所迫切愤激而志动于石乎况太行路径数
十里何独此寻丈之辙迹乎地志沁水西孔山穴洞内
石有车辙耆旧传云此自然成者非人力所就也予谓
此迹若非穴内车所不及之地则后亦必指为仙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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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孔庙之迹或𩔖此不然则好事者因回车之名而为
之也胡可据以为信耶客曰此地名天井关然俗亦名
拦车者父老传为孔子见黄鼠拱立或曰小儿拱揖因
之回车也今车迹曰妄矣父老传岂必尽诬陈子曰天
井名关旧矣古地志曰高都县有天井关蔡邕曰太行
山上有天井关在井北遂因名焉故刘歆遂初赋曰驰
太行之峻坂入天井之乔关史汉光武建元二年遣司
空王梁北守天井关击赤眉别校是关亦两汉三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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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设至于拦车之名果俗因回车之妄附会之而狼车
则又拦车流讹也今直名天井可矣拦车狼车之名宜
尽革削以绝谬传于是客盱衡而诘曰鄙人五疑而公
五释之回车之义昭然矣请以示夫人人因遂书为回
车庙解俾贻夫主祠祀者
  任公平倭纪事        周八龙
复庵任公名环字应乾山西长治人也以嘉靖二十三
年进士又九年为苏郡丞倜傥弘谅廉武仁恕其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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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以衷诚笃之不以市名人谓煦煦专为惠公盖任心
而行明年壬子闰三月始以倭警闻时承平久兵猝起
远近震骇公率众禦之宝山洋卫尉张治以甲士五十
前锋杀贼一人或横刺之堕众溃走公叱止之不得曰
士未训固不可责以死明日乂出独前搏贼贼愕不敢
动相守数日贼潜遁去追之不及四月又犯太仓蔡中
丞亟奔命然士望风走乃入城守适有飞语蔡遂如苏
檄公讨之付兵三百皆新募公厉以必死无旋踵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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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家人诀为书付之而行亲介胄临阵士以公激之无
敢不从特贼锋锐甚势不敌屡战尝缩然贼亦惮不敢
肆公蹑之随所向设拒敝衣芒履与士杂行濡雨际昏
黑无休舍依草间齧𥻰饮水同劳苦且喻勉以古义烈
事故士遂归心与公死生之矣贼潜出没公夜追之出
其前后宰夫佩欲免公尝衣公衣介马而驰故贼不知
所取公尝堕沟中贼过之不知匿至明士始迹得又遇
之矢连集士以死悍公亦被伤士舁之趋滨水梁已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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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馀超而过追急佩留禦之死焉乃免公已求得其元
为流涕亲酬之属公疾犹强力起巡垒众怜公壮气或
上其状使者檄公归郡七月贼萧显等陷上海自吴淞
出洋中戈船要之不得前以五百人据南沙又檄公率
解明道兵往击适新寇至众盛相与守之至十二月命
将汤克宽来讨汤虽世将骄敌士侨玉又不相中驱之
入贼伏中而败失亡千人公恨汤不足与仪真兵覆没
长兵利镞皆为贼得藉以攻我督将万表又遇之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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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势遂大张民逃避无所号呼震野焚掠惨不可胜
门不敢启拥塞蹂践乘埤者望之而叹攀缘上者又缒
绝而堕公适还自仪真曰奈何坐视之纵有觇谍我在
何患身自坐辟门令男女以列进且察之贼闻窃入即
缚讯骇以为神累日所活盖数万人复以解明道兵出
疾力战贼退入太湖吴江兵用舴艋邀之乃弃所获饵
我因得逸出平望去公又以功进秩参藩复视事甲寅
正月陷崇明复由平望入公以沙上兵列沮洳欲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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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克会吴江守已固遂去四月柘林贼复犯县境按使
者周公如斗移檄公合幕府调集彭氏苗夷及守林公
懋举督俞大猷等诸军夹击之盛墩斩三千级又合丞
熊公桴等击之泖湖斩七十三级贼始大挫五月又一
支突至郡分为二一从陆抄掠一入太湖公追之急贼
漫入川渎恣其忿然为我所扼不得逞由常熟去在柘
林者复来陆泾幕府又移公合诸师捣之战始交获其
舟三明日贼复扬帆直上公以夷兵鏖之坝上自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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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贼披靡斩首八百几歼焉六月馀贼二千又自昆山
至郡城下公以解明道兵与战败之又有至平望者公
急往据盛墩乘之浙兵亦至贼遂绝迹去而公以奉讳
亟徒跣归居丧摧毁过甚又以前奋不顾身蒙犯矢刃
伤痕遍体疾大作亡何卒郡人闻而巷哭私相与俎豆
之者众使者乃上其状得请为祠郡内额以褒忠岁时
祀守亲莅夫以公声烈即质之典制劳定国死勤事捍
灾禦患皆兼有之矣尝闻公居家孝友发自天性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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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极义恩姻戚党族无不敦恤至行孚备即自丧其亲
而毁迄不自全以不逮养为戚则其诚仁可知一旦起
儒生当事变惟忠国卫民安全之图危忘死尽节官下
此岂有意富贵舍不赀之重窃冀非望耶诚激以大义
厉死绥之志虽得全亦非始所料将帅之臣平居自诡
立功名及与公同赴敌皆失措色死灰矣公勇气方倍
从容麾之则岂常情所能矫厉哉若城下之役开门延
敌则城社与百万众系之公决策纳外入者胆智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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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矣余时亲见伤残者慄不安公出涕相接亲为裹创
士卒最下者皆与通饮食古称不乘骑不张盖投醪分
少绝甘士不就顿不先休公特不足言也其功在国社
名在简竹恩在东南诸郡邑而苏尤被公泽深余于公
之禦寇始卒又亲所睹记并得之所传闻亦甚核阅二
十馀年为万历甲戌蜡直载之书不以文
  法书
绛帖宋尚书郎潘师旦集古法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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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右军将军王羲之书宋李垂夫子庙记
 王世贞曰绛州夫子庙记宋人集右军书圣教序犹
 是真迹中集者此又从序书及它石本摹刻形似之
 外风流都尽矣虽然记得朱紫阳好曹孟德书刘共
 父好鲁公书朱以时代讥之刘答曰固耳吾唐忠臣
 若汉贼也朱乃屈笑此夫子庙记不当胜作奘师序
 耶吾姑为此石解嘲耳
碧落碑石刻在州仪门内碑阴刻唐郑承规释文遭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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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兵燹缺裂讹谬有后人新刻一碑仅存形似郡人陶
滋亦有释文未及刻本
 明仁孝皇后劝善书曰绛州碧落观有天尊石像高
 丈馀于龙朔中刺史李谌为母氏大妃追荐所造也
 上有文未刻字前有二道士来为使君篆刻其文云
 我二人天下名篆也约殿内四面封闭不得人窥只
 我二人在中候三日即毕使君从之二道士挈一布
 囊入自阖其门至三日开之只见白鸽一双自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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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及视篆文已毕馀一及字但有一画不成而去使
 君神之
 宋濂云绛州碧落碑唐高宗咸宁元年庚午岁韩王
 元嘉之子训等为其妣房氏造碧落天尊像于龙兴
 宫而刻其文于背故以名碑不知何人书据李旋之
 玉京宫记以为陈惟正李汉黄公记以为李训之弟
 撰殆莫能定而翠岩龚圣予则又以为宗室瓘其或
 别有所考耶吴睿张天雨读吅为喧为曜者非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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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文邻字为是俞希鲁辨叨作叩亦大佳而释文则
 又讹矣盖此碑杂出于钟鼎篆籀诸文其亦戛乎难
 知哉从水从人说文中音乃历翻弱则音奴吊翻释
 文今借㲻为弱亦恐非本字之义而其它可疑甚众
 考礼之冗未暇及之姑识其后俟博雅君子正焉
 王世贞云绛州碧落碑篆书在石像背州将以不便
 摹榻别刻置庙中今本乃别石耳李旋之辈以为陈
 惟正李撰李瓘书不可辨按洛中纪异录称刺史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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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为母房太妃追荐造像成忽二道士来云君刻石
 须篆书乎我天下能篆者李异之听所为则扃户三
 日乃开化二白鸽飞去篆文宛然像背矣此涉诞妄
 不可信然李阳冰览之七日而不忍去习之十二年
 而不得其妙如此岂惟正撰瓘小子所辨乎字书杂
 出颉籀钟鼎款识以故与斯体小异聊识之以俟知
 者
 毋邱衍云字虽多有不合法处然布置美茂自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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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当以唐碑观之世传阳冰卧看三日毁其佳者数
 字又言道士写毕化鸟飞去后及字欠一笔尤为可
 笑不知古文正当如此耳
元贾鲁书文庙鼓楼二记
 鲁书取裁于晋而气骨苍稳绝去近世佻巧之态昔
 人谓元人书法有复古之功岂不信然惜其碑为风
 雨剥蚀日就湮灭好古者不能不为之动念绛之艺
 文以帖为重明宣德间石移晋宫久而湮没竟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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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者悬千金购之而不可得惜哉所馀者仓颉史籀
 诸刻尚矣即碧落传双鸽之神泮宫副右军之墨犹
 与棘璧并珍焉若乃晚近名公钜卿骚人赋客抚时
 摩景情见乎词而勋伐有铭忠节有传又当并垂不
 朽矣
国朝
  太原考           顾炎武
太原府在唐为北都唐书地理志曰晋阳宫在都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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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城周二千五百二十步崇四丈八尺都城左汾右
晋潜邱在中长四千三百二十一步广三千二百二十
二步周万五千一百五十三步其崇四丈汾东曰东城
贞观十一年长史李绩筑两城之间有中城武后时筑
以合东城宫南有大明城故宫城也宫城东有起义堂
仓城中有受瑞坛当日规模之闳壮可见自齐神武创
建别都与邺城东西并立隋炀继修宫室唐高祖因以
克关中有天下则天以后名为北都五代李氏石氏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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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皆兴于此及刘继元之降宋太宗以此地为创霸之
府又宋主大火有参辰不两盛之说于是一举而焚之
矣宋史太宗纪太平兴国四年五月戊子以榆次县为
新并州乙未筑新城丙申幸城北御沙河门楼尽徙馀
民于新城遣使督之既出即命纵火丁酉以行宫为平
晋寺陆游老学庵笔记曰太宗太平兴国四年平太原
降为并州废旧城徙州于榆次今太原又非榆次乃三
交城也城在旧城东北三十里亦形胜之地本名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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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尝为唐明镇有晋文公庙甚盛平太原后三年帅潘
美奏乞为并州从之于是徙文公庙之故趾为州治又
徙阳曲县于唐明镇而榆次复为县然则今之太原府
乃唐明镇明洪武中封晋藩始展北东南三面而太原
县不过旧都城之一隅耳其遗文旧迹一切不可得而
见矣
  恒岳释疑          徐化溥
凡遥邈之事疑信已尔原于理则确然无他说盖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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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可信而疑者并可信所谓覼缕陬维根柢正论即
亿千百年之久终豁如也曲阳舛祀聚讼纷纷至累朝
烦名臣之牍予得与修恒志本其所见效西昆之解嘲
为作释疑云溯其事始于汉武之误以至傅会飞石口
实弱宋究且诬纪诬岳诬大舜曷言乎始于汉武武帝
多欲之主也雄才大略而性好渎祀不祀山川而祀庙
犹然太一五畤宣房之𩔖非帝谁其燧人氏乎曷言乎
始于汉武之误望祀使然也武帝未至恒山遥遥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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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曹奉行故事是以成其错谬云帝何以不至恒山心
乎封禅使然也茂陵遗颂实起侈想躬焉泰岱踵跸七
十二君之后四岳草草翠华所不暇矣帝即误而何以
独误于曲阳曲县郡名误之也曲阳恒山以地名浑源
恒山以山名天下事偶相值者甚多即以祀典论之唐
虞都冀以霍州霍山为中镇汉武以衡阳太远祀庐州
霍山为南岳此一霍山彼亦一霍山阳侯天使为谁二
霍之偶合不犹两恒之相冒乎曲阳诚诬飞石何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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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好事者为之也胥胥姑孤诸不具论露台之石奚以
涌庆山祁阳之钟何以走白鹤无翼之讹所由来矣文
成五利种种为幻怪安知非夜半有力者舁之耶曲阳
不自宋何以贾弱耳论者执迹也汉宣以后历代因仍
石晋割地何与建隆竟以不明之祀为千古不振之冤
嘲之不可解也如是夫诬纪何说也志恒者其有忧乎
鱼豕相承世无西河畴其辩之如虎林之飞来出自竺
僧之言人人竺僧则世世子虚矣曲阳碑碣尽为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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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史也哉诬纪并以诬岳何说也论世者其考衷乎旧
志谓宋绍兴七年岱华嵩恒皆陷于金是矣前汉郊祀
志言神爵元年遵武帝故事祀北岳于上曲阳南渡千
馀年以前谁陷之而云然乎不书诬而书陷元玉黝牲
神久吐之矣大哉虞舜万古天纵之圣亦曰与纪与岳
并诬又何说也尊经其正论乎飞石一案列于兰台史
载帝至大茂为大雪狂飙所阻何荒唐之至是推之不
得其故将无大言者寓焉耳李太白作古离别曰尧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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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舜野死重瞳孤坟知谁是斯言若然安往可以无疑
置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何以垂在典谟甚矣片石之
冉冉大谬也说者又曰釐正累朝不行多以倪文毅为
成例文毅一代名臣方与马端肃协恭两贤相厄疑其
有他说或见于曲阳之为正祀也及读李温陵列传乃
知文毅在容台不喜更张维时程敏政欲易从祀文毅
曰马融王弼虽可议而训诂后多引用七十二弟子自
史迁以来已有定论无事纷更则曲阳仍旧亦此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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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何疑今者惟
 王尽制
天子议礼千秋之诬祀顿改一代之
 大典已昭原礼于理而疑亦可信乐书曰理即礼礼也
 者理之不可易者也考世君子信理而已矣作释疑凡
 后有释释疑者幸以教论曰分土建官治民事神皆钜
 典也诸凡郡邑首建文庙盖谓德尊道崇
天子尚致释奠之诚况于守土者乎至于祭之载在祀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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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其族不一天地山川其大者也礼曰天子祭天地山
 川山有五岳辩方正位北方之岳至尊莫如恒往因飞
 石之诬祀于曲阳历代相沿莫之能正淇惟
 国朝开代亶聪明作元后举数千年之聚讼广集耆英
 博蒐典籍上下千古订谬正讹而望祀大典至今乃正
 其详备见于恒岳志但疏内辩曲阳之诬其说多端而
 有致详于飞石者予独取疏内所云宗岳固于群峦中
 择其崇峻者以为表志则祀典之肇举原于山非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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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也又有云飞石之说或以为虞舜时或以为贞观时
 相传互异皆属矫诬其石与洞之尺寸大小或以为不
 爽或以参差是皆不足深论卓哉千古不磨之正论执
 此已足决曲阳庙祀之非已至志前代禋祀多获瑞应
 如祷旱魃而雸霖降禳马灾而云锦蕃精禋感格固有
 禆于国家兵食之计第内有云求奇花异草于曲阳无
 以应得灵芝十二本于此地予以为此不过偶然之事
 耳山灵之所以瑞人国者应自有在诗不云乎惟岳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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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生甫及申维申及甫维周之翰四国于蕃四方于宣
 今
圣上釐正秩典百神受职定产蕃宣之佐翊赞治平于无
 疆斯乃神祐我
皇之上瑞岂区区奇花灵草云乎哉
   周遇吉节录补闻       王 玫
 明总兵周遇吉守宁武关死甚烈杂见书传中世多能
 言其事然与余所闻颇不𩔖余得之太原马守备马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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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兵丁也言公死事始末最详当李自成将寇太原公
时在代州旦夕巡城上忽一骑飞报母舅至郊𠫇附公
耳语左右不知语何但闻公厉声云何来寻死舅为明
副总兵已降于贼盖贼遣之说骑飞驰去移时复来附
公耳语公厉声云将头取来遂遣健卒数人去舅勇甚
两卒出不意抱之伸身卒皆仆地𠫇壁亦摧旁一卒恐
速刃其胸须臾持头血淋漓至公哭命棺葬之后数日
闻贼攻太原公提兵往援至忻州地颇逡巡余又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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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故老当贼之攻太原也巡抚蔡懋德曾飞文檄公与
大同总兵姜镶公至忻州待姜不至此与马逡巡之说
相合当是时公欲援未及贼之前锋已至公战大捷贼
势益集遂退代州出奇兵奋击复大捷会食尽公恐宁
武有失于是移守宁武关贼至公开门连战皆捷贼怯
欲引之去有伪书生教之复战公复欲战王兵备不可
令土塞其门公曰如此是为死城矣贼累日夜攻城益
急城上不能支将陷贼扬言曰献周遇吉一城无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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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左右曰遇吉生不能报国家今岂惜一死以累众可
献我兵民环泣不肯公曰死耳无泣可速献众遂以绳
系公下公时将巾布衣有两贼掖之去公既下马等随
报公夫人刘氏曰公且降可无虞氏曰安有降贼将军
哉必死矣言未讫贼纷攀衙墙上氏命马等射之退又
命人运草马等会意趋出甫出火大起呼号之声惨不
可闻氏与家属尽死于火中贼既陷宁武恨其久不下
屠杀一尽血流成波有声以数门土塞不可走故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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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亦自杀公见贼骂倒悬演武𠫇磔之公死后三日有
壮士伏公尸哭哭讫触石死壮士失姓名尝盗公马公
壮其人释之给马故来为公死至今宁武演武𠫇天阴
则石有血痕壮士血耶公血耶王玫曰公死无愧张睢
阳矣然睢阳死后三日而救兵至故十日贼亡公死谁
至者盖仅一壮士耳卒之身死国亦灭于以悲公之不
幸虽然公死则明为有臣至今父老皆能言公事何为
不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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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史李自成将犯山西公请济师于朝朝遣副将熊
 通以二千人来赴公令通防河会平阳守将陈尚智
 已遣使迎贼讽通还镇说降公怒立斩之不言是公
 舅岂史偶未详抑马当时听之误耶然马又言公哭
 则似有戚谊者姑据所闻俟为史者之覈采焉(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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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通志卷二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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