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集卷四 第 1a 页 WYG1482-0146a.png
钦定四库全书
诗林广记后集卷四 宋 蔡正孙 编
苏东坡
乌台诗案
年谱云元丰二年已未(先生四/十四岁)七月太子中允权监
察御史何大正舒亶谏议大夫李定言公作为诗文
谤讪朝政及中外臣僚无所畏惮国子博士李宜之
状亦上七月二日奉圣旨送御史台根勘二十八
诗林广记后集卷四 宋 蔡正孙 编
苏东坡
乌台诗案
年谱云元丰二年已未(先生四/十四岁)七月太子中允权监
察御史何大正舒亶谏议大夫李定言公作为诗文
谤讪朝政及中外臣僚无所畏惮国子博士李宜之
状亦上七月二日奉圣旨送御史台根勘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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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皇甫遵到湖州追之过南京文定张公上劄范蜀
公上书救之八月十八日赴台狱时狱司必欲置之
死地煅炼久之不决子由请以所赐爵赎之而上亦
终怜之促具狱十二月二十四日得旨责检校尚书
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
按舒亶论公云陛下发钱本以业贫民则曰赢得儿
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课群吏则
曰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陛下兴水利
公上书救之八月十八日赴台狱时狱司必欲置之
死地煅炼久之不决子由请以所赐爵赎之而上亦
终怜之促具狱十二月二十四日得旨责检校尚书
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
按舒亶论公云陛下发钱本以业贫民则曰赢得儿
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课群吏则
曰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陛下兴水利
后集卷四 第 2a 页 WYG1482-0147a.png
则曰造物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陛下议盐
铁则曰岂是闻韶解忘味迩来三月食无盐
闻见录云李定王介甫客也定不持所生母仇氏服
苏子瞻以为不孝恶之定以为恨后遂劾子瞻作诗
谤讪朝政云
王定国甲申杂记云天下之公论虽仇怨不能夺也
李承之奉世知南京尝谓余曰昨在从班李定资深
鞫子瞻狱虽同列不敢辄启问一日资深于崇政殿
铁则曰岂是闻韶解忘味迩来三月食无盐
闻见录云李定王介甫客也定不持所生母仇氏服
苏子瞻以为不孝恶之定以为恨后遂劾子瞻作诗
谤讪朝政云
王定国甲申杂记云天下之公论虽仇怨不能夺也
李承之奉世知南京尝谓余曰昨在从班李定资深
鞫子瞻狱虽同列不敢辄启问一日资深于崇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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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忽谓诸人曰苏轼奇才也众莫敢对巳而曰虽三
十年所作文字诗句引證经传随问即荅无一字差
舛诚天下之奇才也叹息不巳
东坡云昔年过洛见李公简言真宗既东封访天下
隐者杞人杨朴能为诗召对自言不能上问临行有
人作诗送卿否朴曰惟臣妻有一首云更休落魄耽
杯酒且莫猖狂爱咏诗今日捉将官里去这回断送
老头皮上大笑放还山余在湖州坐作诗追赴诏狱
十年所作文字诗句引證经传随问即荅无一字差
舛诚天下之奇才也叹息不巳
东坡云昔年过洛见李公简言真宗既东封访天下
隐者杞人杨朴能为诗召对自言不能上问临行有
人作诗送卿否朴曰惟臣妻有一首云更休落魄耽
杯酒且莫猖狂爱咏诗今日捉将官里去这回断送
老头皮上大笑放还山余在湖州坐作诗追赴诏狱
后集卷四 第 3a 页 WYG1482-0147c.png
妻子送余出门皆哭无以语之顾谓妻子曰子独不
能如杨处士妻作一诗送我乎妻子不觉失笑余乃
出
龟山语录云作诗不知风雅之意不可以作诗诗尚
谲谏惟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乃为有补若諌
而涉于毁谤闻者怒之何补之有观苏东坡诗只是
讥诮朝廷殊无温柔笃厚之气以此人故得而罪之
山村绝句
能如杨处士妻作一诗送我乎妻子不觉失笑余乃
出
龟山语录云作诗不知风雅之意不可以作诗诗尚
谲谏惟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乃为有补若諌
而涉于毁谤闻者怒之何补之有观苏东坡诗只是
讥诮朝廷殊无温柔笃厚之气以此人故得而罪之
山村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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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濛濛鸡犬声有生何处不安生但教黄犊无人佩
布榖何劳也劝耕
诗案云此诗意言是时贩私盐者多带刀杖故取前
汉龚遂令人卖剑买牛卖刀买犊曰何为带刀佩犊
意言但得盐法宽平令民不带刀剑而买牛犊则民
自力耕不劳劝督以讥盐法太峻不便也
又
老翁七十自腰镰惭愧春山笋蕨甜岂是闻韶解忘味
布榖何劳也劝耕
诗案云此诗意言是时贩私盐者多带刀杖故取前
汉龚遂令人卖剑买牛卖刀买犊曰何为带刀佩犊
意言但得盐法宽平令民不带刀剑而买牛犊则民
自力耕不劳劝督以讥盐法太峻不便也
又
老翁七十自腰镰惭愧春山笋蕨甜岂是闻韶解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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迩来三月食无盐
诗案云此诗意言山中之人饥贫无食虽老犹自采
笋蕨充饥时盐法峻急僻远之人无盐食用动经数
月若古之圣贤则能闻韶忘味山中小民岂能食淡
而乐乎以讥盐法太急也
又
杖黎裹饭去匆匆过眼青钱转手空赢得儿童语音好
一年强半在城中
诗案云此诗意言山中之人饥贫无食虽老犹自采
笋蕨充饥时盐法峻急僻远之人无盐食用动经数
月若古之圣贤则能闻韶忘味山中小民岂能食淡
而乐乎以讥盐法太急也
又
杖黎裹饭去匆匆过眼青钱转手空赢得儿童语音好
一年强半在城中
后集卷四 第 4b 页 WYG1482-0148b.png
诗案云此诗意言百姓请得青苗钱立便于城中浮
费使却又言乡村之人一年两度夏秋税及数度请
纳和粜预买钱今来更添青苗助役钱因此庄家小子
弟多在城市不著次第但学得城中人语音而已以
讥新法青苗助役不便也
塔前古桧
凛然相对敢相欺直干凌云未要奇根到九泉无曲处
世间惟有蛰龙知
费使却又言乡村之人一年两度夏秋税及数度请
纳和粜预买钱今来更添青苗助役钱因此庄家小子
弟多在城市不著次第但学得城中人语音而已以
讥新法青苗助役不便也
塔前古桧
凛然相对敢相欺直干凌云未要奇根到九泉无曲处
世间惟有蛰龙知
后集卷四 第 5a 页 WYG1482-0148c.png
石林诗话云元丰间苏子瞻系御史狱神宗本无意
深罪之时相进呈忽言苏轼于陛下有不臣之意神
宗改容曰轼固有罪然于朕不应至是卿何以知之
时相因举轼桧诗云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
龙知陛下飞龙在天轼以为不知已而求地下之蛰
龙非不臣而何神宗曰诗人之词安可如此论彼自
咏桧何预朕事时相语塞章子厚亦从旁解之遂薄
其罪子厚尝以语余且以丑言诋时相曰人之害物
深罪之时相进呈忽言苏轼于陛下有不臣之意神
宗改容曰轼固有罪然于朕不应至是卿何以知之
时相因举轼桧诗云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
龙知陛下飞龙在天轼以为不知已而求地下之蛰
龙非不臣而何神宗曰诗人之词安可如此论彼自
咏桧何预朕事时相语塞章子厚亦从旁解之遂薄
其罪子厚尝以语余且以丑言诋时相曰人之害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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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忌惮有如是也
王定国闻见近录王和父尝言苏子瞻在黄州上数
欲用之王禹玉辄曰轼尝有此心惟有蛰龙知之句
陛下龙飞在天而不敬乃反求知蛰龙乎章子厚曰龙
者非独人君人臣亦皆可以言龙也上曰自古称龙
者多矣如荀氏八龙孔明卧龙岂人君也及退子厚
诘之曰相公乃欲覆人家族邪禹玉曰此舒亶言尔
子厚曰亶之唾其亦可食乎
王定国闻见近录王和父尝言苏子瞻在黄州上数
欲用之王禹玉辄曰轼尝有此心惟有蛰龙知之句
陛下龙飞在天而不敬乃反求知蛰龙乎章子厚曰龙
者非独人君人臣亦皆可以言龙也上曰自古称龙
者多矣如荀氏八龙孔明卧龙岂人君也及退子厚
诘之曰相公乃欲覆人家族邪禹玉曰此舒亶言尔
子厚曰亶之唾其亦可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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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苕溪云东坡在御史狱狱吏问云桧诗根到九泉
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有无讥讽东坡荅云王安
石诗云天下苍生望霖雨不知龙向此中蟠此龙是
也狱吏为之一笑
附王安石偶题
山腰水有千年润石眼泉无一日乾天下苍生待霖雨
不知龙向此中蟠
赠孙莘老
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有无讥讽东坡荅云王安
石诗云天下苍生望霖雨不知龙向此中蟠此龙是
也狱吏为之一笑
附王安石偶题
山腰水有千年润石眼泉无一日乾天下苍生待霖雨
不知龙向此中蟠
赠孙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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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余与子久离群耳冷心灰百不闻若对青山谈世事
当须举白便浮君
诗案云任杭州通判日转运司差往湖州相度堤岸
利害因与知湖州孙觉相见作诗与之某是时约孙
觉并坐客如有言及时事者罚一大盏虽不指言时
事是非意言时事多不便不得说也
又
天目山前渌浸裾碧栏堂下看衔舻作堤捍水非吾事
当须举白便浮君
诗案云任杭州通判日转运司差往湖州相度堤岸
利害因与知湖州孙觉相见作诗与之某是时约孙
觉并坐客如有言及时事者罚一大盏虽不指言时
事是非意言时事多不便不得说也
又
天目山前渌浸裾碧栏堂下看衔舻作堤捍水非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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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送苕溪入太湖
诗案云某为先曾言水利不便却被转运司差相度
堤岸又云作堤捍水非吾事意言本非兴水利之人
以讥水利之不便也
赵彦材云先生倅杭以开运盐河至湖其言作堤捍
水非吾事意谓于此可以为堤而事不在已也
秋日牡丹
一朵妖红翠欲流春光回照雪霜羞化工只欲呈新巧
诗案云某为先曾言水利不便却被转运司差相度
堤岸又云作堤捍水非吾事意言本非兴水利之人
以讥水利之不便也
赵彦材云先生倅杭以开运盐河至湖其言作堤捍
水非吾事意谓于此可以为堤而事不在已也
秋日牡丹
一朵妖红翠欲流春光回照雪霜羞化工只欲呈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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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闲花得少休
诗案云杭州一僧寺内秋日开牡丹花数朵陈襄作
绝句某和之此诗讥当时执政以化工比执政以闲
花比小民言执政但欲出新意擘画令小民不得暂
閒也
寄子由
眼看时事力难任贪恋君恩退未能迟钝终须投劾去
使君何日换聋丞
诗案云杭州一僧寺内秋日开牡丹花数朵陈襄作
绝句某和之此诗讥当时执政以化工比执政以闲
花比小民言执政但欲出新意擘画令小民不得暂
閒也
寄子由
眼看时事力难任贪恋君恩退未能迟钝终须投劾去
使君何日换聋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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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案云某初到杭州寄弟辙诗此诗云眼看时事力
难任时事谓新法青苗助役等事也言已才力不能
胜任意亦是讥新法事烦难了办也
八月十五观潮
吴儿生长狎涛渊冒利忘生不自怜东海若知明主意
应教斥卤变桑田
诗案云时新有旨禁弄潮故云吴儿生长狎涛渊冒
利忘生不自怜盖言弄潮之人为贪官中利物致其
难任时事谓新法青苗助役等事也言已才力不能
胜任意亦是讥新法事烦难了办也
八月十五观潮
吴儿生长狎涛渊冒利忘生不自怜东海若知明主意
应教斥卤变桑田
诗案云时新有旨禁弄潮故云吴儿生长狎涛渊冒
利忘生不自怜盖言弄潮之人为贪官中利物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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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有溺死者故朝旨禁断某为主上好兴水利因作
此诗言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意言东
海若知此意当令斥卤地尽变桑田此事之必不可
成者以讥兴水利之难成也
和李常韵
何人劝我此间来弦管生衣甑有埃绿蚁濡唇无百斛
蝗虫扑面巳三回磨刀入谷追穷寇洒涕循城拾弃孩
为郡鲜欢君莫叹犹胜尘土走章台
此诗言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意言东
海若知此意当令斥卤地尽变桑田此事之必不可
成者以讥兴水利之难成也
和李常韵
何人劝我此间来弦管生衣甑有埃绿蚁濡唇无百斛
蝗虫扑面巳三回磨刀入谷追穷寇洒涕循城拾弃孩
为郡鲜欢君莫叹犹胜尘土走章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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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案云李常寄来字韵某依韵和之此诗讥新法减
刻公使钱太甚及造酒不得过百石致弦管生衣釜
甑有尘及言蝗虫盗贼灾伤饥馑之甚以讥朝廷政
事阙失及新法不便之所致也
题风水洞
山前乳水隔尘凡山上仙风舞桧杉细细龙鳞生乱石
团团羊角转空岩冯夷窟宅非梁栋禦寇车舆谢辔衔
世事渐艰吾欲去永随二子脱讥谗
刻公使钱太甚及造酒不得过百石致弦管生衣釜
甑有尘及言蝗虫盗贼灾伤饥馑之甚以讥朝廷政
事阙失及新法不便之所致也
题风水洞
山前乳水隔尘凡山上仙风舞桧杉细细龙鳞生乱石
团团羊角转空岩冯夷窟宅非梁栋禦寇车舆谢辔衔
世事渐艰吾欲去永随二子脱讥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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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案云熙宁七年八月望游杭州风水洞留题此诗
云世事渐艰吾欲去永随二子脱讥谗意谓朝廷行
新法之后世事渐以艰难小人多务谗谤某思之不
可以合又不可以容故欲弃官求隐居之地也
赵彦材诗注云盖言世态可厌欲从冯夷之水居禦
寇之风驭为可以脱讥谗也诗集作欲出诗案作吾
欲去今从诗案
和刘道原
云世事渐艰吾欲去永随二子脱讥谗意谓朝廷行
新法之后世事渐以艰难小人多务谗谤某思之不
可以合又不可以容故欲弃官求隐居之地也
赵彦材诗注云盖言世态可厌欲从冯夷之水居禦
寇之风驭为可以脱讥谗也诗集作欲出诗案作吾
欲去今从诗案
和刘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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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向清时怨不容直嗟吾道与君东坐谈足使淮南惧
归去方知冀北空独鹤不须惊夜旦群乌未可辨雌雄
庐山自古不到处得与幽人子细穷
诗案云和刘道原见寄诗意谓刘恕有学问性正直
故作此美之因以讥讽当今进用之人也敢向清时
怨不容是时恕自馆中出监税言非敢怨时之不容
子也马融谓郑康成吾道东矣故以比之汲黯在朝
淮南寝谋又以比恕之直也又使韩愈云冀北马群
归去方知冀北空独鹤不须惊夜旦群乌未可辨雌雄
庐山自古不到处得与幽人子细穷
诗案云和刘道原见寄诗意谓刘恕有学问性正直
故作此美之因以讥讽当今进用之人也敢向清时
怨不容是时恕自馆中出监税言非敢怨时之不容
子也马融谓郑康成吾道东矣故以比之汲黯在朝
淮南寝谋又以比恕之直也又使韩愈云冀北马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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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空言馆中无人也嵇绍昂昂如独鹤在鸡群又淮
南子鸡知将旦鹤知夜半又以刘恕比鹤谓众人为
鸡也诗云具曰余圣谁知乌之雌雄意言当今朝廷
进用之人君子小人杂处如乌不可辨雌雄也
习射放鹰
青盖前头点皂旗黄茅冈下出长围弄风骄马跑空立
趁兔苍鹰掠地飞回望白云生翠巘归来红叶满征衣
圣朝若用西凉簿白羽犹能效一挥
南子鸡知将旦鹤知夜半又以刘恕比鹤谓众人为
鸡也诗云具曰余圣谁知乌之雌雄意言当今朝廷
进用之人君子小人杂处如乌不可辨雌雄也
习射放鹰
青盖前头点皂旗黄茅冈下出长围弄风骄马跑空立
趁兔苍鹰掠地飞回望白云生翠巘归来红叶满征衣
圣朝若用西凉簿白羽犹能效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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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案云知密州日因祭常山回与同官习射放鹰作
此诗意取西凉州主簿谢艾本是书生却善用兵意
以自比言圣朝若用某为将不减谢艾也
和刘攽韵
白发相望两故人眼看时事几番新曲无和者应思郢
论少卑之且借秦岁恶诗人无好语夜长鳏守向谁亲
少思多睡无如我鼻息如雷撼四邻
诗案云熙宁九年刘攽寄秦字韵诗与某寻和之此
此诗意取西凉州主簿谢艾本是书生却善用兵意
以自比言圣朝若用某为将不减谢艾也
和刘攽韵
白发相望两故人眼看时事几番新曲无和者应思郢
论少卑之且借秦岁恶诗人无好语夜长鳏守向谁亲
少思多睡无如我鼻息如雷撼四邻
诗案云熙宁九年刘攽寄秦字韵诗与某寻和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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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眼看时事几番新以讥近日更立新法事多也
又
十载漂然不可期那堪重作看花诗门前恶语谁传出
醉后狂歌自不知刺舌君今犹未戒炙眉我亦更何词
相从痛饮无馀事正是春容最好时
诗案云刘攽闻人唱某小词作诗相戏某和之此诗
引贺拔惎以锥刺其子舌戒以言语事以戏攽又不
合引王舒狂言为王敦炙其眉事以自比以讥时人
又
十载漂然不可期那堪重作看花诗门前恶语谁传出
醉后狂歌自不知刺舌君今犹未戒炙眉我亦更何词
相从痛饮无馀事正是春容最好时
诗案云刘攽闻人唱某小词作诗相戏某和之此诗
引贺拔惎以锥刺其子舌戒以言语事以戏攽又不
合引王舒狂言为王敦炙其眉事以自比以讥时人
后集卷四 第 12a 页 WYG1482-0152a.png
不能容狂直之言也
和李清臣韵
五斗尘劳尚足留闭门聊欲治幽忧羞为毛遂囊中颖
未许朱云地下游无事会须成好饮思归时亦赋登楼
羡君幕府如僧舍日向城西看浴鸥
诗案云弟辙时在徐州李清臣与诗于诗后批云可
求子瞻共和某次其韵朱云汉成帝时乞斩张禹汉
成帝欲诛之朱云曰臣得下从龙逢比干游足矣龙
和李清臣韵
五斗尘劳尚足留闭门聊欲治幽忧羞为毛遂囊中颖
未许朱云地下游无事会须成好饮思归时亦赋登楼
羡君幕府如僧舍日向城西看浴鸥
诗案云弟辙时在徐州李清臣与诗于诗后批云可
求子瞻共和某次其韵朱云汉成帝时乞斩张禹汉
成帝欲诛之朱云曰臣得下从龙逢比干游足矣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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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比干皆因谏而死某为屡言新法不蒙施行不合
以朱云自比意言圣明之世必无诛戮之事故未许
与朱云地下游及王粲是魏武帝时人因天下乱离
故粲在荆州依托刘表作登楼赋中有怀乡思归之
心意亦欲作此赋也
送李清臣
珥笔西归近紫宸太平典册不绿麟付君此事宁论晋
载我当时旧过秦门外想无千斛米墓中知有百年人
以朱云自比意言圣明之世必无诛戮之事故未许
与朱云地下游及王粲是魏武帝时人因天下乱离
故粲在荆州依托刘表作登楼赋中有怀乡思归之
心意亦欲作此赋也
送李清臣
珥笔西归近紫宸太平典册不绿麟付君此事宁论晋
载我当时旧过秦门外想无千斛米墓中知有百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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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君两眼明如镜休把春秋坐素臣
诗案云李清臣差修国史赋诗送之某于仁宗朝曾
进论二十五首皆论往古得失贾谊汉文帝时人追
论秦之过失作过秦论史记载之某妄以贾谊自比
意欲李清臣于国史中载所进论
司马君实独乐园
元城先生语录云老先生于国子监之侧得故营地
创独乐园自伤不得与众同也以当时君子自比伊
诗案云李清臣差修国史赋诗送之某于仁宗朝曾
进论二十五首皆论往古得失贾谊汉文帝时人追
论秦之过失作过秦论史记载之某妄以贾谊自比
意欲李清臣于国史中载所进论
司马君实独乐园
元城先生语录云老先生于国子监之侧得故营地
创独乐园自伤不得与众同也以当时君子自比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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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孔孟公乃以种竹浇花事自比唐晋间人以救其
弊也胡苕溪云元城所谓当时君子自比伊周孔孟
者意诮金陵也
青山在屋上流水在屋下中有五亩园花竹秀而野花
香袭杖屦竹色侵盏斝樽酒乐馀春棋局消长夏洛阳
古多士风俗犹尔雅先生卧不出冠盖倾洛社虽云与
众乐中有独乐者才全德不形所贵知我寡先生独何
事四海望陶冶儿童诵君实走卒知司马持此欲安归
弊也胡苕溪云元城所谓当时君子自比伊周孔孟
者意诮金陵也
青山在屋上流水在屋下中有五亩园花竹秀而野花
香袭杖屦竹色侵盏斝樽酒乐馀春棋局消长夏洛阳
古多士风俗犹尔雅先生卧不出冠盖倾洛社虽云与
众乐中有独乐者才全德不形所贵知我寡先生独何
事四海望陶冶儿童诵君实走卒知司马持此欲安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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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不我舍名声逐吾辈此病天所赭抚掌笑先生年
来学喑哑
诗案云司马光在西京葺一园名独乐园作诗寄之
此诗言四海望光执政陶冶天下以讥见任执政不
得其人又言儿童走卒皆知其姓字终当进用缘光
曾言新法不便某亦曾言新法不便既言终当进用
光意亦讥朝廷新法不便终用光改变此法也又言
光却瘖默不言意望光依前上言攻击新法也
来学喑哑
诗案云司马光在西京葺一园名独乐园作诗寄之
此诗言四海望光执政陶冶天下以讥见任执政不
得其人又言儿童走卒皆知其姓字终当进用缘光
曾言新法不便某亦曾言新法不便既言终当进用
光意亦讥朝廷新法不便终用光改变此法也又言
光却瘖默不言意望光依前上言攻击新法也
后集卷四 第 14b 页 WYG1482-0153b.png
古今诗话云东坡作独乐园诗只从头四句已都说
尽便可以入图画矣胡苕溪云大率东坡每题咏景
物于长篇中只篇首四句便能写尽语仍快健如庐
山开先漱玉亭首句云高岩下赤日深谷来悲风擘
开青玉峡飞出两白龙谷林堂首句云深谷下窈窕
高林合扶疏美哉新堂成及此秋风初行琼儋间首
句云四州环一岛百洞蟠其中我行西北隅如渡月
半弓藤州江下夜起对月首句云江月照我心江水
尽便可以入图画矣胡苕溪云大率东坡每题咏景
物于长篇中只篇首四句便能写尽语仍快健如庐
山开先漱玉亭首句云高岩下赤日深谷来悲风擘
开青玉峡飞出两白龙谷林堂首句云深谷下窈窕
高林合扶疏美哉新堂成及此秋风初行琼儋间首
句云四州环一岛百洞蟠其中我行西北隅如渡月
半弓藤州江下夜起对月首句云江月照我心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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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我肝端如径寸珠堕此白玉盘此聊举其四诗他
之类此者甚众也
送刘攽通判泰州
君不见阮嗣宗臧否不挂口莫誇舌在牙齿牢是中惟
可饮醇酒读书不用多作诗不须工海边无事日日醉
梦魂不到蓬莱宫秋风昨夜入庭树莼丝未老君先去
君先去几时回刘郎应白发桃花开不开
诗案云此诗云君不见阮嗣宗臧否不挂口莫誇舌
之类此者甚众也
送刘攽通判泰州
君不见阮嗣宗臧否不挂口莫誇舌在牙齿牢是中惟
可饮醇酒读书不用多作诗不须工海边无事日日醉
梦魂不到蓬莱宫秋风昨夜入庭树莼丝未老君先去
君先去几时回刘郎应白发桃花开不开
诗案云此诗云君不见阮嗣宗臧否不挂口莫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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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牙齿牢是中惟可饮醇酒言当学阮籍口不臧否
人物惟可饮酒勿谈时事意以讥新法不便不容人
直言也
送曾巩通判越州
醉翁门下士杂遝难为贤曾子独超轶孤芳陋群妍昔
从南方来与翁两联翩翁今自憔悴子去亦宜然贾谊
穷适楚乐生老思燕那因江脍美遽厌天庖膻但苦世
论隘聒耳如蜩蝉安得万顷池养此横海鳣
人物惟可饮酒勿谈时事意以讥新法不便不容人
直言也
送曾巩通判越州
醉翁门下士杂遝难为贤曾子独超轶孤芳陋群妍昔
从南方来与翁两联翩翁今自憔悴子去亦宜然贾谊
穷适楚乐生老思燕那因江脍美遽厌天庖膻但苦世
论隘聒耳如蜩蝉安得万顷池养此横海鳣
后集卷四 第 16a 页 WYG1482-0154a.png
诗案云曾巩通判越州临行馆阁同舍旧例饯送众
人分韵得然字韵此诗云但苦世论隘聒耳如蜩蝉
以讥近日朝廷进用多刻薄之人议论褊隘喧乱如
蝉又云安得万顷池养此横海鳣者以比曾巩贤才
也后汉黄宪汪汪若千顷陂言安得有度量如黄宪
者以容养此宏才也熙宁五年某写书柬寄曾巩言
赋役毛起盐法峻急民不堪命以讥新法青苗助役
烦碎如毛及盐法峻急不堪也
人分韵得然字韵此诗云但苦世论隘聒耳如蜩蝉
以讥近日朝廷进用多刻薄之人议论褊隘喧乱如
蝉又云安得万顷池养此横海鳣者以比曾巩贤才
也后汉黄宪汪汪若千顷陂言安得有度量如黄宪
者以容养此宏才也熙宁五年某写书柬寄曾巩言
赋役毛起盐法峻急民不堪命以讥新法青苗助役
烦碎如毛及盐法峻急不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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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题风水洞
春山磔磔鸣春禽此间不可无我吟路长漫漫傍江浦
此间不可无君语金鲫池边不见君追君直过定山村
路人皆言君未远骑马少年清且婉风岩水穴旧闻名
只隔山溪夜不行溪桥晓溜浮梅萼知君系马岩花落
出城三日尚逶迟妻孥怪骂归何时世上小儿誇疾走
如君相待今安有
诗案云熙宁七年二月二十七日游杭州风水洞节
春山磔磔鸣春禽此间不可无我吟路长漫漫傍江浦
此间不可无君语金鲫池边不见君追君直过定山村
路人皆言君未远骑马少年清且婉风岩水穴旧闻名
只隔山溪夜不行溪桥晓溜浮梅萼知君系马岩花落
出城三日尚逶迟妻孥怪骂归何时世上小儿誇疾走
如君相待今安有
诗案云熙宁七年二月二十七日游杭州风水洞节
后集卷四 第 17a 页 WYG1482-0154c.png
推李佖知轼到来先行三日留彼见待某到彼于壁
上留题诗末句云世上小儿誇疾走如君相待今安
有意以讥讽世之小人多务急进也
先生诗话云旧读苏子美六和塔诗云松桥待金鲫
竟日独迟留初不喻此语及倅钱塘乃知寺后池中
有此鱼如金色也昨日复游池上投饼饵乃略出不
食复入则此鱼自珍贵盖久矣
和刘道原寄张师民
上留题诗末句云世上小儿誇疾走如君相待今安
有意以讥讽世之小人多务急进也
先生诗话云旧读苏子美六和塔诗云松桥待金鲫
竟日独迟留初不喻此语及倅钱塘乃知寺后池中
有此鱼如金色也昨日复游池上投饼饵乃略出不
食复入则此鱼自珍贵盖久矣
和刘道原寄张师民
后集卷四 第 17b 页 WYG1482-0154d.png
仁义大捷径诗书一旅亭相誇绶若若犹诵麦青青腐
鼠何劳嚇高鸿本自冥颠狂不用唤酒尽渐须醒
诗案云此诗讥近日朝廷进用之人以仁义为捷径
诗书为逆旅但为印绶爵禄所诱则假捷径以进如
庄子所谓儒以诗礼发冢故云麦青青又言小人之
愿禄位如䲭鸢以腐鼠嚇鸿鹄其溺于利如人之醉
于酒酒尽则自醒也
元城先生语录云子弟固欲其佳然不佳者亦未必
鼠何劳嚇高鸿本自冥颠狂不用唤酒尽渐须醒
诗案云此诗讥近日朝廷进用之人以仁义为捷径
诗书为逆旅但为印绶爵禄所诱则假捷径以进如
庄子所谓儒以诗礼发冢故云麦青青又言小人之
愿禄位如䲭鸢以腐鼠嚇鸿鹄其溺于利如人之醉
于酒酒尽则自醒也
元城先生语录云子弟固欲其佳然不佳者亦未必
后集卷四 第 18a 页 WYG1482-0155a.png
无用处元丰二年东坡下御史狱天下之士痛之环
视而不敢救时张安道在南京愤然上疏欲附南京
递府官不敢受乃遣其子恕持至登闻鼓院投进恕
素愚懦徘徊不敢投后东坡出狱见其副本因吐舌
色动久之问其故东坡不荅后子由亦见之云宜吾
兄之吐舌也此事正得张恕力或问其故子由曰独
不见郑崇之救盖宽饶乎其疏有云上无许史之属
下无金张之托此语正是激宣帝怒耳且宽饶正以
视而不敢救时张安道在南京愤然上疏欲附南京
递府官不敢受乃遣其子恕持至登闻鼓院投进恕
素愚懦徘徊不敢投后东坡出狱见其副本因吐舌
色动久之问其故东坡不荅后子由亦见之云宜吾
兄之吐舌也此事正得张恕力或问其故子由曰独
不见郑崇之救盖宽饶乎其疏有云上无许史之属
下无金张之托此语正是激宣帝怒耳且宽饶正以
后集卷四 第 18b 页 WYG1482-0155b.png
犯许史辈有此祸今乃再讦之是益其怒也且东坡
何罪独以名太高与朝廷争胜耳今安道之疏乃云
其文学实天下之奇才也独不激人主之怒乎但一
时急欲救之故为此言耳仆曰然则是时救东坡宜
为何说先生曰但言本朝未尝杀士大夫今乃开端
则是杀士大夫自陛下始而后世子孙因而杀贤士
大夫必援陛下为例神宗好名而畏义疑可以止之
○诗案所载不止此馀长篇详见别集刋行
何罪独以名太高与朝廷争胜耳今安道之疏乃云
其文学实天下之奇才也独不激人主之怒乎但一
时急欲救之故为此言耳仆曰然则是时救东坡宜
为何说先生曰但言本朝未尝杀士大夫今乃开端
则是杀士大夫自陛下始而后世子孙因而杀贤士
大夫必援陛下为例神宗好名而畏义疑可以止之
○诗案所载不止此馀长篇详见别集刋行
后集卷四 第 19a 页 WYG1482-0155c.png
御史狱中遗子由
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百年未满先偿倩
十口无归更累人是处青山可藏骨他年夜雨独伤神
与君今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本序云予以事系御史台狱府吏稍见侵自度不能
堪死狱中不得一别子由故作诗授狱卒梁成以遗
子由
苏颍滨
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百年未满先偿倩
十口无归更累人是处青山可藏骨他年夜雨独伤神
与君今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本序云予以事系御史台狱府吏稍见侵自度不能
堪死狱中不得一别子由故作诗授狱卒梁成以遗
子由
苏颍滨
后集卷四 第 19b 页 WYG1482-0155d.png
复斋谩录云二苏名并一时世以东坡为长公子由
为少公
陈后山次韵黄楼诗云一代苏长公四海名未已少
公作长句班马安得拟
张文潜赠李德载诗云长公波澜万顷海少公峭拔
千寻麓皆谓二苏也
会子瞻兄宿逍遥堂二绝
本序云辙幼从子瞻兄读书未尝一日相舍去既壮
为少公
陈后山次韵黄楼诗云一代苏长公四海名未已少
公作长句班马安得拟
张文潜赠李德载诗云长公波澜万顷海少公峭拔
千寻麓皆谓二苏也
会子瞻兄宿逍遥堂二绝
本序云辙幼从子瞻兄读书未尝一日相舍去既壮
后集卷四 第 20a 页 WYG1482-0156a.png
宦游四方因读韦苏州诗云那知风雨夜复此对床
眠恻然感之乃相约蚤退为閒居之乐故子瞻始为
凤翔幕官留诗与辙曰夜雨何时听萧瑟其后子瞻
通守馀杭复移守胶西而辙留滞于㫿阳济南不见
者七年熙宁七年二月始复会于澶濮之间相从赴
彭城留百馀日宿于逍遥堂追感前约作二小诗云
其一
逍遥堂后千寻木长送中宵风雨声误喜对床寻旧约
眠恻然感之乃相约蚤退为閒居之乐故子瞻始为
凤翔幕官留诗与辙曰夜雨何时听萧瑟其后子瞻
通守馀杭复移守胶西而辙留滞于㫿阳济南不见
者七年熙宁七年二月始复会于澶濮之间相从赴
彭城留百馀日宿于逍遥堂追感前约作二小诗云
其一
逍遥堂后千寻木长送中宵风雨声误喜对床寻旧约
后集卷四 第 20b 页 WYG1482-0156b.png
不知漂泊在彭城
其二
秋来东阁凉如水客去山公醉似泥困睡北窗呼不醒
风吹松竹雨凄凄
附东坡和子由逍遥堂诗
东坡自序云子由将赴南都与余会宿于逍遥堂作
两绝句读之殆不可为怀因和其诗以自解余观子
由自少旷达天资近道又得至人养生长年之诀而
其二
秋来东阁凉如水客去山公醉似泥困睡北窗呼不醒
风吹松竹雨凄凄
附东坡和子由逍遥堂诗
东坡自序云子由将赴南都与余会宿于逍遥堂作
两绝句读之殆不可为怀因和其诗以自解余观子
由自少旷达天资近道又得至人养生长年之诀而
后集卷四 第 21a 页 WYG1482-0156c.png
余亦窃闻其一二以为今者宦游相别之日浅而异
时退休相从之日长既以自解并以慰子由云
其一
别期渐近不堪闻风雨萧萧已断魂犹胜相逢不相识
形容变尽语音存
汉党锢传夏馥以党魁亡匿名姓为人佣形容毁瘁
其弟静遇之不识闻语音乃悟而拜之
其二
时退休相从之日长既以自解并以慰子由云
其一
别期渐近不堪闻风雨萧萧已断魂犹胜相逢不相识
形容变尽语音存
汉党锢传夏馥以党魁亡匿名姓为人佣形容毁瘁
其弟静遇之不识闻语音乃悟而拜之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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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朱雀长金花此别还同一转车五百年间谁复在
会看铜狄两咨嗟
王直方诗话云东坡喜韦苏州诗宁知风雨夜复此
对床眠之句故在郑州寄子由云寒灯相对记畴昔
夜雨何时听萧瑟又初秋子由与坡相从彭城赋诗
云误喜对床寻旧约不知漂泊在彭城子由使辽在
神水馆赋诗云夜雨从来对榻眠兹行万里隔胡天
坡在御史狱有云他年夜雨独伤神在东府有云对
会看铜狄两咨嗟
王直方诗话云东坡喜韦苏州诗宁知风雨夜复此
对床眠之句故在郑州寄子由云寒灯相对记畴昔
夜雨何时听萧瑟又初秋子由与坡相从彭城赋诗
云误喜对床寻旧约不知漂泊在彭城子由使辽在
神水馆赋诗云夜雨从来对榻眠兹行万里隔胡天
坡在御史狱有云他年夜雨独伤神在东府有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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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定悠悠夜雨今萧瑟其同转对有云对床贪听连
宵雨又曰对床欲作连夜雨又云对床老兄弟夜雨
鸣竹屋此其兄弟所赋也相约退休可谓无日忘之
然竟不能成其约其意见于逍遥堂诗序云
附韦苏州示全真元常
余解郡符去尔为外事牵宁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始
话南池饮更咏西楼篇无将一会易岁月坐推迁
冷斋夜话云人意趣所至多见于嗜好欧公喜士为
宵雨又曰对床欲作连夜雨又云对床老兄弟夜雨
鸣竹屋此其兄弟所赋也相约退休可谓无日忘之
然竟不能成其约其意见于逍遥堂诗序云
附韦苏州示全真元常
余解郡符去尔为外事牵宁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始
话南池饮更咏西楼篇无将一会易岁月坐推迁
冷斋夜话云人意趣所至多见于嗜好欧公喜士为
后集卷四 第 22b 页 WYG1482-0157b.png
天下第一常好诵孔北海坐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
范文正清严而喜论兵常好诵韦苏州兵卫森画戟
燕寝凝清香东坡友爱子由而著味清境每诵宁知
风雨夜复此对床眠
足东坡赠姜唐佐
生长茅间有异芳风流稷下古诸姜适从琼管鱼龙窟
秀出羊城翰墨场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
锦衣不日千人看始信东坡眼力长
范文正清严而喜论兵常好诵韦苏州兵卫森画戟
燕寝凝清香东坡友爱子由而著味清境每诵宁知
风雨夜复此对床眠
足东坡赠姜唐佐
生长茅间有异芳风流稷下古诸姜适从琼管鱼龙窟
秀出羊城翰墨场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
锦衣不日千人看始信东坡眼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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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斋夜话云东坡在儋耳有姜唐佐者从乞诗唐佐
朱厓人亦书生东坡借其手中扇书其上云沧海何
曾断地脉朱厓从此破天荒
苏少公云吾兄子瞻谪居儋耳琼州进士姜唐佐往
从之游气和而言道有中州士人之风子瞻爱之赠
之诗曰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且告之
曰子异日登科当为子成此篇君游广州州学有名
学中崇宁二年正月随计过汝阳以此句相示时子
朱厓人亦书生东坡借其手中扇书其上云沧海何
曾断地脉朱厓从此破天荒
苏少公云吾兄子瞻谪居儋耳琼州进士姜唐佐往
从之游气和而言道有中州士人之风子瞻爱之赠
之诗曰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且告之
曰子异日登科当为子成此篇君游广州州学有名
学中崇宁二年正月随计过汝阳以此句相示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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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之丧再逾岁矣览之流涕念君要能自立而莫与
终此诗者乃为足之云
胡苕溪云冷斋夜话载此句乃云沧海何曾断地脉
朱厓从此破天荒遂以姜唐佐为朱厓人附会为说
今当以子由诗为正也
唐荆州每解举人多不成名号曰天荒至刘蜕舍人
以荆州解及第曰破天荒
涿州寄子瞻
终此诗者乃为足之云
胡苕溪云冷斋夜话载此句乃云沧海何曾断地脉
朱厓从此破天荒遂以姜唐佐为朱厓人附会为说
今当以子由诗为正也
唐荆州每解举人多不成名号曰天荒至刘蜕舍人
以荆州解及第曰破天荒
涿州寄子瞻
后集卷四 第 24a 页 WYG1482-0158a.png
谁将家集过幽都每被行人问大苏莫把文章动遐远
恐妨谈笑卧江湖
栾城集云此子由奉使契丹时寄子瞻诗也
渑水燕谈录云张芸叟奉使大辽宿幽州馆中有题
苏子瞻老人行于壁间者闻范阳书肆亦刻子瞻诗
数十篇谓之大苏集子瞻名重当代外至敌国亦爱
服如此芸叟题其后曰谁传佳句到幽都逢著边人
问大苏此二句与子由之诗全相类疑好事者改之
恐妨谈笑卧江湖
栾城集云此子由奉使契丹时寄子瞻诗也
渑水燕谈录云张芸叟奉使大辽宿幽州馆中有题
苏子瞻老人行于壁间者闻范阳书肆亦刻子瞻诗
数十篇谓之大苏集子瞻名重当代外至敌国亦爱
服如此芸叟题其后曰谁传佳句到幽都逢著边人
问大苏此二句与子由之诗全相类疑好事者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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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附子瞻次子由韵
车骑雍容亦甚都道旁侧目问三苏那知老病浑无用
欲问君王乞镜湖
自注云子由入京时北使已问所在后予为馆伴北
使屡诵三苏文
附子瞻送子由使契丹
云海相望寄此身那因远适更沾巾不辞驿骑淩风雪
附子瞻次子由韵
车骑雍容亦甚都道旁侧目问三苏那知老病浑无用
欲问君王乞镜湖
自注云子由入京时北使已问所在后予为馆伴北
使屡诵三苏文
附子瞻送子由使契丹
云海相望寄此身那因远适更沾巾不辞驿骑淩风雪
后集卷四 第 25a 页 WYG1482-0158c.png
要使天骄识凤麟沙漠回看清禁月湖山应梦武陵春
单于若问君家世莫道中朝第一人
唐李揆美风仪善奏对帝叹曰卿门地人物文学皆
当世第一后使蕃酋长曰闻唐有第一人李揆公是
否揆畏留绐曰彼李揆安肯来邪
单于若问君家世莫道中朝第一人
唐李揆美风仪善奏对帝叹曰卿门地人物文学皆
当世第一后使蕃酋长曰闻唐有第一人李揆公是
否揆畏留绐曰彼李揆安肯来邪
后集卷四 第 25b 页 WYG1482-0158d.png
诗林广记后集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