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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七十六 第 1a 页
钦定四库全书
 册府元龟卷八百七十六 宋 王钦若等 撰
  总录部
   方术
范昱有言曰阴阳推步之学往往见于坟记至于河雒
之文龟龙之图箕子之术师旷之书纬候之部钤决之
符皆所以探抽冥赜参验八区又有风角遁甲孤虚之
术亦有以效于事也汉武之世颇好方术天下怀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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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比比出焉东观之记斯为博矣鼎国之后何尝乏哉
至或按劾鬼神推步灾异吉凶先觉祸福可移变化云
为惊乎视听盖夫怪神之理圣人之罕言所谓民可使
繇之非泯绝而不取也若乃极虑知变而不诡于俗穷
理造微而不违于道斯深于术数者欤
汉李少君故深泽候人主方(候家人/主方药)以祠灶榖道郤老
方见武帝(祠灶可以致福榖/道辟榖食之道)帝尊之常自谓七十能使
物郤老(物谓鬼/物也)其游四方遍诸侯人闻其能使物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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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更馈遗之
少翁齐人以方见武帝帝有所幸李夫人卒帝思念李
夫人不已少翁言能致其神乃夜张灯烛设帷帐陈酒
肉而命帝居他帐遥望见好女如李夫人之貌还幄坐
而步(夫人之神于帐中/坐又出而徐步)又不得就视及致灶鬼之貌云
乃拜少翁为文成将军赏赐甚多以客见之文成言帝
即欲与神通宫室被服非象神物神不至乃作画云气
车及各以胜日驾车辟恶鬼又作甘泉宫中为台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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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太乙诸鬼神而致祭具以致天神
栾大胶东人(王家/人)故尝与文成将军同师已而为胶东
康王尚方(主方/药也)康王后闻文成死而欲自媚于上乃遣
栾大因乐成侯(名登史/不书姓)求见言方天子既诛文成后悔
其方不尽及见栾大大悦大敢为大言曰臣之师言黄
金可成而河决可塞不死之药可得仙人可致也于是
帝使验小方斗棋自相触击是时帝方忧河决而黄金
不就乃拜大为五利将军居月馀得四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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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尹敏建武二年上疏陈洪范消灾之术时光武方
草创天下未遑其事命敏待诏公车拜郎中
郭宪以建武七年代张堪为光禄勋从驾南郊宪在位
忽回向东北含酒三噀(音巽/喷也)执法奏为不敬(执法纠劾/之官也)
诏问其故宪对曰齐国失火故以厌之比后齐果上火
灾与郊同日
解奴辜张貂不知何郡人也皆能隐沦出入不由门户
奴辜能变易物形以诳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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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圣卿河南人善为丹书符劾厌杀鬼神而使命之编
盲意(编姓盲/意名)亦与鬼物交通
寿光侯者(寿姓也风俗通曰/寿于姚吴大夫)章帝时人能劾百鬼众魅
令自縳见形其乡人有妇为魅所病侯为劾之得大蛇
数丈死于门外又有神树人止者辄死鸟过者必坠侯
复劾之树夏枯落见大蛇长七八丈悬死其间帝闻而
徵之乃试问之吾殿下夜半后常有数人绛衣被发持
火相随岂能劾之乎侯曰此小怪易锄尔帝伪使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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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侯劾三人登时仆地无气帝大惊曰非魅也朕相
试尔解之而苏
刘根者颍川人隐居嵩山中诸好事者自远而至就根
学道太守史祈以根为妖妄乃收执诣郡数之曰汝有
何术而诬惑百姓若果其神可显一验事不尔立死矣
根曰实无他异颇能令人见鬼矣祈曰促召之使太守
目睹尔乃为明根于是左顾而啸有顷祈之亡父祖近
亲数十人皆反縳在前向根叩头曰小儿无状分当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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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顾而叱祈曰汝为子孙不能有益先人而反累辱亡
灵可叩头为吾陈谢祈惊惧悲哀顿首流血请自甘罪
根坐默而不应忽然俱去不知所在
景鸾广汉梓橦人学河洛图纬数上书陈救灾变之术
郎宗字件绥安丘人也善京氏易风角星算推步吉凶
尝负笈荷担卖卜给食微服间行人莫得知
杨繇蜀郡成都人也少习易并七政元气风云占候为
郡文学掾时有大雀夜集于库楼上太守廉范以问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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繇对曰此占郡内当有小兵然不为害后二十馀日广
柔县蛮夷反杀伤长吏郡发库兵击之又有风吹削哺
(哺当作柿音孚废切颜氏家训曰削则托也左传曰削/而投之是也史家假借为肝肺字今俗或作肺或作为)
(反哺之哺学士因云是屏障之名非也风角书/曰庶人之风扬尘转削若是屏障何由可转)太守以
问繇繇对曰方当有荐木实者其色黄赤顷之五官掾
献橘数包繇尝从人饮敕御者曰酒三行便宜严驾既
而趣去后主人舍有斗相杀者请问何以知之繇曰向
社中木上有鸠斗此兵贼之象也其言多验著书十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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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终于家
冷寿光可百五六十岁行容成公御妇人法(容成公者/能善补导)
(之事取精于玄牝其要谷神不死守生养气者也发白/复黑齿落复生御妇人之术谓握固不泻还精补脑也)
常屈颈鷮息(鷮音居妖反毛诗曰有集唯鷮毛苌注曰/鷮雉也山海经曰女几之山多白鷮郭璞)
(曰似雉长尾/走且鸣也)须发尽白而色理如三四十时死于江陵
段翳广汉新都人习易经明风角时有就其学者虽未
至必豫知其姓名尝告守津吏曰某日当有诸生二人
荷担问翳舍处者幸为告之后竟如其言又有一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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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积年自谓略究要术辞归乡里翳为合膏药并一简
书封于筒中告生曰有急发视之生到葭萌与吏争渡
津吏挝破从者头生开筒得书言到葭萌与吏斗头破
者以此膏裹之生用其言创者即愈生叹服乃还卒业
遂隐居终于家
上成功者宓县人其初行久而不还后归语其家云我
已得仙因辞家而去家人见其举步稍高良久乃没云
陈寔韩韶闻见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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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辅学公羊传援神契尝隐居野庐以道自娱辟公府
举有道对策拜郎中陈灾异甄吉凶有验拜议郎以病
逊安帝公车徵不行卒于家
李历李邰弟之子好方术为新城长时天下旱县界特
雨官至奉车都尉
樊英南阳人也善风角尝有暴风从西方起英谓学者
曰成都市火甚盛因含水西向漱之乃令记其日时客
后有从蜀来云是日大火有黑云卒从东起须臾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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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遂得灭于是天下称其术英既善术朝廷每有灾异
诏辄下问变复之效所言多验(变灾异复/于常也)安帝初徵为
博士
栾巴字叔元顺帝时为豫章太守土多山川鬼怪小人
常破赀产以祈祷巴素有道术能役鬼神乃悉毁坏房
祀剪理奸巫(房祀谓为/房堂而祀)于是妖异自消百姓始颇为惧
终皆安之(神仙传曰庐山庙有神于帐中与人言语饮/酒投杯能令宫亭湖中分风行船行者举帆)
(相逢巴未到十数日庙中神不复作声郡中尝患黄/叉鬼为百姓害巴到皆不知所在郡内无复疾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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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相所在有绩徵拜尚书正朝大会巴独后到又饮酒
西方噀之有司奏巴不敬有诏问巴巴顿首谢曰臣本
县成都市失火臣故因酒为雨以灭火臣不敢不敬诏
即以驿书问成都成都答言正旦大失火食时有雨从
东北来火乃息雨皆酒臭后忽一旦大风天雾晦暝对
坐皆不相见失巴所在寻问之云其日还成都与亲故

高获汝南新息人获善天文晓遁甲能役使鬼神郡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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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旱太守鲍昱自往问何以致雨获曰急罢三部督邮
(监属县有三部每/部督邮书掾一人)明府当自北出三十里亭雨可致也
昱从之果得大雨
许俊善卜占之术多有显验时人方之前世京房自云
少常笃病三年不愈乃谒大山请命(大山主人生死/故诣请命也)
遇道士张巨君授以方术所著易林至今行于世
张楷蜀郡成都人性好道术能作五里雾时关西人裴
优亦能为三里雾自以不如楷从学之楷避不肯见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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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即位优遂行雾作贼事觉被考引楷言从学术楷坐
系廷尉诏狱积二年常讽诵经籍作尚书注后以事无
验见原还家
赵彦琅邪人少有术学延熹二年琅邪贼劳丙与太山
贼叔孙无忌杀都尉攻没琅邪属县残害吏民朝廷以
南阳宗资为讨寇中郎将仗钺将兵督州郡合讨无忌
彦为陈孤虚之法以贼屯在莒莒有五阳之地(谓城阳/南武阳)
(开阳门都安/阳并近莒)宜发五阳郡兵(郡兵谓山阳广阳汉阳/南阳丹阳郡之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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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击虚以讨之资具以状上诏书遣五阳兵到彦推遁
甲教以时进兵一战破贼燔烧屯坞徐兖二州一时平

樊志张者汉中南郑人隐身不仕灵帝时尝游陇西时
破羌将军段颖出征西羌请见志张其夕颖军为羌所
围数重因留中三日不得去夜谓颖曰东南角无复羌
宜乘虚引出住百里还师攻之可以全胜颖从之果以
破贼于是以状表闻又说其人既有梓慎焦董之识(焦/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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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董/仲舒)宜翼圣朝咨询奇异于是有诏特徵会病终
费长房汝南人也曾为京掾市中有老翁卖药悬一壶
于肆头及市罢辄跳入壶中市人莫之见唯长房于楼
上睹之异焉因往再拜奉酒脯翁知长房之意其神也
谓之曰子明日可更来长房旦日复诣翁乃与俱入壶
中唯见玉堂严丽旨酒甘肴盈衍其中共饮毕而出翁
约不听与人言之后乃就楼上候长房曰我神仙之人
以过见责今事毕当去子宁能相随乎楼下有少酒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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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为别长房使人取之不能胜又令十人扛之犹不举
翁闻笑而下楼以一指提之而上上视器如一升许而
二人饮之终日不尽长房遂欲求道而顾家人为忧(顾/念)
(也/)翁乃断一青竹度与长房身齐使悬之舍后家人见
之即长房形也以为缢死大小惊号遂殡葬之长房立
其傍而莫之见也于是遂随从入深山践荆棘于群虎
之中留使独处长房不恐又卧于空室以朽索悬万斤
石于心上众蛇竞来齧索且断长房亦不移翁还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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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子可教也复使食粪粪中有三虫臭秽特甚长房意
恶之翁曰子几得道恨于此不成如何长房辞归翁与
一竹杖曰骑此任所之则自至矣既至即以杖投葛陂
中也又为作一符曰以此主地上鬼神长房乘杖须臾
来归自谓去家适经旬日而已十馀年矣即以杖投陂
顾视则龙也家人谓其久死不信之长房曰往日所葬
但竹杖尔乃发冢剖棺杖犹存焉遂能疗医众病鞭笞
百鬼及驱使社公或在他坐独自恚怒人问其故曰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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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鬼魅之犯法者尔汝南岁常有魅伪作太守章服诣
府门椎鼓者郡中患之时魅适来而逢长房为谒府君
惶惧不得退便前解衣冠叩头乞活长房呵之云便于
中庭正汝故形即成老鳖也大如车轮颈长一丈长房
复令就太守服付其一札以敕葛陂君魅叩头流涕持
札植于陂边以颈绕之而死后东海君来见葛陂君因
淫其夫人于是长房劾系之三年而东海大旱长房至
海上见其人请雨乃谓之曰东海君有罪吾前系于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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陂今方出之使作雨也于是雨立注长房曾与人共行
见一书生黄巾被裘无鞍骑马下而叩头长房曰还主
马赦汝死罪人问其故长房曰此狸也盗社公马尔又
尝坐客而使使至宛市鲊须臾还乃饭或一日之间人
见其在千里之外者数处焉后失其符为众鬼所杀
徐登者闽中(今泉/州也)人也本女子化为丈夫善为巫术赵
炳字公阿东阳人能为越方(东阳今婺州也抱朴子曰/道士赵炳以气禁人人不)
(能起禁虎虎伏地低头闭目便可执縳以大钉钉柱钉/入尺许以气吹之钉即跃出射去如弩箭之发异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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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俟以盆盛水吹气作禁/鱼龙竞越方善禁咒也)时遭兵乱疾疫大起二人遇
于乌伤溪水之上(水经注吴宁溪出吴宁县经乌伤/之溪乌伤在今婺州义乌县东也)
结言约共以其术疗病各相谓曰今既同志且可各试
所能登乃禁溪水水为不流炳复次禁树树即生荑(荑/者)
(杨之/秀也)二人相视而笑共行其道焉登年长炳师事之贵
尚清俭礼神唯以东流水为酌削桑皮为脯但行禁架
所疗皆除(禁架即/禁术也)后登物故炳东入章安(县名属/会稽郡)百姓
未之知也炳乃故升茅屋梧鼎而爨主人见之惊懅(梧/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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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懅/忙也)炳笑不应既而爨熟屋无损异又尝临水求渡船
人不和之(和犹/许也)炳乃张盖坐其中长啸呼风乱流而济
于是百姓神服从者如归章安令恶其惑众收杀之人
为立祠室于永康至今蚊蚋不能入也
甘始东郭延年(汉武内传曰/延年字公游)封君达三人者皆方士也
率能行容成御妇人术或饮小便或自倒悬爱啬精气
不极视大言甘始元放延年皆为曹公所录问其术而
行之君达号青牛师(封君达陇西人初服黄连三十馀/年入乌举山服水银百馀年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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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如二十者常乘青牛故号青牛道士闻有病死者识/与不识便以腰间竹管中药与服或下针应手皆愈不)
(以姓名语人闻鲁女生得五岳图连年请求女/生未见授并告节度三百馀岁乃入玄丘山去)
左慈字元放庐江人少有神道尝在司空曹操坐操从
容顾众宾曰今日高会珍羞略备所少吴松江鲈鱼尔
元放于下坐应曰此可得也因求铜盘贮水以竹竿饵
钓于盘中须臾引一鲈鱼出操大拊掌笑会者皆惊操
曰一鱼不周坐席可更得乎放乃更饵钩沉之须臾复
引出皆长三尺馀生鲜可爱操使自前鲙之周浃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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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又谓曰既已得鱼恨无蜀中生姜尔放曰亦可得也
操恐其近即易为所取因曰吾前遣人到蜀买锦可过
敕使者增市二端语顷即得姜还并获操使报命后操
使蜀反验问增锦之状及时日早晚若符契焉后操出
近郊士大夫从者百许人慈乃为赍酒一升脯一斤手
自斟酌百官莫不醉饱操怪之使寻其故行视诸垆悉
亡其酒脯矣操怀不喜(喜音许/吏反)因坐上收欲杀之慈乃
却入壁中霍然不知所在或见于市者及捕之而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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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变形与慈同莫知谁是后人逢慈于阳城山头因复
逐之遂走入羊群操知不可得乃令就羊中告之曰不
复相杀本试君术尔忽有一老羝屈前两膝人立而言
曰遽如许(言何遽如/许为事)即竞往赴之而群羊数百皆变为
羝并屈前膝人立云遽如许遂莫知所取焉(魏文帝典/论语郤俭)
(等事曰颍川郤俭能辟谷饵茯苓甘陵甘始亦善行气/老有少容庐江左慈知补导之术并为军吏初俭至之)
(所伏苓价暴贵数倍议郎安平李覃学其辟谷餐伏苓/饮寒水中泄利殆至殒命后始来众人无不鸱视狼顾)
(呼吸吐纳军谋祭酒弘农董芬为之过差气闭不通良/久乃苏左慈到又竟受其补导之术至寺人严峻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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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受奄竖真无事于斯术也人之逐异乃至于是东阿/王作辨道论曰世有方士吾王悉所招致甘陵有甘始)
(庐江有左慈阳城有郤俭始能行气导引慈晓房中之/术俭善辟谷悉号三百岁卒所以集之于魏国者诚恐)
(斯人之徒接奸宄以欺众行妖慝以惑民岂复欲观神/仙于瀛州求安期于海岛释金辂而履云舆弃六骥而)
(美飞龙哉自予王与太子及于兄弟咸以为调笑不信/之矣然始等知上遇之有常奉不过于员吏赏不加于)
(无功海岛难得而游六黻难得而佩终不敢进虚诞之/言出非常之语余尝试郤俭绝榖百日躬与之寝处行)
(步起居自若也夫人不食七日则死而俭乃如是然不/必益寿可以疗疾而不惮饥馑焉左慈善修房内之术)
(差可终命然自非有志至精莫能行也甘始者老而有/少容自诸术士咸共归之然始辞繁寡实颇有怪言余)
(尝辟左右独与之谈问其所行温颜以诱之美辞以导/之始语余吾本师姓韩字世雄尝与师于南海作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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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数四投数万斤金于海又言诸梁时西域胡来献香/罽腰带割玉刀时悔不取也又言车师之西国儿生擘)
(背出脾欲其食少而弩行也又言取鲤鱼五寸一只合/其一煮药俱投沸膏中有药者奋尾鼓鳃游行沉浮有)
(若处渊其一者已熟而可啖余时问言率可试不言是/药去此逾万里当出塞始不自行不能得也言不尽于)
(此颇难悉载故粗举其巨怪者始若遭/秦始皇汉武帝则复徐氏栾大之徒也)
吴刘惇字子仁平原人遭乱避地客游庐陵事孙辅以
明天官达占数显于南土每有水旱寇贼皆先时处期
无不中者辅异焉以为军师军中咸敬事之号曰神明
惇于诸术皆善尤明太乙皆能推演其事穷尽要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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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百馀篇名儒刁玄称以为奇惇亦宝爱其术不以告
人故世莫得而明也
赵达治九宫一算之术究其微旨达宝惜其术自阚泽
殷礼皆名儒善士亲屈节就学达秘而不告太史丞公
孙滕少师事达勤苦累年达许教之者有年数矣临当
喻语而辄复止滕他日赍酒具候颜色拜跪而请达曰
吾先人得此术欲图为帝王师至仕来三世不过太史
郎诚不欲复传之且此术微妙头乘尾除一算之法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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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相语然以子笃好不倦今直以相授矣饮酒数行
达起取素书两卷大如手指达曰当写读此则自解也
吾久废不复省之今欲思论一过数日当以相与滕如
期往至乃佯求索书惊言失之云女婿昨来必是渠所
窃遂从此绝初大帝行师征伐每令达有所推步皆如
其言帝问其法达终不语由此见薄禄位不至
介象字元则有诸方术吴主闻之徵象到武昌甚敬贵
之称为介君为起宅以御帐给之赐遗前后累千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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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学蔽形之术试还后宫及出殿门莫有见者又使象
作变化种瓜菜百果皆立生可食吴主共论鲙鱼何者
最美象曰鲻鱼为上吴主曰论近道鱼耳此出海中安
可得耶象曰可得耳乃令人于殿中作方塪汲水满之
并求钩象起饵之垂纶于塪中须臾果得鲻鱼吴主惊
喜问象曰可食否象曰故为陛下取以作生鲙安敢取
不可食之物乃使厨下切之吴主曰闻蜀使来得蜀姜
作齑甚好恨尔时失此象曰蜀姜岂不易得愿差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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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并付直吴主指左右一人以钱五十付之象书一符
以著青竹杖中使行人闭目骑杖杖止便买姜讫复闭
目此人承其言骑杖须臾止已至成都不知是何处问
人人言是蜀市中乃买姜于时吴使张温先在蜀既于
市中相识甚惊便作书寄其家此人买姜毕捉书负姜
骑杖闭目须臾已还到吴厨下切鲙适了
姚光有火术吴主身临试之积荻数千束使光坐其上
又以数千束荻裹之因猛风而燔之荻了尽谓光当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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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为烬而光端坐灰中振衣而起把一卷书吴主取其
书视之不能解也
董奉字君异候官人士燮尝病死已三日奉以一丸药
与服以水含之捧其头摇捎之食顷即开目动手颜色
渐复半日能起坐四日复能语遂复常
晋郭璞字景纯河东闻喜人有郭公者客居河东精于
卜筮璞从之受业公以青囊中书九卷与之由是遂洞
五行天文卜筮之术禳灾转祸通致无方虽京房管辂
卷八百七十六 第 18a 页
不能过也欲避地东南抵将军赵固会固所乘良马死
固惜之不接宾客璞至门吏不为通璞曰吾能活马吏
惊入白固固趋出曰君能活吾马乎璞曰得健夫二三
十人皆持长竿东行三十里有丘林社庙者便以竿打
拍当得一物宜急持归得此马活矣固如其言果得一
物似猴将归此物见死马便嘘吸其鼻顷之马起奋迅
嘶鸣食如常不复见向物固奇之厚加资给行至庐江
太守胡孟康被丞相召为军咨祭酒时江淮清晏孟康
卷八百七十六 第 18b 页
安之无心南渡璞为占曰败康不之信璞将促装去之
爱主人婢无由而得乃取小豆三斗绕主人宅散之主
人晨见赤衣人数千围其家就视则灭甚恶之请璞为
卦璞曰君家不宜畜此婢可于东南二十里卖之慎勿
争价则妖可除也主人从之璞阴令人贱买此婢复为
符投于井中数千赤衣人皆反缚一一自投于井中主
人大悦璞携婢去后数旬而庐江陷宣城太守殷祐迁
石头督护璞复随之时有鼯鼠出延陵璞占之曰此郡
卷八百七十六 第 19a 页
东南有妖人欲称制者寻亦自死矣后当有妖树生然
若瑞而非瑞辛螫之木也傥有此者东南数百里必有
作逆期明年矣无锡县歘有茱萸四株交枝而生若连
理者其年盗杀吴兴太守袁琇或以问璞璞曰卯爻发
而沴金此木不曲直而成灾也王导深重之引参已军
事导尝令作卦璞言公有震厄可命驾西出数十里得
一柏树截断如身长置常寝处灾当可消矣导从其言
数日果震柏木粉碎璞素与桓彝友善彝每造之或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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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在妇间便入璞曰卿来他处自可径前但不可厕上
相寻尔必客主有殃彝后因醉诣璞正逢在厕掩而观
之见璞裸身被发衔刀设醊璞见彝抚心大惊曰吾每
属卿勿来反更如是非但祸吾卿亦不免矣天实为之
将以谁咎璞终婴王敦之祸彝亦死苏峻之难
戴洋好道术妙解占候卜数吴末为台吏知吴将亡托
病不仕庐江太守华谭问洋曰天下谁当复作贼者洋
曰王机寻而机反陈眕问洋曰人言江南当有贵人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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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先周宣佩当是否洋曰顾不及腊周不见来年八月
荣果以十二月十七日卒十九日腊玘以明年七月晦
亡王导遇病召洋问之洋曰君侯本命在申金为土使
之主而于申上石头立冶火光炤天此为金火相烁水
火相煎以故受害尔导即移居东府病遂差镇东从事
中郎张闿举洋为丞相令史时司马飏为乌程令将赴
职洋曰君宜深慎下吏飏后果坐吏免官洋又谓曰卿
虽免官十一月当作郡加将军至期为太山太守振武
卷八百七十六 第 20b 页
将军飏卖宅将行洋止之曰君不得至当还不可无宅
飏果为徐龛所逼不得之郡元帝增飏众二千使助祖
逖洋劝飏不行飏乃称病收付廷尉俄而因赦得出刘
裔镇寻阳问洋曰我病当差否洋曰不忧使君不差忧
使君今年有大厄使君年四十七行年入庚寅太公阴
谋曰六庚为白兽在上为客星在下为害气年命与并
必凶当忌十二月二十二日庚寅勿见客裔曰我当解
职将君还野中治病洋曰使君当作江州不得解职裔
卷八百七十六 第 21a 页
曰温公不复还邪洋曰温公虽还使君故作江州俄如
其言
卜珝字子玉匈奴后部人少好读易郭璞见而叹曰吾
所不如也奈何不免兵厄珝曰然吾大厄在四十一位
为卿相当受祸尔不尔亦为猛兽所害吾亦未见子之
令终也璞曰吾祸在江南甚营之未见免兆虽然在南
犹可延期住此不过时月珝曰子勿为公吏可以免诸
璞曰吾不能免公吏犹子之不能免卿相也珝曰吾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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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当有帝王子终不复奉二京矣琅邪可奉卿谨奉之
主晋祀者必此人也珝遂隐于龙门山刘元海僭号徵
为大司农侍中固以疾辞元海曰人各有心卜珝之不
欲在吾朝何异高祖四公哉可遂其高志后复徵为光
禄大夫珝谓使者曰非吾死所也及刘聪嗣伪位徵为
太常时刘琨据并州聪问何时可平珝答曰并州陛下
之分今兹剋之必矣聪戏曰朕欲劳先生一行可乎珝
曰臣所以来不及装者正为是行也聪大悦署珝使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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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平北将军将行谓其妹曰此行也死自吾分后慎勿
纷纭及攻晋阳为琨所败珝卒先奔为其元帅所杀
陈训为都水参军淮南周亢尝问训以官位训曰君至
卯年当剖符近郡酉年当有曲盖亢曰脱如来言当相
荐拔训曰性不好官惟欲得米尔后亢果为义兴太守
金紫将军时刘聪王弥寇洛阳历阳太守武瑕问训曰
国家大事如何训曰胡贼三逼国家当败天子野死今
尚未也其后怀悯二帝果有平阳之酷焉或问其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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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吉凶者训曰扬州刺史当死武昌大火上方节将亦
当死至时刘陶周访皆卒武昌大火烧数千家
吴猛年四十邑人丁义始授其神方因还豫章江波甚
急猛不假舟楫以白羽扇画水而渡观者异之庾亮为
江州刺史尝遇疾闻猛神异乃迎之问已疾何如猛辞
以算尽请具棺服旬日而死形状如生未及大敛遂失
其尸识者以为亮不祥之徵亮疾果不起
幸灵幼有道术顺阳樊长宾为建昌令发百姓作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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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建城山中吏令人各作箸一双灵作而未输或窃之
焉俄而窃者心痛欲死灵谓之曰尔得无窃我箸乎窃
者不应有顷逾急灵曰若尔不以情告我者今真死矣
窃者急遽乃首出之灵于是饮之以水病即立愈行人
由此敬畏之船成当下吏以二百人引一艘不能动方
请益人灵曰此已过足但部分未至尔灵请自牵之乃
手执箸惟用百人而船去如流众大惊怪咸称其神于
是知名有龚仲儒女病积年气息财属灵使以水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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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而强起应时大愈又吕猗母皇氏得痿痹病十有馀
年灵疗之去皇氏数尺而坐冥目寂然有顷顾谓猗曰
扶夫人令起猗曰老人得病累年奈何可仓卒起邪灵
曰但试扶起于是两人夹扶以立少选灵又令去扶即
能自行由此遂愈于是百姓奔趣水陆辐辏从之如云
皇氏自以病久惧有发动灵乃留水一器令食之每取
水辄以新水补处二十馀年水清如新尘垢不能加焉
时高悝家有鬼怪言语呵叱投掷内外不见人形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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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自行再三发火巫祝压劾而不能绝适值灵乃要之
灵于陌头望其屋谓悝曰此君之家邪悝曰是也灵曰
知之足矣悝固请之灵不得已至门见符索甚多谓悝
曰当以正止邪而以邪救邪恶得已乎并使焚之惟据
轩小坐而去其夕鬼怪即绝灵所救愈多此类然不取
报谢行不骑乘长不娶妻性至恭见人即先拜言辄自
名凡草木之夭伤于山林者必起埋之器物之倾覆于
涂路者必举正之周旋江州间谓其士人曰天地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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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一也咸欲不失其情性奈何制服人以为奴婢乎
诸君若欲享多福以保性命可悉免遣之十馀年间赖
其术以济者极多后乃娶妻畜车马奴婢受货赂致遗
于是其术稍衰所疗得失相半焉
南齐顾欢事黄老道解阴阳书为术数多效验以太学
博士徵不就
梁沈僧昭为山阴县令武陵王纪为会稽太守宴坐池
亭蛙鸣聒耳王曰殊废丝竹之听僧昭咒厌十许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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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及日晚又曰欲其复鸣僧昭曰王欢已阑今恣汝鸣
即便喧聒
后魏王早渤海南皮人明阴阳明元时丧乱之后多相
杀害有人诣早求问胜术早为设法令各无咎由是州
里称之有东莞郑氏因为同县赵氏所杀其后郑氏执
得雠人赵氏又尅明晨会宗族当就墓所刑之赵氏求
救于早早为占候并授以一符曰君今且还选壮士七
人令一人为主者佩此符于鸡鸣时伏在仇家宅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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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里许平旦当有十人相随向西北行中有二人乘黑
牛一黑牛最在前一黑牛应第七但捉取第七者将还
事必无他赵氏从之果如其言乃是郑氏五男父也诸
子并为其族所宗敬故和解二家赵氏竟免太武围凉
州未拔遣骑召之及至诏问何时当得此城早对曰陛
下但移据西北角三日内必剋太武从之如期而剋时
久不雨帝问早早曰今日申时必大雨比至未犹无片
云帝召早诘之早曰愿更少时至申时云四合遂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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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
孙绍明阴阳术为右将军大中大夫数曾与百寮赴朝
东掖未开守门候旦绍于众中引吏部郎中辛雄于众
外窃谓之曰此中诸人寻当死尽唯吾与卿犹享富贵
雄甚骇愕不测所以未几有河阴之难绍善推禄命事
验甚多知者异之
北齐繇吾道荣琅邪人少好道法与其同类相求入太
山潜隐具闻道术仍游邹鲁之间习儒业闻晋阳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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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法术乃寻之是人为人家佣力无识之者久乃访
知其人道家符水禁咒阴阳历数天文药性无不通解
以道荣好尚乃悉授之是人谓道荣云我本恒岳仙人
有少罪过为天官所谪今限满将归卿宜送吾至汾水
及河值水暴长桥坏船渡艰难是人乃临水禹步以一
符投水中流便绝俄顷水积甚高是人徐自沙石上渡
唯道荣见其如是傍人咸云水如此长此人遂能浮过
共惊异之道荣乃归隐于琅邪山辟榖饵松术茯苓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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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之秘寻为文宣追往晋阳至辽阳山中有猛兽去
马十步所追人惊怖将走道荣以杖画地成火坑猛兽
遽走俄值国废道荣遂归隋初卒
綦毋怀文以道术事神武东魏武定初官军与周文战
于邙山是时官军旗帜尽赤西军旗帜尽黑怀文曰赤
火色黑水色水能灭火不宜以赤对黑土胜水宜改为
黄神武遂改为黄所谓河阳幡者也怀文造宿铁刀其
法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刚以柔铁为刀脊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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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斩甲过三十札今襄国冶
家所铸宿柔铤是其遗法作刀犹甚快利但不能顿截
三十札也怀文又云广平郡南干子城是干将铸剑处
其土可莹刀每云昔在晋阳为监馆馆中有蠕蠕客同
馆胡沙门指语怀文云此人别有异算术乃指庭中一
枣树云令其布算子即知实数乃试之并辨若干纯赤
若干赤白相半于是剥数之唯少一子算者曰必不少
但更撼之果落一实怀文位信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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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言尝谓人曰我昔武定中为广州士曹闻曹普演
有言高王诸儿阿保当为天子至高德之承之当灭阿
保谓天保也德之谓德昌也灭年号承光即承之矣
陆法和不知何许人也隐于江陵百里洲衣食居处一
与苦行沙门同耆老自幼见之容色常定人莫能测也
或谓出自嵩高遍游遐迩既入荆州汶阳郡高要县之
紫石山无故舍所居山俄有蛮贼文道期之乱时人以
为预见萌兆及侯景始告降于梁法和谓南郡朱元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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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贫道共檀越击侯景去元英曰侯景为国立效师云
击之何也法和曰正自如此及景渡江法和时在青溪
山元英往问曰景今围城其事云何法和曰凡人取果
宜待熟时固问之曰亦尅亦不尅景遣将任约击梁湘
东王于江陵法和乃诣湘东乞征约召诸蛮弟子八百
人在江津二日便发湘东遣胡僧祐领千馀人与同行
法和登舰大笑曰无量兵马江陵多神祠人俗所祈祷
自法和军出无复一验人以为诸神皆行故也至赤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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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与约相对法和乘轻船不介胄沿流而下去约军一
里乃还谓将士曰聊观彼龙睡不动吾军之龙甚自踊
跃即攻之若得待明日当不损客主一人而破贼然有
恶处遂纵火船而逆风不便法和执白羽扇麾风风即
返约众皆见梁兵步于水上于是大溃皆投水约逃窜
不知所之法和曰明日午时当得及期而未得人问之
法和曰吾前于此洲水乾时建一刹语檀越等此虽为
刹实是贼标今何不向标下求贼也如其言果于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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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约抱刹仰头裁出鼻遂禽之约言求就师目前死法
和曰檀越有相必不兵死且于王有缘决无他虑王于
后当得檀越力尔湘东果释用为郡太守及魏围江陵
约以兵赴救力战焉法和既平约往进见王僧辩于巴
陵谓曰贫道已却侯景一臂其更何能为檀越宜即逐
取乃请还湘东王曰侯景自然平矣无足可虑蜀贼将
至法和请守巫峡待之乃总诸军而往亲运石以填江
三日水遂不流横之以铁锁武陵王纪果遣蜀兵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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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口势蹙进退不可王琳与法和经略一战而殄之军
次白帝谓人曰诸葛孔明可谓为名将吾自见之此城
旁有其埋弩箭镞一斛许因插表令掘之如其言又尝
至襄阳城北大树下画地方二尺令弟子掘之得一龟
长尺半以杖叩之曰汝欲出不能得已数百岁不逢我
者岂见天日乎为授三归龟乃入草初八叠山多恶疾
人法和为采药疗之不过三服皆差即求为弟子山中
多毒虫猛兽法和授其禁戒不复噬螫所泊江湖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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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侧结表云此处放生渔者皆无所得或少获辄有大
风雷船人惧而放之风雨乃定晚虽将兵犹禁诸军渔
捕有窃违者中夜猛兽必来欲噬之或亡其船缆有小
弟子戏截蛇头来诣法和法和曰汝何意杀因指以示
之弟子乃见蛇头齰裤裆而不落法和使忏悔为蛇作
功德又有人以牛试刀一下而头断来诣法和法和曰
有一断头牛就卿徵命殊急若不为作功德一月内报
至其人弗信少日果死法和又为人置宅图墓以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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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福尝谓人曰勿系马于碓其人行过乡曲门侧有碓
因系马于其柱入门中忆法和戒走出将解之马已毙
矣梁元帝以法和为都督郢州刺史封江乘县公法和
不称臣其启文朱印名上自称居士后称司徒元帝谓
其仆射王褒曰我未尝有意用陆为三公而自称何也
褒曰彼既以道术自命容是先知元帝以法和功业稍
重遂就加司徒都督刺史如故部曲数千人通呼为弟
子唯以道术为化不以法狱加人又列肆之所不立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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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牧佐之法无人领受但以空槛籥在道间上开一孔
以受钱贾客店人随货多少计其估限自委槛中所掌
之司夕方开取条其孔目输之于库又法和平常言若
不出口时有所论则雄辩无敌然犹带蛮音善为攻战
具在江夏大聚兵舰欲袭襄阳而入武关元帝使止之
法和曰法和是求佛之人尚不希释梵天王坐处岂规
王位但于空王佛所与主上有香火因缘见主上应有
报至故救援尔今既被疑是业定不可改也于是设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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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具大䭔薄饼及魏举兵法和自郢入汉口将赴江陵
元帝使人逆之曰此自能破贼师但镇郢州不须动也
法和乃还州垩其城门著粗白布衫裤布邪巾大绳束
腰坐苇席终日乃脱之及闻元帝败灭复取前凶服著
之哭泣受吊梁人入魏果见䭔饼焉法和始于百里洲
造寿王寺既架佛殿更截梁柱曰后四十许年佛法当
遭雷雹此寺幽僻可以免难及魏平荆州宫室焚烬总
管欲发取寿王佛殿嫌其才短乃停后周氏灭佛法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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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隔在陈境故不及难文宣天保六年春清河王岳进
平临江法和举州入齐文宣以法和为大都督十州诸
军事太尉公西南大都督五州诸军事荆州刺史安湘
郡公宋莅为郢州刺史官爵如故莅弟䔏为散骑常侍
仪同三司湘州刺史义兴县公梁将侯瑱来逼江夏齐
军弃城而退法和与宋莅兄弟入朝文宣闻其有奇术
虚心相见之备三公卤簿于城南二十里供帐以待之
法和遥见邺城下马禹步辛术谓曰公既万里归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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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虚心相待何作此术法和手持香炉步从路车至于
馆明日引见给通幰油络网车伏身百人诣阙通名不
称官爵不称臣但云荆山居士文宣宴法和及其徒属
于昭阳殿赐法和钱百万物万段甲第一区田一百顷
奴婢二百人生资什物称是宋莅千段其馀仪同刺史
以下各有差法和所得奴婢尽免之曰各随缘去钱帛
散施一日便尽以官所赐宅营佛寺自居一房与凡人
无异三年间再为太尉世犹谓之居士无疾而告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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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期至时烧香礼佛坐绳床而终浴讫将敛尸小缩止
三尺许文宣令开棺视之空棺而已法和书其所居屋
壁而涂之及剥落有文曰十年天子为尚可百日天子
急如火周年天子递代坐又曰一母生三天两天共五
年说者以为娄太后生三天子自孝昭即位至武成传
位后主共五年焉
许遵高阳人明易善筮兼晓天文风角占相逆刺其验
若神高祖引为馆客自言禄命不富贵不横死是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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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疏诞多所犯忤高祖尝容借之河阴之役遵谓李业
兴曰彼为火阵我为木阵火胜木我必败果如其言清
河王岳以遵为开府记室岳封王以告遵遵曰蜜蜂亦
作王岳后将救江陵遵曰此行致后凶宜辞疾勿去岳
曰势不免去正当与君同行遵曰好与生人相随不欲
共死人同路遂还岳至京寻丧
荆次德有术数预知尔朱荣成败又言代魏者齐葛荣
闻之故自号齐王待次德以殊礼问其天人之事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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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当兴东海出天子今王据渤海是齐地又太白与月
并宜速用兵迟则不吉荣不从
魏宁以善推禄命徵为馆客武成亲试之皆中
张子信河内人也颇涉文学少以医术知名尝隐白鹿
山时出游京邑甚为魏收崔季舒所重武成大宁中徵
为尚药典御后主武平初又以大中大夫徵之听其所
志还山又善易筮及风角之术武卫奚永雒与子信对
坐有鹊鸣庭树斗而堕焉子信曰不善向夕当有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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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来历此树拂堂角则有口舌事今夜有唤必不可
往虽敕亦以病辞子信去后果有风如其言是夜琅邪
王五使切召永雒且云敕唤永雒欲起其妻苦留之称
坠马腰折不堪动诘朝而难作
后周卫元嵩蜀都人好言将来之事盖江左宝志之流
武帝太和中著诗预论周隋废兴及唐家受命并有徵
杨伯丑临孝恭刘祜俱以阴阳术数知名(史并不/载官)
唐师市奴方术人也武德七年市奴合金银并成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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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之以示侍臣封德彝进曰汉代方士及刘安等皆学
术唯苦黄白不成今为食器可得不死高祖哂之
明崇俨雒州偃师人崇俨年少时随父任安喜令父之
小吏有善役召鬼神者崇俨尽能传其术乾封初应封
岳举授黄安丞会刺史有女病笃崇俨致他方殊物以
疗之其疾乃愈官至正谏大夫
叶法善括苍人自曾祖三世为道士皆有摄养占卜之
术法善少传符箓尤能厌劾鬼神高宗闻其名徵诣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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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将加爵位固辞不受求为道士固留在道场供待之
甚厚时高宗广徵诸方道术之士各合炼黄白法善上
言金丹难就徒费财物有亏政理请覈其真伪帝然其
言因令法善试之繇是逐出九十馀人遂一切罢之法
善于东都凌空观设坛醮祭雒中士庶竞往观之俄顷
数十人自投于火中观者大惊救之而免法善曰此皆
魑魅于吾法所摄尔问之果然法善悉为禁劾其病遂
愈法善自高宗则天中宗殆五十年常来名山数召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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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中尽礼问道然排挤佛法议者或讥其向背以其术
高终莫之测也睿宗即位称法善有冥助之力先天二
年拜鸿胪卿封越国公仍依旧为道士止于京师之景
龙观又赠其父为歙州刺史当时尊宠莫与为比开元
八年卒年九十
桑道茂善太乙遁甲五行灾异之说言事无不中代宗
召之待诏禁中德宗建中三年上言请城奉天为王者
之居外象龟形内列六街德宗素神道茂言遂命京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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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严郢发众数千与六军之士杂往城之时属盛夏而
土功大起人莫知其故至四年十月避难于奉天方验
道茂之言
后唐广微者华州僧也知术数末帝在河中广微尝密
谓房皓曰相公极贵然明年有大厄极危如得济此厄
事不可言明年果有杨彦温之变
张濛岐州之瞽者自言知术数不龟不蓍言事太白山
神其神祠元魏时崔浩庙时事否泰人之休咎濛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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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传吉凶之言房皓泥于事神酷信之末帝在岐阳皓
引濛谒见闻帝语乃骇然曰非人臣也令皓询其时即
传神语曰三珠并一珠驴马没人驱岁月甲庚午中兴
戊巳土皓请解曰神言予不知也长兴四年五月府廨
诸门无故自动人颇骇异遣皓及濛见皓来未交言先
问皓衙署小异勿怪不出三日有恩命其夜报至封潞
王及帝被疑除镇甚惧再三质濛初濛曰且为备王保
无患及王思同兵将至又召濛谓之曰尔言吾无患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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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兵来萃我城内无兵无食外无援助得无患乎濛
曰王有天下不能独力朝廷兵来迎王也王若疑臣臣
唯一子未及冠请王致之麾下以质臣心及帝入雒受
太后册曰御明堂宰相读文维应顺元年岁次甲午四
月庚午朔帝回视房曰张濛神言甲庚事不亦异乎帝
令皓共术士解三珠一珠事言三珠三帝也驴马无人
驱失主也帝即位以濛为将作少监同正赐金紫
周沙门遇尧浙东人也世宗酷好点化之术遇尧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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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致其事及览其所为则莹泽可爱帝大嗟赏之故令
攻而为器以赐近臣焉既而赐遇尧紫方袍号悟真广
济大师
 
 
 
 
 册府元龟卷八百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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