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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册府元龟卷五百七十四 宋 王钦若等 撰
  掌礼部
   奏议第二
后汉杜林为侍御史光武建武七年大议郊祀制多以
为周郊后稷汉当祀尧诏复下公卿议议者佥同光武
亦然之林独议曰当今政卑易行礼简易从人无愚智
思仰汉德基业特起不因缘尧尧远于汉人不晓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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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其耳终不悦谕后稷近周人所知之又据以兴基繇
其祚诗曰不愆不忘率繇旧章宜如旧制以解天下之

张纯为五官中郎将以宗庙未定昭穆失序建武十九
年乃与太仆朱浮共奏言陛下兴于匹庶荡涤天下诛
锄暴乱兴继祖宗窃以经义所纪人事众心虽同创革
而名为中兴宜奉先帝恭承祭祀者也元年以来宗庙
奉祀高皇帝为受命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孝武皇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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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皆如旧制又立亲庙四世推南顿君以上尽于舂
陵节侯礼为人后者则为之子既事大宗则降其私亲
今禘祫高庙陈序昭穆而舂陵四世君臣并列以卑厕
尊不合礼意设不遭王莽而国嗣无寄推求宗室以陛
下继统者安得复顾私亲违礼制乎昔高帝以自受命
不繇太上宣帝以孙后祖不敢私亲故为父立庙独群
臣侍祠臣愚谓宜除今亲庙以则二帝旧典愿下有司
博采其议诏下公卿大司徒戴涉大司空窦融议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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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元成哀平五帝四世代今亲庙宣元皇帝尊为祖父
可亲奉祀成帝以下有司行事别为南顿君立皇考庙
其祭上至舂陵节候群臣奉祀以明尊尊之敬亲亲之
恩帝从之是时宗庙未备自元帝以上祭于雒阳高庙
成帝以下祀于长安高庙其南顿四世随所在而祭焉
二十六年诏纯曰禘祫之祭不行已久矣三年不为礼
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废宜据经典详为其制纯奏
曰礼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春秋传曰大祫者何合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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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庙及未毁庙之主皆登合食乎太祖五年而再殷汉
旧制三年一祫毁庙主合食高庙存庙主未尝合祭元
始五年诸王公列侯庙会始为禘祭又前十八年亲幸
长安亦行此礼礼说三年一闰天气小备五年再闰天
气大备故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禘之为言谛谛定昭穆
尊卑之义也禘祭以夏四月夏者阳气在上阴气在下
故正尊卑之义也祫祭以冬十月冬者五榖成熟物备
礼成故合聚饮食也斯典之废于兹八年谓可如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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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以时定议帝从之自是禘祫遂定
曹褒章帝元和初为博士二年诏曰朕以不德膺祖宗
弘烈乃者鸾凤仍集麟龙并臻甘露霄降嘉榖滋生赤
草之类纪于史官朕夙夜祗畏上无以彰于先功下无
以克称灵物汉遭秦馀礼坏乐隳且因循故事未可观
省有知其说者各尽所能褒省诏乃叹息谓诸生曰昔
奚斯颂鲁考甫咏殷夫人臣依义显君竭忠彰圣行之
美也当仁不让吾何辞焉遂复上疏具陈礼乐之本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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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之意拜褒侍中从驾南巡既还以事下三公未及奏
诏召玄武司马班固问改定礼制之宜固曰京师诸儒
多能说礼宜广招集共议得失帝曰谚言作舍道旁三
年不成会礼之家名为聚讼互生疑异笔不得下昔尧
作大章一夔足矣章和元年正月乃诏褒诣嘉德门令
小黄门持班固所上叔孙通汉仪十二篇敕褒曰此制
散略多不合经今宜依礼条正使可施行于南宫东观
尽心集作褒既受命乃次序礼事以准旧典杂以五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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谶记之文撰次天子至于庶人冠婚吉凶终始制度以
为百五十篇写以二尺四寸简其年十二月奏上帝以
众论难一故但纳之不复令有司平奏和帝即位褒乃
为作章句帝遂以新礼二篇冠擢褒监羽林左骑永元
四年迁射声校尉后太尉张酺尚书张敏等奏褒擅制
汉礼破乱圣术宜加刑诛帝虽寝其奏而汉礼遂不行
张奋和帝永元中为司徒罢在家上疏曰圣人所美政
道至要本在礼乐五经同归而礼乐之用尤急孔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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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又曰揖让而
化天下者礼乐之谓也先王之道礼乐可谓盛矣孔子
谓子夏曰礼以修外乐以制内丘已矣夫又曰礼乐不
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其手足臣以为
汉当制作礼乐是以先帝盛德数下诏书悯伤隳缺而
众儒不达议多駮异臣累世台辅而大典未定私窃惟
忧不忘寝食臣犬马齿尽诚冀先死见礼乐之定十三
年更诏拜太常复上疏曰汉当改作礼乐图书著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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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化定制礼功成作乐谨条礼乐异议三事愿下有司
以时考定昔者孝武皇帝光武皇帝封禅告成而礼乐
不定事不相副先帝以诏曹褒今陛下但奉而成之犹
周公斟酌文武之道非自为制诚无所疑久执谦让令
大汉之业不以时成非所以章显祖宗功德建太平之
基为后世法帝虽善之犹未施行
陈忠为尚书安帝元初三年有诏大臣得行三年丧服
阕还职忠因此上言孝宣皇帝旧令人从军屯及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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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官者父母死未满三月皆无徭令得葬送请依此制
太后从之至建光中尚书令祝讽(祝或/作祋)尚书孟布等奏
以为孝文皇帝定约礼之制光武皇帝绝告宁之典贻
则万世诚不可改宜复建武故事忠上疏曰臣闻之孝
经始于爱亲终于哀戚上自天子下至庶人尊卑贵贱
其义一也夫父母于子同气异息一体而分三年乃免
于怀抱先圣缘人情而著其节制服二十五月是以春
秋臣有大丧君三年不呼其门闵子虽要绖服事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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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难退而致位以究私恩故称君使之非也臣行之礼
也周室陵迟礼制不序蓼莪之人作诗自伤曰缶之罄
矣惟罍之耻言已不得终竟子道者亦上之耻也高祖
受命萧何创制大臣有宁告之制合于致忧之义建武
之初新承大乱凡诸国政多趋简易大臣既不得告宁
而群司营禄念私鲜循三年之丧以报顾复之恩者礼
义之方实为彫损大汉之兴虽承衰弊而先王之制稍
以施行故藉田之耕起于孝文孝廉之贡发于孝武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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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之礼定于元成三雍之序备于显宗大臣终丧成乎
陛下圣功美业靡以尚兹孟子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
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臣愿陛下登高
北望以甘陵之思揆度臣子之心则海内咸得其所宦
竖不便之竟寝忠奏
周举为大鸿胪梁太后临朝诏以殇帝冲幼庙次宜在顺帝
下太常马访奏宜如诏书谏议大夫吕勃以为应依昭穆之
序先殇帝后顺帝诏下公卿举议曰春秋鲁闵公无子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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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代立其子文公遂跻僖于闵上孔子讥之书曰有事于
太庙跻僖公传曰逆祀也及定公正其序经曰从祀先公为
万世法也今殇帝在先于秩为父顺帝在后于亲为子先后
之义不可改昭穆之序不可乱吕勃议是也太后下诏从之
蔡邕灵帝时为郎中上封事曰明堂月令天子以四立
及季夏之节迎五帝于郊所以𨗳致神气祈福丰年清
庙祭祀追往孝敬养老辟雍示人礼化皆帝者之大业
祖宗所祗奉也而有司数以蕃国疏丧宫内产生及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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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小污屡生忌故窃见南郊齐戒未尝有废至于它祀
辄兴异议岂南郊卑而它祀尊哉孝元皇帝策书曰礼
之至敬莫重于祭所以竭心亲奉以致肃祗者也又元
和故事复申先典前后制书推心恳恻而近者以来更
任太史忘礼敬之大任禁忌之书拘信小故以亏大典
礼妻妾产者斋则不入侧室之门无废祭之文也所谓
宫中有卒三月不祭者谓士庶人数堵之室共处其中
耳岂谓皇居之旷臣妾之众哉自今斋制宜如故典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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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风霆灾妖之异书奏帝乃亲迎气北郊及行辟雍之
礼后为左中郎将奏议曰汉承亡秦灭学之后宗庙之
制不用周礼每帝即位世辄立一庙不止于七不列昭
穆不定迭毁元皇帝时丞相匡衡御史大夫贡禹始建
大议请依典礼孝文孝武孝宣皆以功德茂盛为宗不毁
孝宣尊崇孝武历称世宗中正大夫夏侯胜等犹执异
议不应为宗至孝成皇帝议犹不定太仆王舜中垒校
尉刘歆据不可毁上从其议古人据正重顺不敢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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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此其至也后遭王莽之乱光武皇帝受命中兴庙
称世祖孝明皇帝圣德聪明政参文宣庙称显宗孝章
皇帝至孝烝烝仁惠博大庙称肃宗皆方前世得礼之
宜自此以下政事多衅权移臣下嗣帝殷勤各𣣔褒崇
至亲而已臣下懦弱莫能执夏侯之直今圣朝遵古复
礼以求厥中诚合礼仪元帝世在第八光武世在第九
故以元帝为考庙尊而奉之孝明遵述亦不敢毁孝和
以下穆宗威宗之号皆省去五年而再殷合食于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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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遵先典议遂施行
魏董遇汉末为黄门侍郎既诣邺转为散冗尝从太祖
西征道繇孟津过弘农王冢太祖疑欲谒顾问左右左
右莫对遇乃越第进曰春秋之义国君即位未踰年而
卒未成为君弘农王即位既浅又为暴臣所制降在藩
国不应谒太祖乃过
常林为太常明帝太和中鲁相上言汉旧立孔子庙褒
成侯岁时奉祀辟雍行礼必祭先师王家出榖春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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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今宗圣侯奉祠未有命祭之礼宜给牲牢长吏奉祀
尊为贵神制三府议博士传祗以春秋传言立在祀典
则孔子是也宗圣适足继绝世章盛德耳至于显立言
崇明德则宜如鲁相所上林议以为宗圣侯亦以王命
祀不为未有命也周武王封黄帝尧舜之后及三恪禹
汤之世不列于时或特命他官祭也今周公以上达于
三皇忽焉不祀而其礼经亦存其言今独祀孔子者以
世近故也以大夫之后特受无疆之祀礼过古帝义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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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武可谓崇明报德矣无复重祀于非族也
高堂隆青龙中为侍中领太史令以为改正朔易服色
殊徽号异器械自古帝王所以神明其政变民耳目故
三春称王明王统也于是敷演旧章奏而改焉明帝
从其议
晋杜预为尚书武帝太始十年既葬杨皇后于峻阳陵
依旧制帝及群臣除丧即吉先是尚书祠部奏从博士
张靖议皇太子亦从制俱释服博士陈逵议以为今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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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依盖汉帝权制兴于有事非礼之正皇太子无有国
事自宜终服有诏更详议预以为古者天子诸侯三年
之丧始同齐斩既葬除丧服谅闇以居心丧终制不与
士庶同礼汉氏承秦天下为天子修服三年汉文帝见
其下不可久行而不知古制更以意制祥禫除丧即吉
魏氏直以讫葬为节嗣君皆不复谅闇终制学者非之
久矣然竟不推究经传考其行事专谓王者三年之丧
当以衰麻终二十五月嗣君苟若此则天子群臣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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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除丧虽志在居笃更通而不行至今世主皆从汉文
轻典繇处制者非制也今皇太子与尊同体宜复古典
卒哭除衰麻以谅闇终制于义既不应不除又无取于
汉文乃所以笃丧礼也于是尚书仆射卢钦尚书魏舒问预
證据所依预云传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此谓天子绝期唯
有三年丧也非谓居丧衰服三年与士庶同也故后世子之
丧而叔向称有三年之丧二也周公不言高宗服丧三
年而云谅闇三年此释服心丧之文也叔向不讥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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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丧而讥其燕乐已早明既葬应除而违谅闇之节也
春秋晋侯享诸侯子产相郑伯时简公未葬请免丧以
听命君子谓之得礼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传曰吊
生不及哀此皆既葬除丧谅闇之證先儒旧说往往亦
见学者未之思耳丧服诸侯为天子亦斩衰岂可谓终
服三年耶上考七代未知王者君臣上下衰麻三年者
谁下推将来恐百世之主其理一也非必不能乃事势
不得故知圣人不虚设不行之制仲尼曰礼所损益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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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世可知此之谓也于是钦舒从之遂命预造议奏曰
侍中尚书令司空鲁公臣贾充侍中尚书仆射奉车都
尉大梁侯臣卢钦尚书新沓伯臣山涛尚书奉车都尉
平春侯臣胡威尚书剧阳子臣魏舒尚书堂阳子臣石
鉴尚书丰乐亭侯臣杜预稽首言礼官参议博士张靖
等议以为孝文权制三十六日之服以日易月道有污
隆礼不得全皇太子亦宜割情除丧博士陈逵等议以
为三年之丧人子所以自尽故圣人制礼自上达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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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今制将使诸遭父母丧皆假宁二十五月敦崇孝道
所以风化天下皇太子至孝著于内而衰服除于外非
礼所谓称情者也宜其不除臣钦臣舒臣预谨按靖逵
等议各见所学之一端未统帝者居丧古今之通礼也
自上及下尊卑贵贱物有其宜故礼有以多为贵者有
以少为贵者有以高为贵者有以下为贵者唯其称也
不然则本末不经行之不远天子之与群臣虽哀乐之
情若一而所居之宜实异故礼不得同易曰上古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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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期无数虞书称三载四海遏密八音其后无文至周
公旦乃称殷之高宗谅闇三年不言其传曰谅信也闇
默也下逮五百馀岁而子张疑之以问仲尼仲尼答云
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已以听于冢宰三
年周景王有后世子之丧既葬除丧而乐晋叔向讥之
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王虽弗遂宴乐已早亦非
礼也此皆天子丧事见于古文者也称高宗不云服丧
三年而云谅闇三年此释服心丧之文也讥景王不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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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除丧而讥其宴乐已早明既葬应除而违谅闇之节
也尧丧舜谅闇三年故称遏密八音繇此言之天子居
丧齐斩之制苴杖绖带当遂其服既葬而除谅闇以终
三年无改父之道故百官总已听于冢宰丧服已除故
称不言之美明不复寝苫枕块以荒大政也礼记三年
之丧自天子达又云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又云端衰
丧车皆无等此通谓天子居丧衣服之节同于凡人心
丧之礼终于三年亦无服丧三年之文然继体之君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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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荒宁自从废谅闇之制至今高宗擅名于往代子张
致疑于当时此乃贤圣所以为讥非讥天子不服终丧
也秦燔书籍率意而行亢上抑下汉祖草创因而不革
乃至率天下皆终重服旦夕哀临经罹寒暑禁塞嫁娶
饮酒食肉制不称情是以孝文遗诏敛毕便葬葬毕制
红禫之除虽不合高宗谅闇之义近于古典故传之后
嗣于时预营陵庙故敛葬得在浃辰之内因以定制近
至明帝存无陵寝五旬乃葬安在三十六日此当时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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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疏略不师前圣之病也魏氏革命以既葬为节合于
古典然不垂心谅闇同讥前代自泰始开元陛下追遵
谅闇之礼慎终居笃允臻古制超绝于殷宗天下歌德
诚非靖等所能原本也天子诸侯之礼当以具矣诸侯
恶其害己而削其籍今其存者唯士丧一篇戴圣之记
杂错其间亦难以取正天子之位至尊万机之政至大
群臣之众至广不同之于凡人故大行既葬祔祭于庙
则因疏而除之已不除则群臣莫敢除故屈己以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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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谅闇以终制天下之人皆曰我王之仁也屈己以从
宜皆曰我王之孝也既除而心丧皆曰我王犹若此之
笃也凡等臣子亦焉得不勉以崇礼此乃圣制移风易
俗之本高宗所以致雍熙岂唯衰裳而已哉若如难者
更以权制自居疑于屈伸厌降欲以职事为断则父在
为母期父卒三年此以至亲屈于至尊之义也出母之
丧以至亲为属而长子不得有制体尊之义升降皆从
不敢独也礼诸子之职掌国子之倅国有事则帅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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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致之太子惟所用之传曰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
抚军守曰监国不无事矣丧服母为长子妻为夫妾为
主皆三年内宫之主可谓无事揆度汉制孝文之丧红
禫既毕孝景即吉于未央薄后窦后必不得齐斩于别
宫此可知也况皇太子配贰至尊与国为体固宜远遵
古礼近同时制屈除以宽诸下恊一代之成典君子之
于礼有直而行有曲而杀有经而等有顺而去之存诸
内而已礼云非玉帛之谓丧云唯衰麻之谓乎此既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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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经制大义且即实近言亦有不安今皇太子至孝
烝烝发于自然号咷之慕匍匐殡宫大行既奠往而不
反必想像平故彷徨寝殿若不便从谅闇则东宫臣仆
义不释服此为永福官属当独衰麻从事出入殿省亦
难以继今将吏虽蒙同二十五月之事宁至于大臣亦
夺其制昔翟方进自以身为汉相居丧三十六日不敢
踰国典而况于皇太子臣等以为皇太子宜如前奏除
服谅闇终制于是太子遂以厌降之议从国制除衰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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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闇终制于时外内卒闻预异议多怪之或者乃谓其
违礼以合时时预亦不自解说退使博士殷畅博采典
籍为之證据令大义著明足以垂示将来畅承预旨遂
撰集书传旧文条诸实事成言以为定證以弘指趣其
传记有与今议同者亦具列之博举一隅明其会归以
證斯事
魏舒为左仆射领吏部太康初上言今选六宫聘以玉
帛而旧使御府丞奉聘宣成嘉礼贽重使轻以为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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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宜使卿九嫔使五官中郎将美人良人使谒者于
典制为弘有诏详之众议异同遂寝
华峤为散骑常侍太康六年奏议曰先王之制天子诸
侯亲耕耤田千亩后夫人躬蚕桑宫今陛下以圣明至
仁修先王之绪皇后体资生之德合配乾之义而坤道
未光蚕礼尚阙宜依古式备斯盛典诏曰昔天子亲耤
以供粢盛后夫人躬蚕以备祭服所以聿遵孝敬明教
示训也今籍田有制而蚕礼不备繇中间务多未暇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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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今天下无事宜修礼以示四海其详依古典及近代
故事以参今宜明年施行于是蚕于西郊盖于耤田对
其方也乃使侍中成粲草定其议
朱整为尚书武帝太康八年有司奏婚纳徵大婚用玄
纁束帛加圭马二驷王侯玄纁束帛加璧乘马大夫用
玄纁束帛加羊古者以皮马为庭实天子加以榖圭诸
侯加大璋可依周礼改璧用璋其羊雁酒米玄纁如故
诸侯婚礼加纳采告期亲迎各帛五疋及纳徵马四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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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令夫家自备惟璋官为具致之整议按魏氏故事王
娶妃公主嫁之礼天子诸侯以皮马为庭实天子加以
榖圭诸侯加以大璋汉高后制聘后黄金二百斤马十
二匹夫人金五十斤马四匹魏氏王娶妃公主嫁之礼
用绢百九十疋晋兴故事用绢三百疋诏曰公主嫁繇
夫氏不宜皆为备物赐钱使足而已惟给璋馀如故事
傅咸为车骑司马晋初仍魏大社有稷而官社无稷故
二社一稷至太康九年改建宗庙而社稷祠坛与庙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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徙乃诏曰社实一神其并二社之祀咸表曰祭法王社
太社各有其义天子尊事宗庙故冕而躬耕也者所以
重孝享之粢盛亲耕故自报自为立社者为耤田而报
者也国以人为本人以榖为命故又为百姓立社而祈
报焉事异报殊此社之所以有二也王景侯之论王社
亦谓春祈耤田秋而报之也其论太社则曰王者布下
圻内为百姓立之谓之太社不自立之于京都也景侯
此论据祭法大夫以下成群立社曰置社景侯解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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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里社是也景侯解祭法则以置社为人间之社矣而
别论复以太社为人间之社未晓此旨也太社天子为
百姓而祀故称天子社郊特牲曰天子太社必受霜露
风雨以群姓之众王者通为立社故称太社也若夫置
社其数不一盖以里所为名左氏传盟于清丘之社是
众庶之社既已不称太矣若复不立之京都当安所立
乎祭法又曰王为群姓立七祀王自为立七祀言自为
者自为而祀也为群姓者为群姓而祀也太社与七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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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文正等说者穷此因云坟籍但有五祀无七祀也按
祭五祀国之大祀七者小祀周礼所云祭凡小祀则墨
冕之属也景侯解大厉曰如周社鬼有所归乃不为厉
今云无二社者称景侯祭法不谓无二则曰口传无其
文也夫以景侯之明拟议而后为解而欲以口论除明
文如此非但二社当见思惟景侯之解亦未易除也前
被敕尚书召诰乃社于新邑惟一太牢不二社之明义
也按郊特牲曰社稷太牢必援一牢之文以明社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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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明稷无牲矣说者曰举社则稷可知苟可举社以明
稷何独不举一以明二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若有二而
除之不若过而存之况存之有义而除之无据乎周礼
封人掌社设壝无稷字今帝社无稷盖出于此然国主
社稷故经传动称社稷周礼王祭社稷则絺冕此王社
有稷之文也封人所掌壝之无稷字说者以为略文从
可知也谓宜仍旧立二社而加立帝社之稷时成粲议称
景侯论太社不立京都欲破郑氏学咸奏表以为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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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论景侯之解交以此坏大雅云乃立冢土毛公解曰
冢土太社也景侯解诗即用此说禹贡惟土五色景侯
解曰王者取五色土为太社封四方诸侯各割其方色
王者覆四方也如此太社复为立京都也不知此论何
从而出而与解乖上违经记明文下坏景侯之解臣虽
顽蔽少长学门不能默也谨复续上刘实与咸议同诏
曰社稷一神而相袭二位众议不同何必改作其便仍
旧议一如魏制其后挚虞奏以为臣按祭法王为群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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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社曰太社王自立社曰王社周礼大司徒设其社稷
之壝又曰以血祭祭社稷则太社也又曰封人掌设王
之社壝又有军旅宜乎社则王社也太社为群姓祈报
祈报有时主不可废故凡祝社衅鼓王奉以从是也此
皆二社之明文前代之所尊以尚书召诰社于新邑三牲各
文诗称乃立冢土无两社之文故废帝社惟立太社诗
书所称各指一事又皆在公旦制作之前未可以易周
礼之明典祭法之正义前改建庙社营一社之处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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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执古正今世祖武皇帝躬发明诏定二社之义以为
永制宜定新礼从二社诏从之至元帝建武元年又依雒
京立二社一稷其太社之祝曰地德普施惠存无疆乃建
太社保佑万邦悠悠四海咸赖嘉祥其帝社之祝曰坤德
厚载邦畿是保乃建帝社以神地道明祀惟辰景福来造
挚虞为尚书郎先是明堂郊祀以文帝配后复以宣帝寻
复还以文帝配其馀无所变革是则郊与明堂同配异配
参差不同矣虞议以为汉魏故事明堂祀五帝之神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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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即上帝即天帝也明堂除五帝之位惟祭上帝
按仲尼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
上帝周礼祀天旅上帝祀地旅四望四望非地则上
帝非天断可识矣郊丘之祀扫地而祭牲用茧栗器
用陶匏事反其始故配以远祖明堂之祭备物以荐
三牲并陈笾豆成列礼同人理故配以近考郊堂兆
位居然异体牲币品物质文殊趣且祖考同配非谓尊严
之美三日再祀非谓不黩之义其非一神亦足明矣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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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古生为明王没则配五行故太昊配木神农配火
少昊配金颛顼配水黄帝配土此五帝者配天之神同
兆之于四郊报之于明堂祀天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
之或以为五精之帝佐天育物者也前代相因莫之或
废晋初始从异议庚午诏书明堂及南郊除五帝之位惟
祀天神新礼奉而用之前太医令韩杨上书宜如旧祀
五帝太康十年诏己施用宜定新礼明堂及郊祀五帝
如旧议诏从之又汉魏故事王公群妾见于夫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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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拜晋新礼以为礼无不答更制妃公侯夫人答妾
拜虞以为礼妾事女君犹妇之事姑妾服女君期女君
不报则敬与妇同而又加贱也名位不同本无酬报礼
无不答义不谓此先圣殊嫡庶之别以绝陵替之渐峻
明其防犹有僣违宜定新礼自如其旧诏可其议又汉
魏故事皇太子称臣晋新礼以太子既以子为名而又
称臣臣子兼称于义不通除太子称臣之制虞以为孝
经资于事父以事君义兼臣子则不嫌称臣宜定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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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称臣如旧诏从之
贾充武帝时为司空尚书河南尹王恂上言弘训太后
入庙合食于景皇帝齐王攸不得行其子礼充议以为
礼诸侯不得祖天子公子不得祢先君皆谓奉统承祀
非谓不得服其父祖也攸身宜服三年丧事自如臣制
有司奏若如充议服子服行臣制未有前比宜如恂表
攸丧服从诸侯之例帝从充议
束晢为贼曹属惠帝元康六年禖坛石中破为二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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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毁今应复不博士议礼无高禖置石之文未知造设
所繇既已毁破可无改造更下西府博议晢议以为石
在坛上盖主道也祭器弊则埋而置新今宜埋而更造
不宜遂废时此议不用后得高堂隆故事魏青龙中造
立此石诏更镌
谢衡为散骑常侍惠帝太安元年三月皇太孙尚薨有
司奏御服齐衰期诏通议衡以为诸侯之太子誓与未
誓尊卑体殊丧服云为嫡子长殇谓未誓也已誓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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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也中书令卞粹曰太子始生故已尊重不待命誓若
衡议已誓不殇则元服之子当斩衰三年未誓而殇则
虽十九当大功九月誓与未誓其为升降也微斩与大
功其为轻重也远而今注云诸侯不降嫡殇重嫌于无服以
大功为重嫡之服则虽誓无复有三年之理明矣男能奉卫
社稷女能奉妇道各以可成之年有已成之事故可无殇非
孩龀之谓也殇后者尊之如父犹无所加而止殇服况
以天子之尊为无服之殇行成人制耶凡诸宜重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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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士大夫不加服而令至尊独居其重未之前闻也博
士蔡克同粹秘书监挚虞议太子初生举以成人之礼
则殇理除矣太孙亦体君传重繇位成而服全非以年
也天子无服殇之义绝期故也于是从之
 
 
 
 册府元龟卷五百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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