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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册府元龟卷五百五十九 宋 王钦若等 撰
  国史部
   论议
北齐阳休之为通直散骑侍郎与魏收等修国史魏收
立高祖本纪取平四胡之岁为齐元收在齐州恐史官
改夺其意上表论之武平中收还朝敕集朝贤议其事
休之立议从天保为限断魏收存日犹两议未决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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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动讽内外发诏从其议
李德林为通直散骑侍郎魏收与阳休之论齐书起元
事敕集百司会议收与德林书曰前者议文总诸事意
小如混漫难可领解今便去随事条列幸为留怀细加
推逐凡言或者皆是敌人之议既闻人说因而探论耳
德林复书曰即位之元春秋常义谨按鲁君息姑不称
即位亦有元年非独即位得称元年也议云受终之元
尚书之古典谨按大传周公摄政一年救乱二年伐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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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作乐七
年致政成王论者或以舜禹受终为天子然则周公以
臣礼而死此亦称元非独终为帝也蒙示仪文扶病省
览荒情迷识暂得发蒙当世君子必无横议唯应阁笔
赞成而已辄谓前二条有益高议仰见议中不录谨以
写呈收重遗书曰惠示二事感佩殊深以鲁公诸侯之
事非小为疑息姑不书即位舜禹亦不言即位息姑虽
摄当得书元舜禹之摄元理也周公居摄乃云一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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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似不称元自无大传不得寻讨一之与元其事何别
更有所见幸可论之德林答曰摄之与相其义一也故
周公摄政孔子曰周公相成王魏武相汉曹植曰如虞
翼唐或云高祖身未居摄灼然非理摄者专赏罚之名
古今事殊不可以礼为断陆机见舜肆类上帝班瑞群
后便云舜有天下不须格于文祖也欲使晋之三王异
于舜摄窃以为舜若尧死狱讼不归便是夏朝之益何
得不须格于文祖也若便用王者礼便曰即真则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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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扆朝诸侯霍光行周公之事皆帝乎斯不然必知高
祖与舜不殊不微从士衡之谬或以为书元年者当时
实录非追书也大齐之兴实繇武帝谦匿受命岂直史
也比观论者闻追举受命之元多有河汉但言追数受
命之岁情或安之似所怖惧者元字耳事类朝三是许
其一年不许其元年也按易黄裳元吉郑玄注云如舜
试天子周公摄不殊传虽无元字一之与元无异义矣
春秋不言一年一月者欲使人君体元以居正此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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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婉辞非一与元别也汉献帝死刘备自尊崇陈寿蜀
人以魏为贼宁肯蜀主未立已云魏武受命乎衡自尊
本国诚如高议欲使三方鼎峙同为霸名习氏汉晋春
秋意在是也正司马炎兼并许其帝号魏之君臣吴人
并以为贼宁肯当涂之世云晋有受命之徵史者编年
也故鲁号纪年墨子又云吾见百国春秋史又无有事
而书年者是重年验也若欲高祖事谦冲即须号令皆
惟魏氏便是编魏年纪魏事此即魏末功臣之传岂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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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帝纪者也陆机称纪元立断或以正始或以嘉平
束晰议云赤雀白鱼之事恐晋朝之议是并论受命之
元非上代终之断也公议云陆机不议元者是所未喻
愿更思之陆机以刋本著于虞书龛黎见于商典以蔽
晋朝正始嘉平之议斯又谬矣唯可二代相涉两史并
书必不得以后朝创业之迹断入前史若然则世宗高
祖皆天保已前入魏氏列传不作齐朝帝纪可乎此既
不可彼复何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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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周柳虬为太祖丞相府记室虬以史官密书善恶未
足惩劝乃上疏曰古者人君立史官非但记事而已盖
所以为鉴诫也动则左史书之言则右史书之彰善瘅
恶以树风声故南史抗节表崔杼之罪董狐书法明赵
盾之愆是知直笔于朝其来久矣而汉魏以还密为记
注徒闻后世无益当时非所谓将顺其美规救其恶者
也且著述之人密书其事纵能直笔人莫之知何止物
生横议亦自异端互起故班固致受金之名陈寿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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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之论著汉魏者非一氏造晋史者至数家后代纷纭
莫知准的伏惟陛下则天稽古劳心庶政开诽谤之路
纳忠谠之言诸史官记事者请皆当朝显言其状然后
付之史阁庶令是非明著得失无隐使闻事善者日修
有过者知惧敢以愚管轻冒上闻乞以瞽言访之众议
事遂施行
唐刘允济则天长安中为凤阁舍人修国史允济尝云
史官善恶必书言成轨范使骄主贼臣有所知惧此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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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重理合贫而乐道也昔班生受金陈寿求米仆视之
如浮云尔但百寮善恶必书足为千载不朽之美谈岂
不胜哉
朱敬则长安中为正諌大夫平章事兼修国史敬则请
择史官上表曰国之要者在乎记事之官是以五帝玄
风资其笔削三王盛事藉以垂名此才之难其难甚矣
何以知其然昔平王东迁历年数百齐桓之九合天下
晋文之一战诸侯秦穆远霸西戎楚庄利尽南海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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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间尔无闻今之所存独载鲁史向者鲁无君子记
传则遗雄霸远图必坠于地可不惜哉只如齐周小国
之主尚能留意于史册齐神武尝谓著作郎魏收曰卿
勿见陈元康杨遵彦等在吾目前趋走谓吾以为勤劳
我后代声名在于卿手最是要事勿谓我不知及文宣
即位又尝敕收曰好直笔勿谓惧我终不作魏太武诛
史官又周文帝之为相也纳柳虬之说特命书法不隐
其志在惩劝如此伏以陛下圣德鸿业诚可垂范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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傥不遇良史之才则大典无繇而就也且董狐南史岂
知生于往代而独无于此时在乎求与不求好与不好
尔今若访得其善者伏愿勖之以公忠期之以远大更
超加美职使得行其道则天下幸甚
刘知几字子玄为太子中允修史中宗景龙中侍中韦
巨源纪处纳中书令杨再思兵部尚书宗楚客中书侍
郎萧至忠并监修国史知几以监修者多甚为国史之
弊萧至忠又尝责知几著述无课知几于是求罢史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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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记于至忠曰仆幼闻诗礼长涉艺文至于史氏之言
尤所耽悦寻夫左史右史是曰春秋尚书素王素臣斯
称微婉志晦两京三国班谢陈习阐其谟六朝江左王
陆干孙纪其历刘石僣号方策委于和张宋齐膺箓博
史归于萧沈亦有汲冢古篆虫穴残编孟坚所亡葛洪
传其杂记休文所缺荀绰裁其拾遗凡此诸家其流盖
广莫不赜彼泉薮寻其枝叶原始要终备知之矣若乃
刘峻作传自述长于论才范晔为书盛言务其赞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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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当仁不让庶几前哲者焉然自策名士伍待罪朝列
三为史臣再入东观终不能勒成国典贻彼后来者何
哉静言思之其不可有五故也何者古之国史皆出自
一家如鲁汉之邱明子长晋齐之董狐南史咸能立言
垂之不朽藏之名山未闻藉以众功方云绝笔惟后汉
东观大集群儒著述无主条章靡立繇是伯度讥其不
实公理以为可焚张蔡二子紏之于当代傅范两家嗤
之于后叶今者史司取士有倍东京人自以为荀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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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为政骏每欲书一事载一言皆阁笔相视含毫不
断故白首可期而汗青无日其不可一也前汉郡国计
书先上太史副上丞相后汉公卿所撰始集公府乃上
兰台繇是史书所修载书为博爰自近古此道不行史
臣编录唯自询采而左右二史阙注起居衣冠百家罕
通行状求风俗于州郡视听不该访沿革于台阁簿籍
难见虽使尼父再出犹且成其管窥况限以中才安能
遂其博物其不可二也昔董狐之书法也以示于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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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之书弑也执简以往而近代史局皆通籍禁门幽居
九重欲人不见寻其义者盖繇杜彼颜面访诸请谒故
也然今馆中作者多士如林皆愿长喙无闻齰舌傥有
五始初成一字加贬言未绝口而朝野俱知笔未栖毫
而缙绅咸诵夫孙盛实录取嫉权豪干宝直言受讥朝
士人之情也能无畏乎其不可三也古者刋定一史纂
成一家体统各殊指归咸别夫尚书之教也以疏通知
远为主春秋之义也以惩恶劝善为先史记则退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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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进奸雄汉书则抑忠臣而饰主阙斯并曩贤得失之
例良史是非之准作者言之详矣顷史官注记多取禀
监修杨令公则云必须直词宗尚书则云宜多隐恶十
羊九牧其命难行一国三公适从安在其不可四也窃
以史置监修虽无古式寻其名号可得而言夫监者盖
总领之义如创纪编年则有断限草传叙事则有丰约
或可略而不略或应书而不书此刋削之务也属词比
事劳逸宜均挥铅奋椠勤惰须等状帙某篇付之此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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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纪某传归之彼官此铨配之理也斯并宜明立科条
审言区域傥人思自勉则书可立成今监之者既不指
授修之者又无遵奉徒使争学苟且务相推避坐变炎
凉徒消岁月其不可五也凡此不可其流实多一言以
蔽三隅自反而时谈物议乌得笑仆编次无闻者哉比
者伏见明公每汲汲于劝诱勤于课责或云籍坟事重
努力用心或云岁序已淹何时辍手窃以纲维不正而
督课徒勤虽威以刺骨之刑勖以悬金之赏终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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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语曰陈力就列不能则止仆所以比者布心知己沥
恳群公屡辞载笔之官愿罢记言之职者正为此尔当
今朝号得人国称多士蓬山之下良直差肩芸阁之中
英奇接武仆既功亏刻鹄笔未绝麟徒殚太官之膳虚
索长安之米乞以本职还其旧居多谢简书请避贤路
惟明公足下哀而许之至忠惜其才不许解史任宗楚
客嫉其正直谓诸史官曰此人作书如是欲置我于何
地也后礼部尚书郑惟忠尝问子玄曰自古已来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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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而史才少何也对曰史才须有三长世无其人故史
才少也三长谓才也学也识也夫有学而无才亦犹有
良田百顷黄金满籯而使愚者营生终不能致于货殖
者矣如有才而无学亦犹思兼匠石巧若公输而家无
楩楠斧斤终不果成其宫室者矣犹须好是正直善恶
必书使骄主贼臣所以知惧此则为虎傅翼善无可加
所向无敌者矣脱苟非其才不可叨居史任
李元纮为中书侍郎开元中诏右丞相张说在家修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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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纮奏曰国史者记人君善恶国政损益一字贬褒千
载称之今张说在家修史吴兢又在集贤撰录今国之
大典散在数处且太宗别置史馆在于禁中所以重其
职而秘其事望勒说等就史馆参详撰录则典册旧章
不坠矣从之
沈既济为左拾遗史馆修撰既济以吴兢撰国史以则
天事为本纪奏议非之曰史氏之作本乎惩劝以正君
臣以维邦家前端千古后法万代使其生不敢差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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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惧纬人伦而经世道为百王准的不止属辞比事以
日系月而已故善恶之道在乎劝诫劝诫之柄存乎褒
贬是以春秋之义尊卑轻重升降几微髣髴虽一字二
字必有微旨存焉况鸿名大统其可以贷乎伏以则天
皇后初以聪明睿哲内辅时政厥功茂矣及弘道之际
孝和以长君嗣位而太后以专制临朝俄又废帝或幽
或徙既而握图称录移运革名北司燕啄之踪难乎备
述其后五王建策皇运复兴议名之际得无降损必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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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以亲隐礼从国讳苟不及损当如其常安可横绝彝
典超居帝籍昔仲尼有言必也正名故夏殷二代为帝
者三十世矣而周人通名之曰王吴楚越之君为王者
百馀年而春秋书之为子盖高下自乎彼而是非稽乎
我过者抑之不及者援之不以弱减不为僣夺握中持
平不振不倾使其求不可得而盖不可掩斯古君子所
以损其名也夫则天体自坤顺位居乾极以柔乘刚天
纪倒张进以强有退非德让今史臣追书当称之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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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宜曰上孝和虽追母后之命降居藩邸而体元继
代本吾君也史追书宜称曰皇帝不宜曰庐陵睿宗在
景龙已前天命未集徒禀向制假临大宝于伦非次于
义无名史臣书之宜曰相王未宜曰帝若以得失既往
遂而不举则是非褒贬安所辨正载笔执简谓之何哉
则天废国家历数用周正朔废国家太庙立周七庙鼎
命革矣徽号易矣旂裳服色既以殊矣今安得以周氏
年历而列为唐书帝纪徵诸礼经是谓乱名且孝和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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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践阼在太后之前而叙年制纪居太后之下方之跻
僖是谓不智详今考古并未为可或曰班马良史也编
述汉事立高后以续帝载岂有非之者乎答曰昔高后
称制因其旷嗣独有分王诸吕负于汉约无迁鼎革命
之甚况其时孝惠帝已殁孝文在下宫中二子非刘氏
种不纪吕后将纪谁焉虽云其然议者犹为不可况迁
鼎革命者乎或曰若天后不纪帝绪缺矣则二十二年
行事何所系乎曰孝和以始年登大位以季年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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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尊名中夺而天命未改足以首事足以表年何所拘
阂裂为二纪昔鲁昭之出也春秋岁书其居曰公在乾
侯且君在虽失位不敢废也今请并天后纪今孝和纪
每于岁首必书孝和所在以统之书曰某年春正月皇
帝在房陵太后行某事改其制云云则纪称孝和而事
述太后俾名不失正而礼不违常名礼两得人无间矣
其姓氏名讳入宫之繇历位之资才艺智略别纂录入
皇后传列于废后王庶人之下题其篇曰则天顺圣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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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云事虽不行而史氏称之
李翱为国子博士史馆修撰翱以史记事不实奏曰臣
谬得秉史馆以记录为职夫劝善惩恶正言直笔纪圣
朝功德述忠贤事业载奸臣丑行以传无穷者史官之
任也凡人之事迹非大善大恶则众无繇知之旧例皆
访问于人又取行状谥议以为一据今之作行状者非
其门生即其故吏莫不虚加仁义礼智妄言忠肃惠和
此不惟其心不实苟欲虚美于所受恩者而已也盖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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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文者既非游夏迁雄之列务于华而忘其实溺于词
而弃其理故为文则失六经之古风纪事则非史迁之
实录不如此则词句鄙陋不能自成其文章矣繇是事
失其本文害于理而行状不足以取信若使指事书实
不饰虚言则必有人知其真伪不然者纵使门生故吏
为之亦不可谬作德善之事而加之矣臣今请作行状
者但指事说实直载其词则善恶功迹皆据事实足以
自见矣假令传魏徵但记其諌事之词自足以为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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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传段秀实但记其倒用司农寺印以追逆兵又以象
笏击朱泚自足以为忠烈矣若考功视行状之不依此
者不得受视依此乃下太常及牒史馆太常定谥后亦
以谥议牒送史馆则行状之言纵未可以一一皆信与
其虚加妄言都无事实者犹山泽高下不同也史氏记
录须得本末苟凭往例皆是虚言则使史官何所为据
伏乞下臣此奏使考功守行臣等要加事实辄敢陈论
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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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裕为司空平章事奏时政记起居注记修史体例
等伏以时政记长寿二年宰臣姚璹以为帝王谟训不
可阙于纪述史官疏远无因得书请自今以后所论军
国政要宰臣一人撰录号为时政记厥后因循多阙纪
述臣等商量尔后坐日每闻圣言如有虑及生灵事关
兴替可昭示百代贻谋后昆者及宰臣献替谋猷有益
风教并请依国朝故事其曰知印宰臣撰录连署名封
印至岁末送付史馆起居注记比者不逐季撰录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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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官三五年后犹未送纳者伏以每度延英奏事后向
外传说三事犹两事虚谬岂有起居注记皆三数年后
采拾得传闻耳目已隔固非实事向后起居注记望每
季初即送纳自前一季文书与史馆纳讫具状申中书
门下史馆受讫亦申报中书门下其起居改转便望以
注记迟速为殿最如有军国大政传闻疑误仍许政事
堂都见宰相等临时酌量如事已施行非关机密者并
一一向说所冀书存信实免有疑误修史体例臣等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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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近日实录多云禁中言者伏以君上与宰臣及公卿
言事皆须众所闻见方合书于史策禁中之语向外何
繇得之或得于传闻多出邪佞便载史笔实累鸿猷向
后实录中有如此类并请刋削更不得以此纪述又宰
臣及公卿论事行与不行须有明据或奏议允惬必见
褒称或所论乖僻固有惩责在藩镇献表者有答诏居
要官启事者亦合著明并当昭然在众人耳目或取舍
在于堂案或与夺形于诏敕前代史书载名自奏议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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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繇此近见实录多载密疏言不彰其明听事不显于
当时得自其家实难取信向后所载群臣章奏其可否
得失须朝廷共知者方可纪述密疏并请不载如此则
书之可法人皆守公爱惜之志不得褒贬之言必信伏
见近日实录事多纰缪若详求摭实须举旧章从之
韦筹为左拾遗开成三年八月进书史解表共五通敕
令史馆商量进来者史馆奏曰臣等谨按春秋尚书最
为前史事言异贯义体两存今韦筹所著意实即师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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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使本朝大典与千古同风然汉氏已还更立史法稽
其指要事归详尽伏以圣唐驭宇向三百年声教远垂
文物大备祖功宗德传诸不朽本纪实录之外复有注
记典历盖史氏职司大体简略久已著定遽难变更臣
等参酌古今须归的当况历代编纪名号实繁虽统制
各殊悉传示于后伏请以筹所进之书藏于史馆待其
著述功毕令与旧史兼行则国朝典法今古咸备从之
晋曹国珍为左諌议大夫高祖天福四年国珍上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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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内外臣寮之中择选才略之士聚唐六典前后会要
礼阁新仪大中统类律令格式等精详纂集别为一部
商议今古俾无漏略目之为大晋政统用作成规报诏
曰国珍职居諌诤志在恢弘当其鼎社开基乃欲象魏
悬法请详前代之编简别创新朝之楷模以示将来甚
为允当其详议官宜差太子少师梁文矩左骑常侍张
允大理卿张澄国子祭酒唐汭大理少卿高鸿渐国子
司业田敏礼部郎中吕咸休司勋员外郎刘涛刑部员
卷五百五十九 第 18b 页
外郎李知损监察御史郭延升等一十人允汭等咸曰
改前代礼乐刑宪为大晋政统则尧典舜典当以晋典
革名列状駮之曰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明苟非圣明
焉能述作若运因革故则事乃惟新或改正朔而变牺
牲或易服色而殊徽号是以五帝殊时不相沿乐三王
易世不相袭礼止于近代率繇旧章比及前朝是滋其
目多因行事之失改为立制之初或臣奏条君行可否
皆表其年纪以姓名聚类分门成文作则莫不悉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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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垂范后昆述自圣贤历于朝代得金科玉条之号设
乱言破律之防守而行之其来尚矣皇帝陛下运齐七
政历契千年爰从创业开基莫不积功累德所宜直笔
具载鸿猷若备录前代之编年目作圣朝之政统此则
是名不正也夫名不正则言不顺而媚时掠美非其实
矣若剪截其词此则是文不备也夫文不备则启事端
而礼乐刑政于斯乱矣若改旧条而为新制则未审何
门可以刋削何事可以编联既当革故从新又须废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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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此则未知国朝能守而不失乎臣等同共参详未见
其可况臣等学惭该古识昧折中当君上顺道师古之
时无臣下乱名改作之犯则天下幸甚天下幸甚疏奏
其事遂寝
 
 
 
 册府元龟卷五百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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